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09【雁溫雁】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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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nie56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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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50樓發表於: 2020-12-21 17: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49樓(justweiguan) 的帖子

蒼離其實想翻桌可是他沒有武力-.-
如果再被這倆煩到我想...他會拿出炸藥？

頂端

winnie56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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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51樓發表於: 2021-01-31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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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前廳，杏花君仍在處理那幾個剛被帶回的傷患。

輕重不一的呻吟聲迴響整個前廳，上官鴻信緩步走去，不可避免的踩到一汪血池，染紅腳下純白的鞋。

那些傷患全身上下都是血洞，如同被打成蜂窩的血袋，源源不絕淌出鮮血。

奇怪的是，似乎有其他力量在吊著他們的命，使其仍未死去。

杏花君一抬頭，就見一人身穿白色大氅，滿頭銀白，大吃一驚，問：「任飄渺？不是，溫皇你醒了？你怎麼這副打扮？」

「唉算了，你之前怎麼處理這種傷的，快換成溫皇來幫忙啦。」杏花君急急說。

怎麼處理？或許給他們一個痛快更好...不過，得先確定頭砍下來會不會死。

不帶關懷的打量傷患，只見其時而復元，時而身上突地多出一片瘀紫，接著瘀紫之處迅速發黑，爛出一個血洞。

這不禁讓他聯想到...「亡命水？」

「你在說什麼？表面看著是有點像，但成因完全不一樣阿。」

杏花君說著，忽地一針刺下，不多時，逼出一粒十分細小的砂。

這東西雖然幾乎化為粉末，但上官鴻信再熟悉不過。

「斷雲石的粉末？」

杏花君沒好氣的說：「這不是當然的嗎！你自己都中過，也知道這有多麻煩，還不快幫忙！」

上官鴻信既不答，也不動手。

他不會溫皇的手法，若是用著原來的身體，倒是可以操縱斷雲石幫忙取出。

杏花君見他不幫忙，而是漠然的站在一邊看戲，便低低罵了一句：「這時候還玩什麼變裝！」就自顧自的忙了，倒沒再指望任飄渺救人。

上官鴻信觀察了一陣，他對這幾人的性命毫無興趣，但杏花君說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受過這種傷？」

杏花君腦子空白了一瞬，手上動作稍停，迷茫的轉過頭。

「溫皇，別說你腦子糊塗了阿，我會頭痛的，幾天前受的傷你不記得了？阿，對你來說是一個禮拜多之前的事...」

已經忙暈了，又遇上溫皇這莫名其妙的對話，杏花君真覺自己疲累非常，手腳都快使不動。

上官鴻信看著眼前醫者難得的疲倦模樣，輕巧的彎下身，湊近醫者，淡紫色的瞳孔浮現出一股任飄渺本不該有的親切，看得杏花君有些茫茫然的。

杏花君正覺任飄渺好似某個想不起的人時，就聽他問。

「溫皇怎麼會受這種傷？你確定...？」

「阿，對，是任飄渺啦。」甩頭奪回神智，杏花君心有餘悸的碎念：「真是的，一個人玩兩個身份，我都快搞不清了。」

任飄渺親切起來真不像人，杏花君心裡默念。

這會兒毛骨悚然的杏花君，還以為任飄渺眼中的親切，是來源於溫皇的惡作劇。

「我挑戰過鳳神？」

「哈？問我？我才想問你，你是頭殼壞了喔？單挑這種怪物。」

「恩，怪物一詞更適合祂，為何會有人知道那是鳳神？」

「我也奇了，鳳神這名字是誰叫的阿？這種製作地獄場景的生物，虧有人敢能取這種名。」

「取名？哈。」

鳳神之名，除了他手中鳳神劍上的銘刻，意識時而清醒時而不清的燭龍，便只剩一人知曉。

而這人手中的還珠樓，正好又能將此名輕易傳播。

杏花君奇怪的看著他，忽然說：「簡直跟換了個人似的，你是怎麼了？」

踩著一雙血靴，冷眼沉思的任飄渺。

似乎沒什麼奇怪的，但仔細再看，又感到似乎哪裡都不對。

「對了，鴻信怎麼了？蒼離說只有你睡下才能陪他聊天，可是你睡了好幾天，也聊太久了吧...鴻信是不是狀況不太好？我看蒼離也很憂心的樣子。」

「還需要滿足一些條件。」

「阿對，你說要弄出一副肉體給鴻信使用，可是醫生又不是神，怎麼有辦法憑空造出一副肉體？若用屍體或蠱蟲做底的話，難度倒是下降很多，可怪噁心的，鴻信多半不願意用吧。我這幾天想了想，覺得蒼離的方法更容易讓人接受些。」

「默蒼離...是用術法將人的精神魂魄，寄宿到法器上？」

「可能吧，我對這些沒研究，對了，外邊那些植物人是不是精神受到傷害才這樣？」

杏花君雖是忽地想通此點，但看著眼前不斷恢復而又潰爛的傷口，和耳邊患者不曾停歇的呻吟聲，還是沒立刻就去找默蒼離。

上官鴻信沉默兩秒，忽地說：「我代替你去問他。」

「哈，你願意幫忙就好，快去快去，我這忙，別佔地方。」

「...還是一樣的急性阿。」

聽他忽出此言，杏花君疑惑一瞬，又投入到眼前的工作去了。

*

默蒼離窩在臥室的床柱邊，懶懶的抱著本翻開的書，正看得半睡半醒。

在他極為放鬆之際，忽地一陣怪風吹開房門，擾人清閑。

他不耐煩的睜眼，頂著喧囂的急風，就見一片天藍佔滿視線，可來者並非溫皇，而是他那讓人操心的學生。

「想好了？再沒想好，就滾出去。」

「我還想問一件事。」

「說。」

「讓你在還珠樓坐鎮的條件是什麼？」

默蒼離哼了一聲，不以為意的說：「十萬兩。」

上官鴻信不禁笑出來，然後揮揮羽扇，將笑意遮住。

他忽地覺得溫皇的扇子還挺方便。

「不如這樣，我也出十萬兩，請師尊作媒。」

默蒼離做出一副快昏倒的樣子，不耐煩的表示。

「夠了，滾。」

上官鴻信終於忍不住大笑，隨即轉身離去。

默蒼離聽著漸漸遠去的溫皇笑聲，感覺頭都要痛起來。

溫皇到底怎麼看上他徒弟的？這樣的...麻煩。

害他有一絲絲懷念少年時的上官鴻信了。

默蒼離露出無奈的表情，左右放鬆時間被強行打斷，乾脆起身往前廳。

到這個時候，杏花君也該叫上他幫忙了。

*

鳳蝶拿來的安眠香極為有效。

在溫皇臥室裡睡下，此時倘佯在夢境之海的上官鴻信，只覺他一切的所知所覺，皆是幻夢。

耳雖能聽，卻什麼也聽不見，眼雖能見，卻看不到任何事物，手伸出去，什麼也摸不著。

彷彿身處無盡的空無。

然後他感覺自己在下墜...從無到有的墜落越來越快...一幕幕記憶陡然閃過。

——他掉進了溫皇的精神世界中。

明白自己處於何處的同時，他看見一片亮光。

*

溫皇的精神世界，是一片汪洋大海。

這片海看上去很平靜，陽光明媚，照在毫無波動的海水上，如同一張靜止的畫。

上官鴻信立在海面上，緩緩打量著。

在精神世界中，距離沒有意義，這裡的一切都會因意志而變，雙方的見面意願才是重點。

於是他想著那人的模樣，喚了句：「神蠱溫皇。」

沒有人回應他，海面也無一絲漣漪。

上官鴻信沉吟一陣，閉眼感受自己的力量，由內而外的，解開他對溫皇施下的凍術。

於是大海漸漸活動，有了潮起潮落，這方世界重新活了過來。

他看見腳下一片黑影，似有大片魚群游過，直到被魚群貼近時，才明白那根本不是魚群，而是長劍組成的劍群。

密集的劍氣撲向他，他幾乎能感覺到劍上的冷利氣息，正要攔阻，卻只見劍群霎時分開，貼身攏成一座劍籠。

上官鴻信頓了頓，試探著勾動指頭去摸劍刃，這些劍如有靈性般，自發的避開。

困而不傷...

