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4 [柳樓] 原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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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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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8-12-05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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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4 [柳樓] 原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原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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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鐘暮鼓，青煙嫋嫋。

滿天的枯葉飄落，我在清晨的嵐風裏清掃落葉。

一遍又一遍。

我知道牆外有個男人在那裏站著，身穿漢袍，卻拿著異國武士的刀。
呵，我又忘了，他是劍聖，拿著的當然是劍。

低首看著握住掃帚的手，白玉蔥削，卻無光澤。
就像那些年在那棟樓裏，我閉著眼睛殺人以後，銅鏡裏薄唇的顏色。

多年以後，還是在那棟樓裏，它被牆外的那個人握住，瞬間的溫熱，卻溫暖了心。

他說他聽到了我的心，他說我的心在哭泣。
一個冰冷男人的情話，卻異常地花言巧語，就像在風月遊走多年的情場老手。
換上任何人一個人來說這樣的話，我肯定不屑的轉身，帶著一絲冷笑，滿心的鄙夷。
但是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他那種人不會撒謊。所以即使我老羞成怒的憤然轉首，卻還是心動了。
或許，我早已心動。

我是知道他的。
東瀛劍聖，一生在追求著無止境的劍道。
而我身在劍閣，長在劍閣，當然知道，這樣的一個人，心裏最重的永遠是他的劍。
最癡迷的，是他的劍道。

所以那次我把他從大姐的牢裏放出來，我沒有跟他走。
我問他，你敢說你愛我嗎？為了我放棄你的劍道？
他遲疑。我長吸一口氣，轉身離去。

也許自此再無交集，我依舊在大姐的手下違背著意志。
依舊藏著自己的淚，冰冷的坐在那個諷刺的位子上。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是，我徹底的惹怒了大姐。
於是，那個女人死了。
那個養我懂我的女人，那個為我頂了罪名的女人，那個唯一疼我的女人。
或許，我應該稱她一聲：母親。
最終，我也沒能這樣叫她。

我抱著她的屍體迷茫的走著，後來在黃土裏不停的挖掘。
手指流了血，摻著泥沙的顏色，斑駁的若一地的落紅。
一滴一滴晶瑩的東西掉落，似露珠般，無聲的飛濺。
為這個一生默默操勞，一生默默守護著女兒的母親，舉行著葬禮。

而我，只能埋首，只能挖著黃土，只有用那滿手的痛楚來阻止心底的嘶叫與呐喊。
手尖的力量，已經不是刨著泥土的力量。
我在刨著那一層層的回憶，我在刨著那個一點點保護我的女人閃動著的真實的影子。
可是，那曾經滿是溫暖的身軀卻依舊似寒冰一樣冷卻。

夕陽西下，一抔黃土。
轉首，墓碑上，依舊沒有我的名字。
但我知道，她一定滿足了，她一定能微笑著去見那個看著我時溫柔的影子。
然後告訴他，女兒長大了，堅強了！

大姐依舊沒放過我。
她已經瘋狂。
不是，是她從來就瘋狂著，但是這一次——
她要殺三妹，四妹。
淚，從來就不是留在我臉頰上的。
這一點，那個男人說的很對。

我放了火，放她們走。
劍閣裏，一切依舊。
但我知道，暴風雨早已來臨，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

那天，我又看見了那個拿著異國的劍的男人。
他的眼睛已然複明。
他跟大姐說要帶我走，帶著初見時的內斂與自信。
這一次，我哭了，是所有女子都會的那種哭泣。
兩行清淚，卻是淡淡的喜悅。
他真的想通了，他肯為了我捨棄他的道了，他肯接我走了。

那一劍，最後一劍。
天地俱寂，。
大姐輸了，史無前例的狼狽。
而我，終於可以解脫了。
以後，是否就跟著這個男人？
天南地北，並轡縱馬。

幸福的日子來的很快。
我和他並肩在叢林，街市，花徑，山澗……
幾乎是每一個地方，我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
他依舊是那樣的沉默。
但是就是那樣的走著，我依然滿懷著欣喜。
偶爾，他會沉著的給我講那些江湖的故事的。
故事發生在海的另一邊。
裏面有他那個有意思的弟子，還有一個稱為軍神的人。

