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6 【四时有余·冬丨藐烽云X挹天愈】卧冰求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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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9-26 21:1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26 【四时有余·冬丨藐烽云X挹天愈】卧冰求鲤

标题就是字面意思，不要往成语方向解读不然可能会错乱。是一个跟亲友聊过的梗：如果兵烽决时期藐烽云并没有开窍，那么他与挹天愈之间会如何说开的故事。

改到5.0实在不满意，6.0干脆全篇重写，两个人关于谁为谁牺牲这件事其实并没有彻底解决，但鱼耍赖还是有效的。喵就属于，吃嘴里的鱼就是我的了，直接盖章。

-

藐挹丨卧冰求鲤

回到地宇的挹天愈，只与藐烽云私底下见过一面。

因为神州裂变之事，猂族的师宸离开了一段时间，尽管如今成为猂界守的荒天尘已经足以独当一面，然而许多堆积下来悬而未决的猂族要务仍然需要这位代替了玄魁敇天的、撑起猂族一片天的治者治玹天亲自过目。挹天愈当时身陷寰界，险象环生，历险归来也有祇脉的子民尚需安顿，地宇迁入苦境的事宜交给他来交涉显然是更恰当的安排。双方各自忙碌，虽身处一地，却犹像当初天各一方，竟然连私底下单独说个话的时间都没有。

他不想表现得太过急切，尽管经历沉眠清醒后，挹天愈敏锐地觉察到藐烽云对他的态度也发生了些许的改变。

从当年那个志同道合、论医相交的好友治者，到昔日祇脉仅存族人、他苦寻多时的救命恩人藐烽云，挹天愈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对于对方的想法并不止步于朋友交谊、君臣之义那么简单。然而，直到他沉睡之前，也没从对方身上感受到藐烽云怀着与他相同的心思。他不是没有想过或许是智者处世，总擅长掩藏真心；又或者那时候藐烽云一心一意只想着完成他的计划，刻意回避了影响冷静判断的情感问题。然而，那一天，当两个人再无保留，袒露剖白的时刻，挹天愈确实难得从藐烽云眼里再看不到半点掩饰的真挚流露。只不过，那确确实实，与他渴求的那份感情，全然无关。

无妨。挹天愈告诉自己，未来，没准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他感觉自己卑劣又残忍，但这一次，他不想为任何事放手：「藐烽云，现在的吾，还是你的天吗？」

再次醒来后，他发现藐烽云注视着他的炙热目光中，确确实实多了一分从前不曾有过的渴望。他的治者，甚至会为他刻意而为的举动而烦躁不已、神思不属。

你也怀着与我一样的心思了吗，藐烽云？好几次，他们为数不多的单独相处的时光里，挹天愈都险些克制不住自己而问出口了。只不过，那太不合时宜了，那也太过于不庄重了。但他也没想到后来这仓促一别，竟又隔了许许多多的时日。哪怕再次见面，他们各自都有处理不完的、忙碌不完的事。

直到回到地宇，挹天愈想着，总归是时候了。

那是一个午后，他已经打听清楚了猂族师宸最近的作息，纵然案头上积满了处理不完的事务，不过繁忙的师宸也会在用过午膳之后，稍微歇息一阵。或是闭目养神、或是翻看书卷，心情稍差些，便研墨写字，以求静心。

挹天愈久违地踏入了那间与封云流眄相似的书房。

甫一进入，就稍感有些闷热，里头藐烽云正与轻非滟轻声交代了着什么，见他来了，便挥手让小姑娘退下了。挹天愈许久没有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端详过对方那张俊美瑰丽的容颜了，大抵天生笑唇，对方敛眸瞧人时，总有几分似笑非笑的暧昧。先前倒是没察觉，即便暖融融的灯光下，藐烽云看起来，面色也比先前印象里要苍白一些，身为医者，自然见不得这种脸色，挹天愈不满地想着，猂族真的有那么多的事情值得对方忙碌至此吗？

“屋子里太闷了，你实该多出门走走。”

他话音刚落，藐烽云便叫住了正要离去的滟，吩咐对方顺道把门窗都打开一些，通通风。对于这种听了却没完全听进去的行为，愈者也着实有几分头疼。环顾四周，不难发现师宸的房中，比往日多放了两个暖炉，而搁在藐烽云手边的，还有个看起来是新换的手炉。

这会儿，挹天愈终于忍不住拧眉了。

“愈者？”

他一言不发蹙着眉站在门口，很快自然被聪明又擅长体察他情绪的藐烽云发现了，猂族师宸看起来似乎正要起身，走到他身畔关怀，挹天愈却开口了，“吾想起来尚有他事，不打扰你休息了。”说着，也顾不上这个借口到底有多烂，对方是否看穿了，愈者都转过头，准备离去了。“治者，注意劳逸结合，好生安歇。”随后，不等藐烽云来送，挹天愈已经匆忙走远了。

