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25 【問熒】花信（首樓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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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銀緋

佳人難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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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3)

樓主發表於: 2019-04-25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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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5 【問熒】花信（首樓完）

　　＊花吐梗（？），部分元熒跟六熒提及，但本質問熒，問奈何結局捏造（。

　　【問熒】花信

　　起初，只是某個尋常的早晨，天微微亮，夜色還未全褪。

　　"熒禍。"
　　"你不過是吾手中棋子之一，既無用處，那便捨棄。"
　　”你騙吾，你又騙吾。”

　　熒禍枕著一夜苦夢，輾轉難眠。
　　夢中有人背對他，那人撐著一隻沒有任何綴飾的白傘，一身銀白的衣裳，就連頭髮都是素色的白。似天上月，又似地上霜，晃花了他的眼。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人在風中飄飛的那片衣角，然而指尖還沒來得及碰到，卻忽然從胸口處泛起一陣搔癢，直撓他心肺，要他忽視不得。
　　尚在夢中的魔猛然驚醒，俯身便朝床邊吐出一朵花瓣。
　　接著，喉嚨的搔癢停歇不下，他一口接一口地咳，待到撕心裂肺的咳嗽聲結束，地上的花瓣已經推了幾朵的數量。
　　瑩白的花瓣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使得上頭沾染著的那點嫣紅過於顯眼刺目。

　　那是從他心口沁出的血。

　　熒禍緊緊捂著胸前的衣服，不敢再看地上那堆花瓣，倉皇地閉上了眼睛。
　　他臉色煞白，不留半分血氣與生機，若不是纖長的眼睫微微顫抖，以及胸口還有輕微的起伏，活活像是個屍體——他五指驟然縮緊，像要把指甲嵌入肉般地用力揪著自己的衣服。
　　太痛了。
　　「咳咳……」
　　熒禍低聲淺咳著，掐著胸的指尖微涼，卻冷不過胸膛裡頭裝著的那顆心。

　　「　　　。」

　　囈語消失在他微微顫動的唇邊。
　　熒禍看著地上的花，這樣的情境所象徵的荒唐他已經明白，他一張臉慘白，與地上的花瓣相互映襯，蒼白得宛如鬼魅般虛無縹緲，好似下一秒就要消散似的。
　　他茫然地感受自己越來越虛弱的心跳聲。
　　最後他趁著天光尚未明朗的朦朧夜色，將九曜居內一片狼藉收拾好。
　　出現在外人面前的他依舊是那個熒禍，但他自己知道，有什麼不一樣了。

　　"熒禍，有什麼不好嗎？"
　　"吾不會允許你死，起來！你不是還要利用吾嗎？你起來！吾不會……不會讓你死。"
　　"哈！死之於吾，可須懼怕？但傻孩子，吾……"

　　熒禍眨了眼，從口中吐出的花瓣一片片地飄落，他的身體也一點點地虛弱。
　　生機隨著凋謝的花一同被從他身體裡剝離，最後，只剩下空蕩蕩的軀體上演著行屍走肉。

　　元佛子是第一個發現熒禍異樣的。
　　當然是元佛子，目光從來都只凝固於他身上的佛者這日來找他，一眼就瞧出他跟往日相比糟糕許多的臉色，以及驟然消瘦下去的身體。
　　溫和的佛者眉心緊蹙，直接朝他伸出手，將手掌貼上他的額頭。
　　體溫比往日更熱一些的魔眨著眼，對元佛子這樣的行動不解，他張口正要問，沒想到話都還來不及說，便是一連串的咳嗽：「咳咳咳……」
　　他咳得很急，也很重。
　　像要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從體內掏空，甚至連靈魂都要帶離這個軀殼那樣。
　　他頹敗的臉色已經夠要元佛子擔心了，下一秒，從他口中吐出的花瓣，剛巧落到了胸口處，元佛子表情丕變，不可置信地說：「你這是……」
　　元佛子的手從他額頭滑落到胸口，直到指尖拈起那一瓣還沾著鮮血的白花。

