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3 「喻命」逃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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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8)

樓主發表於: 2022-11-1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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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3 「喻命」逃犯

#命萧疏出场一周年48h23：00
—chapter 1
剑说侠喻是这座重刑犯监狱年纪最小的犯人。他送自己的成人礼是几具扭曲哀嚎的躯体,观赏度并不很高，收到的礼物则是一副手铐。警察赶来的时候发现他低着头坐在马路边，百无聊赖地盯着在血水中翻滚惨叫的猎物。他被防暴盾和电棍摁倒在地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似乎要反扑过来，不过那种原始的凶残转瞬即逝，这个几乎仍是孩子的当街行凶者温顺地上了警车，让几位新手警察充满疑虑地搜了五次身，确认他没有携带任何利刃，炸弹，毒气，只有一副健康茁壮的躯体。
命萧疏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单向玻璃后。对这个年幼犯人的审讯早已在办公室里掀起了一阵讨论的热潮，但还没有人凑到命萧疏面前自讨没趣。这位高大英俊的青年警官实际上比自己凌厉的外貌还要冷漠，在拥有顶尖侦查能力的同时对杀人案件表现出异于常人的癖好，研究和分析重案卷宗几乎成为他唯一的生活。也曾经有想要接近和虚心请教的同事，不是被他的冷眼赶走就是无意间摁开了什么开关，无数毫无美化的凶案现场和作案手段凶猛地倾泻出来，即使是接受过专业心理培训的警察也忍不住脸色苍白地向他告辞。就这样，他的办公桌被始终隔绝在热烈的讨论之外，直到上级打来电话，让他去审讯室看一看。
命萧疏走进指挥室，向上级微微点头致意，便向审讯室里看去。18岁的小孩留着长发，染成街边混混同款的稻金色，此时欠缺打理地垂在脸侧，长相却相当乖巧，低着头坐在审讯桌前，像一个被训的中学生。音响里传来同事的声音:
“请你再重复一遍，你的作案动机是?”
“我看到他们堵住了我姐姐。”金发的小孩闷闷地答到，语气里仿佛在努力克制着不耐烦，看来已经回答过不止三遍。
“于是你出面喝止，并让你姐姐先走，是吗?”
“是的!“小孩把身体微微坐直了，掩盖不住的得意骄傲。命萧疏觉得太阳穴暴跳两下，不得不用手按住。重案犯也是分类别的，甚至可以说杀人格外需要天赋。他见过真正的连环杀人现场，绝对的精密，沉醉，对尸体呈现的姿态极致的追求，令在场的所有人噤声。从那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开始痴迷于各种杀人现场，最让他感到暴躁和厌恶的就是激情杀人，全无美感可言，既不爽快亦不精确，尤其作案者是这种年轻得不知生死为何物的毛头小子，以爱与怒的名义，行恶之事实，人性的卑劣与虚伪一览无余。他闭上眼睛，接着听。
“你姐姐去了哪里?”同事的声音毫无波澜。
“不知道。她叫我快点回家，应该是回家了。”小孩的声音略带迟疑，还有一丝焦虑。命萧疏想冷笑，他来的路上紧急看了内部文件，文件已经确认剑说侠喻口中的姐姐西窗月其实和他并无血缘关系，是他养父母的亲生女儿，两人多年未见，上个月他才从A市来到这里找姐姐。而事发当夜，西窗月即购票离岸飞往B国。正是这不寻常的举动让警察局起了疑心，而命萧疏接到电话，说明上级已经有了眉目。如果剑说侠喻没有撒谎，那么他一心想保护的姐姐极有可能已经把他作为弃子，说不定现在还在咒骂他暴露了自己。
蠢。命萧疏揉着太阳穴在心中骂了一句，甚至想转身离开，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嫌疑人身上简直是种折磨。
“好，下一个问题。”同事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下一句突然变得尖锐暴怒，音响里传来桌子被狠狠拍击的沉闷惨叫。这是审讯里常用的手段，表明这个问题相当重要。审讯人剧烈的感情波动会影响受审者的心理活动，只要露出了一丝纰漏，都可以帮助判定这道问题的真正答案。
他吼出的话是：
“你和纪忘忧是什么关系！”

