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7（吞雪）妄言之拂衣，13F修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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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07-12 22:0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27（吞雪）妄言之拂衣，13F修改好了

这是一个故事，或者说三个故事。

1
组织给他的代号是“吞佛童子”。
他不屑于“童子”二字的称谓。
他自称“吞佛”。

消音手枪射击时发出的声音是钝钝的，反不及女人们的尖叫来得刺耳。一群小鸟扑扑飞上天空，吞佛从大树背后看到那人迎面直挺挺倒下，血从心脏流出，一直到了河里。
其实吞佛没必要看那么久，以他的枪法，那么近的距离，那人是决无生路的。只是吞佛喜欢看那几个女人惊恐中明明带著兴奋的表情。就连她们的尖叫都半是惊恐半是刺激的喜悦。

吞佛回到市中心的公寓。回来的路上顺便在便利店买了一袋苹果。
住了有三个月了吧？不知道这次要搬到哪儿。吞佛一边洗手一边想。
杀手是不允许在任何一个地方多做停留的，那会使他产生惯性依赖，更要命的是，可能会产生感情。
把苹果一个一个装进空空的冰箱，依稀有了点人气。
然后给黑莲换水。那是半年前吞佛在市场上无意中看到的，养在一个玻璃缸里，太阳透亮的光线照过，那黑色的花瓣闪著幽幽的暗蓝的光。
吞佛把这株植物抱回来时曾被“大爷”笑话过，一个大男人，学人家小姑娘种什么花花草草，真没志气！
“大爷”的代号是螣邪郎，但是他一直坚持称自己为大爷，他觉得“大爷”二字更能体现他的存在感。
吞佛没有拉开窗户，那株黑莲在他房间里看起来只是一团寂寂的黑。

2
他醒来后失去了全部的记忆。
他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像梦境一样的地方，一座木兰花园倒映在一片蓝色的湖水中，美丽的少女在水边嬉戏。
当地政府给他发了身份证，并在平民区的边缘给他安排了一套房子。他的新工作是植物基因培植转换研究。
他的房子是白色的，四个角落里种植著古老的梅树，粉红朱砂，晚碗宫粉，单瓣绿萼……落下的花瓣有著不同的色彩，白梅，雪梅，绿梅，墨梅……
他给自己的房子设计了天气系统，一三五下雪，雪花细小而柔软；二四六晴朗，可以看到蓝色的天空卷著白色的云朵；星期天是阴天，在灰白的天空下，他?著遥远空灵的音乐，看一本古老神秘的书籍，然后做一个绿色的诱人的梦。

3
螣邪郎来帮他搬住处，吞佛的东西一向不多，螣邪郎帮他提大皮箱，他自己抱著玻璃缸，上了车，绝尘而去。
新住住处是郊区的一幢两层小别墅。
“上头说给你放三个月假，这地方我们都住过，还不错。后头山上有座寺庙，据说挺灵的。”
“你没去过？”
“我们这种人去那干嘛？”螣邪郎耸耸肩，语气轻佻而颓废。“大爷有的是去处！”
螣邪郎走后，吞佛洗了个澡就早早睡下了。

4
太阳红彤彤的，把地上的黄沙烤成金黄的一片。没有一丝风。
魔界战神吞佛童子即使不眉头，眉宇间的折子依然可以阳吓退一票人。可惜不包括眼前这些。
兵器相交的声音很有节奏，“铮”、“铮”、“铮”，不紧不慢，一声声的传来。
朱厌过艳红的光。
十个人，九具尸体。
还有一具在沙子下面。
吞佛童子眉头一皱，出来了！
可惜动作太慢。
他割破了吞佛童子的脚底板，自己却被吞佛童子割了头。

5
吞佛被遥遥的钟声惊醒。
“咚——”、“咚——”、“咚——”，平平稳稳，声声入耳。
可能是十五，所以“大爷”提起的那间寺庙敲起了晨钟。
吞佛跳起来，一只粗大的黑蚂蚁在啃他的脚底板。
吞佛伸出一根手指，捏死了这只不知死活的蚂蚁。

