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2.21 【金光同人】【雁温雁】后会有期——神蛊温皇·上官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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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y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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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7-02-21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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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1 【金光同人】【雁温雁】后会有期——神蛊温皇·上官鸿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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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蝶整理着思绪，她终于回忆起有一段特别的日子存在于温皇的过往里。

自称雁王的人造访还珠楼，一路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机关，杀手，竟形同虚设，即使是见惯了世情的凤蝶，都感到匪夷与深深的恐惧。

那个人究竟与主人有过怎样的瓜葛，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直到温皇向俏如来讲述他对那个人的理解，直到温皇偶尔若有所思研磨着手中的茶杯，看向神蛊峰下被云淹没的山腰。

“有人能比我更乱。”他轻浅说着，在棋盘上落了一子。

那是让他真正感兴趣并为之在意的人。

『见信如晤。

羽国一别，书信问藉，听闻苗疆地殊人异，名胜琳琅，可有荐地？』

“主人为何不自己过目，倒叫凤蝶念来听？”

“看与听会有不同的见解。”

“那现在有收获了吗？”

“吾心中已有眉目。”

那段时日，温皇少见地与人通起了书信，来往的信鸽以三五日为一遭，周转于缥缈神峰和异国他壤之间。

凤蝶看着温皇，那人提笔思索片刻，随后审慎地结束了笔墨。

卷作小筒的信纸被绑上鸽足，展翅向北方而去的信使，跹跹白影没入云端。

此前倒也有过与他人通信的情况，但从不像这次这般频繁，对于温皇不会多讲的事，凤蝶不会多问。

不是没有试过，但温皇打太极的本事不用说别人，单是自己也再清楚不过。

或许自己总是把他想象得太过顽强，时常认为他是无懈可击的一个人。

也许主人也是寂寞的。

但凤蝶并没有陷入伤怀的境地，因为她的主人总会找到令自己不那么无聊的事。

这才是让她放心又最担心的所在。

『你我之会不过区区一面，又怎会了解我呢。』

『了解不必见面，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雁王认为呢？』

『温皇先生的字当真随性得很。』

『哦，雁王是认为在下笔迹拙劣难以入眼么，』端坐桌前的温皇笔书着，瞥了眼桌边那张字迹隽秀落落大方的信纸，『在下一介草民，书法不比一国之君，让雁王见笑。』

远处传来簌簌的剑响，温皇装好了信，这次因为没有人帮忙，只好自己拢了那白鸽来，将信缚上遣了信使。

花园里襟袂翻飞，一片淡紫在葱茏树影中巡回，温皇信步走去，羽扇轻摇。

忽然，几片絮羽自扇中脱落，化作凌厉攻势袭向练剑之人。

对面剑尖点地，三尺清光一荡，惊起满园寒气。

“喝！”

凌空的少女如秋蝶狂舞，身形陡转避过攻击，将那羽镖削作半截。

纷纷扬扬的碎羽在两人中间飘落。

“最近倒是比以往更加勤于练剑了，看来缥缈剑法精进不少。”

“有人已经够闲惯，每天看书饮茶，听听鸟鸣虫叫，若我也怠惰了，江湖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还珠楼，我还记得以前有人教过我居安思危这个道理。”

“哦，”温皇煞有介事地，“盯着还珠楼，那谁又在盯着吾呢？”

凤蝶收剑入鞘，转头向他。

“…嗯？”温皇扇一动。

应着这句，眼底恰好映出那人面貌，凤蝶一瞬便明了主人所指。

鼻底冷哼了一声，从那人身边经过转去泡茶了。

温皇失笑，看那人忿然走离的身影，袖一拂，园中颠倒的草木恢复如初。

不知为何，从那天起，远方的信差就再也没有来过。

廊角上挂着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微响，凤蝶心中记数着，算上今日，刚好一个月。

让主人在意的神秘的陌生人。

信那端的人，又究竟是谁？

狭长的云滑过天际，风将群山之色描绘得更加苍深。

那个人，大概已经禅位了吧……

拿起茶杯的温皇看了一眼对面的人：“你有话要讲。”

“无。”

“有疑问就要说明，你想的什么，我心中了然。”

“主人不说，我也不会多问。”

“嗯…”温皇顿了顿，“你不问，我也不会说。”

“八年前，主人带凤蝶前往羽国，那时我尚年幼，主人将我安置在中原与羽国交境的村落里，那之后，主人遇到的，可是信中这个人？”

温皇目光微微变化：“……没错。”

“此前主人从未有过如此举动，与一个人书信来往甚切，如此异人，”凤蝶斟酌着，“是敌是友？”

“一个危险的人。”

“能被主人称作‘危险’的人，想来是更棘手的角色了。”

温皇不语，兀自喝着茶。

“既然如此，岂非引火上身，还是主人有想要了解的其他东西？”

“现在还无需如此紧绷精神，至于以后，便不好说了。”

“主人……”

坐在那里的温皇风清气朗，仿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又不寻常的事：”你总是讲吾需要多起来走动走动，看来是时候出一趟门了。“

