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7 (赭墨)尋夢千回，莫再相思---上下+番外《不悔》，1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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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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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樓主發表於: 2008-10-10 02:5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27 (赭墨)尋夢千回，莫再相思---上下+番外《不悔》，12F

嗯~我知道離赭墨的時代有點遠了
不過其實我很早就想寫這一對,只是之前忙神莫沒空==
這篇應該不是悲文,雖然上篇看起來很悲@@
然後,我覺得這篇最難的就是標題XD所以別問我怎麼會有這麼怪的標題

以上

（上）

天空是憂愁的灰藍色。

赭杉軍抬頭，望天古舍許久沒有出現這樣的天色了，一片一片像髒污般的灰色黏在一塊，給人窒礙難行的錯覺。而赭杉軍，便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比這一大片灰幕還要沉重。

嘆了口氣，又緩緩踱步回到渾沌巖池，有那麼一瞬間，他直覺的認為墨塵音會在裡頭等他，然後稍稍不悅的責備他又亂跑。腳步因此遲疑了一陣。

不過，想歸想，他心底很快又明白過來。在巖池邊探了探頭，見到一池靈動清澈的水，但他的視線卻落在更深更幽黑之處，濛濛的見不到底，但他知道墨塵音就在那裡，用跟這水同樣清澈的眼神回望著他。

在池邊挑了個空位坐下。墨塵音一直不滿他隨地就坐的習慣，總是死拖活拉也要將他拽進屋裡。赭杉軍笑了笑，那段在玄宗的日子，如今看來真是美好的過頭了。

但今日無論如何，他也要坐在這裡，坐在有墨塵音的地方。

「塵音，我答應過要陪你的。」靜靜的坐在一邊，身後岩壁傳來冰涼的觸感，赭杉軍竟莫名的難過起來。這兒實在太安靜，等他離開後又會是怎樣可怕的孤寂呢，將那最愛熱鬧的小師弟留在這裡好嗎？

「你也答應過不會放棄任何一人，可是，怎麼就偏偏放棄了你自己呢？」赭杉軍自顧自的說起來，卻又像真的在責備誰一般。任性，真是任性，連多陪我一點也不肯，塵音……

江湖嘛，殺人人殺，總是在刀口上遊走的日子，赭杉軍也明白。可是，這真的就是他們的宿命嗎？真的就只能不斷的犧牲、不斷的心痛，再不斷的學會放手嗎？

當年，墨塵音帶著他，一路險象環生，闖到青梗冷峰這個好地方，養傷、避禍。起先有一陣子，他總是日也想夜也想的擔心外頭的情況，後來，發覺這樣閒適的與墨塵音每日喝茶聊天也是得來不易的快樂。那時，他便想，身上魔氣終身不除倒也無妨了。

誰知，再次回首，人事已非。

「我好不容易才放下金流影與紫荊衣的死，可是，你要我怎麼放下失去你的內疚？」你總是喜歡出這種題目為難我，赭杉軍在心中苦笑起來，一股很酸很澀的滋味流進了那方寸之地，忽地刺痛起來。

責任，原來不只扛在肩上，還是壓在心頭啊。

赭杉軍目光飛的遠了，思緒也隨之飄遠，試圖找尋一個樂以忘憂的桃源之地。

--------------------------------------------------------

那夜，也就是九巒峰之役的前一夜，下了一場大雨。

墨塵音叫赭杉軍睡他的床，說是替素還真開陣不可有失。赭杉軍覺得那是他一片心意，倒也沒推辭，只是或許太久沒這麼舒適了，他竟反常的翻來覆去。這時，忽然來了一陣暴雨。

只聽聞很響的一聲巨雷，整個世界彷彿置身於雨水的大軍裡頭，雨聲滂沱，萬軍奔騰。望天古舍很少有這樣極端的天氣，赭杉軍不由得聚精會神的將它聽了個詳細。

悠哉悠哉之餘，卻見墨塵音一臉慌張，直直衝進房間第一件事便是將窗戶「啪」一聲關上。呼呼喘著氣，一邊收拾著窗邊的雜物，那倉皇狼狽的模樣，看的赭杉軍忍不住呵呵的淺笑起來。

