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4.17 【龍劍】末世千年 (完)，2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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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將琰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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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樓主發表於: 2006-03-22 0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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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7 【龍劍】末世千年 (完)，23F

【龍劍】末世千年【序~6】

其實這篇是舊文了啦~~
應該有不少人都看過了~~bb

內容其實很冗長枯燥……
所以沒什麼耐心看這種文的人就還請多包涵了…UUbb

這篇是有點不像龍劍的龍劍…
寫的是轉世龍宿與劍子的故事…
不適此題材者請自動按上一頁跳出謝謝~~

※※※※※※

黃沙，飛灰，一片荒蕪庭閣，那斑駁的殘垣、傾倒的屋梁、和依稀可見的雪白幔帳，正漸漸掩入黃坏土中。

滾滾的灰煙沙暴，可以掩埋所有曾經的偉然浩境、但能掩埋得了那失意人的碎心嗎？

※※※※※※

『帶著…吾遺留給汝的心…活下去……劍子……』

耳邊，彷彿依稀還聽得見那人那日的最後耳語，心，卻是痛得難以言喻的幾欲失狂！

昔日的歡笑、昔日的悲傷、都葬送在那無光明的闍城之內，也同時的葬送掉自己的心……

「紫金簫…白玉琴…宮燈夜明曇華…正盛…共飲逍遙…一世悠然……一世悠然……你的一世悠然…難到就只有那曾經的千年而已？」坐在荒廢的庭閣之中的灰白身影，神色黯然的淒淒悲傷。

白顏衣沾染上的，是那人灰滅的痕跡，手中靜靜淌流著的豔色…是自己逐漸失溫的心……

※※※※※※※※※※

千年的追逐糾纏…
我能換得的是什麼？

而你與我…可還會再有同渡千年的可能？

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那麼，千年呢？

一千年的時間，我又能夠換得什麼？

※※※※※※※※※※※※※※※※※

一樣的月光，一樣的情景，可面對的人，卻是孤獨的，不若千年以前的一雙。

孤獨的影，孤身的人，孤寂的心，叫那月下的夜梟都見之不忍的，輕輕為他哀鳴……

簫音淒淒哀哀的，緩緩流洩在寂靜無聲的夜，那曾經的婉轉音色，如今都成了曲曲斷腸哀悲……

劍子緩緩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悵然若失的心情，卻是慢慢開始漫延心頭，今日是第四十九夜了，是那人該離去世間道的日子。

佛劍說，因為自己那劍在下殺手之際，留了幾分情，所以他就順手（？）將龍宿那飄散的靈魂，給一點一點的撿回來丟到輪迴道去，所以龍宿應該沒死透、既然佛劍能有這樣把握的告知自己，龍宿也許仍有一線投胎希望、那麼自己也許與他間的緣分並非全無希望的渺茫！

「龍宿…這次…換吾去追你…」低低喃喃自語的，是自己現時難以平復的傷心。

『汝說的喔。』

⊙⊙

這…這聲音…為什麼會這麼該死的像極了那個早該死透的死鬼龍宿？！！（噗~\\\\）

轉身，那眼前若隱若現的熟悉紫顏，卻是叫劍子緊握紫金簫的激動不已！

「你…」不是應該離開了嗎？

眨眨一雙美麗眼眸，龍宿看著眼前劍子那面容之上的泫然欲泣，卻是轉了個華麗麗圈圈、擺出了一個自認為最帥氣非常的姿勢，用著萬般柔情蜜意的神色，對劍子深情非常的說著『許久不見了~~想吾嗎？親愛的夫人~~』

╬

這下、不用等劍子自己自毆巴掌以確定自己沒在做夢了！因為全世界會對他說這種話的，也只有那該死上千萬遍的疏、樓、龍、宿！！

「你認為這樣很有趣？」說出口的顫抖聲調，卻是讓劍子該死的感覺自己的無用、自己不是應該要撲向前去的，將眼前這死沒透的死鬼龍宿給砍得連投胎都投不了了不是嗎！？

那為何自己卻還是站在這兒，任由自己的臉被不知名東西沾溼臉龐。（他絕對不承認自己其實是在哭！）

『呃…』看著劍子那臉上的幾欲崩潰神情，龍宿這才驚覺不對勁，糟糕、好像有點玩過火了！

就在龍宿還未想到要如何安撫劍子激動情緒的同時，劍子便抽出古塵開始給他痛毆了！

「有種敢死給吾看、就不要再給吾回來！！」氣、很氣！劍子悶在心中所有的痛苦悲傷，如今都成了無法諒解的怒火翻騰！！

『啊~~~痛痛痛！！汝怎麼還可以打得到吾！！？』非常震驚、萬般不解！那把劍氏家法（？）為何以還能結實實的打在自己身上？？龍宿一邊喊疼一邊逃給劍子追的哀叫著！

「龍宿、你給吾站住！吾這次不把你打成豬頭、吾劍子仙跡就跟你姓！！！」（不早跟了嗎？~~被古塵毆飛中~~~XXD）

『那汝就別在打吾了、吾就不跑~~~』一邊跑著一邊回頭對著劍子勸說著的龍宿，卻是沒有敢停下的勇氣、乖乖！給劍子那把古塵打到臉、我下輩子不成了鬼見愁？

聽見龍宿這樣說的劍子，竟然還真停下了腳步「好、吾不打你！」

『當真？』某龍首終於停下來的，睜大眼喜道『吾就知曉親親夫人汝會捨不得…呃啊~~』話還未說盡，龍宿身體便以極其漂亮的弧度……飛了出去……|||||bb

「但吾會揍你……」冷笑說著的劍子，任著龍宿那看來極其飄渺的身影，緩緩飛落地平線……（好好安息吧！龍宿~~XXD）

※※※※※※※※※※※※※※※※

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將劍子安撫下來的某昔日儒門龍首現任幽魂一枚的龍宿，如今是得償夙願的，抱著劍子滿臉幸福的坐在地上，伸手緩緩撫著他的髮，龍宿輕輕道著『真沒想到…吾如今竟然也有幸扮演倩男幽魂（？）這樣偉大劇碼啊~~』

「龍宿，講重點。」口裡說得平靜，可手中的古塵，依然無私的閃出光芒！

『是……=w=||||』為了活命著想，某龍首不得不拋棄一些事先就想好的千萬言情話，將他給去頭掐尾留中間的簡略說著『劍子，吾想說的是，此番訣別、吾和汝之間的情份，也許無法再續……』

「………」

『但是吾想…若吾不去投胎的話，吾就能留下陪汝一輩子……』

「吾要你活著。」聽見龍宿這樣話的，劍子緩緩抬頭看著他說著「不論你將來會變得如何…吾只想見到活生生的你……」他不願再抱著像眼前這樣冰冷的叫自己難受的軀體、他想擁抱的是活生生、溫暖暖的疏樓籠宿！「吾會去找你…即使你可能會記不得吾是誰，吾也會去找你……」

『即使未來的吾有可能會傷害汝……汝也一樣會來尋吾？』

「吾會、即使到時你會成為要吾命的煞星……吾也會去找你………」這一生，他欠他一條命、下一世，就換他還他一條命！

『汝…真是傻子………』低嘆著他的癡傻，龍宿輕柔的吻上他的唇後，緩緩低語『吾不會忘了汝的…絕對…不會……』

聽著龍宿這樣的誓言，劍子卻不認為來生的他仍然會記得自己，他其實從來就不相信來生，但如今，他卻願意去相信…只因這是自己與龍宿…唯一的希望……

※※※※※※※※※※※※※※※※

末世千年【續章之一】

三世的輪迴，
三世的邂逅，
都只是為了…
想再追得，你心。

※※※※※※※※※※※※※※

那是出塵不染的仙人，這是他第一眼見到那人的印象。

但，他對他，總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熟悉、彷若自己……早已識得他多年。

龍天麟，是個充滿傳奇色彩的人物，他的出名，倒不是他曾做過什麼輝煌的事蹟、而是他的身分，實在是耐人尋味！

他的出現，是個謎、他的身世，也是個謎！

就連他那富可敵國的萬貫家財出處……也是個謎。（喂~你再扯嘛！）

問他到底多有錢？

他肯定會用著十分得意之貌的對你說，就算拿去買下半片江山、也還足夠讓我揮霍一輩子！

※※※※※※※※※※※※※※※※※

有錢人出門在外最怕遇見什麼？

呼…那當然就是眼前這群強盜山賊啦！龍天麟有點想哀嚎的撫了撫額際的想著，這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就算我再怎麼倒楣、也沒衰到這樣一直被人給搶劫吧？？！

「我說各位大德、你們就這麼愛搶劫我？」龍天麟挑挑眉的，以著十分商業化的微笑，對著眼前的數十名髯鬚大漢說著！

聽見龍天麟這麼說，一個看來像是帶頭的人率先一步站出來，對著他大聲嚷嚷著「你這不是說廢話、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你龍天麟富可敵國、咱們不搶你要搶誰啊？」

嗯…說的有道理（喂~）、誰叫我龍天麟別的沒有，就是金銀財寶最多！（大哥…你現在正在被搶劫中耶…=.=||||）

「唉…我也很想讓你們搶、但…有人不肯……」龍天麟閒閒的拿起插在腰際上的描金折扇，輕輕開啟之後，搧了搧的往後退了一步！

說完的同時，龍天麟眼前瞬間閃出一身黑影、黑衣男子神情冷漠帶殺的，看著眼前這群強匪賊人，讓人一看他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惹的狠角色！

「交給你啦~~莫言！」拍拍黑衣男子的肩之後，龍天麟便轉身往另個方向離去「我先到前面等你。」

名為莫言的男人，聽見他這麼說，便微微點頭示意，然後，隨著龍天麟越走越離的腳步，那喝殺聲有逐漸的變成了哀嚎遍野……

「唉…莫言最近心情很不好喔……」聽聽那哀叫聲、還真是比殺豬還難聽！

原本慢慢走著的腳步，卻是被不遠處的艷紅顏色給吸引住，龍天麟不由得放快腳步的快速奔了過去！

那艷紅顏色的主人，正倒在樹下、全身滿是鮮血泥沙沾染得看不出他身上所穿的衣服顏色，就連那雪色的髮沾上了血的顏色……

而基於好奇才跑過來看一下的龍天麟，卻是有點後悔的緩緩蹲了下、該救這個人嗎？因為這人看起來…就是那種自己最不想沾惹的江湖人！

伸手輕撩開那人披散在臉上的髮絲之後，龍天麟美麗的細長鳳眸鄧時變大的骨碌碌直在他臉上轉、這人容貌之好、還真叫他想吹口哨啊！

※※※※※※※※※※※※※※※※※

末世千年【續章之二】

他還是救了他、那一看就是江湖人的人！

姑且不論自己為何以會突然發神經的動手救他這點、他比較好奇的是，自己內心的那股沒由來期望原因是什麼？

他竟然懷抱著一點希望，他希望他不會是正如自己所想的江湖人。

還有，他也不明白自己在剛觸碰到他時的那微妙感覺是什麼？

是一種帶著酸楚，帶著不捨的，疼！

從小，他對於江湖這字眼相當敏感、當然決不會是因為自己有什麼親人是死於江湖恩怨的關係！而是，打從心底沒由來的一種厭惡！

所以他從不碰任何有江湖上的人事物、也從不結交任何江湖人為友，除了因為生意上的關係不得不交涉之外！

他也極度厭惡所謂的宿命說這點、不知道為什麼他對天命這種事情，總是帶著有種不屑一顧的感覺！他總認為自己的人生，該由自己掌控而非由天來決定！

「救了你…就算是進了江湖了吧？！」看著床上那依然昏迷的人，龍天麟竟然沒有絲毫後悔救了他。

千年以前的宿命轉輪，也由此刻的相逢，而開始慢慢轉動………

※※※※※※※※※

不明白為何自己還活著，照理講，受了那樣重傷的自己、應該早該死去了不是嗎？可如今的自己非但沒有死，反倒是被人給救了！

看著眼前的富麗堂皇，叫他有點錯愕了下、因為實在是和某人的風格太像了！挑了挑眉，劍子只覺得擺設這裡的人，一定是十分遵從華麗之道的人！

「唷~終於醒啦！」略帶閒散的聲音，懶懶的問著，坐在床上那霸佔自己床好些天的男人、龍天麟實在是搞不懂自已為什麼不但將人救回來，還要將自己的床讓給他睡的原因！

尋著聲音方向抬頭望去，卻是在看清那人容貌之後，怔了下、因為眼前的這個人與他的感覺，竟然會十分相似？相同的髮，相同的眼，一樣出色的容貌，一樣自信的狂傲，但，卻是完全不相同的二個人！

「你救了吾。」以著肯定的語氣，問著眼前與記憶中太過相似身影相疊的男人，劍子仙跡卻是有點訝異自己早已平復多年的心，竟然開始隱隱跳動了起來？他不否認眼前這名男子，確實是與龍宿有著讓自己不由得心動的本質！

「是。」緩緩走近床邊，龍天麟隨手拉過一把椅子的便坐在他面前。「還有什麼疑問嗎？」

「為什麼救吾？」

為什麼救他？嗯、這還真是個好問題！

「你希望我見死不救？」

「吾不是這個意思。」

「喔？但你的表情就是寫著這個意思！」嘖~也不過是不小心救了你而已、有必要用這種多此一舉的責
難眼神看著我嗎？「早知道你沒有一點想活的意念、那我就不用費這樣大力氣的去救你了，浪費了我不少珍貴藥材！！」

「……那還真是抱歉……」因他的話，而感到有點怒的劍子，毫不客氣的頂了過去、從沒見過像他這樣的爛人！他有求他救他了嗎？

他錯了、這男人根本就是爛到連龍宿的一點邊都沾不上！

※※※※※※※※※

末世千年【續章之三】

劍子那聽來實在是衝得可以的語氣，聽入龍天麟耳中自然是萬般刺耳、也好脾氣的他難得動起氣來，他言語犀利極的朗聲道著「有沒有人說過你個性很差嗎？」

「你是第一個。」天曉得他的好脾性都被眼前這男人給毀的消失無蹤、就連龍宿他也沒敢惹自己動這樣大怒！

決定不想再與眼前這男人再有任何瓜葛的劍子，吃力起身下了床，拿起一旁的古塵便越過龍天麟要走出去、而看見他這樣舉動的龍天麟，卻是緊擰眉間的起身看著他那略顯蹎跛的身形，伸出的手，卻是怎麼也無法向前的拉住他，直覺告訴他，就算自己拉住了他也會讓給他撥開！

「你想去那裡？」

「離開。」

「離開？」為他的話感到有些氣怒，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他這樣的不要命舉止而感到生氣、龍天麟終究還是踏向前去的拉住了他！「你連站都站不穩還能上那兒去！」

看著龍天麟那此刻顯於顏上的不悅，劍子卻是平聲的緩緩道著「劍子不敢再煩擾閣下、所以還是離開較好。」

這話帶著幾分譏諷的，堵得龍天麟霎時瞪大眼、敢情他是在拐彎兒數落自己方才的言語失風？嘖、想不到他看來溫吞，但個性實則鋒利的很！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有個性？」

「有。」

「喔？那龍某可有幸得知他是誰？」是那個可憐傢伙被你這樣糟蹋過……

「早登極樂許久。」一想起那曾被自己這樣對待過的那個人，劍子的眸，卻是不禁放柔的…帶了幾分哀傷。

「…………」沒料到他會如此回答，龍天麟卻是突然感到有點寒的打了個哆嗦，當我沒問吧！是說…那可憐傢伙該不會因為這樣而被他給掛掉吧？

不解於為何方才還一直喋喋不休的他突然沉靜的原因，劍子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那俊美顏上表情變換之快的多采多姿，感到相當有趣的勾了下嘴角，笑了，很有趣的一個傢伙嘛……

才剛一回神的龍天麟，卻是不小心看見劍子那忽然勾動嘴角的微然笑意，然後有點獃住的傻了、他怎麼會覺得自己的心跳給漏了那麼一拍？而且…眼前這情景…好像給他很似曾相似…？！

「劍子仙跡。」看著眼前人的呆若木雞，劍子富饒興味的，只是看著他淡淡說著自己的名字。

「啊？」還是沒反應過來的某暴發戶，依舊呆著。

「吾的名字。」挑了挑眉，劍子眼中笑意更深的想著，這反應跟當時的他一樣！

「龍天麟。」總算是回神的龍天麟，有點為自己方才的失態而感到面赧、他怎麼也想不透，自己為何會在見到他那樣微笑之後竟然就呆掉的原因？？！

「龍天麟？」怔了怔，劍子眼眸卻是略黯了下的想著，就連名字…也與那個人這樣的有關聯……

※※※※※※※※※

末世千年【續章之四】

他對他有了慾念，一種名為渴望的激情，正在慢慢的催化自己對於他的感受。

※※※※※※※※

微然的風，吹拂起那人帶雪色的髮，也惹得那人同樣雪然的睫微微顫著，那人輕依窗台的熟睡著，手裡，還握著昨日他與他上街買來打發時間看的書冊。

當然…那絕非是寫著什麼風花雪月的書，修道人怎會屑看那種書？

那是道德經……讓自己一見就發昏的滿鬼篇道理！

緩緩坐在那人身側，看著他那依然熟睡的容顏，叫龍天麟看得有點晃神起來，他的容貌不算太過俊美的讓人驚艷、但也還是俊俏不凡，雖然外表看來合該是溫吞的，但其實個性卻是犀利的很嘴壞！

