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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得照常过,俗称加起班来忙得啥都忘了。年末,穿白大褂的工种没几个不忙,一个个化作两头点的蜡烛,看面相跟刚出土的木乃伊似的,钱倒是没涨多少。 c3] 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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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挨到午休,杏花终于抽空亲自上了趟厕所。冬天水管子里的水拔凉,洗完手再洗个脸清醒清醒,结果一抬头,便看到镜子里多了个人。 1Bg_F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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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吓得差点爆粗。站在他身后的人依旧淡定,还掏出纸巾递给他——成股的水顺着大夫脸颊流下来,滴得脖颈领口都湿漉漉。杏花讪讪接过,忽然感到一阵无力,为何自己碰上策天凤时要么慌张要么狼狈,冷静呀理智呀都被一股脑丢进搅拌机里搅得一塌糊涂。冥医心说这人大概或许就是我的劫数吧。 [ ?iqq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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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擦擦脸稳定情绪,盘算怎么开场白。熟人打招呼往往以吃了没开头,只是他们俩这关系说熟吧,也就滚过一次,说不熟吧,都滚过一次了,而且在卫生间里问吃了吗相当诡异。思来想去他还是问了最好奇的问题:“你怎么会在这儿?” dQ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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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天凤瞄了眼门口的卫生间标牌,“上厕所。” JrDHRIkg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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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说为什么会在我们医院啊!” Uo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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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就想着来看看你。”策天凤说完,欣赏冥医脸上的疯狂泄露情绪的表情变化,接着说,“你想听这种话吗?” SfW}"#L>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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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深吸一口气,“想听实话。” ^ve14mb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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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天凤抬腕看了眼手表,“都这个点儿了,不如一起吃个午饭慢慢说好了——杏花,你吃了没?” 8>NwCj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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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叫杏花!” ~W03{9(Vp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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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决定去食堂。食堂对内三菜一汤,对外卖病号饭,午饭点人头攒动,大部分人还是打包带走,他们很轻松就找到了空桌子,落座前杏花还左右撒么一圈,生怕撞上熟人。 R7?2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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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的员工餐固定菜码,执掌饭卡的杏花自然负责打饭,他在队伍里看着策天凤乖乖坐在桌子前,便玩手机边等饭的模样,忽然觉得这人也没那么有距离感。大家都是人,不过安眠六尺日食三餐,甚至开始操心起来:策天凤这样看好瘦啊,下巴那么尖,脸色这么差,腮上没二两肉,平常到底有没有好好吃饭?杏花胡思乱想着,仿佛自己不是打饭而是翻越站台去给人家买几个橘子。 4=[7Em?o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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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脆的“老师”从身后传来,扭头,修儒端着餐盘跟他打招呼,“刚才还想找老师一起吃饭,转眼就找不到人了,没想到正好在食堂碰上——咦,老师怎么打了两人份?” KE}H&1P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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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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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敷衍道:“朋友来看我。” Yu3zM79'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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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老师的朋友,难道是师娘?” uQqWew8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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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瞎说什么呢!”杏花两手受限,只得抻抻下巴示意,“那儿呢,是男的。” OJO!F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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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天凤穿得人模狗样,在一群“反正上班要换白大褂刷手服里面随便穿穿只要舒服就行”的大夫医护里很是显眼。修儒“呃”了一会儿,“那……难道是师公?” T7*wS#z)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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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被气笑了:“就不能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啊。” 'gM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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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儒还一副很懂的样子:“这里是医院诶!老师,‘普通’朋友怎么会没病没灾得来看你啊。” *OjK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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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乜他:“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Bi_7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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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三十招》。老师,我知道,师公这一招就是书上说的,假道伐虢。” zY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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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天凤从手机里抬起头,只见去打饭的人除了饭还带回个年轻人,杏花落座还絮叨着,有那功夫看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多看看大内。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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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 Uz7oL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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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徒弟,李修儒。”杏花给他们彼此介绍道,“修儒,这个人是……” y9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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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天凤三个字还未出口边被打断了。“默苍离。”对面的人还非常正式地伸出手去握修儒的,仿佛下一步就要交换名片,吓得修儒不敢再说什么,闷头干饭才是正道。 {$D,?V@%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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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意的真名如此轻易就知道了,杏花仿佛看了一场打着推理名号的刑侦电影,开头悬疑刺激,结尾凶手自首了。他便咀嚼着饭边咀嚼着名,默苍离,默苍离,默苍离,确实比策天凤这个名字更符合其气质,只是这默、苍、离,无论哪个字都能品出几分寂寞,倒不如策天凤听着气势又骄傲。 hX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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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光琢磨名字去了,吃得食不知味。饭后一大一小两个医生换上褂儿回诊室,杏花才想起自己好像忘了点事儿。都怪当事人自爆真名转移注意力——所以默苍离到底为什么会来医院啊!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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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儒一脸担心地给老师端水。 g,t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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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r`y ez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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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W:,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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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吃饭的时候吃了好多花椒哦。” +y7;81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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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VA?J%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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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忽然下定决心:“修儒。” !-2R;yo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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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 /kL$4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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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没收你那本《恋爱三十招》。” :q8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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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 S6}@I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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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离前脚出医院门,后脚就接了个电话。 X;<Bz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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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这边忙完了,麻烦您帮我取病料了。” S3L~~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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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正好来医院一趟——你约上电镜了吗?” W@yJ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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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好了。”那边有纸张翻过的声音,“这周五一早就能去看切片。” 2X:4CC%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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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一份报告周一交给我。” jV(6>BAI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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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对面支支吾吾,“老师,您身体不舒服吗?