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6 溯緣、一（孽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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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am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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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樓主發表於: 2009-03-16 19:4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16 溯緣、一（孽肆）

再度甦醒過來時，風肆險見到的不是最後失去意識前所仰望的滿空星辰，照亮他視野的僅有身旁一盞微弱燭火，什麼也照不清晰，僅映出了幢幢不明幽影。

他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但卻清楚明瞭自己尚存人世。

意識到竟未喪生，風肆險相當詫異。甚至全身雖無法動彈，他仍隱約感覺到自己擁有雙臂及雙腿。

昏厥前的惡戰難道不過是夢境一場？

風肆險不由得迷惑了，他想起身一探究竟，可當他試圖運使內力活絡僵癱的筋骨，卻感體內空蕩，再無半分內勁留存。

「你功體盡散，再試也是白費功夫。」

「孽……孽角？」

低沈嗓音響自暗黑一隅，而後自陰影處步出的高大身形，逐漸於風肆險視野中清晰顯影。如今所見，已是截然不同於黑狗兄和善親切的面容了。

風肆險不後悔以擊敗孽角為目標的人生，從前如是，至今亦然。但若一切得以重頭來過，他不會再選擇逼迫黑狗兄回復到孽角的身份，不會讓造化弄神有機會劫走咩咩，不會讓一個原本安和的家因自己的執著而支離破碎。

「咩咩的事我……」

不及表達內心最深摯的歉疚，孽角手掌已落在風肆險前襟，輕易地將毫無反擊之力的身子提起，隨手往一旁的牆上摔去。

後背狠狠撞擊在牆上，而後重重摔落地面。衝擊的力量使得風肆險口嘔朱紅，他勉力抬起目光，對上的是孽角不帶絲毫感情的雙眸。

「現在後悔，慢了。」

是的，此刻再多說什麼，都無用了……

／

孽角這一號人物，風肆險很早便知道了。應該說，在滅境沒有人不知道孽角，但見過孽角面目還存活下來的人，卻是幾稀。而風肆險便是那少數見過孽角，卻得以倖存的人。

風肆險和孽角初次見面時，風肆險還只是個身份低微的邪靈鬼妒，孽角則是最受未來之宰賞識重用的殺手。

兩人結緣的契機源自於孽角某次任務歸返途中偶遇的陌生佛者，佛者看出了雖未沾染上衣衫卻浸透入骨子裡的血腥罪惡，於是詢問孽角，殺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在佛者等待回答的注視下，孽角莫名地感到狼狽，因此他逃避似地調頭離開了。然而撇開了佛者的身影，卻逃不開佛者的問語。自那之後，佛者的問話如暮鼓晨鐘，日夜擾亂著孽角向來心無旁騖的心神。

未來之宰看出了孽角的迷惘，並追問出了他迷惘的根源，而後對他說，去殺了那名佛者，殺了他，就不會再受的他語言惑擾。

再見殺氣騰騰的孽角，佛者絲毫不顯吃驚，彷彿對兩人的再次相見早已了然於心。而對孽角不由分說的連番攻擊，佛者不閃不避，可孽角打出的掌，掌掌皆重重落在佛者身軀，但卻如羽葉落海般驚不起一絲波瀾。

最後，明瞭自己殺不了佛者，孽角便停手了。這時，佛者才終於開口。

「殺了我，你就能得到平靜了嗎？若你的答案為是，我便卸去護體，如你所願。」

自幼為未來之宰所收養，孽角從來不懷疑未來之宰的話，因此他點了點頭，說是。

佛者長嘆了口氣，當真依言卸去護體。孽角凝氣於掌，可過了許久許久，最後那道掌氣卻沒有落在佛者毫無防備的肉身上，而是隨風散佚而去。

從孽角懂事以來，殺人對他而言不過是天性的依循、任務的執行，他從來沒有想過那樣的作為是令他平靜，或為他帶來不平靜。但他現在，再無法如以往不假思索，便奪去一個人的生命。