其实一切早有端倪。

关于他的苏醒，众人当初出力颇多，长恨无疆更是特地说，其中尤以藐烽云为最。那时候，就是对方看似一句随意的话，十分刻意地打断了无疆侯险些透露的实情。这个疑虑，早就悬在了医者的心头。

只是当时藐烽云是借躯前来的苦境，他实在没法着手检查；而后，事情接踵而来，接二连三的变故叫他忙昏头了，一时半会儿差点没想起来这件事。可藐烽云的身体显然出了某些状况，这种状况极大概率与他得以醒来脱不了关系。

治者畏寒这件事，自来有之。然而，当年与他论交的“医者”，是个毫无功体、不懂丝毫武功的没有自保能力的“柔弱人族”，苦夏畏寒那都是十分正常的事。最初相识时，愈者第一次意识到这件事，还是因为一次临近冬日的邀约，当时他便发现了，他的好友手指都冻得青白，犹然装作若无其事与他在江亭中对聊，若不是当时临别相送之际，无意间瞥见了那撑伞的指掌，尤其发白，挹天愈恐怕都意识不到这件事。他原想着治者有治者的自尊与骄傲，其后相约，都尽量避开寒冬，实在躲不过了，也要约见在些暖和的地方。后来想想，毫无疑问又是对方虔诚奉献的一次明证，每每想起，叫人既高兴又不免有几分难过。

但是，已经得到荒禘功体的藐烽云，身体如今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次出现这样畏寒的情况了。挹天愈不好直接将话当面摊开来说，总觉得，藐烽云纵然不会隐瞒半分，可说辞恐怕也充满了迂回与搪塞。他素来如此，不愿意叫他知道的事情，虽然不太会用谎言掩盖，但多半也不愿意和盘托出。与恨不得心生七窍的智者比心眼斗话术，医者自然也有自己的方式。

他先去找了无疆侯，可惜信守承诺的男子汉十分耿直地表示，他已经先答应藐烽云不会再多嘴提及此事了，自然任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挹天愈又去找了狩天獠，对自己无比敬重的獠师显得相当地为难，玄魁敇天自然是他们的天没有错，可师宸这些年为猂族、为祇脉、为玄魁所做的一切，足以让他得到同等的尊敬。何况，从獠师纠结的神色来看，精于拿捏人心的藐烽云想必会将这件事描述得一切都是为了玄魁着想——自然，挹天愈天大面子，也不太可能从狩天獠口中得到除了“师宸确实付出良多但为玄魁祇脉人人甘愿”之外的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最后不得已，他只能找上荒天尘。

现任猂界守尽管确实他一手养大的孩子没错，明明已经身为猂族领导，见他沉着脸的模样还有几分怵，不过刚开始仗着有师宸撑腰，小朋友还嘴硬，推说一切都是他们商量好的、师宸表示不会有任何问题，让挹天愈放心之类的屁话。

直到医者实在忍不住了，手杖一敲，冷声道：“荒天尘，吾可不记得有教过串通患者隐瞒患者实际情况。说。”

见他确实生气了，荒天尘儿时记忆上涌，实在胆怯，不得已只好将事情始末，和盘托出。“……天大愈者，你也不要生师宸的气，他知道你不喜猂族之人随便牺牲，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方法。何况，师宸说了，当初本就是你倾注命元救了他一命，如今由他还你——”

“嗯？”挹天愈冷冷地注视着荒天尘，问道，“怎么不说下去了？”

“我怎么觉得天大愈者你更生气了……”荒天尘实在有点慌，却还是顶不住压力，小声补充道，“如今由他还你半数命元，也是该然。”

挹天愈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听完这一切，犹能一言不发，扭头离去，没有摔坏猂界守房里任何一样东西，也没有在带门的时候破坏周围的一草一木。他的脾气果然在长年累月的修身养性中，越发地好了。

“天大愈者？”

“……”

目送着医者远去怒气腾腾、甩头而去，被留在原地的猂界守实在不知道该不该知会轻非滟一声，让她提前去通知猂族师宸一声。毕竟，此时此刻的天大愈者，看起来不像去找人算账的，更像是亲自去送人一程的。

对于他的去而复返，藐烽云似乎没有感到太过意外，挹天愈甚至看到他毫不避讳地抱着手炉，窝在一旁的榻上翻着些“闲书”。医者沉默着坐到了猂族师宸的身侧，对方十分贴心地给他让出了个位置，大概体察到他盛怒的情绪，倒是难得一见乖觉地将另一只手递到连他的眼前，手腕上翻，体贴地露出诊脉的位置。

挹天愈时常想，藐烽云的确非常像一只狡猾的狸奴，总能撩拨起怒火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假装片刻的乖巧顺意，安抚人心。他满肚子的怒气，在对上那双似乎略有些无辜的碧玉似的眸子后，不自觉已经消散大半了。常年不见天日的、掩在层层衣袖下的肌肤白皙而细腻，却是触手而冰，明明这么温暖的房间，藐烽云却仍是冷的。把脉了片刻，确定了身体除了有些疲累，以流失半数命元的标准来看，倒还称得上健康。医者忍不住，心疼地握上了对方的手，试图渡过去些许的暖意。

