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劍靈往事I（正常版）（桐文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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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mu_a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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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5-04-07 0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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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靈往事I（正常版）（桐文相關）

劍靈往事I（正常版）

最初的記憶，是鐵錘打在身上產生的鈍痛感。
“鏘——鏘——鏘——”
習慣了，才有餘裕感受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個充斥著金屬與火焰氣息的封閉空間——本能的認知——劍盧——所有像我一樣的劍靈誕生的地方……
只是不知，鍛造我的人，是否就是我的主人。

“嗯？剛有雛形便有意識了麼？難得的靈性啊……”

你是……我的主人麼？

“應該不是。不過，汝的主人多半會是儒教中人。”

儒教？

“啊，汝還不知道吧。這裏是儒門天下，儒教高層組織的所在。吾乃隸屬的鑄劍師，鑄出劍供儒教弟子選擇。”

供人……選擇……麼……

“當然，汝並非全然被動。吾將依汝與生俱來的氣質，為汝打造相應的外型，同時讓汝的靈性凝聚在劍身附近，讓汝的靈氣與劍氣合一。如此，汝便能吸引與汝靈魂契合的主人，也是汝命定的唯一的主人……”

接下來的時間對我來說，如此漫長。

就像鑄劍師所說的，依我的氣質，打造我的外型。
於是，我所依附的劍身一吋一吋地延長，彷佛靈體也跟著被一吋一吋地拉伸，酸痛難耐；當身上被刻刀劃過，刺耳的聲響直沖我的神經，切膚之痛讓我酸軟無力；最後還要被漆腐蝕，渾身痲癢得讓我想尖叫……

隱忍……

為了我唯一的主人……

在痛苦中煎熬的時候，我就會想：

鑄劍師說我能找到與我的靈魂相契合的主人，那會是什麼樣的人呢？
和我的氣質相對應，那我的氣質又是什麼樣的呢？
既然我的主人多半是儒教中人，那我是不是也該像鑄劍師那樣，用像是“吾”、“汝”的儒音說話呢？啊！
我是劍靈，要怎樣跟主人說話？像跟鑄劍師那樣心靈相通麼？但鑄劍師說他不是我的主人啊——

“呵呵～現在汝展現的可不是吾初見汝時的恬靜模樣呢～看來是外冷內熱的性子。”
冷不防，意識中插入了鑄劍師的聲音。

你、汝也不是表面看起來這麼嚴肅啊……
（有點不好意思…/////….）

“不用勉強的……就以汝最初的樣子，保持汝的純真，讓汝未來的主人憑直覺選擇汝……”

這樣啊……

可惜，不遠的未來並非如我所想。

（中）

劍身鑄成之後，我被送入劍庫——一個陰涼、乾爽，陽光與月華灑滿一室的地方。
這裏有著許多的劍靈，許多我的前輩。它們有的已跟著主人闖蕩過外面的世界，有的自省修身，吸收前輩們知識與處世之道。而我也很快地融入了這個群體。

大多數的時間裏，我在向前輩們討教學問，特別是儒家的仁學與禮儀，只為了將來能配上那唯一的主人。偶爾會有劍閣中人進入取劍，我便與其他劍靈一同凝神靜氣地期待；每當有劍靈得以出庫，我們便為它祝福。

時光飛逝，孜孜不倦的學習雖未讓我度日如年，只是，再光明、溫馨之處，也會有陰影聚集的角落。用心去感應，我便發現，劍庫的角落裏，同樣聚集著不少我的同類。它們散發出的意念，混雜著種種複雜而強烈的情感，讓我在進入劍庫的瞬間，幾乎失去存在的感覺。

那是，寂寞、哀怨、虛幻的戀慕，甚至絕望，種種難以分辨的負面情感，縈繞在靈體周圍。

“許是修行不足，吾的主人從未察覺吾的存在。與主人相伴，亦僅只於練劍、比武、廝殺之時……於是在某個夏日的午後，主人的手再也握不住吾的身軀，而吾亦與主人一同跌落塵土之中。無處不在的鬱悶，至今包裹著吾之靈體，久久不散……”

