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9 【双桥】人间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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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

樓主發表於: 2022-07-09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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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9 【双桥】人间至情

话说还在玄宗修行道法的某年某月某日，天气晴朗鸟语花香，金鎏影紫荆衣两个关系好的又混到一起去，赭杉军有事外出，墨尘音去找了苍探讨琴艺，一时之间属于四奇的地方难得只剩下金紫两个。
金鎏影想必很多年后再次回想，对于这天恐怕依然是心有戚戚，惊恐的感觉大于其他。
原因无他尔，只不过紫荆衣对他说了一句话。
紫荆衣突然就对金鎏影说，金鎏影，我喜欢你。
语气甚至有点不耐烦，金鎏影听到后的第一秒觉得是不是墨尘音给紫荆衣下套了，第二秒觉得紫荆衣是不是挺恨自己的，第三秒觉得完蛋了，自己在玄宗最好的朋友就这么没了。
玄宗门风清严，过往先辈之中结成道侣的已是少之又少，又何况是同为男性的他们二人。
金鎏影目瞪口呆，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紫荆衣，人甚至皱着眉头挽了一下被风吹出来的碎发。
金鎏影说，你喜欢我？
紫荆衣一手撑在桌上，下巴搁在上面，先前那点子不耐不知怎么的就收回去了，反而换上一副调笑的神态，眉梢眼角凝着两三分狂，两三分无谓，剩下便都是好笑意味。金鎏影相信如果对方有一把折扇，甚至会伸过来勾自己的下巴。
紫荆衣笑道，如何，我喜欢你是一件很难启齿的事吗？
金鎏影必须承认，在那一瞬间，自己确实心中一动。

紫荆衣是在某年某月某日前某天惊觉自己竟然喜欢金鎏影。喜欢这个感情很难说清，但是他理智上分明瞧着金鎏影哪哪都不好，但感情上又觉得对方哪哪都好——这可不是一个正常现象。于是他又去观察赭杉军，觉得赭杉认真很好，但太过认真不好；他再去看墨尘音，更是找不出一点错处——但若是稍微能减减他的热情便是再好不过了；最后紫荆衣再去看苍，老实说他和苍只有一半合得来，剩下合不来的那一半按照紫荆衣的认知其实也是好的，苍最不好的，或许便是他那些老头子一样的冷笑话。
而金鎏影呢，紫荆衣又把目光转回正被师尊点名发言的金鎏影，看着人宽阔挺拔的背，开始一项项仔细地大量。
好吧，金鎏影的脸是好看的，是他喜欢的那个类型，无可挑剔。
品味嘛，花里胡哨的头饰哪里像个道士了，只是头饰也便罢，连武器看起来都华而不实，几次对战练习中晃了自己的眼……或许这也是某种优势？一头菱晶的紫荆衣如是想到，默默把品味这一项从不好划到好的那一边去了。
至于性格，看起来性格也是好的，尊师重道，沉稳守礼，对师尊谦逊对师弟师妹平和……只是自己和他关系近，难免看到金鎏影性格中含量最少那部分的好胜，偏执，甚至说是龟毛。但是目前看来整个玄宗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说明金鎏影自控力也很强。紫荆衣总结道，这是瑕不掩瑜——于是又将这一条从不那么好划到好的那边去了。
分析完，紫荆衣正要说金鎏影确实哪哪都好，脑子突然拐过弯来，人重重将脑袋嗑在桌子上，把师尊和发言的金鎏影都给吓一跳——好师兄金鎏影蹲在他的书桌边，贴心地问他有没有事，紫荆衣揉着自己撞红的额头，把人那张俊脸推远一些，不快道，你离我远些。
后来自是被师尊罚站去了。

好吧，紫荆衣在某年某月某日和金鎏影独处的那天终于想通了，手里的术法典籍半个字都看不进去，这页上写的是金鎏影，一翻页，写的又是金鎏影。紫荆衣烦躁不已，转头一看罪魁祸首，人坐在窗边写字，隐约可见手下笔记游龙走凤——这也是极好的。
紫荆衣想完，差点没抬手给自己一个耳光。
他愤愤转回目光，继续看着满是金鎏影三个大字的书页，从其中缝隙之中抠出几句术法要点囫囵吞枣看进去，但心里清楚，只要合上书，自己脑子里写的还是金鎏影三个字。紫荆衣甚至觉得自己有点可怜了，他还是不知道自己喜欢金鎏影哪里。
这个时候，蔺无双那句什么心动总是无来由的知名言论伴着他那张恨世嫉俗的臭脸在紫荆衣脑子里三百六十度来回旋转播放。紫荆衣晃了晃脑袋，最后认命了，唉，好吧，他承认这次蔺无双说得对，心动哪有什么原因，金鎏影这样的……金鎏影这样的，自己喜欢就喜欢了吧。
紫荆衣从来不是拖拖沓沓的性格，也不会说把话憋在心里看别人好就是最好的爱云云，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感情是一种见不得光的事。金鎏影在这件事上算是无辜，但紫荆衣打定了主意要他一起沉沦——若是拒绝那才好，紫荆衣可想不出金鎏影接受之后二人是怎样的相处，何况他紫荆衣拿得起放得下，直白说不或许让他更好受些。
他第二次看金鎏影，那天阳光明媚鸟语花香，温暖的光让金鎏影骚包的头饰看起来都没那么骚包，偶尔会出现不符合那张长相的鸡婆表情的脸此刻表情认真平淡，窗外小风一吹，是有那么一点风光霁月的味道。
于是紫荆衣说出了口，说金鎏影我喜欢你。

