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22 【御清絕x君海棠】無題（外一則） 14F 《無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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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治芳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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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

樓主發表於: 2023-01-10 23:1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22 【御清絕x君海棠】無題（外一則） 14F 《無題》完

分別從君海棠和御清絕的角度敘述，《無題》和《天壤》。君海棠角度帶串場的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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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01-10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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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鎖山頭山鎖霧。

這幾日雲深不知處四周起了大霧，一步之外的景象都迷蒙不清。君海棠懶懶歪在榻上，聽著如斯惡劣的天氣裡傳來的箏聲。聲聲絲若訴，問汝幾弦心？

「既已到了門口，何不乾脆入內？」她揚起聲音。

箏聲停。片刻，御清絕抱著琴出現在門邊。君海棠掛上笑臉望著他。御清絕對雲深不知處路徑已十分熟悉，他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君海棠，隨手幻出琴凳，放下，繼續盯著她撫箏。那箏聲如泣如訴，他的目光裡也逸出一絲悲傷。

一曲終了，君海棠難捺困意，打了個呵欠。

仿佛收到訊號，御清絕收琴起身，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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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3-01-10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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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還有情。

箏聲圓潤清亮，君海棠能輕易從中聽出御清絕情思。他在求她之原諒——他也確須請求她之原諒。君海棠近日神思疲倦，連日未曾踏出雲深不知處，御清絕日日前來，一言不發，單以繾綣琴聲訴說相思。

前世今生，他竟還是這番脾氣。

曲罷，御清絕如常轉身離去。君海棠待他走出幾步，才喚道：「清絕。」

御清絕的腳步聲果然停下，仿佛早就在等待這一聲呼喚。

「你似乎有話要對海棠講。」

御清絕一頓，道：「吾，可還能再來？」

「當然能了。」君海棠倒回榻上，奇怪御清絕怎地如此聽她吩咐。可又想不出御清絕何時不曾對她言聽計從。她窩在被子裡想的時候，御清絕的腳步聲去得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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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3-01-10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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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不可乎驟得，托遺響於悲風。

弦音泠泠，琴風寒涼，御清絕一作悲苦音。君海棠聽了一會兒，悄然上前按住他的手問：「何物不可驟得？何情須托悲風？」

御清絕停止奏琴望著她，喉結動了動，道：「海棠……」

君海棠笑了起來，放開他的手，翩然旋離，道：「原來是想要海棠呀？」她猛地湊過去，從背後貼在御清絕耳朵上問：「可是清絕，海棠就在這裡，你又何需將心事付瑤琴呢？」

御清絕氣息不穩，抬手似乎欲握她的手，一時不答。君海棠先他一步撤身躲回榻上，隔著紗簾向他擺擺手：「不答？也好，本君倦了，你改日再來吧。」

御清絕默然無聲，收起仙品遺音，拖著沉重的步伐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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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3-01-10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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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琴聲淙淙，連綿不絕。君海棠聽著御清絕固執地彈奏，知道他介意上了那句「心事付瑤琴」。她躲在帷帳裡，露出縹緲的影子。不能讓他看見。他看不見，才更想要。他看不見，才會把她眼中的籌謀當成賭氣。

君海棠聽著御清絕固執地一遍遍表示只有她是他的知音，心裡升上一絲滿足。得意也好，滿足也罷。她終於動彈一下，向帷帳伸出手。御清絕一震。君海棠發出魅人的笑：「清絕，彈琴都不專心，是在想什麼呢？」

她準備好了「是在想海棠嗎」，只打算頓一下就說出口。

「海棠。」御清絕低沉的聲音。

「是在想海棠嗎？」君海棠一時竟然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她迅速補回圓場：「清絕，你既然彈著琴，又在想海棠什麼呢？」

這下御清絕怎麼也要矜持一會兒，君海棠有時間揣度他方才的反應。

「你……很特別。」

「哦？如何特別呢？」

「你很美。」

君海棠嫋嫋娜娜地踏在地上，款款走出兩步。赤足纖細白皙。御清絕看過去，離琴起身，在她面前蹲下，用衣襟包住她的赤腳。君海棠順勢跌在他膝上摟住他脖子，咬著他耳朵：「哪裡……美呢？」

