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04 【戚千】暗恋（清水贺文） 8.4首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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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8-04 1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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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4 【戚千】暗恋（清水贺文） 8.4首楼完结

*

那一天是怎样结束的？

戚寒雨已经记不太清了。千金少带着他回到了家，把人放到公寓楼下后就急匆匆跑开了。他目送着老师离开，快跑的背影最终也变成了视网膜上的一个小小黑点。

可他无法移开视线，睁到眼睛酸涩，仍旧紧紧追着向另一个黑点奔跑而去的小小黑点，最终见证他们紧密相连。戚寒雨生平第一次小小放松了自制力，任凭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神情恍惚，东倒西歪地靠在墙边。那种狼狈的嫉妒与自省，使他连带着肉体也颤动起来，像是有只手捏着心脏，使劲挤呀挤，让狼狈的少年浑身痉挛，不知道该怎样让这一切停止。

戚寒雨第一次体会到了名为“青春期”的那股渴望，他想要得到一份爱情。那个爱情的对象，他却无法说出口。怎么说出口呢？站在所爱之人面前，戚寒雨无所适从。他害怕失败，害怕自己用尽所有能量和勇气说出口之后，却只能得到千金少对待孩子时的他的那种眼神。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但脑海中仍旧浮现出那个美丽的黑点。他知道那就是那个他尊敬、爱戴又想要拥抱、亲吻、甚至做更亲密举动的人。只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远，那里横亘着世俗挑剔的目光，横亘着他父亲心中无法融化的坚冰，横亘着他与老师之间永远无法逾越的岁月，远到无法企及。戚寒雨无数次地想去抓住那个使得他魂牵梦萦的美丽黑点，却始终没有勇气，他的心中无限落寞。　　

就在戚寒雨意识消散，即将陷入昏睡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胳膊把他抱了起来，轻柔地擦拭着他嘴角残留的酒渍，然后把他放到了床上。

迷糊中，戚寒雨听到了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

是谁呢？戚寒雨有些疑惑，却无法睁开眼睛。

这一夜过得尤其漫长，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正午的房间内冷清孤独，只影独坐。

*

究竟是命运使然，还是他下意识回避了与千金少的独处，戚寒雨已经一周不曾和千金少独处过。

正如他回避独眼龙老师的期待一般，他也不敢细想那一夜，那双臂膀，和那熟悉的笑声。他理不清心中矛盾的克制与冲动，那个人是千金少吗？他是不是又做梦了？他会不会在睡梦中勇敢了？戚寒雨想着想着笑了。　　

在命运安排的第八天，父亲的酒柜空了，戚寒雨得外出购买。在他提着东西走出便利店的时候，撞上了下班回家的千金少，老师正在打电话，神情一派轻松，甚至因为电话那头的人而开怀大笑。

鬼使神差地，戚寒雨主动走上前搭话，他看见千金少眼中一瞬间明显的惊讶，旋即微笑，眼睛弯弯，说不出的温暖多情。他凝视着老师，心中是初恋的滋味——甜蜜又苦涩。　　　　

但千金少不知道他心中这些纠结，挂了电话，端正起神色，一心一意当个好老师。千金少身材修长，看他时总要凑近了脸微微含着下颚，细长的两指撩起了眼前的刘海，眼睛亮晶晶的，叫戚寒雨情不自禁觉得老师看自己时格外认真专注。

“寒雨同学，在生老师气喔？抱歉抱歉啦，上回把你一个人丢在路边。” 　　　　

戚寒雨惶惶然抬起头，支吾着解释自己并没有生气。他莫名地觉得害臊，涨红了脸，痴痴看着千金少。

千金少了然地眨眨眼，露出个轻松淡定的笑，搂着戚寒雨朝外走，自说自话地要补偿他这个似乎有了小情绪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学生。感受他坚实的手臂将自己抱牢，戚寒雨手指蜷缩成一团，竭力淡定地直视前方，然而肩头的温度总是叫他失神。他感受到千金少的呼吸吹拂在自己的耳畔，心中一阵小鹿乱撞的慌乱，却又没有理由逃脱。

