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5.10 Police and teacher（POI,Anthony/Elia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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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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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5-11 0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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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0 Police and teacher（POI,Anthony/Elias ）

管理提醒︰本帖被妃茗執行合並操作(2016-05-16)

Elias剛變成中學歷史教師不到一周，就有穿著員警服的人敲響他的家門。
“溫和”“老實”“不起眼”的老師並沒有立即貿然將來訪者迎入家中，而是任門鎖的鏈條掛著，從空隙中閃出半個身形來，小聲與來者交談。
“Anthony,我說什麼來著”，Elias作出為難的表情，“你非讓我丟了這個新工作不可。”
“沒辦法啊”，眼角有刀疤的痞氣員警聳了聳肩，壓低聲音繼續說道，“沒有你，我們度日如年。”
隨後，他故意將房門敲得響亮，提高嗓音大聲說：“NYPD，配合檢查。”
已經有好事的鄰居探出頭來觀察情況，Elias歎口氣，取下了門鎖鏈，說著“請進吧，警官”，將挑著眉頭一臉得意的“警官”迎進了家門。
“砰”，門被重重關上。Elias轉過身時，Anthony已經從走廊溜到了客廳，正興致勃勃地在料理台翻著晚飯。
“夠了，Anthony”，Elias扯起一邊的嘴角，雙手抱在胸前，站在客廳入口向突然來訪的副手要一個解釋，“到底有什麼事讓你這樣毫無預告地來‘拆穿’我的新身份？”
正在翻翻撿撿的人轉過身來，努力讓一臉凶相的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真誠一些。
“BOSS,我餓了，什麼時候吃晚飯？”
就算Elias因為Anthony的貿然而有些不悅，聽到這句話也只能火氣全消——以前在教養院的時候，Elias因為高傲不服管教，Anthony因為暴力行為，兩人都是訓誡室的常客。
沒有光、沒有食物、沒有水、沒有溫暖，只有兩頭危險的幼獸。
是Elias首先釋出友善。他主動搭話說：“Anthony,你餓嗎？”
黑暗中是什麼物體在地板上滾動的聲音，Anthony感到有東西滾到了自己手邊。
“我上次藏在這兒的麵包，分你一半。”
“呵。”才從監獄轉過來的少年不屑一顧地哼了一聲，剛想把麵包扔回去，又聽見對方說：“敢割了自己老子喉嚨的人，不會小氣到跟麵包較勁吧？”
Anthony一時語塞，愣了一會兒。Elias趁著這空檔摸索了過來，握住他的手，搖了搖。
“我是Elias，我們認識了，Anthony。”
就是從這開始，Anthony被養成了向Elias索求食物的習慣。
是“被”養成的。
衣食不足的教養院生活自不用說，在他們脫離那兒後，Elias展現了他不知從哪兒發掘出的料理天賦。“要學會獨立生活啊，Anthony。”總是這麼笑著說的Elias在空閒時最大的樂趣卻是換著花樣做菜讓Anthony“試毒”。
久而久之，大部分時間傷痕累累回到兩人居處的Anthony，已經習慣把“晚飯吃什麼”當做“我回來了”和“今天我們也活著”的替代用語。
所以現在，披著一身員警服的Anthony問起“晚飯”，大約就相當於一種耍無賴的強制求和。
“要學會獨立生活啊，Anthony 。”Elias搖搖頭，苦笑一陣，像一個最普通的中年煮夫般穿起圍裙，開始料理兩個人的晚飯。
Anthony欣賞了一陣他的BOSS這“世俗”一面，很自得地將帽子和外套掛在客廳衣架上，然後打開電視，很入戲地扮演著回家後就躺屍的無能員警角色。
“Anthony ”，忙著和麵的Elias頭也不回地叫道，“過來幫忙。”
“好的，BOSS。”被使喚的人心情不錯地聳聳眉，走T台一樣有型地來到發令者身邊，然後，他得到了一把菜刀。
