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9 ABO系列静青秉烛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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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24-09-19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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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9 ABO系列静青秉烛夜谈

背景：ABO系列文，昊光道院求学期，静青秉烛夜谈后共度良宵。
PS 或者在某种意义上，算是初恋的分手炮吧。

这本应是个和寻常一般无二的夜晚，直到静涛君从青阳子口中得知了那个消息。

“青阳你说你要离开昊光道院，建立一个叫做合修会的新组织？”

本来握在手中的竹筹咔哒坠地，静涛君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面前正在侃侃而谈的红发好友。

“不错，”面对叛出道门这个极为严重的后果，青阳子毫无惧色地点头承认：“好友为何要如此吃惊，你不是也早就对道门的现状有所不满，道尊一脉诸多道院尸位素餐者比比皆是，长此以往莫要说匡扶天地护卫正道，便是照拂乡里斩妖除魔这些应有之义都无人去做，无人敢做了。”

“青阳此话不错，”静涛君蹙起眉峰，他犹豫良久，还是想要打消自己好友过于激进的一些念头，苦境三教树大根深，目之所及者不过一二，贸然与之敌对实在不是明智之举：“但若就此冒然起事是不是过于……仓促了？”

成员呢？人马呢？这些东西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翻就能拉出来的，更何况招兵买马需要名分，青阳子虽然是道教新一代嫡出弟子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但比起早就颇具盛名的三僧五儒十三道，这些许美名也就不算什么了。

“人马之事其实倒是不用操心，”青阳子凌冽的视线微微扫过被静涛君摆放在桌上的一众算筹，露出一个讽刺之极的笑容：“就三教目前的对外和对内的态度，只要我能从中撕开一个缺口，会有源源不断的人为我——不，为合修会的理念而来的。”

“毕竟万教那会儿封印幽都一事当事人可还没死完呢，三教首脑那过河拆桥的本事，大家可谓是历历在目啊。”

静涛君不是幽都封印一事的参与者，但青阳子却亲身参与了那一战，也就是那一战让青阳子看尽了他们高傲自大，狼心狗肺的丑恶嘴脸，从此对现在的三教不报任何希望。

即便不考虑对外，对内三教的傲慢同样如出一辙，静涛君不太清楚佛门和儒门一般怎么做，但目前道门执牛耳者几乎都是天乾，对中庸能压则压，对坤泽？那更是肆无忌惮，完全将他们当成了自身的附属。

尤其是三世道君，直接下令所有圣龙口一脉的坤泽都需要修习和双修有关的道门秘术，其中的龌龊心思，静涛君光是想想都觉得作呕。

不过也难怪，自从王朝倾覆，苦境乱象频出，活在江湖的人们彼此争权夺利杀戮不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道教又怎能置身事外？

如今的道门先天，尤其是和三世道君同流合污的那群人，不少顶着道骨仙风的外表，打着与天争命的旗号，踩着弱小与无辜的凡人们，甚至同自己一样的修士们的尸体一步步上位，但在面对真正的危机或是难敌的权势的时候又像是一只哈巴狗般卑躬屈膝，还美其名曰“天命难违”。

对上无限卑微，对下无比傲慢。

这就是青阳子多年所见的关于道门的现状。

他恨透了。

“所以青阳，”静涛君还是有些踌躇：“你是真的已经下定决心……”

要离开这里，离开我了吗？

没有人说话，只有两人的静室里只有烛火微微燃动的声响。

等候良久不得回应，静涛君无措抬头看向对方，却发现青阳子也在一瞬不眨的静静凝视着自己。

“如果我说是，”青阳子紧盯着静涛君：“静涛你会和我一起来吗？”

你愿意为我抛下你目前所有的一切，放弃师承，放弃名誉，放弃地位，走上这条前途未知的道路吗？

“我……”

