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5 【都市童話】龍劍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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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月羽

我的目標只有完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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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05)

樓主發表於: 2007-07-15 11:1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15 【都市童話】龍劍龍

本篇更名，換成單篇，如果有機會寫後續的話再說吧……對不起大家Orz

本來系列應該是森林童話，不過我的靈感斷光了……Ｏｒｚ
坑坑坑坑再開下去自己都要被埋死啦～Ｑ＿Ｑ（收不完了～～～）

原則上。有看過同系列的另外一個。
我相信大家應該都知道我除了搞笑惡搞之外就是不實廣告……
看到最後不要來找我（奔逃）

－－＊－＊－－

【都市的回首闌珊處】－－龍劍龍。

疏樓龍宿，一家目前國際最大企業的創辦人。雖是慵懶無爭，但是對於要做的事情卻擁有不擇手段的氣魄與實力，可惜的是，這人只有三分鐘熱度。他把事業發展到一個程度以後，就通通交代給下面的人過退休生活去了。

「仙鳳啊仙鳳，汝說，像吾這般過活是否愜意？」在郊外的一棟豪華別墅中，龍宿倚在陽台牆上，一手搖晃華貴煙斗、靜靜聆聽外頭春陽花開葉動鳥鳴，陽光的照射很舒服，令龍宿瞇上眼。

「是。」乖巧文靜女子手持茶具，立於一旁伺候。

「是嗎、是嗎……愜意啊……」從唇中散去一縷薄霧，龍宿金紅色的雙眸有些失神。「那吾又為何感到缺了什麼呢……？」

權勢名利、親朋好友、知心僕人，他什麼都有，一直以來，他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手。可是一旦得到之後才發現一切又似乎不是他要的，別人視如生命般重要的一切事物，到他手中也彷彿成了隨時可丟的玩具。

佛劍告訴他，是因為不是真心想要，所以從來沒有放進心上的重要。

『汝真是此言差矣，莫非龍宿不重朋友嗎？』龍宿做勢捧心倒退、對著佛劍滿腔悲愴的控訴。嗚呼呼，他小小的心靈被佛劍給刺傷了啦！

佛劍微微一笑，這麼回答：『你當然重視，至少面對朋友的時候，你似乎從來不感覺無聊。』然後又對他說：龍宿，什麼都能輕易得到的情況，讓你感覺寂寞了。

寂寞……

龍宿張開眼，看向眼前一片耀眼光輝的翠綠山巒，他嘆氣了。若說衣食無虞有錢有勢、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不缺，這般順遂人生竟令他感到寂寞，那要那些汲汲營營只為了一餐溫飽的人情何以堪？果然華麗無雙是一種罪過，啊啊仙鳳吾該如何是好－－

穆仙鳳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家主子陷入華麗麗自怨自艾的圈圈華爾滋裡頭，聰慧的腦袋靈光一閃連忙開口。

「主人，我先前聽聞一種有趣的東西，不妨明天我們跟言歆一起上街逛逛？」

「喔？也好，吾三人也許久沒有一同出遊了……」龍宿沒有想到，他的隨聲應和換來將來一段狂風暴雨般席捲而過的燦爛生活。

隔天。

雖說是出門逛大街，嬌生慣養的龍宿還是不太習慣沒有車子代步，才走過五六條馬路就跟穆仙鳳吵著要休息，穆仙鳳跟默言歆只能一邊安撫一邊快快把自家主人拉到目的地，現在站在這家看來古典雅緻的店門前，龍宿反而有種受騙感。

「仙鳳，這就是汝說的……」有趣的地方？

「是，請主人不要懷疑，因為廣告說這家店最大的特色就是『什麼都沒有』……」龍宿看穆仙鳳跟默言歆的表情都一派正經，將頭轉回這個神秘的店門口，猶豫要不要踏進去。

說起來這也是很難得的特色……沒有店名、沒有裝飾、什麼都沒有，有的就是放眼望去的裝潢。算了，仙鳳推薦一定有她的道理，進去看看又何妨？就在龍宿準備踏入店裡的時候、好似想到什麼迴過身。「仙鳳，汝們不進去嗎？」