他们在街角慢悠悠走着，千金少不懂现在的学生都喜欢些什么，只能带着戚寒雨去吃大排档，师生两人挤在一个小角落里，拘谨地分着一扎生啤。

戚寒雨握着手里的啤酒杯杯把怯怯地抬头，正撞见千金少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自己，目光里的深切热烈那么真实，他让那双眼睛晃得晕头转向。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那种陌生又紧张、羞怯的感觉让戚寒雨不知所措，好像是甜的，一丝一点往他心口钻。他此刻多么想把心中深埋的秘密说出口，可话到了嘴边，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戚寒雨冷静下来，抿唇想，再等等，等想清楚了，等自己更优秀了，等……再说。　　

当千金少把一只友好的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时，戚寒雨把身体的一侧靠得有点太近了，因为他必须保持这个动作。他的心跳得很快，好像在做什么肮脏的事情。千金少说着什么，说话的同时还在慢慢靠近，他的心脏不由得加速了跳动。戚寒雨想轻轻松开千金少的手，却被抓得更紧了。

千金少突然问：“诶寒雨，你有女朋友吗？”

他连忙摇了摇头，想到了初中时的乌龙，头摇得更用力了一点。

“那就好。”

千金少的声音在戚寒雨的耳边轻飘飘的，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他觉得自己应该还在做梦，要不然就是喝醉了，不然怎么解释老师刚才好像轻轻吻了他？脑袋里面一片浆糊，戚寒雨此刻什么都没法想，呆呆地任由千金少把自己拉到了某个角落里。

那个角落不大，只有一张塑料椅子。

千金少压着戚寒雨坐了下来，居高临下地又亲了他一次。戚寒雨一下紧紧闭上了眼睛，黑暗中他的感官无限放大。

戚寒雨感觉到了，老师温暖的双手，老师微凉的嘴唇，他感受到老师的气息包围了自己，他的心跳得越发厉害，扑通扑通，仿佛下一刻就会跳出他的胸口，跳到千金少的怀中。　　

在那一刻戚寒雨感觉时间似乎都停止了，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起伏，他的脸庞在发烫，他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

他不知所措，也不敢睁开眼睛，这太美好了，反而使他感到害怕，害怕这是一场梦, 害怕这是迟到的愚人节玩笑，更害怕尽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却依然没有勇气抓住。千金少的唇瓣贴着自己的脸颊，轻轻滑动，戚寒雨觉得浑身燥热，他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只希望老师不要移开。

戚寒雨紧紧攥住衣角，努力抑制自己的情感。但表面上，他只不为人察觉地滑动了一下喉结。

幸运的是，千金少好像很满足这个吻，亲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这种甜蜜的酷刑，他的嘴唇轻柔地摩挲着戚寒雨的嘴唇，然后缓缓抽身，轻笑着说：“好歹也是我第一次强吻学生，都不睁开眼睛看看？”

戚寒雨被老师点破了，有些羞赧地睁开眼睛，他不敢直视老师的目光，低头看向别处。

千金少看到戚寒雨耳根泛红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然后说：“好了，现在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戚寒雨猛地抬起头，看到的是千金少略带揶揄的笑容。他红着脸站了起来，有些局促地说：“老……老师……”

“嗯？”千金少挑眉看着他，眼底充斥着戏谑。

“你刚才……是在吻我吗？”

戚寒雨犹豫了许久还是问出了口。他其实已经知道答案，他之所以问出来，不过是想听到老师亲口承认罢了。

果然，千金少笑吟吟，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说：“是啊，怎么样？怎么，难道我亲错人了？你不喜欢我？”

戚寒雨的脸更加发烧了，愣了半晌，才呐呐地回答道：“没有，我很喜欢……”

像怕千金少听不清，又像怕他怀疑自己的决心，戚寒雨等了等，直视千金少的眼睛，一字一句，唯恐老师听漏了什么，慢吞吞地说：“我很喜欢，喜欢老师亲我……不，不对……”

他摇了摇头，勇气一股脑地涌上来，继续说：“我愿意老师亲我，我希望老师每天晚上都能亲我，不是亲吻也行，如果老师每天晚上都能和我一起，一起吃饭，一起散步……”

