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12 【溫俏】讀心術（20F更新下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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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秋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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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29)

樓主發表於: 2014-06-21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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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2 【溫俏】讀心術（20F更新下集，全文完）

管理提醒︰ (妃茗) 請選擇分類^^ (2014-10-18 10:10)

是的，我又冷靜了。
果然直接把溫皇當做退場，就能冷靜地寫出鳥蛋來。。。

－－－－－－

海中央的美麗小島，有著一望無際的海景、獨門獨院的別墅、萬紫千紅的花園，還有一個男人與一個女僕。

定期會有人送日常生活用品來，食衣育樂一項不缺；他擁有數百個頻道的電視，每個月會有雜誌也會有報紙，新出的暢銷書、最新的電影DVD從沒少過。

但是沒有船隻。
沒有電話。
沒有網路。
沒有，自由。

神蠱溫皇，是個被軟禁的人。
鳳蝶，是被機密單位約聘的女僕，來照看神蠱溫皇──不能讓他跑，不能讓他死。

鳳蝶想，要不是當年那份薪資實在太誘人，一年一聘看來也能想走便走，她恐怕不會想接下這份工作；特別是現在，她每年都不想再簽約，卻都每每在百般猶豫之後決定再待一年。

年復一年，她想離開的心思越來越強烈，卻又越來越無法丟下這個人不管。

來到此處的第一年，溫皇每日都能逗弄鳳蝶至她氣憤而去；第二年，他還能說些話調侃鳳蝶；第三年爾後，他的話便漸日地少了，多半時間都坐在海灘上，望著他永遠沒有機會跨越的世界。

而現在已經過了五年，溫皇幾乎不說話了。

神蠱溫皇偶爾會有任務，被帶往不知名的地方；每次離開的時間都不長，一週內便回，結束任務之後便更加陰鬱，是以鳳蝶就算能藉此休假喘口氣，也很難真正放輕鬆。

「主人。」

在桌上擺了茶壺與茶具，極品的阿薩姆紅茶在杯內透出甘美香氣，鳳蝶可以從送來的這些精緻食物知道溫皇的重要性；那群人從來不敢怠慢他，卻也從來沒有讓他有機會自由。

就像忌憚著什麼似地。

「妳又簽了下一年的約。」

溫皇拿起茶杯，這對他而言已是無味；再美好的事物，經過無數次、透過反覆而一模一樣的方式出現之後，再不會擁有最初的吸引力。

如果他們的目的僅僅就是消磨他的意志，那倒是做得徹底；但偏偏他們從來沒有打算放棄利用他，或許這就是他還活著的唯一理由。

將近兩千個日子，後半時間，溫皇想過死亡，時常想。

他天賦異稟，那些人不會輕易放棄。他想，如果要做，他勢必要一次成功，否則就會換來更嚴格的監控；但目前做不到的關鍵，就是鳳蝶。

這小妮子對他的熟悉已經到了極致，看他的一個眼神就知道他的下一步，他很難有機會脫出掌握；更重要的一點是，照看他是鳳蝶的職責，違約有巨額的違約金，他並不想拖累她。「我建議妳還是為自己打算，在這裡只是蹉跎日子。」

「主人，你令人不放心。」

「他們會再找其他人來監視我，妳不必擔心。」

海灘上的風有些大，溫皇的話語在風中聽起來模模糊糊、有氣無力，鳳蝶搖了搖頭。「主人，你不要想自殺，你死不了。」

「我一直以為，擁有讀心術的人是我。」與生俱來的特殊能力，溫皇能知道他所接觸的人內心所思，這也是他此時此刻被禁於此的原因。

好吧，老實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善用』這個能力，在十年內創造了全球最大的金融公司，併吞了八十四間企業，最後被以竊取商業機密的罪名逮捕。

『竊取』。

他光是站在那裡啥都不做，就能聽到對方心中的盤算，這也叫竊取？

他就算不想聽也仍舊聽得見，這也能叫竊取？

考試的時候，若早知答案是A，難道你能硬著頭皮選B嗎？怪他囉。

「我確實沒有，是主人你把想死寫在臉上。」

溫皇嘆了口氣，在這小島上毫無目的地虛擲五年光陰，生死不自由，連想一下都不自由。

「鳳蝶，妳知道他們為什麼讓妳來監視我？」

鳳蝶正想說些什麼，又忽然憶起橫豎她想說的都會被溫皇知道，正躊躇著，遠方逐漸靠近的豪華快艇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她聽見溫皇低低的一聲冷哼。