吞佛换好衣服，决定去看那个扰人清梦的寺庙。
吞佛走进山门的时候，早课刚刚结束，清一色灰袍子的僧人们微低著头，双手合什从大雄宝殿走出，正和吞佛迎面。于是吞佛退到一角的墙下，看著一袭袭长衫从眼前匆匆飘过，像很多年前从高楼上飘下的尸体，隔著一条马路看不清人脸，只看到黑色的风衣沾著暗红的血迹从眼前匆匆飘落。
吞佛一头长长的红发显得十分醒目，除了香客外，就连一些少年僧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太醒目对杀手来说是大忌，但是对于吞佛这样的级数，杀手准则存在的价值在于被他冷冷的不屑的俯视，然后推翻。
人群散去后，吞佛直直往里走，正准备进入法堂的时候，里面走出来一个人，两人差点儿撞上。吞佛定睛看清那个人，微微一怔，好干净的眼睛！就连迷茫都看得清清楚楚，如同清澈湖面上泛起的薄雾。
吞佛在法堂前踯躅了一下，还是往回退到大雄宝殿，捐了一大笔香火钱。知客僧和善的朝他微笑。
吞佛正想离开，知客僧对他说：“施主最好是年初来，可以看到这里的梅花。很多尊贵的客人都是冲著看这梅花来的。不过今年开得太盛，不知道明年会怎么样。”
“寺里也种花？”
“古早就在这儿了，据说前主持就是看中了这里的这片梅花，才在这里立寺的。”知客僧突然直起脖子对外喊道：“剑雪，你进来一下。”
吞佛扭头看去，正是在法堂前差点儿撞上的青年。
“剑雪是佛学院的学生，这两年都放假都来我们寺里研习，让他带你四处看看吧！”
吞佛和剑雪微微点头互相致意，算是打过了招呼。

[ 此貼被ones在2008-07-28 14:2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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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8-07-14 06: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6
北域是一个在大漠和冰雪之间交换记忆的地方。
吞佛童子拖着疼痛的脚底不停的走着，从沙漠，到黄土，再到眼前一片白茫茫。
冰冷的空气中透着梅花的清香。
吞佛童子除下鞋袜，赤脚走进了梅林，雪碰到伤口，冰冰凉凉的极为舒服。
梅花下坐着一个绿发青年，片片花瓣飘落到他的青衣上和皑皑的雪地上，说不出的清冷和孤寂。
他转过脸，看着吞佛童子，双眸如星子般干净、遥远。
吞佛童子一时忘记了脚上的痛。
他站了起来，扬起衣袖，顿时白雪纷飞，吞佛童子身后留下的一排鲜红的血迹很快被冰雪覆盖，大地又是一片雪白。
吞佛童子有些不满，但他什么也没说。因为他嗅到了这绿发青年身上和自己相似的味道，所以他决定原谅他。

7
可能是要下雨了，空气闷闷的，吞佛也闷闷的跟着剑雪穿过寺院，看到了知客僧说的梅林。
天边乌云黑压压的，沉沉的笼罩着梅林黑色的寂寥的枝条，如果不是太过闷热，眼前景象倒像是秋天瑟瑟的缩影。
剑雪带着吞佛刚进到梅林边的一座亭子里，雨便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在盛夏来看梅花的人大概只有他们两个，于是，隔着一堵墙，那边是吞佛想象得出的热闹，这边是吞佛想象不出的凄清。
湿湿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味道，淡淡的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有好几次吞佛闻到这种味道的时候都会夹杂着一些血腥味，可是这一次，似乎带着些梅花的暗香。可梅花分明没开，不是么？
这是吞佛第一次和一个陌生人一起站那么久。那么长久，不说话会不会遗憾？
于是吞佛问：“你没有话跟我说么？”
剑雪一愣，转过脸认真的看着吞佛，看得吞佛几乎要别过头去，才道：“你很矛盾。”
剑雪的声音在重重的雨声中颇有几分空灵的意味，像清泉沿着细细的石缝冲到青色石板上。
“你学佛？”
“对。”
“你信佛？”
剑雪不语。
“佛生黑莲，魔亦生黑莲，要如何渡化？”
剑雪依然不语。
“沉默，要如何渡化？”
“佛也好，魔也罢，需要渡的，唯有自己。”剑雪的眼神很宁静，看不到一丝的迷茫。
吞佛心中怆然。所以，无话可说。

8
“魔物的血也是红的么？”
吞佛童子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难道魔胎的血不是红的么？”
对方低下头，似在深思。然后他抬起左手，右手剑气划过，左手食指渗出细细的红色血珠，落到血里，一滴，两滴，三滴……像凄厉的红梅。
“红的。”他的声音清亮高亢，带着淡淡的喜悦。
吞佛童子不禁宛尔。
“吾叫吞佛童子，汝记住了。”
“吾记住了。”
“汝的名字？”
“人称剑邪。”
“这是汝家。”
“这是梅花坞。”
吞佛童子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人依树而坐。
“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吞佛童子将腿往他那边一伸，“汝不救吾。”
剑邪不理他，“自救者，天救之。”
“汝身上有佛气。”
“那又如何？”
“佛救世人。”
“佛只渡人。”
“如何渡人？”
“菩提自性，本来清净，但用此心，直了成佛。”
吞佛童子一时语塞，悻悻的把腿缩了回来。天寒地冻，这伤口无需管它自然也会好的。
梅香隐隐，相似的气息让吞佛童子难得的放下戒心，与他席地而座，共看天边一弯红色残月。

