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是我最不想寫到的部分。 X+emJ&Z$@
我不知道選擇獨吞一切因果的劍雪有著怎樣的心傷,我更不知道該怎樣刻劃吞佛的感情。若吞佛完全無情,那麼早先所寫的“初世”部分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若吞佛亦有類似尋常人的一些感念,那麼劍雪對一劍封禪的至情至性,於吞佛而言未嘗不是一種極其自私的殘酷。 ')F@em
我不是想給吞佛平反,捫心自問我是討厭劇中的吞佛的。然而,正因為討厭,才希望那個無血無淚的魔,能在自己筆下有所改變。 ,t1s#*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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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孽 Ca"i<[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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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睜眼的時候,頭腦完全是一片混亂,就好像連續睡了三天三夜再冷不丁被人一巴掌扇醒那樣;他下意識地環首四望,目之所及皆是刺眼的鮮紅。 )}w-;HX
燃燒的是火,流淌的是血,隨風飛舞的,則是自己炎色的長髮。 Q4ii25]*
萬丈朱紅裏,一道蒼青的人影赫然入目。那人跪在火焰洗劫過的廢墟之上,十指糾纏進濃密的青絲中,指節呈現繃緊的蒼白,仿佛恨不得鑽破顱骨直接攪動腦漿。依稀聽見,模糊壓抑的呻吟從那青色人形咬緊的牙關間漏出來。 :1iXBG\
陌生的身形,陌生的裝扮——為何又透著熟悉的氣息?吞佛皺起眉,緩步走向那個痛苦抽搐著的青影。 V/OW=WCzN
隨著距離的漸漸拉近,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由右臂開始,叫囂著奔湧過四肢百骸——就像面對鮮血的渴望,就像面對獵物激動,就像將愛劍刺入對手肉體那一瞬間的戰慄。 z5:3.+M5
吞佛全身都因為興奮而微微發抖。 OB,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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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注視這股振奮感的發源處:右手中,握著一口殷紅的劍。 )Knsy
吞佛幾乎立刻就記起來了,那是曾伴隨他南征北戰數百年的愛劍—— K1<l/s
當年,魔尊親手所賜的朱厭。 S9/\L6Rmf
像回應朱厭的顫動一般,他揚劍隨手一揮,劍氣化作火焰自劍尖射出,不遠處正燃燒著的琅寰應聲坍塌下來。他靜靜地看那些原本宏偉雄奇的樓臺吱吱作響,頃刻間化為焦土,眼中一片不以為意的淡然。 R<h0RKiM@
轉臉望向似乎頭疼欲裂的青衣人,吞佛沉聲道: Dhg/>@tw
“抬起頭來。” jTQN(a9Y
那人仿佛被他的聲音魘住了,蜷著的身軀受到鞭打般震了一下,然後用極慢極慢的速度一點一點仰起臉。 CA"`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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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首先看到的,是一雙印象頗深的藍眼睛。本該是清清靜靜,一直能看到你心底裏去的,此刻卻糾結著震驚、憂疑、悲哀等等灰色的情緒,宛如明澈的鏡面上蒙著一層霧。 C$c.(5/O
接著,他的目光落到那人的額上。 N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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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火焰怒綻在白皙的眉間,猩紅的液體正由那記號處慢慢湧出,沿著鼻樑在面頰上蜿蜒成一道鮮明的血路。 [qt^gy)
“為什麼,你竟然是吞佛童子……” !q PUQ+
他看見那人秀挺英氣的眉擰在了一起,不知是因為劇痛還是其他什麼緣故,吞佛就微微地笑了起來,伸手指著百年以前親手刻下的印跡說道: T?5F0WKi
“炎記。” GWShv\c}
他的聲音幾乎是透著歡愉的,因為這久違的重逢——這麼多年過去,這小子終歸是學會露出點表情來了。 M[T!AO-S$
可是吞佛的好心情很快就被破壞了——青色的故人定定地看著他,目光卻穿過他不知投向了哪里,然後歎息般地呼喚道: .Qj`_q6=
“一劍封禪……” b;|^62
一個陌生的名字。 0$nJd_gW_
那是在叫誰? 1hp@.Fv
他沒來由地一聽見這個名字就心煩氣躁。 b}q,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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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封禪、一劍封禪!” }@A~a`9g
見吞佛駐足,那藍色的眸子裏驟然騰起了希冀。青衣人撐著殺誡站起來,急切地移近兩步。 R?\8SdJ
“你,可知我是誰?” *JOv
吞佛一橫朱厭,紅光凜凜的劍鋒直指對方胸口。 `}Hnj*
“你……”青衣人扣在殺誡劍柄上的手指驟然收緊,同時狠命用牙齒蹂躪著自己的嘴唇。半晌,一字一頓地開口: *XzUqK
“你是我平生唯一的朋友——一劍封禪。” ]R]X#jm
“哦?”吞佛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眼前一臉決絕的人,緋色的發絲在身後飄飛出嘲諷的弧度,“那你之前所說的吞佛童子又是誰?” oq<#
那張白玉般的面孔有些扭曲,聲音也似乎嘶啞了幾分: CnA*o 8w
