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6 【南北】天问 by周道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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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jbh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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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4-10-06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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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 【南北】天问 by周道缺

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

倦收天。

原无乡慢慢说道，我做了一个梦。

盘膝于松树下的道者闻言张眼，淡淡疑问，摇动了一双瞳子间沉沉金红。屋内之人轻轻揉去面上睡意，眼神一动，推过案上先前枕着的卷册，就赤足于榻上站起来。两手平举了展开一张帛书，正好对住窗口。

玄龟象，为北方之神，黑帝之形。倦收天说，又顿了顿，你梦见什么？

与你一同下山游历，遇上一头龟形妖魔，有这么大。原无乡手上提着帛书开始比划，遗憾地发现手臂长度不足以形容了，又慢慢坐回榻上，指着帛书上的玄武道，我们与画上的形象比，只有针尖大小。

倦收天问，我们打赢没有。

那妖魔自言是报宿世怨仇而来，吾二人苦战，最后输得一败涂地，被它吃了。

宿世怨仇？

对招时候近身，看到那妖魔本以为是背甲的地方竟然是一块大如天穹的烧饼，这宿世怨仇看来不枉。原无乡学着倦收天的模样盘膝坐了，手端正地搭在两边，忍不住笑起来。

它来报复，先吃的可是你。

倦收天眨了眨眼，沉金的瞳色在树荫下折过奇妙的丹朱虹彩，也许被很好藏匿的笑意一点不见，只是严肃道，那么它一定是找错了人。

何以见得？

先擦擦帛书边上的口涎，还在反光，很显眼了。

初见的时候，尚不知有日后绵延万年跋涉血火的并肩。

以至于到了十几年后，原无乡都会向其他同门抱怨有位北宗的道人手边夺食，恶人告状，害得他被老翁撵了几个月。

就在山上寂来无人，偶尔一出勾了回忆的景致，都能引来扑面而来的千万年风尘。

有一日倦收天忽然道，吾想起莫寻踪。

说完他有些后悔，然而原无乡却丝毫没有反应。仔细端详了，才发现他垂下眼已睡着了。倦收天探了好友额头，未感觉有异样的温度，就将人带回屋安置在榻上。坐在床头凝望了门外天色昏昏，恍惚间似乎有个青年人立在面前，眉眼上扬，有时候在笑，有时候又满是不服。

如果他还活着……一片沉寂间坐了许久，倦收天去关上门。

自然明白那一丝不合时宜的宽纵从何而来。而以后的光阴里，他也时常反省当初作为，又在看过原无乡的一眼中将所有未出口之言沉到心底，如一盘珠，在无事时总会下意识去揣摩。

大概到夜半时原无乡醒了，望见桌边持一部书静静读的倦收天，面上现出淡笑。

好友，大战之前，你倒气定神闲。

大战之前？

莫忘了我们与彩绿险磡的战约。

还有数日，倦收天深深望了他一眼。待原无乡瞥过窗边天色，摇摇头又睡下去之后，他迟疑一下，折往另一个空房中取了一柄剑，缓缓往山下走。于平地上走了一段时间，隐约能听到人声了。

倦收天拦下一名脚步听得应是武者的人，说：

敢问翠环山是往哪个方向走？

那时他们已过百岁，于老庙松坛，青灯黄卷之间粗粗打磨出了修天道之人的轮廓。就在道舍殿堂往来间的日夜，似乎渐趋停滞的光阴于照亮窄窄山径的油灯壁上徘徊，又在薄薄霜刃上结了一层如雾如纱的青光。

十数年前的人和事，到现在还是同样。

容貌在约莫三十来岁就停止了变化，哪怕千百年后，他们依然看上去像两名青年。

大殿屋脊上，原无乡和倦收天并排坐着，四条腿在那里晃荡。

葛仙川从底下路过。两人屏息等同修走远，然后，倦收天说，我们这样不好。

原无乡点头。

他们又把腿收回去，盘膝坐了。

接着葛仙川又走回来，于屋檐下躬身低语几句，继而传来模糊的应声。他们这位同修已蓄须，模样看上去比他们年长了十多岁，像是老成道者，但于门内还不过是个晚辈。寒暄后，一群道者从大殿屋檐下浩浩荡荡走出，拾级而下，衣饰琳琅。