「塵音，我又不是小孩，我自己會關……」

「那你關了嗎？」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墨塵音忍不住搖搖頭，繼續著手邊的收拾。這個赭杉軍啊，就是愣頭愣腦，要不是他及時趕來，這些書冊可都要化成紙漿歸西去了。

「呃……」

「算了，就是知道你是這種人，我才會這麼緊張。」將手中微溼的書冊隨意往案上一扔，墨塵音對他笑了笑，在床沿揀了個位置坐下。

赭杉軍心情很好，伸手摸了摸那人漂亮的藍髮，方才來的匆忙，竟是忘了束髮，散落的髮絲輕輕柔柔，很是舒服。赭杉軍忽然笑了開來：「塵音，你還記得小時候在玄宗，你也是常常大半夜的，這個模樣出現在我門口？」

抓下他擱在自己髮上的手，墨塵音臉有些紅，不好意思的說：「……我是沒忘，可你怎麼也還記的這麼清楚？」

「我總記得自從你出現之後，我的床只有愈來愈窄的份。」

「……」隔了這麼多年，兒時的事再次被這麼翻出來還真有點不知所措，況且主講者還是那個看著自己一路成長的師兄，墨塵音臉頰緋紅緋紅的，往赭杉軍身上靠了過去。偏高的體溫，在雨夜倒是一大享受，墨塵音緩緩靠在他肩上，覺得那肩膀似乎又比印象中更為穩重寬厚了一些。

「反正看你也不累，今夜……陪陪我好嗎？」勾著赭杉軍的手，墨塵音閉上眼，忽然這麼說道。在赭杉軍聽來，這話裡有著一點點的寂寞、一點點的撒嬌……和那麼一些其他的、隱晦的情緒。但他其實也沒想太多，對墨塵音，他一向是有求必應。

「你這喜歡賴著別人的個性也沒變。」伸手環過墨塵音的頸子，將他拉到自己懷裡。這個師弟抱起來的感覺總是這麼瘦瘦小小的，一點充足感也沒有，體溫也總是這樣涼涼的，不過晚上抱著睡卻是很舒服。

「也只有對你……」赭杉軍來不及反應，墨塵音便掙開他的雙手，轉身，一雙柔軟的唇立刻貼了上來，細細舔著他有些乾燥的薄唇，求取什麼似的，淡淡的清香迴盪在四周。赭杉軍覺得自己的腦子恐怕是當機了，竟半晌說不出話來，只是也回視著墨塵音一雙靈動的眼珠。

秋池如波，柔情似水。

「塵音……」陪他，是這個意思？

「好嗎？」再次將唇覆了上來，雙手也開始在赭杉軍領口摸索，兩人的身子緊貼著，狂放的心跳也是一清二楚。溫香暖玉在懷，本是沒什麼不好，可赭杉軍便是正直的過頭了，急急將倒在身上的墨塵音拉開，竟也覺得氣息有些亂。

「塵音……這樣不好……」心底一股異樣的感情竟是有意無意的浮現，或許，早就有這心思，只是這親暱的情絲都被師兄弟的身分遮掩掉了。但不管心裡怎麼想，赭杉軍的理智總覺得兩人肢體上的親密也該停止於此。

「就這一次，好嗎？赭……」將臉埋在他頸窩，墨塵音悶悶的說，外頭的雨聲幾乎要把這尷尬的寂靜吞噬。頸子被墨塵音細細的髮絲搔的有些癢，連心，也隱隱癢了起來。

對上他那幽幽的眼眸，赭杉軍又察覺到那股隱晦的情緒，正殷殷的望著他，或許就是這股情緒，讓他妥協了。寬厚的身子壓了過去，沒說什麼，也不必說什麼，眼神不經意的對焦，便足以延燒千里。