「哪裡都美。」御清絕抱起她，卻沒有走向床榻，而是坐回琴凳上，就著淨手的水洗她指尖不知何時染上的蔻丹。他神情極認真，洗完擦乾再洗另一隻，他另一條手臂還牢牢攬在她纖腰上。君海棠倚在御清絕堅實的臂彎裡，聽著他握住她纖指時抑制不住的心跳。這個時候再不做什麼，她就是傻瓜了。

「清絕呀。」君海棠用濕潤的手硬扳過御清絕的臉，濕潤的氣息呵在他臉頰上，「你這樣溫柔，海棠可要以為……」她柔嫩的手指從他臉頰滑下，無視御清絕想要挽留的神情，劃過他胸膛點在他胸口，「你對海棠動心了呢。」

御清絕喉結滾動，半晌卻只是說：「海棠……你尚未問完吾在想你何事。」

「海棠已經猜到了。」君海棠撒著嬌偎向他，雲鬟虛倚在他頸上。御清絕遲疑了。君海棠暗中冷笑。

「你……猜不到。」

君海棠重新抬起頭，強打精神：「哦？那是什麼？清絕，如果海棠猜對了，可是要罰你一輩子給海棠彈琴。」

「吾……」

倦意忽湧而上，君海棠沒聽清御清絕說什麼就沉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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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3-01-10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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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欲竟此曲，此曲愁人腸。歸來酌美酒，挾瑟上高堂。

御清絕放大的臉占滿了視野。君海棠看著哭喪著的臉，伸出手戳了戳。御清絕抓住她的手，仿佛快哭出來了：「海棠，你還沒聽吾講完。」

君海棠心裡打了個哈欠，她只想繼續睡覺，但御清絕就這麼守在她床前，也令她心軟。她擺出甜膩慵懶的語氣：「說吧，海棠在聽。」還把頭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御清絕卻不依不饒，扳著她的臉，就差給她撐開眼皮了。他視死如歸地說：「海棠，吾愛你。」

「清絕愛海棠，是件好事啊，清絕怎麼不高興，反而要哭了呢？」君海棠在夢境世界的邊緣，用甜得像夢一樣溫柔、輕得像孩童一樣天真的語氣說。

她仿佛聽見另一個世界有人重重將頭垂在她床邊，在壓抑了一個生死的哭聲中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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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3-01-10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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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雲深不知處天色昏昏沉沉。君海棠醒來，簾幕不知去向，她看了一會兒昏暗的天，提不起動彈的興致，御清絕不知去了何處。

想起連日脾氣令她捉摸不定的情人，君海棠眉頭不禁籠上一絲陰霾。但她隨即莞爾一笑。她愛御清絕，愛他這與眾不同的性子，就像她也愛他的才華和俊美面容。

她想起御清絕，琴聲就響了起來。君海棠延頸望了一眼，看不到他人影，便縮回帳中。琴聲飄忽，卻穩定地由遠及近，繞著她美人榻撩撥。君海棠覺得有趣，嬌聲道：「清絕，這麼喜歡海棠的床，就來好好看看啊。」雖然看不見御清絕，她還是誘惑地撩起裙擺，心知他一定看得到。她等著他假冒為善的譴責話。

卻不想，倏爾神琴主人連神琴出現在榻前不遠。御清絕背對著她，絲弦聲聲，訴盡相思。明月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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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23-01-14 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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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23-01-14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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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吾可以……可以……」

君海棠睜開迷蒙的眼睛，一瞬間問題再也止不住地湧進腦海。是誰教他這麼問的？他知道什麼？雖然還在御清絕熾熱的懷裡，她依然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冷了。君海棠下意識地推住他胸口，決意問個清楚。

觸碰到他胸膛的那刻君海棠如夢初醒。不，不能問。一旦問，他又要走了。現在她無論如何要把御清絕留下來。她不想離開他。

「清絕……」她嬌喘著，去吻他的嘴唇，「你不可以，還有誰可以呢……」

御清絕克制著回吻她，重複問：「可以嗎？」

「可以……」君海棠如墮夢中，迷蒙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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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23-01-1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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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海棠抱衾醒來，御清絕難得已不在身邊。她在被子上蹭了蹭，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這幾日他們彼此相愛，或溫柔或激烈，或繾綣或狂亂，君海棠已無暇思及其他。一心只想長久如此，那關桑田滄海，地老天荒。

