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6.04 無題（Anthony/Elias，P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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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ithlucif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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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1)

樓主發表於: 2016-06-04 2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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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 無題（Anthony/Elias，POI）

Anthony一個人在冥界待了不短的日子。每天除了照例地修理卡戎，牽刻耳拍洛斯在阿克倫河畔散步時想像著自己仍走在Elias身後的樣子，以及在牆壁上用彈孔刻出Elias的輪廓外，他最喜歡做的事情是泡在冥河裡。
河水冰冷，但靈魂感覺不到溫度。Anthony把自己浸在水面下，仿佛與外界隔絕一般。
一開始他這樣做，只為洗去滿身滿面的血污。那個致他於死地的炸彈一定炸出了頂級的效果，從靈魂被血雨淋過一般的狀態，不難想像出身軀——如果爆炸後還留有能被稱為身軀的部分的話——必然，支離破碎。
死亡只是一瞬間，不要說痛苦了，Anthony甚至來不及有任何感想。而把自己泡在冥河裡，任流水緩慢帶走汙血時，他卻突然覺得胸口開了一個怎麼都堵不上的洞——他多想最後能見見Elias，而不是聽壓抑了各種情感的聲音透過冰冷的機械傳來。
挺糟糕的。他活著時的最後感受到的不是Elias身上的溫度。

死是永恆，所以冥界沒有“時間”的概念，但Anthony還是想辦法搞到了一塊雖然老舊不堪，卻依然“滴答滴答”運轉的表。
他仍按照人世的記時基準過著每一天，每天時針第二次偏離“XII”的時候，Anthony才能松一口氣：今天Elias也平安。
同時，鐘錶也是唯一能提醒他時間仍在流逝的存在。
從現在到Elias活到天年為止，還有幾十年，幾百個月，幾千次日月輪轉……Anthony幾乎是掰手指算著與Elias相會的日期。
Anthony見過許多剛死時不願意渡冥河而去的人，迷戀、執著、怨恨、不甘……他們都有各自的理由。但後來，他們中的一部分仍會選擇坐上卡戎的渡船。
因為所有的殘存的感情都被無法計數的時光輕易消磨。
但Anthony懷中的鐘錶滴答作響，一聲一聲，細微而堅定，代表Anthony對抗對蠻不講理的時間法則，也訴說他對Elias的無盡思念。
他們天人兩隔，但會在生命的盡頭偕手。

空閒的時候太多，除了大小無遺地回憶生前的所有事，Anthony也會做一些無意義的假設。
如果他能勸說Elias更隱秘地行事；如果他能聯絡上Bruce；如果他聽西裝男的話，堅持把Elias帶出城……
不因為幼時以來不無論如都要存活的信念，只是……他怎麼能讓Elias失去最可靠的後背。
神佛不信的Anthony在死後也會這樣想：如果祈願真的有用，那他會向所謂的神明，或者惡魔獻上一切，只要能讓他回到Elias身邊。
但假設和肖想終究只是消磨時間的虛幻工具。即便時光倒流，Anthony覺得自己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相信Elias，追隨Elias，還有，保護Elias。
他只有那麼一點不甘，真的只是一點點。
陪伴Elias——這要等好久以後才能實現了。

Anthony在給刻耳拍洛斯順毛的時候突然焦躁起來。三頭惡犬舔著他的手掌和脖頸試圖安撫他，但他只能全力壓抑著情緒靜坐在冥河畔，連抬手回應大狗的心思也沒。
他避免去想，但他太清楚Elias的性格了——Elias會不惜一切讓該付出代價的人償還血債。而這“一切”裡，說不定就有Elias自己的安危。
但Anthony什麼都不能做。且不說他現在已經是死人，無法與Elias交談，就算他的想法真能傳遞到Elias腦中，他也只會說一句“照顧好你自己”。
生則保護，死則復仇。曾經教養院三個孩童許下的這樣的承諾。所以如果Bruce死了，Anthony和Elias定要讓兇手償命，不惜一切代價。
如果Elias死了呢？
每次想到這裡，Anthony會閉著眼睛笑笑。
他在，Elias不可能死在他前面。即使在假想裡也不能。

死的过程比麻木地活着痛苦只能乞望长梦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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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4 無題（Anthony/Elias，PO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