他本来有很多的话想说，然而，藐烽云反握住了他的手，十指交扣的瞬间，挹天愈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显然绝不可能是至交好友之间会有的牵手的方式。

医者无可奈何，头疼又怜惜地叹道，“治者，你就不能更珍重自己一些吗？”

“吾之主。”师宸手中的书卷，被随意地搁到了一旁，挹天愈低着头，似乎想要将对方泛白的指尖捂回来一些暖色，另一只手才覆上去，下颔便被对方用另一只手挑起来了。藐烽云凑得更近了些，持卷的手暴露在空气中，显得更冰了，尾指擦过脖颈的皮肤，都叫人不住一阵颤栗。两人四目相对，热烈而露骨的眼神中，挹天愈也难得一见地窥见始终冷静的智者，不自觉流露出的一丝愠怒。“你又是如何做的呢？”

挹天愈登时有些茫然：不是他来找人算账的吗？怎么算着算着又算回到自己头上了？

藐烽云冰冷的口吻里，听不出情绪的起伏，然而他敏锐地觉察到，对方似乎也在生气，“你明知道吾绝不允许你这样擅作主张，却总是一次又一次，为了众人，不顾一切，自我牺牲。当初如此，如今亦如此。”

想到自己隐瞒了归还族人生命这个真相，以至于当初连明确了自己心意都不敢再进一步的挹天愈不免有几分气短；又想起来之前神州裂变的最初，冒险带领族民深入寰界调查最终身陷重围还是藐烽云亲自来到苦境救援的玄魁敇天更是心虚。他一时之间竟都找不到些什么能够据理力争的话来辩驳，便听到藐烽云又接着道：“相比起吾的牺牲奉献、全心全意，也只为一人。心怀大爱的愈者，此番说辞，是否有失公平？”

这种说法听起来已经有些糟糕了，仿佛是对什么负心薄幸的怨怼似的。挹天愈底气全无的同时，心中又难免觉得这样的治者令人感到十分意外且新鲜，纵然没有一句幽怨之词，也并非真正抱怨的语气，不过原来这人吃起醋来竟还有这么一面，他的心一下子就被填得满满当当，登时温软不已。

短暂地沉迷了片刻，挹天愈才勉强起来最重要的问题由始自终都并没有解决，他轻咳一声，“藐烽云，你说的，吾是你的天。那天说的话，你是不是该好好听着？”

藐烽云沉默着盯着他，恍若时光倒流，他们又回到了君臣再不保留却不得不依依惜别的那一天，但这会儿显然少了分别的沉重与悲伤。猂族师宸的眼里十分罕见地多一分无奈与纵容，仿佛在说：你又想说什么直说便是了。

“吾不会轻易牺牲任何的性命，自然包括吾自己的。”挹天愈望着藐烽云，认真说道，“所以，吾不许你日后轻言任何‘牺牲’，尤其是吾的治者。明白了吗？”

他的治者没有说话，沉默地、直勾勾地看着他，挹天愈叹了口气，他知道这种事情对于藐烽云而言，实在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彻底理解的，但这世上没有任何事，能比失去对方更令他感到恐惧与绝望。

就如同他曾经的强求，一次如此，次次如此。

“不明白也没关系，但你要听你的天的话。”

“谨遵吾主之令——”说着这话的师宸，扶着他的肩膀，挨得更近了。挹天愈眼里浸满了如碧如玺的鎏金翠色，尾音被吞进在唇齿相依的亲吻里，最终淹没在缠绵而煽情的水泽声中。第一次，挹天愈深刻地体会到了一个高效率的智者冷静淡漠的外表下，潜藏着怎么样危险而迷人的侵略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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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2-09-27 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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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速冲来送花！
不管怎么样还是顺利跳进这只猫猫的碗里把猫猫顺利圈到自己这了不是，开窍可以慢慢调教=v=虽然我脑子里的猫猫困惑.jpg已经从十八连升级到36连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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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2-10-09 02: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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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樓winter于2022-09-27 10:05發表的 : e;h,V(
火速冲来送花！ ix&'0IrX*
不管怎么样还是顺利跳进这只猫猫的碗里把猫猫顺利圈到自己这了不是，开窍可以慢慢调教=v=虽然我脑子里的猫猫困惑.jpg已经从十八连升级到36连了哈哈哈哈哈 |>+uw|LtZ

其实我觉得喵这里应该不是完全不能够理解鱼生气的点和鱼想要的是什么，但感觉到了选择关头，喵就是不会如鱼所愿。
我认为双方在这个问题上都有种“反正我就这样了”的摆烂感，总而言之，毕竟有个不愿意分手的嘛，就还能离了不成？凑合继续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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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26 【四时有余·冬丨藐烽云X挹天愈】卧冰求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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