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11 【月心丨月无缺X舒龙琴心】怪一阵春风料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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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1)

樓主發表於: 2022-06-11 16:11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6.11 【月心丨月无缺X舒龙琴心】怪一阵春风料峭

月家大院怎么能少得了我琴心呢！没了他，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饭都没得吃！

想写点年少懵懂，情窦初开的时刻。一个撩人而不自知的无缺在我眼里是可爱而不是可恶，叹只叹琴心太年轻，所以才遭不住。龙灯灵感来自于遇龙河的千灯龙船，真的太美了！实实在在的“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

月心丨路迢迢，夜悄悄，等明月来相照

舒龙氏两兄弟初上恒山那会儿，月无缺和他们谁都不太对付。

舒龙琴狐心大，又是个气氛组似的自来熟，不管青眼白眼，都能赶着往上凑，哪怕月无缺都弄得烦不胜烦了，这狗皮膏药就是扒不下，久而久之反而有种麻木般的习惯。舒龙琴心就不太一样，初来乍到，小小一只，成天就知道缀在琴狐屁股后，战战兢兢的，看着不像小狐狸，倒像只怯弱的兔子，轻轻一吓就能晕过去。相较琴狐，月无缺其实看他更不顺眼，碍于脸皮与自尊，也碍于剑谪仙的面子，不屑与人明面上过不去，只能暗自闷闷地生着气。

舒龙琴心到底比他兄长对旁边的人的情绪敏锐多了，或者说，琴狐意识到了没在意，琴心却是个在意得不得了的人，平日里人在恒山，多半都要绕着月无缺走。两人不至于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让月无缺心气好歹顺了些。

只是没想到，后来剑谪仙居然收了舒龙琴心当徒弟，把月无缺气得够呛。

不知道是不是当了人弟子，舒龙琴心的底气就足了，见到他也不像从前那般躲闪了，被阴阳怪气两句还懂回嘴。一年半载下来，原本懦弱胆怯的性子都改了，伶牙俐齿的，与月无缺针锋相对不落下风。就两个人碰上就得相互怼上两句的架势，舒龙琴狐看了都不由得感叹一句：感情真好。

下场多半是要收获两人不约而同的白眼与反驳：谁和他感情好了！

日子吵吵闹闹地过，连终日仙风缥缈、清寂空旷的恒山都多了几分人烟气。剑谪仙乐见其成，毕竟头两个弟子不是太拘礼就是太寡言，和胞弟月无缺根本玩不到一块去。为兄者总担心月无缺这样长年待在山上，未来交不到朋友变得性格孤僻要怎么办，舒龙氏兄弟来得正好，琴狐热情，琴心贴心，三小只凑到一起，山上的日子总不会太过无聊。

只可惜舒龙琴狐一生致力于解天下神秘，长大些以后就迫不及待要出山，剑谪仙将他推荐给了自己的老朋友香六牙，山座的汤问梦泽教化万千，尘世之道，恒山上学不到的，总能在他处习得。

琴狐收拾好行囊准备下山，弟弟琴心又是难过不舍又是为自己兄长终于得以一展抱负志向而高兴，私下里偷偷哭了好几回。有一回还叫月无缺撞见了。

平日里嘴上不饶人的玉枢丹桂罕见没有故意去讨人嫌，大概将心比心至亲分离的话，他情绪崩溃得可能比琴心还要厉害。他翻上院墙，坐到墙头陪着墙角落里边给兄长收拾东西边偷摸着抹眼泪的人，直到舒龙琴心终于哭够了，他朝底下丢了块冰蚕丝织出的帕子，沁凉的寒气正好能消眼底的红肿，省得这人还要跑躺厨房找冰块，还伤皮肤。琴心大抵一时半会没想到这份不动声色的好意竟然来自烦人精月无缺，怔怔地捏着手中的冰帕，好半天才嗫喏着低声说了一句“谢谢”。

月无缺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本想再调侃两句，又觉得眼下的气氛好像不怎么合适，只得不太自在地对舒龙琴心说道，“玉人不会告诉舒龙琴狐的。”说着，越过院墙，不待那头回应，就径自离开了。

那天以后，两个人势同水火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哪怕少了舒龙琴狐这个气氛组缓解彼此间的紧绷，他们你来我往的斗嘴也不再掺杂着浓重的火药味。更像是一种习惯使然的乐趣逐渐延伸，哪天见面少了一两句互不相让的对话，都叫人浑身不自在，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今天身体不适。

后来剑谪仙越来越常离开恒山，离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月无缺从愤懑不平，到逐渐习惯，十天半个月里都与舒龙琴心日夜相对，见不到兄长，连饭菜都不香了，成天恹恹的，连斗嘴都懒了。舒龙琴心笑话他恋兄，离不得人，像个没断奶的。月无缺嗤之以鼻，认为他懂什么。他打小生长在恒山，与剑谪仙相依为命，从来没有分别过那样长的时间，而今却觉得，或许哪一天剑谪仙就这么离开了，便再不会回到恒山上了。这种于指缝逐渐流失却无论如何都抓不住的感觉令人恐惧，他不愿意将这份恐惧剖出来跟琴心分享，只好自己一个人继续心烦气躁地憋闷心中。

“不然我们也下山走走吧。”

大抵见他在恒山上待得实在烦躁，琴心干脆建议他们到附近的镇子上，或者更远一点的地方。四处走走、四处看看，当做散心也好，当做解闷也罢，人宅在这儿，只会越想越郁闷，于事无补。