「赭……」

漸大的雨勢，滋養著屋內深情的纏綿愛意。

------------------------------------

一團茸茸的東西採著他的肌膚爬上身，赭杉軍驚醒過來，警戒的望了四周，仍舊是靜的出奇，幾絲白煙從池內冒出、消散，水氣沾濕了他的臉。赭杉軍低頭，手中竟是一件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披風。

那比天空深沉，卻又比海水淡雅的藍……赭杉軍說不上自己曾注視著這個背影多少次，又曾說過幾次那人空靈的眸子和這顏色很相稱。如今見它默然躺在自己懷中，倒覺得有些奇怪。

再次抬頭，卻覺得有一抹藍影輕飄飄的、在視線邊緣一閃而過。瞬間，全身血液都凝結一般，赭杉軍心亂的想找尋什麼，卻總是無法正眼瞧見，一直玩著這種捉迷藏的遊戲。

「塵音、塵音……」是你嗎……？

喚著、喚著，得到的只有自己的回聲。怎麼可能嘛……赭杉軍垂首，理智很快便無情的消滅了那不切實際的希冀。

但這披風……是一直就抓在手中，還是有人在他昏睡之時蓋上的？

方才那逼真的情境，究竟他是回到過去，或只是夢了一個想牢牢記住的回憶？

他們也曾經有過一段很快樂的日子，那時總覺得江湖紛爭離他們的生命似乎還很遠。赭杉軍從不是個喜歡回顧往事、留戀過去的人，只是此時，竟也無法克制的讓那些畫面跳入腦海中。回憶是治療思念的酒，倒是一點都沒錯。

那時金鎏影和紫荊衣還在，墨塵音總愛和紫荊衣作對，常是為了雞皮蒜毛的小事，弄到最後，只得他和金鎏影一人拉一邊，半拖半綁的各自扛回屋裡；每回墨塵音給師父罵了罰了，總愛到他房裡訴苦，赭杉軍不知怎麼安慰人，便幫他把那些抄抄寫寫、灑掃庭園的勞役做了，害赭杉軍總錯覺被處罰的人是他。

小一點的時候，無數個夜裡總會在房門口見到墨塵音小小的個子，抱著枕頭說要和師兄睡；等大一些了，清早也時常見到墨塵音晃進他房裡，一把搶過赭杉軍手裡的梳子，說要試試該怎麼把那狀似碗公的髮冠固定在頭上……

還有後來魔界來攻時，墨塵音背著他殺出重圍，信誓旦旦的向他保證這條路再怎麼艱難，都會陪他走下去……

赭杉軍站起身，有些無奈的微微一笑，動手折好了披風，謹慎放進懷裡。那天晚上，他或許就已經預見他避不過的災厄，只是他沒說，自己卻也粗心的沒察覺罷了。池水深處，一波一波的藍在湧動。

「塵音，這披風送我好嗎？」

曾經以為，這是一條艱辛的路，可是回頭一看，那麼多崇山峻嶺不也都在身後了嗎？

「我當你默許了，多謝。」垂眼，赭杉軍轉身，一步一步跨出渾沌巖池。外頭起了風，似乎將那灰色的雲吹散了一些。

這條路還很長，只是你能陪我走的，卻太短、太短……

想不到我也有寫普遍級的一天XD看來我真的轉性了.....
而且要段考了,不知道36上還有沒有人XD

[ 此貼被凝煙在2008-10-27 18:52重新編輯 ]

~ 緣起湖畔~俺的老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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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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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5)

1樓發表於: 2008-10-10 03: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赭杉的相思，也挑起我對塵音的不捨q_q~
相信淡藍色披風絕非無端來到赭杉的手上
同是相思、不捨....還藏著期盼阿

念殘雪天落飄零冷
戀絕風地揚颯蕩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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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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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7)

2樓發表於: 2008-10-10 04:3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大啊你放心...
這配對絕對沒有時代略遠,在我心中赭墨永遠不能磨滅....
總不時為赭跟墨感到心痛...現在官劇要輪到赭杉,要哭了。

