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5 明(新增：黃泉〈遇〉)，3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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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推《六龍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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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樓主發表於: 2006-01-29 23:2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5 明(新增：黃泉〈遇〉)，30F

一篇日月，一篇月餅，以舊文祝大家新年快樂。
日月才子加油>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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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香》

得知羽人即將陪同慕少艾前往水晶湖療傷，談無慾心下寬緩，拂塵輕轉作揖後，回轉無慾天。

途上，但看落英紛飄遍阡陌，千年景物千年身，此心卻不同。

談無慾放慢步履，清明的眼瀏覽花花世界。此際魔火肆虐，中原山河竟似無感，依舊是從一而終的──耀眼。而人，畢竟非同草木。

心緒澄明無瀾，談無慾賞物的眸緲遠，思潮漫遊，步伐放緩的同時，如梭光陰彷彿也隨之放慢腳步。回到無慾天，才將屆冥冥黃昏，而他卻萌生已走了一晝夜的錯覺。

甫踏進自己的屬地，一股莫名的奇異感油然而生，迎面撲來的是他身上特有的萬年果香，沒有其他的味道，沒有那道熟悉卻很能擾亂他心思的蓮花香……

眨眨羽翦，談無慾清眉暗蹙，暗忖，許是藥師的傷勢讓他亂了方寸，才會如此疑神敏感。壓下心底益發膨脹的異樣情愫，他開口喚道：「寒山意。」

沒回應？再喚一回，回音空山縈繞，猶不見花白人影。上哪兒去？沒他的吩咐，寒山意理該留守無慾天才是，他從未擅離職守，是出了什麼事嗎？

定睛搜索，案上一封留書。拾起短箋，默讀：

有事需往城內一趟，望主人海涵，寒山意。

這是寒山意的筆跡不錯，儘管筆勁看來似乎教往常剛健有力，但基本廓型是一致的。他會有什麼事是自己不曉得的？他無意探人隱私，只是以為他對寒山意該是瞭解十分……罷了。

停止無謂揣度，談無慾收下紙箋，轉身入內。與魔君纏鬥耗去他幾分真元，疲憊感涓滴襲湧。

他想紓鬆片刻。

來到無慾天後圍、百年奇岩圍堵而成的天然溫泉池，談無慾褪卸繁瑣衣物，一身白玉般的膚色盡露無遺。此處一向是他舒筋活血，袪除疲累的私密天地，溫熱適中的地泉水滋潤效果極佳，亦具安眠療效。

談無慾半身浸泡於池內，舒適地倚靠池畔灰石，正待斂目養神之際，眼角餘光卻掃到了斜對面氤氳熱氣裡，朦朦朧朧的不明黑影。

心想是自己過度疲勞才目色昏暗，談無慾揉了揉眼，再次瞧了瞧。蒸騰霧煙於此時亦好似忽然通了靈性般，逐漸飄散，談無慾的視野也因此清晰了起來。

那道朦朧黑影不是他物，竟是───

「素還真？！」認清黑影的真實身分，談無慾下意識地迅速將自己身體全數埋入熱池裡，僅露出一張白瓷玉面，他聲調尖銳地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淨身啊。」

「淨身？閣下該沒忘記，這裡是無慾天，不是琉璃仙境。」

「唉唉，你不是不知道，素某不能回琉璃仙境，而藥師那裡又沒有溫泉。」

「那是你自己的事。」

「耶~~~都認識這麼久了，借劣者地方淨身有何關係？……若是你不好意思，可以先起來，等我泡好再叫你。」

百般彆扭的談無慾本欲迅速起身著衣，卻在聽見素還真的第二句話後，又一屁股坐回池子裡，照例將自己深深埋進池水中，不外洩一絲雪膚。「嘖！」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薄濕水氣薰得談無慾瘦頰緋紅，左肩處遭魔君砍削的傷口浸濡熱水中，最初刺辣的痛楚漸趨麻痺，只覺一團烈火在傷處灼燒蔓延。

