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5 秋水寒一（日月+苍赭+雪箫+自创^^bb……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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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10-10-15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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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5 秋水寒一（日月+苍赭+雪箫+自创^^bb……慎入）

（因霹雳片场被烧，玄宗被灭，一时受了刺激，博主抽疯之作，雷飞不管^^）

………………………………………………………………………………

神州最北处，有一座终年积着茫茫白雪的断崖，名曰雪崖，传说雪崖的主人是位隐世已久的仙人，因性子孤清绝俗，僻谷长生，终年不下山一次，是以雪崖山下虽是熙攘烦杂的芸芸众生之处，却很少有人见到这位神秘的仙人，只知道他喜欢吹箫，每逢眉月初盈的午夜时分，便有箫声轻鸣，一丝一缕，幽漾悠长，闻之有如甘泉入心，涤荡心脾。

听过的人都说那箫声极是动人，只是稍嫌黯淡，若秋风一般的凄凉，之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寂寥，于是便开始有人猜测，这位仙人是否曾经有位相伴半生的红颜知己，花颜殒命，徒留一人一箫，独影邀月，才会有如此惆怅的乐声。

众说纷纭，却始终不得其解，直到一百多年前，一位苦读求仕的青年书生，因赶考之日近，不得已负起行李，越山而过，却因为雪崖终年冷寂，少有人行，路径早被寒雪荒草所覆，书生迷失了方向，饥渴颓倒之时，被一阵箫声惊神，那书生抬头望去，空崖现人影，惊鸿一瞥之后，便只闻声音不见人，箫声始终在一个方向回绕，若即若离，他便循声而去，不久之后便发现前方有条小径可以下山，那书生以为是仙人相救，下山之后，在崖下深深叩拜谢过相救之恩，也定了心思，认为仙人相救必有缘由，坚信自己此行必登榜首。

二十年之后，那书生果然位极人臣，权倾一时，见多年汲营有成，思及此段恩情，倒也有报答之意，将按照那晚仙容照样描下的图画拿出，出资着巧匠塑立金身，建了一座道观，用来供奉恩人。

虽是报恩之做，那不大不小的道观倒也从此香火鼎盛，朝圣之人络绎不绝，绵延百里，养活了无数游方之人。

此刻已是一年一度的登高望远日子，九月的凉爽天气里，山上小道难行，盘蛇坡上挤满了插着茱萸拿着菖草，扶老携幼上山的身影，远远望去，如一条乌黑巨龙，在雪白的山间缓慢冗行。

山脚下，一处村民汇集的地方，身披百衲衣，头上贴了三四块黑膏药的行乞老者，将手中长长的筷子往面上放的青花碗上重重敲了一下，花碗发出声响，却因为裂口太多，声音不清不脆，老乞丐裂嘴笑了笑，“各位小朋友，今天我们要说的故事就是，武林无大事，只作等闲知，是非纷争，只在吾口。”

围在他面前的，不光是抓髻小儿，还有年迈老者，中年妇人，个个聚精会神的听着他口中所说的故事，听的津津有味，不时的摸出一包瓜子花生，你抓我抢，嗑嗑吐吐。

老乞丐见状，在光光的脑袋上搔搔几下，咳嗽之后吐出一口唾沫，用脚在地上擦了擦，手里的筷子重新敲了一下，吟道：

“花落花开数甲子，烽火寥落又复年。

中原危途临末日，群侠奋起抗妖邪。

无奈江湖多罹难，萍踪已渺徒自叹。

日月难辉朱雀隐，叶残羽凋落蝉声。

慨叹封云多变数，弦尽奇殒双道归。

紫龙孤影佛道陷，知音弦断不归天。

情海遗恨觞曲绝，凤凰血啼染铢衣。

佛业再出筑妖世，灵心虚境五曜现。，

死神三世谒佛狱，四界终一归者谁。

可叹正道命多舛，魔妖魍魉覆人间。”

