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7 [問鬼]滄海·長風（汐夜生日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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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4)

樓主發表於: 2008-02-08 04: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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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7 [問鬼]滄海·長風（汐夜生日賀文）

前言：
𨪜𨪜擦汗……第一，我實在不知道問鬼該怎麽寫；第二，短篇我隻會寫些很詭異很奇怪的東西；第三，沒有時間挖坑了并且這次絕對不想放鴿子，所以……親愛的汐夜，隻能請你姑且當我寫的就是問鬼，姑且先笑納了吧，汗
𨪜𨪜因爲是生日賀文，而且大年初一的，有些場景不适合出現，于是場景拼在一起拼到最後，變得越來越奇怪，但是算了我還是覺得努力應景一些比較好
𨪜𨪜不要問我在寫什麽，我也不知道自己寫的是什麽||||||||
𨪜𨪜最後，祝汐夜生日快樂，祝大家新年快樂^^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滄海浪湧，長風萬裏。
𨪜𨪜劍芒凝霜雪，指氣動日月。嶙峋礁岸上，兩條人影不斷交錯閃躍，氣勁破空之聲夾在拍岸的潮浪聲與獵獵呼嘯的風聲中，幾亦可聞。
𨪜𨪜鬼伶仃冷哼一聲，“慕容靈犀，你屢屢逃獄，罪不容赦，這次便休怪鬼伶仃要不判而決。”身形略仰瞬動，急速擦過逼面而來的劍鋒，轉側之間搶近慕容靈犀身前，長甲如刀，向慕容靈犀當胸劃下。
𨪜𨪜慕容靈犀一凜，回劍、後退，方閃過幾有開膛剖腹之勢的指爪，鬼伶仃另一手五指曲彈，長長一道暗流般的指氣，已刺入慕容靈犀心口。慕容靈犀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地。
𨪜𨪜鬼伶仃負起昏迷的慕容靈犀，才一轉身，便見問天譴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鬼伶仃臉色一滞，讪讪叫了一聲，“二哥……”
𨪜𨪜問天譴卻隻是轉了個身，與他一同往琰摩冥殿走去，口中道：“是吾多慮，看輕了四弟，以爲你當真會下殺手。”
𨪜𨪜鬼伶仃挑了挑眉，道：“但二哥你并未插手，不是麽。”
𨪜𨪜問天譴側過臉，看他一眼，“既有念起，總還是未能全然信任四弟的分寸，确實是吾錯了。”
𨪜𨪜鬼伶仃搖了搖頭，“自家兄弟之間，二哥你需要如此麽……”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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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𨪜𨪜夕陽如血，風色蒼茫。
𨪜𨪜慕容靈犀的屍體已從古顱海岸上消失，鬼伶仃望着自己方才執刑的手，若有所思。
𨪜𨪜問天譴在他身後站了很久，直到鬼伶仃終于回頭問：“二哥，爲何你還未回去？”
𨪜𨪜問天譴反問：“那四弟又爲何還未回去？”
𨪜𨪜鬼伶仃仰頭望了望一片紅彤彤的天際，沉吟一會，低聲道：“我隻是在想，既然最終也是一死，既然最終也是我親執死刑，判決之後的執刑，與不判而決的殺人，究竟區别何在。”
𨪜𨪜問天譴向前跨了兩步，站到他身邊，“那麽，你當時的選擇，又爲何是擒，而非殺？”
𨪜𨪜鬼伶仃默然良久，最後歎了口氣，道：“鬼伶仃隻是尊重大哥的存在罷了。”
𨪜𨪜問天譴的目光同樣落在遠方的天際，聲音波瀾不驚中有股和煦的暖意，“地獄島上，閻君所代表，是法理的權威。所以……正是這五字：閻君的存在。”
𨪜𨪜鬼伶仃“啊……”了一聲，卻在他臉上方才閃過一絲恍然之色時，又聽問天譴補了一句：“四弟，也或者，你該問的是——滄海白浪，風動潮湧，日日如此，終是如此，那又爲何日日如此，終是如此。”