9
吞佛觉得脚底有点痛，然后有什么东西在温柔的舔着他的痛处，很舒服。吞佛迷迷糊糊一脚踢出后，猛的坐了起来。
“赦生童子，管好你的狗！”
“啪”的一声，灯光亮了起来。
“警觉性这么差，不像你啊！”
吞佛白了他一眼，“有任务？”
“没有，我送车给你。”赦生手一抛，一串钥匙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到吞佛的床上。
狗爬到吞佛的身边舒服的躺下，赦生也走到吞佛床边坐下。
“你加厚了窗帘？房间那么黑！”
“你可以走了。”吞佛说。
“用走的太远了。”
“你要去哪儿？”
赦生不答，换了个话题，“你换了窗帘？”他记得他住的时候窗帘布没有这么厚重深沉，密密的遮着光。
“我本是见不得光的人。”吞佛的语气有些赌气，又有些自嘲的意味。
赦生沉默了一下，问道：“去了大光明寺？”
吞佛一愣，然后很快反映过来他说的应该就是后山的那座寺庙。
赦生看着他的表情，道：“感觉如何？”
吞佛迟疑了一下，道：“没感觉。”
赦生有些怀疑的看着他，道：“如果有一天让你在佛祖面前杀人，你敢吗？”
吞佛嗤之以鼻，“本市最大的教堂里，耶稣的头就是被我一枪打断的。”
“那不一样，”赦生摇头道：“那是在上帝面前。”
“有什么区别？”
“上帝是西方人信仰的，我们东方人信仰的是佛祖。”
赦生的喉咙幼时被人割伤过，声带有些损坏了，所以赦生的声音低沉暗哑，像未开锋的刀，一刀一刀砍着僵硬的身体，在血肉模糊后是无边无际的哀伤。
楼下喇叭声尖锐的响起，赦生站起来道：“螣邪郎来接我了。雷梦娜，我们走了。”
雷梦娜是赦生养的狗，也是一个被螣邪郎嘲笑过无数次的名字。
雷梦娜“呜呜”叫了两声，不舍的从床上跳下来，摇着尾巴，跟在赦生后面走了。

10
梦里在下雨，他坐在嫩黄色的月亮上。
敲门声让他从月亮上摔了下来，迷迷糊糊的去开门，一个红头发的男子站在他门口，脸白得像他身上的衣服一样。
红发男子说：“我的脚受伤了，你有没有止血药？”
他点点头，找到止血药，给了红发男子。
红发男子站在门口观察着他的房间，“你的房子叫什么名字？”
“无名。”他说，脸上写着不耐烦的表情。
红发男子悻悻的跳着脚走了两步，又回头：“我是新搬来的，就住你隔壁……”
他正好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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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璃

我在結實纍纍的無花果樹前，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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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7-14 06: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哎呀，植物再怎麼樣也都是需要光的，
把黑蓮養在黑摸摸不見天日、窗簾遮的嚴嚴實實的小房間裡，這樣好嘛＠＠？
撐三個月不見光，小黑蓮也真韌命Q////////Q

夢中，過去的戰神與魔胎，
現實生活裡，大光明寺的劍雪和吞佛，
終究是要相遇的。

阿吞，你雖然冷淡，但是見到劍雪終究多了一絲人情味，
還跳著腳要找劍雪攀談、自我介紹啊///////
不是說怕待太久會產生感情嘛？
要命啊要命啊……

喜歡ones大人這篇的文風，
場景安靜，帶有一點詩意一點茫然，
一幕幕現實過往交錯的瞬間，好像可以看見吞佛與劍雪緊緊纏在一起的宿命。

喜歡赦生在第9節對吞佛的質疑，看似淡定但什麼事情好像都看得很透徹的赦生，
讓我想到正戲裡他對吞佛說的那句 "自欺欺人最可悲"，
文章裡一些細節的形容，像是赦生的聲音、吞佛殺人的場景、還有吞佛在大光明寺見到的劍雪的眼神……
都很扣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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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離劍遊紀衍生-凜殤本《異聞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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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8-07-15 21: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瑾璃於2008-07-13 22:29發表的: DTx!# [
哎呀，植物再怎麼樣也都是需要光的， NP+*L|-;
把黑蓮養在黑摸摸不見天日、窗簾遮的嚴嚴實實的小房間裡，這樣好嘛＠＠？ tMy<MO)Ei
撐三個月不見光，小黑蓮也真韌命Q////////Q *X%dg$VcV
Uo<iZ3J
夢中，過去的戰神與魔胎， U??T>
.......

