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5 【墨倾池x应无骞】雨洗过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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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iw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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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0)

樓主發表於: 2023-12-25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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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5 【墨倾池x应无骞】雨洗过时光

现代架空，abo设定。
参加#只此青绿•布袋戏绿色系角色36h#活动粮食
墨应1v1
有一点点车子。

頂端

yuiw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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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0)

1樓發表於: 2023-12-25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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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墨倾池的办公室独僻一隅，透过单向玻璃窗可以看到临街的灯火。彼时正有新人入职，实习警员要随车去巡逻。
相较其他新人而言，应无骞总会早到一点。领队的前辈没到，他便独伫一旁静默等待。墨倾池居高临下看着他黑鬒鬒的头顶，用不了多久那个略显纤瘦的身影就会转身仰头，以敏锐而戒备的目光向上回望。

单向玻璃掩住了房间内的面貌，他感觉得到视线，但却看不到人。但墨倾池猜他知道……
”他知道，在看他的人一定是我。“

他们的交集曾无声而细密。即便不交一语，墨倾池仍是警局里为数不多知晓应无骞性别的人——这源于那次对新人的初次面审。招新的工作无聊透顶，但也好过扮演优秀警员对新兵们摆龙门阵。墨倾池选了相对不那么讨厌的面审工作，他的上司老友玉离经对此毫不意外，只是嘱咐说你要细致，可别弄个背景身份有问题的给我。
”能有什么问题呢？“墨倾池话少，喜欢把反问句抛给对方。

那天下午面审了20个，墨倾池手边一架电脑，盯着屏幕时无表情的面孔也渐感麻木。门口忽传微弱响动，他下意识抬眼看向门口，见到一个纤瘦背影在关门。

从职业眼光看，这身材显然不合格。墨倾池的目光在那段腰身停驻一瞬，继而在心里默叹：实在是……太细了点。

来人忽然转过头，墨倾池平静地移开了眼神。他淡漠地翻到第21号履历，平静无波地念到：“报编号。”

来人肃立，像任何一个鲜活朝气的新兵那样报出自己的编号和姓名。

“应无骞。”墨倾池看着履历上面目严肃的一寸照，照片里的人绷出了十分严峻的气势，可单论这张脸，实在还是过于……

怎么说？一个词在他脑海滑过，是“雌气”。

“为什么当警察。”他向上撩一眼，语气有点找茬儿。

应无骞动动唇，眼帘垂下时，他所秉持的严肃也随之松动。他凝视墨倾池，短促静默后反问道：“墨警司呢？您为什么做警察？”

“我问的是你。”墨倾池语气冷淡。
应无骞抬眼直视他，
眼中似有千言，却并没说话。当然，他有权不回答。墨倾池放下鼠标靠在椅背，目光平静。

他说抱歉，我恐怕不能给你通过。

“给我个理由。”应无骞并没失落，反问里倒是有种强硬意味。墨倾池说你的体重达标吗？

“达标。”

“灌水之后擦边达标的吧。”

应无骞依旧沉默以对，但墨倾池知道自己猜中了。拆穿一个逞强的新人这感觉其实挺好，可说不上为什么，他又忽然失去兴趣。

“本局编制下的队员都要上一线，要同罪犯正面较量。以你现在的条件，并不适合刑罪科工作。”

“可我不这么认为。”应无骞压着嗓音，努力克制却还是难掩强势：“我的笔试和体测都是合格的，即便作为新人还有不足，这些也都是可以改变的。总之……请您考虑。”说罢他标准地敬一个礼，放弃争辩转身离去。

房间静下来，墨倾池对那份履历盯了许久，屏幕上的光标在“通过”与“不通过”的选项上游走几个来回，耳边忽然响起那声急切又不甘的争辩：“这是可以改变的！”

那时那刻，一点突如其来的铤而走险之心，让他点选了“通过”。

（2）
后来的日子仍旧千篇一律，墨倾池看到应无骞，眼光交汇时也不会比陌生人更热络。但空气中漂浮着看不见的牵缠，丝丝缕缕勾绊着，无从谈起却又不能割舍。他想起有一次新兵们在训练室拆枪，作为精于此道的前辈，邃无端把一把西格拆开之后扒堆儿放着，对旁边观战的几个后辈说：“45秒是极限啦，组不上要扣分的。”

