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1 【一莲托生X剑僧玄莲】回首灯火阑珊 ·（1－4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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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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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7-10-12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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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1 【一莲托生X剑僧玄莲】回首灯火阑珊 ·（1－4待续）

一·偶遇

天阴沉下来，远处雷声隐隐作响。灰衣僧人缓步走在山径之上。飘然自若的身影，不见一丝焦躁。

他自称破戒僧，一个自由自在无所拘束的破戒僧人。

那有如黑夜星辰一般的明亮的眼眸四下一顾，似在寻找避雨之所，但他从容不迫的神态，又仿佛让人觉得他对于是否会淋雨是毫不在意的。

莲谳仿佛微微颤动了一下。破戒僧忽然想起某日，也是如此的情境，与一位修道之人的偶遇。那人桀骜的眉角挂着一丝茫然，眼神离散，似有所思，却又不得所悟。破戒僧想起当初自己也有过的迷茫之刻，于是不免就去多嘴替他点拨一二。

至于那人后来是否对他的话有所了悟呢？破戒僧没有去追究。堪不破是命，堪破了也是机缘。天地运转六道轮回，也终究无改。

雨，顷刻间开始落下。

“高瞻不见云飞过，低头可见手中天，弯弯曲曲圣贤路，退步原来是向前。”

妙哉此言！灰衣僧人心下暗自赞叹诗中禅意，忙举目去寻那吟诗之人。一抹陌生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内。

是他么？桀骜的面容与那日比，多添一份淡然，而此时眼中的坚定澄澈，也与当日截然不同了。

今日的月才子，确实如其名号一般散发出清泠皓雅的光辉。

笑着举步向前，向那人所在避雨的凉亭走去。

“是你？”谈无欲眼中似惊又喜。

“嗯哼……错错错，应该问一声‘你是？’我哪会识得像你这种圣贤之人？”心中暗自欣喜他也认出了自己，但是又坏心眼地想逗弄一下他。

没想到他也得体地回应：“相同的风雨，不同的心境，你我确实不曾相识。偶遇下的错认，能让在下一吐对故人的感激之情，也算是种机缘。”

谈无欲邀请他入亭内避雨，但他却忽然觉得这越来越大的雨势，是将他心中一连数日阴霾都冲刷了干净。这雨，让人想起那个总是在问为什么的孩子，那双澄澈的眼睛。亲眼看着他命运向着悲剧发展却又无能为力，是有点无奈的感觉。“既然这阵雨该下，自然欢欣淋之。”于是自自然然地靠着亭外一棵枯树站定，听谈无欲聊起时局与疑惑。

两人聊至雨停，虽意犹未尽，却也不刻意逗留，双双离开。破戒僧思及谈无欲坚定清明的眼神，不由欣慰一笑。抬头看着刚才还挂满乌云的天空，此时又是一片明澈。

“一莲师兄……你怎么觉得呢？”你亲自教导给吾的东西，吾又点拨别人，现在别人来谢吾，也是在谢你吧。

望着沙雁飞过，破戒僧摇摇羽扇，嘴角挂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二·追思

蝉声低唱，艳阳当空的季节，离一座村庄不远处的树林内有棵参天的古树，从远处走来一个年老的僧人，虽然看起来年事已高，却是步履矫健。他来到树下，仰头看了看这棵树，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玄莲……”老僧人开口一唤，却未得任何的回应。

“玄莲！！！！”他加大了音量，却还是同样。

僧人攀上树枝，轻巧的跃上树顶。原来这棵古树之中，竟然已有一小片平坦的空间，而一个年轻的黑衣黑发的僧人，正呼吸均匀地躺在那里，脸上挡了一把白色羽扇，脚高高搁起在旁枝上，一派悠然自得。

“玄莲………”此时虽然也是轻轻一唤，却不同与刚才的苍老声线，而是温润平和的青年之音。

“嗯……师兄你怎么来了？！”熟睡的人转醒，但随即被树叶缝隙中穿透而出的光线刺激的又眯起了他那双如同黑矅石般闪亮的眼。

“你逃开早课来这里睡觉倒是一点羞愧的心都没有啊？”被称为师兄的人一把提起他的耳朵，让他摊在那的身子坐正起来。

“啊呀呀……师兄，住手啊……”捂住因疼痛而红红的耳朵，玄莲这才清醒了几分。待看清来人的面容后，又止不住的哈欠连连，道：“师兄你的恶趣味啊……本体那张帅到掉渣的脸不用，干嘛偏偏要装形容枯槁的老头子？啧啧，暴殁天物啊暴殁天物……”

“要进村庄讲佛学，还是用这身装扮来的自在。而且也很方便出行。”于是那被唤作师兄的人，解了身上的易容之术，一张清丽端正的脸配上两道温和的剑眉，还有脸上总是挂着的笑容，让整张脸看起来温润亲切，宽厚的白色僧服称出非凡的气质。

玄莲用举扇掩唇一笑，道：“嗯哼……一莲师兄啊………这样的脸，的确是会惹来一些麻烦……例如村中纯情姑娘的爱慕啦，无聊男子的调戏啦……”

