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25【冷火鏡像】四十（簫霜/嶽霜）終。9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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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祭

已下葬，勿開棺，屍變須收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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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0)

20樓發表於: 2007-08-28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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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嗳，兄弟，你是為了什麼上傲峰？」

劈柴不絕於耳，刀斧與原木擦撞出的巨響幾乎掩蓋本就不大的話語，但有賴長期練武的聽覺，簫中劍沒有漏錯的回道：「求劍。」

「喔……是求冷豔前輩鑄劍？」冷醉擦擦額上冒出的細汗，將劈好的柴堆成一捆放上板車，而後又拿出另一塊原木，繼續動作。

對這問題思考了下，他坦言，「我不知她是誰。但我相信，她，是那個助我一還血海深仇之人。」

劈柴的聲音再度頻繁的響著，帶著無所謂口氣的語調由其中竄出，「欸，我說兄弟，人生都是復仇啊、殺戮的，太沉重了。」

簫中劍一靜，偏過的頭無法查覺其中心思，「有些事情你不曾經歷，難以了解。」

許久，又是一捆柴火整齊良好的堆上板車。紫髮因動作而凌亂了半截在外，沾著霜雪微濕。但主人卻毫不介意，甚至根本不管拉起板車繩索上肩，試了試位置，邁步。

「我是不太懂你的心情啦！但是我覺得做人麼……就是要活的像自己，夠瀟灑才有趣味，不是麼？」

板車輾過厚雪發出嘰嘰聲，冷醉踏穩腳步往前緩慢的步步移動，另手朝簫中劍揮了下示意，「回頭再聊吧。」語畢跨步便要走，迎面卻是簫中劍不閃不避直走而來，正奇怪間，前方倏地伸來一手。

「別著著涼。」將那濃紫的髮絲塞回帽中，不忘將帽簷拉低了些以遮住那天下不停落下的白雪，阻格那刺骨的寒意。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他僵愣下，隨後才不習慣的哈哈笑了聲，「放心，我可是從小在這長大的。」

拉著板車，風雪中依稀能聽冷醉哼出的小調，隱隱現現的跟著落雪降下的節拍，在迴響。

※

縱然荒城的一切是如此美好，像是個過於奢華的美夢，自己期盼了多久的願望，希望能夠被人平等對待，希望被人認可存在，然而是夢……終須醒來。

驀然，耳旁傳來道低聲，「你有什麼煩惱之事麼？」

轉首一驚，眼見是蕭振嶽靠近的臉面，夾帶著淡笑，背後手裡握著一柄銀劍。

「你方才練劍？」他隨之半偏過頭，微微避開視線亦迴避了問題。

「是啊！」順著話題，他不再多問。原本彎下的腰身隨之挺起，俯視著坐在身前一步距離的人，銀劍一甩繞到身前，帶著笑容，他亦真亦假地說道：「要與我切搓看看嗎？」

仰首衝他微勾嘴角，起身拔劍，與之對立而視，「來吧。」

劍尖往上挑起數吋，蕭振嶽道：「注意來！」走勢瞬動，如猛虎出柵，銳不可擋，銀劍化為一絲光影。劍未及，氣先發，只在眨眼便刷過側身。

他一駭，往旁避去，劍氣由肩頭劃破衣裳而過，堪堪閃過見紅的命運，卻不意失了平衡，本要隨即刺出的一劍情急收回，爲穩身形而重重抵住地面，此時忽聞一聲清音，緊接而至撐不住繼續頹倒的軀體，就這麼狼狽的跌到了地上。

「啊！」

蕭振嶽即刻收勢，歉然的伸出手，半垂眼低低吐出聲：「對不起。」

他抬頭，望著他不語。片刻過後才回握那伸出的手，站直了身拍去衣上塵土，視線轉向地上斷成了兩節的劍身，白光閃入眼裡顯得有些刺目。

順著方向看去，蕭振嶽撿起那斷劍詳端，帶點驚訝的口吻，「這劍……本來就斷過？」

聞言，他湊上觀看。銀白的劍身上有著細細小小裂紋，如蛛絲般散佈在上頭。蕭振嶽手指著其中一道較大的裂痕解釋，「這是舊痕，沒補好，於是沿著裂痕又斷出了新痕。」手跟著解說由裂痕移向斷口。