　　明明是聖潔的白，卻披著一點嬌艷的血色。
　　那點血像火花一樣，燙著元佛子的手，元佛子不著痕跡地露出一個苦笑，忽然注意到九曜居內飄著一股香氣，聞著清冷寡淡，是不屬於熒禍的味道，只有薄薄一層，卻偏偏擴散在整個九曜居。
　　元佛子死死壓制著唇邊的嘆息，想自己指尖嬌花上沾染著的，甚至也不是熒禍的血。
　　整個九曜居，都充斥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元佛子知道那是誰，然而他只是失語，看著停駐在指尖的，熒禍的心之所向，心頭一顆大石沉甸甸地壓著，久久，也沒能對熒禍說出後半句話。

　　好不容易從劇烈的痛楚中緩過來的熒禍發現元佛子沒有聲音後，不解地偏頭看向他：「元佛子？」
　　「⋯⋯曇花。」元佛子本來有些飄忽的視線，在熒禍出聲的時候才重新聚集，那雙擔心的眼神完整映在了元佛子眼中，他停頓了一下，這才輕聲解釋。
　　這沒頭沒尾的說話方式，熒禍被繞得更糊塗了，皺了眉，正想直接了當地發問，然而下一瞬，他猛然彎下了腰，從喉間又咳出了幾片花瓣。
　　「咳咳……」熒禍咳得狠了，都有些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他難受地晃了身子，差點沒站住，還是元佛子眼明手快地扶住他。
　　熒禍看著眼神滿是關心的元佛子，對這位自己付出極高信任的友人，他下意識地說：「元佛子，你知道我怎麼了。」
　　「……是。」

　　傳說，相思的人會口吐戀花，若是得不到暗戀之人的吻，生命便如那花一樣，一片片地被帶離吐花之人的軀體——熒禍想，他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手心捧著那由自己口中凋落的花，身子忽地朝元佛子靠近了一些，直到他們倆的距離完全貼合——那個吻輕輕地落在元佛子唇邊。
　　魔者冰冷的唇不帶感情，貼在佛者苦澀的唇上。
　　元佛子蓋在眼前的髮將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痛苦掩蓋掉，輕輕眨了一次眼睛，於是熒禍看到的，就又是那雙寧靜深邃不帶半點旖旎的眼睛，在這樣的眼神之中，他的動作變成了一時的衝動，等他離開了元佛子的唇，他才有些遺憾地說：「咳咳……我以為是你。」
　　他又咳出了一朵花，他小心翼翼地將雙手合在了一起，捧著那片花，才發現這花，是疏冷的白，不是溫暖的白。

　　「元佛子，我以為是你。」如果不是元佛子，還會是什麼人？
　　他……認識的誰，跟這花一樣，清高孤寡，疏離冷漠嗎？熒禍想不出來。

　　"　　　！你不准死，你不准死啊！"
　　"傻孩子……咳……咳咳咳……哈！居然是……這樣嗎……？"
　　"你在說什麼？你究竟怎麼回事？　　　？"
　　"那是過往的傳說了，咳咳……口吐戀花，心有相思，不得回應，便不得解脫。"
　　"你——？"

　　元佛子看著熒禍的眼神像要流淚，只是那點氤氳的水氣凝在眼角，下一刻卻變成了熒禍臉上兩道淚痕，溫柔的佛者那口氣終究隨著不忍嘆息，他輕輕抹掉了熒禍眼角那一點淚水，對著茫然的魔，心底滿是不忍，猶豫了許久的話語終於還是說出：「不是吾。」
　　「那是誰？一定要有一個人，但元佛子，吾不知道，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
　　誰？元佛子知道那是誰，那是相識時就存在對方心中的名字，要熒禍牽腸掛肚，元佛子當然知道那是誰，但他對著熒禍的眼，最後只說：「熒禍，你要的答案，不在吾這邊。」