往日的任務都會隔個幾個月，畢竟每回帶溫皇去出任務必然也要冒著他會逃走的風險，非到不得已是不會讓他離開這個小島；但此次距離上次任務只過了一週，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不在預期時間內出現的事，稱為意外。意外可以有很多種，像是他們決定殺掉溫皇，或是他們決定讓溫皇走，或是……

鳳蝶看著自快艇上跳下的白衣男人──此刻他手上的槍口正抵在溫皇的太陽穴上，而被槍指著的人恍如未覺，兀自半瞇著眼、舉起了他的紅茶杯。

「如果你要開槍的話，就快一點；但既然你一點也不想開槍，你該知道任何虛張的威嚇對溫皇完全無效。」

作假的成功，是建立於對方信是真；但他既然可以讀你的心，作任何假便毫無意義。

白衣男人聞言，當下也不囉嗦便收了槍，自顧自地坐到溫皇身邊。「艷文多年未見溫皇風采，如今看來依舊。」

「羅碧，」似是有些煩悶，溫皇遞了杯紅茶給白衣男人，而後倚著長椅半躺下來。「我說過了，任何偽裝對溫皇完全無效。客套話你別說了，人你也別藏了，把他帶出來吧。」

「溫皇，你現在連掩飾都懶了，這是放棄自己的行為。」對著快艇擊了兩下掌，白衣男人壓低聲音。「待會，別在他們面前喊我羅碧，我只是因為史狗子沒空才代班的。」

溫皇勾起嘴角，那景象讓鳳蝶一時反應不過來，她已經好些年沒看過溫皇臉上的笑容，這白衣男人竟然寥寥數語就辦到了。「你就不能老實承認嗎？羅碧，明明是你擔心我，拜託史艷文讓你來。」

「心機溫，你真的惹人厭。」

快艇上出現兩個警衛，抬著一個昏迷中的白髮青年下了船，把人交到白衣男人手上，隨即又回到快艇裡。

溫皇端詳著白髮青年，深紅色的睫毛、清秀的五官，除了皮膚太過細緻、容顏太過秀麗之外，其餘部份與眼前的白衣男人煞是相像。「羅碧，我還不知道你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你跟女暴君不是才結婚十年嗎？」

「混帳，消遣我的時候你就假裝不會讀心術了！」

羅碧一拳揍在溫皇胸口，後者裝模作樣地撫胸咳了兩下，然後接過白髮青年，讓人躺到自己的長椅上。「好吧，史艷文的大兒子，你送他來做什麼？替換我的女僕嗎？」

「這孩子需要你的幫助。」雖然只是姪子，羅碧還是頗為慈善地摸了摸白髮青年的頭，這個姪子自小就聰明乖順，但那與生俱來的缺陷實在是……「他有跟你相反的問題。」

相反的問題。在瞬間溫皇就瞭解了羅碧的意思，雖然不管是羅碧的話語、或是心思都不清不楚，他還是明白了青年的問題。

也許有人欣羨，但溫皇從不認為自己的天賦是種幸或不幸，他被迫要知道所有人的心思，被迫面對天下所有的人都是兩面人的事實，自小便不相信人性；而白髮青年的這一項天賦，卻當真算是不幸──

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能知道白髮青年的心思，即使語言不通、心緒的傳遞也暢行無阻。

「世界上有數十個人與他一樣，每個人都被小心保護著，但保護的方式應該不是把他送到我這裡來吧？否則我這裡就可以開公司了。」

如果你知道你內心所思所想都會被所有的人知道、毫無隱私，人生必然無法過下去；有這項問題的人並不多，他們分散在世界的角落裡，由親近的家人朋友陪伴保護著，一輩子不會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問題。