塵音就愛為赭杉打理瑣事,小時候要為師兄梳頭,長大要為赭杉蓋被。
那句「我的責任只有你。」並不是隨便說說,塵音是全心全意,說出這句話的。

赭杉也不是不懂,其實從小到大,在他身邊最重要的,永遠都是墨塵音。
那由小顧到大,小時候要跟著紅衣擺轉來轉去,甜甜的叫赭師兄....
那個在他重傷時,不離不棄,併死護他逃命,「吾從未放棄你,更不絕你先放棄自己。」

無奈上天作弄,那墨藍身影卻要先離他心心念念的師兄一步。
佈上灰塵的帔風,竟是赭杉最後唯一能懷念的。

這條路還很長,但...塵音卻要先棄去了。
而現在赭杉...你也要走了嗎?(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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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西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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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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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7)

3樓發表於: 2008-10-10 07: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滿腹哀傷的情緒Q_Q
最近看到赭墨文總是會朦朧視線。

赭杉坐在塵音曾坐過的地方...這裡我就好感動
真心不須說出口，只要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能夠表達
雖然我老是說赭墨就像是"大茂黑瓜"的翻版
不過看著這兩人的深厚情誼，確實是適合牽著手一起散步的景象

先是不捨塵音
現在是赭杉了呀...

もしも一つだけ願いが叶うなら痞客邦 PIXNET
ヤサシイキモチオオシエテクレタ、セツナイキモチオオシエテクレタ、
ソレハナニヨリモダイジナコトデ、忘れはしない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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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aday

人不腹黑枉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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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

4樓發表於: 2008-10-11 00: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塵音會繼續陪伴在你身邊的
他不是會食言的人
縱使無法以人的樣子伴你一直走下去
他也會在你身邊守著你的
縱使看不到,其實你也知道他一直在身邊吧,赭杉.....
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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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幻‧婷

萌到深處無怨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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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8-10-11 01: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大人，離赭墨的時代一點也不遠，他們兩人會存在於我的心中。
赭墨是絕不會讓我所遺忘的！

是說最近的赭墨文看得我心傷不已！
繼塵音後，接下來換赭杉了嗎Ｑ口Ｑ

回想著和塵音在玄宗、在望天古舍度過的種種，那種心情何等受傷。
逝去的人，終究無法回來，只能以悲慟形容。
看著從小到大一直跟著赭杉的塵音也離他而去，赭杉的心痛可想而知。

不過，塵音在九泉之下依然會守護著赭杉的。
兩人之間的深厚情誼是眾所皆知的，相信赭杉也一定是這麼想的。

感謝大人分享這篇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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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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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6樓發表於: 2008-10-21 02: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醉風
披風自然不是無緣無故跑到赭杉身上的
又不是飛天神毯......XD(我在說啥
依赭杉那種木頭的個性
恐怕也很難有什麼親近的朋友吧
因此他自然是相當不捨小墨的
與他過往的點點滴滴
在我寫起來真是相當甜蜜,果然一沾染江湖氣氛就只能嘆息了
不過我正努力的讓他們團聚阿......
感謝大人的小花~

TO hunterxku
赭墨會永遠活在大家心中的
看來大家所想跟我一樣......開心阿
在玄宗的生活一直是我很喜歡的部分
不知道為什麼竟然寫了這麼哀傷的東西
看看赭木頭那個樣子
若沒有小墨在一旁替他打理
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咧XD
其實小墨講的每一句話,都是他在意赭杉的證明
正劇中,總是小墨在為赭杉操煩
全心全意的守著他,照顧他,沒有一絲怨言
這心意,赭杉怎麼會不明白呢
所以我想,如果有機會,是該輪到赭杉緊緊抓住他了
讓我來幫他製造機會吧...XD
人生的路上,一個人走便太孤寂了