两人在上面大气不出。等大部分人走完了，倦收天说，本日有斋醮，也许还有人来，届时就走不了了。

原无乡一指旁边的酒壶，说，那就不走。

若被问起为何上屋顶呢？

夜观星象，参悟天道。

参悟天道难，胡说八道易。倦收天将酒壶轻巧地拿到手中，说，星象卜筮之书，你素来不碰一下，这个理由笨拙了。

大道浩渺，我辈不过持正信守诚心，星象术数之道，与人之道殊途同归而已。原无乡去夺酒壶，两人就单以只手在屋脊上施展精妙的擒拿搏斗，来回拆了数十招。最后一式发招，倦收天在察觉酒壶将受不住后一瞬收回功力，然而未想到原无乡也是同样。完完整整一只酒壶就这样砸到屋脊上，接着顺瓦片滚落下去，哐地打破了寂静。

两人面目相觑。最后原无乡拉了他的手，眼神在夜色中亮得出奇。他说，左右会得罚，我们先下山游历吧。

剑未成，如何入得江湖？

剑若成，又何必在尘间苦听天意。

何妨去试过书上所录的江山——天之高远，海之广阔，闻所未闻之事，见所未见之人。

而终难问破这天意，兜转到头又回到起点。

仙境中一身莲香的贤者乍见风尘仆仆的来人，迎往桌边坐下后，叹道：

你的眼睛……

嗯。倦收天简单应了一声，说，原无乡昨日提到与燹王的决战。

决战之前？

他点头，道，可有办法挽回吗？

……失了功体，因而无法逆转。

被素还真送至距退隐的山峰还有一段距离的地点。领受好意，倦收天默默听着故人远去的脚步，忽然喉间一热。半晌，他又询问一位过路者山峰之方向，不停地向山那边去了。待林间银发的道者听到好友的动静，只见来人面色不佳，站定之后，下一刻咳出血来。

原无乡走过去，将金袍道者掩在衣袖下的手握住了。倦收天没有躲避，回握之后闭了眼，嘴角溢血时灿金的眉一直皱着，直到被冰冷的金属手掌轻轻按住。

吾明白，同修多年，你必不好受。他听见原无乡轻柔带安抚意味的声音。

你不明白。喉头的血味已近乎苦味了，被扶着往屋那边走，倦收天模模糊糊听见原无乡与他说起当年五人同修时候的往事，说了最后抱朴子的可惜，罪负英雄的可叹。

以及葛仙川的遗憾。

这时喟叹之际竟然有几分哭笑不能，倦收天撑着精神回应着原无乡，直到他们还是谈到央千澈。沉默一瞬，原无乡说这是他放不下的亏欠，今后定会尽力弥补。

阎王等作乱苦境，届时正道出力，少不了他原无乡一人。

倦收天道，吾明日还会离开去一寻素还真。

原无乡有些愕然，又立刻接上了，说你这般情况孤身前往没日夜都太过危险，吾与你同去。

心情激荡之际，倦收天忽然松开原无乡的手，转头过去不住咳血。背后熟悉气息轻柔笼住他，残余一点根基缓缓渡气过来，熟悉声音带着一丝笃定，伴随熟悉话语。

不准拒绝。

他闭目叹道，每回说不准拒绝的大多是你，何其不公。

下山游历几乎是闲逛，明明有百余岁的人，对什么都好奇，自然也闹了不少笑话。人间繁华阅了百遍，他们又去崇山之巅，北海之滨，大江之源。

广渺世界，无上皇天。是以有人遍问古今，寻天地源流，修长生大道。

圜则九重，孰营度之？

惟兹何功，孰初作之？

雪峰顶上无尽的白，封冻冰棱之间孤高耸起的巅顶，两人并肩站着，静静地看着皑皑白雪以下，一朵雪莲极缓慢地绽开。

不知过了多久，原无乡面上浮现一丝赞叹，为这孤绝幽幻之美。而身边金发金袍的同行者却回手抽剑，白雪衬过剑锋青蒙蒙的光华，与一双金眸中经由洗练后毫不掩饰的凛冽。

一路而来自然少不了江湖风波，剑上争锋。隐隐而成的绝世剑魄，于无数切磋琢磨之间，竟然未尝一败。

万山巅顶的风光，就是如此吗？

月白银白的道者瞑目，听着仿佛天际传来的隐约歌声，依节奏一下一下击打着手中酒壶。倦收天忽然仗剑起舞，金发猎猎，衣袍旋起，于只一人并立的冰川顶点飒然出招，剑上衍生风火山林。

