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14 簫醉《今後》‧贈XLA週年賀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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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湘雨

坑坑相爆何時了TwT(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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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7)

樓主發表於: 2008-08-15 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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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4 簫醉《今後》‧贈XLA週年賀ˇ

配合延後日期所以遲了六天（喂）、但還是要祝ＸＬＡ已經一歲囉ˇˇˇ（灑花～\^0^/）
希望大家看得高興：）

簫醉《今後》～XLA週年賀‧現代版ˇ

＊＊＊

不想回家。

只是，一個很簡單而無謂的念頭。略帶煩躁的視線望向腕間價值不斐的手錶，嘖，兩點四十六分。

皺眉，他用力扯開頸間那條幾乎要勒死人的領帶，狠狠摔在地上頭也不回的繼續走，無視那些許錯愕的眼神──在這幾乎是無人的，凌晨冬夜。

他很煩。煩著什麼，不知道。

從昨夜的凌晨四點到現在皆是無眠的，累？累得無感了。

酒吧裡的煙味驀然勾動許久未觸的煙癮了……舉杯飲盡烈度不低的調酒，他扔了幾張鈔票留在吧檯，揚手，在玻璃摔碎的悅耳聲音裡，離去。

推開了門，冷入骨的寒意一瞬湧進。

無視地點了煙，銀色打火機發出的溫暖火光，被迎面刺骨的冷風吹弱了。

而隨之飄起的，是一頭白得耀眼的皓然長髮。

「……呵。」

低笑了聲，淺薄的微煙逸出略顯蒼白的，線條完美的薄唇。

吶……上次做這種輕狂事，是何時了？

「──嗯？！」

一聲低呼倏然響起，才剛走過轉角，迎面竟是被狠狠撞了個疼。他不悅的冷了神色，很好，他正煩，也正需要個倒楣鬼的。

隨手拋了手中尚未燃盡的煙，看清跌在地上身影之際卻是一怔。

「哎呀……真是抱歉，撞到你了。」

帶著歉意的微笑，有些被一頭凌亂的淡紫長髮掩蓋了。

──然而猶綻著笑靨卻滿佈淚痕的臉龐，還有那殘破不全的狼狽身軀，卻怎麼也遮不了。

他面無表情地凝立在那裡俯視了許久，在絲毫沒有紳士風度的伸手攙扶下，那名少年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頜首便走。而他慢慢瞇起了雙眼，三十秒後，他發足疾追向前，拉住了眼前人影的手臂。

然而令他又是暗自心驚的，是自己手中那黏膩的觸感。

是血。

「哦……搶劫嗎？」

凌亂髮間的笑容再度拉揚，卻是漫不在乎的。

「那真是抱歉啊，你找錯人了…我沒錢，不過，你可以考慮劫色，呵。」

深綠色的眸光細細瞇起，銳利而冷靜的打量著眼前人。他可以肯定這種搖晃並不是因為酒醉，那麼……三、二、一……

「…吾接受你的建議。」

低顏，倒在懷間的重量，意外的輕。

在那個凌晨三點十四分，他們就是這麼相遇的。

＊＊＊

冬天的晚上總是特別安靜。無聊地切換著電視頻道，即使是跳轉的聲音都那麼清晰。他想。

然而忽響的鑰匙轉動鐵門之聲卻令一雙湛藍眼眸一亮。

「你回來啦、簫中劍～！！」

沉重的公事包掉落地毯，簫中劍展臂環住直撲入懷的人兒腰際，滿載疲倦的臉龐驀地是一份難言的柔情。

「別天天等吾回家，知道嗎──冷醉？」

突地在耳側出口的低沉喚聲頓時令一張明亮的臉蛋染上黯然，冷醉閉上眼，臉龐依舊埋在簫中劍懷前。「呵，你都知道了啊……」

那時候他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顏色冷調的天花板上那盞吊燈。

一地散亂的衣物、一身莫名的瘀青吻痕、一個裸著上半身的男人還有自己──接下來的景象就像走馬燈般一剎那飛掠心頭，而唯一能感覺到的痛，亦讓他明白了，怎麼了。

『你醒了？』

那聲音很好聽，低沉又有些沙啞的。

他只能木然的點頭，連眼淚都掉不出來了吧，心想。忽然腰間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摟過，他頓時跌到那人的懷抱裡，卻是很溫暖的懷抱裡。