TO 小青綠
感謝大人的小花~

這一對也真是多災多難阿......唉
對赭杉來說,小墨是相當重要的,滿腦子相思或許只有那個身影而已
既然人事已非,只好憑著一些記憶來悼念了
我好不容易決心要動筆讓兩人幸福一些,怎麼知道這幾天聽到一個非常令我深受打擊消息......
恍惚間,覺得他們倆個竟不停的擦身而過
這一路相伴的兩人,怎麼會弄到現在這副模樣呢
赭杉~你給我回來~聽到沒有阿

TO miraday
這老夫老妻阿~自然是要永遠在一起的
只不過再怎麼心意相通,看不見摸不到說不出口,還是令人難過阿
最好的方式,還是讓他回來吧
待在身邊守著對方,才是最好的方式......
感謝大人的小花~

TO 葉幻‧婷
感謝賞文~這也算是衝動之下的產物吧XD
大家都沒忘記赭墨,真是開心的一件事
不過之後劇裡就再也看不見兩人,還是有些遺憾阿
所謂觸景傷情就是這樣了吧
太過美好的過去,再回首之時都是一把把的利刃
逝去的人,雖然已經不在了,可是他會永遠活在赭杉心中,也會活在大家心中
不過,寫文的人有的特權,就是把逝去的人拉回來
你們還是乖乖的在一起吧,我受夠相思這東西了~
感謝大人的小花~

另外感謝綦縭、阿玥仔、魚骨頭大人的小花~

~ 緣起湖畔~俺的老窩

頂端

凝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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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8)

7樓發表於: 2008-10-21 02: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原本覺得這是個不錯的結局
結果還沒寫完,就聽到有人被編劇給謀殺的消息.....
嗚嗚嗚~這是什麼世界阿~幾乎每一個我喜歡的角都去領便當了
誰來告訴我這是誤會阿~TVT.....(一個進度落後的人悽涼的吶喊...

（下）

燭光有些模模糊糊的，被關不緊窗縫中透入的刺骨寒風吹得東倒西歪，房內忽明忽暗，床上卻疊著一大坨厚厚的棉被，中央還躲著一個發抖的人影。

道境的冬天總是很冷，夜半走在外頭，隨處可見結了霜的花草。

「塵音，還冷嗎？」赭杉軍坐在一旁，看著快要被棉被壓死的墨塵音，幾乎是不知所措的語氣了。所有他想的到可以禦寒的東西，棉被、外掛、毛毯，全都用上了，可這個夜半擾人清夢的罪魁禍首仍是冷得發顫。

「嗯。」果然，是他最不想聽見的答案。

「你是不是病了？」伸手要碰他的額頭，卻見墨塵音像躲進龜殼一般將整個身子縮進層層棉被之中。

「才沒有。」從裡頭傳出一陣悶悶的抗議聲。赭杉軍不知在想什麼，覺得腦子有些鈍鈍的，竟是漸漸起了睡意，暗自嘆了口氣，這嚴寒的落雪天不拿來睡覺還真有點對不起自己。

「不然我抱你睡吧？」打了個淺淺的哈欠，伸手想將墨塵音從棉被中拖出來，不過他不知在鬧什麼彆扭，怪叫一陣就是不讓赭杉軍碰。

「……不要。」這下，他更不敢抬頭了，竟然因為赭杉軍一句話而臉紅，連自己想起來都很丟臉。不過，這提議墨塵音是有些心動的，抬眼偷偷瞄了赭杉軍，見他一副「我做錯什麼了」的窘樣，便覺得自己這樣任性實在也不對，只得輕輕喚道：「赭杉……」

「怎麼了？」

「我餓了。」

「……我去幫你弄些吃的。」毫不遲疑，赭杉軍像終於找到一件可以做的事，起身便要出門。墨塵音一驚，這麼冷的天，他竟然說走就走？其實自己那句餓了，有一半的原因只是想找個話題而已，不過他忘了，赭杉軍就是那種什麼話都會當真的人。

「啊，赭杉……」急急忙忙喚住他，墨塵音扭動一陣，想要將什麼拉出來，活像個在掙扎的大蛹。

赭杉軍停住腳步，瞧著他好一會兒才發現墨塵音正努力的在不移動棉被的情況下把自已方才借他的外掛脫下來。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墨塵音有時候也是極可愛的，赭杉軍莞爾：「不用了，我不冷。」