“主人要出门？“

“关心的话就暂且按下吧。“

凤蝶偏过头：“我是担心那些主人一出门便不知要遭遇什么的别人了。“

“唉，“温皇重重叹了声，这才抬起头，”茶太烫了。“

十五。

每月十五月圆之时，神蛊峰下三五里处的镇子里，便是平民百姓游玩集会的地方，碰巧这个十五一年一度的社火花会正在举行，夜晚人们放起了烟火，庙会前来往的看客络绎不绝。

摇晃着羽扇的温皇，一眼便看到了接下来他要见的那个人。

人群中，那个犹如被夜色包裹的人，衣衫上猩红色的暗纹仿佛半空里弥散的星火，空气中青色的烟还未散去，隔着形形色色粗衣布服，那道尊贵的影，正看着自己。

“雁王远道而来，温皇有失远迎。“

“先生客气了。“

“在下回答的问题，不知雁王可否满意？“

“自报家门，自亮底牌，先生胆识诚意，可见一斑。“

“既然相会，不如尽兴，现在的雁王不是‘雁王’，温皇亦不是‘温皇’，人间平凡最是难得，”相对行走的两人停步，“何不多感受这种琐碎的欢喜呢？“

“欢喜。“雁王敛目。

不待他回答，温皇闲步走在前面，雁王则随后一步跟上，欢闹的人群从身旁涌过去，唱台上苗疆女子正抱琴奏乐，旁边空灵的笛声徐徐响起。

那笛声宛转灵动，却似回音来自空山远谷，幽深肃杀。

温皇身后，一位父亲肩上坐看表演的小女孩挥舞双手，正捕捉着空中飞过的小虫，身子一斜，半边人直直跌向温皇颈后。

那时雁王看到那副景象，伸出手迅速捞住女娃，被凌空接入臂弯的女娃甚至还未及感受失重的恐惧，便在触及那张俊美的面容时眼睫微眨露出笑颜。

“谢谢，多谢公子！”还在后怕之中的父亲忙接过女儿抱紧，一边不住躬身道谢。

此时温皇回过头，恰恰迎上咫尺距离的雁王的脸：“刚才那幕，是否让你想到什么？”

“我出手，又让温皇想到什么？”

温皇摇着扇，羽尖堪堪在两人中间拂过，青衫冠顶的人眸中带笑，与生俱来的从容自他身上透出淡淡的风雅：“雁王为在下解除危机，在下理应答谢才是。”

“哈。”

一番你来我往，算是明了对方底细，心怀戒备试探是真，专注社情游乐亦是真。

若非如此，刚才那刹那便可置对方于险境绝地。

他们现在，还没有要与对方为敌的理由。

数日之前，温皇回答了雁王问出的那个问题。

在信中，温皇也得知雁王即将禅位的讯息，那时的他写道：

『若是能来，便来神蛊峰吧，吾能推荐的好去处，不是此地，便是还珠楼。』

“没人会像你一样推荐自己的居所当作来宾观游的好去处。”

“神蛊峰风景秀丽，百兽常居，虽不比名山大川，倒也不逊诸般景胜。”

“那下一次，吾若造访还珠楼，便要劳你招待了。”

“……主人出去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回来？”

这次又是一个人出去不言一声，凤蝶看了看桌上那只茶盅，叹了口气。

木桥上两个人并肩而立，远处的唱台还在轻歌曼舞。

“这条河，每到月半十五，会在河上映出双月之相。”

雁王看了看他，向下望去。

被夜色浸染显得黢黑异常的河面，此时有月从云层中拱浮出来，河水渐渐转明，双月映照下，一天青一暗红的两道影，随着水波漾动变了形。

“当双月相对，河上生出第一朵莲之时，若有人摘去这莲，便可心想事成。”

“这种故事，你相信吗？”

“宁可信其有，”温皇慢慢摇着扇，“对于寄托希冀之事，即便是杜撰，人们也总愿意去相信。”

河面上，缠着紫光的莲自水底徐徐升起，莲瓣绽开，散出缕缕幽香。

“既然温皇相信，吾便将这‘希冀’之物，交予你手。”话甫落，但见雁王一纵身，水光映着一道掠水而行的影，那人足履一踏，水花荡开，紫莲便伴随他俯身之间离根入手。

当那人稳稳落去石桩，自桥下拾级而上时，温皇下意识朝那人伸出手。

雁王抬头，便也随了他，手伸过去握住对方，借力跃了上来。

不知缘何，温皇看着雁王，看着上官鸿信，他总能依稀看到一国之君的烙印还在，那些经历记忆，是无法从一个人身上彻底根除的，这便是温皇为何还会在那一片黑暗之中，感觉到一丝丝光明存在。

所谓在无边绝望之中的希望，才更无望，也更让人痛心。

望着那朵在两人之间的紫莲，温皇心底叹了声，当接过那象征“希冀”的东西时，他忽然很想看清此刻雁王脸上的表情。

只可惜云遮了过来，暗下去的视野让他没能看清他所想要的，那微渺，又无比可贵的事物。

或许今日过去，往后两人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独处，即便如此，那时站在对方面前的，也已然是敌了。

“今日的温皇，似乎格外健谈许多。”

“只是相对寡言的雁王而言。”

“多愁善感，并非一件坏事。”

“原来雁王看出在下多愁善感了吗？”

“不过若真是多愁善感之人，就做不出对文武众臣一百七十三人下蛊毒这种事了。”

温皇故意加重语气：“唉…雁王阁下当真记仇得很。”

并未正面回答对方的自己看起来有些虚张声势，没有回答他那句所谓的“多愁善感”。

一向稳重如斯，在见到他之时却也失了衡准，不禁心底想笑，然而一如神蛊温皇，上官鸿信的洞察力也是敏锐非常，那人说得没错，至少对那短暂片刻的他而言。

“先前说过要答谢你，自不可失信，就让我尽地主之谊，为远道之客好好做一次向导吧。”

“请。”

一切的物是人非，抵不过此刻樽酒笑谈，秉心一论。再举杯，便是另一重天地。

而当他们再一次见面，便是暌违的以后了。

那人在还珠楼用了别开生面的方式“迎接”他。

而他，便应着那人的话，与他阔别重逢。

“还珠楼是绝好的所在，前提是，你能过得这重重的夺命机关。”那时说出这句的那人举了杯，语气凉淡，饱含挑衅。

酒水映出一对溶溶圆月。

他回答道：“后会有期。”

文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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