他揣測著溫皇在潛意識中對他的態度，猛地發力，震散周身劍網，意念具現出慣常使用的斷雲石，砸往離他較近的一根長劍，細長的劍身遭此攻擊，斷成兩截，墜落下去。

同一時間，他聽見劍群淒厲的嘯聲。

本來溫和的劍群，陡然改變了行動模式，對他發起攻擊。

這一次，上官鴻信刻意不加閃躲，掠過的劍刃便切開他的肌膚，帶來幾分疼痛。

雖是如此，卻沒一柄劍往他要害去。

「...溫皇。」

第二次喚人，對方依然沒給出回應。

上官鴻信失望之餘，把這些圍攻他的長劍打折了大半。

仍沒有任何一柄劍肯攻向他的要害處，這些劍只是漸漸退卻，最後全隱遁回海中。

海面漸漸平靜下來，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不知為何，他湧起一股空虛感。

興許是自作自受，從劍群的行動中，他多少看出了溫皇的心態。

溫皇在躲他。

只要溫皇有心，他便找不到人，畢竟這裡是溫皇的精神世界，而非他的。

他呆然立在海上，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若無意外，這會一直持續到安眠香的效果結束，若溫皇始終沒有拿回身體掌握權的意思，他應該會從床上醒來。

而後他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他無法推掉這具身體的掌控權，除非另一人肯接手。

聯想到默蒼離特意要他詢問溫皇的打算，他心底更是有些發慌。

在這以前，他根本無法想像，以溫皇的性子，會借出身體讓他自由活動。

他急切化出鳳神劍，抬手便是飄渺劍法中的劍十一，涅槃。

若說他原先的劍法只是一流，借助這段時間的經歷，掌握任飄渺的身體後，他已摸到更進一步的門檻。

不靠斷雲石或其他，也是任飄渺會感興趣的程度了。

可在被劈得翻湧的海水中，他沒看到想見的人。

正當他還想做點什麼，眼前忽地一片模糊，再睜眼，夢境已杳然無蹤，只剩床邊燃盡的安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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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52樓發表於: 2021-02-11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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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無法入眠，他只得找默蒼離下棋。

在消耗精神上，這倒是個又快又省時的方式。

師尊在下棋之前，當場問了句：「被拒見了？呵。」

...也許默蒼離的嘴，也是加快精神消耗的利器。

上官鴻信沉默了一會，乾脆放開了講：「他為什麼不敢見我？」

「你對自己惹麻煩的本事，該有自知之明。」

冷冷哼了一聲，上官鴻信提起黑子，下在棋盤的角落。

「我也沒多認真找他麻煩，該收手的都收手了。」

默蒼離被他堵得語塞一瞬，簡直要嘆氣了，搖著頭放下一顆白子，悠悠道：「能說出這種話，還不是麻煩？先別急著反駁，我只下一局，後面你自己想辦法。」

上官鴻信臉色沉靜下來，倒也沒想著反駁，而是專注盯著棋局，神色認真。

「這局，我一定要贏你。」

默蒼離也自發跳過打嘴仗這一環，專心在棋路的變化上。

在他離開羽國前，十局之中，上官鴻信只能贏上一二。

如今已過了將近十年。

「就讓我看看...你的棋力進步了多少。」

*

最後也只下了個平局。

餘下的精力，上官鴻信都用在了參悟劍法上。

等他折騰完已是深夜，坐到床上，他才開始回憶他與溫皇說過什麼話，又做了哪些事。

同時不忘點上安眠香。

再次入眠，夢中仍是一片汪洋，只是相比上次的陽光明媚，低低的烏雲覆蓋在海上，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上官鴻信飄在海上，低頭沉思。

時不時的，在他腳下，一柄柄皎潔的長劍如游魚般掠過，環繞在周圍，好似在陪伴他一樣。

他隨意撈起一柄，細細打量劍鋒，似是對此劍比較滿意，抬手稍稍比劃，陡然往自己身軀刺入。

銳利的疼痛瞬間佔滿意識，失去控制的力氣，他腳下一空，栽入海中。

在一片暗紅中，他還有一絲意識在計算著，評價著。

不錯的疼痛，但不足以使人昏過去。

過了數秒，他才分辨出，眼前滿目暗紅，是海與血融合的顏色。

在這之上，他無所謂的吸入大量的海水。

沒有絲毫喘過氣的感覺，鼻喉只傳來被嗆到的刺痛。

為了試驗，他不介意體驗幾次死亡。

甚至他還能注意到，從他被刺破的胸中，往上浮出的氣泡。

可惜視野中仍沒看到任何人...

意識漸漸模糊之際，他的思緒也開始混亂起來。

聯合默蒼離使用術法，強硬的將溫皇的意識揪出來如何？

但是要那麼做的話，他不免要將意識敞開，放任對方進入，他不是很喜歡這樣。

再有其他的辦法是...