墨塵音來不及說什麼，房門便已打開又合上了。

回來的時候，赭杉軍臉上霜紅霜紅的，一看就知道明明冷的要死，卻還是愛逞強。墨塵音心裡愧疚，沒說什麼，安安靜靜的下床將粥給喝了。挺好喝的，水分恰到好處，不過這時廚房怕是早就沒人了，赭杉軍也絕不可能自己弄出這麼一碗粥，不是跑去把金鎏影叫起床吧？

正暗暗的笑著時，見赭杉軍已早一步爬到床鋪上了，墨塵音趕緊將碗收回籃裡，一把鑽到他懷中，赭杉軍嚇了一跳，拉開棉被的手愣在半空足足有兩秒。

「……抱歉。為了補償你，我今天就睡這裡吧！」慧黠的眨了眨眼，墨塵音將頭埋進赭杉軍頸子裡，不再說話。

鮮明的景象如被漩渦吸走一般，消失在一陣虛空之後，赭杉軍緩緩睜開眼，瞳孔中的激動一閃而過。

最近多夢，總是睡的不安穩，巧合的是夢的情境都是確確實實的過往，他和墨塵音的過往，十幾歲……他竟已忘了那是怎樣的日子。不過連他自己也很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夢呢？還是上天捉弄他的玩笑？

這些日子以來，為了四書之事也弄得心力交瘁，但無論如何，每隔一兩天，總要回渾沌巖池留宿一夜，不知是思念驅使，還是只想找個沒有紛爭的地方休息，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不過這次有些久了，整整兩個星期。赭杉軍拖著腳步，緩緩走近巖池，外頭徐緩而涼的晚風拂過臉頰，又漸漸吹醒睡意。放鬆心情，在這裡他總是覺得特別的安心舒適，就好似……還有個人在一旁陪伴般……

「塵音，要入冬了，自己要注意身體……」這是他之前每年固定要說的一句話，現在，卻不知有誰還能聽著？怔怔望著外頭明月灑下的光，再次陷入昏睡中。

楊柳倚牆，風一吹起，滿院的枝葉如珠簾一般，窸窸窣窣舞動起來，正是宜人的好時節。玄宗的院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中央擺張琴倒是出奇的合宜。墨塵音指間輕撥，錚錚的彈了幾個音，卻又罷手，覺得這景緻好是好，就是蕭索了些，少了一點溫暖。

這天早上，其他三人跑得不見人影，墨塵音也懶的去找，只好彈琴以自娛。此間停下，正好眼尖的看到赭杉軍從一旁的小門走了進來。

「赭杉！」

「嗯？」停住腳步，見到墨塵音獨自一人，顯然是無聊的緊。赭杉軍搖搖頭，又把琴搬到外頭，這麼大的風，不怕著涼嗎？

「過來陪我彈琴。」墨塵音笑的很開心，對赭杉軍招招手。無聊了一上午，差點就要悶壞了，好不容易見到個人影，自然是喜出望外，趕緊挪了個空位給他。

赭杉軍應了一聲，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也挨著墨塵音坐在毯子上，這樣一來，墨塵音興致全來了，指尖才碰到弦，卻忽然轉頭問道：「你們早上都去哪了？」