可當他反看對方表情時，那張稚嫩的臉上閃過的卻是一片茫然。皺起了眉頭似在苦思什麼，眼裡卻黑的空洞。

拋下劍，忍不住他輕聲問著，「這劍對你很重要麼？」

他想也許是如此，才會將這段的無法修補的劍帶在身邊使用，縱然這樣實在太過危險。

然而回應他的並不是猜想中的表情。聽到話的人更加迷茫的抬頭看著他，像是見著了，卻不知自己看著什麼，「不知道。」

訝異於他的反應，可見他如此神色卻又不敢詢問，蕭振嶽只得趕緊轉開話題，拉著他的手企圖走離這把劍的範圍，「那……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我改日定當再奉上一把相同之劍賠罪。」

他依舊不語，由著他牽著自己走離，腦裡轟地亂成一團。

※

蕭振嶽一直陪著他直至入夜，縱然看得出他極力的想讓他忘記斷劍之事，可他就是怎麼都無法不去想。

不去想那雙與他一樣碧綠的眼眸，不去想那被挖去後空洞的眼窩。

當他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一抹翠綠，如枝葉吐露新芽的綠色。

那人轉過身，看向自己，比師父微淺的眸子在夜裡閃爍青光似勾魂陰火，「你回來了。」

再度憶起的死亡恐懼，寒意由背脊一路爬升至頸項，無法克制的高揚起音，「向日斜！」

過高的音調讓對方皺了下眉頭，隨即表態，「我今日非是來殺你。」

此話一出，倒是他一愣，狐疑的眼光打量著眼前的男子，壓根不相信他的話，「你有何目的？」

向日斜對他明顯的敵意也不以為意，似是沒見到般逕自平靜地繼續道：「惡首欣賞你。特別寬容，倘若你肯回罪惡坑，可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

然而觀望他之神色，卻沒有浮現出絲毫喜悅，反而轉為冰冷，連音調都平沉了幾分，「我絕對不會回去。」

精緻卻沒有表情的那張臉微微牽動一下，隨即消失，「惡首很少破例。」

還以回答的，是一張嫌惡的表情，「狂龍說話，從不算數。」

聞此，向日斜卻像是理解般慎重的點頭，臉上似乎寫著我明白的表情。可抬頭語氣再轉，「欺騙，並不只存在罪惡坑。」

「但我就是不會回去。」他冷道，倏地一念疾閃而過，「……狂龍要我回去，是為了荒城吧？」

向日斜不答，盯著他看的綠眸在夜裡發光，如此靠近之下，真有些似鬼魅夜叉。

「利用，欺瞞，這就是世界。外面的人，不可能接納罪惡坑之人。」

見向日斜幾乎確認的語氣，他忍不住激動的拔高話音，「狂龍這喪心病狂，他又想對荒城做什麼？」

綠影朝他搖首，冷淡的目光掃來竟讓他有種被悲憫的錯覺。

「在罪惡坑沒有真心；可在外頭付出真心，卻有可能只是另一場欺瞞。」向日斜說著一頓，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你是罪惡坑之人，這事實無論走至哪都不會改變。永遠不可能有人真心接納你。」

話鑽入耳，他猛然一震，綠影看了他最後眼，冰冷冷的聲音在漆黑的屋裡響著，「三天後，我殺你。」

隨即往窗外躍去，消失在夜幕中。

而人才剛走，後腳蕭振嶽便推開了房門，見他站在一片黑的屋子，不禁開口，「怎麼不點燈呢？」

說話間，他走至了桌旁將油燈燃上，火光照亮了屋子，映在火光下的那張臉，卻是一片慘白，雙眼圓睁的看著他。

被看的莫名，蕭振嶽不解地摸摸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你怎麼一副見到鬼的表情？」

這才警覺失態趕緊收了心神，鎮定下問，「找我有事？」

見他恢復正常，蕭振嶽心中雖然疑惑，卻也不方便再問，便簡短了話說，「我想這劍的主人是你，即便毀損了也還是由你處理較好。」說著，他將手中布包裹著的物體往桌上一攤，鬆垮的纏繞中露出一段銀色的劍鋒。