后来紫荆衣一脚揣上摸来他房间的某某人的腰，没什么好气问道，当初你为什么没拒绝。
金鎏影握着人的脚踝，慢慢挤进温暖的被子里，笑说，你很希望我拒绝吗？
紫荆衣道，如果你拒绝了，起码现在我可以睡一个好觉。
金鎏影说，紫荆衣，你怎么能说这样无情无义的话。
说是这么说，人却是不恼，只见厚实的被子因两个人来来回回搏斗的动作不断起伏，一件件衣服扔了出来，最后是压抑着的难耐的不可言说的声音。
紫荆衣后悔吗，紫荆衣后悔，但是仔细想想是自己感觉到变质的感情，是自己做下说出口的决定，于是又觉得各人造业各人担，做都做了，没什么好后悔的，反正他确实是喜欢金鎏影，有情人之间做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只是有一点他很想问问金鎏影。
他又推了一把好像黏在自己后背上的人，说，金鎏影，做这事可是要坏了百年清修的，苍和赭杉可不会做这种事，你不怕你这样胡闹日后会被他们越甩越开吗？
金鎏影的手不安分，被紫荆衣打掉之后又转去玩人的手，道，又没有做完全套，何必担心呢？我们现在可没有百年修行，若要担心这个，道侣一说本就不该存在，更何况……他这么说着，凑上去又咬了咬紫荆衣的耳朵，贴着那处暧昧道，更何况……紫荆衣，你不是陪我一起堕落吗，苍和赭杉军可没有。
紫荆衣，你会陪我的吧？他问。
好像某种承诺一样的话语被金鎏影宣之于口，紫荆衣觉得只要自己点头，就好像是郑重地和金鎏影许下了某种承诺，他向来一诺千金，自此之后绝不反口。紫荆衣觉得自己应该不回答或者拒绝，但他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背对着金鎏影道，是是是，我会陪你，这样可满意了？
反正过去已经是自己在陪着他了，未来的事虽不该轻易宣之于口，但不擅长测算命数的紫荆衣此刻却有某种预感，他未来也会和金鎏影在一起——就好像苍指给他俩看的属于他们的命星，紫荆衣都觉得丢脸，贴得也太近了，近得光芒几乎要合作一处了。

俗话说什么先爱上的先输。
但金鎏影抱着紫荆衣，咬着紫荆衣的肩膀流眼泪的时候，紫荆衣欲哭无泪的想，现在痛的该哭的是我吧，你哭什么。但是想归想，紫荆衣最终还是伸手抱住了这个男人，一手轻轻抚摸着人的后脑勺。
他想，金鎏影的眼泪也太烫了。
他想，怎么金鎏影看起来才是输的那一个。
呸呸呸，他又想，爱情哪有什么输输赢赢的，自己栽得还不够难看吗？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道魔之战的时候了，再过几日四奇便要施展四方封印一抗魔祸。玄宗之内还发生了诸多七七八八的事，金鎏影心中是最不好受的，先前紫荆衣评价他的什么争强好胜、偏执、龟毛的那点占比不多的恶性全显露出来，但是混在一起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咬着自己肩膀哭哭啼啼的金鎏影了？
紫荆衣也知道金鎏影另有安排，只是心中一直煎熬摇摆不定无从定夺，才会像现在这样无助地像个没了母亲的孩子——紫荆衣又想，难道我很像母亲的角色吗？紫荆衣觉得自己胡思乱想的毛病也要治一治的时候，金鎏影终于松开他那口牙，嘴唇上还带着紫荆衣的血，抬起头看着紫荆衣，正要开口，却是紫荆衣打断了他。
紫荆衣说，你记不记得你之前问过我，我会不会陪你这种烂问题。
金鎏影被他的态度弄得一愣，点了点头。
紫荆衣又说，那你记不记得我的回答。
金鎏影迟疑一下，说，我记得，可你……
紫荆衣堵住了这个时候分外拖沓的金鎏影的嘴巴，接吻的时候全是自己的血腥味，他皱着眉头把那些快干掉的血舔干净，才说，那便不要再问了，我的承诺千金难改，我的回答说一次已经是够多了。
紫荆衣又说，你再哭，现在就滚出去，我看着心烦。

后来紫荆衣和金鎏影一起看他们二人亲手栽下的恶果的时候，要说紫荆衣心中没有半点难受是假，只是就好像他告白那天，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后悔之类的不适合他。金鎏影站在他身边，借着火光观察这位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人——那天龟毛的形象哭过之后就没了，紫荆衣的话像是某种洪水中的稻草牵绊住了他，紫荆衣感觉到金鎏影在看自己，便转过去和人对望——一副人模狗样的样，抛掉不合时宜的血色火光，脸还是自己最爱的那张脸。
金鎏影道，你若是后悔，现在便可以带我回去，我绝没有半句怨言。
紫荆衣知道这东西嘴上这么说其实背地里已经准备赞掌了，便道，我若是会后悔，在你第一次摸上我的床的时候我就会提你到师尊面前。
金鎏影的肩膀似乎松了一下，他问，那你为何要和我走，就因为所谓的喜欢，所谓的不改承诺？
紫荆衣手握云天极刃，一反手将剑柄的位置对着金鎏影，伸过去在人肩膀上撞了一下，叹道，以前觉得你有时候有点蠢，现在觉得你不是蠢，是完全不懂情之一字何解——要是我们说得明白分得清楚，现在也没有这样的事了。
金鎏影道，为何？
紫荆衣收回手，将云天极刃背在身后，转过身去不再去看金鎏影，只是俯视着血海之中自己的同修们，眼中虽有不忍，口气却是无谓轻松的。
他说，人间至情，爱情为上。

是NEy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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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9 【双桥】人间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