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25 【狂悟】落髮，3F新增《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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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無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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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樓主發表於: 2007-04-07 21:3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25 【狂悟】落髮，3F新增《花開》

想寫這篇算是很久了。
這篇雖然寫的是一頁書的視角，不過主要還是在寫狂悟。
或者是說悟僧。

髮，意如情絲

----------------------------------

那時候悟僧身上尚帶著一只金戒，唯一一次看見，悟僧將它捏在指間，低垂長睫，剛毅的側臉浸沐在夕日之中，模樣似是失神，抑或沉思。而答案，他想應該是屬於後者的。金屬光滑瑩亮的外圈，透出紅色的如血的澤光，紅光染上僧者刀刻似的輪廓，清晰了肅靜面容上隱晦的變化。
渺茫如夢。
一頁書極少在那一張時而兀自低吟，時而因領悟稍稍展顏，時而克盡職責的威凜面容上，見到這樣的神情。

幾乎不曾。

戮神狩是什麼樣的人？
武林傳言，他與戤戮狂狶皆以殺人為樂，屠村擄掠，是眨眼閉眼一樣輕鬆平常的事。
若一開始，他見到的便是這般的戮神狩，那麼他必為天下人誅此戮惡。但，他的確是罪佛淨地遇見了戮神狩，七重台上吐出疑問的聲音，和得悟後朗朗含笑的呼聲，也許曾經重疊了戮神狩嗜血快意的大笑。一頁書只是看著那雙透出清澈如水如月的眼睛，緩緩說出了願意讓戮神狩跟隨的答應。

戮神狩落髮的時候，低垂的臉容虔誠而靜寂，他從逆頭手中接過最後一綹紅髮，指尖凝了一股氣勁將其平整削落。他讓戮神狩睜開眼睛，戮神狩看著地上的斷髮，面容似乎有一瞬的變化，又或許沒有，他只是眨了眨睫，說一句「阿彌陀佛」。
「悟僧。你的法號。」
戮神狩抬眼看他，那是一雙如水如月的眼睛。

＊

夕日已沒，西邊的遠空有一彎淡月。
悟僧右掌上轉動了一整日的佛珠不再旋迴，悟僧已收起那只金戒。
泛紅的星芒一般微弱的光暈，卻好像還留在悟僧眼底。
「悟僧。」
悟僧轉眼看向他，澈淨的雙眼依然如水如月。

很久以後，悟僧死了。
他從懷裏取出樸素的紅緞錦囊，像掬起一掬清水一樣將錦囊中的物事放在悟僧墓前。
一綹火紅如血的長髮。
『願以此功德，迴向惡者能得重生之機。』

靛羽風蓮說，悟僧手上曾落下一只金色的戒環。
染了悟僧身上的血的戒環，發出如星芒一樣微弱的紅光。
悟僧是帶著渺茫如夢的神情，輕淺微笑著死去的。

＊

第一次看見狂狶的時候，他彷彿看見一顆閃爍著耀眼紅光的血星。
那是狂狶左眉眉尾上扣著的，一只金色戒環的顏色。

[ 此貼被蘭無攸在2007-08-25 04:0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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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1樓發表於: 2007-04-08 20: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原來,那個金環是狂狶曾戴在眉角的戒環
藉著金戒,悟僧在思念著...他思念著狂狶!
而不定的思緒,變化的表情我想都是為了狂狶吧QQ
小蓮很想知道在那輕笑中,悟僧是什麼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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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2樓發表於: 2007-04-09 19: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小蓮
感謝賞文~^^
其實悟僧手上的金戒，並不是狂狶曾經戴過，而是狂狶的另一只對戒>///<
所以，他的確是藉以思念著狂狶的～
欸，要說悟僧有什麼想法的話，那我想要看個人了
因為每個人看他們的的感想都不同，對悟僧的想法也不同
所以我寧願留個空間。
如上，悟僧對著金戒想的是什麼？
這也是任人猜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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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3樓發表於: 2007-08-25 12: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因為不會寫風蓮所以擱置了很久…（默）
不過總算還是寫完了啊。
----

《花開》

　　似乎出來走跳江湖的人，事先都會知道關於許久以前的一些武林傳言、軼事等等。雖然本意不在涉足武林，但他也沒有例外。
　　

　　與紅袍僧者的第一次見面，是一段令人意外但其實可以預想的結果，記住了蒼所指點的林徑前往，在看見赴約的人後，他搖了搖手中團扇表示驚異的情緒，引得那人睜開一雙明亮得近乎透明的眼睛。

