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1「緞君衡/三昧」人生無奈是相思 4 1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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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樓發表於: 2014-04-04 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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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9樓(桃花源) 的帖子

其實一直覺得緞爹對自己人真的是無微不至……老實說看到他送魅生魂魄入輪迴的時候真心是太感動了。只是在和三昧的相處當中多了一些遺憾。

其實也是自己的私心希望能看到他們的過去，承蒙道友不棄> <

時間線是我一直在想的一個問題……好像被我處理得有點複雜。是回憶和現實交叉來寫的；然後……回憶按照正常時間線來走的，但是如果是現實描寫其實時間線是錯亂的，是三昧和緞爹想同一件事的時候會寫在一起，但是同事不同時……也會有同事同時的時候。

再次謝謝道友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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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樓發表於: 2014-04-04 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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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兩人過了各自雲裡霧裡莫名其妙的一晚，早上起來，三昧很有些窘迫。
“我只是聽那生魂聽得憋屈罷了，並非大事，並非大事。”三昧急急解釋。
一得看他又急又窘神色，有些好笑。“我也並非說過是什麼大事，你無恙便好。”
三昧聽了最後這句，臉上發燒。
“心有慼慼的話，你倒是把你聽到的說出來啊。”一得泡了茶，坐下來，一副儼然準備好聽故事的模樣。
三昧老老實實說了──當然有些少年心事，是不宜與外人道。
一得聽得認真，聽完喝了口茶，又把三昧的那杯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說這麼半天都不口渴，我都渴了。”
三昧的臉又紅了，拿起茶杯就喝。
一得皺眉：“你發燒了嗎？”
三昧一愣，迅速搖頭。
一得疑惑地看著他：“算了，不知你今日又做什麼。話說還頭，你這故事也沒什麼稀奇，你竟然這樣失神？“
三昧道：“不過一時唏噓罷了。難說那人的摯友業已投胎轉世，在世上做一個什麼也記不得的人了。”
一得笑了一聲：“哈，這就是我說了，靈體終歸是有一樣好處的。”
三昧不解其意。
一得兩手放在腦後，放鬆了下身體，站起來收拾茶杯：“三昧，今天讀哪一本書好呢？”
三昧見他轉移話題，翻了個白眼，隨手從身後的書櫃裡抽出一本，放在桌上；習慣性直視一得的眼神，今日卻覺甚不自在，立時望向別處。
一得忍不住笑出聲：“原來師弟今天打算研習的是易牙之術？”
三昧瞟了眼那本書的標題，原來無意拿了本食單出來，本不是什麼重話，今日卻格外覺得面上無光，拂袖而去。
一得看向他的背影，一步三跑很是著急離去的模樣。當年垂髫布衣的小孩如今也一身絳色長袍，頭戴鵲尾冠，連帶著想的事情也複雜了起來；師兄我猜不著了，一得暗笑。
見他離去，一得搖搖頭，走回去坐下，收了那本食單，轉而拿出擺在食單旁邊的一本馭靈通說，從前日停下來那頁繼續看。
次日三昧舉止就又變得正常了起來，一得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既然一如往日，也就隨他去了。

