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9 闇01（番外）那天、那天之後，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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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川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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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12-25 08:2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09 闇01（番外）那天、那天之後，3F

闇（一）

僻靜的深山小道中，一處不起眼的茅草屋中，有一名青年手腳俐落地整理著藥箱，裡頭全是瓶瓶罐罐沒有標示的藥瓶，應該只有青年才會知道裡頭是什麼樣的藥物。

藥箱前後各有一條許尺寬的麻布帶子，好讓青年揹起藥箱的時候不至於讓裡頭的藥罐翻倒，不過，依藥箱裡塞得滿滿的藥罐子來看，只要藥罐子的瓶塞有塞好，就算藥箱整個倒過來也不會讓裡頭的藥瓶有移動的空間。

當陽光緩緩升起從窗戶照近茅草屋裡，青年也蓋上了藥箱的蓋子，一點也不費力的將比自己的體型略大的藥箱側揹在左肩上，出了草屋，緩步向山下走去。

若是尋常人看到的話，鐵定會驚呼看到神仙了，青年緩緩向前行，身形卻是轉眼就前進了好幾里，莫怪一般人看到會如此驚呼，不過，若是武林人士看到青年行走的模樣，也會驚嘆青年腳下縮地成吋的好輕功，難能可貴的是，步伐一點也不急促，彷彿就只是緩緩向前行般的模樣，這只有搭配著上乘的內功才能有如此緩步順移的錯覺。

青年走沒幾刻鐘便來到山腳下一處小鎮上，看到人煙後，停下了縮地成吋的驚人步伐，恢復如常人般地緩步而行，慢慢地走到一處樹蔭底下，那裡早已擺好了桌椅，青年將藥箱放置一旁的地上，從樹後拿出一只布條，上頭寫著「醫」字，熟輾地豎立在樹旁。

還沒坐熱椅子，就有一名管家裝扮的僕人匆匆來到青年面前，面帶憂愁地說：「大夫，可以請您前往我們主人家中行醫嗎？」

「當然，請帶路。」青年一見有病患，立即將藥箱揹上，讓那名管家在前帶路。

管家在前領路，走著走著，穿越過小鎮來到小鎮的另一頭。

紅瓦飛簷的大宅子矗立在眼前，管家來到大宅子的漆紅大門前，敲著銅獅子，發出悅耳的金屬撞擊聲，提起嗓子，高喊著。

「快開門，神醫請來了。」

「來了。」

咿呀一聲門向後打了開來，一名尋常打扮的婦人從裡走出。

「神醫，請進。」

接近黎明的前夕，正是黑夜中最為黑暗的一刻，伸手不見五指，就是指這個時候。

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一頂轎子，無聲無息地在此刻出現在武林第一人的住所門前，突然，某個東西從轎子中丟出，重重地撞在地上，而後，那頂轎子竟如同出現時一般神秘，消失了，只留下那樣東西在地上。

就在那頂轎子消失後，大門打了開來，一名冷冽的劍客踏出大門一入眼，就是一人躺在地上。

「快！你抱著公子入內，另一個人去叫小周過來，我去通知主子，剩下的人查看四周。」冷冽的劍客迅速的下達命令，並轉身趕緊向主子稟報消息。

皺著眉，方才只聽見落地的聲響，並無其他任何聲音，以往入侵的武林人士，多多少少都會有所察覺，往往都是老爺吩咐讓其進入的，這次卻不一樣，一點跡象都沒有，是強敵。

幾個起落就來到主子房前，果不其然，主子尚未熄燈。

「說。」還沒出聲，就聽到主子詢問。

「公子被人丟在門外，已先抱回房。」

「啪！」房門立即向二旁撞去，一抹身影迅速地衝出。

冷冽的劍客隨後趕緊跟上主子的腳步，其實，冷冽的劍客也知道，沒有人可以跟得上主子的腳步。

來到公子房中後，看到主子的臉色異常的難看，從他跟了主子以來，從來沒有看過主子的臉色有這麼難看過，在他的心中，主子永遠都是處變不驚，永遠都是從容不迫，就算臉上曾有過任何驚慌的表情，那也都是主子算計好的模樣，這次，卻不一樣，主子現在的臉上其實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就是知道不一樣，因為，他是主子左右手，所以，他知道。

「查到什麼？」低沉的問語，沒有任何異常的聲調，甚至沒有高低起伏。

他的內心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就算不是他，任何一個站在主子面前的人，也都會知道主子生氣了，也是任何一個人都知道，若要安撫一個生氣的人，就得順著那個人的意思走，他很想告訴主子任何消息，但是，沒有任何頭緒的他卻只能說：「沒有。」

「啪！」一塊手掌大小的實木床板就這麼被扳了下來。

「信兒那邊怎麼說？」主子的語調異常地平穩，在這時候卻顯得特別的沉重。

主子口中的信兒是負責公子行蹤的隱身隨從。

另一名隨從向前踏上一步，低聲在冷冽的劍客耳旁說了一會，只見冷冽的劍客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直到隨從離開冷冽的劍客身旁，還說不出話來。

「嗯？」主子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滿冷冽劍客的遲疑。

「信兒的人頭被放在後山小屋的桌上，身體不見蹤跡。」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出這段話，信兒是他培養出來，不只是頂尖的隱者，還是日日相伴的好夥伴。

