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4 簫醉《黃泉約》‧贈XLA週年賀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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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湘雨

坑坑相爆何時了TwT(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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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7)

樓主發表於: 2008-08-15 0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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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4 簫醉《黃泉約》‧贈XLA週年賀ˇ

配合延後日期所以遲了六天（喂）、但還是要祝ＸＬＡ已經一歲囉ˇˇˇ（灑花～\^0^/）
希望大家看得高興：）

簫醉《黃泉約》～XLA週年賀‧悲文版ˇ

＊＊＊

曾經以為，不再相見。

凝看著，那段淒聲就這麼化入雲靄，越近，越不清晰……

可就那淡淡酒香，幽幽渺渺。

幽渺地痛入心扉。

「懷疑了？」

在唇角牽出了一彎極淺的笑，圓潤的水光耀成了一弧柔色之弦，在暈糊了的眼界，慢慢凝聚了酸楚。

他該轉身，該走的。

可到痛已湧上，他，再也無法逃開吶……

那，刻骨相思？

「…冷醉……」

幽涼的琵琶聲低鳴而終，若是霜露消逝。歛眸微啟，再次相會的眼瞳卻太清晰地不再真切，而伸出的手極輕且緩，終而觸及的容顏，不再是溫暖熟悉。

卻是，死亡的溫度。

「噯，你知道嗎？」

揚起相覆的掌心很溫柔，感受著另一雙手的顫然，冷醉低笑著。

「人或許會死去，但怨靈卻會留下來……」

夜霧淡淡散了開來，寒風勾起了一綹紫色長髮，那彎冷月映射下的一色紫無聲褪去，漸漸透明失色……

澄澈地，如同那一行跌落之淚。

「冷醉……吾知道。」

痛切的咽聲，在冷凝好久的沉默裡化出微弱的裂痕，冷清的空氣刺痛了面頰上的溫潤，怔然，他低頭。

鬆開的手心裡，再無所有。

「所以，等吾……」

一聲又一聲的琵琶又響，綿長而寂寥的樂音無聲敲碎了片片月光。

而拾不起的碎屑裡，徒留一地哀傷。

＊＊＊

傲峰之夜，猶然冷涼。

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微弱地呼應著低吟，稀薄的星光凝在那隱約露出的嫣紅肌膚，曖昧的紫痕深淺不一。