與他這幾日相處以來，他發覺到與他的對話，十句有八句是在鬥嘴、但自己卻是沒半點不快的感覺，反倒是有著一種樂此不疲的愉悅感？這是自己從未曾有過的奇異感受……

「龍天麟？」淡淡的嗓音，帶著甫睡醒時的低啞，卻是讓龍天麟視之為天籟一般的優美、天曉得他有多愛聽他以這樣的聲調喚著自己的名！

「我吵到你了嗎？」微笑著的問著眼前還帶著幾分迷糊模樣的劍子，龍天麟實在是愛極了他這樣的睡眼惺忪、真是…太可愛了！＞\\\\\\＜

聞言的劍子，卻是搖搖頭的回言「沒有…」只是方才好似又夢到很遙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曾經與那人共渡的千年歲月裡，所共渡過的歡喜悲傷。

「你覺得今天如何？傷口還犯疼嗎？」手熟練的開始在劍子身上邊翻找著傷處，邊說著「看來恢復的不錯、都結痂了……」

「嗯……」輕輕點點頭應著，劍子不由不佩服龍天麟的醫術實在高明、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自己身上的傷就恢復得差不多了！他不禁有點懷疑的想著，他真的只是個普通非常的生意人？

「怎麼坐在這裡睡？著涼了可就不好了！」想起他身體仍未痊癒，龍天麟眉頭微然輕蹙著表示著不妥。

聽見龍天麟的話，劍子卻是淡然說著「無礙、吾身子早已恢復得差不多了。」

「你身體有無大礙、我說了才算！」到底誰才是大夫？「現在我說，你給我上床好好躺著！」不容劍子有任何反駁機會的龍天麟，乾脆直接的撈起劍子走向內室之內。

因龍天麟這樣霸道的態度，而感到十分不快的劍子，有點悶悶的問著眼前正忙著為他蓋上被子的龍天麟「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霸道？」

「時常有。」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任性？」

「很時常。」不是他龍天麟在講，每個認識他的人十個有九個、會認為自己是任性又不講理的傢伙！（這有什麼好得意的？…*謎*…）

「那你這個霸道又任性到無藥可救的人可有人能容忍得了你？」

「當然有！」喝、這話說的是理直氣又壯的自信滿滿非常！至少他家小莫言就沒說過自己脾性的半點不好！（那是因為他很悶好不…=.=……）

翻翻白眼的，為他那看來理直氣壯得可以的得意貌、劍子有些無力的嘆了口氣，終於找到一個與龍宿可以匹敵的超級任性大孩子了！

※※※※※※※※※

末世千年【續章之五】

他是個相當任性的大孩子，但卻是叫自己死灰一般的心，再度燃起歡樂的火炬。

※※※※※※※※

該怎樣形容龍天麟這個人才好？

說他是個任性妄為的大孩子也行，說他是個精明幹練的生意人也成、他總能在自己面前表現出眾多叫自己驚訝的作為與舉動！

但在某些時候，他總會給自己一種……他就是龍宿的感覺………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受？自己也不明白、他只知道在龍天麟身上找尋龍宿的影子，對他而言並不公平！

他感覺得出龍天麟對於自己的情感，並不單純、但自己卻是沒有回應他心的可能！也所以自己對於他那別有用意的示好態度，一直都裝作不知情、就讓他一直誤以為自己，還真是個無情無欲的修道人吧！

遠方的天際，漸漸下起了幾點雨絲，劍子略瞇了瞇眼的，看著眼前因面綿密細雨而形成的濛濛景色，思維，卻是緩緩飄到了當年的燈闈之約……

〝劍子，知道嗎？吾最愛見汝撐傘站在雨裡的模樣…看來…出塵的…宛若不染凡塵的謫仙…….〞這是當年，那總是閃著極似北極光一般刺眼華麗奢侈的儒門龍首…常對自己說的話。

「但吾最愛見你…那散髮吐煙…幾近靡廢的閒懶模樣………」喃喃輕輕自語著的劍子，眼前卻是逐漸朦朧的…熱淚輕盈眼眶……

這是他一直未曾對龍宿說出口的話……如今，卻也成了自己眾多遺憾之一…………

「龍宿…你到底…在那裡……」強忍心中此刻的痛苦悲傷，劍子只允許自己在獨處時…才能有如此這樣脆弱表現……

※※※※※※※

他其實是一個很愛逞強的人，總是一個人默默的獨自悲傷飲泣…他那日夜夢囈不斷的人……疏樓龍宿。

他知道龍宿這個人是誰，是在很久以前，與他同共千年悲歡歲月的好友、而那人的生命，也是由他親手……了結。

其實從救了他第一天開始，他的案桌上便擺了厚厚一疊資料，有關於他的…一切。

但自己卻是一直都沒有想去翻開他的意念。

只因他希望他的所有過往，能夠由他親口說出，而非假借他人，但…現在看來好像是不可能了吧？

劍子對自己總是刻意的疏離，小心的應對，和得過且過的敷衍了事，就很像是他根本就不想與自己有著太多糾葛一般。

「要怎樣…才能踏進你的心扉？劍子……」你不會懂我現在…正因你這般的刻意，而感到受傷的心情吧？

※※※※※※※※

末世千年【續章之六】

紅花樹下紛飛血色，那人轉眸的瞬間，竟然是早已過了千年的愁悵……

※※※※※※

思念一個人的感覺…是從失去了他之後……而開始學會。

愛一個人的感覺……更是戀上了他之後………才知顛狂。

※※※※※※※※※※

〝你欠他的，就算你用一輩子的時間，你也還不了…….〞這是佛者當年為歸化之前，曾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語。

他當然知道自己虧欠他的，實在是太多，也實在難以用一輩子去還、所以他決定用自己的命去償！

就算這一世的龍宿，會是要了自己命的煞星，他也亦無怨無悔。

※※※※※※※※※

風，可以吹乾淚溼的臉龐，可心的淚痕，卻是永遠抹煞不了的痕跡……..

他眷戀上一名如同仙人一般的人，也同時讓自己的心淪陷逆倫道德裡。

他也明白在他的心底深處，一直都有另一個人身影，一個叫他足以傷心一輩子銘心許久的人。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為他多擔幾份…那碎心刺骨的絕望悲楚……

※※※※※※※※※※※※※※※

我的哭，我的笑，我的癡狂，我的悲傷，都只能掩埋在那昔日的鴻門樓閣之中………

我埋藏屬於我與他之間的所有記憶…也同時扼殺了……對其他人該有的感情………

※※※※※※※※※※※※※※※

他不該再留下，再留下去的話，他會害了龍天麟。

他的身份，會叫他陷入危險之中、而他對自己付出的情感，自己卻是要不起的負擔！

※※※※※※※

紅花片片翻落那雪然身影四周，襯得他的存在多了幾分清析的出塵、但也足夠清楚的讓自己明白，他不是自己可以要得起的人！

「吾該告辭了……」垂落了下雪顏的睫色輕輕掩眸，劍子仙跡刻意的，去忽略那人眼裡的瞬間錯愕「十分多謝相救、劍子仙跡絕不會忘了你的大恩！若他日有機會回報…吾…定會回以數倍於你……」

瞬間的沉默，狂風的忽驟，叫矗立在紅花豔色之中的二人，感到難以呼吸的窒悶盈胸，彼此都明白彼此，對於對方的感情，早已逐漸漫延向那超出界限的背德逆道、但彼此都很心知肚明，二人之間卻是不能有再進一步發展的可能。

「我不需要你的回報，只要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可以為我留下一個月嗎？一個月之後你想去那裡，我都不會再干涉！」他將用這僅存的時間試著去追求他的心，即使到最後還是無法求得他的一點愛、也還能求得他的一點情！

「可以。」

[ 此貼被朧月在2006-04-18 18:3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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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將琰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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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1樓發表於: 2006-03-23 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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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3.22 【龍劍】【龍劍】末世千年 7~12，2 F

【龍劍】末世千年 7~12

末世千年【續章之七】

「過幾天就是中秋了，要與我去街上晃晃嗎？」龍天麟替著劍子緩緩倒茶的說著。

「也無不可。」平淡的回應，劍子的表現卻是沒多大興致。

當然清楚他會如此反應的龍天麟，自然是不介意的再將茶點遞向他面前「那你可有想去的地方？」

聞言，劍子卻是看著他輕笑了下的說著「這裡你比我熟，應當由你決定會比較恰當吧？」

「也是！」聽見劍子的話，龍天麟卻是暗笑自己的粗心、他怎會沒想到這點？「不如我們去賞煙火如何？我在鎮上的酒樓，是個賞煙火的好地方！」

龍天麟的建議，卻是讓劍子輕蹙了下眉，賞煙火？

還真是閒情風雅啊、他記得龍宿似乎也挺愛拉自己去看煙花的！說什麼華麗的龍宿，合該是適合站在那璀璨煙火底下，談他的傷春悲秋之詞！

但是…他總覺得他的人，說什麼都比那漫天張揚的煙火，還要璀璨那麼幾分！

「不喜歡？」見劍子眉間似乎是緊擰了下，龍天麟有點憂心這樣的提議會叫他感到不快！「那我們可以換別的！」

「不、吾沒這個意思！」搖搖頭回言的劍子，卻是有點苦笑的想著，自從他答應了龍天麟為他留下一個月之後，他對自己的態度就總是這般小心翼翼的忱惶忱恐！「你實在是沒必要為了迎合吾的喜好，而讓自己處在這樣的惶恐之中！」

聽見劍子這樣說的龍天麟，卻是忽然沉默的不發一語。

他的瞬間沉默，卻讓劍子以為是自己這話說的太過、而他感到傷心！「龍天麟？」

緩緩的深深嘆了一口氣，龍天麟這才慢慢道著「我只是不想讓你我相處的這段日子裡，都成不快回憶……我不是你、能夠隨時那樣的清心寡慾！」他只是想讓彼此，都能留下一點快樂的回憶、而非是一生遺憾！

龍天鱗此刻說出口的肺腑之言，卻是叫劍子感到十分為難、他不是不知道他對自己的期望，也不是不明白他對自己的付出！但自己對於他的感情，真的儘儘只能是朋友而已！「你該知道…你吾…是不可能……」

「我當然知道是不可能、但我卻不認為我就該這樣死心！」龍天麟苦笑了下，神情寞然的對著他說著「一但付出了感情，不是說收就能收得回、這點，相信你應該會比我更明白！」

因龍天麟的話，而怔愣了下的劍子，卻是神色黯然的垂下了眸，也得確，放出去的感情，不是那麼樣容易就能收回。

為他這太過認真的無悔付出而感到不忍，劍子臉色帶著幾分倦怠的苦澀說著「吾不想傷你…」他這太認真的情感，壓的自己快喘不過氣來！

「你已經傷了。」他從一開始便對自己顯露出的強硬表態，早已傷得自己的心，淌血不已！但自己，也絕非是個容易妥協的人、他不認為自己會爭不贏一個死人！

「你……」他的話中所帶著悲楚非常，卻是讓自己說出不話來的感到痛心！「真傻…….」

「人一生，不就得傻上那麼一回嗎？」聳聳肩笑了笑說著的龍天麟，卻是相當不以為意！「你不也為他傻了這麼久？」

是啊、自己不也同樣的為龍宿傻了這樣長久的百年了不是？

「唉……」輕嘆一聲無可奈何，劍子無言的看著眼前對自己依然笑著灑脫的龍天麟，只感到無限苦澀滿胸！

他與他，同樣的傻，他與他，同樣的執著。

他與他，都同樣的在追尋著自己一生，永遠難以追逐得到的人………

※※※※※※

末世千年【續章之八】

站在那月光底下的，是仙人？還是超塵的道者？

眼前此刻的情景，卻是叫龍天麟看得迷濛的失了神，因為不論是那一種結論，眼前的他，依然是自己最無法觸碰得到的人。

這個酒樓的視野很好，可以看見遠遠江面之上，因那月光照耀而流瀉出璘璘水波光芒，水波雖不興，可心波之激盪、卻是如萬馬奔騰一般的叫自己又煩又亂！

「還喜歡這片景嗎？」龍天麟輕笑的，對著看著窗外出了神的劍子說著「這間房可是我這兒視野最好的一間！」

聞言的劍子，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坐在花雕桌邊的龍天麟淡淡道著「很好的景。」但觀的人心不靜、再好的景也都給浪費！

看出劍子依舊的愁眉不展、仍出於自己前幾日說的那番話的緣故！龍天麟不免感到有點歉疚，他原本就不該說那些話出來讓他為難、但自己卻還是忍不住的，想對他傾訴自己對他的心意是有多麼真！

只因自己在心裡面，還是不願失去他。

緩緩起身走到劍子身旁與他齊身而站，龍天麟看著眼前的美景，淡淡的低柔說著「從這裡看出去的地方都是我的天下……」

「嗯？」因龍天麟的話而到詫異的微睜大了眼，劍子仙跡靜默不語的等著他的下一句話。

「簡單來說，這座城可以說都是我龍家的天下……」微傾身的，笑望著劍子的一臉驚訝，龍天麟俊美的面容之上，帶著十足驕傲的朗聲說著「我龍家世代都在這裡經商，說這座城的繁華是由我龍家而起的、也不為過！所以這裡是可以說是我龍家的天下，我的天下！」

看著眼前人那倨傲不屈、自信不凡的模樣，在劍子腦海中浮現的，竟然是他的身影，漸漸開始與記憶中的那人形影重疊的景象、他與他真的很像！一樣的驕傲、一樣的狂放、一樣的…傾愛自己……無悔。

「你似乎很喜愛權勢名利？」問出口的話，是劍子一直都不敢問他的，他怕他的答案與他的一同！

「當然、有誰不愛呢？」龍天麟絲毫沒猶豫脫口而出的回答，卻是讓劍子怔愣了下！

與當年一樣的問題，與當年不一樣的人，但是答案竟然會是一模一樣？！

真是…太像了……緩緩閉上眼，不見龍天麟那顏上的過度風采自信，劍子只覺得自己的心，漸漸開始亂的，難以平靜！

你，有可能會是他嗎？

「我想過了…即使你不愛我也無妨、只要我愛你就成了……」緩緩將眼前人拉近自己，龍天麟眼神漸漸深沉的，看著面露些許震愕的劍子輕柔道著「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劍子……所以…讓我愛你好嗎？」

龍天麟此刻說出口的話，卻是讓劍子朦朧了眼的淚盈滿眶………

〝吾會一輩子對汝好的…劍子……所以…讓吾愛汝好嗎？〞

這是那人百年之前，曾給的承諾，而如今，卻是從眼前這像極了他的男人口中說出………

這個人是你嗎？龍宿……

「別說…你無法給得起的承諾……」那個曾經對他說過一輩子對他好的人，卻是失約的先棄下自己而離……「吾…不會接受…這樣的承諾…」

「給得起…我絕對給起……」伸手緊緊抱住劍子，龍天麟緩緩低頭的在他唇邊輕喃著「只要你給我機會……」

「吾無法給你…那樣的機會……」在吾還未弄清楚你是否是他之前……輕輕閉上眼，不阻止那人貼近自己唇的親暱，身後的煙花，卻是在同時綻滿天空的璀璨耀眼……

※※※※※※※

末世千年【續章之九】

微涼的秋風，慢慢沁入莎蘿網帳之中，床上熟睡著的，是昨日還對自己說著愛戀眷語的男人，向來早起的劍子坐在床沿看著龍天麟那熟睡的面容，卻是滿懷苦澀的無奈。

他原該狠狠的，斷了他對自己的愛眷之情的、可自己在面對他那傷心絕望的神情之時，卻是怎麼樣也無法狠得下這個心來！

只因他與龍宿的相似之處，實在是太多了！

他不想錯失任何找尋龍宿的希望，所以他留下來，給龍天麟一點機會，一點對於他而言的希望和自己的期望……

他希望龍天麟就是龍宿，因為他無法瞞騙自己對他的感情，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有多希望…你就是他……」這樣對你對我而言，都是個完美的結果………

之前他疲於追尋龍宿的下落，而曾有過尋死的念頭、而如今，龍天麟卻叫自己燃起了想愛的希望、但是他並不想背叛對於龍宿的誓言！

如果到最後的結果是，龍天麟不是龍宿的話、那麼，他會選擇離開。

※※※※※※※※

一清醒，便不見昨日還躺在自己身旁的人，龍天麟焦急的趕忙起身連梳洗都忘了的、衝出房門的四處找尋著劍子！

他會不會因為自己昨日對他的那樣唐突因而生怒的離開了？這是龍天麟此刻在心慌意亂下，所能想到的可能！

但，事情卻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悠揚的琴音自酒樓另一頭緩緩響起，卻是讓龍天麟猛然止步的，看向那廂房的盡頭，不做多想的他、便急忙往琴音的方向奔去！

但願是他！這是龍天麟現在最想得到的答案。

廂房的大門，被匆忙打了開來、映入眼前的，是如他所預料的人，正端坐在廂房的琴桌前輕撫弦音。

「你在急什麼？」頭也不抬的劍子，自然是知道他憂急的理由是什麼、但他卻故意忽略！

「你…」見到人還在、龍天麟有點鬆了一口氣的，緩緩走近他面前說著「原來你在這兒？」

聽見龍天麟這樣說著的劍子，卻是停下撥弦的動作，微抬頭的對他輕笑了下的道著「不然你以為吾會在那兒？離開嗎？」

「我…」被說中了心思，龍天麟一時也感到語結的答不出話來！

「在約定時間未到之前，吾不會離開。」停下的手指，輕勾著弦，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錚錚音響。「還是…你認為劍子仙跡是個不守承諾的人？」故意加重這句語氣的嚴厲、當然，也如他所料的一般見到龍天麟的那焦急慌措模樣！

