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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6 【雲忘歸×玉離經】青春永駐（1L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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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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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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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2-08-26 1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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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6 【雲忘歸×玉離經】青春永駐（1L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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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警：身體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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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時代，人體的不耐用性被極大地宣傳。更多的人選擇在年輕力壯的時候，更換仿生人軀殼，移植自己的思想。這種人造軀殼不僅不會衰老，同時具有更強健的體能。唯一區別於真實人體的特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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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顯著的區別。而且能抵抗緩慢氧化。”掌握這種移植思想的關鍵技術的醫生如此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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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不相信這種論調。例如雲忘歸和玉離經是罕有的古典主義者。兩個保守派走在一起，都不肯更換身體。在周圍人中，這一對自然人反像是兩個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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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帥！”他們的朋友墨傾池早就習慣了這種稱讚。自從三十歲那年更換了仿生軀殼，這已經他是第七十九次更換人造身體。儘管還不太適應這副新身體，他仍然能在今晚的聚會上迷倒英俊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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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愉快。”墨傾池與一名看起來只有十七八的年輕男孩碰杯，轉頭問雲忘歸，“找到離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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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雲忘歸從人群中脫出來。大家邀請他到台上一展歌喉，“沒有，剛剛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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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站到台上，望着剛剛玉離經的位置，眼神撲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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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請大明星劍隨風為大家演唱一曲！”雲忘歸決定去外面找，先讓朋友代替自己唱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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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隨風在簇擁下登台，試了兩下麥克風：“喂？看來某人喝多了酒，需要處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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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隨風的話彷彿在暗示什麼。“喝多了酒”。雲忘歸自然而然地走到衛生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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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經！你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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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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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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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前，比手指還長的合金針頭扎入凸起的脊柱間隙。忍着疼痛，按動注射器的尾端，將藥劑完全推入。他靠在隔間的門板上，劇烈地喘着氣，慢慢蹲在地下。他取出另外兩隻，咬着牙從肚臍旁邊注射進去。藥劑在體內蔓延，每一個毛孔叫喊着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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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緊緊抿着嘴，不發出一聲痛吟。冷汗浸透了襯衫胸前的風琴褶，甚至殷濕外套的襯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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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經！”雲忘歸仍在一邊呼喊一邊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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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裡間的門縫中透出一點聲音：“我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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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聞聲過去敲門：“離經？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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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抵着牙齦，碎語勉強地從兩片滴着汗的薄唇中吐出來：“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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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停步，在門外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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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可怖的褶皺完全消退，恢復如初。看起來只有二十七八歲的玉離經推開門，對着雲忘歸展露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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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描儀從身體上方離開，數據界面顯現出來。慕靈風查看了具體情況，充滿遺憾地表示：“離經，你必須更換軀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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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加大劑量。”玉離經平躺在檢測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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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再加了。”慕靈風指着其中一片區域，“昨晚給你的藥劑是四十一個單位。按照常理。一個單位的藥量足夠一名剛開始使用的人保持三個月的青春。你距離上次注射只過去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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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離經的手指磨擦着光滑的檢測台，“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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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快越好。這次注射的效果不確定能否再維持三天。”慕靈風拿起記錄表，到另一邊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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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雲忘歸站在暗室中，儀器對他進行全身掃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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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五十小時后需要注射七個單位的量。”慕靈風記錄下情況，“注射周期相較於上一次縮短了一百二十五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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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經那邊，有其他辦法嗎？”雲忘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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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風推一下眼鏡，嚴肅地告知：“我們還是建議更換仿生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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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辦法呢？”雲忘歸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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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風只是皺着眉頭，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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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點點頭，從掃描儀上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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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童節正卡在周末。他們和遠滄溟一同到幼兒園做志願者，同小朋友們做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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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這個，太奇怪了。”一陣笑聲傳來。遠滄溟帶着幾個小朋友站在雲忘歸的背後，前仰後合的姿勢暴露出他就是聲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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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看了一眼手邊歪七扭八的泥塊，又看看遠滄溟那邊。半斤八兩嘛。心裡這麼說，他鼻子有點癢，伸手摸了一下，沒防備弄了一個糊上泥漿的鼻子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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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滄溟更笑得渾身發顫。