原來闔著的長睫微微眨動，他輕仰起緋紅的臉蛋。

「簫中劍……我想聽你吹簫。」

劍眉一挑，深邃的綠瞳似笑非笑地低視。

「不累？」

低湊的薄唇作勢欲吻，而紫髮的人兒笑著偏了頭，晶亮的眸子眨動，撒嬌地牽住另一雙厚實的大掌。

而火光流映的神色浮上無奈，卻是含著極其溫柔的。

「真拿你沒辦法……」

低沉的簫聲響起，柔緩的漫過了輕雪，他闔眸，修長的指尖按落一曲愴然，驀地一瞬，音卻已走了調。

多希望能不再想起的啊……

但仇恨，怎麼捨卻？

屍橫遍野的景象猶然歷歷在目地清晰，無力阻止的恨堅決了心，所以他毅然別首，就此走入無盡的風雪之中──

而遇見的那人，就像這片風雪般純淨的。

『我叫冷醉，你呢？』

他怔然，對著那伸向自己的手……

吾，是誰？

是背負著荒城數百人命與父仇的蕭無人…或是……

『吾是……簫中劍──』

低沉的音色起落微微，悠長的聲淡淡輕輕，落雪般地，偏又是那麼沉重？

扇似的長睫低顫，他揚手按下那長簫。

「怎麼了？」

抿起的細緻唇線遞出了溫柔的問語，望見了上方浮起苦笑的表情，冷醉略帶埋怨地嘟起唇瓣。

「吶，吹一曲簫也能讓你傷春悲秋了？哦，還是你根本不想吹。」

「不是……」

無奈的低笑間，一瞬卻是深擁入懷。

──「冷醉……如果有一天吾走了，那你呢？」

耳側輕聲的低問，壓沉了緊緊相依的心。

那一年，是他突然地來。
突然地，闖入心中。

但好像是太幸福、太習慣了這幸福，所以他們都忘了……

有一天，他也會像當初的突然，離開。

「咦，我嗎……」

淡淡的沉默後，接著的是熟悉的、帶笑的答聲。「那……就等你回來？」

心知是有意相避的刻意，然而卻又雲淡風輕地暖了心……只是，拉揚了苦笑，還能……再逃了這責任嗎？

他想要的，不只是現在。

或許這就是人性的貪婪，但他不在乎──

他要的是，一個屬於他們幸福的未來。

在荒城他能擁有的，早已埋沒在一座又一座的墓塚裡了；
而荒城最後給他的，卻是武林中一波又一波的血腥罷了；

肩上的重量，壓得累了吶……

只要結束就好了。

所以……

「簫中劍……」怔然地低呼出於冷醉口中，然而想抬起的顏卻仍被緊緊壓在那溫暖的懷裡，冷醉停了動作。

一定，要答案了？

心中響起低語，冷醉淡淡笑了。因為，那不斷揪痛了心的問題。

──『若吾回不來了呢？』

他從來沒有問過簫中劍的過去。或許是好奇的，但是見到那總是沉默而憂傷的表情，他便寧可不去提起。

但他還是知道的，那段過去一定很沉重、很悲傷。

一定……

有一段，勢必得了結的恨。

「這嘛……」低吟裡的笑意多了些無奈，藏在閃爍瞳光裡的卻是深深的不安。

「…那，就約在黃泉再相見吧。」

這就是他們的約定。

或許沒有華麗的誓言，沒有甜蜜的承諾，沒有依依不捨的挽留──這些，他們都不會說。

只是很單純地、簡單地，把那一份眷說入了心。

我會等你，即使到了黃泉也會等你。

＊＊＊

承諾幻滅以後，還會剩下什麼？

口中所含的依舊是那口灼熱的香醇酒液，然而怎麼也暖不起，發冷的心……

人所能決定選擇的，是那般薄弱得不堪一擊。

那一年，他留不住他。
那一刻，他救不了她。
那一瞬，他停不下淚來啊……

驀然回首，竟是什麼也握不在手中。

在親眼所見之時，於鮮血流盡之時，他與他的一切就此崩潰。

從此，再也沒有權利選擇未來。

「簫…中劍……」

彷彿被灼傷似的聲音溢滿疼痛，夜冷風寒，驀地才想起身上披覆的暖裘，是，他送的，只是……

輕聲笑了，再穿，又如何了呢？

「今夜的魔界之月，特別紅豔吶……」

利刃似的弦月割開了心頭之痛，於是迷濛的面容映入了模糊的眼界，那熟悉的眼眸，卻多了那樣的哀傷。

「冷醉。」

低啞的聲含了說不出的心疼，望著樹影下的人兒，終只能這麼喚。

他一直都明白，其實冷醉一點都不傻。

『就用你的雙眼，親眼…去見證……』

那是前輩死去之前對冷醉說的。他知道她之所以不說白，是不願意見到冷醉心碎的樣子──就像他一樣的，不忍心。

所以，他寧可就此被恨著，獨守那一份最絕望的愛。

只是，為什麼那一雙澈藍的瞳，會像是要碎了？

心憐地痛著，只因他竟是直到此時才知道，若是冷醉真的看不清、而只是純粹地恨著的話，是不會有那樣的悲傷啊……

原來，他心底是明白的。

只是那實話太殘忍，殘忍得令他寧願欺騙自己、永遠不曉得──

「為了殺吾入魔界，值得嗎？」

溫柔而哀傷得似欲化水，冷醉掩眸，頰上似笑非笑的唇瓣嫣紅如月。

卻是，不答。

「冷醉，」堅定了心頭所思，簫中劍一步步走向斜靠於樹下的人影，突地見清那熟悉的衣裘，眼角剎那是熱辣辣的酸疼。

是否…原來不只他一人，守著那份最絕望的愛？

「──我們離開吧，離開這個悲哀的世界。」

眼睫微掀，迎上的眼卻是堅定不已的決絕。「去一個不再有仇恨、無奈、悲傷的地方，忘了那些事，過我們兩人的日子，好嗎？」

柔聲融入心間，無聲片刻，驀然是吃吃地笑了。

可分明是笑，卻笑得教人斷腸。