「問題是，他知道了。」

羅碧那麼說的時候，連溫皇也有些震驚了，青年知道自己有這樣的問題，現下還能活著實在是奇蹟──

你現在終於知道，你每天早上說『叔父早安』的時候，他知道你心底想的是『不知道叔父昨晚是不是又被父親壓倒了』。

你現在終於知道，你每天進實驗室說『教授好』的時候，他知道你心底想的是『教授臉色真差，看來冥醫前輩昨晚表現不佳』。

你現在終於知道，你每天下班時與街角賣呼拉圈的老闆娘微笑打招呼說『您真年輕漂亮』的時候，她知道你心底想的是『果然跟劍無極說的一樣，老闆娘的粉很厚，果然還是隔壁開酒店的紅梅大姐比較漂亮』。

你現在終於知道。
你安慰人的時候、表達禮貌的時候、說出善意謊言的時候、找藉口推託的時候……對方都知道你在說謊。

溫皇想，知道了這種狀況還能活下去，青年要嘛是毫無羞恥心、可以說服自己勇敢活下去，要嘛就是想死而不可得。

而他可以從眼下這人頸上的勒痕、腿上的石膏、手上的針孔推測出，青年是屬於後者。「你們沒有好好保護他，讓他知道了這件事，讓他知道了你們所有的人都在騙他，這哪是我能幫忙的。」

敢作就要敢當，誰讓白髮青年知道這件事，誰就該負起責任；至於青年不想活，那也別逼他，畢竟正常人都不想這樣活下去。

「那可不。」羅碧想起大姪子知道這件事時的驚愕與絕望，那畫面他到現在想來都還覺得疼痛；都怪那個傻妞，不過就是告白失敗、一時不甘就把什麼話都說了──

『你不要用這麼善良的樣子騙我！我聽得到，你心底說對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史精忠，你知不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聽到你的心裡話、你的思考、你的猶豫，所有的人都知道！你以為是為什麼，以前我們小學考試的時候，全班的分數都會是滿分？你以為是為什麼，後來你考試的時候總是要自己一個人一間教室？』

羅碧的大姪子是個心思細膩的青年，當下並未就信了女孩的說法，只是回自己家裡、細細思索了二十多年來他所有曾經疑問過的每個場景，終於知道女孩說法屬實、的的確確沒有騙他。

但也只有女孩沒有騙他。其他的人，包括他的父母、兄弟姊妹、老師同學、朋友們，這些年來都是在瞞他騙他。

青年並不是沉溺自憐的人，他鼓起勇氣又過了一段日子，但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眼神現在都開始有了意義，他甚至覺得那些都帶著惡意與嘲笑，即使那都與過往一模一樣，他也再無法平心看待。

雙面人。雙面人。
不要再說謊了，不要再騙人了。
你現在所說的每句話都是謊言，我都知道。

每當青年講話的時候，他就會覺得站在他對面的那人這樣看他。

白髮青年開始嘗試結束生命。但他的父親與叔父都是國際高階的調查員，他沒辦法在他們眼皮下達成目的－－

『精忠，別這樣，總會有辦法的。』
『父親，叔父，真不好意思讓你們擔心了。』
『史精忠，你又在計畫下一次了！你瞞不住我們的！』

第三次被救回來的時候，青年的精神已到了極限，他癱坐在病床上、在父親懷中崩潰痛哭，求他們放過他。

於是史艷文終於狠下了心，決定把大兒子送到這座孤島──那可是連溫皇都求死不能的地方，沒有人能在這座孤島尋死；而且，溫皇更是特別的存在，雖然他是危險人物。

羅碧走上快艇前，留戀地再次望了他的老友與他的大姪子一眼，然後這麼說。

「溫皇，他對其他人而言都是特別的存在；唯獨對你而言，他與其他人是一樣的，只有你能救他。」

[ 此帖被懷秋霽月在2014-10-18 13:0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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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n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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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4)

1樓發表於: 2014-06-21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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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設定還蠻神奇的感覺。很新奇。

雖然有基友是醫護人員，但是這個我沒聽他們說過，我想問下樓主，真的有這樣的人嗎？

期待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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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26)