“百年前帶來佛門血劫,並造成師尊隕命的魔星,名喚吞佛童子。” _H3c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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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師尊? AAl`bhx'n
吞佛突然有大笑的衝動。 \S2'3SDd/
他當然記得那個長眉如雪的老僧,眼前的殺誡上還縈繞著那和尚令人厭惡的佛氣呢! #6m//0 u
甫一入中原,就被那老禿驢盯上,繼而是無休止的勸業與纏鬥,最後更是狡詐萬分地騙他負上殺誡,令他被封印長達百載……而現在,眼前這關係到魔界開啟的關鍵人物叫那和尚什麼?——師尊?哈哈!很好!一蓮托生,你做得真漂亮!吞佛嘴角上揚,笑得邪吝異常。 ;[zx'e?!
吞佛眼中陰晴忽閃不定,轉瞬間心緒已是流轉了數不盡的光陰。這些變化,又豈是為友急得不知所措之人能看破的!青色的劍客滿臉俱是憂心之色,迎著朱厭逼人的魔氣上前一步,哀求般地說道: *'t`;m~
“一劍封禪,請你回復自我吧!” pcl_$2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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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紅的魔終於仰天狂笑。 |$0/:*
他笑得那麼厲害,連髮髻上綴著的紅玉都隨狂性的爆發而泛出血光來——就好像聽到了這輩子最好笑的笑話。 3 \WdA$Wx
“你叫我‘回復自我’?”他幾乎要笑到上氣不接下氣,“你知不知道什麼是自我?” \)"qN^we
他看見驚訝、心慌、痛苦、迷惘、一切一切的苦悶神情,一一從對面那張已脫去少年輪廓的面龐上閃過,於是他慢慢停下囂狂的大笑,嘴角幾乎可以說是溫柔地緩緩上彎: Ua3ERBX{
“你把我忘記了,鳩磐。” %E!0,y,:
青衣劍客瞪大了眼望著他,滿臉的震驚與困惑。 XF$C)id2p
他笑意更深: 1-[{4{R
“我說過叫你記住的,可你還是忘記了。” [E/3&3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有更多的血液從那火焰形的記號裏滲出來。 *:_hOOT+[
“忘記了也好……”他自顧自地說下去,“這樣我殺起來比較爽快,而你死起來也比較痛快。” jH G(d$h
怒焰一般的邪氣從吞佛身上升騰起來,大有焚盡天地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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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磐,”他輕輕喚出這個名字,帶著三分懷舊的感慨,“拔劍赴死吧。” Q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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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吞佛童子和劍雪無名的第一次交鋒。從朱厭殺誡的第一次碰撞到太瘦生一掌導致兩劍雙雙飛出,魔火在昔日叫做圓教村的焦土上,燃燒了整整三十六個時辰。 pV+;/y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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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助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d$Xvax,C
當你懷揣著一個極為重大、重大到令你不知如何招架的秘密,卻不能將它說給任何人聽,哪怕是繞著彎透露一點以徵求意見都不行的時候。 G j:|
當你對自己的存在感到迷惑、想到頭破仍是百思不得其解,然而可以解惑的人是死的死隱的隱,想找人傾吐還偏偏不能去見他的時候。 =@f;s<v/
當你來路隱晦去路縹緲、舉目四顧乃是形單影隻,天地之大哪里都能去、可是哪里都是一樣灰暗冰冷的時候。 rYq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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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明白你的無助從何而來,沉浸在痛苦裏輾轉反復,或是消沉度日或是借酒澆愁或是遷怒他人;我會說,你是一個可憐的癡人。 :4Vt
如果你知道自己為何無助,卻為了看重的人或事而甘於無助,獨自在茫茫黑暗中跋涉,不聲揚卻也不肯放棄尋找出路;那麼,我會說—— 0.5_,an3
你是一個可悲的聖人。 iB`m!g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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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無名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是一個怎樣的人。 G7<X l}
他的世界其實簡單純粹得要命:一口師尊遺下來的邪劍,一位肯以性命相托的摯友,一個拼上一切也要完成的心願。 ;vx9xs?6
邪劍是朱厭,摯友是一劍封禪,心願是讓摯友擺脫魔障。 v]!7=>/2
不是沒有探求過自己那些模模糊糊的往世,但是一想到那可能為友人招來血淋淋的業,他便選擇了拋棄過去。 3^a"$VW1
