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1.11 《默杏默》我不願讓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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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vesto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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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0)

樓主發表於: 2018-11-11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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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默杏默》我不願讓你一人

我不願讓你一個人(1)

*大約是二十年之癢的背景吧，默蒼離跟冥醫已婚。
*bgm 五月天《我不願讓你一個人》
*又名倩女幽魂、哪個是我的蒼離

上官鴻信與史精忠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與自家師尊回家。

這是他們多年以來的習慣，一個禮拜會有兩次討論，一次在學校、一次在師尊的家裡。後者通常是兩個人比較期待的一次，因為種種原因氣氛會遠比留校討論要來得讓人能夠喘息，加上能吃到師母做的頂級晚餐和飯後甜點，至少讓上官鴻信與史精忠被自家師尊砲轟的殘缺不全的心靈能夠有一絲慰藉。

突然傳來手機的鈴響，默蒼離接了起來。

不是冥醫，上官鴻信想。不要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大概是因為他這個人有病，所以他就是知道他師尊接其他人電話的間隔時間是七秒，接冥醫的只有三秒。然而讓他驚訝的是他竟也會推測錯誤，因為上官鴻信不知道，通常冥醫的電話會在他們三人開車回家的路上打過來，默蒼離多停頓的四秒是在思考為何冥醫會提早打過來。

「……杏花？」

幾乎是在接起來的一瞬間，史精忠與上官鴻信便感覺到默蒼離周身的氣息為之一變。史精忠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脊骨抽疼，上次他從師尊的身上感覺到這種氣息，墨家九算幾乎被剷除了一半。

上官鴻信比史精忠站得要離默蒼離近，他能夠些微聽到電話裡冥醫的聲音，他聽到冥醫的抽泣聲、似乎連話都說不清。他與他的師弟對看一眼，他們一個快速地拿上師尊的車鑰匙、一個為師尊開門按電梯，一行人快速的穿過停車場，上了車。史精忠在腦內規劃了學校與師尊家之間的對短捷徑，用他平生未曾用過的速度，在下午五點的市區車道狂飆。

一路上史精忠與上官鴻信誰也沒說話，只是聽著默蒼離與電話另一端的人對話。我沒事，你冷靜，先說發生什麼事。嗯。嗯。嗯。默蒼離轉頭要上官鴻信叫救護車，向電話裡的人又說了一句話：

「杏花，我馬上就到了。」

那話說得篤定，上官鴻信與史精忠明白，那是指默蒼離那怕是要挖穿地心，也要尋到一個人的意思。

一路上默蒼離都沒有掛斷電話，當史精忠一把車停在門口，默蒼離與上官鴻信立刻就趕了下去。當他們打開大門，是撲鼻而來的血腥味，上官鴻信頓時愣了一下，接著他便看著他師尊背影奔往客廳，他才連忙跟了進去。

當默蒼裡一進到客廳，看到的是滿身是血的杏花君，他的臉上掛滿著淚痕，身體還在不由自主的抽蓄，然而他並有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低下頭去以口封住倒在血泊中人的嘴，將氣渡了過去，接著雙手交疊，每分鐘六十次，壓在那顆已經停止跳動的心。

後進來的上官鴻信一看到這副場景便傻在了原地，不是因為一身血的冥醫、也不是因為冥醫與師尊的家裡躺了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而是那個血流得一地客廳的垂死之人，與自己的老師有著一模一樣的臉孔。

當上官鴻信還在思考之際，醫護人員已經在史精忠的領導之下進入房屋，那人被抬上了擔架、送入了救護車，冥醫在血泊中微微發著抖，默蒼離走到冥醫身邊、蹲下身子，杏花。

冥醫茫然地看著他，蒼離，然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用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捧住默蒼離的臉頰，默蒼離的兩頰被冥醫的雙手染上了怵目驚人的血色，但他絲毫沒有退卻避開的意思。

像是終於從最深的噩夢清醒過來般，冥醫將自己滿是淚痕的臉埋進默蒼離的肩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哽咽道：

「……你沒、事……太、好了……太好了……」

杏花君的聲音破碎的像是被驟雨打落的花朵，散了一地，任泥水掩埋。

而默蒼離如一個惜花人蹲在雨中，尋那被染盡塵埃的花兒。

他緊緊擁住了杏花君的身軀。

——蒼離、蒼離阿。

——我、救得了你。我救得了你。

——你講你的病不會好了，那你為什麼沒犧牲我，你的病，終究還是好了阿！你醒來，你醒來阿！

——你為什麼要留下杏花君一個人……

——蒼離，你醒來、你醒來阿……

杏花的聲音粗礪的像是在血雨中斬魔的墨狂，但其中脆弱的情意卻又像是在微雨中將將被打落枝頭的杏花。默蒼離聽著，不願見那朵花就這樣落下，但又不捨就此別過頭，因為明白若不多看一眼，就再沒機會了。

儘管一切不過是平添不捨。

所以他想，想杏花或許會在他死後消沉一陣、但終會走出、終會振作，想他完成他的心願懸壺救世一輩子，想他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

那一切便值得了。

默蒼離睜開了眼睛。

空氣裡瀰漫自己不熟悉的味道，他感覺到墨狂並不在自己的身體裡，血繼已經完成了。他感受到自己身體上無法忽視的疼痛，讓他快速的思考起來。

他沒死。

他看著眼前純白的梁頂，四周是他從未見過的房景，他感覺自己的右手被人緊緊握著，他朝自己的右手望去，見著一個他最熟悉的人。

杏花。

他這時才發現自己把那個名子喊出了口。

「你醒了。」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另一個他就理論上要比杏花更熟悉的冰冷聲音，他循著聲音探去，一個男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那道身影是如此的熟悉，綠色的髮絲、金色的眼睛、寒霜般的面容，他甚至能清楚從那道聲線裡探出別人絕不可能發現的一絲憤怒。

“默蒼離”就這麼望著自己，讓默蒼離在心裡想了千百種的假設。

就在此時，他感受到右手側的一陣動靜，原本趴睡在他右手邊的杏花君似是被剛才的聲音吵醒，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他的樣子有些憔悴，兩顆眼睛腫得宛如核桃，唇也比平時來的蒼白，但他額前的幾縷髮絲卻如過往他每次睡醒的情景，那般可愛又生氣蓬勃的翹著。默蒼離看著，像是望著前世的身影向他走來，他想，原來自己的心還能如此翻騰。

「……蒼離。」

冥醫喚著他，像過去的千千百百次。

「「杏花。」」

兩道清冷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個伴冥醫走過了二十年的漫漫歲月，一個則是穿越了千年的時光、帶著夢裡的血淚斑斑、刀光劍影，在冥醫的心上留下深深的痕跡。

冥醫想，這世間大約沒有比這更可怕的場景了。

因為這裡，居然有兩個默蒼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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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聞樂見的修羅場，作者並不知道會不會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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