一首七言长诗罢了，老乞丐又恢得了方才嘻皮之态，手里破碗敲的叮当响，接续道：“上回我们说到，那位号称伏龙先生的曲公子，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文武双全的巧智之人，更兼义气过人，为了好友三番两次舍生忘死，可喟真英雄也，只是可惜命运不济，红颜知己半途东西，最后为了修复藏青云地的神柱，耗尽精力毒创复发而亡，啧啧，一身真侠义，命绝归黄粱。”

说罢，连连摇头叹息，一脸天妒英才的怜悯之态，与那身破破烂烂的衣装，很不相衬。

村民们都知道，这老乞丐不是简单的行乞讨生活之人，他说故事的时候，也是仿佛亲生经历过一般，如今将之拿来，博大众一乐一悲，讨些铜钱角子，也不贪心，多了必要退回，只说钱财足以饱腹即可，并不贪婪。

老乞丐声情并茂，口舌便给，故事由他口中说来，更是动听，众村民听的无不痴迷，热血沸腾，恨不能化为那故事里的侠义人物，纵横天下，锄奸扶弱，博个好名声，天下传颂。

一个故事说完，已日近黄昏，村民们都要散去煮饭炊火，迎候上山归来的人，于是便纷纷掏出铜子，也不多给，数了四到五枚，搁到老乞丐的破碗里，很快的，等周围之人散去之后，七八十枚乌油油的钱币，便积了大半碗有余。

老乞丐也不数，只将那碗拿到手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四方布，平铺到地上，将碗扣了上去，铜钱堆在方布上，堆了一小堆，老乞丐便将那布扎成一只小袋的模样，已空的破碗放到头上顶着，站起身来，往不远处的一处低矮茅屋走去。

茅屋门口本是有三四个小孩子在玩弹珠，见他过来，先是嘻嘻笑着，围绕在他身旁说了几句话，询问他明日何时过来，得到回答之后方才离去。

现场便只剩下一位幼稚童子，老乞丐脸显慈容，便招手让他过来，将那扎好成一堆的钱包，放到他手里。

那小童登时滞住，要哭不哭的样子，脸胀的通红，显是为了自家贫穷而觉得羞耻，却又无法拒绝。

“等你大了，再还给我吧。”

那小童听了，连连点头，方才轻松下来，到自家屋里端了一只瓦钵出来，里面是满满的蜜糖。

他眨巴眨巴小眼，泪光朦朦的捧到老乞丐手里，神情有些局促。

“有借有还，不占有便宜，不错。”老乞丐笑了起来，接了瓦钵在手里，又摸了摸小童的脑袋，那红扑扑的小脸苹果似的，来很是可爱。

有些出神的望着眼前的稚龄童子，仿佛想起来什么一样，随即叹息一声。

眼前的小童，与记忆中好友所收的孩子，竟是好生相似，一般的纯真无邪，一般的贴心乖巧。

却又是为了什么，好友会那么做？明明是自幼教养的情谊，怎么能够说断便断？

还记得那天，那气冲冲的模样，不见相伴的身影，此后再去便少一人，雪箫成绝响，再不复听闻。

虽是事后询过，可回答的不是一张板凳脸，便是不客气的说辞，搞得自己三人竟不知如何劝解才好。

想到那位相交多年的好友性子，虽是不明白，却也知道，他的事情，不是自己能够管的了的。

那沉寂孤僻、又骄傲自信的性子哟……

………………………………………………………………………………………………………………

雪崖一侧的半坪，茅屋的门半掩未闭，雪亭之中，水已微沸。

对坐于亭中的两人，一坐一站，身姿皆是超然世外，风采卓绝。

“我说白尘子，你陪我喝一杯吧，老破碗不在，老鲸鱼也不在，我只剩下你一个酒伴了呢……呃……”