“玄莲！！”虽然面色没有明显变化，但是一莲托生的眼睛却含了些许怒意以及……笑意。这个师弟啊，就是一张嘴巴不饶人，反正他被气也不止一次两次了。

“师兄……”黑衣僧人眯起眼睛。

“怎么了？”

“没事的话我继续梦周公去了。”说完就索性把眼睛一闭要继续躺下去。

“玄莲！！！”无奈的看着已经自顾自躺下的师弟，本想再把他拉起来，但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如此香甜。略显圆润却均匀的脸庞，黑色的发称着白皙的脸庞，恬淡而自在的表情，心下又有些不忍。

望了望天色，一莲托生叹了口气，又恢复老者的面容，跳下树去之前说了一句：“玄莲，晚上的课千万要来，否则师尊发火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玄莲睁开眼睛，从树上望着已经飘然远去的一莲托生，手抚上刚才被拽了有点红肿的耳朵，而后呆呆睁着眼睛继续躺下，思绪飘远。

三·自问

花影朦胧，似幻还真。

山路上，出现一黑一白两道僧人的身影。

“你为什么跟过来？！”身着白色僧衣挑着两桶满满的水走着。身后的黑衣僧者紧步跟着。

“……师尊这次其实该罚的是我，我们两人接的任务我没有做好，师兄却替我扛下所有责任，我……”看着师兄吃力的挑着水，玄莲满心悔恨。

“你知道自己学艺不精的话就不要再逃课了。这次还能帮你挡下，下次可得你自己捱了。”

“是……我知道了师兄……”

夜晚的寒冷让玄莲惊醒。

“到底过了多久了呢……”在树上不知不觉躺到了晚上，玄莲暗自叫声糟糕，刚才师兄让自己一定要上晚课，估计这次是很严格的师尊授课，不知道赶的上么。

急急奔回去，心下却始终无法忘怀刚才的梦境。

怎么梦到以前了。

自从那次答应师兄之后，他一直有好好去学习，也从来没逃过课。

与师兄在一起，这样的日子也一点都不乏味。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努力，自己的成绩突飞猛进。不管是佛学还是武功，都让师尊大为欣赏赞叹。

只是，现在。他却不太想去那个有师兄的地方。

怕看到那双关切的眼睛，怕听见那温柔的声音，怕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

夜深沉，雨，落下来。

果然被师尊责骂了。玄莲苦笑，一个人独自跪在佛殿内思过－－这是迟到的惩罚。夜雨夹杂着山风透着的凉气侵袭而来，让他不由瑟缩一下。

看着佛殿上的佛祖，玄莲微笑了一声。也好，这样让自己可以清醒，慢慢思考问题。

“佛祖呀佛祖，我是该如何应对这心境的变化？”

佛像自是不会应答，只剩下丝丝雨落，声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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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破戒

第二天清晨，玄莲从佛殿回到寝所，没有赶去上早课，也没有继续躲去常去的大树上睡觉，而是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举步欲走之际，略一思索，又折返来写了一封短信，放在床位上，就悄悄从后院的院门走了。

身上没别的，只带着一个小包袱上了路，几个跳跃，冲似的下了山，身子仿佛也比往日轻巧，心里升腾起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

市集热闹的喧哗很快出现在耳中，行人来来往往的街上，店铺、小摊、酒楼，茶舍……不一而足。玄莲坐进一家酒楼，要来了一碟肉，一壶酒。

看着这些以前只敢偷偷吃的东西，玄莲轻轻笑了。

自己竟是十数年没有下山了。

上次随师兄下山，自己甩脱了师兄偷偷尝了酒的味道，谁料想却一尝上瘾，直到师兄找到烂醉的自己。

师兄背着他走出酒楼，也不敢马上回山，于是就在客栈住了一夜，直到自己酒醒。

玄莲一直无法忘记，那日从宿醉中醒来，看到的是师兄关切的脸。第一句不是责骂，而是关怀备至的话语，“醒了？头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喝醉的事情虽然两人极力隐瞒，却还是被师尊知道，一莲师兄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没有照顾好涉世未深的师弟，然后两人一起被师尊罚面壁思过。

现在想来，还真是有趣……

面壁的时候，玄莲一个劲笑个不停。师兄瞪了他好几次，总算是止住了笑。

只要有师兄陪着，哪怕是被罚，也仿佛是世间最快乐的事情。

心口温暖却苦涩。

越是了解自己对他的在乎，就越不敢靠近。怕亵渎了他，怕他逃开，怕自己狠狠的被伤害……

也罢……

就此离开那些束缚，也就不会再烦恼……

喝下一口酒，玄莲看了看和那天一样晴朗的天空，悠闲懒散地笑着。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玄莲的脸上，白皙的脸上的表情，灵动生辉。

自由，多好………

其实自己的性子本就不适合在规矩条框中日复一日的活着，从今天起，便不再是山头那一个常常被罚的小僧人，有酒可饮，不用早晚修课，也不用控制自己的浮躁任性，而且……不用再见到师兄。

从今天起，他只是一个随性而行的人。

从今天起，他只是——破戒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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