「咳、咳咳。」他忍不住拼命咳嗽，拼命的吸入空氣。

這證明他方才死了個徹底，並從水中脫離了。

只是眼下情況有些奇怪，他醒在了祖冰池的池邊。

再往旁看些，他就明白過來，現實中的祖冰池在火山熔岩之中，而在這裡冰柱林立，黑火叢生。

這是他的精神世界。

只是他的精神，還沒耗弱到無法掌控身體的地步。

這意味著溫皇剛剛出過手，將身體控制權搶了回去。

那接下來就簡單多了，只要自己回頭去搶，就一定能見到他。

於是溫皇甚至還未醒來，便在安眠香與上官鴻信的強迫下，被拖入意識戰場。

*

「好不容易，見到先生了。」

昔年羽國的戰場上，黃沙漫漫，折戟斷兵，一輪血紅的夕陽掛在天邊。

夕陽下，暗紅身影伸出手，一把捉住仍抱著尾巴，維持躺姿的溫皇。

只是那瞬間，溫皇彷彿全身鱗片都豎起來般，透出難言的驚懼。

不意溫皇竟會嚇到，上官鴻信訕訕鬆開手，措了會辭，低頭道：「我無意搶奪身體的控制權，踰矩之處，先生見諒。」

溫皇遲了半秒，忽地彈身而起，一把扣住他脈門，隨即龍尾一掃，周圍能可成為兵器的事物便全被他擊飛出去。

上官鴻信看了眼周圍，認出這裡便是他印象最深的戰場，霓霞關外。

鑒於這場景中還有許多殘破的屍體與碎肉，確實有些引人誤會，於是就算溫皇手勁頗大，捏得他手腕發疼，他也任之由之，並不掙扎。

「咳，我找先生，只是有幾個問題...」說到一半，他不禁頓了下，生生將注意力從近乎骨折般的疼痛上挪開，接著不動聲色的說下去，「不知先生願不願意回答我？」

溫皇臉色十分難看，死盯著他一語不發。

上官鴻信在心底回憶了下，溫皇被他凍住前，他說的那些話很是誅心，再加上更先前強迫他的幾件事。

這麼算一算，就算被溫皇弄死個兩三次，也還在接受範圍內。

畢竟溫皇的地雷都不知被他踩過幾次了。

溫皇緩了一會，開口道：「...手痛嗎？」

雖然會痛，不過這問題的重點在哪？

困惑中，他還是答道：「有點，不過不礙事。」

雖說眼下沒有下屬臣子一類的人，他也不再是王了，但長年養成的習慣使然，他自一副不怎麼疼痛的安然樣。

於是溫皇真把他手腕給捏碎了。

「真不礙事？」

「不妨礙我與先生對談。」

上官鴻信微微動下手，隨著他的精神消耗，斷骨很快恢復如常。

而後他猶豫了兩秒，雖然溫皇還沒使盡手段下毒亮劍，但他還是問：「氣消了嗎？」

殊不知，溫皇也同樣曾這麼問候過某人。

於是在平息憤怒的同時，溫皇還深深體驗了一把自己曾有多麼欠打。

略過內心浮現的微妙情緒，溫皇冷冷威脅道：「你認為我不會殺你。」

他本是要試探上官鴻信的來意，誰知上官鴻信坦然負手，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最可怕的不是死亡，先生蠱術乃天下一絕，我很清楚。」

溫皇難得被堵得說不出話，僵了兩秒，乾脆背過身去，連尾巴都喪氣的在地上拖了幾下。

想想自己的精神世界被上官鴻信進入過，對方多少知道了他最基本的態度。

適才一上來就斷骨的舉動，他接下來自是不用再做，只不甘不願的表示：「一道蠱換一個問題。」

只要溫皇肯答應，哪有什麼其他問題，上官鴻信大喜，毫不猶豫點頭應下。

「...慢著，先讓我提一個問題，自我被你凍在意識中，過去多久了？」

「先生勿要擔心，還不足一天。」

不到一天？溫皇臉色又更難看了些。

若上官鴻信過了一陣子，才想起來要幫他解凍，還可能是良心發現，至於現在...多半不是什麼好事。

「第一個問題，先生對我有什麼打算？」

「以你來看，我有什麼打算？」

整理了下表情，化出羽扇，溫皇施施然轉身，正面上官鴻信。

「...我不知道，也許接下來就知道了。」問題被故意繞開，上官鴻信也不惱，只是伸出一隻手，平靜的說：「先生若不想回答，也不必勉強。」

溫皇疑惑一瞬，本能搭上伸來的那隻手。

他二人精神意志俱是頂尖，即使只是意識模擬出的世界，觸感也與真實無異。

溫熱的手指骨節分明，卻較之前多了些許薄繭。

這種繭痕溫皇熟悉得很，誰叫上官鴻信這陣子練的劍路都與他一模一樣，幾無差異。

「你最近練劍了？」

上官鴻信笑道：「創下飄渺劍法的一代宗師就在我的身上，怎能不參悟一番。」

他語氣中不覺有些自豪，他本人倒沒什麼感覺，溫皇卻自覺臉上發熱。

何況兩人的手還結結實實的握在一塊，好似身上的異狀會被感知到一樣。

於是溫皇維持住臉上微笑，迅速下蠱後，將手收了回來，但尾巴蹦達幾下卻是免不了。

上官鴻信被下蠱後，只覺身體一沉，有些虛弱，除此以外並無異狀，於他而言可謂不痛不癢，心中暗覺奇怪。

只是沒有全身充血之感，想必不是溫皇介紹過的孤老花，光這樣就很足夠了。

「第二個問題，先生在想什麼？」

溫皇灼灼的看著他，正在細品味著他方才的神情語氣，陡然被他問起，嘴角的微笑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上官鴻信不明就理，還以為是在盤算如何整蠱他，於是保證道：「不論先生想做什麼，旦說無妨，我絕不會對先生有任何報復之心，也不會生氣厭煩。」

先挑著辭說了，而後，上官鴻信忽然意識到他真正想問的問題。

他考慮著重新組織言語，溫皇也在沉思。

過了會，溫皇扇著扇子，慢悠悠的回答：「你誤會了，我下的蠱沒有害處，方才想的事是...」沉默數秒，他揮扇遮蔽大半神情，未說的字語含糊帶過，眼神也飄開了去，看上去像迴避，實則混著不少連他都感到莫名的心虛。

然後上官鴻信又伸出了手。

溫皇已經說不上是誰被誰下蠱了。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再伸出手，忽地眼前一花，自己的尾巴居然先搭上去了。

來此地時太過突然，除了樸素簡單的衣物外，並未將尾鞘也具現出來，而他尾上的劇毒又十分厲害，稍染些許便是蝕骨化肉。

眼下尾巴這樣搭上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引起誤會，溫皇當下就想將龍尾收回懷中。

只是對著這條仿若毒蛇獠牙的龍尾，上官鴻信絲毫沒有吸取上回的教訓，還用上了另一隻手去撫摸。

上官鴻信本就是拿捏他尾巴的慣犯，尤其在掌控過他的身體後，拿捏手法又更上一層樓。

溫皇輕輕一抽，沒能抽回來，反倒被摸得瞇起眼，上官鴻信靠近一步，將龍尾抱在懷中，輕輕在尾巴尖落下一吻。

溫皇一時只覺聲音在胸中翻滾，偏頭緊咬牙關，聲音才不致從口中溜出去。

雖然有些飄飄然，但他還沒忘記上官鴻信的三個問題。

尤其他又拿捏著自己難以抗拒的所在...

他試圖動過還珠樓內的哪個人了嗎？是察覺鳳蝶所用蠱物？還是察覺了默蒼離所下的術法？或者，是故意試探他的態度？

只是，這似乎也還用不著上官鴻信動用這種美男計吧？

溫皇盡全力平穩呼吸，正眼注視上官鴻信。

對方也回以注視，眼中還帶了些笑意。

耳邊一熱，上官鴻信已經貼身靠近，從耳後摸到他眼角，指尖摩挲著那塊薄薄的肌膚。

「我喜歡你，溫皇。」

他將溫皇手中的扇子撥到一邊去，在溫皇的眼上又落下一吻。

「再對我下蠱吧？」

卻不料溫皇似是難以冷靜，彷彿被驚雷劈到一般，那雙茫然的眼與頰邊的微紅，都讓上官鴻信一陣心跳。

不過上官鴻信知道，溫皇向來是以誠待人...