「明日派人去山下的小鎮、市集、週遭的單戶，都去查，明夜要有結果。」主子垂下眼簾，轉頭看著床上的公子。

「是。」冷冽的劍客起身向後退去，招呼著其他隨從離開房中。

只剩下二人的房裡，方才威嚇凜凜的主子露出受傷無助的神情，臉上的線條柔和成水，輕聲低喃道：「續緣，是爹害了你，沒有保護好你，讓你遭受這等委屈……是爹不好……」

雞鳴剛起，早市就已開張，來來往往的人雖不像大都市一般多，但也熱鬧非凡，此起彼落的叫賣聲絡繹不絕。

一尋常獵戶打扮的大漢挑著獵物的毛皮在市集中走著，似乎在找尋著最佳的地點來擺攤，不一會，就看到青菜攤跟賣小孩玩意的中間有處空地，剛好又在大樹前，若太陽升起，這處鐵定會比旁邊涼快許多。

當大漢放下肩上的竹簍，準備擺攤時，一旁顧著青菜攤的大嬸看到了獵戶的動作，顧不得正在跟客人講價，急忙說道：「這位大哥，這處兒有人佔了，去別的地方吧！」

大漢愣了一下，眼珠子一轉，佯裝憨厚地問道：「大嬸，這塊地方又沒插牌，怎麼說有人佔了？還是要繳銀子才能使得？」

旁邊賣小孩子玩意的攤販插嘴道：「這位大哥，瞧你是第一次來這兒吧！」見大漢點頭，繼續說道：「你有所不知，我們這處市集是受到山上那位大人的保護，不興繳費這事兒，這也是我們這市集較附近的市集熱鬧些的原因，大夥兒辛辛苦苦運貨來賣，本就賣得不多，僅糊口罷了，若再收租地費，我們可就活得艱辛了，這是山上那位大人的善舉。」

「原來是這樣啊！」大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又道：「那麼為啥俺不能擺攤？」

「不是不能擺攤，是這個地方是神醫擺攤的位置，這是大家說好要幫神醫保留的攤位。」大嬸忙完後趕緊繼續說：「神醫免費為大夥兒治病，大夥兒都很感恩，自願要幫神醫保留位置的。」

「神醫？」大漢似乎被挑起興致，追問道：「那他平常什麼時候會來擺攤？」

「這……其實，神醫每天都會來，但是，昨天被請去看病後，就沒有回來過……」大嬸皺著眉說道。

大漢不以為然地說道：「也許，神醫把病人治好了，病人的家屬一高興，就請神醫喝酒喝得太歡了也不一定。」

「別的大夫也許會這樣，但是，神醫不會，以往，就算是被請去看病，當天下午也會出現……」大嬸跟賣小孩玩意的攤販同時露出疑惑的神情。

「是哪戶人家生病啊？說不定是什麼棘手的病痛，讓神醫抽不開身。」大漢眼神閃爍了一下。

「這我也不曉得。」賣小孩玩意的攤販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村西大樹左邊的大個子一定知道。」大嬸說。

「他有看到？」大漢繼續問道。

「是他來請神醫過去的。」大嬸像是剛剛才想起般，繼續說道：「問大個子就知道神醫去幫誰治病去了，這位大哥你身上看起來沒啥病痛的樣子，也是來請神醫治病的嗎？」

「謝謝大嬸。」大漢抱拳作揖，一轉身就匆匆離開市集。

隨著大漢離開的腳步，也有數道身影跟著大漢一起離開市集。

「欸？那位大哥不擺攤嗎？」大嬸跟賣小孩玩意的攤販對看一眼。

村西大樹。

方才在市集跟大嬸講話的大漢佇立在大樹左邊的矮屋前，銳利得不像是一般獵戶的眼神掃射著矮屋四周，手勢一揮，從旁掠出二道身影直奔到矮屋門前二旁，其中一人敲了敲門。

沒有得到裡頭任何回應，不用大漢再下指令，其中一人便踢破木門，穿身入內，另一人跟在後頭戒備著。

沒一會，入內的二人回到大漢身前。

「頭，裡面沒人。」

大漢原本就緊靠的雙眉更加的接近了。

「你們二人回去找那位大嬸，其他人散開去問周圍的鄰居。」

大漢走入大嬸口中帶走神醫的大個子家中，環顧著四周，屋內的擺設相當的簡單，甚至有些簡陋，手指輕劃過屋內唯一的桌面，有點灰塵了，似乎有幾天沒人使用過的樣子，走到一旁的炕頭，翻找了一會，發覺被子的其中一角似乎較另外三角來得沉，用隨身攜帶的利器輕輕一劃，果不其然，一塊沉甸甸的金牌從裡頭掉了下來。

拿著金牌反覆看了看，上頭似乎沒有任何標誌，手指滑過金牌的邊緣，突然感覺到一絲絲凸起，拿起來仔細一看，在邊緣處有著小小的標示，「金」。

「…………」看著手上的金牌，看著金牌上唯一的標示，頓時有種無言的感覺。

「頭。」方才被派去找大嬸的二人來到身旁，喚回大漢的注意力，大漢看了他們二人一眼，臉色變了一下。

「人呢？」

「不見了。」

「怎麼不見的？」

「聽說是自己離開的。」

「她的菜賣完了？」

「沒有。」二人異口同聲的說：「而且，周圍的攤販都說是第一次看到他們。」

「他們？」

「大嬸跟賣小孩子東西的人，都是不曾出現過在市集的新面孔。」

「叫兄弟回來，我們被耍了。」有點惱怒地起身，邁步離開這間所謂帶走神醫的人住的矮屋。

看著桌上唯一的線索，一塊上頭刻著「金」字的金牌。

低著頭不敢看向主子，心裡明白主子現在的臉色鐵定難看到極點，內心已經做好準備要接受主人的責罵。

等了好一會，不見主子有任何動作，悄悄地抬起頭來一看，主子並沒有想像中的憤怒，反而是露出沉思的神情，跟著主子的眼神一起看著那塊刻著「金」字的金牌。

「底下的弟兄，有新進來的人嗎？」主子收回視線，看著自己，即使自己沒有做虧心事，但是，被主子的眼神盯著看時，心裡總是不踏實，彷彿自己的確有做錯什麼事情被主子發現一般。