『先別問，睡覺。』

命令結束，但似是想起什麼，耳側再度傳來了聲音。『還有……你從現在開始就住在這裡，做吾的情人。』

環在頸項後的手指無聲扳數。今天剛好是第二十一天了。

他知道，這個人叫做簫中劍。
他知道，這個人是個律師。

但他最為肯定的是，這傢伙絕對是個瘋子。

『欸，你不怕我有愛滋病還是什麼病嗎？路邊隨便撿，這樣很危險的喔。』

分不清第幾回的激情裡，他望著天際灰濛濛的微弱晨光，忽然笑道。

然而那時，他聽到這話卻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絕對不會，你是第一次。』

禁不住漲紅了臉，但卻是更忍不住地大笑出聲。是第一次，那麼開心的笑了……

其實生活很簡單，三餐都會有人送來、打點得服服貼貼，家裡一二樓每個角落都可以去，但唯一的條件就是不能出門──雖然他也不曾想過。

而是這麼簡單。總會，等他回來。

只是依然有界線在……很清楚，這已是最好的狀態。

『你沒有告訴吾你的名字。』

當那雙深邃的綠色眼睛逼視著自己時，再度揚在嘴角的是一貫輕鬆卻故作無事的微笑。

『嗯～你喜歡怎麼叫我就怎麼叫我啊……』

只是………腦海迅速飛過斷續的畫面，臉龐的黯然逐漸擴散，摟在簫中劍後頸的修長雙手漸漸鬆了。

「吾的職業，尋人並不困難。」

明顯感受到懷中人異常的反應，簫中劍悄然蹙眉。

他不得不承認，不管是這人兒在床上的模樣還是本身，都很討他喜歡。甚至是發狂似的喜歡。

或許他真的如他所說，瘋了吧。唇角氾濫出溫柔的笑意，所以留了他，寵了他，呵護了他……然而腦海中忽地浮現的畫面資料，頓時又令笑容歛起。

『冷醉　父：冷霜城　母：不詳　　卒於車禍……』

他那時，全然怔愣了。

──死亡時間，二十天前的凌晨。

「吾想知道你的一切，雖然你不希望吾知曉。」微微鬆開了手，隨即不允許逃避地捧住那張難以看清喜怒的臉蛋。「不過顯然比吾想的還要複雜，是嗎？」

抿起了唇，沉默不語。

不曉得從何啟齒？不願提起？還是為什麼………

細細凝視著低垂的眸光，善於察言觀色的能力卻仍難以釐清一抹藍裡的複雜，可，卻只有一個訊息很清晰。

是害怕。「求你…別問……」

擁有這樣的幸福太奢侈，但他還是忍不住依戀，即使短暫而不真實。

因為他還說不出口，還不敢回想……

「好，不問了。」

耳邊清晰的聲音瞬間阻斷了腦海顫然的思緒，冷醉幾乎不敢相信地抬眸，潤了些許水光的眼望見的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卻淡得讓他滾落兩行淚水。

