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04 雁默 | 鳏夫独白（上官鸿信/默苍离）（清明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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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dofgan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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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1)

樓主發表於: 2020-04-04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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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4 雁默 | 鳏夫独白（上官鸿信/默苍离）（清明节文）

无巧不成书，今天正好是我入坑雁默一周年。

Warnings：
1.是个内心戏特别足神神叨叨的鸿儿
2.文中所有观点皆是上官鸿信的观点不是我的观点，所以——
3.吼他可以，吼我不行

_____

「当年我曾轻率地说，他若死了，我就活不下去。可是他死了，我却照样活了下来。
但是每当我回忆起此后所经历的一切时，我总是问自己：我这一生究竟有过什么东西吗？
我回答自己：有过的，只有过一件东西，就是那个寒秋的夜晚。
世上到底有过他这么个人吗？有过的。
这就是我一生所拥有的全部东西，而余者，不过是一场多余的梦。」*

遗物

同你讲句真心话——俏如来将那面铜镜摔到我脚边的时候，我是有一点惊讶。你当年死得其所死得一剑穿心死得脑袋身子都分了家，你的好徒儿做戏做全套，想必是一丝线也没能为你留下，没想到这位新任钜子竟还能保全你几件随身之物在身边，必要时砸出来做个筹码，将你的剩余价值也一齐榨个干净。
不愧是你教出来的。
想来你之一生，富贵荣华如过眼云烟，临了也不过只余这几件随身之物。
亏不亏呀，真是。

从别人那里得到你的死讯

从各个角度来讲，凰后都是个颇具吸引力的女人。妖媚冶艳了些，与你的纤细清冷是不同的风情。这美女是你唯一的师妹，当年你的追杀险险要了她半条命，她在《羽国志异》中回敬你不少难言私隐，更将你我之事写得风光旖旎活色生香，宛若亲耳所闻亲眼见闻。艳情与阴谋向来是好题材，兼之笔调阴暗华美，读来身临其境，我不禁猜测你们俩从前在尚贤宫中是不是早有一腿。
当她言笑晏晏来告知我你的死讯，她称之为——「趣味」，看来对她而言，你还有些许别的价值。
——除了膈应我之外。

葬礼

从古至今，如你一般的妙人儿都是不配拥有体面风光的葬礼的。不配被拥抱不配被亲吻，不配在棺木旁放一支百合花，不配获得祝福不配去到来生，甚至不配拥有污名与罪恶。你的灵魂囚禁于地狱第十八层，你的声名沉埋于历史的故纸堆之中，成为一个若隐若现的谜团，永无拨云见日的辰光。
就如同羽国臣民口耳相传却又讳莫如深的隐秘传闻。
关于已然禅位的前任羽国之主。
关于早已作古的帝王师策天凤。
自那以后，没有人再死于心碎。

等待七日的梦境

你我之间怎会囿于七日？十年来你入我梦中足足七十三次。
我在七十三个梦境之中握住你冰凉手指整整七十三次，你甩我一脸心头奔腾的热血七十三次。
我哭喊着叫你师尊不止七十三次，而你只给了我七十三个落寞背影徒留我在原地自行体会爱恨得失。
这很丢脸。
你真讨厌。

永远不会原谅你

是讲，我与你之间是不存在原谅与否的，都是彼此不堪回望的破碎山河。在最底层的本我之前，你坚持了自认为对的理念，想必我也一样。
只是有一件事，我不曾有机会告诉你。
其实，我早已不恨你。
也许，我没有恨过你。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

再重来一千次，我想我也不会杀死你。我不是想与你作对，甚至也不是为着爱你。
杀了你，苍茫世间除我之外每个人都皆大欢喜；
不杀你，我失去皇位失去权势失去至亲失去你。
可我不想做一个委曲求全的废物，即使那个废物是你对我全部的寄望。
策天凤，你错看我了。
默苍离，你明白我吗。

画卷

直到最后一册关于策天凤的书籍烧得灰飞烟灭，我总算有了尘埃落定的实感，意识到你在羽国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已消失殆尽。
唯独在我的寝宫之中还悬挂着一幅画卷，正面半个我，背面半个你。
膈应又恶心，真是常看常新。

改不掉的习惯

北冥皇渊死的那天，我坐在客栈里吃面。比命还要长的一根，挑起来怪累人，咬了一口便放下了。许是北冥皇渊心中的雨真的够冷，放在手边那杯茶三下两下便凉得透了心。
海境竟然为着这种理由下了雨，鳌千岁真是憨得可以。
无根水大概侵入了神经，我为何忆起那年的羽国也曾经下过一场雨。
今日是你的生辰。
鬼知道真的假的。

模仿对方生活

我并不记得何时何地失去了自己的嗓音。初时只是夜半对镜自语，仿着你的声线说一些恩断义绝的虎狼之词。
八年前上官鸿信死在了你眼前，八年后雁王也被他自己所湮灭。
世间只余一个没有来处亦不知归处的高鸿离。
鸿离鸿离，到底是离，还是在一起。
我该恨你，可我爱你。

曾经丢失现在又找回的共同品

不管变迁多少次，那棵诡异的血色琉璃树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碍眼。不过当年把你摁在树干上作精作怪倒是不错的回忆。你这文弱书生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要欺师灭祖就显得很容易。
Veni,Vidi, Vici.
不问自取是为偷——所以顺带一提，树上那串琉璃我带走了。
那是师尊送我的最后一个礼物，对吗。

相似的面孔

见到俏如来真容的一刻我实则有一丝哭笑不得。墨家钜子之位传承到底是在传承止戈流还是在传承那张脸？
你们是要以美治九界吗。
你活着的时候不曾为我落的泪，就让他补偿吧。

代替你完成未完成的事

不知这位继承人到底是你精挑细选还是临时起意，总之那小子根本不懂得你。你之理想，你之所求，他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但我知道一点，你是故意的——你并不乐见有朝一日他知你所以然，变得如你一般。如若墨狂真正切开了你的心脏，会见得其中只是一个无边的黑洞，已然卷进去了一个我，何苦再搭上一个他。
况且，他也不配。

你离开后的十年

你离开羽国的第十年，我在九界玩得不亦乐乎。谁说成为墨家钜子方能巡游九界，在我面前墨家钜子算个球。
他不知道的一切我都知道，他做不到的一切我做得到。墨家钜子，诛魔之利，对你而言都是虚空幻相——你之所求，是万民安乐是海晏河清，是不再需要墨家钜子的清平世间。
通过铸心的不知你，杀人诛心的你不知。
铸心与诛心，我永远是你算无遗策的人生之中唯一的污点与败局。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你我都是死过不止一次的人。
死亡早已将我们分开，死亡终将令我们团聚。
准备好迎接我了吗。
我的，苍离。

「我相信，热忱地相信：他正在那个世界的什么地方等候着我——还像那个晚上那么年轻，还像那个晚上那样爱着我。
“你该活下去，享受人间的欢乐，然后再到我这里来……”
我算是活过了，也算是享受过了人间的欢乐，现在该快点到他那里去了。」*

_____

*「寒秋」И. А. 蒲宁
戴骢丨译

上官鸿信，节哀顺变。

[ 此帖被sandofganges在2020-04-08 15:03重新編輯 ]

大抵人生聚散中

AO3：YourHoneyMustard
LOFTER：不过一粒恒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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