雖然不曉得主子為什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還是想了一會，回答道：「沒有，最近的弟兄是三年前進來的。」

「是嗎……」主子緩緩說道：「讓大夥兒到天地廳房集合。」

「是。」天地廳房是主子考驗眾兄弟的練武房，內心猜測應該是要挑選一些好手去做什麼事情吧！

偌大的天地廳房，佇立了六十幾人每個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一樣的灰袍，其中有十六名穿著黑袍分成四排站在最前端，其餘眾人整齊的排在他們後頭約三步左右的距離。明顯的可以看出這十六人的地位較其他人來得前面，在這十六人之前，還有二人，一人穿著白衣紅邊的劍客打扮站在天地廳房中唯一的一張太師椅旁，另一人雖然只是隨意地披著紅色斗篷，底下是書生的衣著，卻散發出驚人的氣勢，穩穩地坐在太師椅當中。

數十個人站在天地廳房中，除了些微的呼吸氣聲，竟是再也無任何聲響，十六人所站的位置更是一點呼吸也聽不到，由此可知這十六人的武功境界竟是達到了身融境外的地步。

沉寂的氣氛持續了一陣子，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露出一絲不耐的神情，每個人都是直挺挺的盯著前方看，對於這樣的情景，坐在首位的人露出一抹欣賞的神情，一閃即逝，只有站在他身旁的人才能捕捉到那一絲的神情。

「十一之二、十之四、十之二、八之三、九之四、六之二。」不大不小的聲音剛好可以傳到每個人的耳中，這六個位置的人立即出列來到十六個人之後排列整齊。

「隱組散開，方才六人一組與其餘人等一組，二組相互滅殺，留下的人可以入隱組。」說話的人依舊是平淡無起伏的聲調，但是眾人有幾個已經發出倒吸一口氣的聲音。

前端的十六人沒有遲疑，迅速地將天地廳房緊緊包圍住，被叫出的六人已經迅速地朝著原本的同儕出手，一瞬間就將前排的幾人給擊飛出去，這時剩下的人才反應過來，紛紛朝著那六人圍攻。

站在椅旁的劍客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卻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即使，眼前生死相鬥的是自己用心教導、日夜相伴的學員。

很快，天地廳房瀰漫著濃厚的血腥味，只剩下寥寥數人猶自鬥著，方才被叫出列的六人竟然都還活著，沒一會，廳上只剩下那六個人。

這時，坐在首位上的那人再度開口說道：「十一之二、十之四、十之二、六之二，四人向前，八之三、九之四你們退下。」被叫退的二人望了眼地上死在自己手下的同儕，沉默地退了出去。

「隱組，斷去四人的手腳。」

本還有些欣喜的四人頓時錯顎地抬頭看著坐在首位的人。

隱組，站在頂尖的十六人沒有給他們反應的時間，一瞬間，骨頭斷裂的清脆聲響紛紛回響在廳堂上。

四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滾，十一之二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說吧！幕後是誰？」向來溫柔和藹的雙眼露出沒人見過的冰冷眼神，「說了，給個痛快，不說……也讓你們活得痛快。」一樣平淡的語氣，卻顯得更加寒冷。

「你在說什麼？聽不懂！」十之二更是咬著牙恨聲道。

看了說話的人一會，令人窒息的氣氛回蕩在廳房中，坐在首位的那人再度開口說：「把他的耳朵割下，塞進他的嘴巴裡。」這時，他的雙眼卻是清澈得彷彿他方才說出口是多麼單純的話語。

這時，站在椅旁的劍客疑惑地望向坐在首位的人。

隱組毫不遲疑的割下十之二的耳朵，塞入他的嘴巴裡，鮮紅的血液流滿他的臉與溢滿整張嘴巴。

「嚼碎它。」似乎是血腥的味道刺激著坐在首位的那人。

「喀茲……喀茲……」隱組幫嘴裡有耳朵的那人運動他的下巴，發出一陣陣叫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讓被斷去手腳的另外三人臉色瞬間刷白。

佇立在椅旁的劍客原本緊皺的雙眉更加靠攏，卻還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沉寂的氣氛再度籠罩著廳房，這次，底下的三人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驚恐地看著彼此。

一會兒，一名擁有狂霸氣息的刀者大步邁進廳房，無視廳房中沉重的氣氛，直接來到首位的身旁，「素還真，人我幫你捉回來了。」

「狂刀，謝謝你。」用著一貫溫文儒雅的態度對著方才踏進廳房的刀者，跟方才冷冷地命令隱組幫那個嘴裡有耳朵的人嚼碎耳朵的感覺完全不同。

「好說，只是小事一樁，若沒有別的事，我要回去了。」刀者狂放不羈的神情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樣的率性。