痛覺鈍麻的瞬間，嗅覺意外地甦活靈敏，本該無臭的溫泉，隱約浮盪一層異香，說香味也不盡然，這味道幽淡得極易忽略，但聞來卻是真切地沁脾爽神。

濕潮的霧氣、懸宕空氣裡的異香，使得談無慾腦子暈沉沉，飄飄然。迷離的鳳眸瞟向素還真，他正兀自慵懶地枕石闔目，一頭雪絲披橫石上，沾著粒粒飽滿的晶瑩水珠。

他曝露在冷空下的健碩胸膛肌理分明，骨感卻不顯瘦弱，膚質白皙但不病態，反倒陽剛十足，看著看著，談無慾覺得自己的腦子更昏了。

「你到底要泡到什麼時候？」惱他的一派悠閒，更惱他的理所當然。「已經半個時辰了。」這段期間，他連肩頭都不肯浮出水面，素還真再不離開，他大概要悶死在自家溫泉裡頭了。

聞言，素還真睜眼，輕輕望向談無慾，薄唇勾彎似笑非笑的弧度。

倏然，一聲招呼也不打，『霍』地站起身離開水面。

幾乎是反射性地，談無慾飛快調離原本停駐在素還真身上的視線，咬牙切齒低吼：「素、還、真~~~」雙頰不爭氣地漲紅。

「呵…」素還真咽喉處小幅滑動了下，一聲淡不可察的輕笑溢洩唇畔，未發一言，他撈起擱置一邊的行裝，穿戴整齊，步離無慾天。

耆老迷陣內
寒山意無頭蒼蠅似地東繞西轉，卻怎生也繞不出這個迷宮般的怪異環境。

「怪了，素還真該不會指錯路才對呀……」依素還真的指示，為醫治主人的刀傷，他趕路至此處採集藥草，無奈藥草是採到了，人卻迷失了方位，繞個老半天也轉不出路，外出多時，又未給主人留下隻字片語，他不禁急躁起來。

求助無門之餘，一封錦囊從天而降，寒山意撿起錦囊，拆開，裡頭放著一張白紙，攤開觀視，寒山意幾要感激涕零，白紙原來是一張地圖。

照著圖示，寒山意疾步穿陣而行。

翌日清晨
談無慾素來早起，晨曉甫清醒，便見寒山意倉皇告罪。不用問也知道寒山意迷路是誰的傑作，談無慾緩拍他的臂膀要他安心，便讓他進房歇息，寒山意卻執意要替他煎熬藥汁，僵持幾下後談無慾也就順了他的意。

方在涼亭入座，意外訪客隨即到臨。

「是羽人非獍，請問來無慾天何事？慕少艾情況又如何了？」

「他很好，我來是替他傳達一些事情。」

「請說。」

取出一張紙箋及一包物事交給談無慾，羽人道：「紙箋寫的是治療內傷的處方，按箋抓藥服用即可，那包東西則是『冰月檀』，魔刀之傷非比尋常，將冰月檀放進熱水裡混合後浸泡，可使刀傷癒合。」

交代完，羽人微頷首，從容退離無慾天。

手裡拽著冰月檀，談無慾頓時好奇充盈胸臆，將包裹湊近鼻間嗅聞───

然後，他想起了，昨夜溫泉裡那股淡雅的異香。

[ 此貼被devil在2006-12-25 08:4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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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1樓發表於: 2006-01-29 23: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相》

晚風習習，深夜的峴匿迷谷，萬籟俱靜，只有風撩清鈴的偶然脆響，替一方寂寥注入活力。

叮…噹……伴隨嘹喨鈴聲的，是一陣既輕又穩的腳步聲，來自腳步主人身上的萬年果香，溶進此起彼落的鈴聲，一併飄蕩入雅樸的茅舍裡。

推開門閂進內，映入眼簾的是素還真倚靠床柱、垂翦思悟的模樣，三千雪髮乖順服貼頸後，只餘一小昝溜下，恰巧落在突出的鎖骨上。

照他長久以來的習性，此刻當是他挑燈閱籍的時辰，偏首睞視書牘上如豆燭火熠熠躍動，而人卻在數步外的床榻上？

必然不是在算計著什麼，否則自己的登門踏戶早該教他覺察了才是。那麼是在……睡覺？

走近桌畔，案上擺著兩只白玉杯，一只滿注，另一只殘漬未盡，談無慾揀起鏤紋精緻蓮花造型的白玉杯端詳，嘴角輕勾淡嘲淺笑，接著將白玉杯湊近鼻端略聞，清雅的蓮花香裡摻合著一絲酒氣。

是蓮花酒。

果然，如他所料，羽人未死，真正離世的人……是慕少艾。

蓮花酒濃郁的酒香縈迴鼻間，談無慾輕喟，思緒遠颺。猶記當年學成將出半斗坪之際，素還真曾請自己品飲他親手釀製的蓮花酒。正當他心裡納悶著怎不是菊花茶時，素還真好似預知了他的疑問，開口淡道：