不是沒有為那令人驚懼又莫名親切的血色魔影困擾過,一聲“鳩磐”喚得自己心跳都停了半刻;但是一想到摯友人格消失的可能,他寧願吞佛童子不曾存在過。 I|:j~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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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行走江湖的時候,劍雪真的很懷念那些把臂同遊的日子。他本性不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每每就愛往那恬靜廣闊的山水間去,張大了眼睛細細地看那好大好大的世界。間或回過頭去,便看見熟悉的褐色身影嘀嘀咕咕地跟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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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轉到梅林裏來了,你就這麼愛看梅花?” kShniN
原本那樣悠閒愜意的歲月,怎麼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3O,\
是不是很久以前的那天,不要去遊那個什麼尊佛之地圓教村就好了? ;sf/tX
是不是一劍封禪提出換劍賞玩的時候,不要答應他就好了? hdB[H8Q
又或者,在更久遠的初遇之時,在自己還是朵什麼都不知道的黑蓮之時,不要感念於那口真氣的溫暖而生出永遠相隨的念頭就好了? Mg$Z^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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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雪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轉過身來。 AQ5v`xE4
那個他躲了上百年的褐色人影,正在不遠處等著他的答復。 |<0@RC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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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第一次蘇醒之後,吞佛的意識便一直處於模模糊糊的狀態。 :Mk}Suf&H
有時,他能隱隱約約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和別人交談,說些他不甚瞭解也沒興趣深入的廢話。有時,他能迷迷茫茫看見面前的景物,有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反正雙腳往哪走由不得自己。有時,他發現自己的手按在那只伴了他許多年的長笛上,一張口吹出來的,是少年時便熟到爛的“鵲橋仙”;只有這種時候,他覺得自己仿佛已取回了身體的操縱權,正坐在雪地上悠然回味每一個熟悉的音符。 DvCt^O*
很久以前,我曾經教給那孩子這首曲子。 _u>>+6,p
——不知道他是否還記得?吞佛有些恍惚地想。 7w*&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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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清醒的時間裏,吞佛都在努力思索:“一劍封禪”,到底算是什麼? i.]zq
他明白:若想不出頭緒,就無法重新掌握這個身體。 I1~g?jpH
魔族本是極單純直率的性格:生就是生,死就是死,你就是你,我就是我。吞佛覺得,自己身體裏憑空跑出“一劍封禪”這樣一個人格來,實在是匪夷所思。 p rgjU
如果這重人格的產生,真是因為一蓮托生傾畢生功力所鑄的殺誡壓抑了自己的魔性,那豈不是說明自己的本性裏,原本就有著像一劍封禪這樣的特質存在? %K7}yy&9C
這簡直是對堂堂異度魔界大將吞佛童子的莫大侮辱! *@nUas2"
雖然一劍封禪言行裏所透出的狂氣與隨性,確實和自己縱橫魔界之時有幾分相似…… rzHa&:Y
M6sDtL9l
不管吞佛多麼反感“一劍封禪”,這傢伙都切切實實地存在著,掌控著原應屬於自己的身體,過著和自己來苦境的目標完全不搭界的生活。 `9l\~t(M
一定要說一劍封禪身邊有什麼能和吞佛身為魔將的過去連接起來的話,就只有一柄劍和一個人。 A\)X&vR[6
而那柄劍背在那個人的身上。 val<N293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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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透過一劍封禪的視野觀察著劍雪無名。 6pR#z@,
古早的時候,偶然望著鳩磐那還有幾分稚氣的臉,他也曾想過這孩子長大了會是怎般的一個模樣。可第一眼看見劍雪的時候,還是沒能馬上認出來。 .)w0C%]
已經和自己一般高挑的身形,染上濃郁聖氣而寶相端莊的臉孔,因接觸了更多人事而豐富起來的喜怒哀樂…… P1n@E*~V5
不變的,是那一身的青色,以及依然寧靜悠遠的雙眼。 ltR^IiA}
從上古開始,這個人似乎就不會為自己謀求些什麼。 xF;v 6d
現在想來,那孩子當年該是早就明白:踏出聖魔殿,便是一步一步走向死亡。之所以不懼怕、不掙扎,正是由於他無欲。 Pa +BE[z
他靜靜地生存著,淡然到仿佛生存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美好。吞佛還記得,隨軍遠行的那些時光裏,鳩磐是用怎樣依戀的目光一寸寸撫過三界之間浩瀚的天地,——雖是無求,但對能夠觸及的一切,他都分外珍惜。 df& |Lc1J
倘若你待他有那麼一絲的好,他即便不說,卻也心心念念地記得。 H)Ge#=;ckQ
因了如此,就算捨不得剛接觸到的、聖魔殿之外的世界,鳩磐亦是那樣從容地告訴吞佛:時機到了,你該帶我去苦境執行任務。 (?y2@I}