「沒有別的事情了，謝謝。」露出淡淡的微笑。

刀者手揮了揮，要坐在首位的那人不用客氣，便轉頭準備離開，走到門口的時侯，突然停了下來，捎了捎頭，似乎想了一下，接著回頭對著坐在首位上的那人說：「素還真，不想笑的時候，就別笑了，樣子難看。」說罷，轉身離去。

坐在首位的那人聞言，摸了摸自己的臉，苦笑了一下。

廳房中的氣氛雖有因為刀者的到來而稍有緩和，但是，當坐在首位的那人再度開口說話之後，整個氣氛比方才更加的冷凝。

「好了，我們回歸正題吧！」將身子放鬆，緩緩地倚著椅背，「方才，狂刀幫諸位的家人請來仙境作客了，想必你們三人應該願意告訴我，幕後的指使者是誰了吧！」像是剛剛想起一般，緊接著說：「剛才那位在咀嚼東西的仁兄，你不用擔心，你的家人已經先在老家等你了。」

話語才落下，只見那名被迫咀嚼著自己耳朵的人發出一聲非人的哀嚎，渾身用力想掙脫隱組的牽制衝向首位，他的雙眼發紅地瞪著坐在首位的那人，若是眼神真的可以殺人的話，相信坐在首位上的那人早就已經被射得千穿百孔了，但是，這是不可能的，所以，那人只能不斷地發出淒厲的哀嚎。

「我、我說，求你放我家人一條路。」六之二終於忍受不住，拼命地磕頭。

只見坐在首位的那人抬起手，一道急瞬的氣勁直射向磕頭的六之二，直將六之二打得飛起，滾到門邊，見他身軀軟軟地躺臥在地，三氣只剩下一氣的模樣，看來也是離死亡不遠的人。

「我只想聽到我要的答案，其他不相干的話，我不想聽到。」剩下的二人聽到這話，不自覺地回頭看了眼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六之二，十一之二似乎正要開口，坐在首位的那人又道：「我只給說最快的那人機會。」

這話一出，只見十一之二才張開口，就被十之四踢了一腳，趁其空檔趕緊說道：「是黎魍道指使的，主子，屬下也是無奈，是他們卑鄙的拿家人逼迫，所以……」

「他們在哪裡？」打斷十之四接下來無意義的話。

「這……屬下不知……」十之四顫抖地身軀，趕緊接著說：「不過，屬下知道他們是在苦境之西端有聯絡處，屬下是聽到前來傳遞消息的人無意間說出的。」

「剩下的三人沒用處了，把他們抬下去。」手一揮，隱組分出六人將三人抬出廳房。

只剩下十之四一人。

反覆的詢問後，得到的結果也只有苦境之西端這個地名而已，就連具體的位置也不曉得，見沒法得到更多的情報，坐在首位的那人再度將身軀緩緩地往後靠著椅背，神情無端疲憊的說：「給他家人一個痛快，至於他……丟到豬圈。」

「你……你不是說要放過我家人，你、你說謊！」十之四不敢置信地嘶吼著。

「我只說過會給機會。」一個痛快的機會，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起身離開天地廳房。

端上冒著熱氣剛泡好的熱茶，遞給剛從天地廳房回來的素還真。

「這麼急躁，不像你平常的風格。」已經從下人那邊聽到方才發生在天地廳房中的事情，看了一眼默默喝茶的好友，無奈地嘆了口氣，「手腳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始。」

「嗯。」素還真放下手上的熱茶，「走吧！」

跟在素還真後頭走著，內心想著天地廳房的事情，稍早的時候，聽到時，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這跟他平時的作風差太多了，等下人陸陸續續從裡頭抬出毫無生氣的死人後，才終於相信，他竟然真的這麼做了。

隨著素還真的腳步停下，這才注意到他們已經來到內院的假山旁，只見素還真朝著假山一旁的矮樹發出七道氣勁，假山裡頭傳出一些細微的聲響，若不仔細聽是聽不出來的。

二人走進假山之中，一道黝黑的穴口出現在假山的正中間，隨著二人步入的動作，穴口跟著關閉起來。

巧妙的機關設置，讓二人每前進一步都有自燃起的火把照明。

步行沒多久來到一處寬廣的地方，裡頭並沒有一般洞穴的陰暗，反倒是相當明亮，這全賴洞穴的正上方有處可讓陽光灑下來的天井。

此時，天井的正下方擺放著三張木床，每張木床上都躺著一個人，三張木床，三個人，每個人的手腳皆呈現不自然的扭曲，其中一人的耳朵處包紮的白布上還淌著鮮紅，但他們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痛楚，若不是看到他們臉龐淌下的冷汗，還真以為他們的痛覺是否已經喪失。

不發一語，直接從第一個人開始，接上手腳，直到第三個人都接上了，一旁幫忙的屈世途也不禁揮汗如雨，氣噓噓的說：「呼～終於都接好了，一次三個還真累人。」

素還真也初顯疲態，只見他來到耳朵受傷的那人身旁，輕柔的卸下簡單包紮的白布，細細的在耳朵的周圍上針。

「謝謝你，我不會讓你有缺憾的。」

屈世途在旁看得不禁輕嘆，沒有說話，用行動表達支持，幫素還真遞上乾淨的白布。

出了洞穴，屈世途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把那些人都……」

素還真聞言，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盯著屈世途雙眼，好一會才道：「是不是早就該狠心點，才不會讓人欺負到頭上來？」