半年的日子實際上過得極快，無非對坐看書，和大考時兩人的活動全無兩樣。無趣無聊，前後算來，最多只記得有一隻說了同樣無趣無聊故事的生魂。趕上回家的時候，三昧開心得一夜沒睡。
一得被他翻來覆去的聲音吵得煩，“明早起不來便莫回去了。”他暗運內力，這一句夜裡聽得格外響。
那廂沒聲了，一得終於好眠，次日醒來看見三昧依然活蹦亂跳，暗自驚奇。
三昧道：“今日便要回去了，不知這半年究竟是為了什麼。”
一得仍有些睡意，迷迷糊糊只不答話。收拾好行囊上了路，他才道：“師父有他自己的安排罷。”
回來的路上卻見氣氛甚是古怪，百姓神色憂愁，路遇官員亦是步履匆匆，大有風雨欲來之勢。一路疾奔，終於再過三日便到書院，兩人在附近小鎮歇腳喝一口茶。一得忍不住叫了店主來問：“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店主上下打量他們一眼：“前日長老會變動，現在已不是書院當權的時候啦。原本與我賣茶做生意沒關係的，只是官老爺們就兩日已換了兩撥人了，看來這下是真要變天了。你們往書院去嗎？趁早往回走吧。“
一得和三昧對視一眼，俱是一口將茶喝干，付了錢站起身來繼續往回趕。店主在後搖搖頭道：“兩個少年家，生做這般緣投，作甚送死去呢。”
三日行程，硬是拗成兩日便到，兩人一身風塵，到了書院時卻發現與往日並無兩樣。顧不得放下行囊便往天機閣下去，卻被門口師娘身邊侍女請回。侍女一身素縞，看得兩人心驚肉跳。
一得拉住還要往裡沖的三昧，告退回屋，把行囊收拾好了，也把自己收拾乾淨，在房中無言對坐。沒一會兒便有人來傳話，要他們往天機閣去了。
一得嘆道：“你也知師父脾氣，從來要乾淨整潔去見他的。”
三昧自回來之後眉頭就不曾松過，聽完這句更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一得拍了他一下。“瞎想什麼，趕快走吧。”

到了天機閣門口，是剛才那個侍女出來帶他們進去。他倆只覺這一路上到師父房裡，呼吸都十分困難。站到門口，俱是沉默，門也不敢推開。最後仍是三昧推開了房門，看到裡頭師父端坐在榻上，神色無恙，方才鬆了一口氣。
見他們和往日一樣跪坐在兩邊，師父才開口問道：“這次可有什麼收穫。”
三昧忍不住問：“師父，邊境荒蕪，並無甚特別收穫。可否告知徒弟緣由？”一得從旁使眼色，他也裝作看不到。
師父臉色未變，只是說的話著實讓兩人心下一沉：”你師娘去了。“
一得和三昧不敢接話。
“為師這次讓你們往邊境去，是為避難。如今長老會是為軍部掌權了。三昧你身世特殊，你不在書院方有一線生機。誰知……罷了。是為師算漏軍部狠毒。今後言行，你二人皆要一萬分小心。“
說完這些，師父看上去像是極累了似的，揮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三昧和一得出來，只大半日無話。

三昧枯坐在湖邊。這幾日不知為何，常常想起過往發生的那些事；想著想著，就發現自己每每不知何時已坐在熟悉的湖邊。當年只覺得驚心動魄，感情好似潮水起落，風浪之大，淹沒了心上些微漣漪。邊境半年，幾乎就是他們年少時最後的快樂時光，無趣無聊，但是單純無憂，盡是些瑣事，此外就是讀書習術，全無牽掛；想起師父師娘，還有小時記憶里師娘的米糕，每次被師父責罵后都會悄悄有一碟米糕放在房裡，香香糯糯。回來後，似乎再也沒見過師父笑過，不久后一得的笑容也漸漸少了……自己還是不能改口，現在該叫他緞君衡緞靈狩了。可是，實在不習慣這樣的叫法。
少年不識愁滋味，生魂所引起的那一點點漣漪，消逝在世事操弄之中。大概也是那時開始，他和師兄並肩同行在一條險路上，一嘗命運反覆之苦。
但如今想來，所謂險路，又算不得什麼了。──特別是對師兄而言吧。
湖水倒映竹影清瘦，人影清瘦，一陣風起，打亂水面上的倒影，清香幾許，三昧看著竹葉飄落在水上，悠悠遠去。