「現在先生能告訴我，之前講到一半的話了吧？你說，你真的很...」

「...很拿你沒辦法。」

「確定是這句？」

「耶~當然不是囉。」

「先生不是自詡誠懇麼？」

距離實在太近，閃無可閃，溫皇停下飄移的視線，陡然道：「三個問題都已經答完了。」

「那先生有想要問我的嗎？」

「...你想要什麼？」

「要先生以誠待人阿。」

上官鴻信說完，更進一步的扯開他的胸襟，用手指曖昧的逗弄鎖骨。

只是這次似乎過火了，他感到胸口一緊，竟是溫皇也捉著他胸襟，狠狠跩近身去。

兩人臉貼著臉，呼吸打在對方身上，就見溫皇瞇著一雙墨藍色的眼瞳，低聲問他：「要我坦白嗎？」

溫皇的坦白，聽上去就是件刺激而危險的事。

「說。」

溫皇以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有些興奮的上官鴻信，乾脆的將事情說了。

比如鳳蝶身帶防鯊之蠱，一旦上官鴻信傷她，便會全身麻痹，痛苦難言。

又比如默蒼離掌握著還珠樓的機關，加之其術法造詣，只要上官鴻信跨出還珠樓，意識便會立刻受制，昏迷不醒。

甚至連冥醫都有制住他的方法，那位醫生在溫皇的軀體上留下暗傷，若長期不醫治，身體便會越漸僵硬，最後無法動彈。

對溫皇所說，上官鴻信消化一陣後，有些危險的笑了起來。

「先生這是在養籠中鳥嗎？」

溫皇笑著搖頭，張開雙臂環住他，頭湊到他耳邊，以近乎咬著耳垂的距離，輕輕細語。

「不，你怎能與之相比，小小的鳥籠能養活金絲雀，卻養不下鳥中之王。」

明明本該是挑釁、試探，以及刻意壓迫的言語，但他卻從中品出一絲寂寞的味道。

溫皇與他靠得太近，貼在他腿上的龍尾巴尖肆意晃著，讓他有點癢。

他不知怎麼的，總感覺...溫皇在向他撒嬌。

下意識的伸手揉揉對方的頭，等他回神發覺這個幾已消失的習慣動作恢復時，他順從直覺，愉快的說：「那就給你養吧。」

溫皇懶洋洋的發出舒適的聲音，動了動身體，換個姿勢將他抱得更緊了些，嘴裡卻是問：「你確定？」

「要怎樣才聽起來像真心的呢？比如讓我編個怪病，要每天嚐龍肉才能治療，否則就會痛苦難當？」

他低頭輕啃龍人的耳，接著用舌將其嘗得嘖嘖有聲。

「嗯...哈，若真有，溫皇必會用心醫治。」

「神蠱溫皇的用心醫治，想是讓人永無康復之日。」

溫皇低低哼了聲，卻不回應。

上官鴻信的雙手，在他胯下胡亂摸索著。

能激起情慾之處被時有時無的撫弄著，徒然增添想望，卻解不了乾渴。

感到鼻息不受控制加重，溫皇稍稍推了下，抬起頭說：「等等...唔！」

濕熱的舌侵入口中，彷彿要傾注所有熱度一樣，極為熱情攪動，發麻的快感直衝上腦。

溫皇下意識一顫。

上官鴻信便趁此挑動舌尖，在他敏感的上顎緩緩摩挲，一手撫著他的下腹，一手在脆弱的會陰處使上些勁力按壓，他雙手間的兩根巨物耐不住他的撥弄，將衣物撐起一大塊。

溫皇不滿的發出悶響，剛適應快感，便以舌對抗，極盡可能的讓兩人能更加享受這記長吻。

不過幾個呼吸，上官鴻信的臉也開始發紅，甚至感覺空氣隱隱變得燥熱。

溫皇的吻技明顯壓他一籌，先手優勢漸漸消失，反而是他被吻得有些失神。

須臾，溫皇解開兩人身下礙事的褲子，用兩根陽具夾住他的命根，撫摸他的臀肌。

上官鴻信茫然偏頭，溫皇嘴角揚起笑容，顯然非常愉悅。

「幹我。」

上官鴻信情便不自禁的抱住他，收腹挺腰，兩根陽具夾出的窄縫異常炙熱，隨著他的研磨，肉根敏感的勃動。

溫皇拼盡全力才能握住手中的碩大，卻止不住粗重的喘息。

直到兩人都出了一次精，上官鴻信才找回了點理智。

意識到自己正處在堆屍如山的戰場中，幕天席地，自小的家教免不了使他感到一陣羞恥。

但溫皇卻毫無所感，似乎還想接著做下去。

光看他發光的眼睛，以及不住撩撥他的龍尾，就知道他還在興頭上。

可是上官鴻信想起了很要命的事。

安眠香是不是快燒完了？

但他也明白，溫皇根本不想停下來。

「...溫皇，安眠香快用完了、唔！」

「耶~那就更該及時行樂。」

被人一把扯過去，後穴被一根手指急促的侵犯，上官鴻信調整呼吸，與溫皇對視。

乾燥的喉頭上下滾動，他慢慢說：「你的蠱，就沒有...催情的？」

話語未落，他猛地感到全身燒灼起來，神志一片模糊。

只被一根指頭稍稍擴張的後穴，被強行塞入碩大的巨物。

「鴻信...知道自焚的感覺嗎...」

溫皇嘆出一口氣，稍稍後退，便聽見懷中人壓抑的尖叫。

龍人的陽物上生有軟鱗，平時摸著滑順，膨脹後卻會被撐開，彷彿一片片軟而粗糙的倒勾，在退出時尤為刺激，能讓人禁不住將那碩大的尺寸含回深處。

溫皇只感上官鴻信不住挽留自己，因情慾而恍神的臉上，泛出一股懇求的意味。

上官鴻信吃力的拒絕著：「太...大了...」

本來容納就已經很困難，退出時張開的鱗片，又使那物膨脹了一圈。

於是溫皇用力的撞了回去。

他本想進到最深處後，停下來等鴻信適應，可動了之後，他就根本停不下來，幾乎如同野獸一般，他掐住鴻信的腰臀，將人懸空著操幹，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上官鴻信只蜷縮著發出他也不明白的尖叫，過盛的情慾讓他頭腦一片空白，疼痛使他本能的拼命掙扎。

被蠱蟲催發的下體更是不斷流出淫水，肆意飛濺，他毫無章法的伸展手腳，像是要抱住溫皇，又像要推開他。

軟肉的腸肉被龍鱗一寸寸刮開，隨即擴張到極限的腸道，便被重重一頂，巨龍在他體內的敏感點上碾過，無論抽出還是插入，都逼他接受更多快感。

雖然他已被逼至極限，但溫皇明顯還感到不夠。

「我想進第二根...哈啊...」

上官鴻信拼命搖頭。

溫皇最終沒有勉強，只是一直喃喃喚著他的名字。

直到安眠香燒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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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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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53樓發表於: 2021-02-12 12: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心软什么！两根一起弄他呀！！！

刺探人心的怪物，想刺探怪物的人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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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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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54樓發表於: 2021-02-12 22: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呀~小鸿信终于表白啦~~~可喜可贺可喜可贺~~~真是春梦了无痕，都怪安眠香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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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nie56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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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55樓發表於: 2021-02-13 23: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54樓(秋原) 的帖子

安眠香太短，害老溫一醒就直接從床上蹦下來，找不到人繼續做床上運動

只是還珠樓重新裝修太麻煩了，就沒把自己的臥室拆掉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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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nie56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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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56樓發表於: 2021-02-15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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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默蒼離偶爾也會遇上這樣的情況。

比如三更半夜睡得正好，忽有不速之客破門而入。

他的身份不曾曝露，外界眼下又是一片紊亂，在還珠樓裡，半夜會沒禮貌衝進來的人多半就是...

