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6.19 【硯鱗|硯寒清x北冥封宇】我在哪裡見過你（童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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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1-06-19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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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9 【硯鱗|硯寒清x北冥封宇】我在哪裡見過你（童話風）

《我在哪裡見過你》（硯鱗）
文/ 歧路伯勞
# 一點我不擅長的童話

硯寒清的小精靈死掉了。
他今天放學一到家就像往常那樣，扔了書包跑去花園看他的小精靈。他搬開兩三盆花，趴在地上，朝那個磚頭堆起來的小窟窿裡望——他的小精靈安安靜靜地蜷縮著。那雙寬大柔軟、見到他就會扇動起來的耳鰭，現在耷拉在慘白的面頰上，一動也不動。硯寒清伸手去摸了摸，那小小的軀體已經變得冰冷僵硬。他嚇得縮回手來，猛地站起來退後了幾步，瞪著眼睛看著那小小洞窟，那不願意承認的認知湧進大腦裡來：
小精靈死掉了，死掉了。
硯寒清將小精靈的屍體放進他的小皮箱。他在偷偷去海境邊界玩耍時撿到這只小精靈，現在他該送小精靈回家了。
他扶著皮箱的邊沿，低頭看著，沉默著，鼻子有點酸。他想，小精靈真是善解人意——父親不喜歡他玩物喪志，小精靈便沒有再耽誤他，適時地離開了。
身處鮫人一脈，出將入相是不容置疑的人生目標，父親也是這樣教導他的。他每天都要讀很多的書，寫很多的字，才能獲得一點點自由的時間。
硯寒清理解父親的嚴厲，父親卻未曾寬容硯寒清的理想。父親曾問他，未來想要做什麼，硯寒清明明知道那些討好父親的答案，卻仍然癟了癟嘴說了句：我想當個廚子。父親微笑的眼眸中果然燃起怒火，然後，硯寒清就挨了一巴掌。
硯寒清沒有哭，這是他自己討來的一巴掌，算是認清現實。後來，他對小精靈說同樣的話，他說，我想當個廚子。小精靈的耳鰭動了動，它站在硯寒清的手掌上，親了親他的面頰，然後說：那你給我做好吃的！
可是它現在死了，被硯寒清放著箱子裡，它的身下，鋪滿了硯寒清從花園裡揪的花瓣。
硯寒清逃了一天課，拖著皮箱，走了很遠的路，終於又見到了遼闊的海域邊界——大海似乎湧向世界的盡頭，川流不息，奔騰澎湃。他把那小小的身體抱起來，埋在海邊的碎沙礫下。他在那堆碎沙礫旁坐了很久，他看著大海，人總有想逃跑的時候，而在面對大海時，這種感情空前強烈。他仰面倒下，躺在沙礫堆旁，想著要是能不回去就好了，要是能逃離這個階級自困的海境就好了，要是自己也是小精靈永遠只和小精靈玩就好了！
小精靈是硯寒清的秘密朋友，活著是，死了也是。硯寒清每年都會抽空來海邊，名為散心，實為掃墓。他坐在遼闊的海邊，想念他那個小精靈朋友。
他終究也沒能成為一個自由的廚子。他進了太醫令，成為了一名試膳官。這樣一個平民百姓窮極一生也無法觸摸的崗位，在父親眼中一文不值，硯寒清的選擇終究造成了他與父親的決裂。硯寒清並未因此感到恐懼與懊悔，畢竟他早已在無數次眺望大海的時候看清了自己。
“我沒有成為廚子，但我做菜還挺好吃的哦。……可惜你嘗不到。”硯寒清坐在海邊，側頭看了看那被他逐年來越堆越高的沙礫墳塚。
“硯卿。”
硯寒清一愣，北冥封宇的聲音特殊，他不會聽錯，他怎會來此？他趕緊起身，攏手作禮，低頭道：“參見王。”
“…我嘗得到。”
北冥封宇的聲音散在風裡，硯寒清聽得一頭霧水，他抬起頭來：“啊？”
北冥封宇寬大柔軟的耳鰭扇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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