“这也太夸张了！”新人们害怕墨警司但不怕邃队长，全都在叫苦：“您拆得这也太零碎了，怎么可能那么快拼好，这题超纲！”

“不会的，你们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呢？真的不难。”无端一边说一边拿起零件，金属合榫的碰撞声响起，他的手势精准而完美。这样演示过一遍又一遍，本该考量后辈的邃无端渐入一种忘我境界，直到墨倾池过来打断——

“警司，你要这样给他们示范到什么时候。让他们自己上。”

邃无端猛醒过来，连忙把组了一半的枪放下。

“对哦，你们谁先来？”他扫视过身边人，目光落在低头凝思的白皙面孔，试探着叫了一声：“无骞？”

“到。”应无骞应声，娴熟地拿起第一个零件，再将组件一一套上。周围安静下来，秒针就在众人低微的呼吸声中嘀嗒嘀嗒地跑过去。当一把手枪终于被还原出原貌，时间刚好跑向45秒，应无骞胸有成竹地拉动套筒，就在这本该大功告成的瞬间，他的手指却突兀地滑了一下。

没能成功，他再度发力，套管终于“咔”地一声，子弹上膛。秒针无情地滑过去，无端惋惜地摇摇头：“就差一点，这个套筒有问题吗？会拉不动？”

他从应无骞手里接过枪，来回检查后面露疑惑。

“枪没问题的。”他卸下子弹松了撞针，又重新拉动枪栓，轻松的手势就像枪管上抹了油。对此状况他忍不住疑惑，抓过应无骞的手研究：“所以到底是什么问题……要么就是手劲儿不太……诶你躲什么。”

应无骞抽回手，不甘地争取：“我再试一次！”

“行了。”墨倾池忽然从旁打断他。“让别人也试试。”

应无骞朝他翻了个白眼。同学们纷纷转身寻找自己那堆零件，并在心里为勇敢的同窗点了个赞。

墨倾池转身离开，组装枪械是无端的爱好，不是他的。这番巡视也并没有任何后辈给他留下可期待的印象。他只是跟无端抱有相同的疑问——

“他在躲什么？”

半年后的一场大雨给了他答案。

（3）
那是个很黑的雨夜，墨倾池踩着地上溅起尺许的积水跑出去，格外讨厌被大雨浇湿的感觉。重度污染的城市雨水太脏了，脏过犯罪分子。

亡命逃窜的两个身影跑进了窄巷，被暴雨洗礼的窄巷像个狭长的修罗道，危机四伏没有一丝光亮。墨倾池耳边的通话机断断续续传来云忘归的嚷嚷：“老墨你跑太远了，别进胡同儿听见没？警司？！”

墨倾池没理会，关掉通信放慢了步速。恶劣的天气也有便利，在此时面对嫌犯可以省下无谓的警告，锁定目标即可开枪，打头打腿各安天命……但有时事情并不会按照他预想中的剧本上演，当脑后传来急劲的风声，墨倾池利落地回身招架，森然的刀锋劈开雨水，在距离他鼻梁一公分的位置划过去。雨水蒙住了双方视线，让格斗全然失去了章法，墨倾池压低手腕，果断地朝突袭者开枪。橙色的光火爆开后，被击中的人惨叫着栽倒。墨倾池照着嫌犯脸狠狠踩了一脚，又是一声痛呼，看来死不了。他平静地做完这些事，再朝另一侧的阴影扣动扳机——没猜错的话另一名同伙就躲在那里，这样逼仄的地势下他无路可逃。

雨一直下。就在墨倾池凝神锁定目标时，身后却忽然传来闷重的碰撞声。他愣过一瞬，很快便明了自己对方向对错判。当他持枪迅速而冷静的转过身，却看到身后伫立的身影如静默的幽灵，脚边漆黑一团，是被他放倒的身躯发出痛苦的呻吟。那微微低头的轮廓很熟悉。
“是无骞？”墨倾池在倾盆大雨里向他凝视，冲不散的血在他们脚下流淌。
“他误导你。”应无骞低声开口，语气似有愉悦。大概是十分满意自己及时出手的神鬼之姿。“要是刚才被他骗到，那我们就……”

