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15【素all/贵乱】春欲晚（篇二章五，6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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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4-11 11:1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15【素all/贵乱】春欲晚（篇二章五，65F）

预警：
后宫贵乱，非常乱。
篇一有大量日月。

[ 此帖被olive7在2023-10-16 03: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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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ive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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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2-04-11 11: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篇壹昨夜寒蛩不住鸣 /#_[{lSr?

<零>

素皇驾崩了。
带回消息的侍卫衣衫残破，双手哆嗦着捧上一支龙形簪。这是他们唯一找到的东西，他说。侍卫的头埋得极深，看起来不像跪着，倒像趴着了，竟有几分可笑。
饶是被训练得极好，皇后宫里的宫女太监们听了这消息，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细听之下，似乎还有几声啜泣。叶昭仪叹口气，离开了。莫贵妃红了眼眶，捏紧了扇子，指节处微微泛白。养在他膝下的天踦爵和无梦生面对屋里突然转变的气氛不知所措，只能一左一右靠在他身边。解皇贵妃像是被这个消息砸懵了，呆坐了好一会。回过神看到叶昭仪的空椅子，匆匆向皇后行礼，追出去了。
谈皇后冷眼看着屋里的一切，只觉得吵闹。
他闭上眼，等了一会。声音却没有低下去，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于是他说：
“安静。”
一切嘈杂戛然而止。
“把礼部和太子叫来。”他睁开眼，望向门外。门外没有什么好看的，只是一堵影壁。琉璃砖边缘装饰着缠折反复的莲纹，直叫人厌烦，“筹备葬礼……和登基大典。”

[ 此帖被olive7在2022-04-11 11:2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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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2-04-11 11: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4.11【素all/贵乱】春欲晚（章一，3F）