他顫著撫上那劍身，上頭密佈的細痕恍若自己心底不停糾纏的矛盾與激狂。

側首他看向那佇立在旁之人，手關心的搭上自己的肩，臉上似真寫著擔憂，「你無事吧？」

他想他是恨的。

恨老天為什麼讓他出生罪惡坑，恨那從未見過的爹為什麼投入罪惡坑……恨……

師父為什麼不給自己一些希望？

聽不清蕭振嶽後來說了些什麼，只看見他逆著月光的背影踏出房門後消失。

一用力，握住手下撫著的劍刃，剎那鮮血淋漓。

「原來無論走得多遠，我始終擺脫不了。」

那夜，他帶著斷劍，離開了荒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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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爸實在是太糾結了啊XDDDD
好下飯XDDD(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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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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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0)

21樓發表於: 2007-08-28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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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瑜

其實蕭爸是好人耶~(被打)
你不覺得蕭二哥看起來就一臉捨命爲朋友的樣子嗎?XDDD這一定是遺傳爸爸XDDDD(炸)
(摸頭)小瑜不要緊張(?)我很純良的(?)、我不會寫什麼妖孽跟傷天害理的事情！？（你這篇還不夠妖孽嗎…（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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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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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0)

22樓發表於: 2007-08-28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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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

其實隨便出現的腳色大概才是作者想要寫的（炸）
像我就一直覺得他師父實在是扭曲的～呵呵呵呵…下飯
其實霜爸的名字很不好聽耶（遙望）
而且他也沒有出場詩號（再望）
再掰那個意義的時候一直很糾葛
我還在想說是不是因為他家蓋在雪堆裡、所以編劇叫他冷霜城（抖）
（原來是這樣命名的是吧…）
其實我是想澄清…蕭爸跟霜爸是相愛的！？（被揍）他師父真的只是純粹配角（炸）
這篇是霜爸總受文吧（遠目）
不可預料…要真的這麼說－－
這篇最不可預料的的確是配對（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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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佚予緋

我掛了不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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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

23樓發表於: 2007-08-29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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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命來回文XD只是突然覺得很累。（不明）

其實那時候的小醉是很開心吧？
我感覺出濃濃的簫醉，還是醉簫的成分囉ˇ
不愧是最不明的東西——配對。（毆）
錯綜複雜、錯綜複雜。

下飯！？亂吃小心會生病唷（炸）
家裡蓋雪，嗯，真是有夠寒酸耶，反正他只是個很■□角色。（■□任意填）
最後還是回歸「本性」囉。
太過偏執的愛恨啊，太沉重。一切都會因此沉下去的（毆）
快沉了喔XD

同人．夜子文庫http://blog.yam.com/e790722e
原創．夜子.comhttp://blog.pixnet.net/e790722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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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樓發表於: 2007-09-06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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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醉手裡握著肉腿，有一口一沒一口的撕食著。而坐在身旁的簫中劍不時翻翻火爐上柴料，炭火正上方串著半隻烤成了金黃的飛禽，就這麼重覆著，看著吃的意興闌珊的冷醉，也不開口。

於是對方停下動作，奇怪的看著他開口，「你不吃嗎？」

「不餓。」挑枝又翻起了烈烈紅火，轟一下將肉的表皮烤的更加深色，再多加幾分便有燒焦的趨勢。終於一雙手按下不停撥動的樹枝，適時出面阻止，「傲峰天冷，就算不餓也吃點。」