──「你走吧……這輩子，就等黃泉下再相見吧。」

劍影絕、流光月影錯動難解，絕世的雙劍交擊鏗然，天之焱、天之灩，怎想得到終有一天竟得生死一決？

「冷醉……為什麼？」

愴然的語聲卻只換來更快的劍式相逼，喉間一哽，再無他言。

難道人真是如此可悲，無力回天？

劍揮得很快，快得他看不清冷醉的表情；心坎深深地抽疼著，來此之前他早已起誓、必讓冷醉脫離魔界，但現在他卻茫然了，還能，怎麼辦呢？如何才能讓冷醉……

清脆的響聲一頓，兩劍交叉僵持，卻在一剎那間的眼神交會，心上猝然一顫。

──死。

他在那色黯淡的藍裡，讀到了這一字。

「不……我不能……」

被撕碎的聲早已成不了字句，又是一陣虎口發麻，快握不住劍的手，早已顫然不已。

死，是最輕易、最快速的解脫。

是了，如此冷醉就不會再被魔界利用，不會再有這悲愴的表情，一切…都會就此結束……

但是。

一瞬不動地怔望，酸楚欲下。

他該怎麼親手、殺了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的人──

「天無語！！！」

慟極的招式彷彿是將心頭悲傷盡洩，冷醉橫劍硬擋，湧上喉頭的腥甜內卻實為難以吞嚥的苦澀。

簫中劍……你明白的吧。

不顧胸口翻覆的內傷，提劍再上，而在雙目交會之時更清晰地說。

『請你，成全我吧。』

「最後一招了。」飄身退了開來，血色的月下映出了一身淒絕的紅，而簫中劍望著，緊緊握著劍的手，辣辣生疼。

「醉臥傲雪不語天！」

是啊，人就是這麼薄弱，這麼可悲。

他們都無法改變命運、更不能選擇想要的未來──

一滴鮮血，悄悄沒入土中。

長劍脫手，鋒利的劍端卻只是在那白皙的頸項劃出微微血痕，終究，刺不下手……

「抱歉，我…做不到。」

沉默好久而發出的聲音，滿溢了苦澀。

他能不能告訴自己，還有機會可以改變？

死亡，就是永遠的失去了。他真的捨不得曾經燦爛的笑裡多了悲傷，但就在心欲碎的剎那，忽然意識到了。

「我的劍…殺不了，我愛的人。」

澀然的低語猶如夢囈，輕輕渺渺，哀痛至絕。

沾了霧似的眼眸望著他走遠，冷醉扯開了微弱的苦笑，顛然的步子撞撞跌跌，挨近了那熟悉的背影之際、倏然撐不住地緊緊抱住了寬闊的肩。

「簫中劍……」

身影一震，簫中劍愕然想回首，卻乍聞低柔的輕笑聲聲。

「其實我很想…死在你手中，但…現在……」

斷斷續續的話語間，忽然一股溫暖而溼潤的感覺滲入衣襟；心口頓時像是停了，顫然低首，竟是阻絕了所有希望的一片黑──

「我，就先在那裡…等你了。」

淒然的笑靨凝在唇角，簫中劍猛然回身、卻是接落了已然氣絕的身軀，只有毒血不斷不斷地流……

而淚，亦怔然地，不斷不斷流下。

「冷醉…冷…醉……啊啊啊啊──！！！！」

徹天的長嘯震碎了徹底絕望的心，只能，緊緊抱住懷中身軀。

直到淚已流盡。
直到那片血已洗清。

直到眼前的世界剝落崩毀……

悲愴已極，終成心死。

「……冷醉…吾，帶你回去。」

承諾幻滅以後，還會剩下什麼？

低低地笑了，他們，都知道了……

原來，什麼也沒有。

＊＊＊

『欸。』

黑暗驀地明晰，血色的曼殊沙華亭亭搖立。

怔望了許久而失笑，此地，便是黃泉？

『懷疑了？』

熟悉的笑語令他撼然，怔怔地起身走入那一片艷紅花海，遠遠他便見到了涓涓川河前，孤單的身影。

是那一個，他盼了太久的人。

『…冷……醉……』

淡淡泛開了笑容，湛藍的眼瞳亦染上了笑意，然卻只是如此相望，所有的痛就這麼銷成酸楚，慢慢在眼上化了開來。

『承諾……不曾幻滅嗎？』

啞聲的問，亦令那彎笑容漾上輕渺的哀傷。

他們誰也沒忘，可是終究沒有機會再出口；然而，在歷盡所有以後……

『我……捨不下。』

他知道，其實他都知道。

但他要如何才能去面對曾經對自己百般照顧的人…只是在利用自己呢……？那時他問，而天，無語。

一如那一天起，他始終等不到的，辯白與解釋……

凝視著越來越近的身影，在被緊緊抱住的霎那、真真切切的笑了。

都不重要了。

只因能夠再一次毫無距離的相擁，已經足夠。

＊＊＊

啊哈哈…終於完了OWO//（被毆飛～XDDD）

這次算是痛痛快快的把對冷醉的怨念寫進去了Q\\\\Q+四千字的東西……這大概就是我心裡，對簫醉悲劇的詮釋、以及我所希望的結局（嘆）

我從不認為冷醉真的全然不知，但終究，他們此世就是註定了如此ˊ口ˋ

所以……接著去寫現代+甜文版>W<//（被踹～=D=+）

※冷醉中毒身亡是因為沒有完成魔界的任務……不過我其實沒有想要交代清楚的意思，總之任憑想像（笑）

獻給XLA.....簫醉愛不滅！！！！！哇哈哈哈～～～（被揍飛XDDD）

♥洛白《所謂相戀》出書調查中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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