「不、我沒這個意思！」

停下手裡撥弄著的琴弦，劍子再度開口說著有點欺負意味的話「喔、你不是這個意思？那就是說是吾誤會你了？」故意扳起的肅容，卻讓見到的龍天麟慌亂非常！

瞇起眼，看著眼前再度因為自己的緣故而變臉的人，劍子內心其實是感到十分愉悅的、他是故意要讓眼前這在意自己男人慌措的，只因為他竟然會認為自己會是個不守信諾的人！這叫他感到相當不悅……

「我更加無這個意思！」唉、為什麼自己今天怎麼說話就怎麼不對？真是……

一心只想讓他消氣的龍天麟，卻是沒發現到此刻劍子那俊雅嘴角，微微上揚著的幾分壞心！興許是玩夠了（？）、氣消了（？）的劍子，語氣轉而平緩的嚴肅道著「端碗冰糖蓮子給吾吃，也許吾會消消火也不一定？」

一聽見劍子這樣說著的龍天麟，卻像是見到一道希望曙光（？）的趕忙轉身便要衝出門去，而劍子更是涼涼的在他身後加上一句「吾要不是蓮子煮的冰糖蓮子！」

「知道！」不曉得是太急了還是怎樣、龍天麟竟沒聽出劍子這裡的捉弄意味十足！

等到他發現到事情的不對、也是他跑進廚房以後的事了，最後，他帶著被自家廚子嘲笑之後的悲慘心情回去，卻發現到那在他眼裡正經非常（？）宛若仙人一般的劍子，卻是早已笑倒在一旁的…猛搥桌……

※※※※※※※

末世千年【續章之十】

緩緩喝著茶，劍子刻意的去忽略那方才剛被自己給整蠱過的人，那一臉臭的不悅模樣，真是個禁不起玩笑的人呀！

伸手再倒上另一杯茶，劍子將他輕放在龍天麟面前之後，輕輕道著「還氣吾方才的捉弄？」

問得是幾分關心，但回應劍子的，卻是更深的沉默、看來這龍天麟一但拗起來的程度，其實也沒比龍宿差上多少！

這二人的相似程度實在是太高了、輕嘆一口氣，劍子有點難為的搖了搖頭，他該如何去做，才能去驗證眼前的龍天麟究竟是不是龍宿？

「今天天氣很好。」抬頭，望了眼窗外的天空，劍子依然無事一般的說著「你說是嗎？」

「那又如何？」一句稱得上是賭氣的話語、叫劍子是聽得好笑！

「是個逛街的好日子。」說著的同時，劍子驀地起身便朝門口走去，還不忘丟下一句「要與吾一同出遊嗎？」

※※※※※※※※※

僵著臉，瞪著走在自己面前的那人身影，龍天麟忽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就像是被他飬養的小狗一樣、主人問一句〝要出去玩嗎？〞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跟著走了………

「要吃嗎？」忽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紅艷艷果子，卻是讓龍天麟有點嚇到的怔了住、只見劍子手持一串不知從那兒變出來的冰糖葫蘆，遞向他的面前笑問著。

傻傻的接過冰糖葫蘆的龍天麟，卻是有點難以回神的看著他依舊一派悠閒的晃盪街頭，在這一刻倒是換他猜不透劍子在想什麼了！但也許應該說，從一開始他就從來就沒有了解過他吧？！

輕嘆一口氣，龍天麟有點挫敗的想著，與他相處的這段時日以來，他從曾與自己提及關於他切身的問題、而自己所知道他的一切，又僅僅只是從他人口中得知的一小部分！

沒人知道他的來歷、沒人清楚他的想法、更沒人知道他那仙風道骨底下所掩葬的真正心思，又會是什麼？

想到這兒的龍天麟，他不禁有點想知道，劍子仙跡日夜所思慕的那個人，是否有猜透過他的心思？

見龍天麟從一出門就閃神到現在的劍子，有點壞心的想著、如果自己不一直去注意他有無被人群給沖掉的話，那現在的龍天麟，大概就會被他身後那一群鶯鶯燕燕，給拖去吃乾抹淨了吧？

伸手拉住他那差點就被人撞到一旁去的身子，劍子決定還是把他的搖醒算了、畢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的，二個大男人手牽手的樣子說什麼都怪！尤其是龍天麟又是這裡的知名人物，壞了自己名聲倒還無所謂、反正這兒沒人認得自己是誰，但如果是龍天麟的話，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喂、你打算一路閃神到幾時？」不客氣的以拂塵巴了龍天麟腦袋一下、劍子下手雖有放輕，但還是讓龍天麟受不了衝擊的，頭往旁邊偏去的帶起一聲哀嚎！

撫著才方被劍子好好〝愛護〞過的腦杓，龍天麟感到有點小暈的哀怨的瞅著他看「吾說、這位大先天！殊不知汝這掌乎過，會叫吾這凡夫俗子成了二光白目嗎？」

龍天麟無意說出口的文謅儒音、卻是叫劍子聽得忽然錯愕的傻住！原本就覺得他的聲音，就有些近似龍宿、如今他無意間脫口而出的儒音，卻是像得幾乎完全一同！

「劍子？」怎麼傻了？「你沒事吧？」

被他這樣一喚、讓原本有點閃神的劍子，隨即回過神來的慌措回應「吾…沒事……」他是龍天麟啊、不是龍宿！劍子有點自責自己方才那一瞬間，又將他當成了龍宿的替身！

輕輕放開他的手，劍子走到一旁的小販前，故作無事的東看西看，可心裡卻是絮亂得可以的無章！

看出劍子心情不佳、龍天麟特意找了個新話題的說著「前頭有家茶樓的小點糕餅不錯、要不要去嚐嚐？」

聽著龍天麟的建議，劍子卻是挑了挑眉的問著「還是你家開的？」這不能怪劍子想這樣問了、每每龍天麟帶自己去嚐鮮的時候，總是帶往自家餐館小店去！

被他這麼一問，龍天麟卻是失笑搖頭的說著「不、這次這間絕非出自於龍家店號！」想來是自己最近老帶他上自家店號嚐美食，帶出了他的疑問了吧？

「那就帶路吧！」向來就不喜多說一句話的劍子，撫塵揚了下的，披在自己左臂說著。

※※※※※※※※※

末世千年【續章之十一】

撫琴的修長指尖下，輕輕流洩出悠然的樂章，歡唱的清音，低低柔雅的自茶樓中央的看臺傳出，彈著琴的姑娘，麗美端莊的柔纖似水，臺下的客人，聽曲聽得是沉醉樂融，一片祥和的景致，卻是叫劍子見得是懷念非常！

很似曾經在疏樓西風時的情景，仙鳳丫頭，彈琴吟和曲歌，而溫文的劍儒，則是聞樂起舞，揮揚劍上煙華，言歆默言的，煮酒烹茶；而那人，卻是笑臉盈滿光華的，為自己斟酒歡言大江南北的五四三！

他想他…很想……

一想起往日的種種煙華，似夢一般的曾經、劍子的眼，卻是熱盈水霧的紅，是他毀了這一切，他的極端，為自己的一生，帶起如童同風起雲湧一般的危機浪潮、他的執著固己之見，卻是累得那人為了自己渡這紅塵劫噩！

他想，若當時的自己不要那樣的多管俗事、那麼他那最重要最珍貴的人，是否就能夠逃過死劫？

數十年近百的光陰，折磨的，不只是自己的心、更是在懲罰自己當年的執迷不悟、所犯下的因果！

「如果…吾渡紅塵犯了殺戒…是因，那吾戀上了你的原罪…便是吾該承擔的果…」只是…那樣的業果罪罰，卻是都讓你給承擔了去了呀！龍宿……

聽著劍子那面露哀慼，低低喃語著的幾近無聲言語，龍天麟頓時明瞭眼前這番光景，定是讓他想起了曾經的往事悲傷﹑雖然自己很想前去安慰他，但他也知道自己並沒有那個立場！

「那姑娘是這兒的掌櫃。」看著那依舊彈琴高歌的姑娘，龍天麟低柔的說著的同時，卻是伸手緊握著劍子的手「如果我大哥沒出家的話…我該稱她一聲大嫂………」

因龍天麟的話感到些許詫異的劍子，轉頭看著他那笑的溫柔的顏，卻是陷入了怔忡之間，看著劍子的一臉訝異，龍天麟緩緩的再道著讓他更加震驚的話語「知道嗎？原本…她會是我的妻……」

他的妻？！龍天麟此刻的這番話，卻是轟得劍子腦筋一片空白的只剩嗡嗡作響！

「但我認為，她既然許給了我大哥…那我就不該逾越了輩份！」滿意的看著劍子，那因自己的話而像是被十噸炸藥炸過的錯愕驚然表情，龍天麟在內心小小的樂了下的十分愉悅、原來劍子對於自己，並非是全然無心吶！「所以我給了她這座茶樓……就當作是我龍家對她的歉意。」

聽著龍天麟的這番解釋，劍子那雪色的睫，卻是緩緩輕垂的輕顫了顫的低道「你們龍家的男人…真是任性……」丟下自己的未婚妻子和龐大家業這樣大爛攤子給自己的弟弟之後、就跑去出家當和尚？！

「但你卻不討厭我這樣的任性對吧？」不但不因劍子的話而感到氣怒的龍天麟，反倒是說著幾分故意的笑著說著，卻是惹得劍子一陣失笑的，抽出被他緊握的手敲了下他頭的說著「真是貧嘴！」

反手捉下他方才施暴的手，龍天麟吃笑著幾分邪氣的道著「你不就愛聽我這樣的貧嘴嗎？」

挑挑眉的抽出手來，劍子故做嚴肅的扳著臉說著「誰愛你這樣的貧嘴？！」說完還不忘瞪了他一眼的、叫龍天麟震愕於他的此番神情，實在是太撩撥吾心蕩漾啊……\\\\\\……（喂~~bb）

※※※※※※※※※※

原本是該悠閒喝茶吃糕點快樂滾滾…呃、不是！是歡樂談心的二人……|||…如今的情形，卻是有點古怪，龍天麟衣服很完整、但不完整的是劍子的（到底在說啥啊你）！正確來說，就是劍子衣服破了、而賢慧非常（？）某暴發戶正效仿繡娘的………在縫衣服………=.=

一雙眼目不轉睛的，好奇看著龍天麟一針一線補著自己方才不經意勾破的衣服，劍子倒是很訝異他竟然會針線這種細活兒！

「哎~」一聲輕呼、引起了劍子注意的，看著龍天麟那輕輕擰起的眉峰問著「怎麼了嗎？」

「沒事、給針扎了下…劍、劍子？！」瞪大眼的，看著劍子忽然對自己做的舉動，龍天麟卻是感到面熱的很！

只見劍子捉住龍天麟流出一絲血珠的手指，便低頭含上的…輕輕吸吮……

這舉止、這風貌、都叫龍天麟全身感到如電擊一般的情緒激昂（？）了起來！而現時他腦海中所唯一浮現起的念頭…卻是………

天殺的、我到底該不該推倒他！！？

※※※※※※※※

末世千年【續章之十二】

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對待方式，卻是害得龍天麟情慾翻湧的非常波濤、劍子在放開他的手之後，卻是赫然發覺他那美麗眼底的不尋常顏色、那是情欲被挑起之後的深闇。

這個發現，卻是讓劍子感到困惑瞇起眼，看著他越來越靠近自己的俊華容顏，曖昧的氣息…瞬間蔓延在二人之間……

「龍天麟……」眼睜睜的，任那人靠自己太近的舉動持續，順從非常的任自己被他拉進懷中，直到他的唇覆上自己的時，自己依然沒有想推開他的意念……

不明白自己為何不推開他、劍子被吻得意識迷濛之際，卻是昏沉沉的想著，也許自己…只是想弄清楚眼前的龍天麟到底是不是龍宿的關係吧……

龍天麟的吻很輕柔，不似龍宿那樣激烈的，叫自己有時總難以消受、但感覺卻是相似的！都一樣帶著獨占意味甚重的，不留餘地侵犯……

細碎的吻，漸漸移開自己的唇緩緩往下移去，轉為輕柔啃咬的，叫自己全身只感顫慄！

緊皺眉間的，緊抱著那在自己胸前烙下點點熱潮的龍天麟，被迫仰頭而睜著的眼，卻是帶著被情慾侵襲的迷濛，「龍…天麟……唔………」情慾的熱潮，襲得劍子無法清醒的說出話來、但他很明白，若自己再不制止他這樣侵犯的話、事情將會發展到令自己難以自處的難堪！

「不…」喘息絮亂不已的，閉上被情慾薰然得難受而流下淚水的眼，劍子帶著低啞的哭聲，卻是虛弱無力的，制止龍天麟接下來的舉動，他緊捉住龍天麟，直在自己衣下不安分移動的大掌、緊咬下唇的，低鳴重喘不已！「龍宿…嗚……」不自覺低喊而出的名，卻是讓龍天麟僵直了身的愣了住！

緩緩抬頭，看著被自己強迫親暱的劍子，那緊閉的眼，和痛苦非常的神情、都緊緊揪得自己的心…疼痛非常！

他這是在做什麼？？自己這樣如此不尊重他意願的行為，跟禽獸又有什麼兩樣！？自己當初說什麼都要拼一拼的心情，到底都到哪兒去了？

心疼劍子那神情的難堪悲傷，龍天麟將他輕輕抱住，在他耳邊低柔道歉著「對…不起……」

聽著龍天麟的這充滿滿滿歉愧疚的道歉，劍子卻是感到難過的，伸手緊緊回抱「該說抱歉的人…應該是吾……」他該推開他，在他抱著自己的時候、而自己與他演變成這番尷尬局面，自己也有錯！

感到在自己懷裡依舊輕顫的他，龍天麟輕嘆一聲的緩緩道著「也許我們都該冷靜一下……」他雖然內心其實是渴望觸碰劍子的、但決不會是在他們彼此都還分不清對於彼此感情的情況之下！

輕輕將劍子抱起讓他面對自己坐好，龍天麟緩緩低頭，溫和的在他耳邊輕輕喃語著「我很抱歉這樣待你…劍子…是我太急燥了…」

「吾說過…不是你的錯…龍天麟…」埋首在他肩悶悶道著的劍子，其實是相當不認同他這樣的攔責其身！緩緩抬頭還微紅著的眼，卻是深深凝視他眼裡愧疚之後徐徐而言「你不需要把所有過錯…都攔在自己身上……」

他想，若不是自己太渴求於龍天麟這樣相似於龍宿的溫柔的關係，他們二人也就不會走到這步尷尬！

「不…我也有錯、我不該這樣任憑自己那不該燃起的慾望昇華，進而對你做出這樣的失禮行為。」

聽著龍天麟這般的話，劍子卻是感到既愧疚又難過的，輕將頭靠在他胸前的輕輕低語著「任自己慾望支配意識的人，豈只只有你一人…龍天麟…你對吾…太包容…太溫柔了……」如果他可以不用再愛龍宿的話，也許他就能夠愛龍天麟……但，他不能、他欠龍宿的，得用自己的一輩子去償！

劍子的話，卻是讓龍天麟無言的…只是緊緊抱著他……

他想，如果那個龍宿就是自己的話，那不知該有多好！

至少…他與劍子兩人…可以不用愛得這樣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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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將琰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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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2樓發表於: 2006-03-25 06: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末世千年【續章之十三】

他可以說，他其實是愛龍天麟的、只可惜的是，自己卻不能去愛他！

自己在愛上他的同時，也同時的背負了負情的罪！

站在華樓高台之上，隔著一卷幽簾間隙，看著樓下正與人交談甚歡的龍天麟，劍子卻是愁緒滿面，他該如何善了這段情債才好？

他從就不想傷害龍天麟，真的不想、但自己，卻還是叫他嚐到心碎的疼了！

「吾該自私的棄諾而走，還是還你這段情？龍天麟…你讓吾…很難抉擇……」輕嘆幾聲感慨，劍子的心絮，卻是無法如同百年以前那樣平靜！

※※※※※※※※※※

「你就是龍天麟喜歡的那個人？」

思緒一直游離的劍子，被這聲嬌膩聲音給喚回神的緩緩轉過身，只見一身紅艷衣裳的美麗女子，一雙靈動的眼，正不客氣的在他身上不停溜的打轉著！

眼前的這女子，讓劍子有種熟悉的感覺，一樣端麗的溫婉面容，一樣的落落大方，和一樣的神貌姿態、無一不像那當年曾經尊稱自己一聲先生的可愛丫頭！

「算是吧…」輕嘆一聲無奈的劍子，卻是表現出幾許疲憊神態的，叫那紅衣女子見得不解非常！

「算是？你這話我不明白！」輕蹙著一雙娥眉秀緻，紅衣佳人緩緩踏向劍子，略抬高頭的看著他疑惑問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裡還能有什麼算是吧這種讓人搞不清楚的話來？」

面對眼前麗人的逼人咄咄，劍子不但不介意反倒是輕笑著說著「關於這點，是吾與龍天麟之間的事情，不由姑娘來操心、敢問姑娘你又是龍天麟的什麼人？」原本不願搭理她咄言逼詞的劍子，卻是對眼前這姑娘眼裡透著的滿滿敵意，感到十分好奇！

