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17 薄雪草01.[萬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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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9-03-18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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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 薄雪草01.[萬聆]

【薄雪草】萬雪夜X聆秋露
　
　
01.
　
　
他或她，多數時候其實都是清楚明白的。
清楚自己是誰、明白自己是什麼模樣。
如霜冷寒刀，如珠墜玉盤。
是闇夜凍雪，是秋草凝露。
如是我聞。
他或她與她的相遇，只道是不足為奇的江湖日常小事。
卻像是倆人的久別重逢。
此後，所有的見與不見、再也不見，都深藏心底，是一樣的珍重。

　　
　　　　❆

　　
　　她的日子向來過得簡單、平凡，卻也不易。
　　因聚落在數座山頭最深處而以此為名的奧庄頭，與山下城鎮外界的聯繫以及物資往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除了通常在家苑裡闢一塊田地，多少種些作物、養些雞鴨自給自足之外，仍有許多山裡不易獲取卻是民生必需的物品。
　　貿易往來，便成了奧庄頭的重要生意與藉此獲得外界各種訊息的管道來源之一。
　　「秋露啊，妳還在摸混什麼啊？」一句語帶急催又略顯無奈的長者喊聲，遠遠的從前門外傳進了深閨內房裡：「大家都在集貨了，等妳清點啦！」
　　她輕輕放下懷裡正絮絮撥奏練習著的琵琶，整整墨髮雲鬢輕色霓裳，倒是不慌不忙：「好啦、父親，秋露這就過去。」
　　作為奧庄頭村長的獨生女，即便正值青春年華，協助處理這些庄裡內外事務自然也是她的日常生活風景。檢貨、清點、和村民們一同下山或是靜待貿易對象的遠道而來、與好久不見的人們寒暄幾句、聊聊時下城鎮裡的最新時事八卦消息、請託下回交易之時需要幫忙進城採買的物品。
　　每天開門就這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
　　「這次有些什麼要運下山？」她一一巡視，「山菇野菜、竹筍、山果、桑蔴、竹編籃簍、柴薪、各種藥草、艾草麻糬、嗯，阿好嬸做的艾草麻糬我也很喜歡吃呢……噯？沒有阿土伯家釀的酒嗎？上回鎮內送貨來時，有人問起呢！」
　　「秋露小姐，阿土伯有講說他的酒齁，下個月才會釀好啦。」
　　「秋露小姐，這是這個月，村民希望請大家幫忙順便帶回來的物品清單。」
　　「霞姊要冬衣布料、小東和小夏是習字書冊、小芸要胭脂水粉、阿泉給了藥方希望能幫他母親抓藥……他母親的病還沒好嗎？」秋露看著清單一一細數。
　　眾村民一陣七嘴八舌。
　　她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估計便是如此的簡單、平凡，雖然不容易，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意外。
　　
　　
　　……
　　
　　
　　她對恩怨向來看得清楚、明白，卻也不易。
　　淡香撲鼻，雪梅正盛。杯觥一壺酒，落花滿石案。然而景是美景，酒是美酒，佇立其中之人卻相當不合時宜景緻的穿了一身的戎裝武靴，手裡握著一把沉紅色的大刀，在細雪白梅紛紛之中格外突兀顯眼。
　　刀影寒光，鋒芒比起一地凝霜竟也更為心慄凜冽。
　　隨後聽聞一聲低喝，她的周身凝起凍氣成風旋，雪花更顯紛亂，只見刀起瞬間，寒芒迸射同時大範圍的刀風旋起了滿院子落梅細雪，撲簌簌打落不少梅枝殞香，卻不見她有些許的惋惜神色。
　　「都說了，別在我的梅苑裡練武。」來者沒有絲毫歉意地打擾了武者的專注，語氣略顯不悅，但又不願繼續多說什麼似的，一見武者注意到自己了，便轉過身去：「外面來了一群垃圾，柳霞和紫燕快要應付不來了，交給妳吧，別讓恁祖嬤為了丟垃圾而翻桌後還要自己花錢給梅香塢買新桌椅。」
　　歛氣、收刀，她低嗓沉聲回應：「是，義母。」隨即離去，錯身而過之時，未見她的義母戀紅梅眼底一閃即逝的不忍；遠去的身影，也未聽聞戀紅梅那聲無奈與不知該如何才好的長長嘆息。
　　很快的，遠遠地從梅香塢賓客們聚集飲酒聽曲的前庭外，傳來了此起彼落的驚慌與哀號求饒聲。
　　「你到底是誰啊？沒聽說過梅香塢除了老闆娘、還有這麼厲害的人在啊！」