小黑莲住在九濯莲峰，冰天雪地都活下来了，而且那洞里应该是黑呼呼的>_<
所以，请相信黑莲的生命力XD

这篇文的立足点是现在，然后是吞佛视角的过去与剑雪视角的未来。可能表现得不好，当局者迷啊XD

我尝试了这样的叙述手法和结构，不过似乎不太适合霹雳同人，不过更大的原因还是在于作者的水平问题ＴＴ
谢谢大人的回贴，看完这篇文，需要的不只是耐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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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8-07-15 21: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11
吞佛经常去大光明寺，去得多了，寺里的人大多便认得他了。这对杀手职业是不好的，但是城市这么大，如果不想见面，谁又会碰得到谁？到时候，剑雪依然生活在他的阳光下，他则回到他的黑夜中，所以无所谓了。吞佛心安理得的想。
假期剑雪就住在大光明寺，他常去的地方是藏经阁和法堂。没有方丈的允许，吞佛进不了藏经阁，所以吞佛经常在法堂遇到剑雪。
吞佛会盘膝坐在剑雪身边，听方丈讲那些似懂非懂的禅语，然后剑雪会不断的发问。问得多了，方丈通常会说：“个人悟性不同，剑雪你就自己悟吧！”最后剑雪走出法堂时总是一脸的迷茫。
对一个人产生兴趣是不好的，吞佛明白。但是那个人是那样理直气壮的说他矛盾，吞佛性子中的高傲是不允许的，于是他想让剑雪看到他的不矛盾，来证明剑雪是错的。但是他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证明他是一个并不矛盾的人。
想得多了，终于让吞佛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他无法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不矛盾的人，那么只要他能证明剑雪是一个矛盾的人，双方就算是打成了平手。
所以，吞佛告诉自己，他之所以会观察剑雪纯粹是出于他性子中的高傲。
出于职业的关系，他对人有着惊人的洞察力，用组织里兄弟们对他的评价，他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
“你很矛盾。”出了法堂，吞佛毫不客气的对剑雪指出。
“是。”剑雪很坦诚。
这让吞佛顿时有了一种挫败感。他准备好的说辞便说不出口了。
“有的人，他们左手拿着佛经，右手拿着圣经，家里的案头上可能正摆着古兰经。”剑雪说。
“那又如何？”
“一个人可以有很多信仰吗？”
“这并不矛盾，有的人信仰上帝，同时也信仰爱情。”
“如果这个信仰是矛盾的呢？”
“顺从本心。”
“这样就不痛苦了吗？”
“我不知道，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没有选择信仰的自由。”
“你的信仰是什么？”剑雪望着吞佛。
“我没有信仰。”
“你为什么没有信仰？”
“太可笑了，为什么人人都得有信仰？”为了证明剑雪的问题的可笑，吞佛低低的笑出声来。
“是的，我就没有信仰。”剑雪的声音有些沮丧。
吞佛皱皱眉，“好吧，我告诉你我的信仰。”
剑雪抬起头来看他。
“力量。或者说我对我自己力量的认可。”
剑雪拧着眉，过了不知道多少时候，呼出了一口气，“我明白了，痛苦的不是信仰，而是选择。选择自己认可的东西来相信。”
“你像个好学的小朋友。”吞佛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好。
“我要写论文。”剑雪很正经的纠正他。
“哦，”吞佛顿了一顿，又道：“我没在学校呆过。”
“方丈说你有佛性。”
吞佛一怔，要不是他了解剑雪的为人，几乎便要认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了。
了解！什么时候他也能对别人用这种深入交往的词语了？
“我叫吞佛童子，你可以叫我吞佛。”
吞佛拉起剑雪的左手，用食指在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下“吞佛童子”四个字。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名字。
只是一个人的代号。
吞佛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剑雪忍住掌心的不适，目不转睛的看着。

