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5 【八龙天/伐楼那】你的父亲有好好抱过你么（首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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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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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

樓主發表於: 2023-12-05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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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5 【八龙天/伐楼那】你的父亲有好好抱过你么（首楼完结）

*亲情向

你的父亲有好好抱过你么？
叮——
亭下的尚衣困惑地望着伐楼那，纳闷他怎会将这支箭投偏了。“小王爷，你又不舒服了么？”尚衣谨慎开口，将锦帕奉上让伐楼那擦手。
“无。”伐楼那摇摇头，自顾自的走回亭中，倒了杯酒一口饮尽。
伐楼那一连喝下了三杯冬日醉才将那声音赶出脑海。
三年前，一重伤的魔人意外闯入香寂萧台被伐楼那遇见，伐楼那为其医治，那魔人未道谢不说还走得无声无息，仿佛不曾来过，但短短的半日相处，魔人的话却在伐楼那脑海里回响了整整三年。
魔人说，你一定有一个不幸的童年，一个愈想忘却却更加牢固的伤痕。
“小王爷，今日是初九，要去西院么？”尚衣不动声色的将酒壶挪开一点。
伐楼那垂眸思量片刻，摇了摇头，“吾累了，回房吧。”
尚衣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在伐楼那望向他的时候迅速闭嘴，跟着伐楼那送他回房间。
每月初九，八龙天会往花园小坐。花园与香寂萧台西院仅一墙之隔，这是伐楼那离八龙天最近的距离。
幼年的伐楼那会数着日子期待初九的来临，彼时还不太会武功的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上围墙，手脚被蹭得伤痕累累也不知疼痛。远远的望八龙天一眼比什么都重要。
魔人问，你的父亲有好好抱过你么？
抱？是拥抱么？
伐楼那在仅有的与八龙天相处的记忆中反复寻找，最后发现他竟从未得到八龙天的拥抱。
魔人的话成了伐楼那的心魔。
伐楼那与八龙天亲密的回忆停留在他八岁那年，自西崦回来后，圣焰忽降父杀子的预言，之后，伐楼那便搬进——或者说是“被”搬进了香寂萧台。
如果圣焰预言注定成真，那他是否被软禁、是否再见八龙天都改变不了父杀子的结局。如果圣焰预言因伐楼那被软禁这一举动而所有改变，那圣焰预言也不过如此。
伐楼那曾以为西崦与裂界很近，若非如此为何自西崦回往裂界的路途竟那样短暂，短暂到伐楼那至今都能将八龙天说的字字句句记得一清二楚，好似刻在了血脉里一样。
八龙天说，救人者人恒救之。
所以伐楼那救了那名误闯香寂萧台的魔人。
八龙天说，你是王后最后的心头血。
所以伐楼那对八龙天感到愧疚，正因自己的存在才让八龙天失去相濡以沫的妻子，让往世阎摩失去了和蔼仁慈的母亲。
八龙天说，你是寡人不计一切救回的骨肉。
所以伐楼那将八龙天视为造主，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八龙天赋予的，甚至他生之意义，同样是因为八龙天。
在成长的过程中，伐楼那追赶着八龙天的背影，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再也见不到八龙天了。他模仿八龙天走路的姿势，谨记八龙天的字字句句，学习崩角双治的运用，但魔人的出现让伐楼那开始思考自己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
伐楼那思来想去也得不到结果。他觉得自己好似被做成了一尊提线木偶，八龙天握着引线掌控他的喜怒哀乐。数日前，伐楼那曾站在香寂萧台的门口，只要一步迈出，自己的命运便能改写。但伐楼那退却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逃似的离开，但他知道自己并不想夺回引线。
尚衣伺候伐楼那换衣，过程中又小心翼翼询问他是否真的不去西院了。
伐楼那沉默不语。
尚衣心道伐楼那许是身体不舒服，稍后告知圣袭让圣袭遣名御医来看看吧。
“尚衣。”在尚衣要离开的时候伐楼那突然叫住他。
“小王爷有什么吩咐？”
“你的父亲有好好抱过你么？”
尚衣比伐楼那年长几岁，自小便在皇宫中。伐楼那不曾听尚衣提及双亲，后来才知道尚衣的父亲原是裂界有名的战将与八龙天出生入死，却亡于沙场。尚衣的母亲因此殉情，留下不满周岁的尚衣。
尚衣摇摇头，苦笑道：“小王爷忘了，尚衣是孤儿，不曾见过自己的父亲。”
“是吾失言。”伐楼那垂眸，由着尚衣扶他上床休息。
“小王爷近来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尚衣一边说一边放下床幔。
一个没有心的人又怎么会有心事呢。
伐楼那摇摇头，让尚衣下去休息了。
你的父亲有好好抱过你么？
魔人在说这话的时候眉尾上挑，丝毫不掩鄙夷之情。
魔人生硬的说了一个儿子被父亲背叛的故事，还将肩膀的旧伤展示出来，末了，魔人昂藏眉色，故作无奈道：“你看，这就是所谓的亲伦。少年时，儿子仰望父亲的威权，成人时，父亲依靠儿子的照顾。多么完美的互相利用。”
任伐楼那口舌如剑，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是互相利用么？赋予他生命的八龙天、为医治他之心疾远赴西崦的八龙天、为求他之生路孤身闯入十绝断天阙的八龙天，若是互相利用，那八龙天要在他身上获得什么？
“不、不是……”伐楼那试图辩解，魔人挑起嘴角不言不语，将伐楼那的挣扎看在眼里。

花园。
八龙天沏上一壶茶，在亭子里坐着。
尚衣前几日偷偷来说伐楼那近来好似心神不宁，问他有什么心事伐楼那也不肯说。
八龙天思忖着这两天找个理由给伐楼那送些东西。最近要降温，命人给伐楼那赶制的氅衣也该好了。思及此，八龙天往院墙的方向看了一眼，却不见伐楼那的身影。
每月初九在花园坐一会儿是伐楼那被禁足后八龙天养成的习惯。起初是采纳了尚衣的建议，一解伐楼那思亲之苦，也是为了安抚伐楼那。小时候的伐楼那常因找不到藏身的地方从墙上摔下来，八龙天干脆命人在墙边种下一棵高树以便伐楼那躲藏。那树越长越壮，连枝丫都伸进了香寂萧台里。
伐楼那也像这树一样，越长越大了。
八龙天一手拄额靠着石桌不知不觉睡着了。

伐楼那梦到了八龙天。
他梦见了八龙天的拥抱。
温暖的拥抱。
八龙天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肩膀，他的胸膛紧贴着八龙天，他能听到八龙天心脏的跳动，闻到八龙天身上的熏香。
你的父亲有好好抱过你么？
当然！
伐楼那匆忙更衣，他想去西院。
现在就去。

END

感谢魔王子友情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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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5 【八龙天/伐楼那】你的父亲有好好抱过你么（首楼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