　　深恩不可負，盡付霜刀魂。
　　「萬朔夜。」她道。
　　救命扶養之恩重如山，她願用自己的這輩子來回報償還，心意如此簡單，世道的崎嶇仍是充滿了矛盾與艱難。
　　
　　
　　　　❆
　　
　　
　　城鎮的繁華街景，與深山的僻靜自然，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
　　聆秋露很是期待每回和村人一起下山來到城鎮、或是有來自城鎮上的友人或貿易隊伍上山的時候。倒不是因為特別期待鎮上的新鮮玩意和熱鬧氣氛，但有一樣物件是奧庄頭、或者說是山裡通常是找不到的。為了蒐集這樣東西，即使金步搖曳、輕紗羅衣，沒有什麼武學天分、不會半點武功的她，也甘願花上大半天時間來回城鎮與奧庄頭之間。
　　一進城鎮，聆秋露便領著村人來到山下鎮上一處大戶人家，似是這家人向奧庄頭要了不少山貨、亦是鎮民與奧庄頭之間的集貨地。奧庄頭的村人們皆開心地卸下重擔後，讓這戶人家的家僕們招呼茶水稍作喘息。
　　「春桃，最近好嗎？」瞥見遠遠方才從屋宅裡走出、一個普通家僕裝扮的少女，聆秋露便雀躍地迎上前去，笑臉滿盈。
　　「我好得很。」名叫春桃的少女兩手任由聆秋露親切地握著不放，卻板著臉孔，還有些皺著眉頭說道：「秋露小姐，妳啊最近別再往山下跑了，聽說附近……」話未完，便遭另一道熱切的語調打斷。
　　「秋露小姐，別來無恙！」青年喜形於色，稍整了下衣冠後，大步走來：「春桃，怎麼讓秋露小姐佇在這兒呢？快把人請進屋裡坐呀！」
　　「啊，不用麻煩了，待貴府管家清點完從奧庄頭帶來的物品後，秋露還得要和大家去市集幫忙採買些物件回去的。」
　　「這些事情，不是讓下人們去忙就好了嗎？秋露小姐可以先在這歇著，我讓幾個府裡的人手一起去幫忙，待他們回來再走吧。」
　　「可是……。」
　　「我說啊。」忽然，春桃雙手插腰提聲說道：「少爺啊，市集上有些物件，本來就是要女孩子自己去挑選才會滿意的，秋露小姐難得來鎮上一趟，你不讓她去市集走走怎麼行？」
　　青年一時語塞。
　　「少爺你別忘了自己還要負責指揮這些貨品要怎麼處置喔，夫人很喜歡吃奧庄頭做的艾草麻糬，待會夫人回來可要孝敬一份的，如果你不放心，那讓春桃陪秋露小姐去市集不就好了？」
　　「這……。」這好像，是春桃平時都會負責的工作啊？
　　「我會順路幫老爺夫人買罐上好茶葉回來泡茶配麻糬啦！」不等她家的少爺回過神來，春桃便直拉過秋露的手，快步離去：「還不快點？再慢，市集都要收攤了我還幫你們買什麼！」
　　
　　
　　……
　　
　　
　　「唉，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不就是找幾本曲譜或圖譜，幹嘛每次都要這麼累？」看著一個即便出身不比她家少爺還是個烏衣子弟，好歹也算是個娉婷貌美的大家閨秀，一身明亮黃裳不似月娘，倒像是搖曳生姿、活潑耀眼的金雀花……現在卻窩在滿佈灰塵的雜書舖子裡翻來找去，春桃又擰著眉，雙手環胸一副絕不幫手的模樣：「先說好，我跟你們那些什麼古本、畫冊、還有什麼曲譜的玩意一點都不認識喔。」
　　聞言，聆秋露笑了：「知道啦。」纖纖指尖滑過架上一本本都不是她要的書冊，又道：「春桃，你有屬於自己喜歡的事物嗎？」
　　「啊？」這深山大小姐沒頭沒腦的在說什麼？我最喜歡的就是你們誰都不要製造麻煩給我好嗎？
　　「譬如我，喜歡學習音律、喜歡彈奏琵琶，以及即使出不了遠門、也能藉由圖譜書冊，來認識這世上各種奇花異草。」指尖滑過的書架子一層又一層，不時取下幾本翻了翻後又放回去，說：「因為是我自己所喜歡的事物，所以包括來這裡尋書，即使外人覺得辛苦、無聊，對我來講也會是一件令人開心的過程。」
　　回過頭來，春桃見她笑彎了眉眼，說：「誰會想被人代勞了能讓自己開心的事情呢？」
　　語畢，聆秋露也不在意春桃是否有打算回應，隨即又轉過頭去、埋首在茫茫書海裡翻來找去。
　　沒多久後，春桃忽然走向了另一邊尚未翻找過的書架，開口問道：「妳要找的書冊到底叫什麼名字啦！」
　　「春桃？」
　　「先說好，不是我想幫妳，是妳再這樣慢慢找下去天就要黑了，妳太晚回去就要入夜了才能回到奧庄頭，要是有什麼危險我會很難跟老爺夫人和少爺交代，如果妳要住下來過夜，那就要增加我的工作了，我可不要！」
　　看著春桃背對著自己、還繼續不停碎念著，卻已然開始掃視書架上尋找起可能像是目標物的模樣，聆秋露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笑得像朵綻放的金雀花。
　　
　　「謝謝妳，春桃。」
　　
　　
　　　　❆
　　
　　　
　　她話不多，但不刻意喜靜，也從不排斥喧鬧。從小深居山林僻野，入夏耳邊只剩鳥獸踏葉蜇音、流水蛙鼓蟲鳴，冬來望去一片白雪皚皚，杳無人煙處，高聳針松覆雪斷枝崩落聲。