「有事天亮再說。」

「我的劍意，等不及了。」

寒涼冷風隨白月般的劍客闖入，矯健步伐如龍游虎步，平素淡漠的紫眸裡，寫滿躍躍欲試的戰意。

默蒼離有一瞬曾想，上官鴻信何時能這麼像任飄渺了。

而後醒悟，這就是任飄渺，上官鴻信再如何扮演，都不會有這般肆意的張狂。

「制服鳳神的方法，還有祂在哪。」

默蒼離伸手點了燭火，抬眼打量。

除去上官鴻信附體那回，他頭次見到任飄渺，不免感到有些驚奇。

一個純粹的劍客，或者一個執著的人，那怎麼看都不像神蠱溫皇。

當然，也可能是他不了解溫皇是怎樣的人，在計謀與判斷上，他們雖然很相近，性情卻不見得相通。

「...坐下來談吧。」

淡綠的長髮被他隨意理了下，至少不顯散亂，隨即，琥珀色的瞳孔淡淡掃在劍客身上，他拉開椅子坐下，眼神雖不銳利，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任飄渺輕笑一聲，跟著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面。

在任飄渺眼中，他看到與溫皇如出一轍的挑釁和興味。

而他身後的白色龍尾，在空中如蛇行一般，緩緩的左右來回。

與狗那樣的示好完全不同，更像是蛇首搖擺，準備攻擊的前兆。

默蒼離這幾年的悠閒生活，與累積下來的睡意被吹去大半，陡然間清醒不少。

迅速調整了精神，他說：「我要先知道上官鴻信的情況。」

「精神消耗較大，陷入沈睡。」

提起上官鴻信，任飄渺眼中浮出暖意，可暖意之中，又帶了些許暴躁。

不知暴躁緣由，默蒼離也不想知道，只繼續道：「他的想法？」

任飄渺思索了會，答：「心結已解。」

「甚好。」點點頭，默蒼離接著說：「比起只你一人，他肯協助，勝算更大。」

任飄渺聽此，微微瞇眼。

那倒不是警告或動怒的前兆，可能更像家裡養的貓受人稱讚，因而露出的放鬆神情。

默蒼離看他這表情，絲毫沒有剛剛闖門的氣焰，嘴角抽動。

可能談戀愛真的降智商，最近不管是徒弟還是溫皇，以及面前這位...都有點傻氣。

默蒼離不免嫌棄的想，明明傻這種事，有杏花一人就夠了。

「就像當初你我的猜測，雖然看上去與魑鬼相像，但鳳神並非物理性質上的生物。」

「地門之戰，我曾親身體驗過思能裝置，事後回想，才知前鉅子竟也有去。」

對任飄渺所提的地門一事，和試探的意圖置之不理，默蒼離按著重點說下去。

「雖只派出還珠樓的人馬，而非我親試，但我已能確定，鳳神是天然的思能裝置。」

「恩...祂有多大？」

「約莫接近萬人，從數個城鎮的人昏睡後，被祂拋出意識世界的幾人來看，祂的容納上限將近了。還有一點要提醒你，祂的肢體重生能力至今未解，如今還不是最佳時機。」

「肢體重生能力，如果只限於物理，與意識無關，倒也無妨，但以祂存在的形式，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得到鳳神具體的資訊，任飄渺不禁皺眉。

上次攻擊地門的大智慧，是由五位上智之人聯手，參加思能之戰的人中，又有幾位力量不全的人。

這樣一算，一百零八位高僧，大約需要三個他或者默蒼離這樣的人才能打平。

普通人又不如一百零八位高僧，他們沒有受過像苦行僧那樣的精神訓練，武功內力也不高深。

他雖不曾在思能之戰中與普通人對上過，但一位高僧，最少能等同三十位普通人。

也就是說，鳳神是兩個半的大智慧...約莫要八個他才能正面相抗，而且這只是最低的估計，鳳神還有其他能力未明。

「我仍是原來打算，只不過，鴻信願意接管我的身體，便再好不過。」

默蒼離無語的看他一會。

任飄渺的面色仍帶半分冷漠，可一雙紫瞳，卻如在雪上燒起的幽火，執著而不滅。

讚歎之餘，他還是同一句話奉送。

「你是個不錯的瘋子。」

「喔...那你該算什麼呢~」

對任飄渺不懷好意的問話，默蒼離沒理會，只將鳳神可能的去處說了，又替任飄渺拿來的鳳神劍施予術法。

「出示令牌，自有還珠樓的探子打點，另外...謝謝。」

「不謝，誰讓我娶了墨家之人。」

龍人冷笑，帶著鳳神劍與無雙劍，披著星月，連夜離開還珠樓。

*

默蒼離隔日醒得很早，確切的說，是半夜被人鬧了一回，壓根沒睡。

一晚沒睡，他再不重視吃飯這事，肚子也餓得狠了。

鳳蝶這時還沒起，倒是杏花最近常熬夜...

於是他往杏花所在的地方挪步。

沒想到杏花劈頭就喊：「蒼離阿，我終於整明白了！」

他拿著龍人身體結構的紙畫，極其興奮的向說明龍人變異的過程。

默蒼離忽然也有些頭痛起來。

「餓了。」

不想杏花居然回他：「蒼離，龍人不是菜。」

「...你熬昏頭了，去睡覺。」

「我現在好得很！」

「是誰不準我熬夜的？」

杏花君唔了一聲，轉移話題道：「我去幫你煮麵。」

「我自己會煮。」

「哎，不能啦，你嘴唇都發白了耶，又把自己餓得全身發軟厚。」

他剛唸完，又想到昨日蒼離是有吃晚飯的。

「你整晚沒睡，還好意思勸我去睡？」

「那是半夜有隻白色蜜蜂跑進房叮我...先說好，那隻蜜蜂沒毒，也不是溫皇的蠱。」

「就知道跟我開玩笑！」

杏花君氣呼呼的把手上圖紙一放，拉著蒼離就往廚房走。

默蒼離毫不掙扎，任由他拉著。

等杏花君做好早餐，又特地給蒼離煎了副補藥，天色已經大亮。

蒼離這次倒是很配合，幫著他準備食材跟藥材。

一頓飯吃完，杏花君就開始說起龍人變異的事。

「...結論就是這樣，龍人變異時不只受自身體質的影響，還會受到環境刺激，同時這種影響還遍及心性，因此龍人變異時最安全的做法，是在簡潔又安靜的環境裡，浸在麻痹知覺的藥浴桶中。」