穆仙鳳微一欠身：「主人，此店的規矩是只有有所求的人才能進入，我跟言歆在外頭等主人就好。」

明明什麼都沒有為什麼還會有規矩啊？

「廣告。」默言歆半斂眼瞼，簡短回答了龍宿的疑問。

……下次他一定要對電視台施壓，不要亂放奇怪的廣告。龍宿挑了挑眉內心暗暗抗議這個爛回答，義無反顧的推開店門進去了。才剛踏入便有股淡淡薰香掃過周身，龍宿總算稍感滿意，四下巡視才發現，店外雖是什麼都沒有（只有門跟窗戶），店內的布置倒是淡雅優美，也許不是黑店吧。

「歡迎光臨，請問你需要什麼？」

龍宿往聲源方向一看，出聲的是一名有著藍紫色蓬鬆亂髮的少年，少年趴在櫃檯（他想這是店，所以應該是櫃檯）上看著他。龍宿往少年所在的地方走近幾步。「汝是這家店的主人？」

「不是，看起來像嗎？」少年沒好氣的回答他。

「……好吧，不像。」雖然少年的回答讓龍宿覺得無禮，但不知為何少年就是散發一種讓人無法發怒的氣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動物？「那，這家店有什麼？」

「你需要什麼就有什麼。」少年雙眼眨啊眨，似乎有點被龍宿身上的『珠光寶氣』閃的眼睛不舒服。

……話題有些接不下去啊。龍宿用扇子稍稍遮住臉部，思考著：整個店裡頭除了擺設就只有少年，仙鳳有先來過嗎？要吾來這個店是因為吾先前覺得寂寞……

憶起只要自己安靜獨處時就會襲來的空洞感覺，龍宿面色沉了一下。

「這店……有可以消除寂寞的東西嗎？」話一出口龍宿就有些後悔了，虛無縹緲的感覺那是隨隨便便就能消除的呢？也許有一點點的期待，龍宿最終還是沒有收回剛剛說的話。

少年雙手撐頰支起上半身，深藍色的眼眸好似總算染起一點興趣的發亮起來。「你敢說就一定有，不過要給我知道原因才行，說吧，你缺了什麼讓你感到寂寞？」

……他好像看見一撮尾巴在搖了。

「吾也不知，其實吾什麼都有，但老是覺得缺了什麼。」

「嘿－－」少年發出『原來如此』的長音，開口道：「那你也有女朋友囉？」

女、女朋友？「以前交往過幾個，不過都是為了吾的錢，所以目前沒有。」回憶過往那些紅粉佳人，龍宿想不起當初究竟有哪些快樂過往，果然自己當時也不是真心？

「這樣啊，有錢人也不好當。」少年點點頭。

龍宿被少年的話逗笑了。

少年見龍宿露出笑容，也微微一笑。「你等一下吧，我去拿可以讓你不寂寞的東西。」語畢，少年就跳出櫃檯沒入店後面的門簾，再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盒子，少年小心翼翼的放上櫃檯桌子。

「這是？」白色的盒子簡單乾淨，上頭有著少少的銀色花紋使得盒子看來不單調，龍宿卻百思不得其解，什麼樣的東西可以消除寂寞？

「你只是缺了可以陪你的東西，這可以讓你不寂寞，只是……」少年的笑容添了一份神秘。「－－－－」

少年說的話雖然傳入龍宿耳中，龍宿卻像是被盒子深深吸引般的點了頭，少年簡單說明了怎麼使用就打算把龍宿趕出門，龍宿本來還要問些問題，卻被少年一句「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啦，我只是個打工的。」給請出店外。