“案板在頭頂的櫥櫃裡，拿一下”，Elias停下了和麵的工作，開始仔細地切著蔬菜，“冰箱第二層的肉拿出來，剁碎。”
“所以我們晚飯吃什麼？”Anthony一邊準確無誤地執行指示，一邊不無好奇的問道。
“中國餃子”，Elias偏過頭看了看平時動輒拿槍突突人的副手因為生疏食事而認真的表情，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看，Anthony，我們總要適應新事物。”
吃上晚飯的時候，Elias老師優雅熟練地使著筷子，聽Anthony彙報這一周的事情。
俄羅斯人的生意、黑手黨的動向、HR的態勢……
從窗戶外面看過去，這也不過是萬千普通家庭燈火中的一盞而已。
晚飯過後，警官也沒有留在別人家過夜的道理。
Elias把人送到門口，謹慎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準備隨機應變地解釋。而給他帶來多餘緊張感的Anthony卻一副大方無所謂的樣子。
“謝了，老師。晚飯很好吃。”
不務正業的員警在轉身離開前，還跟調戲人的黑幫似的在“老實”的Elias老師面上拍了拍。
頂著“老師”身份，有什麼都只能先按下的Elias，也只能關上房門後，無奈地叫一聲“Anthony……”
坐到沙發上思考著今後決策的Elias敏銳地察覺到墊子下有什麼東西，掏出來一看——紐約員警警徽。
“你能再故意點兒嗎，Anthony……”
今天Elias老師要思考的內容又多了一項——拿什麼回答明天“晚飯吃什麼”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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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1樓發表於: 2016-05-12 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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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1 Police and teacher（POI,Anthony/Elias ）

Elias偽裝成中學教師一個月後，Anthony才終於接受了自家BOSS要在無人保護的情況下潛伏在對手心腹區的事實。
每次碰頭分別前，Elias都會笑著拍拍他副手的肩膀說：“放輕鬆，Anthony,我會沒事。”
然而對某人生死相托的執念豈是這麼容易被勸退。
Elias嚴詞禁止了Anthony再以巡查和晚飯為藉口造訪他的住處，但後者的掩飾身份卻給他帶來意外的便利：在這樣混亂的地區，員警雖然不被待見，但執行巡邏的公務卻是職責，必須履行，無可厚非。
Anthony的轄區當然包括Elias執教的學校。
時不時就出點兒亂子的中學讓Anthony有無比正當的理由押著需要帶走問話的學生，大大方方地停滯在教室或者職員辦公室，直到看見Elias並和他光明正大地談幾句之後再離開。
Anthony的長相並不友善，Elias的偽裝人畜無害。任學校裡的誰看見他倆都會覺得：哦，壞員警又在教蠢老師規矩了。
但兩人的內心是——
“哎，Anthony……”無可奈何。
“有什麼問題嗎，BOSS ? ”明知故犯。
Elias的學生裡也有些相對友善的，他們會時不時對他說：“別在意，這兒的員警都這樣。不惹事就行了。”
被忠告的老師和善地微笑點頭，腦海裡不禁浮現出Anthony說“BOSS，我餓了”時，一臉理所應當，真誠無比的樣子。
果然知人知面難知心。
Elias成為教師的第二個月，出了點小差錯。
班上俄羅斯人和保加利亞人的孩子因為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吵了起來，然後事態隨著武器的使用一路升溫，教室成了混亂的戰場，Elias被不知道哪方扔飛的椅子砸破了頭。
傷口倒沒到縫針的地步，但淤腫加上出血，讓Elias看起來像是不還手地任憑一群人揍了他一樣。
這樣也挺好，Elias心想，更能讓所有人覺得他是個沒什麼力量，軟弱的老好人教師。
但Anthony顯然不這樣認為。雖然當時他只輕描淡寫地叮囑Elias照顧好自己，但沒過多久的學校開放日，他帶了一車真正的員警來，逮了好些個正在操場角落裡嗑藥到嗨的學生。
不知是不是巧合，其中大部分是Elias班上平日就不安分的鬧事分子。