12
他有一张像三月的大床，浅绿的，青草气息的。
他躺在床上，抱着一个水晶球，仔细端详着。在水晶球里能看到一个交织着冰与火的世界，据说是这个城市在远古时代的样子。
他抱着水晶球睡着了。梦里他在冰雪与火焰之中行走。
他从敲门声中醒来。敲门的是一个褐发男子，左眼下镶着一排小钻，闪着眼泪的光芒。
“我弟弟在这里吗？”
没人回应，他自己探头往屋里看。
“不在啊！”他的语气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愉悦。
“我叫一剑封禅，我哥哥——上次问你要止血药的家伙——叫吞佛童子。我们的名字都是自己取的，很酷吧！”
他自己挤了进来。
这一天是周五，下雪。
28度的雪。
“这正是我在梦中一直寻找的房子啊！”他喃喃的说。
他用脚尖在飘满梅花的雪地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一
剑
封
禅
竖排着。
他又在旁边写上吞佛童子的名字。
一吞
剑佛
封童
禅子
他很满意的看着主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原谅了客人的无礼，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问他的名字。他去翻出身份证，递给他看。
“这么长的数字！”一剑封禅很不满。“我帮你取个名字吧！”
狂妄的人，他想。
一剑封禅用脚尖在吞佛童子的旁边写上：
剑
雪
无
名
“唔！”
剑的纯粹，雪的冰冷，都是被这个时代所遗忘的。他记得，但是他没想到还有人记得。
从此，他叫剑雪无名。

13
“带我去你的学校看看吧！”吞佛提出。
剑雪点头。
吞佛带着剑雪下山，来到车库取车。
Do you remember the things we used to say?
I feel so nervous when I think of yesterday.
How coul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so bad?
How did I let things get to me?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唱片里缥渺悲伤的女声在浅浅吟唱。
车内开着冷气，45度的太阳被凝结成28度的空气。

剑雪的学校种满了菩提树，剑雪告诉吞佛，当年释伽牟尼就是在菩提树下圆寂的，因此菩提树多少便带了些佛的意象。
两人走过长长的树荫，吞佛看到一个古罗马式的大水池，雕刻着长翅膀的小天使，水中倒映着木兰树的影子。
酒红色的身影从洁白的天使雕塑前速度闪过。
“跨出这树荫，就不属于我们佛学院了。神学院旁边是……”剑雪还未说完，两声枪声响起，其中一颗子弹穿过一个小天使的头颅，留下了一个飘着轻烟的小洞。
吞佛下意识的把剑雪拉到自己身后，闪到树的后面。
没有枪声再度响起。
水池后的大楼人声嘈杂，剑雪跑过去，吞佛紧紧跟在他身后。
神学院的院长死了，手里拿着枪，枪口正对着水池。他亲手打穿了天使的头颅，自己的心脏则被别人打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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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8-07-18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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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剑雪无名做了一个潮湿而悲伤的梦。
梦里是无边无际的雨，陆地上长出了海草。
于是他醒来后，把天气系统调成了下雨。
四月的大床变成了五月的，青苔味的。
他躺在床上，头上似乎也长出了海草。
吞佛童子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他的排水系统坏了。
吞佛童子把他的天气系统设置成了晴天，28度的太阳，碧蓝的天，翻卷的云。
再往后，吞佛童子经常来，翻他的书籍，听他的音乐，看他的梅花。

15
吞佛坚持把剑雪送回宿舍。他本来想马上把剑雪送回大光明寺的，但是剑雪坚持要留下。他问剑雪是不是第一次看到杀人，剑雪说是的。但是剑雪的表情很镇静，于是吞佛便默许了。
“他为什么会有枪呢？”剑雪喃喃自语，又像是在询问。
吞佛心中一凛，剑雪虽然单纯，但却是绝顶聪明的一个人。吞佛沉默不语，这种事他看得多了，光鲜外表下藏着怎样的黑暗他无法向剑雪开口。

吞佛上了车，螣邪郎正坐在副驾驶座上，手指卷弄着酒红色的长发。
“这样不好啊！居然让大爷碰上这种事。”
“什么事？”
“你的小情人。”
吞佛不语，开车。
“……你开慢点！大爷还不想死！”
吞佛冷冷的“哼”了一声。
螣邪郎调笑了他两句，正言道：“小心点，感情这种事我们玩不起。”
……
Will you hold on to me I am feeling frail?
Will you hold on to me we will never fail?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you see.
I wanted to be so perfect.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in the sun.
Like dying…
又是这一首歌。缥眇而悲伤。
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七月的太阳没有热度。