回程時龍宿也不喊腳酸，因為少年說他手上的這東西要小心拿、不可以有東西遮到上面，龍宿就這樣專注而緩慢的走回家。一到家，龍宿就興高采烈的把盒子放在桌上，輕手輕腳把盒子打開－－

在裡頭的，是一隻還在睡的白鳥。

龍宿伸出手指戳了戳白鳥，白鳥掙動一下繼續睡。龍宿龍心大悅，就重複他戳鳥動的狀態好幾下後、不甘受擾的白鳥總算凍未條開始舒展身體，先是緩緩的張開翅膀、然後全身抖動幾下、翅膀拍拍幾下收起，白鳥站起來跟龍宿對看。

下一秒，對著龍宿戳牠的手猛啄。

「痛痛痛痛痛……」龍宿趕忙抽手退開，白鳥拍動翅膀，龍宿還以為牠要飛起來啄他，連忙伸手護住出門在外最重要的頭部，沒想到等了良久也沒有被啄的痛感，白鳥還拍著翅膀看來餘怒未消，龍宿頭上冒出問號。

在一旁觀看的穆仙鳳吶吶吐了一句：「主人……牠，好像是一隻雞……」

沒錯，仔細一看的確很像是飛不起來的雞。也許是因為全身毛色雪白，一時之間造成牠是鳥的錯覺。

龍宿跟穆仙鳳愣住觀察的這幾秒，白鳥的怒氣好像已經消了，開始啄弄整理自己的羽毛，整理完就窩回盒子打盹，龍宿為了確定帶回來的是雞是鳥，走向前跟白鳥對話。

「喂，汝是雞是鳥？叫一聲讓吾確認一下。」

沒回應。

「不叫？不叫吾就讓仙鳳煮了汝！」

白鳥張開翅膀肚子朝上倒在盒中，一派『你要便煮了吧我沒意見』的裝死樣，龍宿看到白鳥的舉動不由得失笑出聲，伸手撫摸白鳥露出的肚子。「好吧、好吧，吾不會煮了汝，不過吾想知道汝的名字，吾是疏樓龍宿，汝呢？」

裝死好幾秒的白鳥轉身爬起來，在盒子裡頭啄來啄去，接著叼出一個牌子丟到龍宿手上。

「這是……劍子仙跡？」銀色的牌鏈上清楚刻著四個字，龍宿照唸出聲，沉默幾秒。「原來汝是雞？」劍子又維持裝死的姿勢躺在盒子裡，龍宿清楚讀出意思是『不告訴你』，無奈苦笑將銀鏈收好。

原來要排除他的寂寞，就是讓他養一隻寵物嗎？

似乎……也不錯呢。

接下來的日子裡，龍宿的笑容多了起來。彷彿以前的寂寞全是一場空虛而長久的夢，劍子雖是有時候不理不睬，但逗趣的舉動總能讓龍宿對著牠大笑出聲。今天龍宿心血來潮，決定來寫寫文章，劍子跳到他頭上叼髮做巢。

「劍子啊劍子，吾華麗無雙的美麗頭髮汝竟拿來做巢，會不會太暴殄天物了一點？」龍宿雖是抱怨口氣，卻也沒有伸手阻止劍子的舉動。

『耶－－沒聽說過白鳥飛到人頭上做巢，代表那人會一生幸福嗎？』

「喔？真有這事？」這可奇了，龍宿專心的等待劍子下一句。

『當然……沒有。』劍子拍拍拍拍的飛了起來在龍宿旁邊繞來繞去，數聲鳴叫悅耳動聽，顯示牠心情大好，至於苦主則是愣了幾秒才丟開華麗無雙形象東撲西抓勢要劍子給他一個交代。