押人回警局之前，Anthony好眼神地找到了匿在人群中的Elias。他撥開圍觀的人，走到Elias身邊，在眾目睽睽之下理了理Elias的領帶，然後挑著眉，一臉真誠地說：“當心你自己啊，teacher。”
周圍的人只當這員警在等著看老好人的最終下場，一笑置之。但Elias卻覺得有些不舒服——以前Anthony給他系領帶可不是這樣的力度，難道自己才離開幾十天，這個平日不喜歡穿西裝的副手就忘了該怎麼整理衣領？
那可真是有些糟，畢竟Elias預見這份教師的工作還要持續不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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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2樓發表於: 2016-05-12 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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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1 Police and teacher（POI,Anthony/Elias ）

如果偽裝成良好市民的Elias寫日記的話，這一周的內容想必是這樣的：
週一，在買晚飯食材的路上遇到了警官X。
週二，盥洗台的水龍頭壞了，在立陶宛人開的五金店裡見到警官X。
週三，送被打傷的學生就醫，在診所遇見警官X。
週四，去保加利亞人的居民樓裡家訪，在門口碰到警官X。
週五，去裁縫店取被修補好的襯衫時，恰好警官X也在。
週六——
避開所有眼線，回到根據地下達決策的Elias當然是由脫下員警服的Anthony迎接的。
派Anthony去和一個重要的合作物件談交易後，Elias撥通了Bruce的電話。
“我們的帳目情況還好嗎？”
“都很安全。”
“對手的情況如何？”
“無須擔心。”
……
幾句常規的交談後，Elias雙手支在桌上，低著頭靠近開了免提的手機，清晰而緩慢地問：“Anthony這周很閑嗎？”
手機有好幾秒，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Bruce明顯愣住了。
“據我所知，這周我們的事務一切正常？他還擺平了好些個瞎折騰的礙事者。不過……“Bruce話鋒一轉，“平時和他形影不離的人跑去玩職業扮演了，突然空出來的時間裡Anthony是怎麼過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掛了電話，Elias陷在沙發椅上想Bruce的話。
以前的空閒，他不管做什麼——烹飪、俯瞰城市的夜景，或者乾脆在河邊靜靜站著——身邊都有Anthony。
自然習慣了身邊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因為一直未曾久離，兩人的生活仿佛融合，Elias也就未曾刻意留心Anthony平時都在做什麼。
如今，他卻能清晰地數出自己與Anthony共有的時間——哪怕那只是片刻照面。
當真是離開了，才知道離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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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6-05-13 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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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2 Police and teacher（POI,Anthony/Elias ）

Elias班上的学生虽说都是美国国籍，但实际上拥有世界各地民族的血统。
他们多数时间讲英语，但仍会在不经意的细节说出已久隔时空的源语。
中期测试，学生们交上试卷的时候，Elias听见各种各样的 “thank you”。
“спасибо”，俄罗斯人。
“merci”，法国或者非洲裔。
“danke”，德语……
青年时期浸入过各种势力的Elias能轻松听懂这样简单的外语单词。十数种不同表达方式中，只有一句能让他条件反射般地微笑——