　　——『樹欲靜而風不止，避入山林，又有何用？』
　　——『孩子，我們離開這裡、離開雪原，重新開始，好嗎？』

　　義父萬曙天過世後，她隨義母戀紅梅遷入鎮上，闢一處梅林宅院、在前庭處做起歡場生意，人聲鼎沸，夜裡燈火通明，杯觥交錯、歌舞太平；同時也龍蛇混雜往來，三教九流之徒都讓她見過了。
　　那時她便明白，無論身在何處，喜靜喜鬧最終都是因為『人』的緣故。
　　「妳要出門？」午後的梅香塢，大夥兒正忙著張羅擺設準備晚些時候開門營業時，戀紅梅卻見萬朔夜揹起曤日刀，正欲走出梅香塢。
　　「嗯。」她淡淡說道：「前些天，柳霞和紫燕說遇上的那群無禮之人有提到一句：『若不聽話，就將這個地方舉報給西劍流，說這裡是中原反抗份子的聚集地！』所以，我有點在意。」
　　聞言，戀紅梅先是欲言又止，而後說道：「我不會阻止妳，但我這裡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想招惹是非。」
　　
　　　　——『如果沒有必要，從今爾後，我不想在這裡還會繼續聽見那個名字，別再因妳義父過去之名，引來任何江湖風波。』
　　
　　別過頭，歛下眼，「我知道。」她說。離去的身影逐漸沒入門外街市人群中。
　　小鎮市集人來人往，表面上仍是一如往常。街弄小巷四處轉了轉，也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物。正盤算是否該找間客棧或驛馬站探聽時，便眼尖地發現了正坐在不遠處客棧裡頭喝酒嚼土豆的，正是前些天到梅香塢鬧場的那群人其中之二，兩人身上都還綁著傷巾，估計是當時給她打得摔飛折傷的。
　　「喂，西劍流都快要殺到這附近來了，我看齁～這裡很快也會不保啦！」
　　「這個東瀛西劍流來勢洶洶，我有聽說，之前在中原作亂的那個八刀痕就是西劍流的，這次又來了一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厲害角色。」
　　「都已經滅掉好幾個村莊和中原大小派門了，你說咧？」
　　「我看齁……趁現在趕快選邊站，保住小命要緊啦。」接著忽然降低了聲量：「早上其他人才在講，這裡人多不太好下手，但是這附近有幾個山頭村民經常會下山來鎮上交易後再運回山上去，正好，今天就有看到一個隊伍下山來……。」
　　另一人跟著賊笑了聲：「你是想說……他們打算在半路上洗劫財物，撈它一筆還能順便探個路，投誠的時候好獻策邀功表現一番？」
　　「聰明。」兩個賊人笑出聲來。
　　「那麼，是我笨了。」聲音從兩人的背後倏然冒出，這寒梅綻放的二月春雪時節瞬間變得彷彿凜冬正盛、一盆冰河之水當頭淋下：「我若聰明一些，早該在梅香塢那時就讓你們所有人作夥結伴見閻王。」
　　一身白衣戎裝的刀客將揹上曤日抽出、架在兩人頸項前，刀柄處的深紅紋飾見著如血痕，頓時客棧裡的人們紛紛驚叫退開。
