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3 《慕氏醫館》-序(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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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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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6-12-23 17:4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3 《慕氏醫館》-序(恍如隔世)

《慕氏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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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恍如隔世〉

一片羽落了下來，驚斷了他愈漸深邃的思緒，將他從略成淡黃的記憶拽回現實。
重新再凝視的雙眼，恍如隔世。映入眼簾的景象一草一木皆與腦海中的過去不斷交雜，他像是又重回那段不可追的從前，似乎尚可依稀見到，有著三千雪絲的那人──再次面對著他，若有似無地噙起嘴角，回頭寵溺地望著那隻小花貓，手仍不停地忙作苦糖給某只在一旁冰著臉鳥人。
而這曾經存在的一切，卻只能用『恍如隔世』來形容……

照理說──他應該恨他。

但朱痕見到那翩翩翼羽從天而降，他所表現出的猶是一潭死水，且……倒是那人的反應大過他。朱痕於那人面上看見匆匆閃過的一絲掙扎，掙扎卻隨即掩去，那張細緻的臉再也看不見任何波瀾，只是臉色看起來更加慘澹。

朱痕總是先踏出腳步的那一個。拐進峴匿迷谷，走進曾經熟悉如今已然陌生的屋子、的房，拿起他過去曾飲過無數遍的茶具，卻仍止不住指間的顫寒……
自從這間屋子的主人走後，他仍舊來了無數次……
只是從沒進來過。──是他分辨不出逐漸褪色的記憶裡，這裡、某人、那人……是不是有存在的真實性，這一切是否是自己因長年的孤寂，而捏造的記憶。

人在另一個人死後、化為飛塵之後，究竟能肯定多少事是真，是假。

他心頭一緊。

「來多久了？」羽人。

「沒多久，比你早一步。」
朱痕起身添進新的茶葉，重新升起爐火。
羽人偏頭注視，峴匿迷谷門外方才碰見朱痕之處──雜草倒臥形成一對足印──所謂的『早一步』……羽人，心知肚明。不由自主地，他又重回愧疚狠狠灼燒的地獄。
他不知不覺中已將拳頭握得死緊，再度聽不到周圍的任何聲音。就像當初，他因悲慟而聽不到慕少艾的吶喊一樣。心海原已承諾不再泛濤，在面對朱痕平靜灑脫中那隱不住的蕭然後，羽人錐心地了解到，他到底從一個人身上剝奪了什麼。

「最近沒你的消息，我想這是好事。」江湖道上瞬息萬變，鬼譎莫測，沒有消息就代表好消息。
朱痕沒有忘記去歲得知有關羽人非獍的消息後，所有的『消息』接踵而至──今日羽人飛獍誤殺鬼梁飛宇、明日羽人因痛失尊師而瘋狂，連帶慕少艾四處追逐奔走、後天慕少艾向鬼梁天下低頭屈膝……再後來……

──慕少艾親自來找他，打造了另一個『消息』。

──他也是造就江湖瞬息萬變的兇手之一。

彼此不再作聲，爐火沸騰嗶剝嘎響。慕少艾之前親自種下的鳳凰木耀眼生輝，在陽光下燃燒成一派火紅，更隨風落了一地。
啪啦啪啦──只剩清風輕敲樹葉的聲音……

「朱痕……你可以恨我、咒我、甚至──殺了我！」羽人『霍』一聲站起，撞翻朱痕手上的茶壺，『乓噹』一聲全碎在石桌，也翻倒了茶杯。整個桌面狼藉一片。羽人垂頭手撐在桌面，桌面血和著茶水。
瀕臨界限的愧意死掐著他的脖子，令他不得呼吸。
「我已造成太多無法挽救之事，你殺我我不還手，阿九離開、慕少艾的死是我、我……」

朱痕目不轉睛地斜瞟著羽人。
挑高眉後，替眼前之人接下他要說的話：「是你害死他的。」
「因為你之脆弱因為你之瘋狂，而釀成所有不可挽救的下場。為了全心全意救你，慕少艾被迫為
阿九換心，而後那孩子毫不戀棧離去；甚至到最後那個阿呆還代你還了命──……鳥人，你希望我恨你嗎？沒錯，痛恨是應該的。我也沒他人想像中的雅量不去怪罪。」

羽人瞬間所有感知全盤冰凍麻木，從未料到如此激烈的言語，睜大訝然的雙眼，心絞痛得一扭。腦中的千萬思緒再度爆脹。
對，是他害死慕少艾的是他造成所有不幸是他是他──

「──但是我原諒你了，鳥人。」朱痕手托著下巴，十足沒精神的樣子──只差沒打哈欠──很顯然他對這個議題不是很有興趣。但他沒忘記看向羽人因激動而蒼白的臉龐。
「有犯錯就有諒解。所以我原諒你了，笨鳥人。」