轰的一声。
命萧疏把旁边的桌子推倒了。
—chapter 2
上级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时关切了看了看他还苍白着的脸，坐回他对面，没有打破沉默。
命萧疏的胸部肉眼可见地起伏了几下，拿过纸杯喝了一口，放回去的同时低声说：
“对不起。”
年长的男人摇了摇头：
“我也欠缺考虑，让他们自己看着问，没想到他们那么快就准备切入主题。”
“我叫你过去，本来是准备叫你接手这个案子，”男人再次放缓语气：“你现在觉得自己还能胜任吗？”
命萧疏努力克制住自己的颤抖。这个名字沉寂太久，他以为自己每天晚上不断的噩梦，几年来不曾减轻一分的悔恨，可以让自己对那一天的所有事都至少有一些些的脱敏，不至于有一天再次面对的时候失态。然而事实是，他比自己想象的甚至还要更加脆弱。
上级站起来，探身握住他的肩头：
“好好放松一下，我们干这一行的迟早都要过这道坎。”肩头上的力度加大一分：“元八荒是一个，非常卓越的搭档，益友，也是我们所有人珍爱的朋友。你过去现在都已经做得很好，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个案子我交给别人。”
“不行！”命萧疏猛地站起来，直视着面前人的眼睛：“让我……让我接手。也只有我能接手。他是我的……责任，我必须要……”他说不下去了，浑身发抖却坚不可摧地站在那里。
男人没有拒绝他：“你能保证你始终会维持稳定的情绪和公正的判断吗？”
青年警官的喉头上下滚动，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平静地开口：
“……我保证。”

剑说侠喻的案子明面上结案相当快，警察局出通告安抚了周边居民，告知几位惨叫的受害人都无生命危险……只是折断了几条四肢或者丢失了一块内脏，年轻的嫌疑人是不慎走上歧途，现在已经押往重刑犯监狱。
命萧疏把自己的风衣裹了裹，等待看守员审核自己的身份证件。
“第305等候室。”看守员漫不经心地记下他的名字，然后随意指了个方向。命萧疏是作为一个“亲戚”来探视的，官方伪造的证件在整个系统畅通无阻，而探视的目的与这种亲切的关系当然完全相反。
他扭开了305室的门把手。
剑说侠喻还没有被狱警带来，等候室里空旷安静，他关灯扫描了一下屋内，在听到脚步声之前拔掉了茶几下的摄像头，然后转身面向门口，看着把手转动，一张年轻的脸出现在面前。
命萧疏看了看紧随其后的狱警，很自然地开口：
“弟弟。”
小孩的长发被剪短，颜色却还没褪去，更像一个正在叛逆的高中生，眼睛瞪大疑惑而恼怒地说：
“谁是你弟弟，不许这么叫我！”
命萧疏微微愣了一下，他没什么亲人朋友，这种亲密关系的伪装确实不是强项。还好狱警只是微笑了一下，显然把这当作小孩子的脾气，出去关上了门。
室内的空气骤然冷凝，剑说侠喻显然感受到了，神情变得相当警惕，像小狗一样在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声。
“你是什么人？警察？”
他懒得伪装，坐上沙发：“是。”
小孩沉默了一下，转身就向门扑去，抓住门把手往外拽。
“从里面打不开。”
剑说侠喻闷声拽门，一种不死不休的气势。
“西窗月就是这么教你的，遇到什么事只会用蛮力？”
小孩一下子放开手弹过来：
“闭嘴！不许说我姐姐！”
命萧疏冷冷地站起来，才发现小孩长得还挺高，已经脱离了孩子的范畴，齐平了自己的眉脚。不过他依然占有身高的优势，俯视着年幼的犯人：
“我来问几个问题，不希望场面变得难堪。如果真想动手，你也不够资格。”
剑说侠喻凶狠地回瞪他，却不再乱动。
命萧疏感到轻松许多，智力上的斡旋不算他的强项，用武力镇压通常可以解决百分之八十的问题，这可能也是他欣赏杀人犯的原因之一，人死了，就可以消失一切，仇敌，矛盾，痛苦，当然偶尔也有爱人。他又烦躁起来，手在身侧开始模拟拨动琴弦，这是他舒缓情绪时的习惯，可以让他快速回到幼年练琴时的高度专注里。
他把自己放上沙发，强制进入状态：“你现在知道西窗月在哪里了吗？”
金发的小孩还固执地站着：“到底关我姐姐什么事？”
“回答我的问题。”他的耐心是有限的。
“……在B国。”小孩的声音恨恨的。
“你知道她去做什么吗？”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还去给她卖命，为了守护姐姐不惜杀人入狱？真是仗义。”他终于忍不住发出这声冷笑。
剑说侠喻的脸色变了，余光里可以看到他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气得不轻。命萧疏也感到自己在走向失控的边缘，他对这个孩子的愤怒来得有点无由，看到那张年轻朝气气势汹汹的脸，就知道他对姐姐的真心毫无欺骗，对自己的罪行也毫不在乎，他不后悔。
命萧疏别过头吞了口唾液。为什么他不会后悔？
面前的光被挡住了。思绪被强拉回来，抬头看到一抹暗沉的金色，下面是一双含着眼泪的眼睛和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有些困惑，正准备开口，后脑猛然一紧，剑说侠喻狠狠提住了他的头发。