『蓮花酒代表別離，也代表祝福。出了半斗坪，機緣各定，亦非吾能全盤掌握的。』

那時，他並未多加思索素還真的話，他僅是直覺地篤定，他們是師兄弟，有著化不開的羈絆，不論如何別離，總有再聚首的時日，沒有理由，他就是這般堅信。

然而，等到他們彼此的距離已遙遠到無法計量之時，他也就自然而然地，遺忘了初時的堅定，也遺忘了最初那杯蓮花酒的香醇，唯一記得的，是蓮花酒滿滿的苦澀。

收回邈遠的目光，擱下白玉杯，談無慾挪步至床畔，隨手取來一張木椅，就坐。仔細凝視著素還真難得一見的深沉睡顏──翦羽濃密捲長、鼻樑俊挺、豐頰透晰潤澤，上染不自然的紅暈，想來是酒氣所致。

他想，他明白素還真啜飲蓮花酒的用意。

『蓮花酒代表別離，也代表祝福。』另一只白玉杯的對象該是慕少艾了。

素還真不勝酒力，喝不到三杯就茫然無所知，對促進睡眠極有助益，於是他便又明白，素還真喝蓮花酒的第二用意。如若慕少艾的辭世對自己是一震撼，那麼對素還真則不失為一挫擊，即使他從不彰顯於外。

或許是心同此感，又或許是蓮花酒的酒氣薰得自己恍恍惚……他不清楚，總之，掙扎了兩三回，最後他還是決定動手──扶抱起熟睡的素還真，讓他安躺於床，再拉過羽被輕覆其上。

他是來跟他確認慕少艾的境況，也是來同他商討戡魔大計，前者已解，獨留後項。而依現下情景觀之，只有明日再訪。明日再訪……腦子想著要離開峴匿迷谷，步伐卻似生膠般寸步難移。

嘆氣，重新坐回木椅，談無慾單手撐頦，漂亮深邃的迷人鳳眸直睇素還真，默愣。

半晌，意識到自己的莫名舉措，瘦頰飛染一層惱怒的慍紅，毅然站起身準備離開，卻聽聞淡不可察的低笑洩自素還真櫻般的薄唇。

「素還真？」低喚，無動靜。

就見素還真雙手緊揪著羽被，唇角咧開燦爛弧度，笑容裡充盈滿足。

他在作夢？夢見了什麼？印象中他不曾有過這麼開懷的表情。
他究竟夢見了什麼？好奇心驅使下，談無慾抹消離去的念頭，再度入坐。

究竟何人何事能讓他笑得如此開心？他想知道，又有些排拒知道。

「呵……」『啪』地翻過身，素還真頰側笑窩逐次擴深，蓮容上巧詐隱隱浮現。「……無慾……」

乍聽他口裡喃唸的名字，談無慾幾乎反射性認定是自己聽錯了，然而第二聲再脫口，已是再明確不過。霎時間，千頭萬緒急湧腦海，千絲萬縷的複雜情思盈塞胸臆，似要滿溢而出，辨不清是放心、欣喜、還是酸楚……五味雜陳。

「呵……」素還真輕笑不止，談無慾細眉斜挑，托腮冷瞧，瞧著瞧著，愈瞧愈覺得蓮容上的狡笑很刺眼，禁不住，他伸出纖長細指掐捏了捏素還真豐潤的緋頰，放開……還在笑？再捏，直到半邊蓮頰出現紅撲撲的一團指印，談無慾才甘心地放手。

無意識地揉揉自己的臉頰，素還真挪了挪身子，繼續沉眠。半盞茶時間過去，談無慾起身挺挺略痠的腰桿，轉頭預備離開──『砰咚』一聲從背後傳來。

回眸一看，赫然發現素還真竟掉到床底下。皺皺墨眉，談無慾打橫抱起素還真，將他安置回床榻上，靜待。一刻鐘後，蓮軀經幾度翻滾，終落至半掛在床沿的田地。

慢揉糾結眉心，他總算明瞭為何他總是倚著床柱就眠，又為何他老是三更半夜摸上自己的床，還理所當然地搖醒自己要自己下床讓他爬到裡面。

談無慾深深吐吶一回，搶在素還真二次落地前扶住他，將他推移到床鋪最裡邊，脫掉鞋襪，坐臥在床榻外圍，並扯過一角羽被蓋在自己肚腹處。

已四更天了，乾脆就留在這兒吧，這麼說服著自己，談無慾雙掌合疊置於腦後，閉眸假寐。

半會兒，寒風拂襲，肚腹處一陣涼颼，睜瞳俯瞰，羽被已空，全數讓素還真捲去將他自己裹成蛹狀……算了，不管他，打定主意的談無慾雙臂橫胸，專心養神。

雞啼破曉，熱氣漸騰，談無慾擰了擰眉，只道今兒個肯定烈陽熾熾，否則怎會才屆冥冥清晨，卻熱得好似日正當午？薄汗微沁，談無慾自淺寐中甦醒，頭一眼見到的是一疊不知何時轉移堆積到自己身上的羽被，撇首看看一夜酣眠的素還真，談無慾搖首頻頻吁嘆。