“吾為主人所遺棄。
主人第一次將吾之身軀牢牢握住，他手心的熱度便溫暖了吾因長年的等待而冰冷的靈魂。每日形影不離，縱不能以意識相感應，吾願亦足亦。
吾看著主人立業、成家、兒孫滿堂，直至……辭世。
也是到了主人臨終，吾才明暸，主人從未理解吾心意。吾只願生生世世與主人相伴，主人卻要將吾傳給他的孫子，吾最終亦不得為主人送終……
機緣巧合，吾才被送回儒門天下……”

“吾的主人亦……”

原來黑暗與孤獨，能傷劍靈如此之深……
那我的未來，又會是如何？
我身在劍庫。此處鮮有人進入。據前輩們所說，只有儒門天下的歷任劍儒能夠自由出入劍庫，就連劍閣中人想入內，都要經劍儒批准。

如果是這樣，我真的能碰上命定的主人麼？
在遇上主人之前，還需要多漫長的等待？
就算遇上了主人，能與主人心靈相通，相隨永生麼……

縱然身邊的前輩嘗試分散我的注意力，安慰、開解我，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渙散了心神，為它們的遭遇心傷。
有時候，我甚至會陷入無望之中，認為自己也有可能跟它們一樣，經過了漫長而毫無結果的等待，渾渾噩噩，日升月落再無意義，最終消散在天地之間。

直至某一天，身邊的前輩對我說：“吾有預感，汝即將離開劍庫，遇見汝的主人。到那時候……”
真的……有機會麼？而且就算遇上主人，未必就能與主人相伴一生。或許沒多久，我就會被送回劍庫，和它們一樣，被無邊的黑暗籠罩……

“汝很敏感，靈氣不弱，容易為強烈的感情所動。
但吾也看到了汝堅強的靈魂。
只要見到汝命定的主人，汝自然會明暸，那會是什麼樣的未來。
再長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為了汝唯一的主人，所有的劍靈都是一樣的。”

“除了它們，這裏不是還有許多雖與主人分離，仍對這世間抱有美好希望的前輩們麼，吾等都希望汝等後輩不枉與主人相遇、相伴的未來啊。而汝所感它們的愁苦、絕望，乃是源於它們自身的性格特點，也是命定。”
……
“也只有親身體驗，汝才能明白，順其自然吧。”

果然，沒過多久，劍庫的門被推開了。
一片柔和的陽光中，是俊秀修長的身影。雖略顯單薄，舉手投足間的風姿，仍令我為之折服。

“這次是……劍儒親臨啊……”
儒門天下的高層之一麼……

不等我回想起前輩對我提及的相關往事，俊秀的身影已停在我面前，帶來一陣清涼的風。微涼的手，穩穩地握住了我許久未曾移動的身軀，劍繭的摩擦，手心傳來的暖意，刹那間讓我迷戀。

離開劍庫之前，一團柔和的氣息包圍了我，大概是前輩們的告別與祝福吧。隱約中，似乎還有一絲的擔憂。
但我已無心分辨。
劍庫裏的所聞所感，劍靈的命運，一切的一切已然從我腦海消失，滿心都是對遇上主人的愉悅與期待。

（下）

很快，我已沐浴在晨光中。

那是一個秋風颯爽的清晨，天邊是一片白茫茫。
在涼風的吹拂中，劍儒的容顏也變得清晰。
縱然兩鬢微滲銀絲，五官仍顯清秀，可惜臉色略顯病態。

這就是……我命定的主人麼？

沒有預料中的心悸，但是，被他手握的感覺，很好。

“不……吾不是汝的主人。”

這聲音……有種讓人想要信任的感覺……
？！

劍儒微微一笑，“看到那個孩子，汝自然會明白——咳咳！”
……？
為他的聲音所惑，如今我才發現劍儒的氣息不順，再加上身形稍嫌單薄，臉色略顯蒼白，莫非……？

劍儒，你還好吧？
“不礙事。只是……果然，汝很適合他呐，那個善良的孩子。”
那個孩子？
“就是汝未來的主人。他叫桐文，真的，很惹人憐愛的孩子。”
惹人憐愛，軟弱的意思麼？

不等我繼續疑問，一座樓閣已出現在面前。

門外很是幽靜，間或有鳥鳴。樹木蔥翠，寧謐的氣氛讓我心也平靜下來。
我未來的主人，劍儒所說的“那個孩子”，大概就在這樓閣之中吧。想到這點，靈魂不禁又騷動起來。

似是察覺劍儒不穩的氣息，一陣腳步聲從門內急傳而來。

吱——
劍儒剛把木門推開，一個碇藍的身影已在門內站定，行禮。

“師父。”