「好汝個劍子！倒顯得吾孤陋寡聞了！」七手八腳好不容易把劍子抓入懷裡，龍宿在笑。

『好說好說，只是好唬了點－－』劍子拍拍在龍宿手臂外的翅膀，安慰的回答。

呵呵呵……

龍宿的笑聲，與少見的悅耳鳥鳴在龍宿的別墅中迴響，在屋內的默言歆以及穆仙鳳對看一眼，也露出微笑。

一年後。

龍宿帶著心情很好的微笑走到平常劍子睡著的盒子前，看著關上的盒子疑惑數秒。從打開盒子開始他便不曾將盒子蓋上……在走近一點，龍宿發現盒子上貼了一張字條，將被風吹的飄揚不定的字條輕輕壓下，龍宿不笑了。

『時間到了，再見，龍宿。』

時間……到了……

龍宿粗魯的打開盒子，裡頭只是靜靜躺了剩下餘溫的軀體，曾經陪他歡笑、帶給他幸福的劍子。摸上些微冰涼的柔軟，龍宿想起了少年說的話。

『你只是缺了可以陪你的東西，這可以讓你不寂寞，只是……這小傢伙的生命，只有一年。』

他那個時候沒有回話。

『他可以給你幸福，絕對可以，可是只有一年，你的決定？』

他那時點了頭……

應許了，這只有一年的幸福。

他知道的，他知道的，這幸福的最後只會給他悲傷，他知道少年問他如果短暫的幸福會帶來更大的寂寞還要不要，他明明知道這是後果，他明明什麼都明白什麼都了解的，但為什麼……

為什麼抱著這熟悉的幸福，依然只會想要掉淚。
　
　
　
　
　
　
　
　
　
　
　
　
　
　
　
　
　
　
　
　
時光匆匆，半年過去了。

龍宿成了一名大作家，今天應邀到一家電台的廣播上做來賓，由於主持人還在播報上一段節目，因此請龍宿在錄音室外頭暫候，龍宿本來沒在注意主持人，直到據說是歌手的主持人唱了一曲歌，龍宿才將視線猛然轉向白髮白衣的人影。

『給你一場終會醒來的美夢，給你一段結局悲傷的幸福，這世界有一種完美，叫做缺憾……』

龍宿如遭雷擊，只能愣愣的看著白髮人暫時休息出來跟他自我介紹，那人臉上帶著風趣的笑容，沉穩的態度令龍宿有些好感，但他只是在意著剛剛白髮人唱出的歌詞……

「你好，我是劍子仙跡，很榮幸這次可以跟疏樓先生一起廣播節目。」劍子禮貌性的伸出手，龍宿直愣愣的看著他，等不到回應的劍子關心開口：「疏樓先生？」

「劍子……劍子仙跡……？」

「是，難道鼎鼎大名的疏樓先生也認識我嗎？真是劍子的榮……」幸。

唰。

唔呃，好痛。

劍子略為喘不過氣的拍拍撲抱上來的龍宿背部，苦笑開口：「我可不記得有拋棄過像你這樣的人呢，這樣撲上來緊緊抱著我哭的大禮真是令劍子受寵若驚啊。」開玩笑向來是劍子的天性，不過聽的人笑不笑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汝個劍子……」這是，龍宿一直以來會回答劍子的話，不多久龍宿便放開劍子。「失禮了……汝很像吾一名好朋友……」

「耶，這搭訕的手法不新了。」劍子笑了一笑，見龍宿還在拼命拭淚，嘆一口氣。「開玩笑的，不過看你哭這麼傷心，想必我跟你那好朋友一定很像，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就說一聲，劍子視程度辦到囉！」

龍宿擦乾淚看著劍子談笑風生的模樣，只是露出一抹笑。「吾是疏樓龍宿，可有這榮幸作朋友？」

「當然……沒有，啊啊啊等等等等我開玩笑的，龍宿－－」

給你一場終會醒來的美夢，給你一段結局悲傷的幸福，這世界有一種完美，叫做缺憾……

這世界有一種後來，叫做圓滿。

－－＊－＊－－

那個……再見掰掰！（全副武裝逃跑）

[ 此貼被芙蓉月羽在2009-01-29 21: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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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5 【都市童話】龍劍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