他終於知曉，小時候自己不是睡到發汗就是睡到發冷的原因。素還真向來比他早起，毀屍滅跡的功夫做得恁是徹底。

離榻，穿戴好鞋襪，拉整身上衣飾起伏的不平褶皺，將羽被摺疊成條狀圍在床鋪外邊，談無慾步離峴匿迷谷。

因酒醉的緣故，今晨素還真較尋常晚起許多。睜開朦朧睡眼半坐起身，鼻間敏銳地嗅到一股平淡暗香，唇漾微笑，他起身走到收儲櫃，取出一甁瓷罐，掐出少許乾乾癟癟、類似花瓣的物事，煮水蘊泡後，盛裝入玻璃瓶，將之帶往屋外冷冽的溪河中冰鎮。

日上三竿，談無慾信步而來，甫抵茅舍，正門大敞。

「唉呀，是談無慾。」

甫入內，便見案上陳放兩只水晶杯，另外還有一瓶呈淡黃色透晰液體的玻璃瓶。

「恰好，吾正泡製好冰鎮蓮花茶。」說著，將淡黃液體注入水晶杯中。

「蓮花茶？」

「蓮花茶。」

不再多言，談無慾舉杯淺嚐一口，冰涼透心的馨香，初嚐淡薄似無味，細品則清甜繞咽，餘味不絕───『歡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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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裡頭有引用S的茶藝館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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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2樓發表於: 2006-02-02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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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局》

「今天覺得如何？」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東西剩的不多…看來你的食慾有好轉一些。」
「……還是不想講話？上回吾說到哪裡……是了，想起來了，無極而太極，而陰陽，而五行，陰陽二氣交感而化生萬物，萬物生生不息……」

※ ※ ※

窗外的雨淅瀝淅瀝地下個不停，從他清醒後的一個月來，雨，一直沒停過。

老者每天都來看他，每天重複著同樣的問題，而他，則每天回以一貫的──沉默。

偶爾，老者會陪他坐久一點，兀自天南地北地聊著太極，老者一個人的太極；偶爾，問候個幾句，老者便似識趣般地離開──老者總能從自己一成不變的表情上，看出自己的心情起伏，儘管他始終猜不透，老者的這點能耐從何而來。

如同此刻。

「你累了吧？那吾就不再打擾，明天想吃點什麼不同的？……好好休息。」

門扣『喀噹』嵌合上，老者走出封閉的房室，獨留他一人，繼續鎖在自己的世界中，眼前是紅通通的燭火搖曳，內心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眨眨空洞鳳眼，他不甚明白流竄在自己腦子裡的，還賸些什麼，是對老者敏銳洞悉力的疑惑？還是那股纏繞自己多時卻不明原由的沉重？

窗外的雨，淅瀝瀝地下著，好像永遠不會停，他在想，哪天雨停了，也許他應該出去走走。

※ ※ ※

厚重的雲翳教一束金芒驅散，今晨的天端，晴空萬里，日光嫵媚。趕在老者前來探視的時段前，他推著輪椅，緩緩地，緩緩地，推至屋外。

連月大雨下得人心浮躁，難得的絢日，吸引村童們成群結伴出外曬暖戲耍。前方不遠處的疏林內，嘻鬧笑語四起，綿迭不絕。

「喂，我們今天玩什麼好？」
「來玩正邪對抗你說怎樣？」
「不要啦，每次都我當反方，不好玩。」
「那不然這次換你當正方，你來抓我們不就得了。」
「什麼，哪有這樣的？那我也要當正方，我都沒當過~~~」
「不行啦，正方只能有一個。」
「為什麼？」
「因為我們只有四個人啊，正方人數要比反方少才行。」
「為什麼？」
「以寡敵眾遊戲才會刺激啊，況且，邪派本來就比正道多啊。」
「誰說的？」
「私塾夫子教的、書上寫的、戲台上演的，都是這樣呀，不然你以為維護和平為什麼會這麼困難？」
「是這樣嗎？」
「當然，好啦，那我們就開始吧。」

遊戲進行不到半刻鐘，扮演正方的村童便累得氣喘如牛、汗流浹背，銅鈴大眼滴溜逡巡四周呈不規則分散的另三名村童，倏然，小臉漲紅，惱怒地雙臂環胸，賴坐在地上不動。

「你怎麼了？」
「哼，我不玩了，只有我一個人好累，你們這樣跑來跑去的，我根本就抓不到，不好玩，我不玩了。」
「厚~~你很奇怪耶，想當正方又嫌累，怕辛苦當初就不要搶著要當正方啊，三個人還是可以玩，你想退出損失的是你自己喔。」