「我是他的什麼人？」聽見劍子這麼樣一問，紅衣姑娘圓溜的眼兒小轉了轉的，笑著幾分明媚的說著「我是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這話卻是回得劍子霎時愕然的怔愣，龍天麟曾言過，這間茶樓的掌櫃，曾經該是他的妻、但他卻因她原本就許給他兄長的關係，所以便把茶樓送給了她、以表龍家對於她的虧欠！

「對、我正是龍家唯一的當家夫人不二人選，鳳仙兒！」驕傲如鳳一般的姿態、卻是叫劍子不由得擰眉的微慍了起來！

她這仿若我就是那搶了她家良人的狐狸精似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

看著眼前那清風道骨也似的白袍僧人，龍天麟在這一瞬間，只想要掐死他、如果這傢伙不是他親兄的話……

「大哥…你不要跟我說你是因為你待的寺裡沒糧餉了，所以才忽然想到要回來跟你老弟我佈施佈施？」

「嗯。」被龍天麟尊稱為大哥的僧人，卻是面容不改初色的緩緩喝下一口上好茶青之後，輕應。

說真的，如果眼前這厚顏的男人不是龍家長子的話，那龍天麟還真的是會給他攆出去死！！那有這種大哥的、只有在糧絕無退路之時才會想到要回家來搬救兵？！

但無奈，再如何氣他、龍天麟還是無法不應允，畢竟再怎樣說，他都是自己唯一的親人！

然後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再不給他提醒一下是不行的、要不他這先天道骨到都忘了自己還有個親弟的大哥，鐵定又會給忘得一乾二淨的！「你回來了正好、仙兒那裡你總得要給她個交代吧？」

當年，她被他龍家給用著八人大紅花轎抬進門，他大哥這準新郎竟然就在當天給落跑的不見蹤影，害得那鳳仙兒是顏面盡失的，氣得當場昏厥了過去、也幸好這鳳仙兒是個極識大體的姑娘，也夠想得開、所以當時的那場逃婚記才沒給鬧大！

「已經交代過了。」緩緩再喝下一杯茶的某高僧徐徐道著「她在那件事過後的第七天，就殺到我待的寺裡…大肆痛毆吾了…….」一想起當時情景，某高僧不由得冷汗一滴緩緩流下…他總算是體認到…啥叫做修羅夜叉鬼啦！

聽見自家大哥的話龍天麟，卻是瞪大眼的錯愕非常、早知那鳳仙兒不是啥軟弱的姑娘家，但他沒想到她竟然會殺到大哥出家的地方痛毆他？！

真是應証了那句話！

女人是種不好惹的動物、尤其是那種看似柔弱的大家閨秀……

※※※※※※※※※※

末世千年【續章之十四】

緩緩喝著茶，低垂雪白睫色的劍子，卻是無視眼前某人的一臉慌焦、他自是明白他這般慌措的原因，在於那鳳仙兒早些時候對自己說的那些個挑釁話語！老實說，他其實並不是那麼介意！

他明白鳳仙兒不過是想拿當年那件事兒大作文章，藉機試探自己對於龍天麟的心罷了、只是自個兒的心意還沒給她鳳大掌櫃的套出之前，便讓這慌慌忙忙衝進來的龍家大當家給破壞了！一想起那鳳仙兒懊惱忿忿直跺腳的模樣兒，劍子不由得好笑的輕搖了搖頭，怎麼、他劍子仙跡就長得一臉負心人的樣兒嗎？竟然還需要他人來試探自己對於龍天麟心意是否虛偽？

「做咱一臉難色的看著吾？」輕放下手中還溫熱著的杯子，劍子那修長細白的手，緩緩伸向溫杯盆裡拿起了一個杯子，小心轉了轉的洗滌著說著「怕吾誤會你什麼嗎？」

劍子的這番話，無疑的使龍天麟更感到如坐針氈的不安忐忑「我跟仙兒沒什麼的！」龍天麟此刻說出口的話，卻是失了平日辯才無礙的通暢、怎麼自己那往常的機辯巧語，在劍子面前竟然全都使不上了？

「我知道。」劍子的這聲平淡無謂的回答，卻是讓原本感到慌措的龍天麟瞬間獃怔的傻了住、他還原以為…他會因為仙兒的那些話而感生氣！

而面對龍天麟這般獃怔模樣的劍子，卻是輕笑了下的，替他倒了杯茶後道著「你先前不是同吾說過了嗎？這鳳掌櫃的，是你大哥未過門的妻子、你那無緣分的嫂子，不是嗎？」

劍子仙跡此刻這番話，卻是讓龍天麟那懸在心中直七上八下的水缸子，頓時間給放下的鬆了口氣、原來他並無信了仙兒的話！

看著龍天麟一臉鬆了口氣的樣子的劍子，卻是有些故意的說著，讓龍天麟再次不安的話語！「怎麼、你當吾是那種不明事理，性喜胡鬧的人嗎？龍大當家！」

一聲聽來萬分刻意冷肅的龍大當家，卻是讓龍天麟頭皮直發麻的暗叫糟糕、想來是自己的不當話語又叫劍子動怒了！「我沒這個意思！」

「喔、你沒這個意思？那就是吾又誤解你的意思亂發怒了嗎？」劍子話中語氣一轉常態微厲了聲、一手還故意使大力的掌擊桌面，俊俏臉龐瞬間浮上的冷然神情，仿若真是動怒的叫龍天麟霎時傻眼的不知該如何應對！

看著龍天麟那宛若被雷打到的怔愣神情，劍子心中卻是小樂一番的直笑這愣子的遲鈍、怎麼跟自己相處這段時日了，還分不清自己是真動怒還假動氣？「吾在你眼中…是這麼個不明是非的人嗎？天麟。」去除了對他連姓的暱稱，也是說承認了自己認可了他對於自己在心中的地位，其實並不亞於龍宿！

但被劍子這勃然大怒給嚇得不輕的龍天麟，卻是無暇去細想劍子這話鋒忽轉的改變，只是一個勁兒的拼命想對他解釋！「我絕對沒這樣想！」老天、誰來告訴他為何以自己的話總是會讓劍子給誤解呢？

「是嗎？那就別再對吾做無謂的猜想、天麟，你想和吾平順在一起不起風波，就停止你對吾的無限猜想，和小心翼翼！」龍天麟這依舊特意討好自己的態度，卻是讓劍子輕嘆一聲的十分無奈！「吾說過，不希望你特意的為了討好吾而故意貶低自己身調！這會讓吾感到…很不安……」

聽著劍子的話，龍天麟卻是眼神略黯的，低低喃語著「我不討好你…該討好誰？劍子，我說過，你我相處時間有限、我不想讓這段最後的相處，成了永遠的遺憾。」

永遠的遺憾？這話龍天麟雖說的不輕不重，但卻是直敲劍子內心的感到十分疼痛、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對他的刻意疏漠，其實對他而言，是種傷害、但自己，又何嘗願意以這樣的方式傷害他呢？只因，實在是情非得已！

「你不願吾對你帶著不快回憶離去，而吾，又何嘗希望讓你懷帶遺憾一輩子？天麟，吾可以對他傻一輩子、可吾，不能讓你為吾傻一輩子……」緩緩搖頭的劍子，慢慢站起身來坐到他身旁，看著他那美麗眼裡帶著的碎心傷悲，卻是不捨的伸手輕觸他的顏苦澀的道著「你該值得的，是比吾更好的人。」

「普天之下，再也沒有人能比你更好。」知道這是他不願自己痛苦的勸慰、龍天麟伸手覆上他手的輕輕搖頭說著「只因這天底下…就你這麼個唯一無雙的劍子仙跡……」

龍天麟的這番話要自己不動容，還真是很難、劍子強忍內心激動的搖頭嘆道「你真是個…天下無雙的傻子……」

「配你這天下無雙第一癡情的劍子豈不正好？」龍天麟恢復往常的戲謔表情，打趣說著。

「那吾這天下無雙的劍子，是否該對你感激零涕的謝恩？」

「哈哈、這倒是不必！許我一個回應如何？」

「一個回應？要吾回應你什麼？」為龍天麟這話，萬分不解的疑惑問著。

「你忽然改態直喚我的名，是否已經認可了我在你心中的地位了？」龍天麟忽然狡黠笑著，問著瞬間愕然的劍子，其實剛剛他才意識起劍子喚自己方式，早已由連名帶姓改為直接喚名！

面對龍天麟此番的質問，劍子卻是蹙起眉間略感不快、只因眼前龍天麟這笑的太過得意的臉，直叫自己是見得，刺、目、非、常！

「……」略瞇起眼，悶聲不應的看著龍天麟那俊顏之上越發燦爛的笑容，劍子忽然發覺到，這男人…其實是寵不得的！

才給他一點甜頭，便懂得自大得意！

※※※※※※※※※

末世千年【續章之十五】

瞪著眼前那奕發燦爛得太逼人的神采笑容，劍子忽然有點後悔多踏出這一步的距離，唉…早該知道這男人，不是個容易會因挫折而感到頹喪的人！

「劍子？」看劍子思緒明顯游離的龍天麟，不解的輕喚著他！

自是聽見龍天麟叫喚的劍子，卻是重重嘆了口氣，也罷、劍子仙跡向來就不是那種會因為自己做過的事而感到有所後悔的人！既然是自己主動先踏出這一步，那就沒有理由再退縮！

緩緩欺身向前，劍子靠著龍天麟的肩，低低的在他耳邊低低喃著「到底你是怎麼做到的？」

「嗯？」不明白他這忽然丟過來的問題意義為何、龍天麟有點愣住的呆了下！

「在吾這樣一直做叫你心碎的拒絕之後…你還能這般愛眷吾？」

劍子這聽來低迴的平靜問話，傳進龍天麟耳中卻是叫他百感交集、只因他明白劍子這太過平靜得問話的背後，其實也隱藏著他的眾多心酸難決！他不知是不知道，自己的愛戀叫劍子感到為難、也不是不了解，劍子對待自記的心，其實早已不平常、但自己至今的所作所為，都是任性的逼他做出抉擇的自私！

而如今他問自己這個問題，卻是叫自己感到相當愧疚、因為說到底，還是自己在逼他做決定！

「你的這些作為，其實我一點也不感到傷心難過、相反的，我才是要該對你說抱歉！劍子，我一直都在逼你做決定…一直都在逼你正視我、一直都讓你感到很為難的不知所措！」

聽著龍天麟這番出自肺腑的歉意，劍子卻是輕嘆一聲的想著，逼著自己的人，又何止只有他一人？自己也在逼著自己泯昧著心的，不願去看他那眼底的深刻傷悲！說到底，造成今日二人這番尷尬的曖昧不明情況的人，又豈只是他龍天麟一人之責！

「其實…吾倒是要感謝你這樣逼吾做選擇！」緩緩抬頭看著龍天麟臉上的疑問，劍子輕笑著說著「你若是不這麼一直逼吾…吾想，吾會一直逼自己不去正視早已在乎你的心情。」

是啊、即使再如何的頂先天，在情之一字上的處置，其實也與平凡人沒什麼兩樣，一樣會感到難以抉擇、一樣會感到苦澀無奈、一樣會面臨想逃避的心情！

「天麟…知道嗎？吾不止一次的欺騙自己其實是不在意你、也不止一次故意去回絕你的心！但其實在每一次的回絕之後，自己…卻反倒是感到更加茫然的無措！」終於說出自己內心話的劍子，輕搖了搖頭的道著「吾曾問自己，還要再後悔一次嗎？再去傷害一個吾在乎、且很愛護吾的人！」

知道劍子終於肯正視自己對於他的感情的龍天麟，卻是不急著要他承認的，耐著性輕柔問著「那如今你的決定是什麼呢？」

「唉…吾可以承認對你，心，早已有所深陷、但身，卻是不能為你而留的感到難為…你該知道…吾的責任……」說著坦白的情深同時，卻也忘不了自己對於龍宿承諾的該有理智、只因劍子仙跡從就不想做個失諾於人的人！

知道他遇見自己之前，所給于過的那人承諾、龍天麟縱使心中有再多不願，也不想叫他再難為下去！只因太強求一個情的結果，只會造成兩人彼此間的痛苦！

「多麼希望…我就是你那執意的人……」伸手緊抱劍子的身軀，龍天麟卻是感覺得到他即將逐漸離去自己的事實。

輕輕反手環抱上他的腰，劍子低喃的語氣之中，卻是帶著深深無奈「天麟…吾無法允你什麼承諾…所以…吾離開之後…再去找另一個值得你的人……」

「天下之大…再也無法找得到…與你匹配之人……」龍天麟在他耳際的輕喃柔語，卻是叫劍子悲働於心的感到懊悔、也許自己這多踏出一步的距離，是個錯！

※※※※※※※※※※

末世千年【續章之十六】

坐在亭子裡看著眼前這片精美的院林造景，劍子不由得想讚嘆龍天麟的心思細膩，這眼前這片景在自己還未來以前不是這般模樣的，而是在自己來到之後龍天麟特意要人連著夜改建。

而改建之後的園景模樣，正是他依照著自己所口述的宮燈圍，其實不用他問他，他也可以明白他這樣做的用意、他希望這景，可以讓自己緬懷昔日與龍宿在燈圍之時…所共譜的回憶。

他這樣的用心經營自己與他這段不可能長久的感情，卻也叫自己難受的感到心疼、他欠他的情債真是…越來越多……

※※※※※※※※※※

遠遠的，他便見到那個人，那個總是讓他親弟掛在嘴邊的出塵仙人，他有點遲疑的想著，他該插手他與天麟之間的事嗎？自己可是個六根清淨的和尚吶、管這檔紅塵情事，似乎好像不是那麼恰當，可天麟，卻又是自己唯一的親人，若說不管，又好像太不合情理了點！

說到底，他這個和尚還是希望他能安穩一生過日子。

雖然自己是個和尚，從來也不曾過問江湖上的什麼事，但行走江湖多年化緣的自己，說什麼也多少聽聞劍子仙跡這個人的事跡，他是個人人眼中的超先天超高人、做事向來就是剛正不阿沒第二句話好商量的唯一是從！而當年他無私斬摯友的行徑，也多少說出了他的固執！

劍子仙跡這人卻是正派人士，但…就因為他行義之路太過偏激、難免樹立了不少敵人！所以留他這麼一號響噹噹的人物在天麟身邊，是個危險！

唉…罷了、罷了！縱然自己有諸多不願趟這渾水，可他還是不願見自己唯一的親弟陷入危險之中！

「你想必就是劍子仙跡吧。」

忽然而來的詢問聲，卻是叫劍子游離的心思驀地瞬間驚醒回神，抬頭仰望眼前發問之人的同時，卻也是叫他錯愕當場的感到不敢置信……

那是張，叫自己思念一甲子，怎麼也忘不了的……

那人容顏………

「龍宿……」

※ ※※※※※※※※※

「仙兒，妳說…我是不是對他要求的太多了點…太貪心了點？」龍天麟面露愁苦的，看著眼前他一直視若親妹一般的亮麗人兒
問著。

他與他相約之期只剩七天，在這最後的期限裡面，他若還是改變不了劍子的固執想法的話，那麼…他們之間可以說是玩完了！

聽見龍天麟這話的鳳仙兒，卻是沒好氣的嘟噥數落著「早叫你就算是下藥也要把他得到手了，你就偏生為了你那什麼道義説什麼都不願意這麼做！現在你沒法兒留住人了，卻又來問我你待他這樣如何有咱用？」嘖、要尊重人家意願也得看看情勢嘛！人家就一副鐵了心的絕對會走的意在必行了，她這傻哥哥還一個逕兒的問自己對他的態度有無不當之處？！

「仙兒、我學醫可不是要用在這下三流的事上！」不贊同她有如此想法的龍天麟蹙著眉的糾正說著。

「我這不叫下三流、叫非常時期可得用上非常手段！天麟哥，你常教我該下狠心的時候就得即時、絕對不可有所存疑嗎？如今你卻是這麼婆婆媽媽的啥手段也不敢使是怎麼著？難不成你當真想讓劍子先生就這麼走了嗎？！」鳳仙兒為他這樣躊躇不前的猶豫不決，感到生氣的大嚷叫著！「你難道就這麼捨得讓他走？？」

看著鳳仙兒這樣氣急敗壞的怒目相向、龍天麟卻是對她投以一抹深感無奈的苦笑！他又何嘗願意讓他走？只是他明白，就算是強留了他的人，也留不了他依舊牽掛著那人的心………

「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他走………」神情忽改哀戚的龍天麟，卻是苦澀的道著自己的許多無可奈何「只是…就算我強留下他的人，卻也是留不下他的心………」

龍天麟此刻說出口的現實，卻是讓鳳仙兒啞口無言的噤了聲！龍天麟說得對、就算是強留下劍子的人，也留不住他那總是只為一人飄泊的心……

※※※※※※※※※

末世千年【續章之十七】

該如何形容自己現在這樣的心情？

原該以為一輩子都追尋不到的人，如今卻是這樣輕而易舉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用著再陌生不過的神情看著自己，更叫自己難以接受的，是那人竟是一身縞素的袈裟於身。

「龍宿？」因眼前劍子這樣的驚呼之語，而感到困惑的釋梵華，卻是輕蹙著眉的想著，為何以眼前這劍子仙跡會這樣喚自己？難不成自己的面貌，與那曾威震江湖的疏樓龍宿有幾分相似？「貧僧法號釋梵華，不是施主您口中所說的龍宿。」