緞君衡對面坐著孤城不危。城主笑著敬了他一杯酒。“靈狩最近過得可好？”
緞君衡從善如流，手起杯落，一滴不剩。“承蒙城主照拂，緞某甚是逍遙。”
城主“哈”了一聲，點頭道：“不錯，逍遙居中逍遙人嘛。”說著夾了一筷肴肉到碗中。
”城主說笑，緞某豈敢。“緞君衡說著抬手拿起酒壺準備給孤城不危倒酒，孤城不危連忙攔住他的手。“稍後還有公務，小酌便罷。”
緞君衡笑了一聲，放下酒壺。兩人慢慢喝罷一壺，城主喚人擺上棋桌。
”今日對弈，靈狩千萬專心，上回實在無趣了。“孤城不危取了棋子擺上開局。緞君衡臉上笑意甚濃，“城主過謙了，是緞某技不如人。”
孤城不危擺手，“閒話不說，這就開始吧。”
緞君衡走出王府時暮色四合，正是飯點。臉上的笑意在走出王府的時候消失殆盡，轉而一副面無表情的冷冷模樣。
下棋真是辛苦，贏得快了城主不悅，輸得快了城主更加不悅；說到底這兄弟倆根本是沒有差別，只是一個情緒大開大合，一個從來暗藏心裡不動聲色罷了，這其中又有幾分真與假，都還需斟酌，真正是累人。只是今日下棋過程中時時浮上心頭的是少時和三昧在邊境的時光，這段過去，從前並不曾有過印象。
或許是天時將近了。
那時實在是足夠純粹。好在現在逍遙居的時日也不差，除了偶爾要捨命陪城主下棋，魅生的雞腿和十九的相陪就足夠。唯一遺憾的，大概就是質辛不孝子不在身邊；天時既近，想來團聚的時日亦不遠了。
哈，只是三昧老友，我竟忘了你這許多年。

（待續）

[ 此帖被摹本在2014-04-08 06:4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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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33)

12樓發表於: 2014-04-04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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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皆踏過，相思終放輕......淡淡的相思，不那麼厚重，可是餘韻無窮，三眛心思真的好細膩XD

忽然回憶起來了的緞爹回過頭來要怎麼看過去的一得呢？感覺少年時沒放心上的事，悄悄地縈上心了呢。

松風澗水天然調，抱得琴來不用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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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4-05-12 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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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12樓(渥野) 的帖子

多謝道友的支持和喜愛QAQ好感動

是的，總覺得劇裡所說記憶交付的過程略倉促了（當然我覺得這樣處理其實沒有不妥，因為記憶交付不過是一個小插曲，是讓十九去無涯之涯的一個契機），文里私心改成了不是一夕之間就想起來，而是慢慢恢復了一定的記憶這樣的情況，最後再由三昧長老交付剩下的記憶。

三昧和緞爹其實應該都是心思很細膩的人，但是三昧感覺到了緞爹身上顧慮會很多，因為劇裡他都有在擔心緞爹的決定會為緞爹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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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