这亦是此行终点。待最负英雄赶至山下，只见如神魔淹世漫天卷雪的崩塌之间，掠出一金一银两道身影。

回去会受罚。

吾闯的祸比你大。

有什么责任，共同承担……不准拒绝。

他们那位同修见两人狼狈脱出来到面前后，慢吞吞道，回去禁闭。

又若有所思地加了一句，大概是关在一起。

次日，待倦收天醒来，天已大亮了。从窗口能见原无乡在他们隐居之所的前院中侍弄花木。他一直凝望着原无乡的背影，没出声，对方也没觉察。待原无乡收拾完又转往后边，看不到人影了，才转头回来瞑目躺着。不一时，门轻响一声，接着一领白衣飘然入室，金属手掌上一盆饼散发油香。

还是梳理整齐的银白发髻，琉璃簪下垂落水玉流苏，入斗室间如明月清风。倦收天有些失神地望着来人熟悉到几乎能够凭空描摹的面容，忽然闭上眼。

他半晌未出一言。于是原无乡开口，哎，北大芳秀，吾小当家亲自做了烧饼赔罪，你不出声，是嫌弃手艺，还是这回吾得罪太过，你十分不满，几块烧饼诚意不够？

称吾倦收天。

他忽然感觉肩上一沉，接着一双手托他坐起身。一怔后睁开眼，见面前原无乡熟悉眉目越发柔和，收手时掠过他披落的发尾。

饼盘垫了纸，被端正地放在他膝上。

决斗之后道真一统，名剑收天与银骠当家不再对立。

——我们曾承担到鲜血淋漓的称呼，从今往后不必再介怀。

嗯。他再度闭目，应了一声，然后感觉一小块烧饼塞到唇边。

你的伤势如何了？原无乡手拂过倦收天的肩肋处，对方轻颤又止住了。

……无妨。

那天午间里开始变冷，等到晚上两人齐齐染了风寒。原无乡自经脉俱废后身体虚弱，由倦收天提井水擦拭额头，不一时就睡过去。将唯一一床被全与他盖了，倦收天穿戴整齐，就坐在床边取了一卷书慢慢读。读了几页，他转头看原无乡情状。油灯晕黄的光底下，他熟睡的好友似毫无防备地躺在那里，面颊透出异样的红。

以前也曾有数回他是这样看着原无乡。那还是天羌战后，道者战场上失去双手，就于很长一段时间陷入这种高热间。还有一回，是他们与燹王一战之后，重伤濒死，最后清醒的一眼是同行的战友背起原无乡快步奔远。

待醒来，素还真与他说，你武脉壅塞，九阳剑芒三尊封神将成绝响。

原无乡如何了？

……筋络断毁，功体尽废，只有根基未散尽。

曾与他一处天道同行的战友，淡淡伤怀笼上神色。中原首智以手轻点额头，道，还有一处棘手麻烦，是燹王武功所带的蚀智效果，虽然吾已施术停止脑部恶化，然绿丝已导致的后果，将在今后渐渐显现出来。

他会遗忘，不知忘了什么，不知忘到何等程度。

过了许久，倦收天听到自己的声音，吾会与他一同退隐。

我们离开这里。

激烈战斗的间隙，倦收天断断续续地说，侧过头就能感觉到原无乡微弱的呼吸。

对面骤然劈落的双斧，金袍道者背负重伤好友旋身避过其中一柄，下一刻禁招血沃剑锋，霎时灼热的光焰于剑锋上流动如熔岩，狂杀之际，飚起敌人鲜血蒸腾如雾。

漠漠沙场，道者邪徒血肉沃野，抬头见天色苍冷，或许端临下视的万千神明不动声色地注视这场正义倾颓的杀伐。

天何言哉？

为避对手直往原无乡而来的险招，倦收天臂上肩部同时见红，面前险险旋过的斧刃转起长柄正击在胸口。一剑斩下对面敌人头颅，金袍道者喷出一口血，掌中青锋穿透血雾回手刺过一人颈部。