“小心！”不待他说完墨倾池忽然揽住应无骞疾向后撤，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人也勾动了手中的枪。炸裂声响过，一把枪弹落出去，地上的人没了声息。墨倾池抱着怀里只一臂就能扣牢的腰身，他的胸膛贴着他的背，隆重的心跳就在彼此间激烈捶打。怀中人在发抖，却不妨碍他举枪射杀嫌犯的姿态毒辣优雅。除此之外他还很香，领口渗出的翠竹香气在雨中洇漫。墨倾池犹疑地低下头，循着味道缓缓贴向他的后颈。怀中的身子僵直一下，转而挣扎，单手按在腰间的手臂上。

“你放开！”他忽然急了，扯住墨倾池的手腕拼命向外拽，紧接着眼前一花，整个人被按在胡同的砖墙上。

“应无骞。”墨倾池压住他，只动一动头，太阳穴上顶着的枪管便随他的动作轻轻移动。

“这做什么？连我也要杀？”

应无骞仰着脸，将手中的枪用力握牢。

“你再不放开，说不定我会！”

“哦？”墨倾池疑惑：“这么说我还有活命的机会？难道不要杀我灭口吗？”

“谁要杀你啊！”应无骞气愤道。“那边还有个嫌犯呢！你不管一管吗？”

“管了，他不是晕了吗。”墨倾池低头愈发趋近他：“现在说回你的问题——”

应无骞偏过头，墨倾池追着他紧紧相对，低声道：“你在用枪顶着一位警官。”

“呵。”应无骞哼出一声笑，眼风扬起来，半是挑引：“你怎么有脸讲我的？警司的枪不也在顶我……”

话音未落，亲吻便同黑暗一道落下。应无骞哼一声，持枪的手不甘地在墨倾池肩膀上轻敲一记，随即环住他的脖子。微启的唇迎合侵进来的舌头，冰冷的大雨像帘幕遮住两具情热的身体。他们辗转吻着，几次想要分开却又重新贴在一起。直到远处刺目的车灯犁开夜雨，应无骞才猛醒似的推着墨倾池：“有人来了……”

两人的面颊热气腾腾，迎着雨简直要蒸出白气。他们克制地看着对方，直到警车在巷外停住，两人居然都体会到了作奸犯科被逮现行时的刺激感。

“这个给你。”墨倾池退开，摸出一串钥匙塞进应无骞的衣袋。“什么都不要说，回我的宿舍等我。”他转身朝巷口走去，身后的人却更快地冲出去——

“我不要你管。”应无骞抹一把脸上的水，迎着红蓝二色频闪的警灯跑去。

（4）
一地狼藉，玉离经向来亲切的面孔严肃起来。

“解释一下。无……应警员为什么在这里？”

“我遭遇了嫌犯。”应无骞简短回应。“嫌犯从那扇窗钻出来，意欲对我行凶。”

“我是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的任务街区不在这片，不是吗？”

“但我看到嫌犯……”

离经望了望那道幽深窄巷，颇具玩味：“你看到……你怎么能看到？”

“这不是挺正常的吗？”云忘归接过话头：“这里不是死胡同，那边要是偶尔有车经过，光打过来一瞬间就能看到。”他说话间搭上应无骞的肩膀，仔细打量打量：“小应，你没受伤吧。”

应无骞摇头，云忘归跟着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要我说就该毙了这群狗日的……诶你这什么味儿……”

“安静。”离经淡淡出声，目光落在墨倾池脸上。“警司，这种局面不是我们要的。我需要一个详细的报告。”