14樓發表於: 2014-05-12 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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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三昧和一得進入軍部大殿之前，未曾想过面對的是如此殘酷的場面。
靈體難修，數百年方成。今日的大殿，滿室瀰漫着一股濃濃的死氣，數百靈體一夕消散的怨懟粘滯在殿裡每個角落，揮之不去，散之不絕。三昧和一得的師叔，作為書院三長老之一，也是今日一戰的前鋒，已在殿中怔忡而立。
三昧喃喃：“許是我們做錯了……？”心下迷茫，死氣縈繞在身邊，更覺憂懼；想起軍部所作所為，又覺得自己並無甚過錯，恍惚不知身在何处，手腳冰涼，眼前更不知為何水光模糊了起來。
手心突然傳來溫度，三昧清醒過來，訝異地抬頭：“一得？”
一得臉色蒼白，只用力握緊了三昧的手，另一隻手抬起來擦掉了三昧眼角一滴水珠。“莫慌……這大概就是戰爭了……”
三昧閉上眼睛，周圍是化不開的靈體怨气，手心卻傳來真真切切的暖意。
此戰之後，軍部元氣大傷，短期內翻身不得，長老會的權柄再次回到了書院手裡；然而三昧反覆參詳前因後果，始終脫不出面對無數死靈時的對自己行為的懷疑所產生的歉疚。
又是一日夜深，三昧閉上眼睛，一呼一吸之間聽見哀哭，像是邊境時那個在亂世中與好友失散的生魂的哀哭，像是那日在軍部大殿里亡者淒慘的嚎哭。三昧睜開眼睛，視線里的一切都這樣熟悉，一臂之隔的床上就是熟悉的師兄沉睡中綿長安穩的呼吸。然而他卻毫無睡意，披衣下床，走到院裡。
月明星稀。正是子丑交替時分，夜風涼得透骨。
這樣也許也算是完成了師娘的遺願……
三昧站在院裡仰頭望著，眼裡水光積聚。師娘就此離去，然而軍部無數亡靈也一樣，就此離去。其中又有多少有一個像邊境亡者一樣癡癡迷迷等候的故友？
身後傳來腳步聲窸窣。
三昧轉身，是一得走出來。
三昧叹气道：“吵醒你了，對不住。”
一得並沒說話，只拍了拍三昧的肩。无言站了片刻，一得转身离去，片刻又回。
“月色正好，不如一醉。”一得晃了晃手裡的酒，縱身站上屋頂，半坐半躺，向院中的三昧招招手。
三昧無奈搖頭，緊跟著也上了屋頂，盤腿坐好，手放在腳踝上。
一得笑，“坐這麼端正，聽師父講課嗎。”
三昧不語，只略略坐得放鬆了些。
一得見他如此，也不好再說，坐直了只打開酒罎，好一股醇厚的酒香。一得仰頭喝了一口，遞給三昧。
三昧不好飲酒，之前兩人偶爾小酌，淺嘗即止，又有小食幾碟，這樣直接了當地喝，三昧從未試過，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酒罎，心中憂煩，仰頭一大口，說是小半壇也是有的。
酒性不烈，但這樣一口三昧仍是有點吃不消，腹內似火燒，喉嚨猶有余勁，嗆咳半晌，一得只輕拍著他的背，搖頭嘆氣。
待三昧氣順了，一得伸手接過他手裡的酒罎，道：”莫一氣喝完了，你吃不消，我亦沒喝夠呢。“
三昧有點發暈，然聽了這話猶是瞪了一得一眼。
一得無奈，又喝了一口，望著遠處的樹林不語。
兩人靜靜坐了片刻。三昧只覺兩頰發紅，有些發懵。
”我們如此做……師娘必然要責怪的……“三昧沖口而出。
一得轉頭看他，眼神幽深。”你也知曉當年軍部和書院的紛爭罷。“
三昧點頭。
”師娘……和你，其實都來自和軍部交好的世家。雙方勢力互換人質，你是其中之一。而師娘早在矛盾激化前就已經是我書院一干童子心中最可親的師娘，在那之前，師父大約從來也不曾想過勢力紛爭會真正將軍部和書院劃作楚河兩邊。“
三昧點頭。
”……師娘遺願，是軍部和書院恩仇一泯，矛盾消弭，共同統籌長老會。然而權勢從來此消彼長，軍部如此，書院也深知。也許書院掌權並不會改變權力的鬥爭，至少不至於如軍部一般將無辜者作為刀俎魚肉。”
一得停頓了片刻，見三昧神色並無不豫，又道：“然而書院這樣手段，也是過了……大約是眾人義憤，一時下了重手。”
一得歎了口氣道：“大約只有雙方的死士，當真是鞠躬盡瘁，死得其所。死於任上，死於戰場。”
三昧不忍道：“你又怎知他們死於戰場便甘願？”
一得搖搖頭。“我不曾知。換做我必然是不甘願的，我尚有不願舍的人……”一得目光微閃，“和事。然而我必然是無二話的。換做書院的眾人，也是同樣。”
三昧抱膝不語。
半晌，三昧道：“生死實在是無常。生者也許不知死者已矣。書院小十五的長兄，那日在軍部一殿被……原本說是本月下旬就要為他慶生，如今也不過是空話了。”
三昧頓了一下又道：“我至今尚不敢同小十五轉達此事……像我這樣並無真正與敵交手過的書生，實在無顏說愧疚……自前年冬至擘劃至今，你我所謀，盡力將波及範圍限制在軍部之內，軍部以外一概不可牽連，書院亦是；又要求一擊即中……師父自那之後就閉關不出，若非師叔一肩擔起，今日書院早已是軍部囊中物。你我……究竟是做了何事……？“
一得苦笑：”戰場之上，犧牲難免。所謀不過是以最小犧牲求得最大收益。“
三昧深深歎了口氣。”我時常……像是聽得到那些怨靈號哭。“
一得站起身，將酒罎里的酒灑盡。三昧不明所以，隨後站起。
“今日一得三昧在此聊以薄酒一祭，籌劃之中多有未能周全之事，若無諸士捨命，則難盡全功。一得三昧當以亡魂為戒，周全兩部紛爭，從此世事靖平，無涯之涯再無飄泊亡魂！”
三昧似是被他說得豪情亦起，只是手邊並無酒罎可用。
一得一笑，“我已祭過了，你不必急。“
三昧失笑。
一得複又坐下，沉沉道：“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自古到今都是如此。你莫太過上心了。有正即有邪，有生即有死。生死二字，你我至今尚未看開，只慢慢體會便是。”
三昧坐下沉默半晌，點頭。