從事件發生到現在，眾人對羽人的說法總是『這非你所願，實非你之錯』，孰不知那一句句的安撫更增添生命的沉重，責任、過錯、救贖、失去……不斷不斷往他肩上放──朱痕在一見到羽人眉間再也解不去的皺痕時，就了解這點。羽人的悲傷並不複雜。
只需一聲原諒就夠。──所以他亦不妨順水推舟，縱使他是真的沒心情去怪罪誰。朱痕想。
但……於此事，根本沒有人夠資格談什麼原不原諒。就連他……也許，亦在求個諒解。

朱痕思緒如細水不斷流轉，深褐色的眼睛像極了某人的包容。
羽人壓抑住無限的衝動，慘白著臉，欲言又止，緊盯著朱痕。

那種眼神羽人不是沒見過，正因為太熟悉，所以更令他激動無言──即使滿身瘡疤，卻仍舊對他溫柔。朱痕講那些話的用意……
眼前的朱痕染跡漸漸與慕少艾的影子重疊。
一陣靜默過後，他閉口還開，顫顫地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卻有點像在喃喃自語。
他的雙唇蒼白乾癟。語，細如絲。

「你……也忘不了他……？」止不住的顫抖。

朱痕登時默了。他將視線投入虛杳的遠方。
忘塵寂滅眼神，像極了灑脫放手後，雖然澹然，卻孤立無依的漂泊。
良久，他才收回視線，緩聲道：「不是沒想過要忘掉。但不是每件事，你說要拋去就能立刻拋去……」更況這人出現在他大半人生──

「不是說忘就能忘……你忘了我也是人麼，笨鳥人……」

慕少艾的存在之於任何人、之於自己，怎可能是曇花一現？他說了這輩子難得坦白的真心話。
姓慕的這口子生前烙刻在每個人心坎上，如今走了，留下的結局竟也是如此不甘寂寞。

再度陷入輪迴似的沉默。腸中車輪轉。

朱痕靜靜斂起雙眸，起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峴匿迷谷。
今日是適合大醉狂歌的日子，萬里無雲。
「桌上你弄的自己收乾淨。我到鎮上去買幾壺豫胡春，還有──別想逃。別讓我一回來就覺得酒失味！」

羽人非獍沒有任何反應，動也不動聽著步履聲漸行漸遠。心湖從原本的一片空白轉而圈起陣陣漣漪──
羽人緊握的雙拳終於鬆開，他昂首，重沐那睽違已久的陽光……

那棵鳳凰木在羽人頂上閃耀閃耀，璀璨如煙，綴綴點點，如同植種之人給予的叮嚀，彷彿──是植種之人給的祝福……

慕少艾，這是你想要的麼？一個不寄望求到回應的問題。
「我知曉你總是偏心。……」朱痕。

江湖上曾經有那麼一個人，他存在於所有人的回憶裡……美好。無暇。

朱痕再度闔上了眼。即使在十里之外，他仍可聽聞，迷谷內傳來的──破繭哭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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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其實很久之前就想寫《慕氏醫館》這篇，
這主要是談談少艾的過往──
遇到的人、救人(霹靂太怨念了，想救的人太多)、偶爾胡鬧、也有內心掙扎的篇章。
雖然構想有一半了但始終沒動筆，
再重新這個構想的時候已經頗久沒有寫文了，總覺得力不從心+後繼無力 ><

而這篇序...憶絕對不是採悲情走向！
只是希望將得救與被救的關係描寫出來。
所以才取《慕氏醫館》這名字。
但，實在有一部分是因為私心，
需要得救的人不只劇中人甚至...劇外的人也是，
畢竟，真實的霹靂中，有太多遺憾未竟...

[ 此貼被小憶在2006-12-31 01:5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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攸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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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1樓發表於: 2006-12-24 00: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浮出水面...>
阿阿~~是第一帖呢~我踩~~XD

少艾真的有令人忘不了他的本錢
他一直都是形象鮮明的，為武林奔波、位朋友賣命，
而後恬淡的開個小玩笑，接著用暖暖的笑容撫慰人心....
忘不了他的不只羽人不止朱痕，還有我們這些戲外人....

霹靂的遺憾是太多，所以大家都紛紛用心去填補遺憾...
人都喜歡圓滿，
而我也衷心期望少艾他在大家心中有個圓滿的結局。

大大的文筆很能帶出感覺，
有不捨有痛有傷感
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呢！
請大大加油呀！！<寫不出文章的人吶喊中....>
>W<

當水上的波阝灩出絢麗的波光，我是否可將他當做幸福的彩衣？

當天上的虹綻放出曼妙的光華，我是否可將他當做希望的神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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