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24 何成愁(羽慕)2018-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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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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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0-24 1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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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4 何成愁(羽慕)2018-4-17

何成愁(羽慕)2018-4-17

月兔東昇，金烏西墜，畫不開的濃霧，壟罩著山頭，落下孤燈在一座小丘之上，點著薄而黯淡的燈光，還是在黃昏時刻，慕少艾來訪，他曾說羽仔你那把琴拉起來鬼哭似的，還是不要在晚上拉了，免得嚇壞人，藥師我日後都撿在晚上來好了，你把琴放下，省得聽你一把琴旋要把藥師我都給悲得掉淚。

羽人皺了皺眉，自覺不像慕少艾說的那樣，但又答不上來，他把二指從琴絃上撥了一個單音，悶悶地說：「有嗎？」

藥師噴笑了一把，「有、沒，你自己知道，別介意藥師說的話了，有時我只是逗你。」

「嗯？」羽人眉頭又擰了擰。

「賣阿捏，開一個玩笑，羽仔，賣當真，你沒聽過當真就輸了嗎？」慕少艾眨眨眼，抽著一桿菸把煙圈往天上吹。

羽人把胡弓放下，走過去圓桌對面把慕少艾長眉毛揪住，

「喂──」慕少艾疼叫。

羽人臉上表情緩和了，道：「說，這當真嗎？」

「喂喂──」慕少艾止住他的手，「開什麼玩笑，目眉毛，青菜黑白挫欸？」

羽人嘴角抿了一抿，「哪能只由得你戲弄我，卻不讓你得點教訓？」

「唉呀呀……」慕少艾捧著心口驚呼，「藥師有對不起你嗎？藥師我有說白賊話嗎？實話上勸勸你，少在夜晚拉琴，知道那有多哀怨嗎？自己傷情也就罷了，還要連累他人連同藥師我，陪你一同傷情，這人生甘有這捏慘嗎？藥師我是好意啊……」

「你講賣當真，」羽人非獍說，「常常一派胡言，只是耍著我玩，我難道不知？」

「嗯──」慕少艾拖了一個長音，「難道你知嗎？你拉琴，我欣賞，藥師常常說，欣賞歸欣賞，傷心歸傷心，你拉時雖然沒有自覺，可是使旁人聽起來很傷心，藥師提醒你而已。」

「你又叫我賣當真。」羽人反駁。

「當然是賣當真，若真正當真，就真正傷心囉~~~」慕少艾抽著桿菸搖頭。

「慕少艾。」羽人突然喚了他一口。

「是是，羽仔，有何貴事？」慕少艾隨口應道。

「你認真點。」羽人嚴肅。

「是是，藥師認真囉。」慕少艾扳起臉來。

羽人非獍又忍不住失笑了，問道：

「我的琴聲有那麼差？」

「不是，是太好了。」慕少艾嘆了一口氣，接著說：「符合時節，符合春花雪月，落日的時候落日，飄雪的時候飄雪，太符合了，」

「甚麼意思？」他沒說完羽人就問。

慕少艾抿了一笑，抽著手中菸桿輕輕吐出道：「正因為太符合了，所以你的心境人盡皆知啊，阿不對，」慕少艾又道，「是藥師心知吧？」

「我不信。」羽人道。

「原只是一句玩笑話，哪知道你比谁都認真。」慕少艾欺近道，橫身躍過桌面，揪住羽人的眼睛對視道：「也不容得藥師一點詼諧習性？」

羽人把額靠上，兩人臉離得極近，幾乎羽人的額都要碰上了慕少艾額前的髮，他細聲問：「這難道是藥師的一個遊戲？」

話問得那麼認真，又讓藥師把眉頭無辜地聚攏又攤了開，一臉受傷地說：「羽仔，」

雖然情知他又要假，羽人還打算聽下去。

「羽仔，」他說，「我對你而言只是一個遊戲？」

羽人怔了怔，不知為何被反將了一軍，他道：「你別顧左右而言他。」

「唉呀，」慕少艾又嘆了一聲，「你為什麼總是將我隨口說說的事情當真呢？這叫我......也很難說明我認真或不認真啊。」

羽人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手引過他的長眉毛道：「再不說清楚我就把你眉毛拔了。」

「唉呀不可啊！」慕少艾輕呼，語氣裡卻沒有焦急，「這是天生父母養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罪過、罪過啊……」