屈世途回答不出素還真的問題，素續緣的情況他也知道，真的回答不出，是不是行事作風狠一點會讓素續緣不會遭遇到這般的痛楚。

《待續》

天地廳的那堆數字，想必有人看得很艱辛吧～
其實...我也是...（汗）

闇-番外-那天

本文含有不適合法定年齡以下的孩童觀賞的內容，請未成年者勿入。
本文的內容毫無任何浪漫情懷以及任何情愛，心中有愛者，請速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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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人物為素續緣與自創人物的互動，若不喜歡有自創人物的朋友，請按上一頁。
本文並非一對一的互動，若無法接受多方互動者，請速速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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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觀文︿︿

[ 此貼被橘川雲在2009-02-09 02:5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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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10)

1樓發表於: 2008-12-25 11: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續緣被人設陷阱捉走後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是原先那樣遭到凌虐吧(？)
才第一篇就如此的緊湊情節
期待後續

བདག་གིས་སྲོད་ཀྱི་མཚམས་སུ་ཆུ་འདབས་སུ་ཆུ་འཐུང་དུས།

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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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

2樓發表於: 2008-12-25 12: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雖然一開始看了開頭知道是續緣沒錯
但接下來怎麼看怎麼特別
只除了素還真仍舊是武林第一人之外
主子.公子的稱呼~都給人十分新鮮的感受
呵~期待大人接下來的後續喲
but~懇求大人別太虐小緣啊
他是偶滴愛呀~~~~~~~~~~請手下留情XD

頂端

橘川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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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2-07 10:1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闇-番外-那天之後

那件事情就好比惡夢一般，照理說，醒來之後，應該是什麼都恢復正常才是，但是，清醒後，只是惡夢的延續，永遠沒有清醒的一天。

熟悉的環境，聞慣的香氣，想起身，卻發覺渾身無力，而下體更是疼得叫人不得不信那場夢的真實。

「醒了？」

溫柔的聲音傳到耳裡，不自覺的想哭。

「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被擁入懷中，像個小孩般，被人輕聲安慰著。

溫暖的懷抱讓人想起很久以前在母親的肚子裡那份安寧，一陣睡意湧了上來，這次，沒有那可怕的夢境干擾，安穩的睡了一覺。

見懷裡的人兒又沉沉的睡去，才輕輕地嘆息著。

「如何？」屈世途手裡捧著一盆清水，一進房便先問素續緣的情況。

床邊的素還真替素續緣蓋上了錦被，望著他沉睡的臉龐，嘆息般地言語道：「醒了，又睡了。」

「是嗎？」放下手邊的清水，「睡了也好。」順手將一旁的斗篷披覆在素還真身上，「要不先去休息？你手邊的事情，也到了一個階段，若不繼續進行，我怕會前功盡棄。」

「………」素還真依舊盯著床上的素續緣，好一會才說：「好友，你說……續緣會不會怨我？」

「你也會怕？」屈世途乾笑了一聲，「你放心，續緣是全天下最棒的孩子，就算天下人都站到了你對面，這孩子絕對也會站在你身後的。」

素還真聞言，露出溫暖的微笑，與屈世途擦身而過時，低聲道：「謝謝。」

雖說不是第一次聽到素還真跟自己道謝，這時聽到還是愣了一下，直至素還真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外，才回過神來，屈世途知道哪裡不一樣了，若是平常，素還真鐵定順便調侃幾句，什麼若天下人皆負我，那麼好友你鐵定也是站在對邊看著我囉？之類讓人冷汗直流的話，這次感覺特別坦率。

望著床上沉睡的素續緣，內心一嘆。

漆黑的沼澤，拼命揮動著雙手，抓不到任何一絲救命的浮木，身軀不斷的往下沉，泥沼一點一點地吞噬著身軀，直到滅頂的最後一刻，仍沒放棄過掙扎的信念，但是，不管自己是如何的努力，如何的掙扎，最終還是被黑暗給吞噬了全部，眼睛再無一絲光明，耳朵也聽不到任何聲響，口鼻皆是惡臭作噁的泥沼給填塞，漸漸的，窒息的痛苦纏繞著自己，本以為這樣就到了終點，痛苦卻沒有因此遠離，反而沒有止盡似的折磨著身心。

不知道從哪裡傳來聲音，聽得出來呼喊的那人焦急關懷的心情，本是聽不清楚那人是在呼喚什麼，漸漸的，聽出來那聲聲的呼喊是一個人的名字。

「續緣、續緣、續緣……」

猛然一睜眼，相似的臉龐就在眼前，方才夢境中的拼命掙扎彷彿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完了，此刻，一點氣力也使不上來，只感覺到渾身的疲憊，為了不讓眼前如此關懷自己的親人擔心，努力打起精神，想露出微笑，想跟他說沒事的。

「沒關係的，爹親知道你還虛弱，不用勉強自己。」溫暖的手掌輕撫著素續緣的額頭。

看著素續緣微張的嘴唇，勉力幾乎看不出上揚角度的嘴唇，他知道他的孩子想表達什麼，貼心的孩子。

也許，素還真沒有注意到自己露出什麼樣的眼神，不過，素續緣全都看在眼裡，有關懷、有擔心、有鼓勵、有虧欠、有不捨、還有傷痛……內心一緊，讓父親這般費神，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好孩兒。