𨪜𨪜鬼伶仃一震，随即微笑，“二哥說得是，确是我癡了。”
𨪜𨪜問天譴轉頭凝視着他，道：“太簡單的東西，不用多想；太複雜的東西，也不用多想。”
𨪜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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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
𨪜𨪜載着皇甫定濤的小舟漸行漸遠，終于隐沒在滾滾白浪之中，鬼伶仃皺眉問：“二哥，你不與皇甫定濤同行，真的沒關系麽？”
𨪜𨪜問天譴道：“無妨，皇甫定濤縱然特立獨行，卻是君子。”
𨪜𨪜鬼伶仃正色道：“我一直不解，皇甫定濤服刑期間，态度雖看似合作，其實始終不曾認爲自己有罪，對此我等皆心知肚明。即便如此，二哥你仍執意勸說他前往仙靈地界，接受贖罪之機……”
𨪜𨪜問天譴負手當風，眼簾略垂，淡然問：“四弟，你号十殿無間，則十殿無間之意，爲何？”
𨪜𨪜鬼伶仃捋了捋挂落額前那縷藍色的長發，“二哥之意，又是‘輪回’二字麽？天無私意，故能冷眼看盡世間百年滄桑，待塵埃落定，方對一切因果作最終之審決。可是毫無忏悔之心的贖罪，縱然贖完前罪，再入輪回，又豈能真正杜絕再度爲惡之門？”
𨪜𨪜問天譴在海岸上踱了幾步，沉聲道：“若如四弟言下之意，則世上爲何還會有滌不盡的罪惡？贖完前罪，便當再入輪回，天道無私，不該因人心而廢。”
𨪜𨪜鬼伶仃不以爲然道：“二哥，在我看來，你不過是覺得與其讓皇甫定濤堅信自己無罪而終老于此，還不如以他所學，用于有用之途。”
𨪜𨪜問天譴以跟鬼伶仃同樣的手勢拂了拂胸前的發辮，肅然道：“皇甫定濤在此并不能贖罪，仙靈地界才是他贖罪之所。”
𨪜𨪜兩人對視一眼，最後同時向對方搖了搖頭，臉上浮起股啞然失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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𨪜𨪜白影飄回如幽魅，青玉劍光旋天地。
𨪜𨪜落葉霜飛，塵砂漫卷，黑白身影一瞬交錯，各自回身收招。
𨪜𨪜問天譴意甚贊許地道：“四弟近日精進許多。”
𨪜𨪜鬼伶仃卻是苦笑搖頭，“終究還是要二哥容讓數分。”
𨪜𨪜問天譴拍了拍他的肩頭，“武學修爲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何必急在一時。大哥有事要議，走吧。”
𨪜𨪜鬼伶仃眼神一動，“是爲了侄兒出走之事吧？”
𨪜𨪜問天譴“嗯”了一聲，“劍兒畢竟年少，神之女拒婚出走，忍不下氣是正常。其實地獄島百年方自一開，不可能爲了追回劍兒便破此例，但總是算一件事端，大哥心中想必也不甚愉快……”
𨪜𨪜鬼伶仃截口，緩緩道：“神之女拒婚，是因皇甫定濤之故。二哥，你如何想？”
𨪜𨪜問天譴漠然道：“因果因緣，皆不可強求。皇甫定濤不是壞人，風骨超然，識見非常，神之女會對他心動，并不奇怪。”
𨪜𨪜鬼伶仃皺眉，“但他畢竟是地獄島所定的罪者……”
𨪜𨪜問天譴一甩發辮，道：“地獄島百年一開，以伐惡爲己任，但是……究竟什麽是惡？是否地獄島——或者說你我——所認定者，便一定是惡？世間理念何止百種千種，世上風雲又何止瞬息萬變，地獄島既不可能始終行一時仗義，滌盡天下罪惡，也同樣不可能評斷一切因果，論定蒼生罪業。”
𨪜𨪜鬼伶仃垂下目光，歎了口氣，“我知道，有心爲惡，無心犯罪，其間差異，便如滄海長風之變，似真似幻，若有若無。”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
𨪜𨪜百年滄海皆如此，一夕長風全非似。
𨪜𨪜“太簡單的東西，不用多想；太複雜的東西，也不用多想。”問天譴遠望天地間明滅的燈火，想起久遠前自己曾對鬼伶仃說過這樣一句話，久久地，沉默了下去。
𨪜𨪜滄海長風之變，似真似幻，若有若無。
𨪜𨪜卻依然，想願人間情暖，歲歲不移。
𨪜𨪜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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