為難地考慮半晌，村童苦著臉掙扎站起，咕噥道：「好嘛，玩就玩。」

遊戲持續進行著，扮演正方的村童漸入佳境，陸續抓到兩名反方村童，就在即將逮住最後一名之時，急雷轟轟，嘩啦啦一場臨時暴雨驟降，村童們彷彿遭人兜頭傾倒一缸子水，渾身濕漉漉，狼狽地邊喊叫邊奔向各自的家。

「下雨了下雨了，這次結果不算，下次你要重頭抓。」

※ ※ ※

他靜靜地安坐輪椅上，靜靜地承接由天而降的雨水，清朗不到一上午的晴空，此際又是黑雲密佈，電光閃爍。他斂起濃密長睫，感受雨點打在臉上傳來的刺麻，腦裡不斷盤桓村童們天真的對話，唇邊泛起輕微漣漪。

他想起半斗坪上與那人惡整宇文天和上官樂的經過。那時候的他們，說是黃口小兒也不為過，成天遊山玩水，別說什麼胸懷大志了，就是踏出半斗坪的念頭也不曾有過，至少，對他而言是如此。

戲耍完上官樂後，那人接著惡整宇文天，要他雞行五步，然後在菩提樹上刻下自己的糗事，那人的臉容，洋溢著不遜於自己的滿足與得意，那個時候，他覺得他倆是最接近彼此、最了解彼此的個體。

直到有一天，那人跟他說他要離開半斗坪。

不一會兒，耳畔雨滴聲未曾稍弱，落在臉上冰涼的觸感卻已消褪，他困惑地掀開翦簾，觸目所及是滿片的黑，須臾的愣愕過後，他才發覺，那是一把黑傘。

「今天覺得如何？」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早上出了點太陽，沒想到一晃眼又下起雨來。」
「……你看來沒有食慾，待會再吃好了。」
「……你知道一般所謂的太極是指什麼嗎？指的是天地陰陽未分的混沌狀態，而由太極衍生出的兩儀則是指……」

「無極而太極，太極動而生陽，陽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戶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你上次……講到這裡。」

聞言，老者慈藹白眉笑意顫顫，精明瞳眸綻放讚賞亮彩。「是了是了，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氣順佈，四時行焉。五行一陰陽，陰陽一太極……」

「改變……是好事嗎？」

那人這麼跟他說：他必須離開半斗坪，那是他的天命。然後又說，他需要自己的幫助。

沒有多想的，他應允那人，同他齊心制衡歐陽世家，假意與他失和另成一派……這段期間裡，『變化』就像慢性毒藥，一步一步侵蝕著他們，他已回想不起究竟是誰先改變，有些回憶是無法回想的，因為回想總伴隨著鉅大的痛苦和不甘，而這些痛苦和不甘會嚴重影響他的判斷力。

再者，即使釐清了是誰的改變導致了一連串的失序，也不能挽回什麼……什麼都無法挽回……

「人不是先得知結果才行改變的。」

「所以……改變也可能有遺憾？」未等及回答，他續問：「如果變了，有沒有再回復的可能？例如……曾經有過的情感？」

或許這便是他不想追究的原因，沒有人能預料改變後的結果，而改變往往是潛移默化的。就算是那人先改變又如何？那並不足以成為自己遺忘自我的藉口，他談無慾即便是再落魄潦倒，也還有承認過往的傲氣，如今他剩下的……也只有這份傲氣，這是任誰也奪之不去的！

「這老朽不知，但曾有過的東西，不論是情感、理念，還是本質，即使後來改變了，也不能抹滅它曾經存在過的事實。」

「本…質？」

「是啊。」老者笑眼彎彎，語氣和緩道。「就像未經雕琢的璞玉，那便是本質。」

「璞玉……我是嗎？」莫名地，他忽然有股大笑的衝動。那人也說過他是唯一可與之匹敵的對手，然而事實卻證明，成王敗寇，他不過是塊朽木，哈……秦假仙的冷嘲熱諷在耳邊響起，向來無波的心起了輕輻漣漪。

「你是啊，只是你不相信而已。」關懷的眼神始終留駐於談無慾清瘦失澤的瘦頰上，慢道：「很久以前，你就停止相信你原先擁有的本質了。」對一個傲骨的人來說，自我的信任遠比他人的承認影響來得劇烈。