“我会写的。”墨倾池边说边将应无骞从云忘归的臂弯里拽出来。

（5）
后来的气氛有点怪，回程的路上众人沉默，只有当通讯器里传来请示时，玉离经或墨倾池才会简短回上几句。救护车拉走了昏迷的嫌犯，他的大腿中弹，失血过多情况堪忧，而另一个则直接被打穿了脑袋，进了塑胶袋。应无骞和墨倾池分坐在两辆车上，得出的回复却惊人一致：“嫌犯从另一侧天台溜下来再从水房钻出，企图袭击墨警司，却遇到了赶来支援墨警司的应警员，冲突之后嫌犯倒地，同时拔枪袭击应警员，好在警司及时救护，应警员拔枪反击，纯属正当防卫。”离经听了他们各自的叙述虽然还有疑问，但考虑到当时的能见度和嫌犯手里有枪，现场也查到了凶器，应无骞击毙嫌犯确属正确反应。

“可你当时怎么会跑到那里去的？”他对应无骞道：“你不该单独行动。”

应无骞低着头，额发上一滴滴雨水往下落。大概是冻的，他有点颤。“我本来是跟队行动的，但当时大家分组追击，我看到一辆没牌照的车从玲珑路那边开过去。我追了一段，看到对面胡同有情况，这才过去看看。”

离经沉吟着，倒霉新人的狼狈相楚楚可怜，引发他的同情心——自来击毙过嫌犯的警员晋升之路都会很崎岖，想到这里他语气温和下来，拿杯热水递过去：“你跑进去的时候好歹说句话，我会让人支援你。怎么自己冲进去了？”

应无骞道声谢，接过杯子慢慢喝了一口，转头递给墨倾池：“墨警司喝？”

“你别管他。”离经没好气：“你是新人没经验，他呢？打腿往大动脉上打！那个嫌犯现在还在抢救，要是死了，我有一万句不重样儿的脏话要骂他……”

墨倾池面无表情接过应无骞递来的水杯喝一口。

“你骂，要是重样儿了算你输。”

离经倒抽口气，还想说什么但碍着下属在，只好努力维持住风度。

“无骞去休息吧，洗个热水澡驱驱寒，不要发烧了。”

墨倾池说你这会儿才想到这个问题？真是体贴。

玉离经对他的阴阳怪气置若罔闻，应无骞也无视两位长官互怼，敬个礼安静退出去。大门轻轻合拢，玉离经沉默片刻忽地叹口气。

“可惜了。”他说，“这么好的苗子遇上这事儿。”

墨倾池正在喝水，听他这话就冷笑一声。他说现在抓坏人还得考虑坏人的生命安全，要不要我们临阵念段鸡汤文感化他们的心灵？

离经白他一眼，起身去洗手间拽了条毛巾扔给他。墨倾池不接，嫌弃地瞥一眼。

“这是谁用过的你也给我。”

离经咬咬牙，要不是办公重地不得打闹，他很想冲过去用暴力解决他这辈子最大的人际问题——为什么别人的发小儿都高大英俊多金体贴又有风度，而他的发小儿却像个讨债的败家子一样可恶！在车上那会儿他就杀气腾腾的，逮谁怼谁像是犯了病。思前想后也没谁惹他啊？难道把嫌疑人打得生命垂危也能让他心情这么坏？

“不用拉倒。”离经坐回原位：“你要是愿意这么湿着写报告也随便你。”

墨倾池放下杯子，直说要回去休整休整。离经听了很诧异，他说你还休整什么？今晚上的抓捕行动彻底爆雷了，明天处长问起来咱们怎么说？你以为他会信你们那套说辞！从根上说你就不该单独朝那个胡同儿跑。云忘归叫你你没听到吗？

墨倾池说没，当时信号不好，什么也听不清。玉离经听见这话就笑了。他说这可真绝了，回头我们要去投诉政府采购办公室，给我们提供的这批对讲机怎么毛病这么多？方才在车上，无骞也说他的对讲机信号不好。难道那段路有什么屏蔽装置吗？

墨倾池没回答，但无声胜有声——就算离经怀疑得再合理又怎样呢？他没证据。

玉离经低下头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有电话进来，御钧衡汇报说嫌犯醒了，状况稳定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这好消息让满天的云彩散了一半，离经挂了电话长出一口气，心里庆幸着那一万句不重样儿的脏话也可以省了。

“得了，你回去写吧。别在我这里拉长个脸，我不要看。”他边说边对着墨倾池做个赶人的手势：“不过话说在前面，我不催你你也麻利点儿，明天处长要问，我可不替你背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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