难得对方一片好意，月无缺倒没拒绝。于是他们开始结伴出游，天南地北，剑谪仙可往的，凭什么玉枢丹桂不可往？

有时候他们装作两名富贵散人，游览河山好景；有时候他们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留名姓潇洒离去。江湖之大，奇观奇闻，不胜枚举，他的生命里确实不只尽系于剑谪仙一人身上。可要偶尔听见哪里哪里传来仙宿的传奇事迹，月无缺也总会失神，他原以为自己足够洒脱恣意，因此是他不要剑谪仙的；却原来，对方似乎也没有那么需要自己，他们天各一方，各自精彩。

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月无缺便觉得天地之大，一切都仿佛变得索然无味了。

他不知道一直陪伴着自己的舒龙琴心将这些看在眼里后，究竟明白多少。这个人待他好像始终如一，他从不过问月无缺与剑谪仙那些事，两个人相伴而行的日子照旧闹闹哄哄，你说一句我回一嘴，山上山下，没有什么区别。不时总有人会如同从前的舒龙琴狐那样感慨一句：你俩关系可真好。

他们总能同气连枝，有志一同地默契反驳：谁要和他好了！

可到底关系确实不差。月无缺有时候都在想，要是没了舒龙琴心，这日子怕不是无聊得要没法过了。

有一年的元宵，剑谪仙倒是回山了，不过将自己关到了书房里，不知道又在忙活些什么苍生大计。

月无缺喊他准备来吃饭，门敲半天，里头才传来兄长略带歉意的声音：“抱歉，无缺，你和琴心先吃吧，为兄等会儿再吃。”

气得月无缺当场拉着还在厨房里忙活的琴心连夜下山。

舒龙琴心被他整得懵头懵脑，不知道这俩兄弟又发生了什么事，才多问一句留剑谪仙一个在山上不打紧的话，月无缺顿时就胆向恶边生，气呼呼地厉声说道，“都成仙的人了，饿他两顿也不会死，担心什么。”

但下了山也确实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就看到镇上的人们纷纷往河岸边走去。

远远地，依稀隐约能看到熊熊火光，红艳艳地烧透了半边夜幕，与漫天星斗、清朗月色互相辉映。

舒龙琴心这才想起来，今夜好像是元夕。

这会儿月无缺便来了兴致，人间的热闹总有值得一凑的，他想都不想地拉着琴心，随着人潮涌动，逐渐靠近水边。

长河两岸风光秀丽，河道曲折绵延，沿岸远山如黛，迤逦成行，起伏错落，葱茏玉翠在雾岚中若隐若现；近处夹岸芳草如茵，落英如雾缤纷，屋舍俨然，阡陌纵横，以砌石拱桥连接两端。石桥边上古树龙钟，桥上藤萝成帘，低垂蔓延到水面，桥下竹筏摇曳，河水清澈见底，有游鱼嬉戏藻荇之间。

人们三三两两地并肩走在桥上，观看着河滩上的歌舞表演，篝火烧得旺盛，男女之间也不避讳，手拉着手围成圆圈，绕着火光起舞，一旁有人鼓瑟吹笙、有人击节和歌，陇上乐业，踏歌起舞，步履欢快，衣袂翩跹。

更远处，缓缓驶来一艘千灯龙船。玉壶光转，鱼龙戏珠，灯花结彩，繁光如昼。浮灯千盏犹如天街银河星汉坠落，接引一江碧波秋水璀璨生辉，恍若真有游龙飞天而下，潜入镜渊，在水月间曳曳渺渺地畅游。

舒龙琴心与他一道在拱桥上寻了个好位置，观看龙灯游舞。火树银花，星桥铁索，杳霭流玉，月下飞琼，原是良辰好景时节，胜赏千般美事，遥叹万种风情，不料琴心却忽然说道：“你应该想和师尊一起来吧？”简直瞬间败坏兴致！

月无缺有时候压根就不明白这个人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和剑谪仙看灯？他兄长那古板无趣的样子，这龙灯千盏落在他眼里，怕不是要第一时间感慨一句铺张浪费，省下的钱能做好多有意义的事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夜鱼龙舞，有时候便是最有意义的事了；或许剑谪仙确实想过，但他更关心天下苍生，民生疾苦，他的靖玄之道，哪里容得下灯火阑珊的绮思曼想。

当下冲着舒龙琴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当真和你那宝贝师尊一模一样，不解风情，大煞风景！”

闻言，舒龙琴心似乎有些意外，怔怔地问他，“原来无缺你真的想与我一块看灯啊？”

“不和你和谁？难道你是鬼吗？你看到玉人身边除了你还有其他的人吗？”

“我以为，是师尊没答应，所以叫你生气了……”

“舒龙琴心，你傻了吗？你师尊像是会懂得欣赏这些的人？”他撇撇嘴，补充了一句，“玉人才不会和剑谪仙来看灯。”灯影明灭，犹如烂漫星光尽落眼底，月无缺幽幽说道，“有些事，只适合同对的人一起做。”

此话一出，周遭喧闹鼎沸人声一下子仿佛远去，舒龙琴心静静地朝他望了过来。夜风缱绻，灯花灿烂掩映，恍若在那张白皙的脸上烧出了霞光片缕。月无缺不明白这个人蓦地害羞些什么，却难得地没有出言调侃，只是少有温情轻柔地又说了一句，“看灯吧。”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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