老者的話猶如利針，狠狠扎進他的心窩處，他眼眶微熱，沙啞道：「我……能改變嗎？」

「你當然能。」簡潔有力。

「你是頭一個這麼說的人。」沒有人，沒有人認為他可以脫出這池泥淖，不論是師尊、無忌、還是……那人？！那人……他無法肯定，曾經認同他實力的那人，是否也這麼認為。

「改變不在外力，乃在己心。」

「縱使筋脈俱斷、功體盡廢？」他摸著毫無知覺的下半身，懵懵問道，相對於無感的軀體，他心裡深處的某個地方卻隱隱欲動。

「老朽剛說到哪了？」不答反問。

「五行一陰陽，陰陽一太極。」

「喔是了，接下來是，太極本無極。」

※ ※ ※

大雨淅瀝瀝地下著，不間斷地下著。雲渡山上對奕的兩人，一神態自若，一若有所思。

「嗯~~素還真，你心神不寧。」

「呃…前輩，真不住。」

「何事煩心？」

「沒，沒事。」手捻一顆棋，下子。

下好的子下一刻被撤回自己的棋盒內。「既然無心，就毋須再下。」

「前輩……」

抬手制止發言。「吾並未動怒。」

「素某只是……想起一個人。」靜默半盞茶光陰，素還真復道：「而素某不明白為何會突然想起這個人。」

「也許是遺憾，也許是虧欠，也許是回味，會想起某個人，皆因情感牽動，代表他在你心中，代表你在乎他。」僧人淡飲一口茶，一道海藍色的身影翩然浮現腦海。

「那是遺憾、虧欠，還是回味？」

「那就要看你會在何時想起他。」

「素某明白了，前輩可願繼續下棋？」

輕輕搖首。「這棋局暫且保持原狀，等你找出答案後再繼續。」

「前輩…」

「你有話想對吾說？」他的一舉一動帶著什麼樣的意涵，僧人比誰都清楚。

「沒，吾只是希望，那個人有跟吾一樣的好運。」

「哦？什麼好運？」

「命逢貴人。」像您一樣的貴人。

※ ※ ※

「素還真，外面雨大，快進來吧。」

「菩薩，前輩情況如何？」

「變種燐菌變數甚大，吾也沒有把握。」

「素某可以……」

「你有你的責任，他若尚有意識，也不會希望你將精神放在他身上。」

「唉……素某想和前輩獨處，可否請菩薩……」

「吾知曉。」

※ ※ ※

「前輩。」擔憂地看著僧人，蒼白病容上的鮮紅花紋醒目，好似正囂張地嘲笑著他。

「你曾說待素某想到解答後，再續殘局。無奈這次毀約的人要是素某了。如果還有機會，素某也想親口對你說出答案……前輩，素某相信你絕對能成功抑制燐菌，笑盡英雄…前輩……」

※ ※ ※

「素還真，你要走了？」

「嗯，這段時間，有勞菩薩多多關照前輩了。」

「該然……你有想到如何對付覆天殤了嗎？」

「……日屬陽，月屬陰……」

「什麼？」

「沒，菩薩，請不用擔心素某，素某告辭。」回眸淡哂，素還真從容步離，大雨仍舊不停下著，淅瀝瀝地──

那是淨琉璃看過，最難以訴諸言語的，堅毅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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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3樓發表於: 2006-02-03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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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密的原因，是因為這對某些人來說可能是雷文，在原來的時空背景，我對這兩隻下不了手(下什麼手？=.=)只好換到現代了，一切都是怨念啊~~~

好像沒法加秘^^b......附註：那首歌是陳慧琳的"我是你的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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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青》

睜開濛濛醉眼，談無慾只感腦子昏沉沉，全身酸痛無力，連伸手抓取床頭櫃上鬧鐘的力氣都沒有。勉強微撐起身，狹長鳳眼半瞇──凌晨兩點多，不晨不夜的尷尬時刻。

手肘放鬆重趴回床上，一張清麗瘦容半埋枕間，深深吐納一口──幽淡的惱人蓮香以空氣為屏護，竊竄入他的鼻端，縈迴於胸臆。

「呼！」無奈地短喟一聲，或許他可以忽略象徵男人存在的蓮香，卻無法逃避從此刻橫擱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傳遞來的紮實觸感。

赤裸的兩副胴體，赤裸的激潮洶湧。是乾柴烈火？還是天雷勾動地火？他不確定哪種說法較為妥切，唯一肯定的是，彼此渴望太久，瞬間燃燒的激情，不僅足以燬掉男人的理智，也足以焚掉他的矜持。

挪挪身子想不著痕跡掙脫男人的禁錮，卻是愈掙扎手臂圈得愈牢緊，絲毫不鬆懈宣示他獨占的權利，即便是熟睡中也一樣。

放棄強行掙脫的念頭，談無慾側轉過背對男人的臉，在沉睡的他耳邊喃道：「我想起來喝杯水。」

奇妙地，話語方落，腰上的箝制也隨之鬆解，談無慾扯扯嘴角，半坐起身。他不懷疑，男人確實是睡著的，向來淺眠的他，總能在自己身畔得到難得的好眠，方才的動作純粹是男人無意識下的反射，他對他的在乎，明顯地教他驚詫，或許也正因如此，昨夜的放縱沉淪才會來得如此迅疾而徹底……

