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4 【恒山四时·夏丨剑风云X天扇子】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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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8-04 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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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4 【恒山四时·夏丨剑风云X天扇子】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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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难道不就是最适合表白的日子？少年、阳光、沙滩和海洋！一些纯爱组合中必备的要素，这还不立马写个我流云扇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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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扇丨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

你曾见过人赶海吗？剑风云的声音自心上响起的时候，他们一如往昔相处那般，在云舟上飘荡。少年人这些日子越来越肆意，懒懒散散地枕着手臂，躺在他的身边。烟云渺渺，天光倾落，他半眯着眼，注视着从指缝间漏下来的灿烂阳光，晒得红扑扑的脸上莫名生出些许亢奋，兴致勃勃地同他说道，南域沿海一带的人们，会在大潮汛的落潮期，到海岸边的滩涂或者礁石上打捞些海产品。每个月的初二和十六前后两天最好，许多贝类海鲜就这么搁浅在沙滩上，随手一捡一大把。

天扇子唯有听到“贝类”二字时，目光似有些动摇闪烁，其他时间任凭剑风云说得天花乱坠，他仿佛都不为所动。剑风云耐不住，总算坐起身，不见平日里的持重沉稳，毛毛躁躁跟当年的风云儿似的，双眼亮晶晶地靠近过来，问道，“有兴趣一起到海边看看吗？”

现任恒山哪怕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少年老成、成熟稳重，那颗炽烈的心，到底仍鲜活年轻，时不时冒出些稀奇古怪的新鲜想法，不足为奇。怪就怪在，他不回恒山拐他两个宠溺无度的兄长，反倒热衷于到他这儿来，前些日子是到南域市集去凑赶集的热闹，今日又忽然想到海边去瞧人赶海。

拒绝其实也并不难。剑风云素来擅于体谅他人、委屈自己，成长至今，更是懂事得叫人心疼。倘若天扇子一句不愿，少年人便能飞快地打消这个念头。他甚至不会有所怨怼，也不觉得难受，不过早已习惯了。他侧过头去，望向那双饱含期待的双眼，都能想象出，遭到拒绝之后，这样亮烈的眼神是如何黯淡下去的。随即，重归于一片温润平和的寂静，直到下一次再被某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再次点燃。

自打再见剑风云，天扇子好像就不曾拒绝过他任何事。

大抵就是，从不希望这双明媚的眸子，因任何的事情沉寂下来吧。

“便去看看吧。”天扇子听见自己如是回答。

仙山的海，与人间的海，并无不同，安居此地的南域百姓，也的确会如同生前一般，凑一些赶海的热闹。尽管天扇子恐人的心病早已痊愈，不过剑风云仍体贴他不爱去人多的地方，两人寻了块偏僻的滩涂海礁，随意走走。

对于海，天扇子自觉已经很熟悉了。

他生于斯、长于斯，后来为遍尝世间瑶柱之味，更是遍游诸海、历览汪洋，又曾长年寻觅海上缥缈仙山岛屿，死后甚至葬身其中。可以说，他这一生，似乎总与海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说不上来什么样的感觉，有时候不免亲切，有时候不免厌倦，只是无论欢喜亦或者厌恶，都不会留驻太久。大多数时候，天扇子望着一望无际、昼夜不息汹涌的海潮，却是罕见地什么都没有想。

海水浪涌澎湃，浪花一阵一阵击打着礁岸的声音，会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涛声不绝，渐渐就将人裹入其中，仿佛一不留神就会溺进去那般。

有点近似于“死亡”。

剑风云曾问他，沉没于海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天扇子告诉他，不知不觉被淹没，连“害怕”与“恐惧”都会失去，一切归于平静，也尽归于空无。

少年又问：你害怕吗？

天扇子回答：或许有那么一瞬间，还是会恐惧死亡的到来吧。但当时，我没有思考这种事情。

他反问剑风云，“你呢？那时候的你，又会害怕吗？”

少年摇摇头，说道，“和你一样，无暇思考这种事情。”