原无乡在他肩上费力地说，小心右边。

避不及了。腾挪间硬抗而上的剑，剑锋上爆出尖锐明亮的火花，顺斧柄滑下一瞬撩断对方十指，然而斧刃亦深深斫入倦收天身躯，只险避开了原无乡。震开无主凶器时候，半身殷红浸透。压着伤势，一人一剑迅速杀出重围，待到山中倾颓，倒在溪边，顺半截金发不断涌出的血，将清澈溪水染得通红。

原无乡半跪在地上，摇晃站起来。当树后唯一一名敌人冲杀出来时，他跑了几步，蹬在树干上腾身一跃，就踢在对方砍向倦收天的斧刃侧面。躺在地上的人动作牵动身上巨大创口，然而稳稳地反手掷出长剑，穿透了那名天羌族人的头颅。

狼狈地摔在地上，原无乡停过片刻还是成功站起来，慢慢走到好友仰卧的血泊边上，屈起断了双手的手臂为他按压伤口。

你快走。失血的恍惚之间，倦收天因剧痛紧紧闭眼，零乱地交待几样事情。

活着回去，然后退隐吧。

去……知会葛仙川，天羌入侵者主力隳灭，此战中原无忧矣。

他想着接应的人应当不远了，原无乡有危险的可能不大，而回去以后，医者，良药，都是有的。此番尽全了道义之责任，除去牵累好友重伤，先天人无尽的寿命终结在此，亦没有什么遗憾。

山河尽处，天地源头，有一人活着，就能代他阅遍问遍，叩大道玄关。

你离开。

——只要原无乡不再耽搁。

忽然他感觉身上一凉，剑锋贴着血肉划开衣物。

还有一个方法，可以让你我都活着回去。

重衫血染，手臂包扎妥当的断口处压过散落的灿金长发之间清晰坚硬的眉骨，倦收天忽然睁开眼。伤重之人唇色苍白，面容惨淡，隐约激动一息沉澜如渊，只静静一句，带着喟叹与了然。

数千年来的默契，一朝点破得鲜血淋漓。

——悖理之情，有违天地道纲。

原无乡带着血味的呼吸停滞一瞬。覆身而下时，他在倦收天耳边轻声说：

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倦收天趁原无乡仍睡着时候准备离开，及到院门，他定定望着天际几道异彩。这时候房里传来响动，于是他立刻折回去，见原无乡已坐起身，草草理着睡乱的衣衫与头发。

你要走吗？他平静地说道，接着微低下头轻笑，说，也好。

为了我的饼着想，我也要和你保持距离。

这熟悉的话使倦收天一瞬呼吸凝滞了，他望着原无乡宁和有力的眼神，神差鬼使地继续接下去。

现在不是说玩笑话的时候。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道真北宗与南修真已做下协议，我们此后只能因苍生聚首，不能有过度私交。

那熟悉的对话还是继续下去，就如当年一般顺势而往，毫无转寰。

原无乡一如当年笑得坦荡，对视之间，倦收天忽然感觉眼眶一热，然而还是稳住了。

我便以这块护心环为誓，下一回，我一定说真心话。

离开琉璃仙境时道者手中多了一柄金剑。一身紫白衣衫的清香白莲室中独坐，静静地为自己斟一杯茶。

茶是浊茶。

眼前似乎闪过当年永旭之巅上巍峨道者脱俗又凌厉的风华，方才对话依然在耳边徘徊。

诸王纷纷现世，决战时机比预料的早了。

要战便来。吾当年做下决定，至今未曾后悔。

那么银骠当家……

通知南修真接回疗养吧，日后脑部绿丝若有异动，还请你照拂一二。

是从此折锋，空余先天人无尽岁月，还是透支寿命换回武骨剑魄？

续脉之后，出鞘逆命化功，则止一战灿若花火，藏剑平凡度日，则可期百年相陪。神州浩劫，既然担下天命，自然无从回避，况原无乡忘却所有之后，本不需要他续下千年万年的光阴。