銷魂蝕骨的歡愛，在兩人重逢時的眼神交會裡、在擦肩而過的髮絲纏磨裡，即已埋下伏筆，或許有些措手不及，卻不是始料未及。

男人燙熱的唇貼覆上自己的涼薄霎時，眼淚忽然無法自主地汨汨流淌，男人沒有溫柔地吻淨自己的淚水，反而是任其跟隨他一次復一次狂放的入侵而流盡風乾。男人很明白，自己需要的不是溫柔，而是強烈的證明，在歷經一段日消月弭的慘寂歲月後。

絨被因光潔身子的挪移而滑動，現露出熟睡男人整片裸背及無寸餘贅肉的上臀，腰臀相接處，一朵紅艷的玫瑰栩栩如生。談無慾瞪大了眼，昨夜的對話悄然而清晰地迴盪耳際──

『你像玫瑰，美麗而多刺。』嚙吻著自己頸肩交處的白蓮刺青，男人有感而發道，低沉誘人的嗓音和溫濕的氣息吹噴牽引自己渾身顫慄不已。

男人說完這句話後，便不再出聲，男人知道自己很久以前就在頸肩處刺了朵白蓮──男人的象徵，就算在極度不諒解他的日子裡，自己也不曾想過洗去這朵白蓮。然而，男人始終沒有告訴過自己，他在他的腰臀間也刺了朵玫瑰。

情不自禁地伸手撫觸男人腰臀處的玫瑰，指尖顫顫然。男人的情感一向內斂，靜水深流，他一度以為男人很博愛，其實，他早該明瞭，能讓男人傾心付出的，從來只有少數幾個，其中，也包括自己，只是，那時候的他並無法體會，恐怕連男人本身都未能察覺。

錯過彼此太久，讓男人慌了亂了，不願再繼續枯等下去，因而，才有了昨夜的失控？豈料得到，失控的不只有男人，從來就……不只有他。

隨手撈起男人的衣褲套攏，談無慾赤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沿路揀拾自己散落一地的衣物，撕裂的襯衣、棉衫、毛襪、外褲……迤邐至客廳，自己的風衣正安穩地攤在沙發椅腳邊，愈揀拾雙頰愈感躁熱。