「你先睡一覺再說罷，醒來再做整理，若是無誤，就給他們去散佈消息。」

杏花君知道，他們便是指還珠樓的情報人員。

現在常見的幾種變異，其注意事項已經透過還珠樓散播出去。

等他做好整理，再交由還珠樓探子散佈，以後變異成半龍的人，也就能少走些彎路了。

「你先幫我想想有什麼漏的，我去看看鳳蝶。」

「睡覺。」

「哎，恰好鳳蝶將要長成龍人，過了日子就不能試了！你別攔我。」

他若真這麼說，蒼離向來是不插手的，不過這次跟他所想卻不大一樣。

「...我同你去。」

*

在一間充滿高溫蒸氣，新搭建的房間內，鳳蝶與冥醫對談道：「只要待在高溫環境，烤烤火就行了？」

「是呀，但是鳳蝶，不舒服或受傷就停下，泡進這個浴桶裡，不要勉強。」

「這是當然。」

冥醫與鳳蝶談話時，劍無極坐在一旁打瞌睡。

自從他變成貓人後，太陽就不再是他起床的信號了，一見到天光亮，他就開始犯睏，反而晚上時精神很好。

搞得鳳蝶的作息都受他影響，變晚了不少。

尤其這桑拿房又熱呼呼的，害他更犯睏了。

「劍無極。」鳳蝶走過來，揉揉他因煩悶而不停抖動的耳朵，安慰他：「過幾天我就好了，你先出去吧。」

「可是龍人的變異，聽說有危險捏。」

「有冥醫先生在，你去好好睡覺，別逞強。」

「哼哼~」劍無極一臉得意的模樣，強提精神，瞪大眼睛拍胸脯，大聲的說：「我沒逞強，精神著呢！」

卻忘了他身後垂頭喪氣，一點精神都沒有的貓尾巴。

「乖，冥醫先生說了，最好是安靜無人的環境，如果你想幫忙，就在外面幫我守著，定時幫我拿餐點進來。」

「好！蝶蝶，我一定會守護你！你要...」

眼看劍無極還要再纏著鳳蝶說些什麼，杏花君實在看不下去，強拉劍無極去外面。

一到外邊，忽然降溫的空氣讓劍無極打了個噴嚏。

「作、作啥？我還沒跟心愛的蝶蝶說完...」

「來來我給你講注意事項，你要好好照顧你的小女友哈。」

「喔！」

劍無極明顯將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豎直了耳朵，尾巴翹起。

「鳳蝶姑娘身帶眾多蠱毒，蠱蟲天性避火，絕不可能往火龍的方向變異。」

「但你不是說環境能影響那個什麼...成長？」

「對，如果她變異成火龍，就能印證我的觀點。來，你記住，如果她渾身發癢，或者很痛苦，進而開始發狂，你就立刻把她打暈，把人抬到藥桶裡浸泡...就是裡面那個大藥桶，懂嗎？」

冥醫翻開門上用於觀察情況的小窗，用手指了指。

「安啦，我懂我懂。」

「哼嗯，懂就好，來，乖乖坐著。」

「坐著就坐著，一副哄小孩的語氣是怎樣...」

劍無極一邊抱怨一邊坐下來，沒一會兒，就打著哈欠睡過去。

杏花君偷偷瞄了一眼始終一語不發，待在他身後的默蒼離，咳了一聲說：「咳，看來我自己顧比較妥當，是說貓人的睡眠習性不知道能不能用藥物改變，每天要睡十二小時，怕是很困擾...」

「杏花。」

「別這樣叫我！」

「你不去睡，我以後都這樣叫你。」

「蒼離阿...那個...我想親眼目睹變異的過程。」

背著默蒼離，他又轉頭瞄了一眼。

「我有辦法。」

「哈？」

他一驚，也顧不上心虛，轉過身來。

「還珠樓底下人手不少，我再找個龍人給你。」

「哎，我還沒那麼傻，覺得溫皇會白送人一個組織，要是亂抓人、」

「鳳蝶都動了，你還在說什麼？杏花，你腦子生鏽了。」

「什麼動不動！我只是讓她烤烤火而已！」

杏花君又嘮嘮叨叨的講了一大串沒有重點的話，默蒼離拍拍他讓他轉過身去。

「做什麼阿。」

默蒼離在他背後寫寫畫畫，注入術力，杏花君陡然失去意識，陷入夢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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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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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57樓發表於: 2021-02-16 1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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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爽不够233333，鸟崽的肉体得快快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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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nie56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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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58樓發表於: 2021-04-11 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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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還珠樓的外邊，經過連續三天不眠不休的趕路，在下屬的引路下，任飄渺追上鳳神的尾巴。

臨追上前，任飄渺決定短暫休息一會，養精蓄銳，為接下來的戰鬥做準備。

荒郊野外沒什麼落腳地方，只能暫時棲身樹木。

他在樹上抱著一對顏色相反的劍，湊合著睡下，半夢半醒間，竟夢見上官鴻信對他發怒，雖知是夢，但瞧著還是十分有趣。

這種有趣一直到他醒來。

【你打算狙擊鳳神，是嗎？】

他微一動念，想著。

“...你醒了？我剛剛夢見你大發雷霆。”

【哼。】

對他這種既不否定，又不承認的態度，任飄渺陡然來了興致。

“你發脾氣的樣子挺有趣的，若能真見上一回，做為狙擊鳳神的報償，可真值得了。”

【神蠱...】

“溫皇是溫皇，任飄渺是任飄渺。”截下話語，他愉悅的勾起嘴角，問道：“上官鴻信，既然你猜到我要做什麼，你願助我嗎？”

【意義何在？】

任飄渺笑了笑，突兀的沉默兩秒，才悠悠的想。

“擊落神祇，可是前所未有的挑戰阿。”

上官鴻信覺著有些不對，卻看不見他的表情。

【任飄渺，你想想鳳蝶，想想你那兩位好友。回還珠樓吧，我還不想看你以愚蠢的方式死去，還被你帶著一起蠢死。】

“可我對你的身體，仍有個打算。”

任飄渺翻身，抬起的尾巴在空中漫無目標的晃了晃，始終沒能貼到上官鴻信身上，最後只得攬回懷中抱著。

【那個打算會要了你的命，莫非天下第一劍除了劍術，還擅長自殘？癱瘓的那兩年不夠你記住教訓嗎？溫...】

“少在我這提其他男人的名字！”

被這樣一句話截斷，上官鴻信都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啞然一陣，他將話題扯回正軌。

【你雖想為我取回軀體，但鳳神已非人身，即使真擊落下來，也未必能如你所願。】

“總要一試。”

【你何時願意試這種低機率的事？我不介意透過屍體與蠱重生，術法寄物也是可行手段。】

“我有考慮過，以屍蠱種於活人之軀，破壞其神智，將其練成移魂容器，再透過寄物之術移魂，這方法不是不可行，風險卻是極高。”

任飄渺微微一頓，話聲不禁沉下去。

“最幸運的情況，僅只冷熱無感、食不知味，更大可能是五感俱失，甚至使你神智混亂，癲狂至無可復原的地步。”

【那麼維持現狀便可。】

“這麼快就給出答覆，你是一開始便這麼打算。”

【相比神智不清，已是足夠好的結果。】

“一代羽國霸主，永困方寸之地，才智不得施展，生死不能自控，難道你覺得...我會給你這樣的餘生。”

【我本就沒有所謂的餘生，若你認為這是可憐，為何不讓我安息。在我初醒向你發難時，你就該明白了，還是因為被凍著只是無知無覺，沒有受傷吃痛，不夠你印象深刻？】

上官鴻信本意是提醒，卻不知，任飄渺回想起那段記憶，身體陡地僵硬，將懷中龍尾抱得更緊了些。

上官鴻信壓根看不見他的舉動，只繼續說。

【晨起孤峰練劍，午時懶看閒書，偶爾興起便為後輩指點迷津，掀江湖池水，午夜與我夢中漫談，翻雲覆雨，難道這不是你所求嗎？】

任飄渺沉默聆聽，卻只覺那日寒意彷彿又回到了身上。

【而對我而言，鳳神的存在如此奇異，又未必能做為我的軀體，還不如每日醉臥南柯之夢。】

“...是嗎，你是這樣想的。”

對那段被凍結的時間，任飄渺可謂是印象深刻。

在那段時間裡，他一直處於耳雖能聽，卻什麼也聽不見，眼雖能見，卻看不到任何事物，手伸出去，什麼也無法碰觸，整個世界只有無盡空無。

若是神識昏沉，一日兩日也就罷了，可若是時時處於那樣的處境中...倘若上官鴻信真拖上十天半月，而不是那麼快來找他，他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改變心意。

眼下也是，即便上官鴻信能透過意念與他聊天，可他畢竟看不見也摸不著人，萬一有一天他倦了膩了，不再與上官鴻信言語，斷絕了與他之間的精神聯繫，那上官鴻信會怎麼樣？

日日夜夜，被困在那樣的囚籠中，只得一片懊悔？或者，是得到第三次的心死？

【渺？】

“你知道我現在人在哪裡，看見了什麼嗎？”