視線停駐在紫髮散著的青嫩臉龐上，冷醉見他又不應答，自下裁定替他扭下另半邊肉腿塞入手中，不忘催促了聲，「涼了很難吃。」

他低頭看著手中物體，面無表情的沉靜了一會兒，直到身旁之人丟來一壺酒，似是看不貫他的拖拉，尾音上揚幾分，「嫌太乾配酒，不要浪費食物。」

然後他抬頭，清淡的音調聽不就究竟包藏了什麼心思，「你曾問我為何上傲峰，那你呢？又為何在傲峰？」

冷醉由身畔再提來一小壺酒，啜了幾口後，滿足的翹彎了唇道：「這個問題其實你應該去問我爹，我有記憶以來就在傲峰。有時也不太明白為何爹喜歡住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

他吃了口肉配上口酒，又問，「你們感情不好？我看他很少與你說話。」

「爹的個性不喜說話，除非有事否則極少開口。」丟棄手中殘剩的骨頭，很是不雅的將手在身邊放以備用的柴堆裡胡亂抹了下，才又拿起酒壺淺酌。

「你爹……」簫中劍頷首，話裡有著疑惑，「是個怎樣的人？」

「怎樣的人？」打趣的複誦遍，他以簡潔揚抑的音調說道：「就我爹囉，不管別人覺得他是怎樣的的人……我的答案，就是這樣。」

「嗯……」應了一聲，簫中劍又咬了口肉，不再說話。

冷醉隔了些會兒又開口，「不過如果你是要問生活瑣碎，我倒是詳詳細細。」

掀眼看了他一眼，僅細微的發出聲「嗯」，表達他想聽下去的念頭，臉上是一派無所心動的模樣。

不以為意那有時冷淡的態度，他想世界如此大，總是有些人吃的食物不太一樣，脾氣怪了點，綜合而論還不至不好相處的地步。

於是他看著一片白茫的大雪，配酒緩慢的說道：「爹他擅長劍法，每日清晨最冷時都會練劍。我還小時，練劍的聲音常將我吵醒，然後我就會瞇著撐在窗前看爹使劍。」

「也許是在這種冰天雪地住久了，爹與我之功體皆偏寒，於是沒多久後爹也教我使劍，以後每天我都會跟著爹在清晨練劍。」

話到這，簫中劍出聲，「那麼說你之劍法是承繼於他？」

「是啊。」他轉回目光嘿一聲，臉上寫著「下面是重點啦」的表情，「爹的劍勢迅速流暢，不拖泥帶水，出招時如蛇，攻勢快，收勢更快，常令人招架不及。在雪地裡觀看，這劍法很美，只攻不守，恍如踩雲騰霧般。」

手中腿肉食盡，他將殘渣隨手扔進火堆裡，飲酒沖淡口裡油膩，耳邊遂聽得，「他日有空我們切磋一番？」

他仰首喝盡壺中之酒，起身笑語，「好。」

※

留言先欠著(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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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0)

25樓發表於: 2007-09-12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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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

最近是有什麼事情嗎@@?很累?

其實應該是簫醉吧(炸)、我就是喜歡來狗血的三角拉扯關係（炸）
話說這篇的配對（遙望）有這麼錯綜複雜嗎？囧
祇是有時候會冒出一兩個莫名配對而已（？）

我胃已經吃到金剛不壞了這樣？（屁）
我知道你其實想說他是一個很窮酸的又兼心理扭曲的腳色嗎？（炸）
快沉了的是你我吧？Ｘ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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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0)

26樓發表於: 2007-10-02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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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霜城一路的走，奇怪的是原本如影隨形的向日斜始終沒有出現。眼裡逐漸越發單調的景色與綿延萬里的冰原遮蓋一切，越往裡頭深入，天上飄下的雪越是狂烈，無止無休的降著──