还要去医院……” *3T|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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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离没急着回答,他站在人潮涌动的大门口朝上望去,“我没事,只是来见个人。” odg<q$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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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难道……” nFe%vu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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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如来。” ljKr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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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c)@>zt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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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话太多了。” @iEA:?9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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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it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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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三十招》,作者不详,书皮粉粉嫩嫩,内页排版很有以前《意林》《读者》的味道。 1Z{Z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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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躺在床上随手一翻,“美人计”,脑海里立刻浮现默苍离漂亮的脸,注释写着兵强者,攻其将;将智者,伐其情——什么跟什么啊——再往后翻,“苦肉计”,好家伙,怪不得那么瘦。杏花忍不住放下书,摸出手机开始查滋补药膳的食谱,看来看去都是各种鸡汤。 9:I6( Z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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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鬼使神差地又在输入框里打“默苍离”三个字,意外地,出来不少搜索结果。他们竟然还算半个同行,只不过默教授在研究所里搞病理,攀登人类医学的顶峰,隔行况且隔山,杏花觉得自己和默苍离之间是真的隔了很远很远,所谓越了解越不了解,知道了名字,知道了职业,一起吃过午饭,然后呢?他们相识是因为本就该一夜而断的床上关系,唯一的联系方式不过APP上的私聊,杏花复盘着自己心动的过程——甚至只是看上了人家的脸和那个——根本不会出现在爱情故事里的桥段,可喜欢的心情就是这样毫无缘由,来势汹汹,杏花想,自己上辈子可能是欠人家钱了,这辈子连颗真心都要还回去。 7<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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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机械地划着屏幕,最终手指停留在一串号码上。 ^[15&T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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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离教授的工作邮箱,以及工作电话。 /*|oL#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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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就像自己的照片儿名字被挂在医院大厅示众,默教授也有对外的联系方法。不过这个点怎么也该下班了,杏花并不抱希望地拨了过去,没成想,通了。 4Z|vn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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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默苍离的声音,比他更低沉些的男声:“喂,您好。” :$+-3_oLM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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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们默苍离,教授,在吗?” 2c?q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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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听到默苍离还警觉起来:“您哪位?” DS|KkTy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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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杏花把医院名报了出去,“……的大夫。”大脑还在飞速转动想着如何编瞎话,那边语气却轻松了起来,“老师还在,给您转接过去了。” [=%TnT+^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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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终于是本尊的声音顺着电波灌进耳朵,杏花不知怎么就释然了起来。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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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离啊。”他喊道,仿佛已经喊过千百万次那样自然而然。 KgN)J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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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默苍离看看表,“有什么事吗?” Nm):9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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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都不惊讶一下我居然知道你的电话?” f&D]anf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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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工作电话又不是什么秘密。” )bx_;9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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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杏花没拉窗帘,窗外月光皎洁,树影婆娑,雪后难得温暖的夜晚,正适合谈情说爱。他想起他们中午在卫生间的对话,带着点笑意问:“苍离,你吃了没,我给你煲鸡汤啊?” Q!,<@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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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鸡汤呢?” mW%?>Z1=>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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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站在玄关面面相觑。 !Qmzr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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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就跟你客气一下……” Y,8KP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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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走了。” \RQ='/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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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别,别!”杏花心想这爷爷可真是个祖宗,侧身把人让进屋来,“鸡没有,有小鸡炖蘑菇……的泡面,四舍五入也是鸡汤。” *sQcg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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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医的家就是你随处可见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到的单位宿舍,一人居正好,塞两个人都有点挤,进屋就能看见床,到处都是生活的痕迹。 4(?G6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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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去拎了锅和筷子,这家没有灶台,煮饭全靠电煮锅,泡面在小茶几上咕嘟咕嘟,默苍离本来吃过晚饭,被地暖一烘,泡面味儿一熏,还真又有点犯饿。几筷子泡面下去,才真的从里到外暖和过来。 {+zJI-X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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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就撑着下巴看他嗦面,平常一个人做饭总嫌麻烦,如今才感受到做饭给别人吃的醍醐味。他想起某个电影里的情节,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吃了这个世界的食物就会被慢慢同化,初见默苍离,总觉得对方跟仙女似的不沾人气儿,如今吃了自己煮的凡人泡面,可别再想回到天上去了。 M^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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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弯口快的人怎么想就怎么说出来了,换得教授一个沉思,能让默苍离沉思的事情不多,课题算一个,标书算一个,学生论文之类的他都直接开骂。默苍离放下筷子,示意杏花靠近。杏花不明所以的凑过去,之间默苍离的脸一瞬拉近,然后嘴唇停留了片刻柔软的触感。 (\pu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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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默苍离吻了。 f7}"l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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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充斥着小鸡炖蘑菇味儿的一个吻。既不浪漫,也不似他曾想象的冰凉。 N$?cX(|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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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上床好像就是顺利成章的事情了。默苍离感觉有什么咯到了腰,“《恋爱三十招》?” BH0!6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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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是,没收来的,不是我自己的——算了,反正也不需要了。” 4l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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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亲吻比第一个更绵长暧昧,杏花被吻得有些缺氧,反而从窒息的感觉里找到了点活着的实感。活着真是太好了,可以和喜欢的人接吻,可以慢慢填补心里的空白。 )&W|Q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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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灯还开着,没有上次在酒店那么昏暗,杏花在默苍离胸口看到一块细长暗红的痕迹,忍不住摸了上去。“是胎记,”对方亲亲他的眼睛,“从出生的时候就在了。” o%(bQV-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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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胎记就是上辈子死掉时受的伤。”杏花十分享受这份温存,“我身上就没有胎记,上辈子一定是寿终正寝。” ucg$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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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默苍离的胸口,心跳坚定有力地从掌心传来。 -oB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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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很疼吧,还会疼吗?” f[/.I,9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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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苍离覆上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已经不会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