2樓發表於: 2014-06-21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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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設定還是叫人緊張的揪心
一個是可以讀得到別人心思，一個是可以被讀得到心思
會不會俏俏是溫皇唯一讀不到的呢XDDDDDDD
話說那告白的姑娘....我居然有一種帝女精國公主的感覺XDDDD|||||||||||
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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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3樓發表於: 2014-06-21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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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腳....就是要溫俏不分離阿>//////////////////////////<
樓主你更新快點吧!! 我一定偷開電腦看的好萌阿>/////<

如果相識不能相戀是不是還不如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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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4-06-21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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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俏好讓人心疼噢QAQ

『不知道叔父昨晚是不是又被父親壓倒了』羅碧一開始聽見應該很尷尬吧ww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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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4-06-21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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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人的新文啊！
俏俏的傳心術，和溫皇的讀心術，好棒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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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6樓發表於: 2014-06-21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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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棒好棒，本来上一篇甜到不行的心律不齐第六篇都因为作者说不再写文了变得看得很纠结，然后今天居然看见新文了XDD
这篇是不是第一次全新设定？很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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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秋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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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4-06-23 0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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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樓evan127于2014-06-21 15:48發表的 : i6L>,^Dg
這個設定還蠻神奇的感覺。很新奇。 gnjh=anVX1
J1@X6U!{
雖然有基友是醫護人員，但是這個我沒聽他們說過，我想問下樓主，真的有這樣的人嗎？ `SdvXn
>WfkWUb
期待後續。 @>Y.s6a

自己說自己有讀心術的騙子很多XD
至於心思會被人知道的人，忘了之前在哪個知識頻道上看過，說他們為數很少，都被小心保護著不知道自己的狀況。
當然我是沒遇過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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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2樓焚鶯于2014-06-21 18:59發表的 : h^yLmRL
這次的設定還是叫人緊張的揪心 bXVH7Fy
一個是可以讀得到別人心思，一個是可以被讀得到心思 LA!2!60R
會不會俏俏是溫皇唯一讀不到的呢XDDDDDDD <gvuCydsh
話說那告白的姑娘....我居然有一種帝女精國公主的感覺XDDDD||||||||||| 0rM'VgB
期待!!!!!!! 6n[O8^

啊，讓溫皇讀不到俏俏的聽起來也很美好。。。不過一開始設定的時候沒想到啦～XD
我只要想到梁皇看到血紋魔瘟時那個無法啟齒的表情，還有俏俏說＂還是被前輩發現了＂然後拿下兜帽的尷尬，配上＂駙馬爺＂三個字，就覺得溫S可以把藍帽換綠帽了真的。。。
默教授：需要我借你綠布嗎？（揚揚手上的抹布）

引用
引用第3樓妍語凰于2014-06-21 20:07發表的 : V*xo3hU
這種感腳....就是要溫俏不分離阿>//////////////////////////< vJybhdvP
樓主你更新快點吧!! 我一定偷開電腦看的好萌阿>/////< D8Ntzsr6

是啊，受到＂駙馬爺＂的刺激，我決定把他們兩個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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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4樓瞏衣于2014-06-21 20:28發表的 : I&2)@Zw
俏俏好讓人心疼噢QAQ %pikt7,Z~
47S1mxur
『不知道叔父昨晚是不是又被父親壓倒了』羅碧一開始聽見應該很尷尬吧wwwww 7D5[ L

沒關係，羅碧聽到也只會回去痛扁史爸而已～～他很疼俏俏的～～

引用
引用第5樓啞陶朱于2014-06-21 21:01發表的 : }MUQO<=*
啊！大人的新文啊！ t@#+vs@
俏俏的傳心術，和溫皇的讀心術，好棒的設定！ ID{62>R

這個腦洞我也說不上來到底什麼時候跑出來的。。。
大抵就是神棍溫皇遇上傻蛋俏俏的節奏。。。

引用
引用第6樓堇石于2014-06-21 23:41發表的 : 9Dat oi
好棒好棒，本来上一篇甜到不行的心律不齐第六篇都因为作者说不再写文了变得看得很纠结，然后今天居然看见新文了XDD 2F}D?]A
这篇是不是第一次全新设定？很期待^ ^ VVd9VGvh