因了如此,面對著將要帶走自己性命的吞佛,鳩磐還是能那樣真誠地說上一聲:我很感謝你。 .<%M8rcj
然而他畢竟還是個人,或者說,還是個孩子;所以在最後的一刻,他才會黯然歎息—— 17oxD
“其實沒有生物是想死的……” zQ}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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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一絲觸目驚心的脆弱,讓吞佛動容。 ,v_r$kh^
所以他給了他一個機會,讓那雙幽靜的眸子能夠再多看一看這個世界。 w>_EM&r6~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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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吞佛不覺得鳩磐應該感謝自己,又或者自己有什麼地方對不起鳩磐。 ,r;d{
鳩磐,也就是今世的劍雪無名,早在數百年之前就註定了該亡在他劍下。他並不怎麼想殺他,當然也不會特別地不想殺他,只是短暫的相處讓他覺得:這個人,活著比死了更讓人舒心。 ^6>|!
但任務總是要完成的,他已經多給了他這幾百年;而時間,業已到了一個極限。 o q)"1
所以他必須當即立斷地舉劍,而鳩磐就應該依當年的條件就戮——既然被我找到,那便是你的大限已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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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放走鳩磐的時候,他完全沒料到會碰上一蓮托生,以及會失去朱厭遭到封印;更沒料到一蓮托生居然會渡化鳩磐;當然,最出乎他意料的是,失去本性的自己居然會和轉世的鳩磐相遇,甚至論為知交。 cV,Dl`1r
這一連串的沒料到讓他看見了許多以前做夢也不會想到的事。 {PtTP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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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那雙幾乎不曾波動過的碧藍眸子裏翻湧著關切、焦急、欣喜、眷念、擔憂等等五顏六色的漩渦,鏡面般的瞳孔裏映著一張淡青色的冷峻面容。 ]_8I_VcQ
他看見那張總是淡淡的、無甚表情的白皙臉孔,為了他人而露出驚惶、浮現憔悴、甚至染上自己的血。 6JYOe
他聽見那鮮少吐露心中所想的聲音,歎息著說道“我不退江湖,只因為你還在”。 1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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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是“對”他而發,但卻不是“為”他。 N06O.b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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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沒有朋友。 s,H(m8#>
一直以來,他的生命裏只有對手,以及可能成為對手的人。因此可以說,從一開始,鳩磐在他心目中的定位就有些奇怪。 fcXk]W
那孩子是他的任務,既然要相殺,本該劃入對手一欄的;可是面對那清清靜靜不驚不乍的稚氣面龐,叫他怎麼把他看作是“對手”抑或“准對手”?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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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劍雪無名,該是憎恨“吞佛童子”的;論身手的話,確實也是值得一戰的好敵手;怎麼偏偏就和那個什麼一劍封禪做了“朋友”? >Eg.c
吞佛童子不需要朋友,至多也只會有“相互利用的物件”。 (Gc`3jJ
更何況,這種所謂“感人至深的友情”並不是針對自己,而是為一個荒謬的,憑空誕生、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臨時人格! TJS1,3<
一想到這些,吞佛就不由鄙夷得想吐。 k+GnF00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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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反反復複地剖析吞佛的心理,結果已經寫得和原來所設定的南轅北轍了T T…… oHd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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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節上是一點進展沒有。。。。關鍵的部分都被我劃到下一回裏去了。而且怎麼看,吞佛這小子分明就是在嫉妒嘛|||||||||||||老實說看片子的時候,出於YY的心情也曾大叫“他根本就是在嫉妒”,但真正寫成這個樣子之後反而很不是滋味,總覺得自己把吞佛的形象給歪曲了…… X3iRR{<@
總之下一回再通過情節和絮絮叨叨的繼續剖析歪歪看吧……努力把他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