啊……
聲音沉穩，雖不似劍儒的讓人想依靠，聽在我心裏，卻有種讓人心安的堅定。

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稀疏地落下，落在這對師徒周圍，身上。而我冰冷的劍身，似也能感受這溫暖。

和風中，碇藍的身影相距劍儒不過兩步。雙手微張，像是隨時要伸手攙扶；面容沉靜，清亮的眼中卻流露出掩藏不住的關心。

這會是……我的主人麼？
他散發出的氣息，與我如此貼近。

“師父前日才恢復神志，沒休息多久又開始為劍閣的事務勞心，要是——”
似是不願說出讓自己不安的話語，聲音一頓，歎口氣，帶著一絲懊悔道：
“是桐文方才沒有留神，讓師父隻身出了劍閣。師父若……桐文實在難以心安。”

“桐文汝啊……”
濃濃的寵溺之意，連我也分辨得出。
果然，是主人。

“吾只是出去散心，順便替汝帶來一份禮物。”
“禮物？桐文怎能勞師父費心……”
“桐文，汝是吾最心愛的弟子啊，也是，吾最放心不下的人……”
明明是如此溫馨的一幕，為何我卻感覺，主人身邊的氣息，帶著一絲的哀傷……

“桐文，這是吾替汝選的佩劍。”
說罷，劍儒將我的身子提起，橫放在胸前。
終於，我的存在，正式為主人所知。也是第一次，主人的目光掃過了我的身軀。
只是……僅僅掃過而已……

被主人的手接過的刹那，我感覺自己的靈魂產生前所未有的悸動，只願永生永世與這碇藍的身影相伴。同時，如此強烈的感應也讓我意識到，主人對劍儒，懷有莫名的情感，那是……

“給它起個名字吧，桐文。”
即將擁有名字的雀躍令我忽略了劍儒的神情，期待中，主人輕吟出我的名：“秋葉桐。”

秋葉桐！

沙——沙——
忽然風起。
落葉紛飛。
幾葉輕靈擦著我的身軀而過，留下了瞬間的觸感，忍不住想要隨它們而去。瞬間過後，它們卻已埋沒在枯葉堆中，仿佛從未存在過。
恍惚中，心被寂寞緊緊地裹住，透不過氣來，逃也逃不開。
讓人在意，想要挽留，卻只是徒勞……

秋葉桐……

指的是……劍儒麼？

主人你，所思所想都是劍儒麼？

一如秋葉般，無法抓緊的存在……

如此深刻的哀傷，無處不在，仿佛嵌在靈魂裏……

劍儒你……

此時的劍儒，蒼白的面容上，笑容愈發地縹緲。

“秋葉桐麼……不錯的名字啊。
桐文，以後就把秋葉桐隨身帶著吧。從此，它便是汝可以一生信賴的伴了。就算吾日後……”
“吾只想要師父！”

主人是想打斷劍儒未竟話語背後的不祥意味吧。如此失態。
同時無法忽略地，我的心因此絞痛。為了主人，還是為了自己……無法分辨。

劍儒大約從未見過主人這個樣子，一時愣住。
此時的主人，正以堅定的眼神，向劍儒表達他強烈的情感。
漫天黃葉，瑟瑟秋風，也為他們間的緊滯氣氛所阻擋，不能進身。
而這一幕，就此永遠刻在我的記憶中。

風止風又起。
來到劍閣前的明媚陽光恍若錯覺，如今的天已是一片灰濛濛。
對四周的感覺變得模糊，只有主人的情緒的波動讓我如被灼燒。

“咳咳！”
“師父！
是桐文疏忽了，請師父先回劍閣吧。”

下一瞬間，我已被主人扔往身後。
那雙急著伸向劍儒的手，手心裏有著微涼的薄汗。
我知道，主人心心念念的是劍儒，也只有劍儒……縱然與主人如此貼近，縱然能感受主人的氣息，縱然……

接下来发生的事，在意料之外，也在预料之中。

PS:因為I重寫，所以II亦不能倖免要修改……
這裏的I和II是接不上的……
給閱讀帶來不便請見諒。
最後還是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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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劍靈往事I（正常版）（桐文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