手中握著的劍冷的似刀吃進骨裡，雙腿麻的再也走不動，隨後腳下一顛，棉軟的雪地立刻包覆了他，他半睜著眼，雪中日陽淡淡灑落著光暈，逐漸放亮──逐漸放亮……

一個模糊的影子逆著光出現，他聽見冷清如雪的那聲，「你還好嗎？」

啊……活下來了嗎……

※

溫暖的，炎熱的，有些乾燥的空氣在周圍迴旋而成氣流，冷霜城睜開沉重的眼皮，看見的是一柱青焰，狂烈跳躍在蒼白的雪裡，直直竄升，然後驟然落下，恍若燒穿了天而後熄滅，帶著純粹卻暴烈的美。

他試著移動身體，手腳有些麻木的走離自己所躺的地方。幾步後再見到的是一個女子坐在雪裡，蒼白的容顏幾乎如雪般，沒有色澤，手中拿著自己的劍正在研究。

「你沒事了？」

她抬頭，微微對他笑，黑色的眼瞳盯著他如渦，令人移不開視線的停佇。

「嗯。多謝妳。」片刻過去，他才想起那被握在手中的劍，視線隨之往下移去，「那是我的劍。」

看了劍身一眼，平靜的與他對望道：「已經不能用了。」

垂下眼，他不作聲。

「你想補劍麼？」然後她又問，在劍上游動的手指一頓，「可僅能補好，無法使用。這劍已盡了壽命。」

驚訝的看了她一下，「妳會補劍？」話出口才想起方才自己在走來這的途中曾看見火柱。觀此烈火想來主人會鑄劍也不稀奇。

而她卻不答話，看著他的視線一閃，將劍收進了布中，隨即由雪地中起身，「你為何來傲峰？」

冷霜城不解，「此地名喚傲峰嗎？」

「傲峰總共十三巔，每進一峰便冷一分，而你昏倒之處在第九峰。此地則是第十三峰，亦為最冷之處，若無任何保暖之物擅入，難以全身而退。」她與之解釋，抬眼見他理解的點頭，再問：「那麼，是為何讓你來到這冷荒的傲峰呢？」

「偶然。」

深黑的眼看著他，「什麼樣的偶然，能讓你寧可冒險不願回頭呢？」

移開目光沉默了會兒，他吐口氣，才回答：「……當你明知回頭是死亡，但踏前卻不見得是盡頭。」

她斂下眼回身，不再與他對看，「劍，明日我會補好交予你。」說著便邁開腳步不知欲往何處。

「等等。」但忽然身後傳來一聲叫喚，「可否告知我，妳的名字。」

蒼白的容顏沉默的看著他，那深黑的眼裡恍若靜止了一切，連飄下的大雪都為此停佇，「沒有名字、從來都沒有。」

他愣看著她，那漆黑的眼裡什麼都沒有，空茫反射出自己的影像。

聽見似雪般輕細的聲音，在颯颯風聲裡清楚盪開，「我叫冷霜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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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盡可能打完這篇OTL....
不好意思拖有點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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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0)

27樓發表於: 2007-10-24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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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火鏡像】九（簫霜/嶽霜）

「好了，做好了。」滿意的拿起手中灰茸茸的東西，以牙咬斷縫上的最後一針，笑咪咪朝著一旁坐著的簫中劍招手，「你來試穿看看吧。」

「麻煩你了。」頷首接過衣服，灰黑毛皮的柔軟觸感在掌間摩擦著，立即將衣服往身上一披。正好吻合身型的大小與細膩的縫線說明了裁縫者對這件衣服的用心。想到這，簫中劍不禁又說了句，「謝謝。」

那人無所謂的笑笑，拍上覆著新衣的肩頭，「別客氣，我常做。爹的衣服也是我做的。」

話說及此，他順著轉頭望向屋外獨坐淺酌的冷雙城，灰色的眼靜默注視著酒杯，似思考些什麼又似發愷。就這麼瞧著，不禁有種連他周身的雪花也停止落下的錯覺。

簫中劍這才明白為何自己總對他如此的在意，除了那莫名感受到的敵意外，也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周圍透著一股絕望。