　　「咿呀呀，原來是悟僧。」

　　對於這位顧守雲渡山的僧者，他常抱持著一份可以說是慰惜的情緒，自蒼口中得戤戮狂狶將人帶回身邊後，也許蒼也與他一般，只剩下等待一頁書的決定如何而已。

　　「此後要辛苦你了。」隨著傳話結束，確定了下一步方針後，風蓮頓了下又道：

　　「對了，你與狂狶相處沒問題吧？是否會造成阻礙呢……這可要很小心很小心了呀。」

　　悟僧眨了下眼睛，清潤的眼瞳深處似乎滲出了什麼又瞬時隱去，化作一泓如雲中明月一樣淡微的波光。

　　「一切安好，請不必擔心。」

　　嘴邊那抹不知所以的笑痕加深，即使是「外人」此刻也能輕易捕捉到悟僧的情緒。

　　「悟僧，你可有想過，此事完結之後你如何與狂狶說明、又如何自處呢？依我看……狂狶疼你，但這也最容易在背叛後成恨。」

　　「但他不會殺我，這樣就夠了。」悟僧慣於沉默的堅毅面容，在浮動的月光下柔軟而且虛無。

　　「所以……不管如何，我不會放下他。」

　　「那麼，這是你的念故之心，還是悟僧的慈悲？」

　　風蓮以為僧者會回答的，但他終究沒有，只是留下了，一個像被細雨陣陣輕漪的眼神。

　　而白月灑下的光暈，就好像一柔綻放的白蓮在那底處蔓延搖曳。

　　很纏綿，也足夠令人感到淡淡的悲傷。

　　他時常從一頁書口中得知悟僧與狂狶之間許多事，如果說是他主動探問也可以，然而一頁書其實也格外在意，於是總在與他或蒼見面的時間裡，提起二、三句。

　　比如狂狶今天帶著悟僧又跑去哪裡半夜才回長生殿、又比如狂狶有時在悟僧唸經時故意對他上下其手、還有就是狂狶會在悟僧碰過的茶緣沾一沾，試圖打破僧者不碰酒的禁忌。

　　風蓮其實很想笑一笑，要一頁書別那麼擔心。

　　但他不能，因為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總有一日最傷心的不會是他跟一頁書，也不會是放得下的悟僧。

　　而是那，太過執迷於悟僧的狂狶。

　　他想，不管是戮神狩還是悟僧，狂狶都已經不在意甚至將悟僧當成一種幸運。

　　一個百年不醒，可以讓戮神狩點破癡迷從此跟隨一頁書的腳步到如今。

　　一個百年不醒，可以讓狂狶從萬惡之徒註解了只是執著不悟的紅塵人。

　　他與他，從一開始就不該再相遇。

　　也許悟僧是這麼想的吧。

　　所以才會有那麼悲傷而憐惜的眼神。

===　　

　　多日後再見到僧者，他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也許早有準備，只是沒那麼快而已。

　　自水蓮手上接過僧者的遺軀，他感覺到的重量，不知道還有什麼。

　　狂狶的思念吧。他想。

　　於是他解開悟僧衣襟上那練鐵環的鐵圈，遠遠擲向長生殿的方向，小小的鐵環在半空轉繞一圈，最後消失在望眼所及的草木間。沒有任何可以聽見的回音。

　　他往前走了一步，卻忍不住要回頭。

　　然後看見，青碧的綠草間，有一明耀的銀點忽現。

　　自悟僧指尖滴落下的血珠在他曾經經過的黃土上靜靜染開，一片一片，艷紅絕色。

　　他還記得那夜悟僧眼中純粹的白蓮，而直到生命最後，那落下的夕陽餘昏，只是在他的骨血之下開出一朵一朵彼岸紅蓮。

　　

　　後來在給悟僧下葬時，他發現悟僧緊握的掌心，使力圈起，好像護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他不費一絲力氣就能把悟僧的拳心打開。

　　拿起細看，是一個金色的戒環，在夕光照映下，那麼璀璨明亮，一點星微的紅光流轉。

　　他想到狂狶扣在眉間那金色的戒環。
　　
===

　　後來狂狶也死了。

　　他將戒環交給一頁書後，就不曾再記起過。

　　直到有一日一頁書跟他提起，那對戒環，最後鑲掛在代替狂狶埋於天雷穹深處的戤戮刀上。

　　今後……

　　今後，不管無數個百年，都將不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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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70)

4樓發表於: 2007-08-25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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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提到那一段劇中的背叛...
悟僧的掙扎和狂狶的悲憤,小蓮就難過QQ
會有掙扎是因為那段曾經,會有悲憤,而不全是憤怒,也是因為對狂狶的那份兄弟之情!
他們之間有著一種看不見的牽絆...深而執著!

最後無攸的那句話〝今後,不管數個百年,都將不再分開〞
這樣最好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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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282)

5樓發表於: 2007-08-27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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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下面是引用小蓮於2007-08-25 14:04發表的: 1v`<Vb%"}T
是阿~提到那一段劇中的背叛... us`hR!_
悟僧的掙扎和狂狶的悲憤,小蓮就難過QQ &z1r$X.AW
會有掙扎是因為那段曾經,會有悲憤,而不全是憤怒,也是因為對狂狶的那份兄弟之情! <Er|s^C
他們之間有著一種看不見的牽絆...深而執著! {*jkx,|
"~d)$]+
.......

那一段真的是把悟僧與狂狶之間，那種羈絆表現得最好的時候>///<
深刻得令人憐惜悟僧，也為狂狶傷感難過

今後將不再分開，不管是墳上還是這兩篇，都是我最大的祝福跟想望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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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5)

6樓發表於: 2007-08-27 0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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