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5.16 【瑠璃王爵X鬱葬香】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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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zqdt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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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

樓主發表於: 2022-05-16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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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6 【瑠璃王爵X鬱葬香】回禮

仲夏端午。

東方蒼龍懸於天幕，赤紅龍心行至天頂。不論在中原或是古域，皆是重要的節慶日。

古域偏安一隅，習俗與中原殊異。然而親友聚在一起過節這點卻是相通。自從加入了無名坑，鬱葬香便會同一眾無名之輩一起。不過今年卻例外。他答應去赴一位友人之約。

說起與此人相識，也是意外。原本受命要刺殺孔雀公，卻不料為人捷足先登。之後又陰差陽錯救了那個失敗的刺客。這件事本應稟報亞父，鬱葬香卻不知為何隱瞞了，只道自己失手。相對他一向信任並未深究。一切很快揭過，只是浣香草堂從此多了一個公子醨，而他也成了葬花人。

是，他今天亦是要赴公子醨之約。

說是赴約，只因此約是公子醨提出，地點仍在鬱葬香所居住的浣香草堂，因此雖說是赴，其實是等著對方來。

公子醨應當是京城貴胄之子，不論是華麗的衣飾還是不凡的談吐都顯示他良好的出身及教養，更遑論周身貴氣天成，普通人應當會感到壓力吧。

然而鬱葬香並不在這些普通人之列。許是失去記憶或是天性淡然，他對這些在外的尊貴氣派並不太敏感，也從不好奇公子醨的身份。雖然他早已將本名鬱葬香告知了對方，卻從不問公子醨名姓。

這一方面在於他本不是介意身份之人，自己也對公子醨隱瞞了身為無名之輩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公子醨對他好，那種好意太過坦白與熱烈讓防備變得不太有必要了。

幾乎每一次會面，公子醨都會帶著禮物前來。今天也一樣，鬱葬香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也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帶來的精巧食盒。

對於這些禮物，鬱葬香最初也稍作推辭，後來便會默不作聲收下。這樣有些不客氣的態度換作其他送禮人應該是會不滿，公子醨卻不同，他認為這是葬花人與眾不同之處，厭倦了那些虛偽的客套，這般坦率收下禮物的好友反讓他感覺自在。因此，他的禮物便送得更勤了。

既是端午，今日贈禮便是柏餅和茅卷。這兩樣是古域獨有的吃食，與中原的粽子相似，只在端午時候吃。無名坑每年也會預備，當然不如公子醨帶來的精緻卻味道卻也相差不大。

除去這些，還有一壺酒。觀酒壺式樣，當是中原之物。果然公子醨說那是他此前遊歷時所得，是中原之人端午常飲之酒。

如此，鬱葬香倒是起了一些興趣。他雖失憶，卻隱約感到自己從中原而來。因此對中原之事物也就多有留意。

說話間，公子醨已為二人各斟一杯。此酒果然特殊，酒香混合了一種獨特的藥味，直激得人心神一振作。
“此酒何名？”鬱葬香難得主動開口。

“雄黃。此時飲之，可防蟲毒暑熱。”公子醨說著便舉杯邀他共飲。

鬱葬香猶疑片刻，也以袖掩杯一飲而盡。不想酒味辛辣飲之過急險些嗆到，平日酒量尚可的他竟感有些目眩，面頰也微微泛起紅。意外讓總是波瀾不驚的他也不經意皺起眉頭。

見他不慣此酒，公子醨便也不再勸他。而是如往常一般談起各種見聞趣談。因為失去記憶無甚談資，且需要隱藏無名之輩的秘密，鬱葬香並不怎麼接話。他們每次談話都更像是公子醨說，葬花人聽，卻難得雙方都覺得如此甚好。

“你不愛此酒，便換個與此酒有關的故事說給你吧。”鬱藏香到底沒有再飲第二杯，顯然接受不了那氣味。公子醨於是想起之前在中原時偶然聽到的話本故事，覺得尚算有趣便拿來當做餘興。

故事說的是不知某朝，有白蛇修煉成人，與凡人書生結緣。卻險些害了人命，所幸最終被得道高僧收服之事。不是什麼少見的故事，哪怕是葬花人也聽過不少類似的山精狐妖故事。稍微特別之處，是蛇妖信了書生的話喝下雄黃酒才現出原形。

原來竟有這般作用？雖明白只是無稽之談，鬱葬香卻仿佛相信一般又拿起酒壺端詳。如果此酒能使妖物恢復原型，自己是否也能因此復原？他無端這樣想，卻不知他認真的模樣倒是逗樂了對面的公子醨。

“只是鄉野傳奇，再說，好友你又能現什麼原形？”

“……”葬花人沒有接話，雖然他經常如此，此番卻是有些慍怒。

“再說，哪怕真有原形，你還是你，是我公子醨的至交好友。”

“是嗎？如果我也是能吃人的蛇妖，公子醨也不怕？”鬱葬香話出口自己也驚訝，為何沒有來由產生令他難安的預感。

“要是這樣，那……你便吃了我吧。”公子醨作出一副思索模樣但很快這麼答道。見到對方果然一臉不解就補充道：“畢竟這樣我也就不會體會失去好友的痛苦。”

“呵。”葬花人似乎接受了這個答案。感到安心他拿起紙扇，掩住面上的表情。他這位好友總是善於哄得他開心的。

“好友吃了點心飲了酒又聽了故事，是否也應當回贈些許？”見葬花人心情變好，公子醨玩笑道。他並不需要鬱葬香的回禮，他這位好友也確實從未給過他什麼。

“既然阿醨你這樣說，那好吧。”出乎意料，葬花人應的相當爽快。說著他站起身，向著公子醨道：“隨我來。”

這可不太尋常，公子醨不禁有些期待這回禮。他們並沒有去到多遠，只是來到了草堂附近一處還算空曠的山崖。

“就此處吧。這便是回禮了。”

公子醨先是一愣，隨即恍然，原來他所說的回禮便是這夜幕群星。

“我本是一無所有之人。”鬱葬香道：“因此從來無法回贈你任何東西。”

是啊，全無記憶的人，不知自己從何而來，往何處去。無名之輩的身份，玉門世家的冤仇，也只是亞父給他的，他並沒有屬於自己的任何東西，那麼又能以什麼來贈送？

“那時，我重傷瀕死，被恩公解救。但從此便沒有過去的記憶，最早也只記得當時曾見過的星空，那便勉強是我葬花人的東西。便以此贈君吧。”

若是旁人，琉璃王爵大約會覺得是個詭計或是此人實在狡猾。但因為是葬花人，他明白這確實就是他的真心。

“那便，卻之不恭。”他略有些誇張地對葬花人施禮，抬頭時不意外地看到對方臉上清淺的笑容，他想，確實是一份叫人心滿意足的回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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