「續緣……虛弱只是因為氣力用盡，過幾天就好了……」素還真扶起素續緣，欲言又止，看著素續緣依舊清澈的雙眼，才緩緩說道：「下身……因為阻塞過久，前端已成死肉，雖說直接切除壞死部分比較妥當，但是，若用環割之術慢慢的從內層一層一層的向外剝離，恢復原狀的機會比較大，只是這中間的艱辛，需要無比的耐力與努力。」也許是起了頭，停頓了一會，又繼續說道：「爹親比較傾向後者，續緣，你願意進行環割之術嗎？」

聽到父親說著自己身體的情況，出乎意料的，並沒有特別的感覺，既然父親覺得環割之術比較好，那麼就用環割之術吧！努力的眨了眨眼，表示同意父親的選擇。

接著又道：「另外，出恭之處暫時還無法完全合閉，不過，按時塗抹藥膏，過些日子就會恢復功能了。」

素續緣再度眨了眨眼，表示了解。

素還真見素續緣聽到自己身體的狀況時並沒有流露出特別的情緒，內心鬆了口氣，同時也為著自家兒子的堅強感到自豪。

素還真見素續緣眼神有些疲憊，「會不會累？要不要再休息一會？」

此時，素續緣動了動嘴唇，眼神往素還真身後桌上的茶壺望去。

「渴了？」起身倒了杯茶水過來，小心翼翼地將杯緣就素續緣略為乾澀的唇口，緩緩的倒入些微的茶水，「小心喝，別嗆到了。」

喝了幾口水，感覺喉嚨沒那麼乾，此時，感覺到有水水的東西從體內流了出去，突然意識到這是什麼樣的情況。

素還真將茶杯放回桌上，轉過身來時，就看到素續緣露出古怪的神情，同時也想到了原因，不動聲色的拿起放在一旁備用的清水與乾淨的毛巾，盡量表現出從容的神情，「別在意，過幾天就會好的。」掀開錦被，頓時一股異味便傳遍整個房間，只見前端泛黑的下身中間插著鵝管，兩腿間淌著黃紅的液體，素還真刻意擋住素續緣的視線，動作輕柔卻快速的清理弄髒的部分。

即使沒看到，也知道現在是什麼尷尬的情況，就算在那天遭受到殘酷的折磨，也不曾落淚，明明知道在這時候落淚會讓眼前的親人難過，他應該要死命忍住的，卻依舊止不住淚水的湧出。

待素還真清理乾淨後，見到淚流滿面的素續緣，內心一痛，閉上了雙眼，忍住也想跟他一同落淚的衝動，輕擁著素續緣，柔聲安慰道：「哭什麼呢？傻孩子，哪個人沒經歷過被爹親換過尿片的時候，就當重溫兒時吧！說到這裡，爹親想起了我的續緣太快長大，沒幫你換過尿布，趁這個機會，讓爹親補償，幫我的續緣換個幾回，過過作為爹親照顧孩子的樂趣吧！」

素續緣聽父親說著平常不會說的胡話，若是平時，鐵定吃驚得滿地找下巴，但是，在這時候卻覺得相當的溫暖，逐漸平復了內心激動的情緒。

再次睜眼時，周圍昏暗的讓我以為還闔著眼，閉上眼幾息，再度睜開時，遠處微弱的燭光讓我知道天色已黑，眼角有抹淡淡的紅影，緩緩走近。

低沉略啞的嗓音在我頭上響起，「大哥他還有事情，我有空。身子還好嗎？可有哪裡不舒服的？」說話的人是父親的結拜兄弟青陽子，聽說在之前並非父親陣營，江湖中果然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在此可以從青陽子與父親二人見證此話。

「只是藥物的作用尚未完全退去，有些無力罷了。」

猶記得沉睡前是因父親為自己進行環割之術，使用了沉迷香之故。試著動了動手指，一絲麻痺的感覺未退外，並無大礙。

「要坐起來嗎？」

「嗯，勞煩青陽叔了。」

躺了快一天了吧！覺得身子都快散了，坐起來應該會比較舒坦。

「續緣，我有聽大哥說了你的情形。」

我的情形……聽著青陽子說這話，內心不曉得是什麼樣的感覺，是羞愧？亦或是憤怒？或者都有。

我的情形是應當要羞愧的，一個八尺男兒被人以如此羞憤的手段侮辱，一個以智慧躍足於武林上的名人之子卻愚蠢的中了歹人的計謀，不管是哪一個，都足以羞愧得抬不起頭來。

而這種事情，就算是向來最為敬愛的父親，對他人說出自己的醜事，讓人在他人面前陷入無地自容的窘境，即使這個他人是父親的結拜兄弟，相當於自己的叔伯般的存在，在這種情況下，還是有如被赤裸裸的揭露隱私般的難堪。但是，自己真的應該有著憤怒這種情緒嗎？

「是嗎……」內心幾番風雨過後，吐出嘴巴的字句只剩下無力的消靡。

青陽子被素續緣這邊消沉幾近淡漠的語氣所激怒，讓接下來的話上夾帶了一絲怒氣，「雖然你並不全然涉入武林，可是，也算是半個江湖人，怎麼這點警覺也沒有？」

「……對不起。」

知道青陽子言下之意是不希望我成為父親的軟肋，這點是從我清醒以來，一直不願意去想的。

也許是素續緣的道歉產生了效果，或者是看到了相似素還真的臉龐露出了頹喪的神情，讓青陽子原本的訓話都攪在腹中，脫口而出的話語明顯的與前一句嚴厲的教訓相較軟化不少，「我不是想責備你，只是希望你能多一些警覺。」