后来他们再没有聊过类似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又来到了海边，回忆起前尘往事，天扇子再次忆起了这个片段。但他没有同剑风云说，他看见旁的人赶海，自己好像也跃跃欲试，都不问他这个同行之人的意见，脱下鞋袜、外衫长袍，挽起裤腿就往沙滩上跑。唯有这种时刻，他看起来才仿佛一个尚不到及冠的年轻人。

剑风云像模像样地绑起衣袖，弯下腰来，从湿软的泥沙里摸贝壳，才收获了第一个，就迫不及待献宝似的扬扬手，兴高采烈地冲他笑着说道，“天扇子，我给你挖扇贝！”他看着少年人手里那个贝类，分明只是大了些的蛤蜊，与扇贝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无干系。

不过他也不想揭穿，只是眨了眨眼，良善地提醒着光着脚的人，小心砂石扎脚。

到头来，剑风云果然一个扇贝都没摸着，全是种类各异的蛤蜊。先前他腿脚上还扒拉着只八爪鱼，吸盘啜着少年人白净的脚踝，扯下来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粉粉的吸痕。远远望去，像脚上系了条儿时保有孩童健康长大的红绳似的。

留意到天扇子的目光，剑风云低头去看脚上白皙肌肤上那圈绕出来的红印子，不甚在意地晃了晃，同他说过几天就会消了。天扇子自然知道剑风云的身世来历，却不知晓他义父攀玉趾收养他时，会不会给小小的风云儿腿脚上系这样的红链子。又想起来南域好像没有中原地区这种风俗，这边好像系的都是拜月老的红绳，但属于少年曾经系过的那一条，已经连带着他的祝福送出去了。

他从未得到过的，他曾经失去过的，与他拥有过的、如今仍拥有着的全部，才雕琢出如今在他眼前的这一个“剑风云”。这段少年人短暂而绚烂的生命里，他也陪他走过一程，那时候，他们都相信这段缘分，总有再见的机会，所以当他从他生命中离开时，并未能够同风云儿好好地道过别。

“风云儿。”剑风云自然不能自他的沉默里体察出他的心事，他这会儿正低头研究着那堆蛤蜊，似乎犹豫着该烤着吃亦或是拿去煮蛤蜊汤。听见天扇子喊他了，随即回过头，以目光询问着他是不是有什么事。天扇子其实也不知道准备说些什么，然而这欲言又止的场景，总恍惚昨日重现似的。

生怕剑风云此时忽然来一句：欲言又止，不是你之风格。

幸好，对方眨了眨眼，不解又沉默地望着他片刻后，对他说，“刚上仙山那会儿，我常常会做梦。有一次，我梦见了你。”

天扇子问他：是怎样的一个梦？

“你沉入海里，而我想救你。”剑风云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抓着你的手，捧着你的脸，想给你渡去一口生气，可你始终没有睁眼。我不肯放弃，就与你一道往下沉去，海水那么冰冷，如果拥抱能让你暖和起来，我愿意这样一直抱紧你。但我听见了以心传心，你问我，你相信缘分吗？我说，我信，自然信，认识你，即是难得之缘分。你又问，如果相信，为什么不选择放手？我回答说，我不知道，但我做不到对你放手。你当时在叹息，唤了一声‘风云儿’，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下去。而后，我便醒了。”

天扇子叹了口气：这只是一个梦。

“我知道，但我不会选择放手，永远不会。”剑风云望着他，坚定而认真地说道，“如果重来一次，我一定会抓住你，而不仅仅只是相信「缘分」，天扇子。”

然而，他们之间没有这种“如果”。

其实，也不必非要这样的“如果”。

少年人的眸光清澈见底，一颗赤诚的心，无可遮掩，无所遁藏。天扇子静默良久，最终递上了自己的手，放到剑风云的眼前，同样认真地说道，“你现在就可以抓住它。”

闻言，剑风云稍稍一怔，片刻过后，却笑得开怀。他握上了他的手，俏皮地眨眨眼，说，“我抓住你了，天扇子。”

FIN

[ 此帖被阿叁阿肆在2022-08-05 20: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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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8.04 【恒山四时·夏丨剑风云X天扇子】你出现在我诗的每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