<一>

“他们下个月就十七了？”
晚春晌午的日光不致太盛，又被重重叠叠的帐幔遮去了大半。屋中是极静的，乃至一句话起，便惊扰了博山炉上兀自卷舒的云烟。
“是……”莫贵妃，不，如今是莫贵太妃，知道对方要说什么，略略有些窘迫，试图把话题扯开，“要好好办一办呢。”
“他们也不小了，都是该成家的年纪了。不能总那样胡闹。”谈无欲皱起眉，一边穿中衣一边说，“你也总由着他们。这样没规矩，也不怕别人看了笑话。”
“我狠不下心啊。”莫召奴想起那两个孩子，心里便一片柔软，找衣服的动作都停了，“他们刚被带回来的时候还那么小……只有这么点，两个雪团子似的。”
“然后你就和他们同吃同宿好几年。”谈无欲从莫召奴手里接过腰带，“他们现在可是比你还高，也有自己的王府了。上次我便如此说，别总任由他们黏着，不像话。”
莫召奴梳着一头鸦羽似的发，无奈地笑笑，答应下来。他相貌姣好，入宫这么多年也没什么变化。素皇某次南巡，带了一对双胞胎回来。本来想让谈无欲和莫召奴一人养一个，但两个小孩不愿分开，就都交由莫召奴养了。除了学业武功上严格，其他方面莫召奴对他们都溺爱得紧，几乎是有求必应，也不要他们守太多规矩。前些日子天踦爵进宫来请安，谈无欲见他歪在莫召奴身上，两人同看一卷书。莫召奴要是艾发衰容倒也罢了，偏偏他十年如一日的水灵灵、嫩生生。两人哪有半点亲子的样子！但莫召奴每每见到那两个崽子，就每每要心软。想来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赶紧给他们找些事情做，省的三天两头往宫里跑。
莫召奴把头发绾好，谈无欲在他身后对着镜子替他正了正额心坠。“你倒是轻松，每天就一个坠子一个冠。我每日上朝戴的东西怕是有三斤重，扯得头皮痛。”
“能者多劳啊。”莫召奴转身拉他坐下，手指深入发间轻轻按着，“只是鷇音子也行及冠礼了，不如放手让他多做些，你也轻松。”
“再过几年。”他递了银钗给莫召奴，“现在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大臣，把他们扳倒了，鷇音子再接手会容易点。”
莫召奴一笑，起身替他束发。谈无欲说再过几年，就像自己答应他要和双胞胎拉开距离一样，只能听听。
“嗯？这宝石璎珞……你倒不嫌重了。”莫召奴与他戴上，再将压住的头发托出来整好，“解锋镝送的东西倒是和你的意。”
“……也不好拂了他一片心，偶尔戴一戴。”谈无欲难得面上有些赧色，又解释似的多加了一句，“这么多青金石确实不易得。”
“他年纪小……大事做的不错，小事不够贴心。”莫召奴后退几步看了看。“多历练就好了。”
谈无欲的便服简单，但一向赏心悦目得很。头上只有一套银累丝珊瑚发饰。远远望着那银丝与他的白发混在一处，石榴红的珊瑚珠子像是飘在头发上，又和他的红玛瑙手串相映。一件宝蓝暗花云鹤纹缎便袍衬着他的金螭璎珞圈，再增几分庄重，不至太艳。
“正是。我想着给鷇音子选秀的事，这次就交给他来办。再有你帮衬，他能学着细心些。”
“只是他好不容易说动了小钗，这下可没时间相处了。”莫召奴用袖子掩住笑，“要不高兴了吧。”
“哦？他俩……算是成了？”谈无欲转过来，面带喜色，“难为他这么多年……噯，小钗也总算想开了。他日日青灯古佛的，我看了都难受。”
“嗯。而且以后我们也轻松些，让他折腾小钗去。”
“是了，他每次来都闹得我腰痛，可少来几次吧。”
“还爱咬人呢。说他他还撒娇，死不悔改。”
“挺好。”谈无欲难得眉眼带笑，“那就让小钗也参与选秀的事——他在边上坐着就行。这下我们的皇贵太妃该好好干活了。”他站起身道：“我也是时候走了，今日午睡得久了些，怕是有人已经等在书房了。”
“别累着自己。”莫召奴捏捏他的手，“事情多就丢给鷇音子练手。我们四个都好久没有聚齐了，选秀之后也挑个日子去踏青……”
谈无欲正要答，忽听外面一阵喧闹。接着就听见大太监的声音，连呼带喘，话也说不清：“皇……先……皇后……太后，太后！”
“开门！”莫召奴朗声道，又指挥人扶着快站不住大太监，“你慢慢说，别岔了气。”
“太后！”大太监好不容易捋顺了舌头，“先皇，先皇他活啦！往您宫里头去了！”

[ 此帖被olive7在2022-04-19 05:1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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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nn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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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2-04-11 23: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哈哈感觉下一章会很热闹，短短一章人物关系的复杂就扑面而来了，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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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2-04-12 09:5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3樓(tennine) 的帖子

谢谢喜欢~复杂得像蜘蛛网一样的关系最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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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2-04-12 09: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二>