喷着扑鼻的酒气，青色人影一口酒一句话，身子倒在高脚椅上，神态自得，好不快活自在。

白衣高冠的优雅男子回过身来，双眼微微眯着，看向那显然已醉的人一眼，淡淡道：“饮酒伤身，又伤精神，若是醉了，更是伤害形象，我怎可做此不顾后果的举动。”

说着，又将眼一瞥，笑容缓缓自唇角绽开，如月华般淡雅优美。

“哎，你怎么跟那只古板的黥鱼学呢？要说形象，他已是做的够了，你没必要学他画蛇添足吧。再说了，人生在世，若没有一样提的上口的嗜好，那又有什么意思？所谓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老鲸鱼还爱好个赏花听箫呢，你怎么禁欲的跟个道士一样？”

“我本来就是道士。”白衣男子顾盼之间拂尘轻抬，纤长柔丝如虹般，划开一道白练，复又稳稳挂在臂间，他走到桌边坐下，抬手将沸水注入茶壶，洗叶之后再次注入新水，然后用瓢舀起滚水，在茶壶身上一圈一圈的淋着，“喝茶就行了，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杯。”

“免了免了，我不合这味儿。上山就吃了一肚子冷气，再若添茶水进去，那不是叮叮咣咣，都能奏皮鼓了。”青衣人说到这里，抬起醺醺醉目，打量四周，重重的叹了口气，“老鲸鱼也是的，要修行也搞个山温水软的地方嘛，偏偏要当什么世外高人，瞧瞧这里，光秃秃的山，光秃秃的雪，正好应了他的性子，说好了好友聚会的，他可倒好，人走的没影儿了，也不陪我这好酒之人同饮。只扔给咱们一片荒山，真是一毛不拔！亏我上次还带美酒过来，他还给我撵人。”

白衣男子抿唇轻笑，“要不是你上次在这里喝醉了酒，吐了一地，怎么会第二天便被撵下山去，现在给你上来就不错了，我听老破碗说，那天你醉了之后，雪箫收拾残局，脸都绿了。”

“那是老破碗害我，说什么略城办寿宴，顺手捎来的美酒，我哪知道鬼谷藏龙收藏的酒后劲那么大？切，不然我才不会醉酒失态。”青衣男子不满的嘟囔了一声，仰面又是一阵儿的猛灌。

顺着下巴溢到衣上的酒早已滴露成冰，被他内力一催，复又化为蒸腾香液。

“略城的寿宴……”

白衣男子微微念了一句，神情已是了然。

天地皆白，混沌一片，连半只飞鸟的影子都不曾见到，停边孤立的桃花开的倒好，却不知是怎样在这冰天雪地之中，傲然开放的。

上次说起过，半坪这里风雪多，若是有个凉亭可以遮顶，再烹上一壶茶，促膝闲聊，也是一番不错的光景，想不到这次上山便看到了这座刚搭的草亭，椅子、茶具也备下了……

想到那个嘴硬心软之人的别扭个性，白尘子唯有微笑不语，给自己倒了一杯暖茶，端在手中，举目四望。

“哈！我想起来了，今日是我们相识的周年记念，好日子，该干一坛！”青衣男子说着，掌又拍开一坛，咕咚咕咚之声，不绝于耳。

白尘子有些哭笑不得的望着正饮的欢快的好友，这家伙随时随地都能找到喝酒的理由，让人好气又好笑。

“一举鲸涛快哉风，世浪翻袖中，古今谁人堪伯仲，千秋雪，半夕蝶梦……”

冰凝的桃花被吹飞散，化为缤纷絮雨，拂面而落。飘然的身影，一片茫茫樱絮之中落地，点尘不惊。

雪落尽，现出一张出尘绝俗，恬淡空远的脸孔来，眉宇略嫌淡漠，月般寂寞萧瑟，清冷皎洁。

“雪箫好友，白尘子的茶已恭候多时了。”举起手中的茶杯，迎向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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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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