「……對不起……」

警覺……是了，自從遠離江湖只在鄉野間行醫救人後，這份警覺的確是少了許多，才會讓人……讓人……

一想到那天的情況，苦澀、不甘、悔恨都不足以形容內心的感受。

看到素續緣眼框泛紅的模樣，語氣不自覺又軟化不少，停頓了一會才說道：「……續緣，大哥他很自責。」

「……對不起。」

哈！沒想到我能說的話，還是只有這一句。

與青陽子的對話下來，發覺自己的回話竟然只有這一句，不禁在心中自我調侃。

青陽子似乎也知道了這樣的情況，莫名的不想繼續在這話題上，一時間，竟將內心所想，脫口而出，「續緣，你會不會覺得我在這時候說這些，很殘忍？」

「………」被青陽子突然這般問出，愣了一會，見青陽子還再等待自己的回話，趕緊回說：「不會，續緣知道這是青陽叔擔心父親的關係，也是續緣該知道的事情。這件事情是續緣想得過於天真，不該認為遠離了江湖就減低了戒心。」一口氣將話說完，才感到有些疲憊，喉嚨也有些乾，聲音說到後面都有些沙啞。

青陽子很滿意素續緣的回答，這時聽到素續緣的聲音沙啞，才注意到他的嘴唇很乾澀，暗道一聲疏忽，便轉身幫他倒了杯茶水過來。

看青陽子轉身走開的身影，心想對話大概就結束了，沒想到不一會兒，青陽子手上就拿著一杯水過來，看著青陽子手上遞過來的杯水，忍不住作出了吞口水的動作，小小抿了一口，僅止於濕潤嘴唇罷了，卻也不敢真的喝下，稍早的醜態還餘悸猶存，在父親面前是一回事，在青陽子面前又是另一回事了。

素續緣喉嚨間的滑動並沒有逃過青陽子的眼中，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渴，素還真之前有跟他說過素續緣是因為沉迷香的效用未退才持續昏睡，當效用過去就會醒來，並沒有特別需要注意的事項，也沒有不能進食的限制。如今，卻見素續緣不願喝水止渴，實在奇怪？再想無用，直問道：「不渴嗎？」

「不渴，謝謝青陽叔。」

口中說著違心論，眼裡卻直望著那杯水，很渴……好想喝水……，第一次感覺到水竟然是這般甜美。

仔細端看，素續緣的眼神焦距沒有離開過杯水，卻依舊忍下不喝。這是對自己方才那番教訓的無聲抗議嗎？再次開口便多了一絲命令的語氣，「多喝幾口，你的喉嚨應該很乾。」

青陽子又將杯口抵在我的嘴邊，忍不住嘴唇微張，準備要再嚐一口的時候，突然腦海中閃過稍早失禁的畫面，急忙連聲道：「不、不用了，真的不渴。」差點就把持不住了，用力遙了遙頭，想甩去腦中對水的渴望。

「青陽叔，續緣真的不渴。」

看著跟最崇敬的大哥相似的臉龐露出倔強的神情，內心不禁跟著一跳，對自己這份悸動感到生氣，沉下臉來還沒釐清心中突來的怒氣時，手比腦子還快，「啪！」甩了素續緣一巴掌。

「………」

被這舉動嚇到的不只是素續緣還有打了這一巴掌的青陽子自己本人，雖然是愣了一下，江湖歷練豐富的青陽子迅速地沉穩下來，看著捂著發腫臉頰的素續緣，彷彿看到大哥受委屈的模樣，自責的情緒頓時湧上心頭，再度來不及細想就將素續緣擁入懷中。

「………」

突然被擁抱入懷，這比剛剛那個耳光更加讓人錯愕，那個耳光造成的暈眩在因青陽子過度接近，鼻端間頓時充滿的男性體味，一瞬間，彷彿回到了那天的錯覺，想要尖叫，想要掙扎，想要大哭，卻發現體內有股異樣的騷動讓身軀發軟發熱甚至隱約的感覺到下體的熱度。

青陽子懷中抱的並非心中嚮往的蓮香，而是濃厚的藥香，知道這是長年浸淫在藥草間的因素，憶起素續緣常年的行醫救人，這份心思是值得稱讚的，不禁反省著，今日怎會如此衝動，說話也是，動作也是。感覺到懷中的素續緣身軀開始微微的顫抖，以為自己弄哭他了，更加不敢將手放開，想了又想，還是輕聲說道：「對不起……」方才這句話都是素續緣在說的，沒想到一下子就風水輪流轉，換到自己用上這句話。

「嗚…嗚嗚……」

素續緣的哭聲漸漸從青陽子的懷中傳出，雖然一開始身軀的顫動並非哭泣所致，但是……好痛啊！下體發熱過後，果不其然的開始發脹，而那處才削去了死肉，正是不能碰觸的傷口，如今的發脹，就好比是在傷口上灑鹽般，又是那處男人最為敏感的地帶，疼得讓素續緣一下子就飆出淚來，這下什麼奇怪的感覺都不見，一心只在疼痛上。

青陽子見素續緣果然是在哭泣，內心嘆了口氣，再度反省著，他還只是個孩子，自己卻如此責備他，著實不該，手臂上的氣力增加了些，將素續緣擁緊些，安慰地在素續緣的背上輕撫。

