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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gongshen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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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發表於: 2024-08-22 1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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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2 【万冰】清明
0
都说清明多雨，今年的清明却是响晴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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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开得正好，万雪夜将一坛杏花酒放在聆秋露的墓前，伸手轻轻抚摸墓碑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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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露，我都记起来了，你……不必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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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弃了“万朔夜”、“聆秋露”的身份，恢复“万雪夜”本来的模样，再到离开达摩金光塔，找回她失去的记忆，现在，她终于平平安安回到这里来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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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她都不愿告诉聆秋露。她抱了琵琶，轻捻弦索：“秋露，这曲子是你为我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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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音清冽，一曲琴刀相依，音符如同千百只蝴蝶在琵琶弦上飞出，绕在枝头盛放的杏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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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 启封的杏花酒随风轻颤，涟漪仿佛应和着她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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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一曲抚毕，对着墓碑露出一个温柔的浅笑，仿佛聆秋露真的在她的面前：“秋露，改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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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了山，幻幽冰剑就在山脚等着她，她面上的白纱在风里轻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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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和聆秋露完全不同的，清脆冰冷的声音，像她名字那般以冰为刃的剑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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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唤她：“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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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伸出手，拂去不知何时落到她肩膀上的杏花花瓣：“冰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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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应着，和她并肩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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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聚着几个村民，见到她们立即谄媚地围拢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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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大侠，您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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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村子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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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淡漠地看着他们，聆秋露因为他们的流言而死，她虽不好真的怪罪他们，却也�茠k对他们有什么好感，她只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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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这山上不知道出了个什么妖怪，已经害了好几条人命了，我们都不敢上山，想请万大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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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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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专门吸取活人精气的妖怪，也不分男女，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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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应道：“我去看看，你们回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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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忙不迭地道谢：“多谢万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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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大侠放心，以后不方便回来，我们去照应秋露姑娘的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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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眉间一跳：“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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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护在万雪夜身前——她知道聆秋露是万雪夜心底最深的伤，她不愿任何人去触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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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声：“你们在这里只会添乱，要是妖怪下山我可不会保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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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躬下身子：“啊，是，是，我们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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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万雪夜一同上山，身后的村民窃窃私语，像是压低了声音，又像是故意要她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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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啊，怎么有脾气这么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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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离那么近你多少也看到了，长了那么一张脸，能有什么好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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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那张脸是得罪了什么人的报应，还是因为天生的所以心理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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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也不知道万大侠是不是昏头了，带了这么个女人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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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秋露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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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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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不说话，只是牵过了幻幽冰剑的手。聆秋露因流言而死，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再松开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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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发觉到，明明是她在牵着自己，手上发抖的人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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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万雪夜：“雪夜，我不在乎，我要是在乎，他们今晚一个都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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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掌心贴着她的掌心，传递着彼此的暖意。她们朝山上走，那是和聆秋露的墓完全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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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渐渐起了白雾，随着她们的脚步越来越浓，遮天蔽日，吞没了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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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腥臭的气息对着她们扫来，万雪夜一惊，放开了幻幽冰剑的手，她的冻气和怪异的妖气撞在一起，发出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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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这一式，将身后的幻幽冰剑也震开了数尺，幻幽冰剑惊呼了声：“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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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么一下，她却再看不见原本就在身边的万雪夜，仿佛她已经被这诡异的白雾吞吃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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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方才说，妖怪会吸取人的精气，那么万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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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握紧了剑柄，此时已经根本辨不清方向，她只能靠她杀手的本能判断周遭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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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没有杀意，哪怕是方才卷来的那道妖气，也像是只为将她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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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试探着朝前走，有着另一个人的气息在靠近她，很冷，像万雪夜的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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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雪夜，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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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对着她走过来：“冰剑，我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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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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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剑，妖怪说不定离我们很近，我怕你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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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给幻幽冰剑，幻幽冰剑身形掠开，剑锋带了凛冽的寒气，正对她的要害而来，出手即是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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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堪堪挡下这剑：“冰剑，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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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用剑指着她：“你不是雪夜，这个时候，雪夜会去除妖，而不是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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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的脸上带了个阴毒的笑容：“你很了解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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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雪夜的脸，你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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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冰剑再度刺来，“万雪夜”尖笑一声，整个身体退进浓雾，踪影皆�荂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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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这下落了个空，四周再次归于沉寂，连残余的腥臭都几乎消失殆尽。