「我去找蒼，討論上次你們被你們練的亂七八糟的八卦陣。」赭杉軍笑笑，這時風突然強了起來，墨塵音微微向他靠來，赭杉軍一時想握他的手，卻又怕打擾了他撫琴的雅興。

「紫荊衣他們呢？」

「他被師父差下山去買東西，而金鎏影就順便被拖下去了。」一想到他們兩個推來推去想仍掉這份工作，最後卻一起被踢下山的窘樣，赭杉軍就不知該笑還是該搖頭。

「赭杉，你彈給我聽，好嗎？」雙手離弦，墨塵音淡淡咧嘴一笑，握著赭杉軍的手腕，這樣問道。沒來由的，只是覺得此時此刻這樣的心情，配赭杉軍的琴聲，剛好。

「為何？」他有些驚訝，墨塵音平常是只要有琴有閒，絕無理由不彈上一曲的人，況且他現在心情似乎很好，這麼一個愛琴成痴的人，這樣的舉動倒是出乎意料。

「好不好嘛？」搖著赭杉軍的手臂，墨塵音沒有解釋什麼，只是笑著。

赭杉軍應了一聲，也不客氣的彈起來，他雖未特別鑽研琴藝，但一般程度的曲子對他而言也還算輕而易舉。然而許久未碰琴了，錯個幾音也是難免，不過一旁的墨塵音倒是毫不在意，看看赭杉軍又看看一邊的花花草草，帶著淺淺的笑容聽著、聽著。

這才是這景緻該有的情調啊……溫暖怡人……

赭杉軍忽然感覺肩頭沉甸甸的，轉頭，墨塵音已經舒舒服服的睡下去了。

夢與現實忽爾重疊了，秋風宜人的感覺消失了，而肩上的觸感仍這麼真實，赭杉軍醒過來，轉頭，竟發現夢裡那人竟安安穩穩的靠在自己肩上。心裡的震撼如漣漪一般一波強似一波的在全身蔓延開來，眼光有些暈了，赭杉軍發覺自己的手微微抖著。

起先他以為自己眼花了或是看到幻象了，但卻又捨不得眨眼，深怕一閉眼就再也看不到自己今生最掛念的那張睡顏。動也不動，臉上說不上是什麼神情，心卻被一條繩子扯著、扯著，隨著那人平穩的呼吸波動。他甚至不敢伸手，彷彿垂在頰側的藍髮只是一塊冰晶，一捏便要灰飛煙滅。

直到墨塵音緩緩睜開眼，像是被熾熱激動過頭的目光給燒醒一般，赭杉軍才訥訥開口：「你……」

「赭杉……」嗓子有些啞，墨塵音臉色蒼蒼白白，伸出一隻手抓住了赭杉軍暗紅的衣袖。赭杉軍卻大掌一翻，反握住他的手，溫的！是溫的！一瞬間，眼裡的珠光幾乎要潰堤而出，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激動的不能自抑。

「你沒死、沒死……塵音……」雙手一環，將墨塵音緊緊的抱在懷裡，失心般不斷喃喃重複著同樣的話語。墨塵音感到他發顫的雙臂和劇烈的心跳，幾乎是要將他倆揉在一塊的力道了，緊的令他有些喘不過氣。

「呃……痛……」捂著胸口，墨塵音小力推著赭杉軍的肩頭。胸前這傷可是開不得玩笑的啊，這麼粗魯……

「啊，抱歉。」聞言趕緊放手，赭杉軍驚覺自己的失態，不好意思的扶著墨塵音靠坐在巖池邊，「塵音，你欠我一個解釋。」

「這……我自己也說不上是怎麼回事，」墨塵音喘了口氣，覺得岩壁怎麼靠怎麼不舒服，最後還是將頭移到了赭杉軍懷裡，「原本我也以為撐不過，可是，醒過來之後卻發現我仍在巖池中，而池中一股天地之氣不知何時形成了一個氣罩將我包覆。無力掙脫，只得由著這股力量流進體內。」

「所以你一直都在裡面養傷？」赭杉軍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這種玄奇的事若不是親耳聽聞，他恐怕也難以相信。不過這或許是天命吧，當年為了避禍，無意間來到此地，渾沌巖池救了當年的自己，現在又救了自己最在乎的人。

「嗯。」

「那怎麼這麼久才出來見我？」赭杉軍摸摸他的頭，苦笑了一陣，這個墨塵音也真是的，連個消息也沒給他，害他白白傷心這麼久。不過表面裝得很生氣，心裡還是高興的要命。

「……抱歉。那時我想自己大概很狼狽，怕你擔心。」墨塵音像是突然被敲醒一般，抱歉的笑了笑，那時只怕赭杉軍為他擔心，倒是忘了他會傷心。話鋒一轉，柔柔說道：「可是，你對我說的話，我都有聽見。」

