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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淵談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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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右銘: 尾巴搖（到底是哪來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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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49
)
樓主
發表於: 2011-12-22 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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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2 【海蟾尊/貪穢】青荇（完）
2
管理提醒︰
本帖被 晏雪 從 布布文學 移動到本區(2012-01-31)
籠於方丈雨卷樓終年雲霧中，不免一髮冰冷的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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龠勝明巒的帖子擱在案前，他仍未回覆是否接下擘劃者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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佇於澤畔，水映之人有一雙凌厲但極麗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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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襲玉清界象徵的綠，青瞳中卻割劃血紅豎痕，妖冶益添不似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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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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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落髮絲劃破水面、刺穿瞳心，澤中倒影一圈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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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覺得，自那妖異眼中彷彿聚生一團貪穢，將在下一刻自澤中伸出厲爪撕奪他意志與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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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角再度疼跳不止，他猛一揮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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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一往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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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境與現實或者未有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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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師父冷峻咒唄，聽見軟甜一句師兄，聽見書扉被風疾捲，聽見萬塔輝煌、聽見詭城頹毀，殺伐、笛音、青劍、紫帶，甚至是烏扇劃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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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眉深蹙，冷汗層層入鬢，幽綠瞳色彷彿禁錮雨樓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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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許多人喚他，然後那些人的臉蒙上死灰；他感覺有人扯住他髮末，回頭卻被一隻巨爪掐緊脖頸，枯皺的掌皮摩娑瓷頸傳來陣陣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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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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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但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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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低笑著，笑聲同他自嘲的諷音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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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蟾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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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面孔從黑暗中浮出，竟也同他模樣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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紛囂過往嘈雜如翻湧紅塵，那些哀涼的笑聲或許早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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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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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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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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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允許！翻掌拍去，劇痛卻透穿他胸膛。紅血如何溫燙淒艷，在闃黑中只響起濺地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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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澤中妖瞳，想那瞳中欲生一種貪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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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姣好顏容自那人眼中痕裂破碎，醜惡不堪的面容，竟是破瞳重生的妖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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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慘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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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血長髮，浮沉澤中宛如青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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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日眼心被軟絲刺穿的痛楚，興味撫著眼角，沉低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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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的蒼生，可悲的海蟾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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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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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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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所有誓言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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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一切只剩戲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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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創造你之人，亦否認你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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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無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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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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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叫貪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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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真相揭穿的那日，沒有人會再提起海蟾尊這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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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入澤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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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人們稱他為澤之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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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分辨他人指貪穢，或是指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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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再呼喚他真名的，只剩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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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聽嗎？」魑嶽出聲提醒澤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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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之厲目光冷冷掃來：「計畫已成，分頭進行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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魑嶽玩味，唇淡淡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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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吾面前，你仍不肯現出真面目。如此珍惜那張面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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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不作聲，只是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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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吾甚至覺得宗巖祿主海蟾尊真實存在過，只是被澤之厲所殺，埋於方丈雨卷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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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露出一絲不耐煩，魑嶽斂笑離開，語氣卻還是漫不經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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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忘了你是澤之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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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蟾尊不曾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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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貪穢，就是那個創造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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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於澤畔，如同當年海蟾尊佇於此處覺察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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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雙不屬於道者的眼睛，絕麗卻引人寒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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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口的天下蒼生無悔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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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夢中那一掌彷彿此刻才予他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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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線珠血滑落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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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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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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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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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滑無傷口的胸膛淌流無色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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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蒼生四字已妖惑過他太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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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的心口藏著一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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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曾經是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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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魔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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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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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哀涼笑聲擲破湖心，想聽誰的聲音，想喚什麼名字，但總穿不過澤心，到不了沉於澤底的空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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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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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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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遍遍淒笑，都與海蟾尊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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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夕陽亦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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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度看著澤中之人，分不清這澤色究竟是日暮映霞還是重血暈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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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妨，總要回到雨卷樓，回到這片澤。宛若他也被誰囚於幽綠瞳中、囚於雨煙幻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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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以為說不定能從澤影之中拾起一絲青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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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終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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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疊水破碎顏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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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真的不存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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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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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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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覺得很討厭這篇文章（咦），謹獻所有曾/仍為這角色動心的人。
[ 此帖被子淵談忒在2011-12-22 21: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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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2906147
倦了``累了，堅強的靈魂精疲力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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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22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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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44A*ux
今天心情不好看了這篇更不好
*bSx obn
但我喜歡這篇文
!]C=5~B BI
現在仍為他動心，雖然早已不是心中的那個他
%EE Q ^l m
願，雖然早已不是我心中的他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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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仁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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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01-31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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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太好了
h [@}} 6
tb4^+&.GS
還是懷念以前嘴毒的海哥阿
[ 2PPa9F
現在只能看貪穢為厲族努力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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