哎呀誤會，我沒說不再寫啊。是當時受到＂溫皇原來沒有要再出＂的打擊，覺得文思一下枯竭。。。
當然現在我又回到了＂溫皇退場＂這個前提，所以又冷靜了。
再加上＂駙馬爺＂的刺激。。。就又寫了這樣！！（握拳）
這設定是新的沒錯，我決定暫時不要再寫心臟病了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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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秋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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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4-06-23 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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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小花。

打從＂駙馬爺＂出來之後，我越想越覺得老溫大不妙。。。

特別是配著俏俏跟梁皇的反應，就更不妙。。。

還好當做老溫退場我就可以說服自己腦補一大堆。

－－－－－－－－

白衣男人離開的午後，溫皇難得地開了衣櫃、挑出幾套吊牌都未拆的新衣，還讓鳳蝶幫他梳了髮。

她在他眼底看到了不一樣的光采，大約與她剛認識這人時差不多，或者又更多一些。

估摸著是生活多了個人也就多了些變化，但又能維持到幾時？這孤島到底是會困著人至死，史艷文把史精忠送到這裡，是不想史精忠死、或者只要不是死在他眼皮底下就好了？

「鳳蝶，這可是硬仗呢。」

溫皇換了身水藍色的服裝，站在海灘上的身影與蔚藍海水幾乎融為一體。「那孩子肯定是沒救，史艷文才會讓他到這裡來。」

不過，既然到了他手上……史艷文，敢作要敢當，不能後悔啊。

白髮青年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大房間裡；白牆上貼了幾塊花花草草，讓房間整體的溫度不那麼冰冷。

又是醫院？還是父親換了個地方關他？他摸了摸自己左腿上的石膏，那是他兩週前從樓頂跳下來的時候、砸在店家難得拉起的遮陽簾上時斷的。

估計店家拉起遮陽簾這回事也是父親的指示，反正他做什麼都逃不出父親的掌握，誰讓他是個藏不住心思的人。

但是，尊重呢？

既然都知道他真真切切想死。既然他什麼也藏不住。既然他根本不是一時衝動。
既然他計劃著什麼，他們都知道。
為什麼不阻止他，又為什麼要救他？
為什麼總是要讓他以為這次無人知曉，流著淚咬著牙、用那所剩不多的勇氣、承受巨大的煎熬與痛苦、在生死間徘徊一次，然後再救回他，讓一切再重來？

他愛他的父母，愛他的雙胞胎弟弟與小妹，愛他的老師與朋友；他也很想找個方法，說服自己放寬心活下去。

他努力過無數次，他發誓他已經努力過無數次。
一切都已到了他的極限，活下去的勇氣是，尋死的勇氣也是。

他平常用的拐杖不在此處，放眼望去也沒有輪椅；醫生警告過，他的左腿三個月不能受力，但反正他也沒想再活這樣久。

白髮青年撐著床頭櫃坐起身，試著把自己的左腿搬下床，右腳一用力就想站起──

「哎唷，我的貴客，一來就想再把自己腿弄斷，這怎麼成，我可不是骨科醫師啊。」

涼薄的嗓音從門邊響起，青年想或許是方才自己太專心、才會沒注意到門被打開。他定了定神，打量著眼前來人；這人藍衣黑髮，瘦削而清俊，嘴角微勾著似是在笑，眼底卻有幾分嚴肅。

「抱歉，給您找麻煩了，請問您是？」

在知道自己藏不住心思之後，白髮青年有很多不同面向的痛苦；他痛苦於自己在他人面前的形象、痛苦於自己被親人朋友瞞騙，也痛苦於他本身從小就養成的習慣──

溫和體貼，善良有禮。這些都加重了他成為一個雙面人的事實。

若是他像三弟一樣耿直、或是像叔父那樣有話就說，又或者像教授那樣、說出口的話比心底想的還難聽，或許這件事還不會讓他這樣煎熬。

即使已走到了這個地步，他依然改不掉他禮貌的習慣。

「你可以叫我溫皇，或者，」藍衣男人停頓了下，「你也可以叫我任飄渺。」

「任飄渺？」那個金融大盜？父親足足花了六年時間才終於蒐證逮捕的那個？

白髮青年還來不及後悔腦袋裡閃過的這念頭太失禮，外頭一個女孩探進頭來的驚呼倒是瞬間緩解了他的困窘。「啊，主人你是那個金融大盜！」

「喂，你們兩個這樣真傷我的心，明明就是國際知名金融大亨。」溫皇搖了搖頭，逕自在白髮青年身邊坐了下來。「俊俏的小伙子，應該也要自我介紹一下吧？」

「……史精忠，或者您也可以叫我、」白髮青年想起那個外號，那是他還不知道自己有病的時候，一群死黨笑笑鬧鬧地幫他取的外號；待得他知道自己的狀況之後，那群死黨他是連面都不敢再見。