16
吞佛童子的伤好了，离开了梅花坞。
不是一个人离开，剑邪与他作伴，条件是朱厌由剑邪携带，且路上不得随意杀人。
“你是剑邪，不是剑止。”吞佛童子不满。
剑邪静静的看着他，带着无声的压迫，吞佛童子皱着眉答应了。
因为他觉得跟剑邪一起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两个人去了多雨的江南。
无穷无尽的雨，像剑邪无穷无尽的困惑。
魔界是没有雨的，只有火。红的，艳的，浓的火。
江南的雨季是朦胧的，清秀的，淡淡的。
虽然这时的吞佛童子还是喜欢魔界的浓烈与极端，但他想，偶尔改变一下也是不错的。
在这里遇到螣邪郎是他始料未及的。
酒红色的长发，鲜红的血，和尚灰扑扑的僧袍，在江南潮湿的雨中刺目的和谐。
剑邪手持他的朱厌，划出艳丽的红光，架住了螣邪郎的倒乂邪薙。
吞佛童子饶有趣味的站在一边，袖手旁观。
螣邪郎也饶有趣味的看着剑邪手里的朱厌，脸上挂着暧昧的笑。
有螣邪郎怎会没有赦生童子？
赦生童子把江南的微雨变成了暴雨的氛围，雨势未加，却是电闪雷鸣。
雨中的杀戮。
吞佛童子施施然站在一旁，脸上的表情含义不明。
临走前，螣邪郎笑着对吞佛童子说：“管好你的小朋友！”
剑邪沉默的埋葬着那些僧人的尸体。吞佛童子看着他悲悯的眼神，生平第一次有了一点点的愧疚之情。于是他也帮剑邪洒了一把土，之后，那点愧疚之情便也被土埋葬了，被雨冲走了。

17
阳光像一把短刀，突然刺破了吞佛的眼皮。吞佛睁开眼，从车上下来，洗澡、换衣服，打开冰箱，空空如也。吞佛再次回到车上，去佛学院找剑雪。
宿舍门锁着，因为放假，绝大多数学生都走了。
吞佛倚在门上，吸烟。
他记得很多张他杀死的人的脸，他从不介意死人怨恨的眼神。这一点，和组织里的成员银锽黥武不同。银锽黥武在杀人后总会刻意的遗忘被杀者的所有信息。
“你是怕晚上做梦的时候死者来索命吧？”螣邪郎曾经调笑银锽黥武。
“不，我的梦里只会出现一个人，”银锽黥武严肃的说，“就是我的父亲。”
他们都是孤儿，所以他们不能理解银锽黥武对父亲的那种执着。
银锽黥武是他们几大杀手中唯一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并且父亲还活着的人。
可能还活着，在地球的某个角落。
第二支烟。
烟圈就是烟圈，不会幻化成任何人的脸。死者的脸，清晰的在吞佛心里。
那个人英俊，有为，强有力的市长竞选人。他有漂亮的妻子，美满的婚姻。吞佛杀死他的地点是总统套房，他和现任市长的女儿——另一位议员的妻子——在床上。他死了以后，媒体上没有任何关于市长千金的报道。政客在这方面的处理能力值得称道。
那个人是光彩夺目的明星，吞佛听过他的歌，看过他的片子。他死在洗手间里，吞佛开枪以后看到了他满足、解脱和崇拜的眼神。吞佛在他看来宛如天使。吞佛把他手里的针管扔进了马桶，用水冲走了，但是吞佛无法掩饰他身上斑驳的针孔。
第三支烟。
吞佛大概回忆了一下，死在他手下的人的职业很丰富。大概只除了和尚他没杀过。
杀人，不只靠技术，还要靠心机。高尚的说是智慧，通俗的说是尔虞我诈。
对剑雪是不需要用心机的。剑雪干净清澈到透明而开放的程度，如水晶般折射出他以前从未见到过的光泽。
烟蒂熄灭的时候，剑雪回来了，手里捧着一大摞的书。
闻到还没来得用消散的烟味，剑雪微微皱了皱眉头。
吞佛接过他手里的书，让他腾出手来开门。
宿舍有一种吞佛熟悉的布局。当年他和螣邪郎他们几个就是这样上下铺床一起住的。
吞佛的肚子这时响了起来。
“你没吃饭？”剑雪吃惊的问。
“冰箱空了。”吞佛诚实的回答。
剑雪于是让他坐着，自己跑下楼替他买早点。
吞佛安心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剑雪提着早点回来的时候，吞佛侧着脸伏在手臂上睡得正香，睫毛在他脸上形成黑色的、弧形的流苏。
剑雪静静的看了一会儿，默默放下早点，坐到窗旁看书。
天气阴沉得很，这雨却还闷着，不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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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霧

心早成枯禪，只待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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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16)

6樓發表於: 2008-07-19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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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感覺讓人有一種溫馨(?)
希望到最後不要又悲劇重演，
最近吞雪文章都虐心的很，
不知道這樣的平和是否還會繼續下去，
吞佛對於劍雪真的很放心，就這樣睡著不怕人家捅(?)他