雲忘歸帶着泥巴的拳頭就要揮上去，玉離經及時叫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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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打人啊？”玉離經看兩個傢伙險些就要開始甩泥巴，笑他們百十歲的人了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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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居然嫌我做的丑。”雲忘歸搬着小板凳在玉離經身邊坐下，特意靠近他的腰身緊貼着，“你做的這麼好，教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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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離經兩手護着轉檯上的泥巴，忙說：“你別來搗亂，我好不容易把它捏均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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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兩手從他腋下穿過去，回肘伸出兩隻泥糊糊的手到玉離經眼前：“快教我。不然你也變成煙囪里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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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離經笑着，抓住雲忘歸兩隻手背，手把手地教他弄泥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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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鏜一下。”玉離經伸出拇指按近泥塊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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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鏜，我不會啊。”雲忘歸故意學着小朋友說話的白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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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離經按着他的手指往泥塊中心壓，雲忘歸故意抬起手，甩出的泥點大部分落到玉離經胸前和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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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學不學？”玉離經假裝慍怒，訓斥這個調皮的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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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學學！離經老師，我幫你擦擦臉。”雲忘歸手上的泥越抹越多，玉離經整個額頭都變成深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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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動啊，就快擦乾淨了。”雲忘歸的手指往髮際線處塗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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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白髮，兩根，十幾根，藏在深紫色髮絲中的叛徒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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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不經意地皺眉，嘴唇動了動，忍住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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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離經從他驟然消失的笑容中讀懂了，立刻起身走到鏡子前。半風乾的泥層使得皮膚上的褶皺更加凸顯。玉離經伸手抹上銀白的髮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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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從眼前遮過去，將這些不和諧的白色全部用泥水遮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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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平了。”雲忘歸攏着他的髮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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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周的紋路搶在玉離經回答之前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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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溟！離經弄髒了衣服，我們先走了。”雲忘歸過來告別的時候，手掌拍上遠滄溟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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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遠滄溟確認他的手已經洗乾淨，才點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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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雲忘歸焦急地問慕醫生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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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玉離經的身體狀況已經不能承受再一次大劑量的注射了。”助手的臉上寫着遺憾，“如果不更換仿生身體，做最壞的打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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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雲忘歸按着冰涼的牆面，回味着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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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風從手術室走出來，目光沉沉地：“來看看他吧。他的模樣與之前頗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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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看着監護室床上這副皺巴巴的身體，一時無措。微弱的生命指標，他沒有更多時間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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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多久？”雲忘歸握着細癟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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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個小時。”慕靈風慢慢走出去，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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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經，是我。”雲忘歸對着圖像採集器招手。一切外界活動將被轉化為微弱的生物電信號直接刺激大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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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合成人聲的音色很普通，與玉離經愛笑的樣子一點也不相符，“如果換成一副人造的軀體，那抱你的人還是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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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靠在牆邊，謹慎地抱着雙臂。空氣中的消毒藥劑連帶他頭腦中的理性一起殺除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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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一起。如果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何妨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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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靈風結束另一台手術，摘下眼鏡準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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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忘歸輕輕推開門，叫道：“慕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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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好了？”慕靈風揉揉眼睛，癱在椅背上，“我去叫寒玉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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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醫生，更換仿生身體的方法，我們仍然拒絕。“雲忘歸懇切地請求，“用另一個方案如何？之前暫停培育的胚胎，正好能夠派上用場。”“不可，不僅無法保證手術結果。“慕靈風斷然拒絕，聲音越發低下去，“而且是違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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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嘗試與培養，就是為了這一天。就當作是第一次臨床試驗。“雲忘歸彎腰，向她鞠了一躬，“我們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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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造了什麼孽，送你們兩個老傢伙來上幼兒園？“遠滄溟一手拎着一個小書包，塞到兩個小朋友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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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溟，謝謝呀。“紫發小朋友在他的手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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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紙團從縫隙中扔過來，紫發小朋友用小圓手撿起來。展開可見：“離經，放學要不要去吃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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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碰巧走過，氣惱地瞪着正在塗寫另一個小紙條的小朋友：“雲忘歸，你再亂扔碎紙，連續值日兩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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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我可以邀請玉離經一起值日兩周嗎？”小朋友舉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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