也或許，是不願再見吧。

「俏如來？」

雖然知道自己藏不住心思，但溫皇這麼直接叫他的時候，青年仍是一陣心驚，繼而又是一股失落湧起；是啊，他什麼都藏不住。

「哎呀，俏如來，我忘了跟你說，我這人有病啊。」毫不在乎幾分鐘之前俏如來還躺在那張床上，溫皇半倚著床頭坐躺下來；他向來是個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的懶人。「任飄渺之所以能成為金融大亨，是因為我能聽到所有人的心聲。」

「所有的人？」

「是啊，包括你，也包括鳳蝶。」說到此處，溫皇面露困擾之色，臉上看來像是有很多委屈──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俏如來會信了──「你知道這病有多麻煩嗎？我連美國總統尿急都被迫必須知道，還有不想再提的某國總統想拐我上床也知道，我的屬下A想殺我、我的屬下B想綁架我去SM，我的對手想把我的腦袋切開……就算到了現在被人關在這個小島上，我還是每天都聽到鳳蝶心底罵我懶罵我混吃等死罵我不務正業，真痛苦啊。」

「噗、」驚覺自己笑出聲的白髮青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掩住口，忽又想起眼前這人反正什麼都能知道，而他卻又是什麼無法隱瞞，這些動作都是多餘。

雖然什麼都沒有改變，但俏如來不得不承認，那瞬間他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然後，被石膏包覆的左腿就開始痛了。

「腳痛了？誰讓你亂動。」

讓鳳蝶把輪椅推出來，溫皇腹誹著羅碧這傢伙實在沒大腦，把斷腿的人送來也不附個拐杖輪椅；逼得他不得不把那台本要遛達海灘的捷安特腳踏車拆了，順道也剝了張木造皮椅，勉勉強強做出個輪椅，又用剩餘的木頭做出拐杖。

「我還不知道主人你有這般手藝。」與溫皇一起扶著俏如來穩穩當當地坐上輪椅，鳳蝶推著手下那台能夠活動又紮實的輪椅，驚訝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她原還以為溫皇是個遊手好閒、好吃懶做的傢伙咧。

「鳳蝶，我從以前就很閒。」

在溫皇的人生中，他幾乎不需要花費心神去求得資訊，那些知識很自然地就會鑽進他的腦裡，想不要還不行；於是除了自我思考之外，他多的是時間花在這些需要手工的事物上。

「溫皇先生……不好意思，讓您麻煩了。」

坐在輪椅上，俏如來幾乎不記得他上一次與人這樣自然互動是什麼時候；打從知道自己有問題之後，他幾乎每說一句話、就會唾棄自己一次。

「欸，俏大姑娘，姑娘家才這麼說話。」伸手在俏如來臉頰上捏了兩下，溫皇倒也不甚在意那臉到底是他捏紅的還是青年自己紅的。「我教你，這時候就要大大方方地說，『謝謝溫皇前輩』。」