不錯……當時的確尚未看開。看開之開，是開不解開無明之開。無涯之涯的那段過往，不過是勢力爭鬥，至今來看，不論是參與人數，或是波及範圍，皆難稱戰爭二字。三昧不諱言，兩全者，實乃不可得之策，當年勉強控制住局面，至今仍覺一得一眾書院師兄擘劃有功。想來他何許人也，那樣倉促地所謂的酒祭亡魂，不過是有意去他心中魔障罷了。
三昧走在街上，正是黃昏時分，街上的攤販多在整理一日收穫，時而有趕不上晚市的行人，匆匆而來，挑揀幾樣匆匆而去。
正是如此了，所謀的不過世事靖平；然而人心難測，天意難測，長老會今日這樣堅決，但既然是他所籌大計，自己必然要為他周全完滿。
三昧帶了兩壇酒，不知不覺又走回竹林湖邊。
時光飛逝，竹林中的時間卻彷彿停滯了。上回來已是數月前，足印和坐在湖邊所留的痕跡，竟然一如當初。
三昧坐下，端端正正地。想了一想，又換了個坐姿，打開酒罎自斟自飲。一壇喝盡，調息半刻，三昧帶著剩下那壇離去。
身後竹林尚留幽幽酒香，渺渺不知飄散至何處。

緞君衡吃過晚飯，照例抱怨了一番今日雞腿的火候。魅生聽他唸叨，也不回答，只是收拾廚房時疊起案收菜刀時手起刀落掉在案板上，一聲巨響。
緞君衡笑道，魅生丫頭果然是武衛出身，舞得一手好菜刀。
十九冷笑一聲，順手把緞君衡手邊那壇酒收走了。
緞君衡連忙伸手去攔，奈何少年人手腳敏捷，沒給他這樣機會。
緞君衡大感不平。自質辛去后，就無人同我喝酒，魅生一個丫頭便罷，十九你不同我喝，還要收走！
夜闌人靜，萬籟俱寂。緞君衡靠著逍遙居的石碑坐著，望著記憶深處那個熟悉故地的方向，仰頭喝了一口。
十五年的好酒，城主誠不欺我。緞君衡哂然一笑，可惜是無機會與老友月下對酌，他的酒量必然極有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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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4-05-12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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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更！新！了！ QAQ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看来即使是无涯之涯，也免不了血雨腥风。曾经月下对饮，如今天各一方，都是独饮无味……哎……

ps：魅生那一刀，啧啧，很有狂刀一日三千斩的气势嘛 XDDD

庙堂江湖多惆怅，不知何处是桃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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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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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16樓發表於: 2016-01-03 1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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