看著孽角默然轉身離去的身影，佛者只淡淡地對他說。

「下一回，何妨挽救一條生命，再細細體會那與剝奪有何不同的感受。」

生平初次失手而返，未來之宰並未責備孽角的不是，只要他好好潛修一段日子，三個月後再回來見他。

自未來之宰的宮殿步出，孽角緩緩踱回居處。他有整整三個月的時間，可他卻想不出來，這段漫長的時間他能做些什麼。思索間，孽角不自覺調轉了方向，他沒有返回居處，而是來到與擾亂了他心神的佛者初遇之處。

鋪著落葉的林蔭小徑，月光自參差枝枒間灑落。孽角陡然停下了腳步，目光落定在道旁杉木，垂落下的不只是枝葉，還有一血衣斑斑的身影。

那是一名少年邪靈，被綁縛了雙手，懸空垂吊而下，粗壯林木幾乎掩去了他瘦弱的身子，若不是風吹得他衣擺飄拂，怕是行經也難以察覺。孽角靠近了奄奄一息，卻似乎呢喃著什麼話語的雙唇。驀地，衣袖被緊拉住。

「我不想死……」

少年的聲音微弱至極，然而緊揪住他衣袖的指掌，卻透露著對生命的堅定執著，孽角驀地想起了佛者對他說的話，於是，他解下了氣息奄奄的少年。

「你不會死。」

他不知道垂危瀕死的少年是否聽進了他這一句話，但握住他衣袖的五指稍稍鬆解了開來，彷彿已安了心。

奪去性命僅在手起掌落的瞬間，要挽回徘徊於生死邊際的生命，卻是花了孽角整整三個日夜。

少年睜開雙眸，凝視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仍然蒼白虛弱的身子，眸光卻是清亮有神。

「是你救了我嗎？」

在少年詢問的眸光下，孽角感到心裡有異樣的悸動，可在當時，他還不明白那是什麼樣的情感盪動所致。

「是的。」

在回答少年的同時，孽角亦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地撫摸了少年的臉龐。殺人無數的指掌，初次如此溫柔地觸撫著仍脈動著生命的肌膚。

在孽角對他伸出手的那一剎那，少年臉色剎時一變，流露出果然如此的嫌惡鄙夷，可當察覺貼覆在自己臉龐上的手掌並不帶絲毫雜慾之念，而似在感受體悟些什麼。少年有些詫異，他太習慣旁人渴求淫邪的目光，但這相貌不似善類的男子，卻是全然清心寡欲地觸碰著自己。

少年躊躇了半晌，終於訥訥地表達了感謝之意。「謝謝，我叫鬼妒，恩人如何稱呼？」

「孽角。」

「你是孽角？」少年鬼妒聞言睜大了眼，見孽角微微一蹙眉，連忙又道。「抱歉，我不是懷疑你說的話，只是……有些訝異。」

「為什麼？」

「傳聞中的孽角是血犄族最強後嗣，血犄族天性殘虐嗜殺，孽角更是歷來之最。」

孽角微微一怔，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在世人眼中是這樣的評價，但他點了點頭。「傳聞沒有錯。」

「但……你卻救了我。」

「我救你，只為一個答案。」

「什麼答案？」

面對少年追根究底地詢問，孽角卻只是搖了搖頭。

「或許，有一天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

___

很喜歡孽角和風肆險間的曖昧糾葛，但結局實在太令人惆悵黯然了……>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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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f3366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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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09-03-16 20: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又一位道友喜歡孽風這一對了～
劇中孽角和風肆險的確很糾結啊
讓人心痛啊，特別是看見阿險退場時更痛啊～

孽角啊，阿險是很好的哇～不要拿來虐啊
人家是要給你疼的哇（抹淚）

木頭人為何讓我三番四次回坑看一下
究竟是道德淪喪還是色魔上腦，敬請收看——《偶太水了是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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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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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樓發表於: 2009-03-16 20: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终于看到他们的文了，完全了解作者的感受，但是狐狸阿叔死的时候我哭了
这是我看霹雳第二次为角色的死亡哭出来
他们之间有太多惆怅和遗憾，大人你写得很好啊，请继续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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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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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16 溯緣、一（孽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