“grazie”，意大利语。
数个音素里，有一个微妙的大舌音。Elias常忍不住想想Anthony若讲起这种适合歌剧、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的语言，那会是什么样子……
想想而已。
他的纽约警察应该忙着用子弹组成的第二语言和别人打交道呢。
作为从小没有归属概念的人，Elias对“故乡”之类的词一向不来电。他喜欢引用拉丁语句，是因为认可帝国的扩张的态势和制度的稳健。但每次说出那些古老的语句，Elais脑中总闪过着这样的想法——罗马，那也是Anthony所能追溯的久远起源。
想想吧，一个地中海岸悬崖上，屹立着古老圆柱神殿的遗迹，毫无畏惧的少年，用装在手工制作的鞘里的匕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一刀封喉。右眼因此留下的伤疤是勇气和决意的象征。
那样勇悍的人，拥有着雕塑般的古典面容，他的眉眼透露着轻松笑意，他凝视着你，真诚地说——
“BOSS。”
这句话有魔力一般，能直击Elias无懈的精神里，唯一披着软马甲的一块区域。
胜过世上一切的温情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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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6-05-16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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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6 Police and teacher（POI,Anthony/Elias ）

新學期開始的時候，學生們驚奇地發現他們從不缺勤的查理•伯頓老師竟然沒來上課。有關心他的學生去找別的教師打聽情況才得知，他們為人和善的歷史老師竟然請了一周的假，理由是“看護重病的家人”。
Elias可沒有需要照顧的家人，但Anthony有——他的母親。
離開教養院後，Anthony一直在找尋他進少管所後就失去聯繫的母親的蹤跡，多年來未曾放棄，直到Elias的勢力開始逐漸在城市滲透、紮根後，他終於查到了她的所在。
沒有令人感動的母子重逢，沒有分隔多年的互相補償，Anthony甚至沒有讓她察覺自己找到了她。只是，從那天起，他會從一個安全帳戶定時匯錢給一名專業醫療陪護。
Anthony的母親得了A.L.S, 肌萎縮性側索硬化症，每個月，她都會逐漸失去百分之二的身體機能，直至死亡結局。
諷刺的是，比起可怕的病症，讓別人知道他的兒子是Elias的副手，或者僅僅被意識到她與Elias有所牽連，都可能讓她提前面臨比死亡更恐怖的結局。對她，或者對Elias，這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所以兩年多以來，Anthony一直什麼都沒說，但收割命運的鐮刀不會因此減速。
就在查理•伯頓請假的前一天，Anthony收到了陪護的資訊，說醫生診斷她的日子所剩不多，也許就這幾天。
Anthony撥通了Elias家唯一的有線電話。
“BOSS,我需要離開幾天。”盡可能簡短的話語，盡可能掩埋一切因果，盡可能收斂多餘情感。但幾十年的默契相處，讓Elias 從對方的簡單一句話中聽出了不尋常。
“好的，Anthony，你可以離開，但是我和你一起。”
“這是命令嗎。”Anthony笑著問。
於是第二天，Anthony和Elias就搭上了飛往美國和加拿大某個交界州自然區的飛機——半年前，當Anthony的母親完全不能動彈時，他把她轉移到了這裡的療養院，更自然、安靜，遠離紐約，也遠離紛爭和危險。
“很奇妙啊。”Elias望著舷窗外逐漸清晰的大片曠野，輕聲說道。
“？”Anthony看向自己的BOSS，疑惑地挑了眉。
“你的母親是我們相遇的原因，但我竟然至今沒見過她。”
“很快你就會見到了。”
“所以，消失多年的兒子突然帶著另一個陌生人出現了。我應該怎麼介紹自己？你好，安東尼的母親，我是你兒子的朋友。像這樣？”
“其實你可以什麼都不說，反正她也不會開口。A.L.S，我甚至不確信她的視覺聽覺還在。”
“Anthony……”Elias對他的副手扯了扯嘴角，沒再說下去。