將衣物整齊收疊好，談無慾轉開小燈走進廚房，倒了杯冰水仰頭飲盡，感到臉上熱潮稍褪，拿著玻璃杯他走回客廳，把自己拋進沙發柔軟的懷抱裡，手指摸著茶几上的遙控器，按下。

電視機旁的音響開啟，電台正播放一首不知名的流行樂曲，陌生又高亢的女音攸攸飄蕩，低迴心房───

『……想問你這樣肩併肩，那究竟我是你的誰，一個短暫同路的人或者是一切；就因為愛很難完美，所以才如此的珍貴，不求永遠的人不能給……』

閉上眼睛凝神聆聽，談無慾細指靈巧地跳躍於玻璃杯杯緣，輕緩地打著節拍，聽過一遍就熟記的歌詞與旋律洩溢自他好看的唇形，空嚼著歌詞，沒有哼出聲響。

下一秒，嚼詞的唇瓣被緊緊封住，壓迫人的蓮香由舌尖的味蕾擴散至全身神經。突來的侵襲使談無慾手指錯滑，玻璃杯巍巍晃動於桌沿，掉落──

男人未曾一刻離開談無慾的唇，後腦勺卻像長了眼睛般，反掌輕扣，承接住順勢而落的玻璃杯，置之於几面。

「半夜不睡，在唱歌？」吻夠本後，男人斜挑漩眉問道，顯然亦對自個兒說出的答案不以為然。

睇了眼不著吋褸的精實體魄，談無慾撇過頭，平穩道：「這裡是我的地方，別傷了我的眼。」犀利的唇舌毫不留情。

聞言，男人不怒反笑，動手解開談無慾的衣服。

「你做什麼？」拍掉男人上下游移的暖掌，談無慾拔尖了音調。

「我的衣服在你身上。」眨著無辜大眼，男人聳肩攤手道。

「……還你。」狀甚豪邁地脫卸掉套頭白衫，談無慾素手移至外褲暗釦處，使勁拉扯，卻怎生也解不開暗釦，他低咒一聲，手指暗顫。

若有似無、輕極淡極的呵笑溜洩出男人微揚的唇角，聞之，談無慾飛快地抬首怒睞男人一眼。「……在客廳不方便，我回房間更換。」

「何必麻煩？」語出同時，右手用力一帶，談無慾跌坐進沙發，男人反身欺上，綻出溫文雅笑道：「我的衣服我比較清楚。」長指攏向暗釦，巧勁微施，暗釦立解。

「素……」語尾淹沒於交融的唇舌中。

電台的歌曲一首接過一首，陌生的男女音、陌生的情詞在壓抑而激情的喘吟裡流轉，一曲復一曲，放縱的夜晚，持續著。

雙雙癱軟在沙發上，已屆破曉時分，濃烈的倦意，襲得談無慾幾要撐不住下滑的眼皮，靜謐的客廳充斥著電台主持人清晨的問候語，傳達耳際時已是糊成一片的朦朧，他壓根聽不分明。

細指無力地搭靠在男人腰臀間，幾欲闔上的鳳眸不經意地，又瞟到了那朵鮮豔的玫瑰，長指眷戀似地撫挲其上。

「不睏？」下頦抵著談無慾的頭心，男人沉吟，他知道他想問什麼。

「什麼時候刺的？」

等候多時，男人一直未有反應，就在談無慾以為他不再可能聽到回答之時，男人開口了。

「很久以前，久到……我也忘記自己是何時刺的了。」

聽完後，談無慾斂起羽翦，不知怎地，他總覺得，今天他可以有個好眠。

[ 此貼被devil在2006-02-03 12:2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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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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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4樓發表於: 2006-02-04 06: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這篇
突然覺得素素的腹黑還真是...
>>我的衣服在你身上...
>>我的衣服我比較清楚
我咧...褲子還有暗釦咧...
一個刺了白蓮
一個刺了玫瑰...雖然雪一開始以為刺的是曇花...
那首歌...是不是月才子也想問日才子的問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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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o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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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6-02-04 07:3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有月饼吗？没有月饼吗？——看来偶的抵抗力增强了……
日月的激情场景实在是非常之难写——要保证人物性格不走样的话……所以偶虽然喝日月的清水喝得咕咕叫，可是也米有什么办法||||||||||小声：偶之所以偷偷跑去看傲谈文，也是觉得傲杯杯比较像是能干出什么来的样子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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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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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6-02-04 22: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为什么是玫瑰呢？
难道在文中设定的小谈的花是玫瑰？
为什么？
不是向日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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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o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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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7樓發表於: 2006-02-04 23: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倒地～～～）樓上的道友真不厚道，談談每次聽到向日葵都要吐血的啦……不過談談的花不是菊花嗎？（發現這個更不厚道，飄走……）

hd=厚道……

[ 此貼被gaohan在2006-02-05 09:4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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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v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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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260)

8樓發表於: 2006-02-05 03: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雪：
腹黑...這我無法反駁
不過在這裡是小談先穿的咩
(素素是後來才發現，只是他很懂得利用而已^+++^)
然後褲子有暗釦也還好啦
小談是因為素素的目周一直盯著他看
(那時小談又是赤裸著上身)
所以其實小談那時候很緊張......才會打不開
然後...素素確實是很懂得利用時機啊Orz

那首歌...我覺得那段歌詞很符合小談的心情啊(個人覺得啦)
所以小談才會跟著哼
曇花......好像也很合小談耶，而且多了種稍縱即逝的美感與珍貴
不過我自己覺得玫瑰很適合小談

高寒
月餅是一定有的啊，原本這篇應該是寫月餅(要送別人的)
寫著寫著就變成日月了
我的素美人養成計劃又失敗了QQ
日月激情在他們原先的時空我是絕對無法想像的(最多就是搞曖昧)
可是在現代我就比較寫得下去，確實是不好寫(讓各位見笑了^^b)
沒有為武林、修道人的包袱，素還真的腹黑(壞男人性格)會更明顯^+++^

至於傲杯......我對他真的沒意見，可是我相信傲杯不會是小談心動的對象
而且我更相信在某些能力(什麼能力就不好明說，臉紅>///<)方面
素還真絕對是首選啦(小緣可不是白來的，是吧，趴倒)
p.s.不太懂hd的意思...

夜白雲
你好
為什麼是玫瑰喔.......
我想想，玫瑰華麗鮮豔，玫瑰多刺，玫瑰是愛情的象徵.......
嗯嗯，向日葵總覺得樸素了點(雖然名字挺合的，毆飛)
重點是......玫瑰適合刺在臀部(這才是終極啊)
我很難想像某素在臀部刺一朵向日葵，或是菊花(天啊，我會被他追殺Orz)
菊花是很適合小談(尤其是原來時空中的小談)，
可是其實菊花也被用來形容召奴
所以我是想給小談一個專屬的花......
然後又覺得美麗而多刺也很像小談...就用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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