　　「剛剛說的……西劍流與什麼洗劫財物的計畫我沒聽清楚，勞煩兩位聰明人再說得更詳細些，好嗎？」

　　　　❆

　　
　　日漸西斜，拉長了行走在山道間的人們與高聳直立的林木影子。
　　半山腰間，回奧庄頭的村民行列正加緊了腳步趕路，「照這速度，看樣子回到村子的時候應該也剛天黑不久，還不算太晚。」一名村民說道。
　　聆秋露點點頭，墊了下手上略顯重量的布包，婉拒身邊村民詢問是否讓他來拿的好意後，笑著說：「距離奧庄頭不遠了，大家加緊腳步吧，也許能趕在天黑前抵達呢。」
　　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奧庄頭，好好研究今天在古冊舖子裡找到的琴譜了。
　　才剛暗自這麼期待著，忽然間從方才走過的林道間紛紛竄出了一群人，手持亮晃晃的利器、叫囂著往幾位村民們的方向追命而來：「就在前面！別讓他們跑了！」
　　「是、是山賊啊！」有村民大喊，就見眾人嚇得慌亂。
　　從未遇過這般危急狀況，聆秋露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頭涼到腳，強自冷靜把心一定後、立刻轉身下令：「東西都別搬了！別搬了！大家快往奧庄頭方向跑啊！」
　　於是眾人紛紛拋下重擔，拼命奔逃，好不容易從山下城鎮運來的物品也當場從翻倒的竹簍木箱裡滾了出來、四處散落。
　　「唉唷！」
　　將手裡的布包緊抱在懷，聆秋露跟在眾人後頭拔腿便跑沒多久，就聽見身後驚呼，回頭一看，簡直要急出一身冷汗。
　　「阿福伯！」那是村子裡平時相當疼愛她的長輩，雖未年邁，但也有些年紀了，突然要他催著腳步快跑、身子登時無法承受，膝蓋一軟便摔了跤。眼見兩人命在旦夕，聆秋露像是求生本能驅使著她動作般，一把將手上有些沉甸的布包使勁地往衝來了眼前不過數尺距離的賊人臉上砸去，竟也命中，讓對方往後一仰跟著摔倒。
　　她隨即扶起阿福伯：「快走！」
　　接著拾起滾落在地、許是村民用來將行李挑在肩上的木棍，正打算拚死搏命時，倏然一道凝霜寒氣如箭射來，貫穿舉刀劈向聆秋露之人的身驅後、劃破了她的衣袖、甚至截斷了她身後不遠處的灌木枝椏，於是山賊與斷枝殘葉雙雙躺落在地。
　　「……嗄？」變化來得太突然，聆秋露愣時僵在原地。
　　「雪流凝刃。」還未見著人影，先是聽聞一聲低喝，隨後只見數道同樣凝氣成箭的霜刃飛射而來、瞬時賊人們的哀號聲此起彼落，緊接著剎見一名白衣黑革戎裝打扮之人以迅疾之速倏然來到聆秋露眼前。
　　回轉過身，橫刀在側，將聆秋露護在背後，「妳沒事吧？」刀客問。
　　「呃、嗯。」
　　冷眉橫眼，刀客看著眼前數名已然認出人來就想跑的山賊，怒意如凜冽寒意刺骨：「這次，你們不會再有機會了。」
　　曤日九耀，刀光如雪原映日、刺目耀眼，渾厚刀風橫掃而去，凍氣入體，轉眼間賊人一個不剩地如凍僵般紛紛倒地，再也無法動彈。