釋梵華說出口的話，卻是讓劍子在霎時間反應不及的愣了下，但他隨即回神的搖了搖頭、他不是龍宿，只是個空有龍宿面貌的僧人而已、因為他在他身上看不見龍宿的影子！

「施主？」見劍子依然的未回應，釋梵華便開口輕喚。「您無恙吧？」

釋梵華的叫喚，將劍子自那震驚混亂的情緒之中，稍稍的脫離了出來、他不該為眼前這人的樣貌，而亂了自己本身的清明心湖！「吾無事…不知大師有什麼事？」

見他似乎好似真的沒事，釋梵華也不再追問的直接點明了來意「我希望你能離開天麟。」

「什麼？」對於這個人突然的出現，已經叫劍子夠驚訝的了、如今他對自己所做出的這突然要求，卻是讓劍子不明白的緊擰眉間，但也同時感到相當慍怒！「這是為何因？」眉宇之間暗藏著的怒氣，自是叫釋梵華看出！但他卻是不慌不忙的緩緩說著，叫劍子感到相當震撼的話語！

「天麟是吾的胞弟…為求他的一生安穩，吾希望你能離開。」釋梵華神情嚴謹不過的說著，自己的希望「你該明白自己的身份，對我們這些常人而言是個危難因子吧？劍子仙跡。」

釋梵華此刻朗朗而談的話，聽來是平穩無波的談判，但其實是暗藏著不容劍子拒絕的強勢！而劍子，當然也不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會給龍天麟帶來的是如何大的危難、但心中對他的依戀不捨，卻是自己留下的主因！

「你對吾弟並無意不是嗎？那又何苦再留下徒傷他心！」說到底，他還是有些不滿眼前的劍子仙跡，將他胞弟的全然愛意全當是驢肝肺一般的視若無睹！

面對釋梵華的質問，劍子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冷笑了下的道著「聽閣下之意好像是，吾視你胞弟的所有愛慕作為，全當是垃圾嗎？」說到此處，劍子緩緩站起身背對著他道著「劍子仙跡可以承認自己對龍天麟作為太疏冷、但絕不認同…吾對他一片癡情的回應，是全然故意的戲弄！」

劍子這隱含怒氣欲發的高聲朗言，卻是讓釋梵華不甚認同的蹙眉而問「若你當真對天麟有情，又為何以對他這般疏漠對待？劍子仙跡，你這話說的、太牽強！」

對於釋梵華此次的咄咄逼問，劍子卻是感到無奈的不想再與他爭言、這叫自己傷腦為難許久的問題下去！「是牽強也好、是無情也罷！在你眼裡的劍子仙跡早已是被你定了局的，只是個負情人。」轉身面對眼前與那人相同的容顏，劍子不禁暗自對自己苦笑著，原來自己，還是無法在這張臉面前自若如常！「釋梵華…吾的作為向來就不喜讓人評斷，而能評斷吾此刻作為的人，只有一人，但，絕不會是你！」能夠評斷他現在這樣作為的人，只有龍天麟。

※ ※※※※※※※※※※※

為什麼在自己下定了決心，要傾心去愛眼前之人的時候，上蒼，竟然會開了自己這麼樣一個玩笑？
一樣的面貌，卻是不一樣的感覺，不一樣的樣貌，卻是相同的感受！
在自己眼前的這對兄弟，到底何人才是自己思慕了近百年的人？

※※※※※※※※※※※

放下一切身段，不去想曾經與他的醉情纏言、為的，不過是想許他一個情鍾、但他卻沒預料得到，那突如其來的曲折突發，竟然是那有著與龍宿相同樣貌的龍家長子，所帶來的！

這樣的衝擊，並不是自己一人所能夠擔得起的！

「倘若…你的兄長…才是吾要找的人…你吾之間的情，該如何善了？」說出口的難為，卻是劍子此刻滿心的無措痛苦！「吾該如何抉擇才是？」他該對龍天麟說嗎？說他的兄長，極有可能是龍宿的事？

不、他不能說、他沒辦法當著龍天麟的面，說出這樣的可能！因為這對他而言，該是如何痛心斷腸的疼！他既不忍、也不捨、他受這樣的折磨！

也許…他該離開，這才是對他和他…最好的決定。

「一月之期…只餘最後七日…七日期限一到，你與吾，既是…陌路之人……」喃喃說完自己無奈決定之後的劍子，痛苦閉上眼的…無聲悲泣……

既然是自己踏出了那最錯誤的一步距離，害得彼此更陷入這情瘴深淵之中無法自拔的關係、那麼，這痛苦的果，就由自己一人來承擔吧………

※※※※※※※※※※

末世千年【續章之十八】

人聲依舊鼎沸的茶樓，叫賣依然熱絡的嚷聲、都在在說出了這茶樓之聞名遠播！這是龍家最豪華的茶樓，也是生意最好的！龍家家財萬貫，名望洪如聲天一般大、自然也就會招引不少有心人的妒忌！也所以眼前這等凶神惡煞一般公差使，會跑來強收保護費也是習以為常！

輕咳幾聲，龍天麟很認真的在想著，為什麼龍家鼎立京城裡這麼多年頭了，還有人會找上門來強收保護費？看著眼前這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衙差，龍天麟非常想把那把自己不小心從某人那裡槓來的某名劍拿出來給眼前這群不長眼的東西瞧瞧！但…這想法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龍大當家天麟兄就被人給一把揪起、然後只見一掄大拳，便要賞上他那俊美容顏……

想當而然的，通常這時候就會有個人出來救美（？）啦、只見一抹白影刷刷二三下一氣呵成的完美動作，在眾人還未尖叫完以前，某天麟就被人一把攔腰抱住的閃離了案發現場數步之遙！而肇事者通通躺平無一倖免的倒地哀嚎連連、尤其那名動手想揍龍天麟的衙差，傷勢最重！

瞪大眼，看著攔著自己站在一旁的劍子，龍天麟為他顏面上的微慍動氣感到有點欣喜、原還以為他不會出面替自己解圍，而想暗召默言出手、卻沒想到他比自己還快一步的閃出來了！看了看滿地傷殘哀兵，龍天麟有點小心怵的暗自吐舌！因為他發現到那個妄想動自己的衙差，掄拳的手可以說是呈現極度不自然的彎曲、想來是斷了吧！

「沒想到你會出來替我解圍。」龍天麟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對著他笑得極度燦爛！

斜睨了龍天麟那太得意的表情一眼，劍子忽然冷笑了下的，讓龍天麟不禁暗自冷汗淋淋、只因劍子似乎好像真的是動怒了！

「你們要自己滾，還是讓吾來動手？」笑得十足俊朗面容之上，卻是鬱冷的寒意直沁人心的膽顫、這讓再如何膽大的衙役們，也都感到畏懼的個個趕緊起身連滾帶爬的逃走！

將眼前情景看在眼裡的龍天麟，雖然為劍子這樣的護己舉止感到十分欣喜、但反之接下來的麻煩，卻是不容易解決的！

「他們行為再如何惡劣，怎麼說也都是公差、你傷了他們，日後恐怕很難善了！」輕搖著頭龍天麟為他的衝動行為感到相當不認同！

「那需要吾再去追回他們，將吾名號刻在他們臉上，好讓他們日後再來找吾報仇嗎？」劍子收斂方才那滿含凜冽意味的冰冷笑臉，酷著滿臉嚴肅的對著龍天麟如此說著。

聽出劍子此話，飽含的是滿滿憤怒難消的遷怒、龍天麟卻是搖頭失笑的，牽起劍子依然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對著他溫柔道著「別對我生怒、劍子，我知道你憤怒的原因，是因為我的安危有了危險的關係，我很感激你能這樣保護我，但我希望你以後別再這樣做了！」只因為自己…可不是個只會玩樂的紈絝子弟！

「你不希望吾保護你？」劍子疑惑的看著眼前俊美容顏之上的不認同神情，如此問著、他不明白自己這樣保護他的舉止有何不對之處？

「也不是從沒這樣希望過，只是…唉…劍子、我不希望你因為如此而為我受傷！」

聽著龍天麟的解釋，劍子卻是挑了挑眉的睨了眼龍天麟之後，哧聲一笑的道著「這該是你要為自己擔心的事吧？龍大當家！」自己明明就是個手不能挑肩不提的書生公子，還敢在自己面前提這種誰該保護誰的問題？！

劍子這聲故意揶揄，自是讓龍天麟碰灰的自討了沒趣、但是想想，他會有想保護自己這點心意、還是叫自己感到心熱的歡喜！畢竟劍子直到至今，還從未給於自己過太明顯的在意表現！

「吾有事要與你談。」劍子冷不妨的一聲嚴厲聲色，說的讓龍天麟頓時怔然的不解、但劍子接下來的話，卻是叫他感到胸悶痛苦的幾欲難以呼吸「是關於…你吾…一月之約……」刻意背對著龍天麟說出這口的違心之意，就是怕自己在面對他時，會狠不下心來！

劍子此刻說出口的話，卻是讓龍天麟深刻的理解到什麼叫做事實的殘酷、即使自己一直強迫自己不去想那當初的一月之約，可他，卻依舊記得清細！

終究…還是到了該面對的時候了。

※ ※※※※※

「你還是執意要走？」龍天麟坐在花廳裡頭，望著那打一進屋裡便背對著自己看著窗外景緻的劍子問著。「既使在你我都同樣愛傾對方這樣深的情況之下？」

聽見龍天麟這段話，劍子的身形卻是微顫了下，沉默許久之後，便緩緩轉身面露苦澀的對著龍天麟道著「吾可以承認吾是在乎你的，但吾…不能去愛你……」

一句話，澆熄龍天麟滿腔期盼的所有希望、也同時的，感到徹徹底底的…絕望心碎。

「既然你可以承認在乎我，又為何還有不能愛的理由？」無法接受劍子這樣回答，龍天麟黯啞著聲對他訴說著自身此刻的哀傷「劍子…你的心裡面…始終還是藏著他是嗎？」

明知道他這樣問的用意，在於只是希望知道自己是否愛他，但劍子卻是選擇叫他心碎的回答、只因為他不能夠對他訴說，自己其實也愛著他的事實！「是，在吾心裡面，一直都有疏樓龍宿這個人佔著、誰人也無法取代得了他的地位，就連你也一同！」說得絕然的同時，劍子的心，卻是疼得叫他幾欲無法強裝冷酷面容的差點失態！

劍子這樣的回答，雖是在自己意料之中，但當親耳聽見之時，卻還是不免衝擊不小的感到有點難以承受，龍天麟緩緩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輕輕的對著劍子柔喃著「雖然早知道你不可能愛我…但我…卻從來不輕言放棄對你的愛……」

「天麟…」看著他那美麗眼中的清淚，緩緩湧出流下他白瓷一般的顏，說不動容、是騙人！

「我愛你…用著我的生命去愛著…」說著心碎話語的龍天麟，到如今，卻還是笑得溫柔的叫劍子感到心疼！「所以…不論你是否接受我，我這一生也只會愛你這麼一個人……」說完的同時，龍天麟便走過劍子身旁，丟下一句叫劍子不禁感到心悲的話之後離去「祝你和他…能一生平安廝守……」

感到龍天麟的離去，劍子終究還是忍不住心裡悲苦，落下了淚來的低低喃語著「不論是你或龍宿…吾這一生…都不會再去允任何一人的情……」

只因自己，早已失去愛你們任何一人的資格！

※※※※※※※※※

末世千年【續章之十九】

也許二人間的永遠別離，才是對彼此最好的結局！
但是永遠別離之後的孤寂，又是二人所能承擔得起的？

※※※※※※※

一杯溫著熱呼的水酒，喝進乾澀喉中，卻是帶著微苦的愁離味，而看著眼前劍子平靜喝著酒的龍天麟，卻是滿心苦愁難紓的只感無限悲哀。

他留不住他，這是自己一開始便能預知的結果、可到臨頭來，他卻還是感到相當痛苦！

「這杯臨行酒，真是喝得讓人倍感悲情。」苦笑著看著那紅褐色的酒液，龍天麟的眼，卻是沉的讓人覺得不安、沒人清楚他現在的真正想法，是否真如同他現在表面上來的平緩。「劍子，這臨行酒你喝起來的滋味是感如何？是輕鬆？是愁苦？還是…有鬆了口氣的解脫？」

「天麟。」為龍天麟最末的註解而感到不悅劍子，微蹙著眉的低喝著，他怎能有這種自己會有解脫之感的想法？「你這話說重了…」

「是嗎？」龍天麟不理會劍子那面容之上的不悅，猶自說著「我之所以會把話說的這麼重…也是因為你傷的我…夠深！」

龍天麟繃著臉色說出的這苛責，卻讓劍子不禁感到微愕怔然，他想過很多龍天麟可能對自己說的所有傷人氣語，但他卻是沒想過，他會說著這樣最平靜最不傷人的苛責、但，越是說得不傷人的話，卻越是能讓聽的人感到最傷心！

「就不能好聚好散嗎？」深深嘆了一口氣，劍子緩緩喝著酒道著。「一定要到這最末的時候，還得要這般怨吾？」

「好聚好散？哈、這句說得容易，做、卻是很難！」他也想好聚好散、但他還是做不到那樣地步，只因他龍天麟從來不屈就自己！

「你…」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劍子，卻是感到眼前一花的暈眩，暈眩之感越來越劇的叫他不由得感到不安，他驚慌的看著眼前那忽然笑得淒苦的龍天麟，忽然明白了些什麼的搖了搖頭，酒有問題！不敢相信他會在自己離行之前來這麼一招、劍子吃力的以雙手扶桌站起，撐著身的眼露痛心，對著龍天麟低啞問著「你…在酒裡…放了什麼…？」

看著劍子那搖搖欲墜的身影，和力圖清醒的模樣，龍天麟卻是不在乎他眼底怒氣的，緩緩走到他身旁說著「一點麻藥，別擔心、這只會讓你感到虛脫無力和意識模糊而已。」說著的同時，卻是伸手將劍子一把打橫的抱起！

「我還是無法放你走……」緩緩低頭深凝著劍子，龍天麟一雙金色眼眸底的，盡是深蘊慾望不再掩藏的裸露出來，這樣意圖太過明顯的表現，卻是讓劍子開始驚慌起來，他試圖掙扎、但最後，卻還是只能徒勞的顫聲低喊「你…放下吾………」

「不。」堅決的一聲不允、卻是叫劍子聽得心涼，看著龍天麟那毅然決然的堅定神情，劍子同時明白自己今天說什麼都走不了了！

被龍天麟輕輕放在床上的劍子，卻是靜靜的看著龍天麟，任由他壓上自己的身，直到他溫熱的氣息沾濕自己的頸項之後，才緩緩開口問著「你這麼做就不怕吾恨你？」全身因藥效而漸感意識散渙的劍子，依然力圖清醒的，希望龍天麟放開自己。

聽見劍子這樣問著的龍天麟，緩緩抬頭，深深的凝視著他，笑著幾分苦澀的說著「我想過了…既然你無法愛我，那…就讓你恨我吧…至少…我在你心裡…還尚存有一席地位……」說完的同時，抬手一揚，扯開劍子衣襟、露出大半蜜麥色的肌膚，卻是叫他見得深吸一口氣！

龍天麟雖然說得很絕望，但聽入劍子耳中卻是很心痛、因為得不到自己的愛，所以寧願自己恨他好讓他永遠記住他？這樣激烈求愛的行為，卻是自己最不願他付諸在自己身上的！

緩緩伸手勾下龍天麟的頸，劍子輕輕的在他唇邊低低的柔喃著，自己的不忍！「你真的…很傻…寧可吾恨你…也要讓吾記得你？可你知道…劍子仙跡所憎恨之人…如今，都已成荒塚一堆了呀……」

「那我有幸成為那數堆荒塚之中的其一嗎？」笑著萬分柔情說著的龍天麟，卻是為此刻在自己身下眼露霧茫神色的劍子，而感癡迷得幾欲忘了神。

「你不會有那榮幸…」為他這話而感好笑的劍子，哧聲一笑的說著「因為你終將不會是吾劍子仙跡想去恨的人……」

而吾，也絕不可能會讓你有恨吾的機會………

※※※※※※※※※※

末世千年【續章之二十】

看著劍子此刻笑著的萬般柔情，說自己不會感到衝動、龍天麟還真會覺得自己是不是有問題！他情不自禁的緩緩低頭吻上劍子依然綻放笑意的唇顏，輕輕的啃咬舔舐、再狠狠的擷取！糾纏在他嘴裡的，是埋葬在自己內心許久的渴望激狂、探入他溫熱胴體內的，是自己現時慾脈澎張的幾近失狂！

瞇起眼，仰高著頸項的劍子，卻是被那覆蓋在自己胸前的溫溼感覺給酥麻了神志，熟悉的陣陣麻癢難耐、都由龍天麟那修長指尖滑過的同時，燃起更加劇烈的慾火焚燒！

「天…天麟……」低低輕喘，緊捉著龍天麟伏在自己胸前不斷肆虐的頭，劍子難耐他所賦於自己陣陣刺激的…漸漸晃了神！加上麻藥的催化之下，叫他更是無力去抵抗的，軟弱承受著情慾的狂襲！