当然愿意这句简单的话语在静涛君的嘴边打转，想要吐出却如有万均之难。

就在静涛君想要自暴自弃地点头之时，青阳子突然倾身靠近了他。

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连嘴唇也近乎触之可及。

“青阳？”

静涛君不知道现在在心头翻滚不定的到底是怎样的感觉，连一贯敏捷的灵思也难以捕捉接下去事情的走向。

甚至他连自己有没有在期待什么都分辨不清。

可青阳子却没有更近一步，仿佛仅仅只是好奇静涛君美丽的皮囊，忍不住凑近一观，看完了，便结束了。

两人久久对视，默然无语。

一个说不清是无奈还是释然的笑容浮现在青阳子的嘴角，让他原本捉摸不定的表情化为善意的调侃，本在紧迫盯人的眼神也随之柔化，就好似在对静涛君说：“瞧，我就只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呢？”

“青阳……”

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缠绕在静涛君的心头，这份感觉他之前似乎也曾有过，但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

“哎~我在。”

青阳子语带调侃，三分的少年意气配上七分的一本正经，正是静涛君平日里最熟悉的模样。

补充一句，这个平日里一般是指在床上。

“喂喂，青阳我们明明在讨论很严肃的话题吧，怎么……”

这气氛的走向令静涛君措不及防，前脚两人还在敞开心扉探讨人生大事，怎么一眨眼就拐弯拐到另一种意味上的秉烛夜谈上了？

青阳子掩唇而笑，他琥珀色的双瞳在烛火的微光下熠熠生辉，闪烁着某种静涛君无法认定的决心，像是一块真正的琥珀，把静涛君这只小虫紧紧包裹，溺毙，再也无法从名叫青阳子的汪洋里挣脱。

“没办法，毕竟天色已晚，明天还有翘不掉的早课，” 青阳子眉峰一挑，手指了指门。

“所以静涛不先去沐浴更衣吗？”他拉长语调，明明是一本正经的面色，却让人毫不怀疑他肚子里的坏水正在翻着泡泡一股一股地往上冒。

“想继续秉烛夜谈的话，可要做好准备喔。”

几乎是晕晕乎乎被青阳子推出了门，连着两盆清水从头浇下，静涛君终于拉回了三分理智。

“青阳这家伙，难不成刚刚对我用了某种媚术？”

抚上犹在发热的面颊，静涛君难得地感到了几分不好意思，明明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但不知为何，每次面对青阳的时候，自己总像个情窦未开的毛头小子，想说的话有一肚皮，偏偏能说出口的连一两分也无。

毕竟哪怕彼此的关系再亲密，也不是结契的伴侣。

一念及此，静涛君的情绪有些低落，早在青阳子第一次邀他作为双修伴侣与他共赴巫山的时候，他就有强烈的冲动想要标记对方，奈何昊光道院并不允许天乾和地坤私下结契，私相授受一经发现直接截断链接。

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他和青阳子曾亲眼目睹违规道生受到惩处的场景，场面之惨令人不忍直视，犯戒的天乾固然根基尽毁，而坤泽……

回忆中那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娇小男性坤泽被拖走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往好处想他可能是被道院劝退重返家中，但更大的可能是沦为了道院中人尽可夫的妓子或——

炉鼎。

静涛君的身体彻底冷静下来，他毫不怀疑，若是青阳子叛教失败被人擒捉，这一定是在前方等待他的下场，也是青阳本人绝对不能接受的终末。

到那时，依照青阳的个性绝对宁可玉石俱焚也不苟且偷生。

“所以我不能跟着青阳一同离去。”

并不是放不下自己在道教的一切，毕竟昊光道院本身除了青阳也没有任何值得自己留恋之物，但只要自己留在这里，不管是作为卧底传递消息，亦或是出其不意进行劫狱，都能算是青阳的一条退路。

“我会保护青阳的，绝对。”

决心已下，静涛君不再磨蹭，他擦干身上的水珠，重新挽起碧蓝的长发，披着一件里衣，回到了青阳子所在的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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