就似風般如此理所當然的與他並存，難以查覺、難以忽視。

倏地，耳邊冷醉的聲音敲入，帶著些抱怨的喚道：「你在想什麼？方才叫你也不應。」

才回神抱歉的看了他一眼，心忖也不好將方才心思明說，只好將最初才此的目的作為藉口擋駕，「在想……何時才能找到鑄劍之人。」

淡紫色的眼眸卻此閃爍一絲陰暗旋即恢復，又笑道：「前輩平常鮮少與外人往來，要見她也須待她同意。」

簫中劍點頭表示明白，又開口：「在我昏倒前曾見到一名女子，她可就是那位前輩？」

冷醉一詫，驚訝的脫口而出，「你見過她了？」

由對方的反應推斷自己當時所見之人應當就是他口中的前輩，微頓一下後他點頭，「也許是見過了。」

然後冷醉看著他，沒有說話。

眼邊掃過窗外人影，不知何時那雙淺灰的眼正透過窗外屋裡看──

雪落的聲音在那日顯得格外安靜，似包覆了什麼，讓人心慌。

※

她說她沒有名字。

但是由自己看見她的第一眼起，就決定了她的名字。

似火般艷麗，似冰般冷冽，那黑的如墨暈成的眼眸如同天幕，是什麼也沒有、怎麼也補抓不到的，一種空洞。

於是他說：「那……我可否叫妳冷灩？」

十三峰上，天火熊熊，亮燦了雪地。

她將手上完整的劍交予他時，眼裡映著那一點火光，輕聲應著，「嗯。」

※

他在傲峰一住就是五年，這五年間沒有任何人來過這，亦沒有向日斜追殺的影子。

雖說日子看來表面上安逸，但實地裡仍日日擔心哪日罪惡坑的追兵追至，無處可逃。

直到那年，聽聞罪惡坑大名鼎鼎的怪人：月不全孤獨缺，精心收養的徒弟逃了，逃的人仰馬翻、驚心動魄，燒了罪惡坑一半的房舍，沿途殺生無數。

而更令人驚訝的，他是唯一光明正大走出罪惡坑之人。他是那百中選一的幸運兒，得到的了笏君卿幫助，從此沒人會記得罪惡坑曾有個羽人梟獍，只道有位仗義行俠的刀客：羽人非獍。

也許自己心裡對兩人不同的遭遇是有些忌妒的。但也因為羽人非獍轟烈的逃跑，他知道自己不必再過著躲躲藏藏的日子。在那燒掉了一半的房舍中，連同自己曾經存在罪惡坑的痕跡也一並抹除了。

像是獲得解放般，他跪倒在雪地中，以往覺得刺骨寒冷的冰霜，現下只覺得柔軟美麗。

伴隨喜悅而來，他的腦中浮現起一個人影，反覆想過許多遍的人影。縱然時光已久，他仍記得他的相貌如此清晰。
當下他立即整了整衣裝，踏上十三峰對冷灩道：「我將出去一段時日。」

對方一如往常平靜，停佇了一刻，開口：「什麼原因讓你做此決定？」

縱然兩人相處許久，然而他卻始終沒曾向她提及他的過往，那是一片連自己也不想碰觸的泥濘，即便時常他覺得冷灩已猜出大半，但就是無法克制的──想要隱瞞。

「去找一個人。」於是最後他決定，給她一個模糊的答案。

而她看著他，卻問，「他是你重要的人？」

冷霜城斂下眼，沉思著。許久才回，「也許說不上。可現在，我的確想見他。」

得到答案後她轉首，看向跳動的焰柱，突然道：「你還回來嗎？」

他看著她的側影，一怔。

「萬事小心。」

沒有回答的沉默，在她轉身回屋後，他依然舉步。

踏出了傲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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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樓發表於: 2007-10-24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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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淚）阿蝶我對不起妳，竟然現在才發現【冷】已經出到第九篇了囧ＪＺ好怨念好怨念啊……
不過沒有關係，我要用扭曲的眼光（？）看待扭曲的人物（？！），這樣才能體會箇中樂趣！！