謝謝你，赭杉……

赭杉軍臉上微微一紅，要是早知道墨塵音在裡面等著聽他說話，有很多話恐怕還說不出口吧？伸手將墨塵音攬到懷裡，低頭輕輕的在他額上落下一吻，「那……你之後的打算呢？」

墨塵音睜著慧黠的眸子望著他，並沒有馬上回話，許久，才緩緩的開口：「若……我說要再度入世，你會答應嗎？」

赭杉軍愣了一下，嘴唇動了幾次，卻都沒有發出聲音。他真的不知要怎麼回答這個問題，他自然是不願墨塵音再去涉險的，但卻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將他束縛住。想尊重他的決定，卻又捨不得看他這樣。

「……知道了啦，就讓墨塵音的名字隨風掩埋在時光中吧。」看赭杉軍被自己鬧的整張臉都快糾結在一塊了，墨塵音忍不住哈哈笑起來。

有現在的生活，誰還會留戀江湖呢……

「哈。」知道自己又被消遣了，赭杉軍卻也不生氣，只是抱著墨塵音，靜靜的坐著。外頭微微有些亮，溫潤不刺眼的光灼白灼白照在地面，映照一室溫馨。夜半下的薄雪濕滑起來，順著紋理流入山溝，初冬的黎明異常的寒冷，池邊兩人卻是溫暖非常。

我不會讓自己後悔第二次的，塵音……

既然前塵如夢，就讓我們都活的清醒點吧……

「倒是你，說什麼入冬了，還不趕快把我的披風還來。」一陣風吹入，墨塵音縮著身體，想起自己好心幫他蓋被怕他感冒，披風卻被當成從天而降的禮物被帶走，心裡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所以，那天真的是你？」也覺得風有些冷的過頭了，赭杉軍趕緊摸索著那淡藍的披風，仍舊折的整整齊齊，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把這當成寶貝看待，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但那藍，似乎有一些不同了，以往灰暗憂鬱的色調如今看來竟都是、雨過天青的寧靜。

「你覺得它自己會飛出來嗎？」忍著笑，將披風一攤，罩住了兩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墨塵音卻覺得披風一點點的向他這邊滑過來，於是伸手拉了一下；但這回卻換赭杉軍覺得自己蓋的太多，怕墨塵音著涼了，也不著痕跡的偷偷推回去。

「傷口還疼嗎？」

「無妨，好了七成。倒是你，衣服缺了好幾角，別有事沒事就和人動手。」

「嗯。」

「你還記得嗎，以前……」

話語不斷，手上的小動作卻也沒停過。直到熾熱的一道陽光劃破兩人間溫馨的氣氛，赭杉軍才「啊」的一聲，似是想起什麼。

「天亮了……」

「你還有事吧？」將披風穿回身上，墨塵音拍拍身上的灰塵，也有些踉蹌的站起來。

「嗯……」

「去吧去吧，什麼都不必說。」揚揚手，示意他快走。墨塵音了解他還有未完的責任，因此只是會意的笑了笑，雖然一轉眼，身邊都是些生冷的岩壁及草木，還真的有點不想讓赭杉軍走……

「我會回來。」也對他微微一笑，轉身離去。下一秒，一隻手卻抓住了他的衣袖，回頭，墨塵音靈動的眸子深深望著他。一池秋水，混雜了太多情緒，多到他竟說不出那是什麼心思。

「赭杉軍從未離開過你，等我。」

墨塵音俏皮的伸出一隻手，「一言為定？」

勾住他的手指，一股好暖好暖的熱度傳到了彼此心底，或許，這才是所謂山盟海誓。

「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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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已經陷入瘋狂狀態,文句怪怪的就請看倌自行解讀吧........
赭杉~你給我死回來!!!!

~ 緣起湖畔~俺的老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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