她緩緩坐起，看著身上各色各處的痕跡，回想愛人身上遍佈的抓痕咬痕，不禁莞爾。目之所及可穿的衣物竟只有貼身那些，扔在不遠處。君海棠小心翼翼下地撿起衣服又迅速縮回帳中穿上，動作太大牽引身上酸痛，不由輕嘶。清絕說過此地再無別人，其餘衣物不穿也無妨，她就這樣等他回來。

回想幾日來恩愛，君海棠眉眼含笑。許是幾日不動腦人變懶了也變笨了，天暖洋洋地，她也想不到要再拽過什麼把自己遮上。

「嗯？」一聲清冷女聲響起，仿佛在詫異己身何以來到此處。

君海棠生前侍女相伴，早已習慣了女聲。她尚未意識到此時此地那一聲代表著什麼，已與突然出現的縹緲月面面相覷。忽逢彼此二人皆驚訝不已，君海棠奇怪地打量著儒門皓足想她怎會來此，見到自己這樣可有不妥；縹緲月則掃視君海棠周圍，自然也發現了床頭半襲男子衣衫。

「呀！」

半晌，二人一同回神。君海棠慌忙合上簾子鑽回錦衾中間，釘在原地的縹緲月則從耳尖紅到了衣領。

「賤婢，吾問你——」

「賤敗的女人——」

亟欲挽回顏面，雙方竟又同時開口。君海棠手忙腳亂，拿被子將自己裹了一層又一層；縹緲月極力壓制面上羞澀，怎奈面薄，她依然兩腮飛紅，像極了衣衫的顏色。

兩個女人看著對方的狼狽，忍不住又笑出來。

愛使人滿足，回想生前置氣一事，君海棠此時覺得那口氣不爭也罷。她裹著被子盤膝坐好，將方才的位置讓出來，示意對方走近：「雲深不知處沒有別的地方可坐，但讓客人站著也不是待客之道。委屈你坐下吧。」

縹緲月皺著眉頭，君海棠猜她可能在想間接接觸男子有無不妥，但如此「接觸」尚嫌不妥的話，儒門皓足可就無法呼吸雲深不知處的空氣了。想到御清絕，君海棠不免又癡癡笑起來。縹緲月從善如流在她身旁坐下，慨歎：「你和以前一點都不一樣了。」

此語正中君海棠心事。她也察覺自己此次醒來胸懷漸寬，竟隱隱有了童年時無憂無慮之狀。她向縹緲月施了半禮，道：「生前海棠無知無禮，多有得罪，還望皓足見諒。」

縹緲月起身還禮：「不敢。從前之事縹緲月亦難辭咎，請御夫人多多包涵。」她補上一句話，「況且，你不曾傷吾，吾卻傷過你。」

君海棠嫣然一笑：「那作為賠禮，就陪吾說說話吧。鎮日和清絕相守固然快活，但時間久了，未免也悶。」

縹緲月勉強笑笑，君海棠觀她神色有異，請她將近來諸事一件件說起。

整場歷史聽完，君海棠頭暈腦脹，唯獨把縹緲月閃爍其辭的情事理得分明。媂君已死，苦境大勢確再與她無關，她也無必要再為之勞心費神。

「關於海棠的死，有人談說嗎？」

「佛門多傳，神琴主人看破紅塵，斬斷情絲；道門有言，七指掀濤歷劫飛升成仙；至於吾，」她瞟了君海棠一眼，「聽說御清絕亡羊補牢懸崖勒馬，君海棠紅顏禍水自受其害。」

「……」君海棠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泡在被褥中另一個人的氣息裡。

「喂，你有沒有在聽吾講話！」

「有。」君海棠轉過頭，美目裡狡黠的光瞟著縹緲月，「吾在想你。換作是吾，早把那三個男人——卻塵思、祿名封、遠滄溟？一一拿到手。看他們還想什麼佛門儒門、出世入世。」

「荒唐之極，」縹緲月怒道，「卻塵思與遠滄溟是嫡親兄弟——」

君海棠噗嗤一笑，換了個稍微平和的說法：「那就等祿名封一死，立即去嫁遠滄溟，讓和尚看在眼裡有苦說不出。」

「你！」縹緲月推了君海棠一把，君海棠側身卸過大半力氣。縹緲月垂下眼道：「他對吾並無塵俗之念，我得遇良人，他只會歡喜。」

君海棠嗤之以鼻：「人非木石，孰無俗念，他聲聲喚你『緲月』，你倒說他未曾動心？如果當初你吾能這般平和地談話，本君早幫你——」她伸出一條腿做了個撂倒的動作。縹緲月注意到君海棠的動作面露不適，君海棠目光巡去，慌忙把玉腿連同其上歡愛痕跡一同收回被中，嘴上刻薄道：「又不是沒上過轎的大姑娘，不用見外。」