“呃……这……皇，太上皇啊，您看这座位……”大太监陪着笑脸，一后背的冷汗。论理说，先皇，不是，太上皇？作为皇太后的夫君，应当上座。可如今太后权倾朝野，谁不知道他心高气傲，最厌犯上之人。刚刚看太后神情，也不像贵太妃那样喜不自胜。也难怪，哎，这老公明明没死，在外面好多年不知道在干什么，能不生气吗。这要是惹动太后的怒意……哎，可面前这位，怎么说也是曾经的皇帝，当今圣上的爹。这若是不上座……这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素某站着就好，不妨事。“那人微微一笑，“素某如今不是皇帝。未曾册封，也不是太上皇。你当素某是普通士人，称先生便好。“大太监诺诺答应着，一面指使宫女上茶，一面蹭到门边溜出来了。那人像是毫无察觉，仍旧背着手，纹丝不动地望着那独属皇太后的紫檀宝座。
唉，失踪这么些年再回来，气势倒是一点没减。大太监想起这位太上皇进宫时的浩大声势，只觉得张口结舌多少次也不够。太上皇带了许多人回来吗？许多仪仗，还是宝冠华服？都不是。这位神人只带了十几个人来，还留了一半在皇城外。他一身素服，向守卫出示了腰牌，就大摇大摆闲庭信步走进来了。越往内宫走，就有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他。宫人们口耳相传，不一会就都聚来围观。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太监赶到时，已经黑压压跪倒一片，又哭又念，“先皇显灵了，先皇显灵了！”
“哎，素某还活着呢。”那人有点苦恼似的，试图把周围的人扶起来。看他出现，笑眯眯地招手，“你来给他们解释一下吧，素某的话他们是听不进去了。”
“太后啊，您可快一点吧。贵太妃都走了，臣等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服侍，呃，这位大人啊。”大太监哭丧着脸，到底没敢称那人为素先生，“他带的那几个人我去看了，净是生面孔。但估摸着都是高手，不下于御前侍卫啊。”
“这倒是意料之中。莫召奴走了？怎么回事？”隔着一道珠帘，太后的声音照旧峻厉，比平时还冷上几分。
“这……臣也不清楚啊。贵太妃先是与….那位大人说了些体己话。我们这些下人也不好凑在一旁听。“大太监想起两人那亲热劲，哎呦，非礼勿视，“之后大约是那位大人让贵太妃先回去，还给了贵太妃一封信。”
“信？”谈无欲瞪着镜中的自己，随即冷笑一声，“呵，他倒是准备充分。”他一挥手，指着自己脑袋上浮翠流丹的攒珠八宝冠和金镶玉方胜钗，“把这些都拔了。换哀家的五凤衔珠钗来！”
他见宫女去得急急忙忙，道：“忙什么！不忙！都给哀家慢慢来。他既然要见哀家，就合该好好等一等。也不必服侍他，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服侍的！”
好一会，日头都稍稍偏了些，皇太后终于迈入了前殿。云一样的银发上嵌着黑玉和黄金，鬓边展翅欲飞的凤凰衔着泪滴形的黑曜石。外披一件玄色织金便袍，将内里月白衣裳的彩绣尽数掩去。这一身既不是礼服也不是吉服，却仍旧一派声威赫赫。
他端坐于主位上，与下面散发布衣的人对视良久。那人一如既往地笑着，好像他只是出游时多留了几天。
到底是素还真先开口了，他唤：
“无欲。”
谈无欲冷笑，回：
“先皇。”

[ 此帖被olive7在2022-04-16 12:5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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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osh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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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2-04-12 10:1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太刺激了，请加大力度！素皇突然失踪是不是去海外求长生不老药了（误）

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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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22-04-13 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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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6樓(kaosheng) 的帖子

长生不老药啊，听起来也蛮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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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22-04-13 12:1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三>