「慕少艾，你到底當不當真？」

羽人問得執意，慕少艾也苦笑了，「羽人少俠……大俠，敢問問的是什麼呢？」

羽人眼一縮，「你明知故問。」

慕少艾嘆了一口氣，「既然明知，何必故問？」

羽人非獍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那麼又何必跟我談些音律什麼的？」

慕少艾臉上神情和緩地笑了，「我也只不過說你的琴音太過悲春傷秋，要你保重身體而已。」

「你──」

耍嘴皮子，他弄不過慕少艾，他只把他長眉毛扯過來惹得藥師一番喊疼，輕輕地湊在藥師耳邊道：「那你做何感想呢？」

「喔？什麼呢？」藥師裝傻。「喔，痛。」

長眉毛又被扯了一下，慕少艾輕呼的時候羽人把脣遞過去深入他的口齒之間。

嗯，這一整個是不讓人說話的節奏啊。

「嗯這……」羽人大俠，這一整個是犯規啊，雖然心如此說，不過慕少艾何妨淺嘗。

「那你做何感想呢？」羽人執拗問。

「咳……這還用說嗎？」慕少艾老著臉道，「你沒看到藥師的臉都燒起來了？」

「呵……」羽人輕笑，像是要索取才能得到他一句真言，「為何之前總是不說？」

「呼呼，說了，藥師我老人家的顏面何存？…..」他口裡輕挑，羽人又瞪了他一眼，慕少艾攤手道：「講真話也瞪，這真是……」

「慕少艾。」

「喂，別連名帶姓。」

「慕少艾。」

「喂喂。」

「少艾……」

「喂？……」

「你心中可有我？」羽人非獍對著他眼睛問道。

慕少艾愣了半晌，歪著頭決定再吸一桿菸。環著胸，把菸抽完，慕少艾斜眼看向羽人非獍，「羽仔，你這就是覺得我冷落了你是吧？」

羽人非獍不作聲。

「這才過幾日，我醫館忙碌不可開交，你吃醋了對吧？」

羽人非獍臉色沉悶。

「這才沒幾日，你想我了對吧？」

羽人非獍瞪著他。

「你這到底有多麼佔有欲，連我離開幾日去處理病人的事你都不願，是吧？」

羽人非獍臉色非常難看。

「好，我知道我不該說出來，」慕少艾嘆了口氣扶著額，「我這陣子忙得焦頭爛額你也看在眼裡，你又不方便開口說，要我別管那些，畢竟身為醫者的職責你一開口會顯得你太不懂事，但是羽仔，你越不想使我難為，我越覺得惦記，你討厭那些使我煩心的事，更討厭我為那些事煩心，你越想體諒，越顯出你的焦躁，咱們羽仔可真是……」慕少艾想說體貼得像一朵花似的，終究忍住口，像一朵花兒似地盡日含苞帶翠，彷彿不見人憐就會死了。

「我也想見你，羽仔。」慕少艾說，「若是這世上都沒有了病人，我只想日日見著你。」

哪怕是見著你愁眉苦臉地守在落下孤燈。

慕少艾嘴角牽起了笑，「這麼怨我像是我永遠不回來了。」

羽人非獍搖了一搖頭，「同你說話像是打謎猜。」重去把胡琴提起。

「我喜歡聽你拉琴。」慕少艾突然說，「為我把琴拉下去，何時都在等我回來，嗯？」

「哼。」羽人非獍哼了一聲。

他竟然哼了一聲。

「唉，」慕少艾無可奈何地去到旁邊凳子坐，換作他拉著羽人非獍飄飄飛的黑髮，為老不尊地說道：

「好嗎？何時都等我回來？」

「……」

「再不回答我要吻你了，這是你常用的一招。」

「沒臉面！」羽人非獍唾了一口。

慕少艾正經了起來，「我還以為這是你常用的？」

羽人噤聲。

「這叫以其人之道還諸其人之身。」慕少艾得意地呵呵笑了。「那麼讓我來看看這段日子沒見你的身體如何想我了……」

「大膽…..」

「放肆無禮，對，當我只是個醫生就吃素的嗎？」慕少艾吻上他，你一早就是我囊中之物，我這也不是就從善如流了嗎？

唉呀呀，慕少艾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壞心，大概是相思起的，這幾日，他也在倥傯的忙碌之間只想著羽人非獍的肉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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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24 何成愁(羽慕)2018-4-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