【...這種沒有特徵的荒郊野外，我一時也認不出是哪，不過，想是接近鳳神了。】

夜晚一片漆黑，他又無夜視的能力，上官鴻信真能透過他看出此地樣貌，那就奇了。

對於上官鴻信的狀況心知肚明，任飄渺垂眸，他想，或許這是最後了。

“我是你挑選的，要看你走到最後的人。”

【怎麼？】

“我在想，重情如閣下，幸好找上的是我，不然怕是要遭難的。”

【...上句不接下文，而且你又是從哪得出我重情的結論？】

任飄渺失笑，隨即說。

“我自認不是重情之人，若我不得自在，受限於情，我必將其斬斷。”

【要麼斬斷鳳神，要麼取走我的性命。】

“是。”

【那便讓我安息吧，也算遂了我的心願。】

任飄渺在腦海中聽見了長長的嘆息，那聲音夾雜著細微的恐懼，但更多的，卻是安心。

他沉著臉，細細摸索包著自己尾部的裝飾，很快覓著一處細縫，探出龍爪勾進去。

劇烈的痛覺好歹讓他清醒了些，他終於能回答上官鴻信。

“我這就去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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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nie56aa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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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59樓發表於: 2021-04-26 10:5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十七、

那對上官鴻信而言，似乎僅是一瞬，又已過了許久。

任飄渺說要殺他之後，便切斷了精神聯繫。

整個世界頓時沈寂下來，沒有聲音，沒有光線，也觸碰不到任何東西。

只有汪洋般的空無。

這般境地，還不如死了痛快。

可他遲遲等不來來殺他的人，好似任飄渺將他遺忘了一樣。

哪怕是百般仇恨，千倍奉還，也好過現在...

重見天光的那一刻，終於是到了。

黎明時分，幾縷裊裊黑煙飄著，混亂的激鬥痕跡還在，地上佈滿斷雲石的破碎殘片。

忽然擁有肉體的感覺並不陌生。

在他歪斜的視野中，鳳神垂著雙翼攤在地上，身上的黑色焰火幾近於無。

上官鴻信看見鳳神有一雙冷漠的金色鳥眼。

長在金鐵之驅上，彷彿只有那處承載著鳳神一點點的神智。

他忽地感到全身有些冰冷，試著從地上爬起，卻被一件冰涼的器物弄痛。

那是一柄斷劍，他一邊跌跌撞撞的起身，一邊將劍攥到手中細看。

無雙劍斷了？

他忽然來了力氣，迅速從地上站起來，劇烈的動作牽動身上傷口，疼得他清醒多了。

任飄渺選擇將劍鋒斬向鳳神，如今神識不知所蹤，這具軀體為他佔有。

他陡然反應過來，任飄渺對他身體的打算。

很好...很好...

要麼斬斷鳳神，要麼取他性命，任飄渺雖這麼說，給的答案卻非如此。

無雙劍折了，這具身體受的創傷不夠嚴重。

他是故意折給自己看的。

想通瞬間，難抑的怒氣湧上心頭，他的眼瞳如蜥蜴般豎直了，藏在指中的龍爪也同時伸展出來。

對身上變化毫無所覺，他看著鳳神，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為了一具軀體，為了死者的蘇生，還是......

「前所未有的挑戰...哈！」

他陡然頓住腳步。

鳳神的軀體上還插著另一柄劍，靠近細看，能認出是鳳神劍。

劍上仍閃爍著奇異而特殊的光芒，是某些術法運作時的表徵。

應是師尊在劍上所下的術法，可這兩者的關係是...？

溫皇將還珠樓職權交出，而默蒼離肯定不是為了他口中的十萬兩才特地出遠門。

他們兩人有怎樣的合作？

思索間，他伸手捉住劍柄，一陣冰冷的能量順著劍身流淌至他的神智之中，好似要將他的靈魂剝離。

是了，任飄渺即使擊落鳳神，也無法傷到鳳神的根本，就像與大智慧的戰鬥一樣，若要勝利，唯有透過精神世界的戰鬥。

想到這裡，他露出遲疑的神色。

若順從這術法的作用，他便能進入鳳神內部，可溫皇身軀無人能馭，棄在這片荒野上，便是解決了鳳神，回頭也無生路。

也許溫皇就是這個打算，讓他守著這具軀體，守著還珠樓內的那些人，不能再如從前一般，肆無憚忌的赴往一個又一個戰局，將生命投身於虛無。

即使這具龍人的軀體下，已然沒有溫皇的靈魂存在，溫皇的好友，他最重視的侍女，仍會待他一如既往。

這人何其幸運，又何其任性，不管如何，總有人願意向他付出真心，願意照顧他留下的一切。

可不管他再喜歡溫皇，也不是讓溫皇這般...耍無賴一樣的，吃定自己。

上官鴻信又悲又怒，直想打溫皇一頓。

可眼見術法光芒越來越微弱，鳳神亦在漸漸恢復，餘下的時間不多了。

從前如他，選擇待在羽國之君的位置上，盡心盡力的護持一切。

但這些年來，上官鴻信終究是學會了兩個字——從心。

溫皇若懂這點...上官鴻信嗤笑一聲，握緊的拳頭倒是放鬆了些。

這困局的前提，從一開始就錯了。

張開血淋淋的手掌，他摸出身上帶著的還珠樓信號彈，朝天空發了出去。

其他的事，就交由其他人操心。

眼膜上還殘留著龍爪向天的映像，可他的意識已漸漸從這具軀體中離開。

順著術法的力量，很快的，他進入鳳神的領域中。

*

熱鬧的街上，來回走著不同種族與衣飾的人。

他眼花撩亂，直到適應些許，才扭頭往旁看，路邊攤上賣著春節的鞭炮、中秋的月餅，端午的粽子與除夕的湯圓也紛紛湊著熱鬧，彷彿時節已亂成了一團。

民居與酒肆交互混雜，中間或夾著樹屋，或有著看似魚池的所在，奇異的建築連著混成一片，好似荒誕不經的夢中場景。

正被這場景弄得有些昏頭，擦肩而過的人之中，忽地有人回過頭來，按住他肩膀。

對方問他：「你剛到這嗎？」

不明情況，他只有沉默以對。

那人好似很了解一般的點頭，十分熟練的說：「這裡是鳳源城，城主是上官鴻信，除了城主以外，每個人到這時都會失去記憶，你不要怕，我先帶你去官府登記，官府定時給錢給糧，你不會餓肚子的。就是你先想想要給自己取什麼名，到那兒還有一段路咧。」

那人叨叨說著，邊上的人也紛紛止步，出言安撫，遠些的則是對他露出善意的微笑。

這裡的人似乎對他突然出現這種事，司空見慣。

上官鴻信一聲不吭的跟著人，就看會被帶到哪裡。

沒想到，這人真沒其他目的，直接將他送到了官府。

登記人口的掌簿正坐在牆邊的椅子上，跟幾個年齡相仿的老人打麻將，被打斷也不覺厭煩，笑呵呵的湊上來。

「哎唷，怎麼有這麼俊的少年郎，該不會是我孫子吧？」

「想的美，他是我兒！」

「怎麼地，就不能又是我孫，又是你兒嗎？」

「哎，這主意不錯...不對呀，你佔我便宜！」帶他來的中年人想了一會，所幸還想得起他是來幹嘛的，回頭問：「你想好名字了嗎？要是一時無法決定，我給你起怎樣？」

「...高鴻離。」

「好名字！年輕人文采不錯哩！」

上官鴻信中斷內心冗長的吐槽，一臉正經的問：「你說來到這裡的每個人，都會失去記憶？」

「是啊，我們是從一個非常富裕的地方搬過來的，但是那裡每過一陣子就會有洪水，等到水退了，我們就會透過術法，從術法建構的通道回去。」

「既然你們都失去記憶，怎知道自己從哪來？」

「是城主說的。」

上官鴻信心底，冒出了更多的疑惑。

他還記得自己是誰，從哪裡來，要做什麼事，可瞧這兩人的神態又不似作偽。

何況城主的名字竟與自己一樣，若是正好有人與他重名也就罷了，但這人還正好是城主，世上能有這般巧合嗎？

「你領些錢糧，一會去找戶簿的老李，給你安排住所。你在這要踏踏實實的生活，記得對所有人都好點，搞不好你在路上遇到的人，回去後其實是你父母、朋友，甚至是你媳婦兒！要是來之前關係不好，在這一定要把感情培養好，知道嗎？」