下了飛機之後換乘越野車，一兩個小時的車程後，Anthony和Elias在天色完全變暗時到達了目的地。
按照標準的作息時間安排，Anthony的母親已經睡下，所以他們也在提前安排好的房裡休息了。
面積廣闊、收費昂貴的療養院有為數眾多的專門客房，但Anthony只要了一間——形影不離，這是兩人一起長大養成的習慣，也是他將Elias的安全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決意，哪怕這裡是絕對無人知道的秘密之地。
Elias本身有極精准的生物鐘，但第二天早晨，他是在睡夢中被Anthony叫醒的。
“BOSS,看護離開之後我得負責照顧她，所以不得不提前讓你醒過來了。”
“沒關係，Anthony。”Elias借著微弱的光看了看表，現在是五點半，而Anthony已經穿戴洗漱完畢。
看著面部表情始終嚴肅甚至兇狠的Anthony用刀片一點一點削去自己面上泡沫的樣子，Elias猶豫過要不要說“不用管我，你直接去照顧你母親吧 ”，但一秒之後，他駁回了這個想法。
就算Elias這樣說了，Anthony也必然會聳聳肩，回答道：“該怎麼還是怎麼吧。”
所以Elias仍像往常一樣，讓Anthony給自己披上外套後，兩人一同出門。
Anthony是個溫柔的人。Elias看著他替自己母親穿衣、盥洗、翻身的熟練樣子，再一次印證了這個想法。
一個除了料理，什麼家務都精通的羅馬後裔。想到這兒，Elias忍不住露出一絲微笑。
下午，Elias以獵鳥為理由，支開了Anthony，雖然他很清楚自己的副手並沒有捕獵資格，這兒也不是合法捕獵區，更不要說缺乏獵槍了。
但這些對Anthony來說，不是問題。Elias所願，他達成，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他唯一擔心的，是Elias，和他母親的安全。
“Anthony，放心，沒人知道我們在這兒。”Elias這樣說了，Anthony也想不出什麼勸服力十足的理由來反駁。
Anthony出發後，Elias將他的母親小心翼翼地移到椅子上，然後推她出去，兩人一同望著Anthony漸漸變小消失不見的背影。
“抱歉要佔用你一些時間了，但我有些話想跟你說，Anthony的母親。”
Elias其實不確定她是否聽得見，他搬來一張椅子坐在旁邊，看著這名因為疾病，甚至連移動眼球都困難的婦人。
像是嵌在椅子上似的，她的身形太小了。很難想像這樣的軀體裡曾經潛藏著和所有人一樣的生命力。
他握著她的手，輕輕地，像多年前對待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母親那樣。
“你知道嗎，Anthony剛到教養院那會兒總是和別人打架。雖然那種地方衝突是家常便飯，但他惹的事太多了。我很喜歡他，所以勸他學會隱忍和尋找時機。你猜他怎麼回答的？
他說，你又不是我BOSS,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後來，他真的開始叫我BOSS。”
講到這兒，Elias笑出了聲。
“但Anthony一直是我的朋友，家人，不可或缺之人。
“雖然我們的事業，有些……危險，但我們互相幫助，互相倚靠，一直如此……”
Elias看著她無法有任何表情變化的臉，真誠地說：“總之，謝謝你。”

傍晚的時候，Anthony兩手空空地回來了，Elias卻一點都不訝異：動物本來就比人類更敏銳，就算瞄準別人的要害能百分之百命中，也未必能接近一隻警醒的雀鳥。
他只想讓Anthony看看別的東西。

Elias原本請了一周的假，但此行的目的，在留宿療養院的第二個清晨便完結了。
Elias醒得比平常晚了一些，接近八點。生物鐘罷工了一天，鬧鐘——不管是鐘錶的或者人形的，都沒有提醒他。
就在Elias快穿戴完畢時，Anthony推門走進，他很自然地順勢幫Elias打好領帶，套上外衣，然後開始打包本就不多的行李。
“BOSS,她走了，一個多小時以前，所以我們也沒必要留下了。”
快速地收拾完行裝之後，Anthony坐在床邊，像是看什麼一樣，側著頭盯著牆壁。
“她的一生如此，我終究還是不能做什麼。”
“Anthony，你做的夠多了”，Elias做到他身邊，伸手摟著他的肩膀，“別忘記了，我會在這兒，活著……”
作為你最親近的家人。
“Thank you, BOSS。“
Anthony親吻Elias的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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