—chapter3
他低估了命萧疏的能力，也忽略了话语里的威胁。命萧疏的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反手抓住敌人的衣领，抬腿狠狠扫过他的下盘，把出手不逊的年轻对手掼倒在地板上，沉闷的一声响。剑说侠喻发出一声吃痛的哀鸣。命萧疏的理智反而被惊动回笼，翻身骑坐在他身上，控制住四肢，腾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
“你，不要试图挑战我。我还不想杀人，至少不想杀一个小孩。”
他施了力，看到剑说侠喻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放了手，慢慢地放松钳制。很快他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从身下感受到的僵硬并没有随着自己的放松而放松。他迟疑了几秒，看到身下的人脸泛上不自然的红，猛然反应过来，随即忍不住大骂了一句，从年轻男性的身体上翻身站起——
然而为时已晚。年轻人的体能太过旺盛，丝毫不为刚刚的受制影响，反而是他用了太大的力量，一时间难以控制四肢，被抓住大腿扑倒在地，后脑被紧紧地扣在地上。背上一下子承住一个沉重但富有筋肉弧度的物体。
“你他妈……”命萧疏说不出来话，甚至还没有完全明白情况。他不明白一场单方面压制的斗殴为什么会发展到这样，也不明白男人莫名其妙的情欲从何而起。
剑说侠喻凝视着身下这具躯体，相当的高大，模特一样的肩腰臀，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薄风衣，把比例衬托得无比完美。结果居然毫不自知，只会一味地说出那些高高在上又残忍冷漠的话。
“你好像很看不惯我。”剑说侠喻扼着命萧疏的咽喉，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也不喜欢我姐姐。”
“我姐姐……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她现在身体很差，有个朋友要送她去国外疗养，她瞒不住我才告诉我，所以我立马就赶过来了。”
“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命萧疏喘不过气，耳膜嗡鸣中清晰地感受到身上人的颤抖：“我受不了任何人，欺辱她，一直都是她保护我，我不想让她担心，所以我就让她先走，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打死，有什么问题？？难道那些人不该死？你觉得他们不该死吗？”
“为了爱的人做任何事我都不会后悔的，你比我大很多，可是好像还不懂。”
剑说侠喻放开了手，看着他剧烈地咳嗽，眼角咳出一滴眼泪。然后沉默地闭眼躺在那里，似乎一瞬间失去了任何求生的欲望。
“姐姐告诉我，有想做的事就应该去做，有想要爱的人就去爱，有需要守护的人就一定要去守护……不要有遗憾。所以，”他把手从风衣的下摆伸进去，“遇到特别漂亮还特别会打架的人……”
他的话没有说完，命萧疏在此刻挣扎起来，努力转过身去想阻止他的手再往下去。他顺势把年长男人的前半身提起来，贴住自己的胸膛，然后把那条碍事的裤子强硬地扯到大腿以下，把男人的臀部刮出一片红痕。
“你真的……很漂亮，很厉害……不那么凶就好了。”
被他夸赞的男人无法回应他了，唇齿都被堵住，剑说侠喻毫无经验而莽撞地在他的口腔中冲撞，甚至让他感到一种无奈，真是个小孩。
察觉到他的抗拒没有那么激烈，剑说侠喻明显地愉快起来，动作也更加温柔，缓缓地用一根手指探进他的后穴：“这样，可以吗？”
命萧疏偏过头不说话，后穴却诚实地收缩起来，显然是还记得几年前那位天才搭档赋予的激情。
剑说侠喻笑了一声，不再征求他的意见，往里面塞进更多，直到怀里的人难耐地扭动，闷哼，胀痛得无法忍受。他带着一手的淫液撤出来，把真正的凶器狠准地撞了进去，命萧疏哀叫一声，腰部猛地瘫软下去，回头推搡他：
“太……太深了……”
剑说侠喻赶紧抚摸揉搓他的小腹，有点无措地哄他：
“一会就好了！”
命萧疏哽着一口气看着他殷切的眼神，再次默默别过头去，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剑说侠喻无师自通地理解了这是一种年长者的默许，急切地扑上，把身下的人逼出一声声断断续续的哀鸣，浑身泛出粉红色。他看着这片粉红的胴体，忍不住好奇地抓住他的下巴把脸转过来，果然脸也已经是一片粉色，只有眼角眼尾是激烈的红色，紧紧地闭着承受这浪波。剑说侠喻看着这张脸，忍不住在眼尾轻轻亲了一下。男人好像被烫了一样迅速地把脸藏进胳膊里，露出一只同样颜色的耳朵，于是他又亲了亲耳朵。命萧疏颤抖起来，在他的手里像鱼一样弹跳了几下，然后低低呜咽一声——他射了。

——尾声
剑说侠喻乖乖地把皮带递给他，抱着他的风衣站在一边。命萧疏脸色苍白地穿上裤子，努力地把衣服上那些液体擦掉，然后转头向门口走去。剑说侠喻亦步亦趋地跟着，在门口把风衣伸出去：
“你还要查我姐姐吗？”
命萧疏已经没有力气回答，沉默地接过了风衣。看着年轻的罪犯为他拉开门，狱警从不远处走过来，冲他点点头。
“下次再见！”剑说侠喻在身后大声喊。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