如天地变乱，乾坤倒悬的动荡战场之上，灿然金辉，剑出七彩。

手握上剑柄一刻，倦收天忽然想起临别时素还真歉然的喟叹，心头微动，之后脑中一片澄澈空明。

天命降临太早，而原无乡之忘却也比想象当中要快。

这样也不算差。他一生命途多舛，如天煞孤星，却总能在某些时刻隐约感激了天意垂怜，情义与大道，终不必有两两亏欠。

原无乡院中慢慢习练一套拳法时，忽然想起他曾与一人说要下山去。

山下有天地广大。

修成先天人之后，能与天地同寿，日月同光，飘飘然逍遥于四海之外。终有一日，能看遍这天地，陶然至道之极。

往院外走时，他发觉小院被道真阵法锁住内外。试试无法破解约莫是哪位前辈留下护院的阵图，他自嘲了功力低微，接着坦然地继续练拳。待腹中饥饿，往伙房觅食时候，原无乡又忽然省得方才因为一名不上道的同门撞破偷饼之事，他可是大大开罪了老翁。

正犹豫之际，院门忽然开，一行法衣尊荣的道者走进来，恭谨称他前辈。连续念过了各人辈分，本在道真之中只当过晚辈的人，竟然实打实地成为了前辈真修。

原无乡讶然，莫非是黄粱一梦，握饼已千年。来人道，已经过万年有余。

万年前说会取自己饭食来做补偿，让他原地等候的北宗道子，大概已入尘土了。

这万年来梦见什么？

——天命反侧，何罚何佑。

（完）

[ 此帖被cjbh2009在2014-10-29 00:0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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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1樓發表於: 2014-10-07 16:3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0.06 【南北】天问 by周道缺

银票大概是是被封印了记忆？

反复看了几遍，真是残忍地仁慈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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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jbh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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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

2樓發表於: 2014-10-07 22: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1樓(12345678) 的帖子

他只是不断遗忘，直至回溯当年两人初识那日，自觉蓦然沧海桑田。
求仁得仁，到头来无愧天道人心。虽然作者这样说可能被揍。
谢谢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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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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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4-10-07 22: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0.06 【南北】天问 by周道缺

吾也是    看到最後。。。過了萬年  不禁喟然
如果這樣無感無覺過了萬年
什麼都忘了     忘了人忘了事忘了時間
比飲了忘川水還糟糕
倒不如就在戰役中入了塵土   不再做夢

下次  一定要跟倦收天說   不論如何都不鬆開手    不准拒絕～

冬夏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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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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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6)

4樓發表於: 2014-10-08 20:0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0.06 【南北】天问 by周道缺

我就知道四席新文一定是刀，就是看下来一直在猜测有多虐而已。
看到最后才发现那是在不断流失的记忆，一路如流水缓缓抽走，所谓最后会心一击之真谛。
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连寻常都没有了。

天清云晏，佳日好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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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sa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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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4-10-09 06: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0.06 【南北】天问 by周道缺

看到作者就知道是虐，为什么我还要点进来QAQ

这结局两人倒是轻松愉快求仁得仁了，作为观者好心痛啊……
看到一半我还以为能有个开始创造新记忆的结局呢，这简直是Bad Ending得不给人一点活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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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jia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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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4-10-20 15: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10.06 【南北】天问 by周道缺

文章一遍看不懂。
恩，文字精炼而擅用留白，
段落跳跃间着意编织出特别的结构来表达文旨。
好几个时空的故事错落交替在一起，
仅仅是要说明天命无常的道理吗？
应该不止。
文本的解读难度挺大的，相异于为大众所熟悉的同人故事惯用风格。
想问小作者，是希望读者能看懂呢？还是不能看懂呢？还是无所谓是否看懂呢？还是最好介于懂和不懂呢？
如果称赞里面遣词用句的精准生动，确实是，但恐怕又夸得浅了。
不以曲折离奇的情节吸引眼球，文中的内容要么是正剧呈现，要么只引申脑补来一点就收转。
有一种比悲欢离合更为强大地撼动人心的力量，无声地盘踞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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