「……」君海棠眼見縹緲月的臉色詭異地紅了起來，欲語還休的嬌豔一點一點漫上對方面頰，不由君海棠不想到一個可能。這個可能太過驚悚，君海棠試探地問：「你……該不會……從來沒有……」

縹緲月紅著臉大聲道：「那又如何！」

君海棠笑作一團，六根尾巴伸出去撓縹緲月。縹緲月厭棄地拍到一邊：「什麼臭男人碰過的，別碰我！」

君海棠故意湊到她面前：「不是什麼臭男人，就是我的清絕呀，你不是很想聽他彈琴嗎，總不會連他的名字都忘了吧？」

縹緲月躲了躲沒躲開：「幾經喪亂，哪還有聽琴的興致。」她打點心情，想起另一個問題，就著君海棠的耳朵小聲問：「哎，我問你，做這種事情是什麼感覺？」

君海棠歪在皓足肩頭裝傻：「哪種事情？」

「……」

想必縹緲月使盡了千般忍耐才沒把君海棠徑直推開，君海棠問她：「你真想知道？」

縹緲月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回仙山拉著祿名封試試不就知道了。」君海棠被用力一推，倒在床上大笑起來：「哎，不騙你，回去拉著你的和尚試試。」

縹緲月更加憤怒：「卻塵思他活得好好的！」

「人固有一死。」君海棠懶懶道，見縹緲月臉色複而道歉，「海棠失言。」縹緲月冷哼一聲，勉強接受道歉，君海棠扯回正題，認真道：「這種事情自己體驗才好，視個人情況不同，感覺也不同。」

縹緲月沉吟一下，不知是否明白。君海棠見她兩頰緋紅又不肯放棄好奇，暗歎儒門竟真能教育出如此博學多識純潔無知的女子。果真，縹緲月不依不饒道：「難道和自己心裡歡喜的人在一起也有所不同？」

若在從前，君海棠一定大作文章，為皓足在三足天外開闢一個新天地。而今，君海棠幾經猶豫，依然覺得更具體的不應由自己來說。

「一言以蔽之，值得期待。」她給出一個誠實而模糊的回答。

善心大發只是一瞬，君海棠電光石火轉念，從曇華無盛的花草到縹緲月口中卻塵思的同胞兄弟。她湊近縹緲月問：「噯，你可知他那兩位兄弟平日如何？可有出入秦樓楚館？」

「有，吾撞見過。」

「那就好說了，此事包在本君身上，你且放心等待。」君海棠賣完關子，打了個呵欠，靠在縹緲月身上假寐。朦朧中，她聽得對方幽幽道：「吾真羡慕你。」

「本君確實值得羡慕。」君海棠狐狸尾巴翹上天。

「至少他愛你勝過一切，而吾，得非所願。」

縹緲月一瞬的動搖令無數鏡頭從君海棠眼前閃過。她看見縹緲月生前種種情愛糾纏，一個口口聲聲說愛她，卻終於化為對她的枷鎖，另一個只肯在逃避中承認自己對她的感情如她所願。

君海棠為她心頭酸澀。她凝眸注視著縹緲月，待要寬慰些什麼，縹緲月卻先她一步站了起來：「吾要回去了。」

「恕不相送。」君海棠想起自己不著寸縷，未提裹著尾巴相送。

縹緲月幾步要走到霧中，聞言回頭輕笑：「以後來曇華無盛找我玩。」

君海棠回想曇華無盛苑中花草，慨然應道：「好，我教你配春藥，等個百年千年，他一來你就下手。」

縹緲月一句不知羞恥脫口而出，快步向外走去。君海棠咯咯直笑，揚聲道：「皓足，說別人不知羞恥的人，自己也難免濕鞋的一天呐。」

她沒聽到回答，想縹緲月是已經走遠了。暮雲四合，漸而皓月初升。君海棠知道夜色正好時御清絕就會回來了。她想，本君確實值得羡慕，至少他不是個但言愧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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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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