痴纏的雙影，微盪的簾幕，交映出的激狂，是二人彼此最深的情，最真的愛，和也許明天之後的永遠別離。

※ ※※※※※※※

赤腳踏上冰涼的地，看著窗外被那清晨寒露給凍結成霜的殘破紅葉，劍子微斂了下雪然的睫色，心裡，卻是打著一如開始的決定！

他可以允龍天麟一個美夢，但卻不能給予他一世的情鐘。

只因他明白，留下，只會讓他陷入自己的江湖恩怨，他不想他因自己的關係而陷入危險、也不願他受到任何傷害，所以自己的離開，才是對彼此最好的結局。

即使他已明白的感受到龍天麟就是龍宿，他也依然不會為他留下。

「吾早已認定你便是龍宿，但吾…卻還是不能為你留下……」轉身單膝跪上床，劍子緩緩低頭輕喃著，任由披頭的散髮雪絲垂落下掩藏他現時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這樣的決定，定會叫龍天麟感到難以接受、但奈何的是，他若想保他的安危就得如此做！

伸手不捨的輕撫著龍天麟依然沉睡的臉龐，劍子卻是苦笑著說著「你醒來時定會怪吾不告而別吧…可天麟... 吾不得不這麼做…如果吾想看你百年回歸，吾就必須對你狠下這個心！」

穿戴好一身行裝，劍子取過一紙素白，洋灑寫下短短幾行字之後，便取下他長年佩帶著的龍頭白玉壓在紙上，低低呢喃「前生情，今世還，今世情，來生償、龍玉贈君，以表此心只傾君千萬世，龍宿，這是你當年送我的情物，如今我還贈回你今生痴纏，對於你，劍子依然還是只能……負情千萬載………」

※※※※※※※※

『江湖恩怨，不願君為吾所牽扯、不告而離，望君莫怪。』

短短幾行字，看來是個極正當不告而別的好理由、卻是讓看的人難以接受的痛心難耐、悲傷憤慨！不願自己涉入他的江湖恩怨？這就是他離開的理由？？在昨夜的彼此纏眷之後，他竟然還能用著這般平靜的心情來離別？

他不懂、真不懂！劍子為何以能有這樣能耐，可以這般冷靜看待彼此這樣的情深痴愛！難不成他真的是神仙不成？可以隨心所欲的這般寡情斷然？！

※※※※※※※※※※

「您後悔了嗎？」看著眼前望著遠方似乎失了神的素白身影，身著靛藍衣衫的美青年溫靜的如此問著「後悔離開他，負他的今生。」

聽聞青年這般的詢問，那始終背對著的縞素身影，卻是用著極其飄邈的語氣澹然而道「問吾可曾後悔？這是當然會有過的心情，但後悔有何用？吾與他這一生，勢必是不可能有結果。」緩緩轉身看著眼前青年美麗眼底的無波闇色，劍子仙跡卻是溫笑著的再次道著「吾很慶幸還能再見到他一面，再愛他一回。」

「但您卻是不能夙償當年您最深沉的希望！」青年平靜的臉龐，終於露出一絲痕隙的不認可！「這樣真的好嗎？您真能放下心來的放他一人在天的彼方？」

「不放心，也要逼自己放下那心！」明白他這樣的質問，是在不忍自己飽嚐這樣的相思之苦！但一想到他的處境，其實已沒比自己好過哪裡、輕嘆息一聲，劍子對他輕笑了下的說著「說我這樣做不妥當、那你呢？不也一樣放任他那樣吃齋唸佛忘七情斷六慾！」

被劍子這麼一調侃，向來的面皮子薄（？）些的青年，卻是赧紅了臉的輕啐著不滿！「前輩！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就放不下他的那業道呀、怎可拿續緣跟您和龍公子比！」若不是知道那人是逼不得的、他又怎會有讓他這樣藉佛遁逃問題的機會！

※※※※※※※※※※

對於大哥的長相有異議的人准丟雞蛋番茄什麼的但是就是不准打偶臉…＞"＜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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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將琰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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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3樓發表於: 2006-03-26 06: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末世千年【續章之二十一】

喝下那溫烈的異國酒，龍天麟這時才明白什麼叫做藉酒消愁愁更愁！

劍子就如同斷線風箏一般的沒了訊息、不論自己派過多少人馬去尋，卻是怎麼尋也尋不著！雖然知道劍子的離去，是不願自己陷進他的江湖恩怨之中，自己又何嚐會不諒解他的這點想護全自己安全的用心！

所以他並不怨劍子的不告而別，他只怨自己竟然給予劍子這樣不信任的感覺、讓他不信自己能有保護自己能力！

「你想保護我，所以離開，可你知道嗎？我龍天麟向來就不須要任何人的保護……」莫言的存在，也僅僅是想給予外人一種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質書生，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平凡商人的印象。

可外人卻不知他龍天麟所擁有的能耐，要比他們所想像的還要高出許多！

輕輕放下手中那來自異國的香醇烈酒，龍天鱗緩緩閉目的對著門外低聲言道「查到了嗎？」

站在門外，一點也不意外龍天麟為何能在自己不發出一點聲也能察覺自己來到的莫言，卻是依言的平聲朗道著「先生行踪依然是謎，但另有消息指出先生處境如今陷入危機之中。」

「嗯？」聽見莫言如此說到的龍天麟，倏地睜開了眼神情也頓時沉了幾分的寒霜！有人欲想對劍子不利？「知道是那路人馬嗎？」

「只知道應當是與百年之前儒門龍首之死有干係。」

聞言，龍天麟微瞇起眼的寒沉了顏幾分、又是這個疏樓龍宿！都死了百年餘的人竟然還能這樣與劍子糾纏不清？？一思起劍子每每提起龍宿之時所顯露出的哀傷神情，他便倍感不悅、可他卻無法叫劍子全然的去忘了他！

這是自己的可悲之處？還是無能之哀？

〝天麟，不論吾如何想對你付出同等的對待，在吾的心裡面依然有著忘不了的遺憾，和著悲傷、只因教會吾懂情愛傷悲的人，是龍宿……〞

「你曾說過，教會你懂情愛悲苦的人是龍宿，可你…卻是教會我懂愛懂憎的人……」讓向來宛若天之驕子一般的龍天麟，煩惱於不得償心願苦澀心痛的元兇。「莫言，繼續追查劍子下落，定要在儒門人馬尋上他之前找著他。」

他明白儒門之人尋找劍子的動機，大抵也許是因為當年龍首被殺之仇、但也可能是今日儒門新上任的當家執首，為表自己威嚇的一則可笑行徑、但不論他們是以那種理由找上劍子，他龍天麟絕不會輕易放他干休！

「是。」

※※※※

隔著一簾幽夢，看你的悲傷。

隔著一牆煙濛，讀你的憂愁。

但你，卻是隔著一江泓水…望著我的心殤。

※※※

輕輕撥弄著琴弦，劍子的眼卻是空茫的望著眼前冉冉升起的煙波怔然，雖有想過他劍子仙跡不該像個初嘗情愛的懵懂小姑娘一般，為情愁眉失神、可他卻騙不了自己現在心裡面像是缺了一角的難受感覺，不是因龍天麟而起。

他還是會想他，很想。

「知道你仍不放棄尋吾的念頭，吾真的很歡喜、但…吾卻是希望你能忘了吾……」說出口的苦澀，卻是劍子現在的由衷希望！

他如今只是一個平凡人，就該讓他過著平凡人該有的日子，不該再讓他因自己的關係牽涉進不該淌的渾水！

「你的靈魂雖然是龍宿，但你的心，卻是龍天麟…吾不能再讓你因我而陷入危險。」而吾也不能再霸你這一世的豁然逍遙，換吾後生的平穩。「這輩子，你就做好你的龍天麟…不要再當那個痴傻獨愛劍子的有情人……」只因你的情，總叫劍子仙跡難受又不捨的，只感心疼！

※※※※※※※

末世千年【續章二十二】

一踏進屋裡，便看見龍天麟皺眉喝著悶酒的模樣，鳳仙兒第一個念頭、便是甚感不贊同的微怒！她一點都不愛見到龍天麟如今的失意悵然、也不願他失魂落魄的像個行屍走肉！

「你要失魂落魄到幾時？」鳳仙兒不客氣的雙手用力拍擊桌面，怒眼瞪視他問著自己的看不過！「這樣的你、一點都不像是你了！」

聽見鳳仙兒這番氣話，龍天麟卻是用著早已被酒氣醺然的眼望著她，笑著幾分苦澀的道著「仙兒，如果我不這麼麻痺自己，我的日子會很煎熬、很難過！」劍子剛離開的那段日子，他試圖用不斷的忙碌、不斷找事情的讓自己累到無暇再去思念他！但自己，卻還是會忍不住的想起他。

想他的爽朗作為，想他的溫柔微笑，想他的哀傷悲容，想他所有一切一切。

「就算你得到暫時的麻痺又如何？清醒之後的痛苦，可是加倍的會讓你更覺難過而已！」鳳仙兒為他話中的苦澀悲痛，感到不忍的緊擰了秀緻的眉、她緩緩坐在龍天麟面前之後，對他無奈道著「天麟哥…別再這樣了好嗎？你可是龍家的支柱呀、若你倒下了那要叫仙兒該如何是好？」她實在是不願見到龍天麟這樣的失意痛苦！

因仙兒的話不禁失笑的龍天麟，緩緩伸手輕拍了拍她那滿載憂心的清麗面容，溫柔的低語著「龍家有妳我怕什麼？」他的仙兒妹妹可是個利害的奇女子、龍家的帳房自她接手之後，可就從沒出差錯過、而龍家產業也在她的照料之下，沒有任何盈虧的更是蒸蒸日上！要不又豈容得了自己去閒散晃盪，當個名副其實的紈絝子弟！

「但龍家也一日不能沒有你！」仙兒為他話裡的無所謂，而感到不贊同搖搖頭的道著「仙兒能有今日這番作為，全是天麟哥你的關係、若不是你放任仙兒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恐怕如今的仙兒也只是個只會繡花撲蝶啥都不懂的千金小姐！天麟哥，我真的不願見你這樣子。」緩緩伸手輕輕觸碰著龍天麟如今消瘦蒼白的顏，她就不禁感到難過、她的天麟哥哥不該是這樣的！她的天麟哥哥應該要是意氣風發瀟灑倜儻的像個貴族一樣優雅！

看著仙兒那眼裡的泫然欲泣，龍天麟卻是輕輕嘆息的伸手覆上她的手之後，溫柔說著「仙兒…我知道你這是在擔心我…但…你該明白我的心現在是如何的疼。」

「仙兒當然明白…」終究還是忍不住過哭出聲的鳳仙兒，緊抱住龍天麟的頸項低泣說著「只是仙兒捨不得看天麟哥你傷心啊……」

鳳仙兒的話，無疑是叫龍天麟更感傷心的將她緊緊抱住，劍子啊劍子、仙兒都有這樣為我感到不捨的傷心，而你，可也會有如同仙兒一般的心情？

※※※※※※

「想他就去見他呀、前輩！」看著站在街頭轉角，眼卻是不停望著龍家大門的劍子，素續緣緊擰著眉的看著他側顏之上如今顯露出的淡淡憂心、既然這般掛心於他就去見他呀！又何苦痴站在這兒裹足不前？

聞言，劍子卻是輕搖著頭的緩緩轉過身來看著他的一臉不解，淡淡輕道「吾不能再去見他…」既然選擇了棄離對他的承諾而遠走他方，就不該再有回頭的念頭、而自己如今站在這兒的遠眺，早已是不該的行為！「對他而言，吾是他的麻煩………」

「可吾卻認為龍公子定不會將你當成是個麻煩！」為他這話裡的自以為是不甚同意，素續緣緩緩走到劍子面前輕柔道著「前輩，你當真就這麼甘願放棄？他可是你痴尋了百年的人呀！」

「吾痴尋了百年的傻，早已有了結果、能夠找到他吾便已感到很欣慰！續緣，吾明白你這是在為吾感到不值、但吾卻認為，為了能讓他這生平穩，而放棄與他續這份情，吾覺得值得。」輕笑著伸手拍著素續緣的肩膀，劍子如此的安撫著「倒是你，跟他之間的關係可有什麼進展？」

一聽見劍子提起自己心裡面的那個人，素續緣面容卻是忽然變得有些凝色的小聲應著「還能有什麼進展、他照舊吃他的齋念他的佛，而吾也依然行醫濟世救人！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差別……」

不是不明白他心裡面還是放不下他的天命，只是這樣的天命，在他前生早已叫他背負的太多、太沉、也太叫人為他感到不忍！「他如果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天命執念，吾想…吾們之間，還是得跟百年以前一樣…最後也只能各分東西……」當年他離開佛劍的理由很多、不只是因為彼此間的宿命和職責，有更多的是，他與他一樣固執、一樣不肯為職責天命退任何一步！

聽著素續緣話裡的無奈，劍子卻是感到不忍的輕輕嘆了口氣、識得那人的歲月其實也沒比龍宿少上多少！當然也深知好友心性是耿直不阿，叫他要放下自己的天命，面對自己情愛紅塵是不可能的！這算是出家人的堅持嗎？好友、你的堅持造就了當年塵緣的跟隨，而你的執念卻就了情緣的絕離，這麼做法的你，當真就沒有任何感到遺憾的念頭？

※※※※※※

末世千年【續章之二十三】

原該是清晨的時分，卻是沒有一絲陽光的溫暖、昨夜降下的靄靄冬雪，如今卻是滿佈屋簷的成了一片白顏，凍露凝成滴滴掛枯瘦樹梢，卻是落不下的掛在上頭盈聚了多少無奈。

小雪時季，降下的霜雪不算太酷寒、但卻還是冷得刺骨！站在紅亭之下一身素白，卻是帶著蕭瑟風涼的悲哀，微寒的冷風，帶起他摻紫的髮絲揚裡風間，也凍得他那俊美臉龐泛起蒼白！

天該是冷的，可他卻是無所覺、只因自己的心，比那寒冬雪要更凍上幾分。

飄降的白雪，紛飛的枯葉，慢慢轉飛落下摻混著泥土的白雪裡，枯黑的殘葉落進雪然的白裡，看來格外醒目，這樣的白，讓他想起那離他遠去多月的白衣道者。

三個月，對一般人而言是不算短的日子、但對那出塵的道者而言不過是轉瞬之間，他想，也許等到自己白髮蒼蒼的那天，那出塵的道者容顏依舊會是俊朗非凡、而到時白髮蒼茫的自己，卻是個早已什麼人都不認得的糟老頭兒、又會有誰能記得自己昔日的俊美風采與著倜儻瀟灑？

輕輕自懷中拿出一只潤白雪玉，龍天麟卻是深深凝望著那上頭的龍首，卻是悲傷的低低呢喃「你留下這玉的用意是要我睹物思人麼？可你明白我是越見此物越傷心嗎？」他知道這玉的來歷，所以無法收的愉快！

他也不清楚，劍子留下這昔日儒門之首的遺物於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麼？總不會是借花獻佛的，將昔日情人的定情物轉送於己定情吧？

「劍子…你現在是在天的何方？」我思念你的心，你是否可曾感受得到？

※※※※※※※※※※※

他還是回到了疏樓西風。

看著眼前的荒瑟情景，卻沒往常那悲從中來的感受、只因疏樓西風之主早已叫他尋得。

伸手輕撫樓裡的一景一物，腦中思緒卻是浮現著百年以前這裡的幾度繁華，華麗的璀璨、華麗的樂曲、和那華麗無雙的儒聲朗音，都像在昨天才剛發生一樣的，清晰無比！

「百歲光陰一夢蝶…重回首…往事堪嗟…龍宿…吾為你尋了百年，而你也為吾飄蕩在這人間百年光陰，這百年歲月的蹉跎，你是如何熬過？」喃喃自語著的劍子，為他這些年的無主漂泊而感到心疼不捨、自己的百年漂泊是艱苦難熬的，而他，以一抹幽魂之態飄蕩人世的無奈又會是如何的難過？

「百年的尋，百年的痴，吾該還你麼？」若真是要自己還的話，就算是一輩子也不夠還他疏樓龍宿百年之前為自己所做的犧牲！更遑論…他欠著他千年的情債，還未曾償還過半分！

正當劍子思緒百轉千迴的遲猶不定的同時，疏樓西風之外的吵嚷喧囂、卻是引得他心感不解的轉身走出探看、但還未走出疏樓之外，便被一群看似儒生的人給團團圍住！

「就知道汝總有一天還會回來、劍子仙跡！」一道清冽儒音聲調，緩緩自人簇擁之中傳出、而聲音的主人竟是一名清秀非常的少年！「吾等這天等很久了……」少年漾著稚嫩的臉龐雖然滿是笑意，但少年帶著紫漾的的眸裡，卻是冷寒如冰鋒！

「你是？」為眼前這看來頂多十幾歲的孩子的眼底濃烈憎恨、劍子不由得感到困惑的蹙眉不解！

他可以確定的是，他從未見過眼前這名少年、也可以確定他從未曾與他有過任何過節，但少年眼底對於自己的恨意，卻是濃烈的令人無法理解！

「樓華陽，亦或汝可稱吾為-----儒門之主。」少年的回答，卻是讓劍子震愕不已，只因眼前這看來年輕的可以的少年，竟然會是如今的儒門之主？！

※※※※※※※

『想要跟他再緣續，那就要看你肯不肯去爭取接近他的機會了，續緣。』

這是前幾日劍子前輩離開時，對自己說的最後一句忠告，這也是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龍家大門前，緊捉著藥箱苦惱不已的理由、他最近聽聞道龍天麟臥病在床好些天都起不了身！不論來了多少大夫都醫不好，所以他想也許自己該藉由這樣的機會混進龍家！