吶，這是什麼命運呢？

他怎麼能有這個權利，可以擁有如此的幸福……

「喂，不問了反而掉眼淚？」

伸手抹去冷醉臉上的水痕，簫中劍拉了人往沙發上坐下，安撫似的輕輕順著紫色的髮。

「其實吾一開始只以為，你不過是逃家的孩子、或是被幫派利用的無家可歸的少年罷了……吾只是突然地想知道你的名字，但查出來的結果讓吾很驚訝，如此而已。」

對著異常沉默的人解釋，簫中劍略帶無奈的微笑。

心裡很清楚，看來對這傢伙的喜歡，已經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

「吾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你的過去，吾一點也不在乎。」

認真無比的耳語傳到心底，冷醉歛眼，在長長的沉默與掙扎中，澀澀地開了口。

「簫中劍…我沒資格，也不值得。」

誰不貪戀呢？不過，還是要認清楚的。如果這是場夢，那麼他還是要清醒，只因為若真正的沉醉、那他將會一輩子困在這樣甜美的夢魘中，直到死去都不能醒過來……

「你錯了。」

神色動也不動的凝視著，冷醉訝然地，轉不開視線。

「因為值不值得、有沒有資格，都是吾來決定的，冷醉──你是對吾來說唯一值得的人。」

再也忍不住用力抱住了簫中劍，在那樣溫柔的懷抱裡，無聲流盡了那一夜以來、隱忍了太久的悲傷與哀痛。

＊＊＊

…只是，幸福能有多久？

細長的湯匙在馬克杯裡轉啊轉，攪散了褐色粉末，漫開郁然的香味。

冷醉專心的泡著咖啡，唇角不自覺的掛著一抹笑。

今天難得他沒事，不用出庭，也沒別的案子……而且好像也因為這樣睡得很熟呢，連他醒了也不知道…抿嘴竊笑出聲，他想學學廣告、看會不會真的香得讓人醒過來……

然而，清脆的門鈴聲輕響。

眸子轉動不見有人，看來管家的是被打點回家了…？冷醉挑挑眉，走去開門的剎那，卻啞口無言。

「看來簫律師把你照顧得很好，醉兒。」

不冷不熱的聲音含著些許嘲弄似的味道，那是他非常熟悉的口氣。
熟悉到令他發冷而顫然。

「…父親……」

噙著抹怪異的笑，冷霜城環胸看視著怔在門前的養子。

面色紅潤、氣色不差，至少是在見到他以前……嗯，雖然還是稍嫌瘦了點，但比之當初絕食近死的他，實在好太多了。嗤笑了聲，冷霜城跨步入門，同時令冷醉畏懼得退了好一段距離。

而他扯唇，卻不見笑意。

「怎麼？太久沒見到父親，太想念父親了？」

步步進逼的身影令冷醉臉色越見慘白，那一夜的影像好像再次重演，明明陽光從落地窗裡映明了整間屋子，可他卻只感眼前、一片黑暗……

是那時候、父親硬逼著他吃下迷藥，好多噁心的人不斷往他靠近──

「醉兒？」笑裡有些輕蔑，他邁開步子、很快的靠近冷醉，然後用很輕細的聲音開口。

「醉兒，你很不乖…你是為父領養照顧的義子，為什麼不聽父親的話？逃走也是沒用的，你的名字早就從這個世上消失了，跟冷灩一樣………」

藥、針筒、與掙扎。

那時他在門邊看得動彈不得，然後昏迷不醒……

只因他發現了，最恐怖的真相。

「怕了？怕什麼？那些人是要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那個地方，不會有人在乎你是個被造假死亡的人……」

冷霜城在冷醉一步之前停身，古怪的笑容很刺眼。

「現在，我要來帶你回去了……你可是我交換真相的籌碼呢。」

席捲而來的恐懼支撐不了身軀，冷醉腳下一軟、便要往後跌；但迎接他的不是冰冷的木質地板，卻是，溫暖而熟悉的氣味包圍。

那一瞬間，他真的覺得快掉下眼淚。

「……這位，是冷霜城先生？」

模糊的嗓音確實剛醒，但注視的眼眸卻冷然犀利，毫無懈怠得令人心驚。

冷霜城瞇眼，皮笑肉不笑的答道：「正是，真是打擾了。」

簫中劍則輕輕扶起發顫的冷醉，手臂不著痕跡的摟著冷醉腰身，無聲的讓那虛弱的身軀依靠。

「無妨。」禮貌性的微笑了下，接著出口的話語卻毫無笑意。「敢問先生有何見教？很可惜今日吾休息……不過，吾正巧也有問題想請教。」

「哦…吾只是小小的化妝師，怎能回答鼎鼎大名的律師問題？」

而簫中劍淡淡一笑。他是知道沒錯，但他知道的還更多。

冷霜城十幾年前領養了冷醉做義子，也是同一年他開始了「遺體」化妝師的工作。數十年來他為無數個死者縫補身軀、畫上遺容，其中、同時也是最後一次，他為一個女子縫補與化妝；而那名女子……