她不知该去哪个方向，更加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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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怪既然可以随意幻化成他人的模样，那么万雪夜会看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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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不会，中了妖怪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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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在浓雾上撕裂了一个口子，带着一股淡淡的杏花香扑上面来，好像在叫幻幽冰剑跟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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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迈出一步又停下，杏花香萦绕在鼻端，带着凉风牵动她遮面的白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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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手将剑锋藏在肘后：“罢了，我赌一把，希望你能让我赌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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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里辨不清方向，她只觉得路很长，走了很久，她才听见有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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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万雪夜的声音，她不会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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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雾层层散开，现出万雪夜的身形，满树盛开的白梅下，万雪夜已经卸下了背上的曤日，她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娇黄羽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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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听见万雪夜温柔地唤：“秋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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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呼吸几乎窒住，方才她已经见过了，妖怪在她眼前化作万雪夜的模样，那么现在幻化出迷惑万雪夜的，就是“聆秋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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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仔细打量着，原来，“聆秋露”是这个样子的，很温柔美丽的面孔，肌肤如雪，秋水剪瞳，被那双眼看着，整颗心都要柔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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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抚着她的脸：“秋露，我抛下你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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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夜，我知道，你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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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提高了声音：“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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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看向她：“姑娘，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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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的喉咙顿时像被什么塞住，一个字都发不出，她以为妖怪幻化容貌只为让人放松警惕，没有想到还能迷惑人的心智。现在她说什么，万雪夜都不会相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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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唤回万雪夜的心智，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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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剑震开万雪夜放在身边的曤日，剑式却绕开了万雪夜指向“聆秋露”：“我来取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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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剑来的太快，万雪夜来不及抢回曤日，只能强行迎上去，借势抓住她的手腕：“姑娘，秋露她不是江湖中人，你若是和我有什么恩怨就该来找我，不该伤害秋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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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回望着万雪夜：“我只奉命行事，不问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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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垂目：“我知道了，你是还珠楼的人。”她松开手，“我不想伤人，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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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剑气撕裂了万雪夜的衣袖：“这么回去，是对我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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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护着“聆秋露”，并不避开她的剑刃：“我不会让你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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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刃上浮起细小的冰晶，扫向万雪夜的胸口，万雪夜却并不急着抢回曤日，她避开剑刃，用掌心的冻气弹在剑背上：“你的冻气，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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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剑式更快：“杀她，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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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秋露”看着她们缠斗，声音发颤：“朔夜……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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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眼神闪动，右手假意出剑，左手手底带出一股毒烟，奇怪的苦味散在雾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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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遮住双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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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知道我是还珠楼的人，就不该这么大意。”幻幽冰剑在她身边过去，“我奉命杀的人不是你，等我杀了她，就给你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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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秋露”疾步奔到曤日旁边，拼尽全力也没办法拿起，只能哀哀唤了声：“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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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冰剑上冰色剑光凝结，锐鸣一声对准“聆秋露”刺来，她身后万雪夜出手更快，冻气制住她的身形，强行夺下她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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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握着万雪夜的手腕，万雪夜的手微微颤了下，幻冰剑刺进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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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出剑太快，剑刃又太锋利，一时竟不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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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体倒下去，面纱下的唇轻轻唤她：“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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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秋露”已经扑上来抱住了万雪夜的背：“朔夜，给我看看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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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就回头去看她：“她的毒没有伤到我，你没受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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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秋露”气息不稳，秋水瞳中泪光莹然：“朔夜，刚刚，吓死我了，我真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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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拉着她的手放到肩膀上：“秋露，我好好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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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秋露”握紧万雪夜的肩膀：“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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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过去吻万雪夜，万雪夜指尖点上她的手臂，她半个身子瞬间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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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秋露”大惊：“朔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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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朔夜’早就不存在了，”万雪夜以内力牵回曤日，“你该叫我，万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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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秋露”面色青白：“你刚刚，根本没有中我的迷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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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自作聪明，我跟你来这里，是为探你本体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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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秋露”那张熟悉的脸孔在万雪夜眼前化成了一个陌生的，狰狞的女人的脸，她看着万雪夜尖声大笑：“你这么想除掉我吗，她心心念念的是你，可你还是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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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的，是你给我的幻象，你又怎么知道，你看到的都是真的。”万雪夜双瞳泛起隐隐的血色，极少见地下了重手，曤日自女妖的胸膛贯穿，深没至柄，“你不配用秋露的脸，也不该借我的手去伤害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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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的身形消散殆尽，雾气也跟着散了。万雪夜觉得自己心智又要散乱的时候，一双透明的手落在她的手上，和她一起握着曤日的刀柄，那个温柔的声音对她说：“朔夜，不，现在我该叫你雪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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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转过头：“秋露？你……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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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秋露虚空的抚着万雪夜的眉眼：“雪夜，我不放心你们，跟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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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幻幽冰剑身上还插着她的剑在地上站起来，“我出身还珠楼，知道哪里刺进去不会有事，抱歉，秋露，让你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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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伸手去抱她：“秋露，我想再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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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两隔，即使她在万雪夜的怀中，万雪夜也碰不到她，她的身形渐渐消失：“雪夜，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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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的泪落下来：“秋露，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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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秋露完全消失的时候，也带走了山间的雾气，她们身边，还是盛开的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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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转过头，不忍去看万雪夜的泪：“雪夜，那个时候，是秋露引我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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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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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拔出剑刃，虽然伤并�茪j碍，疼还是疼的，疼得她额上全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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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扶住她的身子，掌心冰凉的冻气覆上她的伤口，冻住她流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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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着她的那只手却很暖，几乎让她也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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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知道，此刻万雪夜的疼惜，是为她。她拭去万雪夜的泪痕：“雪夜，我没事，真的没事。那剑是我自己要刺中的，不这样骗不过她，你不必为我觉得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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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任由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冰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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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幽冰剑想要起身，万雪夜已经一个大力将她背在了背上，她的体温传递过来，真的暖落了幻幽冰剑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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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雪夜你放我下来”，可是当万雪夜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她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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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她这辈子，哪怕下辈子都不会忘记，第一次遇见万雪夜的时候，万雪夜就这么背负着受伤的她，带她去寻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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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住万雪夜的脖颈，整个人都贴着她的背，她身上新雪的气息缠绕上来，幻幽冰剑贪恋地呼吸着，泪落进她雪色的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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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雪夜，慢些。”下山的路不长，她只想多停留些，多一分便是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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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雪夜的背颤了下：“你……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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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放缓了脚步，缓慢，却很稳地背负着她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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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身侧，杏花如云霞般绽放，春意��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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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露终究是逝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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