「這一次我不會再讓您逃了……」這次，就算要續緣用卑弊的手段，也要把您留在我身邊。

※※※※※※※

「天麟哥，大夫來了……」面帶憂心的鳳仙兒領著素續緣來到龍天麟的臥房，卻是只見到那緣該躺在床上養病的人，竟然僅僅只穿著一件白色單衣的站在窗邊伸手接著雪！「天麟哥！」擔心這屋外的風雪凍寒，會叫龍天麟那早已病得破敗的身體造成極大傷害、鳳仙兒趕忙捉下掛在一旁屏風上頭的裘皮大衣往他身上套去！「怎麼不多披件衣服呢？」

看著鳳仙兒滿臉憂心和不快的神情，龍天麟卻是輕笑了下的伸手輕輕安撫「不要緊，我沒事的。」說完的同時，龍天麟也發現到靜靜站立他們身後的素續緣。

那是張相當俊秀，且帶著些許靦婰的臉龐，龍天麟對他溫和輕笑了下之後，低頭問著仙兒「他是…？」

「他是我給你新請來的大夫、別瞧他年紀輕輕的，那劉大叔多年都治不好的腳痛風就是給他治好的呢！」

「喔？」聽著仙兒對於他的評價，龍天麟卻是有些苦笑了下的傷腦起來、只因自己這病可是其來有因。

「在下素續緣。」往前踏上一步的恭敬作揖，素續緣發現在他那理當憔悴不堪的面容之上，卻是很有精神的風采亦亦？

看出素續緣似乎是發現到自己的異樣之處，龍天麟不由得輕嘆了聲的對著鳳仙兒道著「仙兒，去幫我與素大夫沏壺茶過來好嗎？」

「嗯。」雖然對於龍天麟這樣要自己迴避的舉止感到些許懷疑，但鳳仙兒卻仍是柔順的應著。

待鳳仙兒離開房裡之後，龍天麟便對素續緣緩緩說著「我想你應當看出來了吧？我其實沒病。」

面對龍天麟的這番話，素續緣卻是點點頭的示意，原想著該如何開口詢問龍天麟這樣懷疑的續緣，卻因他的坦白而感到鬆了口氣、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才是！只是他不明白，他分明就是個好好的人、為何要裝病騙人？「續緣可以問龍公子一個問題嗎？」

「問吧！」

「為何龍公子要裝病騙人呢？」大膽說出自己的疑惑，素續緣卻也在說出話的同時，見著了眼前俊美臉龐之上的淡淡憂愁。

當然知道素續緣會這樣問的龍天麟，卻是忽然嘆了口氣的緩緩道著「為了一個…我怎麼尋也尋不著的人……」不避諱的說出自己裝病的理由，他並不擔心眼前的這名年輕大夫會對其他人說破自己這個謊言、就從他方才早就看出自己並無生病，卻不對仙兒說明這點看來。

怎麼尋也尋不著的人？他說的這個人定是劍子前輩吧！「那這與你裝病臥床又有何關？」

「我想過了，既然我怎麼都尋不著他、那麼倒不如讓他回頭來找我。」一想到自己的這個壞點子，不免哧笑了下的龍天麟，卻是說著叫素續緣感到十分詫異的話來！「名滿天下的龍家主子，如今抱病臥床，遍尋名醫都治不好的只剩半條命拖著，這個足以驚悚全天下經濟命脈的消息一但傳出，你想，我想見的那個人能不出現嗎？」

為他想出的這個法子而感到相當詫異的素續緣，卻是有些不認同的搖了搖頭說著「但你有想過嗎？若是他知道這是你為了拐騙他回來所施的伎倆，你會有如何下場？」

「當然有想過！」因為素續緣的這番話而苦笑了下的龍天麟，卻是無可奈的道著「最壞的下場、也不過是成了他古塵劍下的一縷幽魂！」

為龍天麟的這番話而不禁哧笑出聲的素續緣，不認同他這番話的回應著「續緣不認為劍子前輩會捨得讓你成了古塵劍下魂呀…龍公子。」

素續緣的回答，讓龍天麟微然怔愣了下、但他隨即反應過來的急切問著「你識得劍子？」他如果猜的沒錯、眼前這名青年應當是認識劍子的！不然為何以他會知曉自己所尋之人的名？

「是，續緣識得。」

素續緣此刻的回答，卻是叫龍天麟感動到差點淚流的激動不已！

※※※※※※※※※※※

頭昏腦脹…估計是感冒了……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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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4樓發表於: 2006-03-26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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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靂】末世千年【續章之二十四】

華陽不懂愛…

這是那年冬天他回答給龍宿的話，樓華陽望著遠方雲霞的眼神漸漸失焦，思緒也跟著回到了那年他與龍宿在疏樓西風之時的情境，那時的他，向來灑脫的容顏上是帶著淺淺的憂愁的，叫他難以忘懷。

『華陽啊！汝知道什麼叫做愛嗎？』優雅的搧了搧手中華麗非常，但卻看來十分刺目的紫花珠扇，儒門某龍首輕淺笑著的如此問著少年。

聞言的少年，雖然不知道龍宿如此問自己的用意何在、但他卻還是相當認真的回答了！『華陽不懂。』與其說是不懂、倒不如說是他樓華陽生來的使命就是要併棄了情感的人！『華陽只懂要保護汝。』

對於樓華陽的回答，龍宿其實也沒多大的驚異之態、他仍是輕笑了笑的對著他溫柔道著『華陽啊、還記得麼吾對汝說過的話嗎？吾要汝做自己的主人，而不再做為吾而活的人！』

『記得。』對龍宿點了點頭之後的樓華陽，卻是擰著眉的困惑說著『可華陽生來就是注定要為龍首而活的人、為什麼龍首還要吾做自己的主人？』

『沒有人一生下來就得為另一個人而活的，華陽、汝口中所謂的注定，不過是汝的母親硬加諸在汝身上的！』龍宿為他始終的死命認定這點兒，感到十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吾親愛的小華陽啊~~汝該明白汝對於吾而言…可是最至親的人呀！沒人會願意讓自己的至親受到這般的對待。』

伸手輕撫著眼前那張還透著稚氣的臉龐龍宿口氣忽轉憐惜的，叫樓華陽感到困擾的迷惑！『吾希望汝做自己的主人…無非只是想讓汝懂得什麼叫為自己活，汝是吾最珍貴的至親，所以吾不想汝對吾還尚存有著這樣的想法。』

『這對華陽而言…太困難了…』樓華陽原本就不帶任何情感的眸裡，卻是漸漸升起一絲困惑『華陽只懂得為汝而活。』這是他從小到大，母親一直不停在他耳邊叮囑的，而他也一直都順從到至今。

為他這依然的堅持而感無奈的輕嘆一口氣，龍宿輕將他攬進自己懷中之後，緩緩低頭在他耳邊輕喃語著『是吾對不住汝和汝的母親…是吾對不起汝們…』樓華陽今日的沒有自主能力，最大的原因，都在於自己當年施於他母親身上的所有不該……

※ ※※※※※※※※※

睜開眼，樓華陽可以說是哭醒的，他又夢見他那日思夜也想的人了，緩緩伸出雙手，覆上自己早已淚溼的顏，樓華陽試著想將那自眼中不停流下的淚給止住，但卻是徒勞的狂流更甚！他想他，想那個總是會以溫柔神情看著自己的男人。

「為什麼……」坐起身來，樓華陽淚流依然不止，心痛依然疼痛盤據在自己胸口、久久未曾離去！「為什麼汝要為了那種一點都不信任汝的人而死？」這個問題他始終都未曾想透，還是該説自己就從來未曾了解過龍宿？

他還記得他要人送走自己的那天，給予自己的笑容，是笑裡帶愁的淺淺無奈，和留給他一堆叫自己解不開的迷惑！

「汝等著…吾絕對會將殺害汝之人送入地獄！」恨恨握緊成拳的手，卻是深陷入掌的漸漸沁出一滴滴的豔紅染上雪白錦被構成似緋櫻一般……

※ ※※※※※

坐在被人給封死了門的屋子裡，劍子的心情可以說是複雜非常的鬱悶！他太輕敵了、原以為他不過是一名少年而已，並沒多大能耐可以制伏得了自己、但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那名少年會來陰的、他竟然對自己下藥！

現在可好，人被他不但被他輕易的給逮住、還外加被他狠狠的痛揍一頓！然後，就連功體也被他給封了、現在的他等同三歲娃兒一般，虛弱的很！伸手輕撫了撫還隱隱作痛的胸口，劍子蹙緊眉的暗暗想著，這小鬼下手還真重、被他那腳一踹肋骨大概沒斷也裂了吧！

老實說…變成甕中鱉的感覺……還真是很難受！

但現在叫他最擔心的，不會是自己即將遭遇到的處境危機，而是那日樓華陽撂下的狠話！

『汝既然殺了吾最珍重之人…那吾…就殺了汝最愛之人…陪汝一同下地獄…………』

※※※※※※※

末世千年【續章之二十五】

看著眼前面容明顯蒼白的劍子，樓華陽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會是如何、他應該感覺到快意的不是嗎？為何以自己在見到他現在這般的憔悴模樣之後，卻是只感胸口沉悶的鬱鬱？

看來…是自己的心還不夠狠吧！

「你來不是只想找吾發呆吧？」劍子不徐不慍的語氣態度，都說出了他其實壓根兒一點都不擔憂自己的處境、反觀樓華陽臉色之上的鬱抑，劍子的態度就顯得自然得多了！

但劍子對於樓華陽拘禁自己的行為，卻仍是甚為不解困惑！他真是想找自己報仇嗎？為何他總覺得眼前這孩子的眼底，時常會露出迷茫神情，像是在掙扎些什麼、又像是在逼迫自己些什麼！

他也想起了他是誰，他曾經見過這孩子一次、在他還剛學會走路的時候！龍宿曾經抱著他來找過自己，那時龍宿的神情是得意的、是驕傲的、和寵溺的看著這孩子！他説這孩子是他的責任、也是他最珍重的寶貝，最珍愛的至親、最親近自己的骨血！他説他總有一天，會以這孩子為榮、因為這孩子…是他疏樓龍宿的驕傲！

當時的自己聽到他說的這些話時是怎麼反應的？他記得他好像是將那尾笑得太過燦爛的刺眼龍，連人帶娃的給轟出豁然之境……

然後…足足有近半年的時間，將他視為陌路人……

其實也不能怪他會這麼反應、實在是任誰聽見那傢伙這麼說法都會誤解！（誤解什麼？\\\\\）

「吾想知道，在汝心底，是否可曾有過吾門龍主的存在？」樓華陽問出口的問題，卻是他一直都想知道的、只因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只見過龍宿去特意的討好劍子、卻從來不曾見劍子仙跡去討好龍宿！

面對樓華陽的問題，劍子也是可以答得極乾脆、但也是可答得極吊人胃口！他明白選擇第一條，對自己現在的處境而言是較為有利的、但劍子卻是選擇了後者，只因為他只想弄清楚樓華陽他是如何想自己！

「你認為呢？」不給予正面的回應，而給予他一個極耐人尋味的回答、也算是他劍子仙跡的一點小小反抗！沒有人在被人痛毆之後，還肯給予那人好的態度回應吧？

但劍子此舉，卻只是更加惹怒了樓華陽！至今沒有人膽敢如此漠視自己的問話、就連龍宿也不曾！

「吾認為在汝的心裡面，汝只當吾門龍首是個玩物！」

「玩物？」對於樓華陽這樣說自己，劍子卻是嗤聲一笑的說著「你認為你們那偉大的龍首，是個會任吾欺侮之人嗎？」真是笑話了、自己才是被他們龍首給欺負的很徹底的那一個！

而樓華陽給予劍子的，卻是沉默到很詭異……

「…………」也確實，他樓華陽一點也不認為疏樓龍宿會是個任人欺侮之人……

※※※※※※※※

「哈啾！」冷不防的打了個大大噴嚏、龍天麟輕輕皺起了眉，這天雖然很冷、但自己這一身暖皮裘的，也不太可能寒到！直覺告訴他，這肯定有人在自己背後數落自己不是…

剛從屋外走進的釋梵華，望著龍天麟那一臉難色，卻是有些擔憂的看著他問著「天麟，你無恙吧？」

「沒事的、只是屋裡灰塵多了點，鼻子有點癢罷了……」看著釋梵華那滿臉的憂心忡忡，龍天麟對他輕笑了下的道著「倒是你、想到了要如何對續緣交代了嗎？」

被龍天麟這麼一調侃，釋梵華卻是燒紅了臉的輕斥著「天麟！」這等叫人感到羞愧的事情，他竟然還有辦法這般自若平常的說出來？

看著自己大哥那羞紅滿面的模樣，龍天麟卻是笑得幾份壞意的想著，看來自己那天對他們的強灌酒行為，讓他大哥和續緣間情感的猶疑不定、有了極大的變化！

想來…自己將他們搬上床脫光躺平這點…才是最大功臣吧？！

※※※※※※※

信手撚起桌上擺著的香爐，樓華陽那原就白晢的過份的臉就這麼隱入煙華杳杳之中，像個謫仙。

這是劍子現今所能為他找到的形容，他原就纖細的似女子一般，雖然那面容是看來中性的難分男女、但卻也不是如何俊美的叫人會感到驚豔！他只能說，他有著一身好氣質！畢竟就算是有著出色面貌的人，也極少能同時擁有著儒爾氣質的。

雖然他並無像龍宿那般俊雅驚人的面貌，但卻有著比龍宿更為高雅的氣質，由此可見、龍宿對他下的苦心必定不少，才能教出這麼個不凡孩子來！但這也正意味著，這孩子必然也承襲了不少龍宿的行事吧？倘若他真是如自己所想這樣、那他只能說自己運氣不好了！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龍宿是那種有仇必加倍報回的人種，只是由於他早已與自己交心許久，故而對於自己平日總性喜拉他一把齊同享難的行為，大多也只是苦笑一番之後，再重重嘆息！他很清楚龍宿，是那種一但認定你的人，便會是一輩子視你為知己的人！

但眼前這個樓華陽，對於自己…可就是只有恨、沒有所謂的交心知己這種東西！

「你到底想如何打算？」不明白眼前這從一開始便直嚷著要對自己報仇的少年，除了一開始以藥制住自己功體，外加踹斷自己的肋骨後、到現在卻沒再有更加激烈的舉動是什麼原因！

「沒怎麼打算…」面對劍子這聽來警戒非常的厲言相問，樓華陽卻是不急不徐的為他斟了杯茶之後，忽然對他投以一抹淡笑，沒有溫度的。「就吾一開始對汝說過的，吾要汝最珍愛之人陪同汝一同下地獄……」略頓了頓了一下，樓華陽對著劍子展露出更為無邪，但也更為冰冷的微笑，道著凍如冰點一般的話語「很快的…吾會讓汝與龍天麟見到面的……劍子仙跡。」

※ ※※※※※

末世千年【續章之二十六】

「你想對龍天麟不利？」劍子緊擰的眉宇間透著一絲擔憂，他不能讓樓華陽傷了天麟！「樓華陽、你要殺的人是吾，不要牽連其他無辜的人！」

將劍子的一切擔憂看入眼裡，樓華陽卻是笑得好不璀璨的叫劍子見得不由心寒、這孩子承襲龍宿太多相似的地方了！就連笑著看似無邪之時，也能叫人有著膽戰的心寒！

「要吾不要牽連其他人？劍子仙跡、這話汝該在當年之時就該想到的，而不是現在！」樓華陽忽然收歛起一開始的溫緩，轉變為厲言的冷語，道著一聲一字的濃恨！「在汝動手殺了吾門龍首之時就該想到！」說得激動的同時，樓華陽霍然起身的對著劍子再度道著萬分憎恨「吾不止要龍天麟為汝陪葬、連同其他與汝有干係之人吾也會一併送上路！」

面對眼前樓華陽說得這番恨語狠話，讓劍子相當錯愕、他從未想過龍宿的死，可以竟能讓眼前的這名少年有著如此激烈的行動！「不管你想怎麼報復吾都好、就是千萬別殺龍天麟！」因為他就是那個叫你不得不這麼樣瘋狂的人！

「汝要吾不殺吾就偏要殺、劍子仙跡！汝等著看那龍天麟為汝而死吧！」說著萬分冷寒的樓華陽，道著的偏激卻是讓劍子顫寒了顏！

心知依自己現在這情況，是無力阻止眼前這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心的少年、劍子語氣沉重了幾分的說著「你當真就這麼恨吾嗎？恨到就連吾所重視的人也要一併的報復下去？」

「是、吾要讓汝嚐嚐吾這百年以來的痛不欲生，是如何難熬！」

「你當真以吾在殺了龍宿之後會是全然沒感覺的嗎？」

「至少吾見汝這百年以來過的是如何的快活！」

聽著樓華陽越見犀鋒的語氣，讓劍子明瞭了他是聽不進自己的話的，但無論如何他決不能讓他殺了龍天麟、只因百年以前的遺憾，不該再發生！「吾過快活不快活你又豈知？樓華陽，莫讓你的仇恨蒙蔽了你的心、即使你今日殺了吾和龍天麟又如何？你心裡面的那個人，早已無法再復生了不是？」

「吾管不了這麼多！」聽不進劍子那苦心規勸，樓華陽此刻眼裡透著的恨，卻是更勝往常濃烈的叫劍子見得是倍感無奈！「吾說過要汝血債血償！今日不管汝說得再多大道理，汝依然還是無法動搖得了吾的決心！」

「汝現在只要乖乖等著龍天麟，一步步踏進吾特意為他設下的死路就成了……劍子仙跡，吾要汝親眼……看著他死。」

※ ※※※※※※※

「這是？」龍天麟眼帶疑惑的看著默言不吭聲響的遞上的信，卻是不識得上頭那以清雅字跡寫著的名謂是誰人之名！「知道這是何人嗎？莫言。」滿懷的疑慮，卻在見到隨信開啟之時所掉落的紫玉，而轉成了陰寒滿心，只因這透剔的玉、正是自己特意別上劍子腰上的飾物。

「儒門之主，樓華陽。」低沉的回應自己主子的問題的同時，莫言也說著叫龍天麟感到震撼的消息！「劍子先生，人正在儒門。」

莫言的這番話，卻是讓龍天麟的眼緩緩微瞇起、而平日總帶著笑的眸如今卻是透著一絲危險的意味。「這…是打算請君入甕嗎？」早已知情那現任儒門之主行事作風，與那疏樓龍宿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這拜帖雖然是來的禮貌，但實則卻是內含殺機！

「引我入洞，是想絆住劍子的手腳叫他無法施展身手嗎？但可惜的是…吾龍天麟並非如你所想的一般…只是個單純的生意人吶！樓華陽、惹火吾的代價…你，擔的起嗎？」龍天麟說著這話時的寒森，是逼人的叫人倍感戰慄、而緊握在手的信，卻是在同時化作煙滅成灰……

揚手一揮，看著飄散在空氣間的灰茫之色，龍天麟朗聲轉寒的低低喃著「君子劍鋒，今將為你開啟！」道完的同時，那總掛在牆上被劍子視為裝飾物的封塵古劍，卻是在同時響應起來的、發著鏗鏘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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璽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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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00)

5樓發表於: 2006-03-26 22: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完之後，感想只有三個字:好糾葛(毆)
標題很有滅絕的味道(喂)~
咳咳~希望劍子能夠幸福(思考貌)
前面一開始的地方看了真是讓人想哭想哭的....QQ~(趴龍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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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將琰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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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6樓發表於: 2006-03-27 04: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璽珍

這篇文老實講是還蠻糾葛的..bb
覺得標題很滅絕?
欸嘿嘿嘿..*傻笑*...
其實只是當初想不到要用什麼做標題了才會這樣亂取...*毆*...