　　很久以前，就不在吾處。
　　你知道那個答案，可是你卻不想承認那個答案。
　　熒禍相思的戀花，若不是自己，便也只有一個可能，元佛子對此心知肚明，他想說，又怕說出來，再一次地傷害熒禍。說與不說，至此，又是一種為難。

　　熒禍困惑至極，只是元佛子不肯好好說話也久，他捂著嘴，又問：「那答案究竟是，咳、咳咳……」
　　忽來的疼痛將他整個心臟揪在一起，他有些脫力地靠著元佛子扶著自己的手，淺灰色的眼滿是不解，是誰？要他心臟為之跳動，為之傷懷，也為之嘔血？
　　他的目光凝視著指尖那點血，明明是自己的心頭血，為何卻冰冷至此？
　　元佛子見他還是一臉疑惑，輕聲道：「……吾救不了你。」
　　「你知道是誰，為何救不了吾？」
　　「　　　。」
　　「你說什麼？」
　　這就是救不了的原因，元佛子對連一個名字都聽不進去的熒禍，終於承認了這件事情，他拉開熒禍捂著唇的手，摘去一片沾著血的花，點在了熒禍的眼角，那一點紅豔，是熒禍身上唯一的血色，元佛子嘆息，他終於讓那聲一直壓抑的嘆息溜出口，「熒禍，吾，救不了你。」
　　此間天下，也無人救得了熒禍。

　　熒禍不知道怎麼問下去，一顆心緩緩沉了下去，沉默了一會，才輕聲說：「你離開吧。」
　　「熒禍？」
　　「你當初命懸一線，說想讓吾記得平常模樣，元佛子，這句話對吾也是一樣，吾……也不想你看見……最後一面。」他又吐了兩片花，沾在手中的鮮血越來越多。
　　戀花傾吐，換相思之人的回應，浪漫至極，卻又危險非凡。
　　「……好。」
　　對話至此，已經進行不下去了，元佛子鬆開手，那片花從熒禍眼角滑落，被風一吹，最終落在了的陰陽雙途川的河面，只濺起一點漣漪，緩緩地飄走。
　　元佛子慢慢地轉過身，熒禍不再去看他的背影，目光只是追隨在隨河面飄走的那片花。

　　"你……對誰相思了？　　　，你究竟……？"
　　"噓。"

　　熒禍越來越憔悴，開始閉門不出，他整日關在九曜居內，自暴自棄地不去管越積越多的花，整個人淹沒在花海中，他已經不再咳血，從體內被帶走的鮮血太多了，最後能咳出越來越多的花，連最簡單的呼吸都帶著絲絲縷縷的疼痛。
　　這樣的苦痛好似沒有盡頭，最終除了死亡，只有……熒禍閉上了眼。
　　如果元佛子不是那個人，那誰會是那個人？他要找尋一個不知存在的人，索求同樣的相思之情，天方夜譚也不過如此。

　　六弒來找熒禍的那天，花香都要蔓延到陰陽雙途川另外一端，狂傲的魔者挑眉，直接推門而入，就看見坐在床上的熒禍，伴隨這一地雪白的花，與九曜居內經久不消的氣息，六弒心下了然，冷笑：「再這樣下去，你會死。」
　　「咳咳……囉嗦。」
　　熒禍抹掉了嘴邊那片花，他現在就連咳嗽的力氣也都要沒了，懶得理六弒，熒禍閉上眼，根本不想看惱心的六弒。
　　他這樣的反應，六弒不怒，反而臉上一抹冷笑更深，聲音更加冰冷：「熒禍，你以前是魔，後來像人，現在，什麼都不是了嗎？」
　　熒禍睜開了那雙淺灰的眼，隔著滿眼朦朧，顯得毫無感情，對著六弒，漠然道：「吾是魔，或是人，都與你無關。」
　　他這樣不留情面，六弒忽然想起熒禍曾說「你從來不在吾之選擇」，對著熒禍，六弒忽然反問：「與吾無關，那你現在，因何為吾之話而迷茫？」