“唉，无欲啊。何必叫得如此生分呢。”那人还是笑，“素某若是先皇，此刻就该躺在陵寝里，而不是站在这儿与你说话啦。”
“哦？你若不是先皇，那便是一介草民擅闯内宫。哀家识不得，不若拖下去斩了吧。”
那人苦笑：“无欲当真不愿认素某？”
“不认。”谈无欲冷声道，“先皇，启天圣武温仁文皇帝，驾崩于七年前南巡途中。此事早已昭告天下。其子鷇音继承大统，乃是当朝国君。”谈无欲眼神冰冷，“这里没有你的位置。”
“无欲……”他的声音放轻了些，垂下眼帘，“这天下……终究还是你的。”
谈无欲面色微动，似是要发怒，又控制住了：“胡言乱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哀家不过是顾及皇帝尚且年幼，从旁帮衬罢了。先帝在时就常有人毁谤哀家有谋权之心。如今多些指摘，于哀家也无甚差别。可怜鷇音子登基时只有九岁，其母口不能言，无从保驾护航。豪族野心勃勃，佞臣图谋不轨，甚至试图拉拢先皇另外两子。哀家禁暴诛乱，只为保天下靖平。先皇若泉下有知，也定会支持。”
素还真望着他，张了张口，顿了一会才说：“……这些年，辛苦你了。”
谈无欲眉毛一挑，面色稍霁。但又像是不愿那么容易给对方好脸色，道：“哀家身为太后，扶持幼帝，保前朝后宫安稳乃是理所当然，并无辛苦可言。倒是阁下，不知是以何身份说这句‘辛苦’？”
看他脸色好些，素还真笑意更深：“既然无欲不许素某用皇上的身份，也不认素某这个夫君。那，以师兄的身份，可好？”
“师兄？”谈无欲却怒上心头，“哀家到不知哪一家的师兄会把师弟往火坑里推！我倒宁愿没有什么劳什子师兄，如今羽化登仙岂不美哉！”
“什……！”这话出乎素还真预料，“你当时也是愿意的，怎么如今又说是火坑了！昔年的红豆手串和鸳鸯枕，你都拋之脑后了吗！”
“鸳鸯？哈！”谈无欲冷笑，“不过是见异思迁的凡鸟罢了，只是世人认不出新换的伴侣，才当它们矢志不渝！依哀家之见，这不忠之鸟就该被掏心拆骨，炖一锅野鸭子汤来！”
“你……！”
两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一旁的大太监又开始冒冷汗。他想着到底这些年是太后掌权，太上皇说来说去底气都不足，只扯着旧情来来去去。太后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先骂太上皇不义，又说根本不该跟了他的气话，再骂他不忠——哎，这不还是挺在意。但是太上皇明显也上了头，开始不计后果，连“说好生同衾死同穴，难道你要一个人去躺皇陵”这种话都搬出来了。大太监听得两股战战，偷撇了一眼太后的脸色，觉得太后恐怕要亲自动手揍人了。好在陛下忍住了，一个太极又给骂了回去。大太监忍不住担心万一太后要人把太上皇拉出去打板子……那，就，轻轻的打？要不要提前知会一下太上皇带来的人啊？
“你……一口一个哀家，还穿一身黑出来，你当真是想我死？”
“呵。”谈无欲向后一靠，放平了声线，“先皇驾崩，哀家理应改换自称以寄伤怀，不着艳色以托哀思。不知与阁下有何干系？”
素还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脸上表情变换好不精彩。他撇开头冷静了一会，再回头望向主座上的人，面带悲色。
“无欲，你这些年.....就没有一点想我？”
谈无欲眯起眼睛，道：“想，想得很。初一十五吃斋念佛，只为早些超度先皇。”
"如此，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素还真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再睁开，又戴上一副温文笑脸，只是眼中不带一点笑影。
“素某来此，并无意与太后起口舌之争。而是有一物要献与太后。此物有关江山社稷，太后不可不观。”
谈无欲脸上一片漠然，只动动手指让下人去接。素还真却不动，道：“此事机密，还请太后屏退众人。”
大太监抬头看看谈无欲脸色，见他微微领首，于是招手带着众人鱼贯而出。
素还真挂着微笑等了一会，又朗声道：“后殿的人也都退出去！”
不一会，这座属于皇太后的宫殿就彻底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只余案上供果幽幽飘香。
素还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一步一步走上前来。他单手拿得随意，不像什么要紧之物。谈无欲心中起疑，但还是打算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素还真迈上台阶，登上须弥座。两人之距不足三尺。谈无欲略一皱眉——他不必上来也能把东西递到。于是伸长了手去接，免得素还真继续靠近。只见素还真腕子一抖，把小包拋了出去，另一掌猛然拍来。谈无欲当机立断抬腿要踹他，却被他挤进两腿之间。那一掌竟也是虛晃！谈无欲伸手要推，却因为姿势难以发力，被素还真捉住手腕扳倒一边。他试图往另一边躲，素还真却将空着的手一翻，把他卡在了椅背和扶手之间。
“你……！”谈无欲只觉动弹不得，难以发声。倒不是素还真的擒拿手有多精妙，却是因为两人身体相贴之处热得惊人。他好容易才挤出两个字：“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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