「前輩？」

「嗯哼。」接手過鳳蝶手下的輪椅，溫皇將輪椅推出門，在夕陽照射下停在滿樹盛開的朱槿之前，隨手採了兩朵塞進俏如來手上。「說啊。」

「謝謝溫皇前輩。」

藍衣男人很確定，那瞬間他在白髮青年的臉上看見了羞赧的笑容，而青年的心底、什麼也沒在想。

兩個人湊一起，只有一種排列組合；三個人，卻有四種排列組合。

對鳳蝶而言，最難搞的就是第四種──他們三個人都湊在一起的時候。

「鳳蝶，水燒開了沒？」

鳳蝶看著興致勃勃擀麵中的藍衣男人，越發地覺得自己真不了解這傢伙。「主人，我真的不知道你竟然還會做烏龍麵，這是日式食物。」

要是只有溫皇一個人興起就罷了，偏偏俏如來也跟著起鬨，自願領了調配高湯跟配料的職責就去旁邊忙了，讓她不得不配合這個工作。

「你主人我可是國際知名金融大亨，各國的食物都懂一些，對於誘騙各家企業老闆是很有幫助的。」

把揉好的麵糰擀平，溫皇取出早放在一旁的黑膠老唱片，滿意地看著鳳蝶與俏如來投來困惑的目光。「為了避免我自殺，這裡幾乎沒有刀子可用，還好我還想得出替代用品切麵條，你們不用太崇拜我，我不會害羞。」

鳳蝶震驚地望著溫皇把黑膠老唱片折成兩半、開始切麵條，心底連叫救命的念頭都有了。「暴殄天物啊，主人，那張鄧麗君的老黑膠要兩萬多塊啊！重點是絕版了啊！」

鳳蝶哀嚎的時候，俏如來正坐在輪椅上把長蔥扯成一段段的小塊，他一邊笑著，一邊突然也覺得自己需要黑膠老唱片來切蔥了。

就那樣吵吵鬧鬧，兩個半月就這麼過了。

算一算，距離俏如來打上石膏也已過了三個月，差不多是要拆石膏的時候；但是，骨科醫師都是用電鋸拆石膏，他們現在該用什麼拆呢？

世事難料。俏如來想著打上石膏的那日，他自己根本沒打算活過這麼久時間，現在不但活著、還要煩惱自己不會拆石膏。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想拆了這石膏，擺脫輪椅與拐杖，到浴室裡好好沖個澡──溫皇不顧他反對，連續幫他擦了兩個半月的澡，絲毫不考慮他的心情，還揚言如果他不願意、就換鳳蝶來，真是──

「真是太過分了？」

溫皇的氣息突然自後頭接近，手臂順帶搭上他的肩膀，清軟帶膩的聲音貼在他頸上，充滿委屈。「俏大姑娘就是這麼嫌棄我的，每天都要說『不好意思，前輩麻煩你了』，心底卻一直想著『前輩真是太過份了』，我好傷心啊。」

「前輩你、」

不自覺地紅了臉，俏如來咬了咬唇；這兩句話又不衝突！他是真覺得不好意思麻煩前輩，但這也不能抹滅前輩很過分的事實啊！

「好吧，不鬧你，要拆石膏是吧？這你大可不必煩惱。」揚揚手上的電動磨豆機，溫皇早在兩個多月前就開始物色可以鋸開石膏的器具，最後決定犧牲磨咖啡豆的機器；反正這些東西都可以再跟那群人討，現在他手上還有了史艷文的兒子，那群人更是不敢怠慢。

敲碎電動磨豆機的玻璃器皿，讓旋刀的部分曝露於外，溫皇按下電動開關，高速旋轉的旋刀看來便有鋸斷石膏的能力。「可以用，但我不確定會不會鋸到你的腿，俏如來，你願意相信我嗎？」

「溫皇前輩，我、」

眼前的藍衣男人看來是如此誠懇，眉宇間盡是耐心；那一刻，俏如來的腦海竟交錯了家人的面孔，他想起蹙眉憂慮的父親、想起父親不捨的懷抱，他想念他的家人朋友、想念那些他不敢抬頭看、不敢碰觸的人們。俏如來幾乎要咬住牙，才能忍住眼眶裡的淚水、不讓它往下滑落。

「哇，竟然怕到哭了，我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溫皇席地而坐，把俏如來抱至自己腿上、讓人把頭靠上他的肩，輕輕撫著懷中那人的背脊，柔聲安慰。「這麼傷心啊，不敢面對其他人嗎？」

「前輩，我、」哭得幾乎無法把話講清楚，俏如來想他這輩子向來乖順努力、從來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會失去活下去的勇氣，會把自己搞得有家不能回、有親不能見？「我有病，我不能……」