　　「熒禍。」
　　六弒趁著他毫無抵抗力的虛弱湊近了些，從他唇邊偷了一個吻。
　　溫柔不存，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惡意，熒禍猛地將六弒推開，淺灰的眼閃過ㄧ抹戾色，若邪劍上手，鋒利的劍尖直對六弒的胸口。然因為過於虛弱，他握劍的手控制不了地顫抖。
　　「哈！熒禍，現在的你，吾沒有興趣。」六弒一指，將若邪劍刃向旁一推，魔向來崇尚強者，現在過於虛弱的熒禍，六弒毫無興趣。

　　「你——咳咳咳……！」凌厲的指責化成唇邊花，熒禍捂著自己的嘴，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反覆用力地摩擦被六弒碰到的唇。
　　蒼白的唇被他磨成淡淡的緋色，配著他過於艷麗的眉眼，更勾引著人想一親芳澤。
　　六弒的笑得更大聲了些，仗著熒禍現在虛弱的身體，口中的挖苦毫不留情，「花吐之症，得不到暗戀之人的吻，患者便在花落盡終日而亡。驟開一瞬的曇花，熒禍，你在相思誰，你還不知道嗎？」
　　六弒奪過了熒禍手中的那捧花，慢慢將五指朝手心收攏，直到擠出了些花汁，與鮮血和在一起，從六弒指縫流出，然後他忽然伸手，將花汁與鮮血畫在熒禍眼角與唇邊。
　　「你自己慢慢想吧！」六弒說罷，揮桿手中殘唇的汁液，頭也不回地離開。
　　熒禍沒理六弒，他只是摸著唇邊沾了花汁後變得極為苦澀的血，指尖順著臉頰向下，最後無力地垂在了身體兩側，只那張臉，兩道血痕擱淺其上。

　　淚是血，血是淚。

　　「咳咳……」只開一夜的曇花，只存在一瞬的相思，熒禍不由自主地探問：「你是誰？」他所思所想，愛慕貪戀的那個人……他看不到那個人的面容。

　　患病這些時日，他夜夜都夢到了同樣一個人。
　　素髮白裳，隔著一面傘，將五官擋得嚴實，只露出了下巴，以及其上薄唇，他想要看見更多的長相，然而眼前像是隔著一層薄紗，朦朧誘惑，偏卻不能清楚。
　　夢中的自己一直在問同一個疑問。

　　"你捨棄吾了嗎？"
　　"　　　，你，捨棄吾了嗎？"
　　「　　　。」熒禍輕聲說，到底是誰？是誰——「咳咳咳……」對了，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他咳著從心底湧上的相思，月牙白的花再次開始夾著血。

　　那是最後一面了。

　　熒禍記得，問奈何喜歡撐著傘，不論天氣陰晴，凡事要出門，問奈何就會習慣性的撐傘，他也問過，問奈何少有地直接回答了他，所以他記得很清楚，問奈何不喜歡人輕易見識他的面容，跟著不喜歡他人碰觸，簡直將拒人千里從裡到外表現無遺。
　　所以雖然熒禍偶爾也會因為問奈何拒絕而傷心，但從來也沒氣餒過，雖然他從來也只敢掐著問奈何的衣角，藉由那點狹隘的視線窺探問奈何臉上的表情。
　　幸運的是，問奈何不怎麼拒絕他這樣。