幸福總是來得快，去的也快，
而我幾乎也快忘記了，幸福從來就不屬於我的。

那天，我們遇見一個僧人。
一個彈著琴的僧人，儘管我沒有聽見琴音。
但是他聽見了，僧人說我是因為心裏有事，放不下，所以，聽不見。

是啊，放不下，
儘管我那麼想逃離那個被稱為紅樓劍閣的地方，
但是，那裏畢竟是我的家啊。

四妹終於還是死了。
那個讓我心甘情願的被她恨著，而且寧願丟棄一切都要保護的女孩兒，
那麼天真純淨的孩子，璀璨的就像四月間漫天的櫻花。
如今漫天的櫻花就如此的飄散，殞落在泥土裏，不留下痕跡。

我滿心的不安，美好的東西總是太短暫。
那如今的日子呢？
是不是，是不是……
不敢去想，我不想再想，不想再想了……

如此在那僧人的寺廟裏住下。
一個叫做無佛寺的奇怪寺廟，是隨著意識的改變而變幻的。
兩個人相隔幾室，只要想想就能瞬間到達。

大姐真的瘋了，她砍斷了神柱，神州為之崩裂。
我在無佛寺的藏金閣裏平復心境，而他，在那名為佛公子的僧人那裏追求他的道。
還是道啊，我本已不安的心強壓著恐慌不再多想。

靜靜的翻閱那頁頁的佛經，
青燈相伴，檀香嫋嫋。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慢慢的隨著遠處隱隱約約的鐘聲杳然遠去……

我不分晝夜的翻著那頁頁的黃卷，
“心無掛礙無掛礙故……”
“故知般若波羅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
一遍又一遍的背著心經，可是，沒用，沒用！什麼用都沒有……表面的無波再也壓制不住

快三天了，他從來都沒有出現在這間屋子裏，他，真的就沒有一絲一毫的記起我麼？
我任然做著癡望的夢。
人，如果沒有那樣的夢，心或許就死了。

三天后，他終於出現了，我說“你來了……”
他說，我已三天沒見到你了。
“無佛寺.是一個其妙的地方.雖然一片空曠.卻好似有很多空間……”
我慢慢的道出這個我們都知道的事實，是的，我在譴責他沒有想我，我……
我在期盼著他給我一個解釋……

可是等來的依舊是那無盡的沉默，
沉默的就像是那那黑暗的深淵——無聲，無聲。
心，突然安靜了下來。
如同那靜靜嫋起的檀香般，澄淨。
也許是絕望後的澄淨吧！
幸福從來就不曾屬於我的……

我們最後一次並肩走在雜草蔓生山徑上。
天邊的雲霞，依舊像那些日子一樣絢麗。
火色的光在那裏燃燒，它要把所有的東西都給無聲的燒去。
這顏色，是血的顏色。

終於，還是走到了盡頭。
是的，路是沒有盡頭的，可是——心有。
而我的心累了，倦了……

你，終究還是選擇了你的道。
是啊，我多麼的傻，就算你來到劍閣接我，也從來沒有承認過你愛我。
而女人，從來就是傻的，傻在自己給自己編制的一個又一個的夢裏。

釋華山，無常庵。
緇衣芒鞋，我來這裏已經一個月了。
周而復始的打掃著被秋風一次又一次掀起的落葉。

那天，主持在大堂宣佈我為二主持，掌管戒律。
那天，我聽到出遊的三主持回來了……
那天，我聽到四主持說要違反戒律下山玩……

劍閣的情景一幕又一幕從眼前閃過，
“三妹，你回來了……”
“三姐，外面好玩麼？我要出去嘛……”

心裏一道道淌著什麼，是淚水麼，我的淚也該流幹了吧？
那個男人就站在牆外，可是卻好似天邊一樣的遙遠。
我站在這裏，靜靜的看著那片天，
原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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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先發吧，不壓箱底了，不然按這劇情快重寫了~~
其實一直覺得樓姑娘很聰明，所以第一次他不和情聖走，可是，到底是女人啊~~
理智總是抵不過一個情字，最終或許滿盤皆輸~~~（願有個好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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