　　「沒事了。」刀客收起兵刃入鞘，走向那具最先被凍氣貫身倒地的屍體邊，打算拾起那個布包，走近一看，發現布包綁結之處已變得鬆散，竟是掉出數本琴譜與藥草圖譜。刀客見了，不禁失笑，一邊拾起一邊說道：「妳竟用幾本書就差點擊倒了一名莽夫？」
　　語畢，方才獲救之人卻遲遲沒有回應。
　　「姑娘？」走回黃衣女子的身邊，發現她雖然看向自己，卻仍緊握著手裡的木棍不放，心裡有了底。
　　「別怕。」刀客低下頭，抬手輕觸女子似乎有些嚇壞了還愣著的一張臉，不厭其煩的重複說道：「放心，你們安全了，沒事的。」
　　望進女子的水靈雙眼，直視著刀客的眼神就像在問著：『真的嗎？』
　　「真的。方才，我遠遠地都看見了。」想起自己剛剛趕到時正好撞見的情況，刀客輕輕笑了下，表情與前一刻的肅殺寒氣竟是那般截然不同：「妳已經做得很好了。」

　　哐啷一聲，終於肯鬆手讓木棍掉在地上、滾往一旁。

　　「雖然有些莽撞，但妳……」重新將書冊用布包裹綁好，再度交給了對方、收進懷裡：「妳很勇敢。」
　　「咦？」
　　「是妳的勇敢，先救了自己、與妳的村民。」
　　聞言，她驀然鬆懈了極度緊張的情緒後，竟無法克制地讓淚水奪眶而出：「我……其實很害怕的……。」
　　「我知道。」刀客說。
　　「真對不住、我……」抬手抹去撲簌簌直滑落的眼淚。
　　「不要緊。」刀客又說：「妳可以哭。」
　　「多謝你……。」

　　向晚斜陽，村民們回來將物資行囊整理好後，再次出發。
　　「我是奧庄頭的聆秋露，抱歉，尚未請教恩人大名？」
　　暮色將刀客勝雪戎裝與原本有些冷硬的臉孔暖融了幾分，聆秋露這才發現，雖然是練武之人，但刀客的身型談不上魁梧高大，而是顯得削瘦且精實。
　　「恩人不敢，我是……。」似乎有那麼點猶疑地頓了下，方才答道：「仁刀傳人，萬朔夜。」

　　彼時，她們都將一切的心思暗放心底，互道珍重。
　　只願珍藏。
　
　
　
　
－　待　續　－
　
　
＝＝＝＝＝＝＝＝＝＝＝＝＝＝＝
差點要忘記36怎麼發文惹.......Orz|||

[ 此帖被楓紅在2019-03-18 08:06重新編輯 ]

原創文【他們與貓】

金光杏默本《映心琉璃》+霹靂劍痞師徒本《秋水雲煙2》再版印調

樹下一夜聽春雨，蒼離明朝賣杏花~＊

回憶迷惘火鍋多，搶鍋情仇待如何；
湯勺舀空無限恨，點心消夜枉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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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 薄雪草01.[萬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