身為人間的作者，我已經盡力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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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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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8-07-22 06:5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沐霧於2008-07-18 17:58發表的: MXY[t
淡淡的感覺讓人有一種溫馨(?) A-\OB Nh
希望到最後不要又悲劇重演， V`Z-m-V~1
最近吞雪文章都虐心的很， _}.BZ[i
不知道這樣的平和是否還會繼續下去， !es?GJq`
吞佛對於劍雪真的很放心，就這樣睡著不怕人家捅(?)他

安啦，不会是悲剧的~
剑雪是好孩子，不会随便捅人的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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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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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8-07-22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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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吾要回梅花坞。”
“只有小孩子才会受了委屈就回家。”
“吾没有家。”
“那汝为何要回梅花坞？”
“吾住在那里。”
“天下之大，哪里不能住？”
剑邪不语，神色依然是不开心。
吞佛童子心中明白，“佛家讲因果报应，那些和尚不过是轮回去了，汝何必在意？”
“吾在意你之态度。”
吞佛童子沉默了一阵子，突然笑了起来，“倒是头一次有人在意吾之态度。最后随吾去一个地方吧！”
“何处？”
“让吾成为吾之所在。”

异度魔界的魔火，炽热艳丽浓烈恣意，如末世红莲吞噬着大地。从眼底一直烧到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度，疼痛却移不开眼。
只有这样的地方才能生长出像吞佛童子这样张狂骄傲不可一世的魔。

19
吞佛醒来的时候，脖子酸手臂麻。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顺便开了灯，然后吃已经冷了的早点，内心渐渐泛起温柔。
“就算开着灯，我也能睡。”吞佛说。
剑雪抬起眼睛看他，不语。
“神学院院长的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调查情况。”
“不知道。”
“你留在学校什么也没打听到？”
“为什么我要打听这个？”
吞佛几乎咽着，“你留在学校不就是为了那个神学院院长之死？”
“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剑雪是真的在困惑，吞佛看清楚他的眼神，为自己些微的生气感到好笑。
“你昨天为什么要留下来。”
“因为要去图书馆借书，查一些资料。”
“你不在意他的死？”
“为什么我要在意？我并不认识他。”
“那么说如何我死了，你就会在意。”
“为什么这么说？你遇到麻烦了吗？”
剑雪的神情瞬间有些紧张起来。
吞佛摇头，“我随便说说。佛，不是悲悯众生的吗？”
“佛是佛，我是我。”剑雪很平静的说，“我不是佛，我只是我。”
吞佛在诧异中带着惊喜。剑雪就像透明的紫水晶，似乎可以一眼看透。但是换个角度，或是在不同的光下，就能看到一颗水晶的千变万化。吞佛无意于掩饰自己的喜悦，笑出声来。
剑雪一直受困于某些思想，但是在他的矛盾之外，他比任何人都纯净和清明。

20
剑雪无名去买飞行器的时候见到了一剑封禅。
一剑封禅站在一片透明金属光泽的飞行器中，像一个来自史前的野人，在人类穴居时代就在这个星球上四处漫游，然而时空交错，来不及调整就陷入机器的疯狂包围中。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终会消失。
剑雪无名一阵伤感。于是他买了一个蓝色的忧郁的飞行器，闪着眼泪颤动的光芒。

21
蕴酿已久的雨终于还是以滔天之势砸了下来。吞佛和剑雪手里大包小包被困在便利店里。停车场有段小距离，这样的雨势，两人只能干等。
起因在于吞佛邀请剑雪去他的公寓做客，“我就住在山下，晚上你再回寺里也不迟。”剑雪答应下来，路过便利店的时候却让吞佛停车，“先把你的冰箱填满。”剑雪说。吞佛虽然嘴上说“麻烦”，心里却是温暖的。
“夏天的雨不会下太久。”吞佛说。
一道闪电划过，世界亮了一瞬，然后随着一声响雷炸开，又迅速沉入阴暗。
“我看过一个摄影展，全部是闪电。大漠上的，草原上的，海面上的，城市里的，白天的，黑夜的……拍摄闪电对摄影师来说是很危险的，可是那个摄影师一心追求生命中的自由与快感。他曾经遇到过一个人，那个人陪着他拍摄闪电，两个人的足迹遍及了世界各地……可是最后两个人还是分开了。”
剑雪看着他。虽然光线不好，吞佛也能感觉到他纯净而关切的目光。
“转瞬即逝的闪电都能留住，幸福……比闪电还不可靠啊！”
“这雨停了以后，如果出太阳，可能会出现彩虹。”剑雪说。
“那个摄影师不是我，不用担心。”吞佛说，“他是我一个朋友的父亲。”
“……我只是告诉你一种自然现象。”
吞佛欢喜的一笑。