「我知道你的問題。」

讓俏如來整個臉埋進自己肩窩，溫皇感受著懷裡時輕時重的顫抖與抽泣，等了好一會、確定懷裡的人已經稍稍恢復冷靜，才開口道，「面對我的時候，不是沒問題嗎？」

「那是因為，前輩你能知道每個人的心思，每個人在你眼中都一樣。」每當俏如來覺得自己心口不一，只要想到在溫皇眼底、每個人都是這樣，他便能輕易釋懷。

「可是對你來說，我與其他人是一樣的，我也知道你時時刻刻的心思。」托起俏如來的下巴，溫皇深邃的眸子帶了些意味。「但你並不怕我。」

溫皇說的沒錯。這確實並不構成解套的條件，俏如來也說不上為何自己能釋懷。「我、」

「噢對，每個人在我眼中都不一樣，至少你與別人並不一樣。」

就與過往所有的傳說一樣。

據說，這世界上那幾十個無法藏住心思的人，通常都是善良聰明、在專業領域上有傑出表現的人；溫皇想，這也許是種選樣偏差，因為笨蛋不會被發掘，而被發現心思邪惡的人、會被扼除。

至少他可以肯定，俏如來是善良聰明的人。「你與鳳蝶，是唯二我所見過的、內心與表面最一致的人。當然有些不同，她是表裡如一的白目，而你是表裡如一的純潔。」

「前輩……」

「你該選擇相信自己。」替俏如來抹去臉上最後一道淚水，溫皇鼓勵似地摸了摸青年的額。「我先幫你拆石膏吧。」

溫皇探了探石膏的厚度，石膏與皮膚之間還墊了幾層棉捲，以往骨科醫師鋸石膏的電鋸有特殊設計，只鋸硬物、遇到棉捲便會自動停下，但他用磨豆機的旋刀來鋸石膏，自然就無此功能。

俏如來在淚水朦朧中，似乎看見溫皇把手指墊在棉捲與他的腿間，他尚未會過意，高速運轉的旋刀已經鋸過他的石膏。

「主人！你在做什麼！」

鳳蝶聽到尖叫聲而衝進房間裡的時候，正看見溫皇抓著手指、一張臉皺得像是要縮起來似地，俏如來一臉驚慌地坐在地上，衣衫不整、腿上濺了一攤血，臉上還有好幾道淚痕，旁邊、摔碎的磨豆機兀自高速運轉。

「靠，強姦啊！主人我沒想到你不但是個金融大盜，竟然還是個禽獸！」關了磨豆機，鳳蝶一把將溫皇推到旁邊去，急急忙忙扶起俏如來。「俏如來你怎麼樣？主人對你做了什麼？」

「我沒事。鳳蝶姑娘妳誤會了，溫皇前輩他是要幫我拆石膏，他受傷了，妳先幫他看看。」

「是嗎？」懷疑的眼光掃過尚在地上裝模作樣打滾叫痛的那人，鳳蝶的視線又回到俏如來身上。「那你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

「鳳蝶，我為人有這麼差嗎？」在地上打了幾圈滾，溫皇咬著手指頭爬起來，這回可是真的委屈又哀怨。

真不公平耶，明明鳳蝶也能聽見俏如來的心底話，幹嘛還硬要問？就這麼不相信他嗎？

「誰知道，你可是金融大盜！」眼看著那隻手指還不停地流著血，鳳蝶連忙取出醫藥箱，見溫皇一臉可憐地堅持要俏如來幫他包紮，嘴下不忘繼續碎念──

「主人，你現在還多了個採花大盜的頭銜！」

嘖，他就說鳳蝶表裡如一的白目吧。

[ 此帖被懷秋霽月在2014-06-23 01:0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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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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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9樓發表於: 2014-06-23 01: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溫皇居然嫌棄鳳蝶白目XDDD
好特別的設定呢~
俏哥的情況是大家都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溫皇是知道大家都在想什麼
其實兩方都很痛苦，但是這種能力與生俱來無法捨棄...(差點以為是虐文阿!)
用黑膠唱片切麵條真是創舉~真不愧是溫皇阿!
這樣轉念想想，其實溫皇要自殺還是有辦法的，只是看他想不想
剛好上中篇一起看了~頭一次開頭是溫皇先出場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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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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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7.12 【溫俏】讀心術（20F更新下集，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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