劇痛持續了一會，也許是身體略微習慣，這才有心思注意到青陽子的舉動，臉上緊貼著男人的胸膛，雖然隔著衣物卻也不難感受到健壯的胸肌，以及自己失了平穩狂亂的心跳聲。

這下，素續緣臉色瞬間慘白，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青陽子見素續緣不再哭泣，才放開了他，卻見素續緣整個臉色慘淡到沒有血色，嘴唇也因為緊咬著下唇而泛白，額頭上還冒著汗，這分明是處於極大痛處之下，驚的感覺說：「續緣，我去請大哥來，你忍著。」話罷便轉身離去，快速的讓素續緣來不及細思話意。

直到素還真來到眼前，一臉擔憂的模樣才整個回過神來。

「續緣，你怎麼樣了？哪兒不舒服？快跟爹親說。」素還真邊問邊握住素續緣的手腕，頓時，素還真的臉色變得頗為怪異，雙手依舊迅速的在素續緣的腰際間注入幾道真氣將素續緣的情況緩解下來，看了避開眼神對視的素續緣，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性，略微震驚的往青陽子看去，怒氣漸漸矇上了眼底。

「青陽……」

正待發怒之時，素續緣慌亂地截口喊道：「爹親！」

素還真看著素續緣欲言又止的神情，心思敏捷的他便知道似乎並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只是……

「大哥，怎麼了嗎？需要我做什麼？」青陽子分明有聽到素還真叫自己，怎麼接下來就沒了聲響。

「不……只是想說青陽你辛苦了，接下來就由我來照料，你先去休息吧！」素還真忍下詢問的念頭，讓青陽子先行退離，內心轉念著許多的可能，每一種猜測卻都讓人心驚。

青陽子並非感受不出方才的氣氛，只是眼下並非詢問的好時機，知趣的點頭離開，讓父子二人單獨相處。

房內只剩下素還真與素續緣二人卻相視無語，氣氛詭異的叫人窒息，直到聽不到青陽子離去的腳步聲後，素還真張了嘴卻又閉上，好一陣子才顫著聲問道：「青陽他欺你嗎？」

素續緣聞言，身子不可避免的震了震，看在素還真眼裡，幾乎就是默認了，整個內心掀起了狂風巨浪，神情沉了下去，沒想到才請青陽子幫忙照護一個半天就給欺負了去，這怎麼了得！

素續緣雙手緊抓著床單，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猶仍感到害怕，不曉得該不該跟父親述說。

素還真看到素續緣雙手關節處抓得泛白，以為素續緣仍對方才被欺負的情況感到害怕，心疼地安慰道：「續緣，爹親會幫你。」手掌覆在素續緣的手背上，試圖傳達讓人安心的訊息過去。

「爹親……」以前從未這麼直接的感受到素還真對自己的關懷，今天確確實實地接收到了，眼淚突地掉了出來，也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就是眼前的素還真，如果連他都無法幫助自己，那麼又有誰能幫助自己。

看著素續緣再度落淚，內心整個揪在一起，這一瞬間，若能讓素續緣開心的事情，他素還真願意去作，不管是什麼事情……

「爹親……續緣不曉得該怎麼辦了？」

素續緣像是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撲進素還真的懷裡。

素還真將素續緣的身軀接著結實，腦中卻訝異著素續緣的話語，好像有點怪怪的，一般不是應該是……爹親，幫我討回公道！之類的嗎？

不曉得素還真內心的念頭轉了一個大彎的素續緣繼續說道：「續緣的身體變的好怪……青陽叔他、他……」

聽到這裡，素還真一挑眉，看來還是沒想錯，重點的要來了，臉色又沉了幾分。

「他一接近，續緣的身體就怪怪的……」

「他對你做了什麼？」即使心裡有所猜測，但是，該問的還是得問，即使問題是如此的殘忍。

「青陽叔抱著續緣的時候，腦中變得很混亂，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身子就熱了起來……」剛聽到青陽子抱著素續緣的時候心中怒火節節飆升，聽到後來，內心那股怪異的感覺就越明顯了。

「續緣，你的意思是說……因為青陽他抱了你，然後你就有了反應？」

這話說出來，素還真也感到怪異，不合邏輯啊！

素續緣紅著臉，點了點頭。

「青陽，怎麼抱你的？」素還真到此，內心略微恢復平靜，怕有所遺漏，又補問上這句。

「就像爹親現在這樣……」素續緣這時也意識到抱著自己的人，除了是父親外，也是男人，而他擁有的體香更是他人無法比擬的蓮香，從沒覺得父親身上的味道竟是這般的撩人、媚惑……素續緣感覺內心深處有把火再度燒了起來，同時，方才經歷的疼痛也隨之而來，這下，也因為這股疼痛，及時讓素續緣清醒過來，一想到剛剛在腦海中幻化的畫面，頓時冷汗直冒。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天啊！我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大逆不道吶！

雖然素續緣很快反應過來，但是一直注意著素續緣身體的素還真又怎麼會沒感應到，這讓素還真的內心再度掀起狂風大浪。

難道續緣被下了蠱或者……不然，怎麼會有如此的反應……

素還真心神沉了沉，表面上卻露出沒事的表情，拉離素續緣與自己的距離，語氣保持著平穩，「續緣，別想太多，這種情形過陣子就會好了。」

「嗯……續緣相信爹親。」

眉角一跳，內心自動的忽略那份感覺，只要一心想著父親說過一陣子就會好，那就一定是過陣子就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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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09 闇01（番外）那天、那天之後，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