雨停了，终于还是没有彩虹出现。
吞佛带着剑雪来到自己住的公寓。“怎么这么暗！”剑雪把窗帘全部拉开，打开窗户，房子豁然亮了许多。
“太过明亮会影响我的睡眠……”话未说完，吞佛就发现了自己的矛盾，幸好剑雪并未在意，他看到了玻璃缸里的黑莲。
吞佛看到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黑莲，便道：“送给你。”
剑雪摇头，“我只种梅花。”
“你看它的眼神有爱。”
“我觉得它很像我。”
“哦？”
“有时候我觉得我有犯罪倾向。”
“所以你学佛？”
剑雪垂眼不语。
“这就是让你矛盾的症结所在。”吞佛肯定道。
“我会自己寻找答案。”剑雪认真的看着黑莲道。
有微风拂来，黑莲花瓣轻轻颤动，似在回应着剑雪。

22
睡眠是梦的起点。
剑雪无名从火中醒来，青草气息的床像着了火的灭世红莲。
剑雪无名睁着眼睛，看着房顶的人造星空，展现着亿万年来的星海变幻。星和星之间不会相遇，但会流动，会降临人间，会有特殊的意义，会代表某一个人。他突然想起了睡觉之前看的一本古老书籍里的两句诗：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在这个世界消失的毛笔，散发着松香的墨汁，发黄的纸张，诉说着遥远时空中怎样的一个故事！

剑雪无名开着珍珠蓝色的飞行器，遇上了开着玫瑰红色飞行器的吞佛童子。
两人开着飞行器赛跑。
别人的飞行器都开在空中，只有他们的在地上。
剑雪无名喜欢接触大地时的踏实感，吞佛童子是看到他以后从空中降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是我？”剑雪无名问。
“我看到你买这架飞行器了。”吞佛童子答道。
通过对讲机，看不到对方的样子，从机器中传出来的声音带着两分失真的感觉。
“我喜欢在空中飞，自由。”
“我喜欢在水里游，轻松。”
……
然后吞佛童子便邀请剑雪无名下班后去他家作客。
剑雪无名答应下来，吞佛童子的飞行器在他头顶转了个圈后飞走了。

吞佛童子一个人在家。他的房子不像他那样张狂，而是灿烂中的荒凉。
白色的空灵的雪，蓝色的空旷的墙，天气系统是雨后的晴天，所以挂着一道淡淡的彩虹。房子的四个角落放着水晶雕塑的水缸，反射着不同的光线，白的，蓝的，七彩的，恒温的雾气保护着水晶里黑色的莲花。
“在古老的传说中，黑莲是魔胎的化身。”剑雪无名说。
“那又如何？”吞佛童子问。
剑雪无名不语，因为其实他也是不在意的。
“第一眼看到你，我还以为你是机器人。你的眼睛过于干净了，你知道，人的眼神都是有欲望的，而你的太‘空’了。”
“初生婴儿的眼睛也是‘空’的。我没有记忆。”
“是没有还是失去？”
“失去。既然我是人的话。”
吞佛童子的房子没有椅子，所以他请他坐到了自己的大床上。吞佛童子的床像七月的流火。
“后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机器人。”
“你的房子，人类的味道。你知道，机器人的房子……”吞佛童子想了想，“……都是飞行器的味道。”
剑雪无名忍不住笑了。
“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这个区，八成以上是机器人吧！我对面就住着一个，左手边的也是。”
“你很喜欢交朋友。”
“不是，我只是想找出我的同类。”
他们聊了很多，但是没有人说起一剑封禅。虽然他们都记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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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sario19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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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08-07-22 21:2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喜欢这篇.但是觉得.......很难写评,文字个个都看得懂,连起来却有几分朦胧,但是 ……就是被那种文字氛围迷住了，该说是一篇情绪氛围重于故事的文？
吞吞和赦生的对话，吞吞在剑雪手心写字，两人关于闪电的对话.......一些小细节的处理非常微妙呢（大心）

剑雪一直受困于某些思想，但是在他的矛盾之外，他比任何人都纯净和清明。
————————————
这就是我心中的剑雪啊~

既然他无法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不矛盾的人，那么只要他能证明剑雪是一个矛盾的人，双方就算是打成了平手。
————————————————
忽然觉得这时的吞吞，真得很可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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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27（吞雪）妄言之拂衣，13F修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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