他不去揣测千金少渐渐收敛笑意的神情意味着什么，只把眼前的话当作人生中最后一句话一般地继续倾诉：“喜欢跟老师亲密接触，喜欢看到老师，喜欢和老师一起工作，喜欢老师，我很喜欢老师……”

说到最后，戚寒雨几乎把自己的整颗心都暴露出来了，他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哽咽了，他的眼眶发涩，鼻尖酸软，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他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量，才控制住自己的眼泪不从眼中溢出。

他不想哭，他不想失态。

他还有很多话要说，他不想浪费掉这仅剩的宝贵的时间。

可是，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眼泪一滴滴地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眼眶。戚寒雨一边哭一边说：“老师，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以恋人的身份和你永远在一起……”

他最爱的人在看着他，戚寒雨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这一刻他用尽了勇气，拼命地告白，他的脸上挂满泪痕，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同一句话断断续续地响彻在黑暗的角落里：

“我喜欢你，老师……”

千金少没有立即说话，他静静看了戚寒雨片刻，终于俯下身，把他拥进了怀中，戚寒雨还没有从激烈的情绪中抽离，任由他抱着。

过了良久，千金少松开了他，他擦掉戚寒雨脸上的泪水，用拇指抹平他眼角湿润的痕迹，然后说：“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害得我这个嘴笨的老师都没有词可以讲，怎么办？”

戚寒雨的眼泪还未干涸，他眨巴了几下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千金少。

千金少轻叹一口气，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说：“算了，既然都已经说出来了，那么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戚寒雨的睫毛轻轻扇动着，显示出内心的紧张。

千金少看着他，认真地说：“我喜欢你。”

像是不习惯这么沉重的氛围，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还怕师弟这招酒后吐真言不管用，打算色诱你呢。”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口袋。

戚寒雨的脸一下又红了，显然是听懂了千金少的话外音。

他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说：“老师……我…我想被老师色诱……做、做情侣之间的事情！”

千金少闻言愣了一秒钟，他似乎也被戚寒雨的话吓到了，半天才反映过来，然后笑了起来。

他看着戚寒雨因为笑声而红透了的脸颊，心情忽然从未有过地畅快。

他蹲下来，抬起头看着他，问：“做什么？”

戚寒雨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千金少凑近他，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做……爱。”　　

*

“醒醒，醒醒，太阳晒屁股了。”耳畔传来了熟悉的低沉嗓音，让戚寒雨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英俊无匹的脸庞。

“老师！我、您怎么会在这里？”

“你喝了酒，还睡到现在，你说呢？”千金少笑着反问。

刚醒来的人神智还不清醒，茫茫然在脑海中搜寻着与目前局面有关的信息，他看了看周遭，这里不是他家，也不是千金少家，大概是哪个快捷酒店，地板上是一地杂乱的衣物，床头柜上是几个拆过的银色包装……

等等，银色包装……？

他惊愕地眨着眼睛再三确认，又扭过头瞪着自己的老师。千金少像是就在等这一刻等了很久，慢悠悠拉下了身上遮掩的被子。

戚寒雨的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赶忙转过身背对着千金少，他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羞耻：“老、老师，你……你先穿好衣服吧……”

“哦~”千金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却迟迟没有行动。戚寒雨虽然转过身看不见，但他依旧能够猜测到此时此刻老师的举动——

大概憋着笑努力挤出泫然欲泣的模样。

“想起来啦，不会是不想负责吧？"

“老师，我，我……”他羞愧得抬不起头。

“没事，男高中生都这样。”背后的合奸对象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简直叹得戚寒雨深受良心折磨。

“各取所需嘛，”千金少带着点淡淡的忧伤，“你现在才18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些冲动很正常嘛，老师能理解的。”

戚寒雨哪里还听得下去，急忙转过身抓住了千金少的手，死死握在掌心：“不是……不是，我不是那种男高中生，我只是……我只是喜欢老师，所以才想和老师……”他结结巴巴地说着，声音细若蚊蝇，“……和老师做爱……”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千金少突然贴过来，双臂撑在戚寒雨身侧，将他压倒在柔软的枕头上。

“那要不要……”

“再来一次？”

“……”

“嗯。”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