是說高中好忙囧，我一整個快把愛燃燒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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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0 (by 晏雪) | 理由: JZ...若是網路用語請速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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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樓發表於: 2007-11-22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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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10.23【冷火鏡像】十（簫霜/嶽霜），30F

「你想見她嗎？」他站在雪裡問，灰白的髮絲中夾雜霜雪隨風飄起，在罕見的晴空日陽下遮去那冷漠的半張臉龐。

簫中劍不明所以的輕哼，「嗯？」但看去對方那一臉不友善的態度，又讓他不知該不該將心底的問句直說出口。

而幾盡挑釁的，冷霜城以手中之劍射向他身旁雪地中，冷語，「只要你勝冷醉，便可見她。」

正在劍直插入雪中時，後方冷醉手提酒罈似欲找什麼人，碰巧經過，當下疑惑的高聲問道：「爹，你們在做什麼？」

「醉兒，你與他將分出勝負。」見冷醉到場，冷霜城目光轉向，平靜的看著他，似帶著點期許，「冷灩開出的條件，你兩比試，贏者，便可上十三巔。」

冷醉進前一步，直視簫中劍毫無波瀾的表情，再轉向冷霜城，「可是爹，他傷勢未癒，如此對他不公平。」

聞言，冷霜城掃過冷醉斜瞄簫中劍一眼，「機會錯過就沒了。簫中劍，你對自己沒信心嗎？」

「冷醉，我無妨。」斷然的拒絕一臉不放心看著他的冷醉。也許自己心裡明白若不是放水，是沒有機會贏冷醉的。

那麼自己又是在等待什麼呢？

對上冷霜城高深莫測的目光，冷醉還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微微一笑，「兄弟，可要拿出真本事。」

「若你已決定，這是自然。」

點頭，身旁冷霜城不發一語轉身欲走。他叫了聲：「前輩！」

冷霜城半側過頭，漠然的看著他，「嗯？」

「我是否對你有何失禮之處？」

冷霜城不變的臉上出現一絲惘然，斂下眼沉默了片刻，「無。」

然而在那灰白髮絲襯托下的容顏完全轉身而去前，簫中劍確信自己看見了微開微合的唇畔，訴說著三個字──
蕭振嶽。

※

荒城才映入眼簾，感覺卻是如此熟悉，恍若一去離開的那天，只在上刻。記憶的一切是如此清晰，歷歷在目。

然而自己是如此，他呢？這麼久後，蕭振嶽是否還記得？

他忐忑不安的走入城內，街道上小販依舊吆喝著生意，一切與自己印象中的荒城並無不同，然而當他順大街一路走下時，盡頭處站立著一道灰色人影，人的前方是一片無邊的綠田，一頭如墨的青絲在一片鮮綠下顯得醒目。

他望著，有一會兒的時間遲疑著沒出聲，就這麼靜默的看著那優美的背影。

直到田野吹過一陣大風，吹亂了稻穗搖擺不止，吹亂了那一頭黑絲斜飄半空，那人才終於轉頭……起先是驚訝的，然後緩如草木甦醒般，透著與從前無異的微笑。

「我知道你會回來。」

他將腰間配劍解下，向前遞去。

「上次說好要替你再鑄一把的。」

被動的伸手接住玄黑鞘身，感覺手中握著的劍刃，似在騷動鳴響，激烈不止，一陣陣在手心震盪。

看著眼前依舊笑的明亮的人，半响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這麼久不見，難道不該對我說什麼嗎？」

「我……」

不知該如何解釋五年前的不辭而別，也不知該如何開口去訴說那段已經成為灰飛的過往，而更令自己無法開口的……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麼急忙的回來，就竟是為了什麼。

然方才起音，對方卻拉起他的手往回走，以指在唇上一比，「噓！」似是知道他想說些什麼，「故友敘舊，該有好茶好風景。待坐下，你再慢慢訴說這五年的奇聞異談吧。」

緩了容顏對他一笑，「嗯。」

蕭振嶽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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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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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冷火鏡像】九（簫霜/嶽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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