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_意外】 >DV0!'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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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住了民宿幾天後,就趕著回來,沒辦法,我還有事要做。 K@d`jb4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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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預計今天要把以往的熱舞紀錄加比賽賽程影片整理好再統一放到一個地方,只是好像時間有些晚了? !"1b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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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雖然看過醫生也吃了藥,看起來還是有點虛弱,所以我讓她先去睡,剩下來的事我來做就好了。 vWgh?h/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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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不是我要唸她,而是她每一次都非要讓我唸才甘願,還沒看過這麼欠人唸的傢伙。 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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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今天發生了一場意外,車禍的意外,一台轎車,急速行駛,穿越兩邊車道,也因為這樣的超速行駛,撞上了人行道上的她。 5 Fd]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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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將她撞倒在地面,不曉得是駕駛心虛還是沒看到?就這樣輾過去,當下害得糖果斷了兩條腿。 6Qo6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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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就在現場,錯愕的來不及阻止這場意外發生,就聽見糖果慘烈的哀嚎!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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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的駕駛卻是立即駛離現場。 me9Rn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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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我立刻衝到她身邊,先是冷靜的打電話叫救護車,仔細說著事發地點,要他們快點出現! `C=p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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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等一等!救護車快來了,別閉眼。」 mki=.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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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拍著她的臉頰,要她清醒的看著我,在她眼裡我看到她的隱忍,明明很痛卻努力撐住。 w"Z>F]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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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痛的……老公……你別難過。」 &iSQ2a!l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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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傻瓜小妮子,更痛的是妳,怎麼反而安慰起我了? tF;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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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別哭……」她努力的舉起手,要抹掉我的眼淚,只是剛碰到我的臉頰,就無力了。 eygyV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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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笨蛋!為什麼不是我……」我好像哭了?眼睛有點熱也有點液體,我猜那應該是眼淚吧? PJ_|=b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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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受傷的不是你啊。」 ,`wxXU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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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掛著淺淺微笑,嘴角還漾著兩個小酒窩,雖然腿上都是血。 "C.$q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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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自責,懊悔為什麼當時我沒有立刻在她旁邊,替她擋下這一場意外? ar{e<&B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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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妳是個笨蛋……」 0|U<T#t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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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在痛苦、難過之中怎麼到醫院?怎樣在急診室外?我都沒印象了,我只是不斷在心中祈禱,希望沒有任何問題,儘管……希望並不大。 712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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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過了多久?我沒有看時間,只覺得一分一秒都好漫長,急診室的燈還亮著,代表她還沒脫離危險期。 *[ja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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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跟我一樣都是孤兒,從小我們就相依為命,像兄妹也像愛人,我們是彼此疼惜對方。 nQgn^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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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的意外,我比任何人都難過。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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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難過並沒有一點解決效用,倒不如在這裡陪著她,直到她痊癒、康復為止。 gi`ZF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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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我等到睡著,一直到有隻手拍了我的肩膀,將我叫醒。 Oll\T GX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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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4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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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後看見的是替糖果執刀的醫師,霎時,我立刻上前,緊抓他的衣服,衝動的問。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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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糖果……糖果現在脫離危險期了?」 B^OhL!*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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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看見醫生猶豫的臉,但在事後他依舊點頭。 /RMe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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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已經脫離危險期,只是……雙腳骨頭被輾碎的無法完整復原,所以她接下來的生活,可能就要在輪椅和床上渡過。」 +uH1rF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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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輪椅……糖果以後的日子居然只能這樣渡過?!她怎麼接受這種殘酷的事實,她一向愛跑、貪玩啊。 2vur_`c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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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沒有別的辦法?義肢!裝上義肢行嗎?」我繼續抓著醫生的手,焦急的問著。 >sP;B5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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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骨頭碎烈的無法用其他辦法幫助,所以……………」 fu|I(^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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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瞬間,我沮喪的跌坐在地上,腦中不斷重複閃過「抱歉……抱歉……抱歉……抱歉……」的字眼。 AvwX 2?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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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又閃過落下滴滴淚水的她,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深深的震盪了自己的心。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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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那樣的貪玩,這樣殘酷答案我能告訴她嗎?多不公平,本來應該是由我代替她的,只因為那時她雀躍的加快腳步,才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 m/{rmtA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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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還讓她無法行走,老天,祢太過分了! "B\q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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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忍不住了……我好想大哭大叫,吼的所有人都聽見,糖果還年輕,還不到二十歲啊,還沒成年的她就受到這樣的傷害………… &^Xm4r%u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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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的我宛如無神的空心娃娃那樣,望著已經暗下手術燈的急診室,任由其他護士攙扶我,甚至在我耳邊字字句句,可我全沒聽近耳裡。 _ '}UN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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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糖果的病房中,看著她略顯蒼白的睡貌,早上還活蹦亂跳的她,現在卻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好諷刺啊……… Hu;#uAn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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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只是坐在床沿,握著她的手,靜靜的看著她而已。 t#d~gBe?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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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糖果輕吟出聲,拉回我早已飄到外太空魂遊的思緒。 m*(8I=]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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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醒了,現在覺得怎樣?」她看著我,輕輕笑著。 VJPt/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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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變得好憔悴,鬍子都長出來了,黑眼圈也變深。」看她輕顫的手和蹙緊的眉,就了解她想摸我的臉。 w+JDu_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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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剛結束手術的她會很無力,所以我握著她的手放在臉頰上。 bclA+!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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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變得那麼憔悴?沒有按時吃正餐對吧。」她的眼睛好像閃過一絲心疼,為什麼?我也不想問了。 )Z]8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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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那時還在急診室,我怎麼會有心情吃。」用我那滿是鬍渣的臉磨蹭著。 d-c+K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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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和我說了一句令我詫異的話。 n0cq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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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我剛才有看見老院長喔,她看起來好滿足。」 yJ?4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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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長……我記得那是在我五歲,糖果三歲的時候,老院長在陽光遍步的那一天離開的,走的時候還帶著很安心的笑。 z;K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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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長說,要不是我,你早已經被車活活撞死了。」她微笑著,就像在說和她無關的事一樣。 7q(RQQ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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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見我的錯愕,之後又說。 _57i[U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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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院長說,那場意外本來是會讓你死掉的,但是我幫你擋下了,所以你才沒事。」 uN'e~X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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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擺著「感謝我吧!」的臉,頗有些小小自傲的眨眨眼。 'w&,3@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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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糖果,我寧願受傷的是我………」 {wK9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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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真的忍不住了,淚一滴一滴流下眼框,忍了幾天,我終於潰堤了。 l+RBe<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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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如果換成是你,你也會這樣幫我擋下的,對嗎?」 %[5hT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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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頭後,她又說。 cbNrto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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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對了,你會這樣做,我當然也會這樣做。」我們都甘願這樣不是嗎? h>q&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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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糖果……………… Q.@9"&)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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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肚子好餓喔,幫我買吃的好嗎?」見我點頭後說,「我要吃皮蛋瘦肉粥,剛醒來的人只能吃流質食物。」她輕眨眼睛對我笑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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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逗趣的可愛模樣把我從自責淵底拉回。 oBpHmMz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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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她是為了讓我不再自責,才用這種方式。 1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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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她一眼後就走出病房門口,幫她去買粥。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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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著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兩頰上落下莫名的兩行輕淚,接著輕輕的說。 J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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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其實不是活活撞死,我也沒有遇到老院長,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當時我看見的是你躺在車輪下,慘白且毫無氣息的臉,所以我才衝出去……只是因為想叫醒你,沒想到換我被撞……」 ^c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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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在鬼門關前走了一趟,遇到鬍子大叔,我跟他拜託,請讓我繼續在你身邊一段日子,時間過後我就會回去,因為………鬍子大叔說,我注定活不過二十歲………」 f,9/Yg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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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兩個月就快要到十九歲了,之後再過365天,我就不會在你身邊,請你在那時………勇敢一點,我會當你的守護天使,一輩子都在你身邊保護你。 s#hI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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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跟你說,你會不諒解我,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每天愁著一張臉,那會把你的好運氣給氣走喔………… Op0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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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啊………你不是喜歡夜嗎?到時候可以去跟他在一起了,到時候也不用擔心我,我會過的很好喔。 GHWi,' 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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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邊想邊哭,只是掩著臉不讓啜泣傳出來。 &e0BL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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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我帶著粥回到糖果的病房,看見她躺在床上睡著,兩頰上疑似掛著未乾的淚痕,還在閃爍著。 OX-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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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剛才在哭?是因為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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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樣的猜想著。 (E[c-1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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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就把買來的粥放在一邊的小桌子上,看著她沉沉睡去,慢慢的,囈語著,好像做了一場惡夢,扭動的、掙扎的騷動著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