這篇的結局是喜劇做end的啦~~
所以也只有後面這邊看起來會很悽慘而已...@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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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將琰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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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07)

7樓發表於: 2006-03-27 05:0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霹靂】末世千年【續章之二十七~二十九】

『如果可以，吾希望汝能喚吾一聲父親，華陽。』

不知怎麼的，樓華陽忽然想起了龍宿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這麼一句話，但他卻是無法如他所願的，喚他聲〝父親〞！

只因他的親生父親，不是他！

嚴格講起來，他該喚龍宿一聲舅父才是、只是他的身份卻是不容他有如此造次的行為！也所以他連舅父都不可能喚他一聲了，又何況是父親這聲敬謂？雖然他心知在龍宿的心底，一直都視自己如親兒一般、但血緣上的不同，卻是讓他怯於認他為父！即使他與他，還有著那麼一點相同的血緣在。

而另一點讓他無法認他的原因，卻是在於自己的母親。

從他有記憶的開始，母親追逐著龍宿的目光，從來就不是那種單純的兄妹之情、而是一種稱之為戀眷的情愛！當時還年幼的自己也許還不懂何謂男女間的情愛、但他卻只懂一點，那就是母親愛著龍宿比愛自己父親多一些！

那時的自己，可以說是同情著自己父親的、只是自己當時這樣的想法，卻是傷得父親很深！

他還記得父親臨終之前的鬱鬱寡歡，他還記得父親那憔悴面容之上苦澀強顏歡笑，他還記得父親的最後一句對於母親的無悔，是如何叫自己刻骨銘心的難以忘懷、父親說，他深愛著母親，以命去愛著、可他深愛的女人心裡面，卻只有她的親生兄長。

但是他卻從來不曾怨過她、只因她是個可憐的女人！因為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深深去痴戀著的男人，卻是她的兄長。

可他卻認為，就算母親知道了龍宿是她的親生兄長，她愛著他的心還是不會改變的，只因為龍宿是個能讓人墮入魔道中的罪惡男人！

（我想說我寫完這段之後真的是很想尖叫…我真的完全沒這種想讓歹林變成這樣的想法…TT……）

※※※※※※

擰緊著眉，低頭看著自己身上這一身華麗到讓人很無言的衣裳，釋梵華不由得感到些許頭疼的，望著眼前笑著幾分得意的某龍大公子如此問著「天麟，你確定我穿這樣沒問題？」

「當然！」伸手拉下他兄長依然不甚情願而直扯著衣物的雙手，龍天麟為他這樣舉止卻是失笑無奈的道著「別再拉啦、這衣服可是價值不斐啊！」

低頭看著龍天麟細心的弄平了自己方才經拉扯而起的折皺，釋梵華還是不明白他要自己穿上這身，可媲美中秋煙火的華麗衣裳的用意何在？「我只是不明白你要我穿上這身行頭是什麼意思？」天可憐見、這身行頭真叫自己感到混身不對勁！

小心的弄著被釋梵華扯變了形的珠花，龍天麟緩緩解釋著「這衣物是我要續緣依著當年龍宿的穿著畫下，並且令人連夜裁做的，目的只是為了不浪費兄長你這張叫人感到罪惡的俊美臉蛋！」

「什麼意思？」瞇了瞇與龍天麟相同的眼，釋梵華語氣有些沉了沉的問著，他向來就不喜有人拿他這張臉做評斷！

「意思是說…」自然是聽出他的怒意，龍天麟卻是不以為意的輕輕撫平了最後一朵珠花後，緩緩抬頭看著他嚴肅了張顏的道著「吾家大哥這張臉既然這麼有本錢迷倒眾生、那就別太暴殄天物！偶爾也該做做功德施給云云眾生們一點甜頭嚐嚐才是！！」

「龍天麟！」這聽來十足還是渾話中的渾話，叫難得動氣的大師起了怒！

見自己大哥難得動了氣，龍天麟也就不再逗他的陪笑歉道「先別氣、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安撫著自己大哥的龍天麟，同時為了讓自己接下來的計畫能順利進行，便娓娓道出了個叫釋梵華瞠目結舌的一項計策！「我是想…既然大哥你長得這麼樣像那個什麼疏樓龍宿，如果由你來去牽制那個什麼樓華陽的、一定會比我親自殺進儒門天下還有用。」

「你要我去賣弄色相？！」瞪大眼，不敢置信他的親弟竟然會要自己去以色誘人失魂好牽制他的行為！再怎麼說自己都是個出家人呀、怎麼可以做這種…這種無恥不道德的事情！！

「說什麼賣弄色相這樣難聽、我也只不過希望這件事情能夠以最不見血的方式了結而已！」言下之意，便是親愛老哥你就委屈點犧牲一下色相吧！「更何況你也不願見你弟媳有事吧？」

「弟媳？！」挑了挑眉，龍天麟的這番話卻是讓釋梵華額頭有些冒筋的想著，這種鬼話他也講得出來？就不怕讓劍子仙跡知道了送他一記古塵斬無私嗎？！「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聽出自家兄長話中語氣的不以為然，龍天麟卻是聳聳肩的說著「不然人都讓我吃了、你認為他還能不是嗎？」

這種無賴到了某種程度的沒救，讓釋梵華知道、就算自己拒絕他這提案，他也會用下個備案、或是成千上萬個叫自己不能拒絕的理由，逼自己去找那個樓華陽談判！「你希望吾怎麼做？」唉…還是早早認命點的幫他把人弄回來，省得他三天兩頭的跑來拐自己去的煩人！

※ ※※※※※※※※

末世千年【續章之二十八】

龍天麟好整以暇的坐在一座雕美的華樓裡，眼卻是注視著勾欄之下某個紫顏身影，就在那紫色身影看似無措非常的給群姑娘包圍住的同時，他卻是笑得極壞心的直擊掌！這落井下石的舉止，卻讓坐在他面前的鳳仙兒倒是覺得那傢伙的可憐……

涼涼拿起顆脆梅子輕咬了口的仙兒，沒好氣的問著眼前像是在看好戲的龍天麟「天麟哥，做啥要叫人這樣戲弄天梵哥哥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人啊、連個姑娘小手都不敢摸一下的！」

被鳳仙兒這麼一問的龍天麟，卻是輕笑轉頭的對著她的說著「不這麼做我怕不夠引人注意吶！」他這哥哥那身扮像是夠英俊逼人的沒錯、可他的個性向來就屬內向、而不語之時，又偏生的看來冷冰的很！這點，自然也就成了一點阻礙、阻礙著自己要讓他引人注目的用意！

正所謂…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嘛……（天麟兄汝確定這詞語是這樣用的嗎？）

抬眸往遠處看了下，果見他的目標物開始移動、這樣的結果卻是讓他滿意的很！之前叫莫言早早潛入儒門探訪果然是正確的，雖然自己當初那麼做的用意，並非是要做如今的打算！生意人嘛…當然是那裡有錢便那裡掙去、更何況儒門天下這麼個大餅豈有不吃的道理？！但現在為了救劍子、他也只有放棄這門生意不做了！必竟做成大筆買賣和他龍夫人性命相較起來…當然就是他的龍夫人為大嘍！

不過…經莫言這一探查的結果，竟然讓就他打聽到了那樓華陽每月都會固定來此鎮的隆興茶樓喝茶聽曲！只是，現在光是吸引他的注意是不夠的，還得用上一點小小手段（？）、才能讓那樓華陽把他親愛的大哥帶回儒門天下才是！

也所以，沒有個好內應、那裡來的他家龍夫人的安全歸來？（言下之意就是某麟你還是腹黑了你大哥就對了……=.=|||）

轉頭看向另一方，只見如今換回原本身份的某大師，正好從那群桃花之中狼狽至極的逃離到街邊角落，龍天麟卻是笑得意亦發詭譎的叫鳳仙兒深感頭皮發麻！唉、這下天梵哥鐵定是淒慘兮兮嘍……

因為她正好看見…龍天麟舉起手朝著另一邊看來很兇神惡煞的幾個賊頭子，招了招手……

「天麟哥…你真壞心……」皺起眉頭的仙兒，小聲的替著龍天梵抱個小小不平！

可龍天麟卻是不以為意的，斜睨了她一眼的說著「我不使點黑腹水，又怎能讓這場劇看來逼真？」知道她這是掛心著他大哥的安危，龍天麟對她投以一抹要她放心的笑容之後，說著讓鳳仙兒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的話「放心吧、他們懂分寸的！只會有一點小見紅（？）而已…不礙命的。」

不礙命？意思就是說…只要人別給真死成就行了是吧？！

※※※※※

慘白著一張顏的龍天梵，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說自己現在這樣的處境才好、方才從一群小姑娘的熱情糾纏中逃出了生天而已，現在，卻是被人給架進了暗巷…而且還是被一群看起來就屬匪類的那種人給捉住的。

「識趣點、把身上所有值錢的交出來！否則老子一刀送你上路！！」看來像是為首的那個，說著很盡職的強盜話的，很努力要脅著眼前看來早已嚇得失魂無措的龍天梵！但卻不知自己身後將會面臨的，是一場死劫！

而聽見對方這番威嚇的龍天梵，卻是顫如秋楓落葉一般，面色如土灰的抖碎著話語説著「我…身上…沒有錢……」嗚…這該死的天麟、把我弄得像個暴發戶一樣的丟上了大街！說什麼這樣才夠吸引人注意？！現在可好了、自己該引的人還沒出現，反倒是先被這群惡人給按到街角打劫了！

「沒錢？！！」龍天梵這句話不僅眼前這群人不信，就連龍天梵也覺太扯、一個身著少說是千兩行頭以上的人身上竟然會半個銅錢也無？

他這話不僅是惹動了對方的怒氣、也同時牽動對方的殺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的，龍天梵認命閉上眼的同時，從未曾體驗過的熱刺痛楚、卻是自他的右肩慢慢往全身擴散開來，而忽然傳入鼻息間的過濃腥血味、讓他感到不解的睜開了眼，只見到一抹白光自自己眼前晃動了幾下，接著就是血花四濺、人體碎骨肉散滿天的，叫他獃怔到忘了自己還受著傷，而駐足在那血肉豔色中的雪色影，身上竟然連一點血漬都沒沾上？

然後，在龍天梵還沒來得及選擇是要尖叫？還是拔腿轉身就跑的時候！他的大腦卻是很不合作的強迫他兩眼一黑、腳軟發暈的往後昏了過去！

不過，那段他暈過去的時間雖然很短暫，但也還尚足夠那時仍處在被他面貌驚訝不已狀態中的樓華陽，及時回神的將他給攔腰抱回………

※ ※※※※

末世千年【續章之二十九】

抱著那忽然昏厥過去的人兒，樓華陽錯愕的眼眸，卻是因他肩上緩緩浸濕自己手的腥紅，逐漸變為陰鷘、只因懷中人的衣裳早已是染紅一片的嚇人！他傷的不算重、但不妙的，卻是那傷口湧出的血色澤不對！

紅豔的血，正緩緩轉而濃黑、而懷中人的臉色，也是蒼白到似白紙一般的無顏色！不再多做其他想，樓華陽手起落勢幾招的便先封上了人兒的身上重要大穴，以防毒素侵襲叫他送命、然後俐落的將人給打橫抱起！

「心絕。」冷然的朝著暗處一聲輕喚，樓華陽眼也不移懷中人的，對著那自黑暗中隱現的人影說著「即刻回儒門找尋藥師，吾在茶樓等汝，記著、盡快回來，知道嗎？」

得令的人影，沒有一聲回應的，便即刻消失在樓華陽面前。

而抱著龍天梵的樓華陽，臉色卻是難看至極的很，他想，若是自己慢了一步、再遲疑一回兒的話，那麼自己就救不回懷中的這個人了！這個像極了龍宿的人。

看著他逐漸變得慘白的顏，樓華陽憂心忡忡不已的緊抱著他，那侵入他體內的毒素，已經開始在折磨著他、因為失血的關係，所以叫他的體溫驟降的，只剩冰涼、而他的氣息，卻是被這樣的折騰，逐漸變得薄弱……

「別死……」樓華陽將臉輕靠在他逐漸失溫的頰上，如此低喃著說著「求汝…別再丟下吾……」冰涼的淚水，也在話盡的同時，滑落他那總是冷漠的顏……

百年的等待，尋求那不可能的如今、現在卻是實現的，叫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成真！

究竟這是上蒼可憐自己為那人失心了近百年的瘋狂、還是僅僅只是自己的癡心妄想？

※ ※※※※※

冬季的第一道雪下的很緩，至少是比去年的時還晚了些，劍子獃立在窗前的，望著那枯枝椏頭上的殘雪，卻是想起了龍宿，記得在一年的大雪初降之際，那人踏著極愜意步伐的走上了豁然的階，手裡還提著上好的酒釀，邊笑著邊走近了自己説著初雪新釀之酒與君相醉花梅中，諸如此類的舞墨文字。

只是當時的自己，卻是沒怎麼搭理他的繼續彈著白玉琴，而說也奇怪、那龍宿從那次起，每到他開新罈美酒之季，必定會為自己打上一壺的邀自己共飲！但自己，卻是沒一次理會過他的依舊彈著手中玉琴，現在想來，也許那白玉琴之所以會被龍宿給強迫換去的原因，這想必才是最大主因吧？！

唉…跟把琴吃醋…還真是讓人無言的很。

回想著這過往記憶的劍子，不免也想到了龍天麟、不知他是否依然無恙？

樓華陽執意要他為自己陪葬，也不聽自己勸的一意孤行、這樣的堅持認定對他而言不是什麼好事！倘若他真動手殺了天麟，那日後如果他知道了天麟便是龍宿的話，該會是如何的受到打擊？！可依現在自己的情況，他也無力去阻止樓華陽這樣報復的行動！

功體被封、重傷初癒、現在的自己連自保能力都有問題了，那還有遏止樓華陽行動的能力！

如今的自己，大概也只能祈求上蒼給他個奇蹟吧！

但願那樓華陽的逼殺追擊、永遠沒有成功的一天！

※ ※※※※※※※※※

床上的人，依然面色蒼雪的嚇人，也叫那守著他多日的樓華陽，眉頭更加深鎖的難舒、第三天了，躺在床上的這個人已經昏迷不醒了三天，也同樣的受了三天的折磨，這樣情況，卻讓樓華陽非常心痛不捨！

看著眼前那熟悉面容之上，那也如同自己一般未曾舒緩的擰眉、樓華陽此時此刻，卻是只有想為他代過的想法！

伸手輕柔的為他拭去額際上的薄汗，樓華陽為指尖傳來的冰涼感到無比慌心！從來沒有過的焦急慌措，都是叫眼前這始終未曾醒過來一次的人，而頻頻驟現！這樣不知所措的無力感，卻也折磨著自己的心很苦！

「為什麼汝還不醒？難道汝是在怪吾救汝救得遲了嗎？」喃喃低語著的茫然若失，卻是樓華陽在無限焦憂之下後的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為何他依然不願醒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否真是在怪著自己慢來一步而讓他受了傷害！他只知道自己在見到他的同時，那早已失落在心中一角的情缺，仿若重生一般的，再度躍動著，許久以前他曾為龍宿所起伏著的激盪。

他很怕如今的失而復得，會再次在自己指尖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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