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10.23 【瑯琊榜】琴 (梅長蘇、藺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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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9)

樓主發表於: 2015-10-24 0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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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3 【瑯琊榜】琴 (梅長蘇、藺晨)

碎骨重塑，骨肌再生。

拔除火寒之毒，為了穩定心神，以及重拾細小動作。

藺晨為他尋來了一把琴。

琴身三尺六寸五。

寸寸皆是光陰。

撐起身，髮絲自頰邊滑落，蜿蜒至手腕旁。

白皙如同初雪。

如蝶自蛹出而重生，這一褪不僅是容貌變異，連過往的痕跡都褪的一絲不剩。

習武的繭沒了，伸出雙手，仿若新生嬰孩。

當年可以挽大弓的手，如今連撥動琴弦都顯得如此無力。

嗡。

琴聲迴響在敞開拉門的內室裡，肩載絨披，盆中炭火燄紅，門外雲煙氤氳。

膝上琴，他撥弦起奏。

曾經，他彈琴。

琴曲悶而乏味不及弓弦劃空聲來的悅耳，但若他能奏完一曲，便能得娘親唇邊笑靨。

十三先生也曾讚譽若非天生便是烈陽下驕兒郎，小主人絕對能有更深的造詣。

但除此之外，他喜愛青草芳香味更勝琴身木香。

如今，他習琴。

學，如何徐徐起音，在已成靜水的過往中撥出一奏裂帛聲響。

在攪混四方亂鳴時，揉弦撫平，淡泊的不起一絲波瀾。

草香已遠，前塵已遠。

再撥弦，巒山疊翠，蒼鷹掠空，此生已非己身。

「好你個梅長蘇，我讓你彈琴是讓你動動手指，平穩心性，不是讓你給我彈出這麼長篇大理。」一掌拍下，硬生生止住了樂曲，梅長蘇轉過頭看著一手捧著藥碗滿臉不悅的人瞪著自己。

「藺晨你打斷我學習了。」

「我是讓你這樣學的嗎？」

皺著眉，耳邊迴響的皆是方才寂寥悲憤的曲調，一股無名火讓瑯琊閣少閣主有股不悅想直接把琴扔到一旁的火盆去。

被溫熱的手拉起，低下頭梅長蘇這才發現指尖已不知何時被琴弦割出數條大小不一傷口。雪中紅梅，映的分明。

「學琴靜心，你看你這是學的什麼琴，靜的什麼心。」

把藥碗丟一旁，藺晨萬分不悅拉過一旁的藥箱開始在傷口上上藥。傷口不深，又因體寒，血循環流動的極緩，只需抹上一層藥膏便會止血癒合，但看的就是礙眼。

大大不悅。

「十指奏琴，泠泠七絃上。而十指連心，攪動的自然是也人的心。大夫讓我學琴我豈敢輕忽，當然用心。」

「有必要用心如此？」上好膏藥，藺晨繼續瞪著傷口，思索是不是乾脆纏起來的好。

查覺到對方意圖，抽回手，梅長蘇淺笑。

「那你說，如果因為怕流血，便不彈，不讓指腹變硬逐漸成繭，那這習琴之路還用下去嗎？」

所以他還得學。

學著如何讓心變硬。

「我……你……算了我不管你這些彎彎繞繞的大道理，反正怎麼說你都有理，跟你辯簡直浪費時間浪費生命。現在，大夫說把琴放到一邊把藥給喝了，喝完讓大夫我把個脈，若脈象不穩，你就等著在這傷口合好前你連根琴弦都看不到。」

「是是，藺少閣主吩咐蘇某豈敢不遵從。」乖乖的將琴放到一旁，看著藺晨火速的將琴推到遠遠的另一邊，他捧起藥碗就口。湯藥一入口隨即皺眉。「嘖，好苦。這該有十斤黃蓮吧！不都說醫者仁心，怎麼這話放你身上就不是那麼回事。」

「你怎麼不說醫者父母心，父母之言不可逆。」挑起眉，回瞪回去，「這藥裡燉了點蜂蜜膏，沒有半點黃蓮，是甜的，給我喝光。」

「嘖。」看著完全不覺得口中湯藥是甜的人，死死皺著臉把碗中湯藥全數入腹，藺晨突然覺得很解氣，滿意得不得了的堆著笑。「喝完了就把手伸出來。」

「喔。」

聽話的伸出手，眼裡還是揪著已被推到角落的那把琴，查覺到梅長蘇的目光，藺晨收回診脈的手示意對方這次算是勉強安然過關，隨即站起身將琴拾起。

「不用看，藥才剛上現在還是不許彈，你要聽什麼，我勉強彈給你就是。」

「歸去來辭。」

「哼，算你懂得消我怒火。」

看著梅長蘇將身子軟軟的置於靠枕上，一副懶散等著聽曲的模樣，撇嘴帶笑，藺晨起弦左挑右吟，十指翻動，曲音流瀉山間。

微風徐徐，鳥鳴如歌。

隨著曲調，那人眉目漸緩，鬱悶散去，玉潤容貌如出水芙蓉純淨無瑕。

歸去來辭。

歸去來辭。

他真心希望此曲能撫平眼前人的心，散去他的愁，待哪日事了，還能記得……

瑯琊山上，有人為他彈奏一曲歸去來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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