　　只有那一次，熒禍踰矩地將那個人抱在懷中。

　　算計天下的人，本來就要有被天下反噬的心理準備。問奈何重傷瀕死之際，其實也沒多大地不甘，該做的事情都做了，換得如此下場，也不枉人間一遭。
　　最後身邊還有一個熒禍作陪，也不差。
　　「問奈何！你不准死，你不准死啊！」
　　「傻孩子……咳……咳咳咳……」問奈何從開始的咳血，到最後居然跟著咳出了花瓣，瞧著手中小巧的紫色花瓣，「哈！居然是……這樣嗎……？」
　　「你在說什麼？你究竟怎麼回事？問奈何？」
　　問奈何躺著熒禍的胸口，微微仰頭，看著自己一手塑造的魔，大概是因為人之將死，雖說不得善言，他卻也難得溫柔了一點：「那是過往的傳說了，咳咳……口吐戀花，心有相思，不得回應，便不得解脫。」問奈何讓手中的花掉落在地上。
　　問奈何越咳越多，神色越來越莫測，更多的解釋卻沒有給出來。

　　「你……對誰相思了？問奈何，你究竟……？」
　　問奈何忽然拉著他的衣領，將他朝自己拉近了些，細吻綿綿落在熒禍唇上，不知做何反應的熒禍由著他動作，表情無措至極。
　　「咳咳咳……」問奈何咳出的血越來越多，他傷勢本就重，現在還撐著不過憑的一口氣，發現自己咳出的只剩下血時，表情向來寡淡的人眉眼都帶了笑意，對著熒禍，「噓。」他顫抖著抬手，壓在熒禍還想說話的嘴上。
　　沾著血的手在熒禍唇上留下了血跡，問奈何仔細地瞧著，「噓。」他又說了一次，看著熒禍眼中即將流落的淚水，更顯溫柔地抹去，手中跟著暗渡了一道氣灌入熒禍體內。
　　熒禍，有些事情，這一生，你都不知道，便好。
　　「吾說過，咳咳……既無用處，那便捨棄。熒禍，你要……咳咳……捨棄吾……」那是他最後的餘力，盡數送往了熒禍身上，問奈何逐漸失去力氣，呼吸也越來越慢。

　　最後，一切歸於寧靜。
　　元佛子追上來正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只聽九曜居內忽然傳出一聲悲鳴，「問奈何！你騙吾。」
　　熒禍抱著問奈何，眼前的一切都無法辨識。
　　「你騙吾，吾不會再被你騙了，問奈何，吾不會再被你騙了——！」他猛力的搖著問奈何的身體，神色漸顯瘋狂，元佛子擔心地推門而入，只見熒禍神色瘋狂地抱著已經失去了生機的問奈何，「哈、哈哈……」聲音破碎又沙啞。
　　「問奈何……」
　　吾這一生蒙你所欺，蒙你所騙，這一次，吾不會再上當了。

　　九曜居從那一天，失去了其中一個主人。
　　像是不存在那樣被徹底抹去了蹤跡，熒禍再也沒提起過問奈何。

　　熒禍眨了眨眼，所有的不適在他從回憶脫身後加倍襲來，生根發芽的戀花像是要從他體內破土而出，熒禍再也壓抑不住，連綿不絕的咳嗽聲，只是咳出來的除了花瓣，還有他的心。
　　他滿手刺紅的血，與滿地淺白的花，還有更多的東西，此刻通通聚集在一塊。
　　他忽然想到那人也咳過花，紫色的花瓣，那花是他少數認得的，由他撫養長大的孩子說，那是桔梗，他記得那個名字，因為那孩子說人類用以代表絕望的愛。
　　「咳咳……」熒禍臉上還帶著血書的淚痕，忽然發現手中的花瓣換了個模樣，他此刻徘徊於天堂地獄之間，感情的認知與現實交雜在一起，他又痛又喜，最後，只換成一聲——

　　——「問奈何。」
　　他找到這個名字了，熒禍捧著那點紫花，失了力氣地倒入滿地的白花之中。

　　純白的花淹沒了九曜居。
　　像一場大雪，將天地染成一張純白的畫卷，只有熒禍，只有熒禍是唯一的顏色。
　　但這點顏色，最後也被覆蓋了。

　　END

[ 此帖被青嵐銀緋在2019-05-07 22:4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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