名喚冷灩，亦是他領養冷醉前一年，與他離婚的女子。

「吾的問題，無關職業。」

正視著冷霜城，簫中劍凜聲發問。

「為什麼要殺了冷灩？冷灩又為了誰願意知情不說、甘願造成車禍的假象？當初你、又為何要領養冷醉？」

一字字清晰的問句，勾起了冷霜城的笑，慘白了冷醉的臉。

應該被隱瞞的一切，竟都如此難堪的被發現。

「你是從那些人口中得知？」毫無異色，冷霜城慢條斯理的反問。

「是。」簫中劍是在回答冷霜城，更是在回答懷中的冷醉。「吾在這方面有些人脈，有人通報吾，只是吾在前幾日才發現是關於你的事情，冷醉。」

當他訝然得知他們要找的逃犯有一頭淡紫色的髮，他就知道一切不對，而找出了所有事實。

而冷醉怔住了眼眸，猛然而生的力量用力脫開簫中劍，霎那奪門而出。

只因為那是他還無法面對的難堪……

「不去追？」冷霜城笑了笑，「沒想到他們抓不到人竟然出賣我，哼，不過我也不在意，只是那個傻女人要替我掩蓋事實，我也樂於收下這份心意。」

冷灩，那個他所癡狂了畢生的女人。

初時他成功的得到她的芳心，但在他為了獨占她而打掉他們的孩子以後，她便決意離開他。

於是他為了討好，所以他去領養了那個他完全不喜歡的孩子。而他也成功的發現冷灩很疼愛冷醉，就算是為了冷醉，也不再拒他於千里；終於他再也忍受不了等待、甚至是瘋狂的醋意，得不到他就要她死！誰知他在強迫她打下毒藥之時，卻被門外的冷醉全數聽見──

而當晚，冷灩卻因車禍而亡。不過他很清楚，她不揭發而選擇了死卻是為了冷醉……

「冷灩死了，冷醉也就沒存在的價值了。」

漠然的笑道，冷霜城毫無懼色、更全無悔意。「我才不想因為他而去坐牢，所以我就跟他們交換了條件……」

「你就偽造文書、製造冷醉死了的假象，然後把冷醉賣給了地下綠街？」

冷聲質問，簫中劍瞇眼看著冷霜城直接應聲答是，隱藏在袖中的手按下了錄音筆，然後轉身上樓，只留下淡漠的話聲。

「你離開吧，吾會讓你得到報應的，冷霜城。」

＊＊＊

河堤上的陽光灑落，粼粼的水光被涼風拂皺，一片和緩溫柔。

慢跑的人、蹓狗的人、散步的人……各個目光都不解的看著坐在草地上、一頭紫色長髮的人，然後又匆匆轉開來，若無其事的離開。

冷醉抱著雙膝，一張小臉埋在其中，任風撩亂了髮。

還是被他發現了……那些難堪的事情…他，他會把自己送回去嗎？會，一定會…對啊，他會嫌惡自己……

紛亂的風勢停了，長髮停落，但手側的衣襬卻仍在飄動……冷醉一怔，驀然抬起臉來。

簫中劍正蹲在他面前。
用一種既愛憐、又很複雜的表情望著他。

冷醉難掩震驚的望著他，然後又忍不住歛下眼簾，拒絕那雙令他眷戀的眼眸。

「你……我、我是絕對不會再回去的。」

沒回答，甚至沒反應。

冷醉嘆了口氣，好不習慣他的沉默啊……

「我…對你造成困擾，我會離開，多謝你……這些日子的收留。」

努力站起身，冷醉轉身就要離開，然而一步尚未跨出、手腕卻被猛然拉住，冷醉感覺到自己被籠罩在陰影下，簫中劍就站在身後……

而後，是用力的擁抱。

「我們回家吧…」輕聲嘆了口氣，簫中劍微微笑了。

「聽好，吾不想管以前的你，吾要管的、是現在的你和以後的你。」

簫中劍輕語，指尖靈巧的接落冷醉凝在眼上的淚，然後牽著他的手，走回家裡去。

他們擁有的，從來就不是以前。
而他所能承諾的、更只會是現今和以後……

──無淚的幸福，將會從今後開始，延續下去。

＊＊＊

咦……這篇是神奇的現代版XD（哪裡神奇啦～？！）

這篇的簫中劍有帥到喔ˇ（喂）其實一開始想寫的，只是第一段那種感覺…然後選了簫中劍作主角，接著就寫出了這篇簫醉來了（笑）

當過去的已經無法改變，能夠掌握的也只有今後，所以，就給了他們如此的結局：）

最後……我覺得這裡面冷霜城的工作實在是太適合他了XDDD（大笑奔～）

獻給XLA......簫醉愛不滅！！！！！！哇哈哈哈～～～（被揍飛XDDD）

[ 此貼被寒湘雨在2008-08-14 21: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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