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06 逝水沉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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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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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6-02-07 0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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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6 逝水沉舟1

逝水沉舟
一、未了的歌
血屏江山，縱使春日無極，斜陽已晚，不可倚待。
江水湍急，在對峙的兩人之間，擊打聲聲破碎的水聲。
寒風帶起過腰的青絲，冶媚的纏上如雪的肌膚，比不上鳳目裡的冷意，映照不出半點春息。
「你可曾真心待吾？」
一代王者，曾經叱吒風雲，曾經是武林駭人一時的活屍亂世禍首的黑流之主，飛揚的眉依舊青黛，上挑的鳳眸裡的傲氣依然存在，但是一切已經不同。
笑眼冷對直指面前的丹蔻纖指，男子秀麗如畫的面容始終不曾出現半分動搖，輕吐著寒煙的唇角，似憐憫似嘲弄的曖昧，勾著幽幽輕嘆，「教主，你可曾見過有根的浮萍？」
與男子無言的對視了片刻，再出的話帶著深刻的無奈，明知事實卻不願死心的無奈。
「萍生本無根？縱使吾翳流三千教眾，亦留不下你？」
長睫輕掩，落下輕淡如絲的陰影，「認萍生一生如萍，本無根留之意。」
「那本座今日便要你命斷於此！」
語氣一變，同時利爪已劃空而來，直撲上男子秀麗的面容。

「少艾、少艾！」清亮的童音，軟如輕呢，像是午后窗畔上微風敲響的金鈴，喚醒了躺在廊下小睡的慕少艾。
「九少爺，藥師整整三日未曾闔眼，好不容易才能瞇上眼，就打斷吾會周公，真是沒有良心…」
接住飛撲到自己身上的孩童，慕少艾微瞇著睡意未褪的美目，懶散的看向正興奮的頻搖著尾巴的孩子。
「少艾，你看。」
無視於慕少艾一臉的哀怨，阿九興奮的自衣袖中拿出一只金片，塞到慕少艾白淨的掌中。
握住掌心中鏤著奇異圖紋的金飾，慕少艾心口驀地一跳，卻是若無其事的問道：「阿九，這是哪裡來的？」
「是…」
「吾買給他的。」
廊上的竹簾忽地被掀起，一道纖長的身影被斜陽的昏光拉得直倒進慕少艾的身上，融入慕少艾的影子中。

「羽仔，你何時來的！」難掩驚喜的坐起身，「阿九，今日吹的是什麼風？是什麼日子？藥師吾一定要將它記起來。」
「是阿九一直吵著要吾送他回來。」
「欸…不管怎樣都好，既然來了，就讓慕少艾一盡地主之誼吧。」
沉默的盯著慕少艾看了片刻，羽人非獍遲疑的挪開眼，悄然別過身，「不用，吾離開了。」
「羽仔，等等！」

匆忙自椅上起身，追上已邁開步伐急速往屋外走去的羽人非獍，握住衣袖下緊握著衣角的手，兩人忽地對看了一眼。
沉默了片刻，慕少艾微微一笑，率先打破沉默，「羽仔，都來到這裡了，至少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走不遲吧。」
沒有拒絕的任慕少艾牽著手往回走了兩步，羽人非獍才忽地抽回自己的手，「吾不飲酒。」
笑容不減的回答，「沒關係，看你是要茶，要水，要湯都好，藥師什麼都沒有，就是吃的不曾缺過，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慕少艾，不要與吾裝傻。」
「呼呼，羽仔，你說什麼？藥師什麼都裝過，就是不裝傻。天底下只有住在山頂的那個贏過吾一次，也不過就是那一次而已，不多不多。」
冷眼盯著慕少艾的笑容，羽人非獍停下腳步，「是那只金片？」
「羽仔，藥師說沒事就是沒事，多給吾點信心吧。」

一句話，又引得羽人一陣沉默，倒是自長廊外緩緩步入的儒者，笑著接上了話，「羽人是對的，相信過好友的，依素某所見，都裝在棺材裡了。」
「素還真，你就不能說點好話嗎？」沒好氣的回頭看向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至極損友。
「唉呀！素某這是恭維藥師聰明富巧智，計策天下無雙哪。」
「呼呼，素還真會恭維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將死猶不知死，一種是馬上就要為素還真去死。而藥師不過是世外散人，離天壽該終之年尚遠，也與武林大事無涉，恭維的話就可以省起來了，直接說重點吧。」
儒者聞言，臉上的笑容依舊不變，依究溫雅，「有知吾者如此，素還真一生當復何求？」
「是啊，你素還真當然不用求了，因為該求的是我們這群不幸身為你的朋友的人，自求多福，嗚呼！」
「欸，好友，素某亦是難得前來，就不能請素某一杯茶嗎？」
「谷內什都沒有，只有清水。」
不以為忤的笑道：「客隨主便。」

好不容易覷著兩人談話的間隙，羽人插口道：「慕少艾，你與素還真談，吾先離開了。」
攔下又想往谷外走的人，慕少艾雖是溫溫的笑著，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不行，藥師已決定要與好友秉燭夜談了。」
轉頭喚道：「阿九，你先帶羽仔去屋裡坐，吾一會兒就來。」

目送羽人非獍無可奈何的被阿九半拉半拖的帶進屋內後，慕少艾才正色看向素還真，「是何事才能請得動大忙人至此？」
「不知藥師可曾見過此物？」
自衣袖中掏出一只金片，只見慕少艾臉色凝重的攤開手掌，露出掌心中的金片。兩只全然相同的金片，染著斜陽如火的紅光，竟似是在淌著鮮血似的。
「想不到藥師人不出谷，竟能知天下事，素某真是拜服。」
沒好氣的開口，「客套話省去，直接說重點。」
「最近武林道上出現數名來歷不明的小販，四處向人兜售這種金片。就素某所知，這金片上的圖案，原是翳流專屬的印記，而能夠以此印記為飾的人，黑派上下也只有兩人，一者是首座認萍生，而另一者則是…」
拉長了語音，素還真看向臉色凝重的慕少艾。

「翳流教主，南宮神翳。」

沉重的低聲喃念已多年不願再提起的名字，不過寥寥數字，竟似是耗去肺中所有的氧氣似的。
「你的看法？」
「他絕對是死了，那年吾親手殺了他，絕對不會錯。」
「素某相信。只是這金片，究竟是怎樣一回事？」
已恢復慣常的冷靜，慕少艾直對上素還真有所期待的雙眼，平穩的回道：「唯一的解釋，只有黑派的餘孽。」
「那麼…」
「黑派與吾的恩怨，是由認萍生引起，那慕少艾自然會親手了結。」
「需要幫忙時，不要客氣。」
看了素還真嚴肅的臉一眼，慕少艾微彎的美目淨是隱不住的笑意，懶散的搭上素還真的肩頭，「呼呼，吾會。藥師吾平生懂得的事不少，就是從來不懂什麼叫做客氣。」
「哈哈…那素某就放心了。」
笑著睨了素還真一眼，舉起煙斗湊至唇畔輕吸了口淡煙，低柔的輕語，隨輕煙飄散入斜陽已沉，昏暗不明的天際，「替吾安排個機會，讓吾親自走一遭。」

初次發文,請多指教
不過...我想我是很奇怪的配對吧...(一眼看去全是相反配對)

[ 此貼被拘那在2006-02-06 22:3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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