上官鴻信看這兩個人樂呵呵的盯著自己，不動聲色的退了半步。

也不知道這兩個老人家，是在看自己的兒子、孫子，還是在看自己暫時忘記的女婿。

「多謝兩位老人家，我想請問，城主住在哪裡？」

「喔，他住在城北的城主府，你想去問他問題？」

「恩。」

「你先在這辦好文件，等安身的地方發配下來，到時我們再叫門口的守衛帶你去，這樣我們也安心點。」

「......」

他這邊還有許多不清楚的地方需要打探，任飄渺卻已經在這座城中，他最想下手的可疑人物身旁了。

*

「飄渺。」

迷矇的意識，被一道好聽又低沉的聲音喚醒。

他剛睜眼，便不由望向聲音的主人。

坐在床前的青年，有一雙漂亮的眼瞳，陽光照在那雙眼睛上，好像那雙眼也成了光本身。

好亮...

他下意識想伸出手，卻想不起這是誰，才陡然驚覺，自己的記憶竟是一片空白。

戒心一起，他頓時坐了起來，而身後微微抬起的龍尾又蟄伏回去，安安份份的藏匿在被中。

面前之人似有所覺，臉上帶著安撫意味，溫和的說：「我叫上官鴻信，是鳳源城的城主，而你，名叫任飄渺。」

「任飄渺...」他試著念了一遍，覺著這名字還不錯，又不確定的問：「我跟你是什麼關係？」

「你我是相識多年的摯友。」

摯友？

任飄渺雖無記憶，但也隱隱感到奇怪，這不像自己會用的詞。

「你對我的失憶，並不意外。」

「是，我早有準備。」

「我是因為什麼失憶？」

「前幾天，我遭到異獸攻擊，你為護我，遭到夔牛衝撞，許是衝擊力勁太強，傷到你的腦部。」

「是麼。」任飄渺淡淡回應。

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自信。

雖不知夔牛是何物，但天底下沒那麼多能重創他的東西，他也沒那麼容易失憶。

這股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使他無法相信上官鴻信的說法。

「恩，下床吧，我帶你在府裡轉轉，認識一下這裡的環境。」

上官鴻信從床邊的櫃子裡翻出一身雪白的袍子，上面以金線紋著細緻的花朵圖案。

這衣服很符合他的喜好。

任飄渺盯著衣服，不禁動了兩下龍尾，視線移動到上官鴻信身上，卻是顯出赤裸裸的警戒神色。

就好似深山的老虎突見生人，掂量著要怎麼下口一樣。

「我跟你是熟人，自然知道你的喜好。」

「不是摯友嗎？」他瞇了瞇眼，透露出些許挑釁的意味，低低的喊了聲：「我的好摯友呀...」

眼前的青年感受到他漸露的殺意，不只不懼，反而笑了起來。

他那雙好看的金眼透出笑意，溫和而戲謔，又含著些許欠疚。

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怔怔看著上官鴻信出神，而那套他很是中意的衣服，則被塞到他手上。

任飄渺接過那套衣服，忽而脫口。

「這衣服，很適合你穿。」

上官鴻信一頓，約莫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

而任飄渺回過神，只想，我到底想表達什麼，難道要一個男的為我穿衣打扮？

「咳、」

上官鴻信剛要說些化解尷尬的話，任飄渺搶先道：「沒事，我是說，你穿的這身衣服很好看。」

上官鴻信恩了聲，滿臉裝出來的淡定，眼睛卻斜斜看向窗戶。

窗外一片藍天白雲。

「...哈，多謝稱讚，換好衣服叫我。」

說完，他快步走出去將門關上了。

房內，任飄渺略略檢查，感覺衣服沒被動過手腳，便將其披上，手下一抓，卻抓了個空。

或許上官鴻信也料到了這事，他剛走出門，便將腰上的佩劍解下來遞給他。

「先前我曾許諾過，要贈你一劍，雖然你已不記得，但總算來得及補上。」

那是一柄漆黑而古樸的長劍，著實算不上他喜好的款式。

「先收著吧，有空，我陪你去挑把扇子。」

「恩...也合我意。」

任飄渺遲疑了一會，便信手收下鳳神劍，將其掛到腰上。

城主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上官鴻信先是帶他到接待客人的大廳轉了一圈，接著又介紹廚房與浴室，最後領著他到庫房，讓他想要什麼直接跟庫房說一聲。

日常所需的場所介紹完，上官鴻信問：「你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有沒有乾淨的水池？」

「浴室的浴桶可以嗎？」

「有湖泊嗎？」

上官鴻信想了一會，說：「城外倒是有，可那裡有異獸棲息，並不安全，不如我在城中替你找個大些的水池？」

他無聲用眼神透出換個地方的暗示，任飄渺卻堅定的盯著他。

「我想去湖邊。」

於是上官鴻信敗下陣來。

*

另一邊，化名高鴻離的上官鴻信兜兜轉轉，花了些時間尋到城主府前。

衛兵跟他說：「城主剛剛出門了，並未交代回來的時間，不如你下次再來？」

他微微挑眉，接著說：「那請問，城主與誰出門了？」

門衛守了半天的門，正是無聊的時候，聽他問起，精神興致都來了，很詳細的說：「那人我沒見過，不過他穿著一身繡花的白袍子，那衣料看起來就不是便宜貨，感覺很貴，然後他臉長得很剛直...阿，就像刀削出來的，像兵刃，連眼神都像一把刀，冷冰冰的，可是，就是十分好看，好看得就像...就像仙人下凡一樣！」

「他是龍人？」

「阿？對對對，仙人身上長著鱗片，看上去是白色的，但還混著點紫色，他的尾巴被遮在衣服下，我也不清楚是龍人還是魚人，但我覺得，他是蛇人！」

「...蛇人？」

「蛇人最好呀，你想想，這人看著雖冷，可要是能笑一笑，那不就...哎、風情萬種？怎麼形容才對...反正，一定會很好看！我、」

他突然啞住了，說不出話。

他一閉嘴，高鴻離便無甚耐心的問：「他們往哪個方向出的門？」

「呃、那邊。」

高鴻離轉身就走。

身後門衛哎哎哎的喊了幾聲，見人頭也不回，便放棄了，只是小聲嘀咕。

「...我對天發誓我就只是想看神仙一笑，絕無齷齪思想，兄弟，你人也長得不賴，眼神再怎麼陰戾，還是十分好看。但我是哪裡說錯話了，讓你眼神這麼恐怖？」

[ 此帖被winnie56aaa在2021-04-26 12:3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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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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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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